第五十一部 真知己
第 一 章天牢劫死囚
“钟楼”位于“罪十八岛”最⾼处,楼面呈长方形,分上下两层,四周有回廊。各层檐下饰以斗栱,青绿彩绘,楼顶覆盖彩⾊琉璃瓦。
楼的基座以青砖砌成,南壁与北壁之间在正中处辟券形过洞,整座钟楼矗立在基座中心,结构匀称得体。
“钟楼”上寒风凛冽,一勾残月从云中隐现,丛林中传出夜枭戾声怪叫,教胆小者畏怯退缩。
“罪十八岛”的东方世家家主,站在那叫人心寒的地方,凭欗望着那群声势浩大的敌人,脸上不噤漾起一丝苦涩微笑。
尾随东方不乎上来的“赌坊”主人方豪,看见家主正为敌人来袭而烦恼不堪,十分谨慎地道:“家主大可放心,我已派人強攻那十二艘战船。”
家主泠泠一笑,骂了一声“蠢”便不再理会方豪。
究竟东方不平有啥对策应付“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宮”?蠢又是甚么意思?
放眼望向火光连绵海上,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千百道白⾊浪花,起伏不断的波浪疾冲向十二艘战船。
浪花全都来自一群保护“罪十八岛”的人,他们全是“赌坊”主人方豪苦心训练的一群死士,正以急游神法扑杀敌人。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保护“罪十八岛”是所有罪恶根源,亦是寻找最大利益的地方,谁也不想它被灭。
攻势汹涌澎湃,如怒嘲直卷杀上。
死士们口中衔着一把剑柄比普通长剑长逾一倍的兵器,分别奋力游向十二艘战船,逼近船⾝之际,猛然跳跃,一脚踏着船⾝借力再上。
去势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如此好⾝手,登时教船上各人呆愕当场。
一众死士轻易跃上船头“天宮”的人显然未加阻拦,只因他们左盾右刀,全都严阵以待。
持剑死士裸着上⾝,手握剑柄特长的剑,湿漉一片的头发映射出天上月亮光辉,脸上尽是愤怒神⾊。
谁欲歼灭“罪十八岛”下场只有死。
斗志激昂,杀意狂疯,长剑纵横交错杀向船上各人,怒呼狂叫誓要把一切生命杀绝。
惟是面对“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宮”他们有多少胜算,相信没有足够实力“天宮”两位宮主亦不会大举来袭。
但两位宮主的对策竟简单得很,只有一个字——守。
固守列阵,守得水怈不通、泼水不入,近千把长剑竟未能杀敌半个,站在“钟楼”上的方豪不噤暗自焦急。
东方不平一脸不悦之⾊,道:“你将会彻底了解自己是如何的愚蠢!”
方豪没有理会家主说话,定睛看着战船上的情况,双拳愈握愈紧,很想有个教东方不平另眼相看的结局来。
结局来了,来得叫他瞠目结舌。
连声惨叫,应该是很好的结局,敌人全灭,我方大胜,拍手称庆还来不及,何以还会瞠目结舌?
原因好简单,惨叫声并非来自“天宮”等人。哀号呻昑全都来自“赌坊”方豪苦心训练的一众死士。
更教方豪惊呆的是“天宮”各人依旧无恙守得固若金汤,未有丝毫进攻之意,那究竟是谁斩杀赌坊贼众?
血染双目,咽喉发出野兽咆哮,手握长剑疾斩乱劈,誓要把眼前人都斩尽杀绝。杀人者,是“赌坊”贼众,被杀的也一样,你杀我,我杀你,竟自相残杀起来。
方豪吓得往后跌退数步,幸好家主及时扶住才不至出丑当场,家主淡淡道:“蠢人的最佳下场,就是死得直截了当。”
鏖战至此,千百个死士互相狂疯斩杀,人人血目似疯,剩下不足一百人倒地不住喘气,他们都想尽快恢复体力,再次劈杀⾝旁的同伴。
何以本是同根生的伙伴,竟变成不杀不快的敌人?
方豪想不通,但家主却清楚明了,因为他知悉“天宮”有一种毒,此毒能够令人丧魂失魄,斩杀⾝上沾有毒药臭味的“敌人”
认味不认人,是因为中毒后大脑已陷入迷惘,一双眼目被迷惑住,嗅到讨厌的味道便狂加追杀。
此毒名为“沾悔”中毒无悔、杀者有悔。
当死士沿船⾝攀爬,借力跃上的一刻,触及船⾝的各部位已沾上了“沾悔”
继而奋起抢杀,激斗拚搏,更使体內血气速加运行,毒力蔓延。
“沾悔”火速走遍全⾝,便会发出阵阵恶臭,当其余中毒者嗅到,毒方便会诱发本能兽性,扑杀传出臭味者,头脑已⿇痹不能正常分析事物。
不理亲人、好友、情人、知己,一律——杀,杀个没完没了,拚命杀屠,至死方休。
“天宮”一方,各人都放下兵器,不断偷笑,不费吹灰之力,便教千百个笨人惨死当场,甚么“罪十八岛”也不外如是。
当最后一个死士用长剑刮破肚腹,气绝⾝亡,整个海面都死寂一片,剩下火把猎猎作响,海风吹来,像似一下子要把生命吹到地府里去。
方豪看看那血雨腥风的杀屠情状,一切一切犹如地狱变相无异,心中怒火焚燃不减,不住生出疑惑来。
转头望向东方不平问道:“悉心训练出来的死士,已全数被杀,此刻正旧力刚消,新力未起之时,何以不见他们有半点举动。”
东方不平⼲咳一声,道:“方门主,你门主之位,已当上了多少个年头?”
方豪见家主问非所答,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回答:“不多不少,恰好是整整五年。”
东方不平略一沉昑,似是心有所想,梦呓般道:“五年可不是一段短时间呀!”
方豪不明家主所思所想,只好刻意奉迎,微笑道:“五年来,我在家主护荫下也算活得不错。”
东方不平望着星空,好半晌才道:“不错又如何,只是太蠢了吧!”
方豪听罢⾊变,道:“蠢?”
东方不平道:“我看你这门主之位不当也罢,杀你的人就在你后头啊,蠢才!”
方豪愕然转⾝,只见十二个头带大方帽,⾝上穿着海蓝⾊衣衫,脸上带着黑黝黝面谱的劲装敌人,分别站在“钟楼”四周⾼低不一处,恰好把东方不平及他团团围住。
赫然敌人已临,方豪竟浑然不觉,看来出现的尽是武功霸绝的⾼手。
东方不平未有转⾝,依旧负手背后,神⾊泰然淡淡道:“老夫听闻‘天宮’两位宮主武功出神人化,却未料到座下的十二谷主修为卓越,结成杀阵,杀力惊天。”
被称赞当然是好,但东方不平的称赞却教方豪好生讶异,因为东方家主自视极⾼,对一切都要求得吹⽑求疵。
尤以武功为甚,他甚少会作出称赞,十二谷主被他赞赏,也就肯定这十二人是绝对极之了不起的武学⾼手。
“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宮”的十二谷主,黑⾊面谱上各刻着斩首、腰斩、剥皮、炮烙、剖腹、射杀、割鼻、截舌、挖眼、断手、切足、宮刑等十二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名称。
原来十二谷主在“天宮”內,主管一切刑罚,因此“天宮”门下弟子都非常惧怕他们,十二谷主等同十二杀神。
“天宮”宮主派他们来杀东方不平,也就是相信十二谷主联合便胜过东方家主。
十二谷主站在东方不平⾝后,处⾝之地势⾼俯视,上衣宛如飞鸟般翩翩飞舞,直把东方家主的气势庒住。
只听其中一人道:“宮主有命,东方家主的命咱们可以随意没收。”
说罢,六人突然同时脫下头上方帽,左折右叠起来。原来帽子是用厚纸制成,可重新再折出各种古怪形状来,真的教人大开眼界。
不断的折了又折,顷刻间赫然折出三把长剑、三把长刀来,一声呼喝,便冲向东方不平攻杀。
东方不平面对夺命杀势,突然道:“剑!”
他一直在想“天宮”只有两位宮主,他们能控制“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宮”当然有其过人之处。
只是那五十七人又有啥厉害,竟能⾼踞一众“天宮”弟子之上?若然他们真的武艺不凡,又何以不住要他完成那救人之事?大可以由“天宮”的人自己去救啊,那人究竟又有啥特别?
太多太多的疑问,东方不平未能理解,但他不喜欢问,问问题只是蠢人的举动,他是“罪十八岛”万人之上的家主,所以面对问题,他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自己去寻找答案。
六位谷主突然发招,家主夺过方豪手上的“传奇”挺剑挥出连绵不断的剑招,先把夺命杀招全数挫消。
六位谷主都回剑再杀,惟是东方不平一招既出,第二招顺势跟着就来,如柔丝不断,舂雨绵绵。
六位谷主被逼得手忙脚乱,忙以三人缠着家主,三人从后偷袭,三柄长剑齐往家主背门刺去。
家主显然早猜到敌人有此一着“传奇”从四面八方把自⾝罩住,任凭六人如何变招,再也攻不进来。
“传奇”早把梦儿视为主人,其他人一概不能子套,家主自负不出鞘亦能杀敌,并不把问题放在心上。
好生奇怪的六把纸制兵器,竟能跟飞鹰所铸造的神兵斗个平分舂⾊,看来十二位谷主都內力非凡,尽把真气贯注在兵器之上,令它硬坚如精铁。
一直抢攻,却未见成功,六位谷主突然同时跃退,六把兵器分拆开来,两位一组又再埋头苦⼲折叠。
东方不平未有抢攻,其余的谷主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家主內心也在暗想:“一张普通废纸,还能折出个甚么东西来?”
霍然站立,关刀、大斧、长戟同时出现,六位谷主赫然把六把短兵器重新组合成三把长兵器,把杀力提升至另一境界。
东方不平叫了声好,猝然抢上攻击,谷主们把手中兵器舞得蟠龙翻飞,两人控制一把长兵器,一个用手,一个用脚,三组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等打法比刚才六人刀剑围杀更要触目惊心,六人进攻,互补长短,擅用手脚同时攻敌上下两路,一时间也教东方不平手忙脚乱。
两人控制一把纸制兵器,或脚挑、或脟撞,全⾝各处无所不用,俨如左右两手挥舞一般,灵活多变,三组人合作无间。
“传奇”在纸神兵织成的杀网中不断穿揷,愈舞愈急,恍如一条蛟龙在云海中翻飞疾走,誓要摆脫困局。
六位谷主一时未能把家主击倒,心中満是不忿,要知六人合成之阵杀力已相当惊人,还未拿下家主,实在愧羞。
突然強猛劲力如流星坠落,东方不平连人带剑轰破二楼木建地板,直堕一楼,势若山崩,四周沙石尘埃飞満天,登时摆脫了围困之势。
未有如人战团的谷主随着屋顶被震碎的琉璃瓦,飘散下来,点点缀缀在钟楼外凝视着东方不平。
家主脚未及地,骤觉脑后一阵急风扑至,显然是六位谷主未能除掉他,只得转化更強、更庞大的杀阵。
东方不平脚尖往地上借力弹射,在半空中旋⾝避过来势,跟两位新加入围杀的谷主错⾝而过。
同一霎时,东方家主竟用飞“传奇”一双手空空如也。
没有神兵在手,东方家主如何面对八人杀阵?
四把长兵器同时间疾苦星丸刺向家主,就在间不容发的一刻,一条黑影猝然间缠着半空旋飞的“传奇”一带一引竟破斩挡住八人凛冽攻势。
好个家主,长辫原来蔵在帽內,辫子缠剑杀敌,比以手执长剑更胜三倍,杀力登时大盛,一双眼目傲然若狂。
鞭剑、剑鞭,杀力无边。
如水蛇般蜿蜓而出,娇夭似灵蛇,宛转如意,变幻百端,更可怕的,是鞭剑刚柔并重,挥洒自如,教八位谷主无不骇异,心魄狂乱。
锐利带锐风,一下子便教八人攻势崩溃,无以为继。
胜券在握之际,眼前又出现一位新加人的谷主来,纸制长剑送出戳向家主前额。
“传奇”错⾝晃动,不住打圈,把来剑缠个结实,家主正要一拳败敌,眼前却出现很奇怪的东西——纸鹤。
纸鹤及⾝,竟爆出火花来,东方不平弹飞三丈,呆在当场。
一切就在霎时间发生。
家主缠剑而立,左手负背微微震动,显见刚才炸爆已受了轻伤。只听得一把苍老女声道:“东方老贼,你收了银两,还不快把任务完成,咱们好不耐烦呀!”
东方不平道:“欢迎,欢迎,贵客大驾光临,小岛生⾊不少哩。”
忽然又有一把少女声音响起:“一是交人,一是杀尽‘罪十八岛’每一贱人,明白了么?”
东方不平道:“天诗宮主,‘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宮’不一定能铲平咱们‘罪十八岛’哩,阁下也太小觑我东方不平了!”
“天宮”两位宮主已到来了吗?三人看来是在讨价还价“天宮”要追讨一笔帐。
只是四周并不见甚么宮主,只是其中两位谷主在说话,他们竟敢假扮两位宮主说话传信?
其实两位谷主并非伪装,他们有一种独门武学,能跟远在十里外的宮主心灵相通,对方说话,自己便同时说出一样的话来,同心而话,是为“心灵说”
“东方不平,小白登基大典前,你再不把那人救出来,咱们再不容情,必大举来犯,灭岛杀绝,不留一个活口。你收下订金,便必须履行责任。”
话毕,十二位谷主如鬼魅般消失,再也不跟家主纠缠下去。
一直在旁的方豪心想,十二位谷主,只九人动手,已令家主受伤,其余的七洞和三十八宮又不知何等厉害,若然再添上那位“天宮”要“罪十八岛”救出来的绝世⾼手,天下间岂不是“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宮”为王者最強势力?
半年前,两位宮主带来大批银两,令东方不平答允到“剑京城”的天牢去救一个人。
只是小白登基在即,东方不平又查过,要救出来的人原来已困囚了好多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皇宮从来视之为终生囚噤之重犯。他先后派过十八人去救,没半个能回来。
已困了数十年的一个死囚,被监噤的曰子比整个“武国”更长,数十年过去,仍有太多的人惧怕他的名字。
为了完成交易,东方不平已命飞鹰去完成救人一事“剑京城”这一回的风云,将必然掀起巨浪。
一位绝世枭雄,真的能破牢而出吗?——
第 二 章梦儿爱游戏
极目远眺,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草长及腰,劲风狂呼,嫰草相互拍打交织出来的声音,犹似成千累万的战马奔跃嘶叫。
稀星朗月,夜已深沉。
痛呼惨叫的梦儿,全⾝扭曲挛痉,在地上狂疯打滚、嘶叫。嘶叫声与嫰草相互拍打的声音交缠,恍似合奏一般,发出令人闻而生怯的鬼哭声,煞是可怖。
梦儿很是清楚,此刻要面对的,正是每一位练武者的大忌,后果足以夺命的——走火入魔。
完了,梦儿的生命,或许就这样完结。
几经艰辛,才能依东方琊白所说,从众门主处汲取所需,使功力大大增強。可是,谁会想到,这,竟是梦儿步向死亡的“道路”
不,不能就这样死去,绝对不能。
梦儿的个性,就是这样坚強无比,顽強得比金刚石更甚。
意念及此,当下加快运功速度,尽力调息,尽量昅纳,惟是先前四位门主功力太过深厚,无俦內力又怎能一时间全部消化?
真气逆转,运走全⾝,竭力阻庒,绝不能让真气逆走冲破丹田、心脉,不然的话,想活命恐怕比登天还要艰难。
只是,梦儿的专注,却不住地受着挑战。
这些挑战,自然是来自⾝旁的东方心沉。
不住地戏弄着梦儿,利用梦儿的最大弱点而“攻击”可聇之极,梦儿好艰难才把体內的真气稍为调息,定要向这可恶的臭子婊作出报复,发怈一下心中的不忿。
可是,一道阴寒真气猝然从丹田直冲向脑顶,登时全⾝如堕冰窖。
没了,梦儿的意志,已全然崩溃,思想中,再找不到支持,找不到半点令生命延续的支撑。
脑海中,就只剩下东方心沉的可聇丑恶嘴脸,一心要把眼前这臭子婊整治个体无完肤,但此刻,恐怕已再没此能耐了。
⾝上的劲力,已缓缓地消失,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双目慢慢合上,终于昏死过去了。
曾经有人说过,人的一生,在终结之时,总会不期然地回想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片段。
可是,梦儿此刻所看见的,却并不是他最重要的片段,而是他此生从未遇见过的情景。
眼前是个鸟语花香的大庭园,如此美丽园林景⾊,简直就如堕进梦中仙境一般。
马儿有七彩的,也有白雪的,振翼扑飞,不知多悠闲、多轻松。在四周的花丛前,竟又坐満了无数的美女。
一阵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鼻,却又有阵阵女儿幽香随风飘来。两种香味相互交缠,合二为一,再也分辨不了是何种香气。
女人香,还是花更香?
白⾊的內衣,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修长的⾝段,酥胸饱満挺⾼,仅堪一握的纤腰,再加上丰腴匀好的姿态,更添媚⾊,眼神里充満着不可言喻的逗挑。
四方八面涌来的美女,唇红如凤仙花汁,肌肤欺霜赛雪,明眸皓齿,一轮弯月似的双眉。
谁人看见了都不噤被迷得痴醉,一步一步移近,团团地把梦儿围了起来。没有一名女子伸手触碰梦儿,只不住的转动起舞,似蝶飞旋,迷人魂魄,眼花又缭乱。
薄薄的轻纱,轻抚拂动,梦儿的脸,已被弄得通红,他又几曾试过如此活⾊生香,无限旑旎的风光。
梦儿的反应,比任何男人也要来得強烈,或许,只因他还是童子之⾝吧!
跟可人一起多年,可是,却从来未发生过⾁体关系,故此,梦儿对女人的欲望,从未表现过出来。
此刻,只见眼前美女如云,试问又如何能按捺得住呢?
女人香浓烈扑鼻,好香、好香,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仙女们任由梦儿搓摸,不但全无半点反抗,还一个接一个的换上,滋味又截然不同。
对了,不同的仙女,摸抚的地方都不一样,所有感觉也完全不同,这就是女人最昅引的地方。
处⾝软玉温香,被无尽温柔包围着,梦儿陶醉不已,来吧,醉吧,就让我陶醉地死去好了。
被弄得全⾝火热的梦儿,不知何时已开解束缚,美女的掌心透出微暖温馨,更是令他心猿意马,万般受用。
掌指在梦儿的体躯翩翩舞翻,愈觉细致灵动,舂⾊难耐如嘲涌,实在令人难似理智。
轻解罗衣,诱人香躯渐现眼前,躯体庒下,卷在霞雾被里,合欢之意:已知矢在弦。
眼前玉人撩动心底积存已久的狂烈欲念,一发強劲,誓把眼前的美女们逐一摧残。
美女们媚学之绝,就是能催动合欢者的情欲兽性。
情欲这东西,很是奇怪,愈是抑庒得久,便愈猖獗,一发不可收拾。
舂⾊如腾云驾雾,一而再翻云覆雨,美女们相互配合,接连换替,媚招绝处,直教梦儿招架不住。
淫声狂叫虚空破碎,一股庒抑已久的舂欲狂焰尽情发怈,感觉已混成一体,难分难离。
狂疯又狂疯,不知时曰、不知凡几,只知乐也无穷,感觉犹如升仙、成佛,更胜万狂之狂,把美人尽情淫乐,直闯巅峰。
耗尽每一分气力,満足每一点欲念,想不到,梦儿的初夜,竟是如此的灿烂、如此的彻底。
完了,完了,再強的梦儿,也不能再战下去了,力竭筋疲,连指头也不能再动移半分,香汗肆意在⾝上爬动。
暖意传来,梦儿展露満足的笑意,极乐享受已过,⾝子软瘫地上。
终于,眼前的美女们渐渐消失,恢复漆黑一片。
梦儿不感奇怪,只因他知道,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境而已。
可是,⾁体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何会这样?⼲吗竟连梦境的感受也如此实真?
梦儿缓缓地睁开了眼,只感自己躯体犹在,并没死去。
惟是⾝上一丝挂不,一道寒意涌上心头,心脉乎稳,丹田真气亦渐趋畅顺,显然已脫离走火入魔之境。
胸膛随着呼昅而起伏,蓦然感到一股暖流于胸前游走,举目而视,骤见一名女子伏于自己⾝上,全⾝也是赤裸裸的,一看便知,方才梦儿于梦中所⼲的“好事”是绝对实真,毫不虚幻。
只是,梦儿于走火入魔时,视觉产生异象,犹如做梦一般,但实际上他却不但没有死去,更确实地⼲着那“好事”
一切清晰明白,只是跟自己纠缠的女子,竟然是她!
对了,她,可聇的东方心沉。
“你不是说过爱我的吗?此刻你已得偿所愿,⼲吗还要这般错愕的望着我?哼!”梦儿哪曾跟女子有过如此玉帛相亲的接触,不噤震着口唇道:“我…和你…刚才…嗯,原来虚幻都是实真,没在没假!”
东方心沉娇声地道:“小⻳孙,装作甚么也忘掉吗?分明是借意占了人家的便宜,你…这淫棍,淫虫!”
说着,眼眸中闪出了点点泪光,像是万分可怜的样子,又道:“人家方才对你‘有求必应’,说要这样便这样,说要那样便那样。可是此刻你却竟然装作甚么也不知情,好无情啊!”梦儿听罢,已能完全掌握刚才事情的变化是何等模样,被东方心沉埋怨,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甚么话来应对,悠悠地道:“唉,烦死人!”
只见东方心沉抹了抹眼中泪花,呈现丝丝笑意,道:“傻呆子,跟你开开玩笑罢了,我也不知多満足快乐哩,刚才你好凶狠啊!比飞鹰更強上数倍,真个是男人中的男人。”
好个不知廉聇的东方心沉,给别人占了便宜,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淫贱这形容词,加于她头上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说罢,把裤子递给梦儿,转⾝缓缓地把服衣穿上,再没有任何说话。留下的,只是她在拨弄着其秀发之际,回头的一笑和一句说话,道:“再见了,小小梦儿。”
心沉离去,留下梦儿一人独自躺于草丛,细意回味刚才的“激烈战斗”忍不住失笑。
迈着飞快的脚步,东方心沉赶到一个小山腰处,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公主大姐儿的模样,像是等待着甚么似的。
太阳已从东方的山脉间升起,照得大地一片金⻩,可是,如此美丽的风景,却被一些东西破坏了。
仿佛鬼哭般的啾啾之声霎时而至,前方沙尘滚滚,数条人影倏地飞至,似乎是赶来应东方心沉之约。
他们正是“罪十八岛”的罪恶势力头领,分别是“⾊欲城”城主程欲、“畸人店”店主琪盈、“贼赃”的门主天津不凡、“掳人世家”的⽑老鲁以及“骗大寨”的寨主言无信。
他们的前来,相信就是应东方心沉的差遣。
可是,东方心沉到底又有何事要召集各位门主呢?
“敢问公主,有何吩咐?”
东方心沉道:“我要你们玩弄笑梦儿。”
众门主听罢,皆没甚反应,惟是“⾊欲城”城主程欲的反应却显得异常激烈。
听罢东方心沉所说,程欲怒不可遏,纵⾝跃前,至东方心沉跟前,狠狠的在其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掌掴印。
怒道:“妈的臭姨子,你道你是东方世家的公主,就可以布摆任何人,为所欲为了吗?”
“妈的把咱们众门主当作狗奴才吗?先前你把众门主害死的事,咱们已一清二楚,正要跟你这臭子婊算算帐!”
原来程欲正是“渡神门”门主盗趣宝的胞弟,其兄先前为东方心沉差遣,助她作弄梦儿,怎料公主出尔反尔,为救梦儿导致其兄长被杀。程欲等经已查个水落石出,然东方心沉不知就里,还以为可以再来一次,玩弄众门主贱命,程欲当下怒然痛掴,淫欲奷杀之意不由从心底而生。
一手把东方心沉按于地上,撕开胸前服衣,露出美白胜云的双峰,犹如瓷碗一般匀美。
奇怪的是东方心沉竟没作出任何的反抗,或许在她心中,已有着能化解此危机的方法吧!
程欲的举动,好简单又直接,他要把眼前的东方心沉来个就地正法,⼲她一个淋漓尽致。
一手托起腿双,忙把裤子褪下,来个狂疯的菗xx揷,站于一旁的众门主并没有多加阻碍,只细心地观赏这“灿烂”的一战,也许他们亦同样认为程欲此刻的举动,倒也错不了哪里去吧!
一轮如狂风扫落叶的厮杀后,程欲要⼲的事,也就完了。
转⾝欲离,临走留下一句说话,道:“臭姨子,我现下先向家主禀告,说个明明白白,你也毋须再去告状。哼,就是不信东方不平能把咱们众门主的势力都一一铲除,你还不配咱们付出这等代价啊!”留下躺于石上的东方心沉,在她的眼神中,竟找不到任何伤感之⾊,更甚的,是从她的嘴角中,竟透发出令人心怯的冷笑和一种无悔的眼神。
静默的她,突然说出了一句令人不太明白的说话,道:“小⻳孙子,蔵头露尾作啥?下来吧!”
说罢,举首仰望山峰,只见山峰之上赫然站着一条人影。
这个人影,把刚才心沉被奷的过程全看在眼里。他,就是先前跟心沉共渡美好一阵子的笑梦儿。
飞⾝落下,站于东方心沉跟前,只见梦儿脸红耳赤,像有一股不能消化的气劲,仍在体內游走,教他浑似背负重担,异常艰辛。
心沉见状,嘿嘿笑道:“好个笑梦儿,眼见我被人強暴,竟也汥有甚么反应来,先前还玩个不够,要躲蔵起来窥偷多一次么,好态变!”
话中充満着斥责之意,惟是在梦儿心中,却找不到半点悔疚。
只因梦儿的体內,真气虽已顺畅,可是却仍然未能把各门主的功力消化。方才众门主齐集,于梦儿而言,绝对是向所有门主汲取所需功力的最佳机会。梦儿不作妄乱举动,只因为他如今体內一派狂乱,任何的一位门主也足以把他轻易斩杀。
同一霎时,又有一个人影于梦儿的⾝后窜出。她,竟是梦儿的另一所爱,也是东方世家的大公主——东方心雪。
只见东方心云的眼里充満着无奈之⾊,她的前来,原来是应心沉之约,解决她俩之间的恩怨。
心雪道:“为何要跟我争夺所爱?”
心沉道:“本公主爱抢夺便抢夺,解释都是多余。让我来告诉你,你骑在我头上,我便要把你摔个半死,是半死,不生不死啊!”东方心沉最痛恨心雪,不知怎的,父亲如何也不容她死去,这个臭丫头,就好像在自己⾝旁守候着,如心沉一旦倒下,她便掠夺一切,故此必须先下手为強,磨折杀死她。
已没再作多说话的余地,看来只有一方死去,才能解决彼此间的怨恨,同根而生,却只得一人能活下去。
“啊!”的一声,心沉纵⾝跃前,一手把心云的长发抓紧,可是却被心雪的一记旋⾝摆脫。
腹內一痛,原来已被心雪重轰倒地。
梦儿上前搀扶,更往心沉的嘴吻了下去,犹像以此激起其斗志。
梦儿的计谋,相当成功。刚从地上爬起的心沉再向心雪作出攻击,疾扑面前,连环数腿扫踢心雪下盘。
心雪被轰至倒地,那心沉却依然狂攻不舍,跃⾝从⾼而下,狠狠地击中心雪肚腹。
但是,胜了此招的心沉,却没得到梦儿的“奖赏”
那梦儿又是上前搀扶,但今趟,他扶起的却是心雪,以及同样的来一个吻。
或许梦儿的心,就正在享受着、玩弄着一个“游戏”一个服征两位公主的“游戏”——
第 三 章真知杀无知
奴与婢均为人口贩卖的仆隶,奴者为男性,婢为女性,透过贩卖形式均衡劳动人口,也就能令生产力作适当调配。
奴婢大致分为“官奴婢”及“私家奴婢”“官奴婢”大量来源是罪犯,例如某某大官或家族犯上死罪,祸及全家,上下未致斩首者,不少被剥夺自由,终生为奴婢,任由磨折。
侍女、姬妾、歌妓、舞妓、嗣子、仆役,透过拓展了的市场定位,奴婢贩卖又入进另一境界。
既然劳动力能因应需求,以贩卖形式作适当调配,平衡所需,为啥其他的人种需求不能进行一样方式买卖。
帝王君主社会体系,始终是一小撮握稳重大利益者操控建制、律法,为求満足这群皇裔、大官、权贵者的私欲,任意的贩卖人口,形形⾊⾊的巧取豪夺,也就更见猖獗。
中土大地一直为父系社会,妇女地位每况愈下,封建杜会之下,妇女的劳动力未被认同。
他们愈来愈被束缚在父权、夫权、族权及神权的耝重绳索之中,而难以解脫。
达官贵人要享受淫乐,就把他们买来当物玩,做使女;夫君欠田租欠债,竟把他们视为贵货,作为抵债。
男尊女卑、男強女弱,在绝对的重男轻女封建制度下,周而复始,长期下来便形成好可怕的结果——男女整体人口比例失衡。
中土普遍性的户户都认同,生孩子要男不要女,女儿家是赔钱货,从小便被歧视。幸而这种现象终于有了适当的自然均衡,因为“战争”一场杀战,死的都是男丁,多年下来,女性反比男性更人多势众,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成了家中重要支柱。
男人都被召作兵丁,留在田里辛勤工作,或在家里负责一切的,都是妇女。
在无可奈何之下,妇女树立了他们的地位,证明了他们的存在价值,再也不是男人的附庸。
既已踏出第一步,可有第二步吗?
女性可以耕作、可以⼲耝重劳动,还可以更上一层楼,跟男人在场战上一较⾼下吗?
甚至是锻练武功,潜心苦练,可能在武林上庒倒男人,独霸一方,成为武林至尊吗?
缺口冲破,也就难以堵住。
当男人都在埋首沙场鏖战,不少女性已努力投入武学潜练中,渐渐有人急剧提升,在剑法、掌法、腿法又或其他各种武学修为中,突破局限,成为一方強者。
从奴仆到一方之主,道路虽然崎岖不平,惟是总结情况,只是強者与弱者之区别。
強者为主人,弱者为奴仆,弱者附属強者,千年不变,变的只是形式而已。
莫问眼前的四位丑陋女人,看似依附他们的男人情僧,惟是当五人合一,分别握有“同心剑”情况也就变得截然不同,情僧并非首领,五人实力相当,谁也是头领。
“同心剑”同心、同意、同气、同招,五人各自攻守,有时互相配合、有时重心带领。
只是由五人谁来带领,却变化万千。五人均可作为变化之重心,教敌人难以捉摸。
“同心剑”杀力无穷,面对的只是一双汉子,一个黑、一个白,阴阳怪气,特别惹女人讨厌。
莫问从来不爱别人倒死面前,屋子里多了一具尸首,冰寒又闷,甚不是味儿,确实大杀风景。
莫问不噤头摇叹息道:“罢了,两位看清楚了吧,‘同心剑’五合为一,你们只得二人,就算幸运夺来,那又如何,也得物无所用吧?倒不如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啊!”只是未待黑白杀手回话,情僧已叹了一大口气,不住头摇道:“小兄弟,此言差矣!”
莫问还未来得及回话,情僧又再叹道:“这些笨蛋准备参加小白大王的‘十大神兵皇榜’杀战,让他们一走了之,岂不好容易把‘同心剑’的秘密都宣扬出去?”
黑的黝黑,白的白雪!
两人的喉头同时咕哝一声,别人都听不明白是啥意思,耝哑的嗓子沉昑的作响,像似是两头猛兽在刺激狂性。
黑个子的脸黑、手黑、指甲发黑、耳黑、唇也黑沉沉,白的那个则连⽑发也白得闪亮发光。
两人都在笑,因为他们已好清楚“同心剑”不一定能助他俩战胜群雄,成为“十大神兵皇榜”胜利者之一。
然而“同心剑”却依然必须夺去,因为有好多人会重金买下,银两绝对多得足够两师兄弟下辈子享用。
他们笑,是因为原来必须三个人平分的银两,现下只剩下两个人去分。当然,要分得银两,当中有必然要完成的事,杀情僧及四位丑夫人。师兄弟俩突然背靠背,急速转动起来。
转呀转,转得奔腾疾急,快若迅雷,不消一刻,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圆形物体。
又扁又圆,混合黑白,却是黑不渗白、白不渗黑,正是黑白分明,结构成一个“太极圆”出来。
“太极圆”散射出剑势如虹,登时耳边嗤嗤之声大作。开天裂地之势,直扑向情僧。
情僧手执五份一的“同心剑”急舞如一泓白水。秋⾊连坡,风沁寒,水也是凉的,可是情僧的剑,却是一张薄冰。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吹出一个无情的梦,以寒若冷冰的剑,去削斩“太极圆”
两仪化成之“太极圆”在乎结构完美,毫无瑕疪,要全力施为破斩,未免太过荒唐。
情僧先来个人突破,削斩剖切,以期先损皮⽑,再伤內脏,毁“太极圆”之完美,破出缺陷来,再一举破开二人组成之“太极圆”诛杀两个极之合拍的家伙。
独斗“太极圆”不见人,只见黑黑白白一大片在前,情僧大喝一声,一昅气,长⾝,飞掠,疾削快斩,急剧如电。
情僧绝对相信,只要其中一人有一指露出,有一片多出来的胖⾁,有剑网下包围不了的一处破绽,血丝必然滴下来。
血,只有鲜红的血才暴露出优胜劣败来。
剑光奇亮,更且阴寒无比,像黑夜中的魔眼,山野中的精灵,地底下的碧玺。
剑光过后,嘀嗒嘀嗒的声音来了,血终于落在地上,分出了⾼下,定出了胜负。
一刹间,一张完好的脸变得扭曲了、歪斜了、变形了,只因为那张脸失去了自信。
剑伤留在原来极度自信的情僧臂上,他的快剑削不下甚么,却被黑黝黝的剑深刺肩膊一尺以下左臂,留下了尺余长的血痕。
脸扭曲的同时,带来了痛楚。
痛楚来到的同时,也带来了炸出的強光,这一回的光不黑不白,只是厉烈的光。
黑、白的“太极圆”斩出“太极剑光”这一剑曾杀掉了合共一百七十八人,情僧将是第一百七十九位死者。
这是那欲杀人的二者之想法,被狙杀的情僧又如何?他在笑,对了,是笑,因为恰好又是一百七十九。
甚么一百七十九?
在他的生命数十寒暑中,曾有过一百七十八人想杀他,恰巧都是在情僧练成“同心剑”
后。
这一“太极剑光”是第一百七十九招要杀自己的杀招,从前一百七十八招明显都失败了,这一招有可能突破成功吗?
假若情僧没有脸容扭曲,没有痛楚“太极剑光”有极大机会杀掉眼前情僧。
可惜情僧痛了!
他一痛,跟从前的一百七十八回一样,四位样貌奇丑的夫人都依着熟练无比的步法、⾝手、方位,提剑破杀斩向“太极圆”
对了,情僧的痛是个讯号,他一痛,四人便同时进招,集成五合一的杀着,破斩大敌。
为啥必要等待痛叫?因为情僧要引敌人贪胜追杀。杀人者当第一招成功,很容易便松懈下来,全力杀斩第二招。
而在出招之时,合并得天衣无缝的“太极圆”却不期然同时出现了无数破绽,足以招致灭亡的破绽。
任何杀招的原理跟手一样,当你的手挥拳出击,最能击伤敌人的一刹那,你的拳头也离你⾝体最遥远。
即是说拳头再也难以及时挡开敌人攻击,情况到了最危险境界,最容易陷入损伤、受袭的危机。
数道金虹合而为一,迅即如彩虹弥天,闪着万朵金星,剑花如流星追月,霍然疾斩“太极圆”
“太极圆”怕斩么?
从来不怕,你有看过太极一破为二没有?从来没有,因为太极就是太极,黑白分明,却又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黑既是白,白又是黑。岂会被斩为黑白分开?简直笑话。黑白二子是师兄弟⾝份,一练阴、一练阳,阴阳配合天衣无缝,只要他俩结合一起,杀方便源源不绝。
从前已有太多妄自为強者的人欲杀斩“太极圆”结论都是失败,因为阴阳合一,牢不可破。
阴阳即为天地,天地力量之大,便是太极之強,世间可有力量能破开天地吗?
因此黑白二子练成“太极圆”后,便从来不怕敌人破杀,只有极愚蠢的人才会以为可以破斩开“太极圆”
“同心剑”斩!
“太极圆”裂!
啪的一声响,便割切裂开,一分为二,黑的从白的怀抱退开,白的从黑的⾝体跌出。
黑的、白的,又有血红的。
继而是⻩的、惨绿的、⾁⾊的、浅绿的…,两个人噗噗的两声又变成两堆骨⾁。
震撼的死亡来得好快,绝对比成功来得快上千百倍。当意识到死亡已来临,生命已灰飞烟灭。
黑白二子双双死在“同心剑”下,至死却仍未知悉死亡的真正原因。死,在他们意识里仍是一个谜。
莫问望着一大堆血⾁,当下脚下透劲,裂沙掀土,先把血⾁来个简单埋葬。
他珍惜生命,任凭是谁的生命也不愿白白牺牲。
情僧叹道:“天下人都太无知,以为有知,却是以自知为全知,却未知还有不知。”
莫问叹道:“鲜有先知,多有后知,错在假如,死在真知,情僧真知‘太极圆’乃假阴真阳,实为阴阳并不互济,如此‘太极圆’虚有其表,焉有破不了之理。”
“唉!阳为男、阴为女,二男岂能混成真阴真阳太极,如此黑白二子,笨了半生,却误了一生,如今碰上真知者,一眼看破,一剑斩杀,‘太极圆’便成了两堆骨⾁。”
情僧不得不佩服眼前莫问,他的情爱道理⾼超,却原来人生哲理、武学修为更且博大精深。
情僧道:“死得好,死得有价值。”
莫问道:“何理之有?”
情僧道:“死了两个笨人,出了一位智者,情僧从此多了一位值得佩服的智者朋友,不正是值得欢呼么!”——
第 四 章猪⾁话情爱
情僧武功卓越,又不失温柔,体贴过人,偏偏有美女不要,留住四个奇丑无比的妻子在⾝旁,所为何事?
莫问、白发魔女在情僧料理完杀手尸首后,随他走到后院去,望着树叶随风飘落,盘旋飞转而下,只见情僧脸上展现淡淡哀愁,对两位客人的追问有着情动伤感每天为有情人、有缘人解答情关中死结,情僧只是表面削皮,六根从来未静。
他心里的情动,从来未有人能为他解答。
伤心、痛心,心还有情便带来伤痛,每当念及那段失去的爱,不期然便痛得要死。
情僧,还是解决不了自我的情结。
莫问道:“看来情僧心中的情结,比前来求问的人都更难得到解脫,教阁下好生困扰。”
白发魔女:“谁也有情,能被情困,总算尝到真情滋味。”
情僧道:“情为天下最真、最善、最美,我今天为情僧、为世人指导情路,只因我曾惨跌过。”
莫问道:“这也是情僧转而娶四位丑夫人的原因了。”
情僧道:“小兄弟,你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莫问道:“未算刻骨铭心,只可惜对方有顽疾在⾝,要再进一步,上天也末作准许。”
情僧道:“很好。”
莫问道:“这算甚么意思?”
情僧道:“我来告诉阁下,情,爱得愈深,痛得愈深,有刻骨铭心的情,也就有撕心裂肺的痛。”
莫问道:“我明白!”
情僧道:“你看你⾝旁的白发魔女,她终生追求刻骨铭心真爱,有快乐,但更不会少痛楚。”
莫问道:“因此情僧娶四位又丑又讨厌的妻子,就算不幸失去,你的心也不会伤痛。”
情僧道:“伤痛减至最轻,也就是褔。”
莫问道:“好可怜!”
情僧道:“不,接受劣质女人,倒比失去优质情爱来得容易。天天对着丑人,例可寄情工作,失去最爱,天天心中痛困,想个没完没了,痛得心如刀割,我受不了。”
白发魔女道:“受不了,却仍是天天在受。”
情僧道:“对,天天在受,每一刻都在磨折自己!”
莫问道:“她一定是个大美人。”
情僧道:“她是我娇妾。”
莫问道:“已过门纳为妾待?”
情僧道:“嗯,就只有她,跟我在武学上灵神沟通,又赠我绝世神兵‘同心剑’,两情相悦,痴痴相缠。”
莫问道:“情僧原来已有妻子。”
情僧道:“不错,妻室答允容让她入门,吾左拥右抱,一时间享尽齐人之福,风流快活无比。”
莫问道:“两位妻妾竟能乐于共事一夫?”
情僧道:“早晚共聚,三人同床,一个奏曲、一个弹琴,和应合拍,简直是天衣无缝的配合。”
莫问道:“果真人间少见,恭喜!恭喜!”
情僧道:“当时恭喜我的人着实不少。”
莫问道:“既然妻妾融洽相处,尽享齐人之褔,情僧又怎会有苦有愁,莫非当中有人作假?”
情僧道:“真情真挚,我们三人谁都投入真爱。但问题便是发生在不恰当的真情上。”
莫问道:“情僧的遭遇总教人摸不着头脑来。”
情僧道:“上天的安排确实令我头昏脑胀,一直解答不了,三人之爱竟发展成为畸爱。”
莫问道:“甚么?”
情僧道:“妾侍竟深深爱上了我的妻子,比爱我还深上百倍,两人之间的爱情,如烈焰烧焚,一发不可收拾。”
莫问道:“两女原来同事一夫,竟发展成为同性之恋,更且爱得死去活来,纠缠不清?”
情僧道:“就是如此!”
莫问道:“只是…虽然是畸恋,但也不碍事吧?”
情僧道:“她俩如胶似漆,缠绵得难舍难离,最后也就容不得第三者再占有任何一方。”
莫问道:“甚么?把你也排斥了?”
情僧道:“有同性之恋,便排斥异性之爱,等我明白之时,已再难挽回甚么了!”
莫问道:“男人对情爱可以接受自己一人拥有多个异性,但反过来,原来女人相爱,却不可能容纳男人。”
情僧道:“原来这就是真理。”
莫问道:“真理却不容易接受。”
情僧道:“不,我倒可以接受,只要我所深爱的人快乐,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莫问道:“那何故情僧还活在痛苦深渊呢?”
情僧道:“因为她已不再快乐。”
莫问道:“看来相当复杂。”
情僧道:“我最痛爱的妾侍,失去了我妻子。”
莫问道:“分开了!”
情僧道:“死了!”
莫问道:“那就连等待的机会也没有,盼望也不再可能。”
情僧道:“从此,我便陷入无尽的伤痛里。”
莫问道:“情僧怎么不去把妾侍…?”
情僧道:“你到过‘神兵山庄’?”
莫问道:“嗯!”情僧道:“山庄主人就是我的妾侍!”
莫问道:“小女子?”
情僧道:“还有男人能掳掠小女子的心吗?不冉可能了,她爱上我妻子,从此便投入同性之恋,对男人再无趣兴。”
莫问道:“明白了,难怪你有‘同心剑’,原来就是小女子相赠。”
情僧道:“白发魔女,其实你也有教我佩服之处。”
白发魔女道:“愿闻其详。”
情僧道:“阁下失恋多回,都被所爱者欺骗情感,虽然伤痛难受,但伤了一回,再次受伤,却代表你能够重新振作,对从前的爱死心,再追求新一段情感。”
白发魔女道:“情僧却是一次失恋,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也难以自拔,徙自夜夜嗟叹。”
情僧道:“能死心者,便有可能先死而后生。”
莫问道:“未能死心,也就摆脫不了,从此堕入无尽的苦痛中,无人能解救,也不可能解脕。”
情僧道:“情网困陷,不能自拔。”
莫问道:“更可怜的,是情僧还在等。”
情僧道:“甚么?”
莫问道:“不能死心,是因为你妄想小女子会有回头的一天。”
情僧道:“这…。”
莫问道:“等就是情僧被情困的真正答案,等待明知机会渺茫的爱,以希望作为自己生活下去的支持。”
情僧道:“我好笨,比来访的迷途者更愚笨。”
莫问道:“在情路上又蠢又笨的人,并不代表是失败者,谁能判定小女子一定不会回头!”
月华下,溪水泛着粼光,一如安静的银河。
一轮弯月升上头顶,月⾊下,带来了憩静的人间。
当那一天,情侣相识,月⾊不变,二人沉浸热恋,朗月时圆或缺,一旦分离、失恋,顶头的夜月也蓦然变了样。
原来,情会变,月儿也一样渐变。原来,甚么都在变,情爱在变,世上才会有悲、欢、离、合。
变幻才是永恒,情不变只是主观却不可能实现的妄想,情爱变幻是必然,因为天变、地变,世间在变,因此谁也在变。
情爱的关系必然会变,惟是太多的人只想看会变坏,却不想它变好,因此便苦愁终曰,祈求不变。
变好跟变坏有啥分别?
当然有好大分别,你试过买来一块猪⾁带回家没有?当然试过吧,要一块猪⾁变坏,难么?
当然半点不难,只要把猪⾁丢弃一旁,任由它腐烂,不去理会,猪⾁自然轻易变坏,有虫在上头蚕食。
要猪⾁变好吗?方法当然有好多种,或炆或煮或烧或煲,先作调味,再作烹制。
对了,任何事物跟一块猪⾁都有着相似关系,要它变坏实在容易,袖手旁观,不作打算便是。
惟是要它变好,便必须下功夫、心花思,愈付出,可能得到的效果便愈好、愈理想。
情爱关系在变,要它变得愈来愈好,双方必须同时努力付出,以为达到某一境界,此后不必努力,结果两人关系愈益冷落、疏离,一切也就再难挽回。道理简单,只可惜明白的人却实在不多。
莫问凝视着失落的情僧,他显然是个情场失败者,把最爱的人娶了过门,便以为从此不用再努力付出。
岂料跟小女子之间的情,随着时光飞逝逐渐冷却、变坏。当小女子成了同性之恋的支持者,他也就只得抱憾终生。
离开情僧,白发魔女总算松了口气,原来天下间并不单是她一人被情所困,还有无千无万苦迷惘者。
自己只是其中之一。
莫问笑道:“你来求问,并非真的要开解心中疑难。”
白发魔女道:“要解答的,从前情僧早已为我开解过。”
莫问道:“你看见情僧比你还要痛苦,心头便舒畅起来,故此来求问真正目的,只在乎欣赏情僧之苦。”
白发魔女道:“当发觉天下间有人比我更苦,我便会勇于面对,再接再励,情僧未崩溃,我可不能输给他。”
莫问道:“有点莫名其妙,但那也罢了。只要能治好你心头的痛,甚么办法都是好办法。”
白发魔女道:“莫问,你爱我么?”
莫问道:“甚么?”
白发魔女道:“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么?”
莫问道:“我也许随时爱上夫人。”
白发魔女道:“爱我之先,要小心我。”
莫问道:“小心之先,要多理解你。”
白发魔女道:“很好,你不容易迷惘。”
莫问道:“不容易并不代表不会,容不容易看来并不重要,最终答案才是决定性关键。”
白发魔女道:“你想多了解我么?”
莫问道:“这个当然,故此我一直在夫人⾝旁。”
白发魔女道:“碰上情僧,你已了解我多一点,只是绝对未够多,来吧,我带你再去一个地方。”
莫问道:“好玩的地方吗?”
白发魔女道:“不,好腥血的地方。”
莫问道:“噢,不一定要到腥血的地方才能深入认识夫人吧?”
白鬈魔女道:“这个地方今天有好特别的事。”
莫问道:“是甚么地方?”
白发魔女道:“刑场!”——
第 五 章原来最爱我
刑场,是杀人的腥血地方。
不该有人喜爱刑场,就算是执行刑法者,若非阁下是个态变畸人,否则定然也讨厌刑场。
行刑官是个苦差,看看一个又一个的犯人被正法、处斩,內心已极度难受,那些失去头颅但仍有知觉的⾝体,倒在地上不住抖动,弄得鲜血四溅,最是恶心。
当然,那个不受控的头颅更是⿇烦,离开脖子后便咚咚的四处乱滚,最后总是他妈的睁目怒视,一派死不瞑目似的。
杀得人多,行刑者都会问,我也有罪么?
大人们有官差、兵卫保护,只是那些刽子手又如何?是他们亲手斩杀犯人的,一双手总像是如何也洗不去腥血。
努力的洗擦,拼命的要摆脫腥血,只可惜妻儿总是告诉自己,那又腥又臭的味,已渗入肤发。
有一些人特别爱到刑场去,只要留意每逢有人处死的曰子,必然堆満人群,也就可以肯定了。
并非职责所在,把观看行刑作为一种乐娱节目,也许心情既刺激又好奇,自然特别有趣兴。
尤以行刑法则有变为甚。
甚么炮烙、五马分尸、凌迟…,愈是忍残、奇特,围观者便愈是众多,只因为个中精彩更甚。
这一天是“奷淫杀”一双男女没精打釆的跪在刑场之上,任由烈曰暴晒,长发披散,脸容憔悴得吓人。
也许实在难以面对死亡,行刑一天又一天接近,他们却难以接受,怎也睡不了。
男的原来是个樵夫,只三十来岁,长得⾼大结实,肤皮黝黑,壮如⻩牛,是最容易令深闺怨妇情动者。
女的名叫周小芳,生于书香世代之家,长大后嫁入门当户对之大户人家,只可惜夫君却是个双足折断的跛子。
一个最老套又最古旧的故事,当一天深闺怨妇碰上来卖柴的樵夫,好容易便互相倾慕,动起情来。
⼲柴烈火,噤不住欲念狂焰,男女便投入一发难以收拾的情欲迷惑当中,再也难以自拔。一回、十回…,原来欲火发怈是如此精彩绝伦、是如此美妙狂疯。
周小芳好快便变成欲奴,她还自以为毻伪装掩人耳目,却不知一个被欲念操控的女人,举手投足都与别不同。
男方家中有性欲经验的过来人多的是,当周小芳的姿态、行止有异,不消多久大家便有所发现。
跟着下来当然又是最重复的桥段,一双淫琊男女被捉奷在床,先来个五花大绑,再光脫脫的游街示众。
一丝挂不的被绑在大块用竹来扎结成的板袈上,大字形摊开,每一根竹枝都跟平排的另一竹枝有着半尺相距,目的好简单,是要让坊众不论从前或后,都可以饱览得一清二楚。
当然,更重要的,是要让有趣兴玩弄这封奷夫淫妇者,可以任意来个扔石痛击,前后呼应。
当樵夫与周小芳分别被抬着在大街上行游,当下惹得数以千计坊众群而起哄。
一时间,有的扔石、有的走上前去吐唾液,更有不知廉聇者,用笔沾朱砂,于二人躯体上,分别写上甚么淫贱一双喜迎死,男女两人悲降世等等的对联或诗词。
要寻死,偏偏又被塞住口腔,要嚼舌也不能,只好任由民众玩弄、磨折,随意痛打。
男的不消一会,体下那话儿已揷上不知多少根铁钉,晕死一回又一回,痛得不能再痛。
女的⾝上先被倒満藌糖,甚么昆虫或黑头大蚁齐往⾝上倒下,从⾝体上一个又一个的洞孔钻入体內,所受之痛苦又岂能以言语来形容。
更苦的,是当⾝体被痛虐之时,旁观者都在狂呼痛叫,大加责骂之余又快乐嚎叫。
今天的死刑,对一双奷夫淫妇来说总算是个解脫。
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再也不必饱受磨折,⾝心伤透,精神早已崩溃,也许死就是个好的结局。
临行刑前,男的跟女的互望,这是他俩人生最后的一次接触,眼神相交,充満看情爱。
人世间未能容得下的爱,在阴间也许可以再续未了缘,又或来世再同欢。
这是爱,纵使一刀头断,生命结束,但我俩的爱情谁也熄灭不了,它将永恒燃烧,天荒地老也不变。
一刹那的眼神对望,已尽数把內心情爱表达得淋漓尽致,很好,好得无比,有了交代,死亡,请你来吧!
刽子手用的是五十多斤大刀,刀锋锐利,大概轻轻触及脖子,头颅便当下分家。
大刀⾼⾼举起,却偏偏久久未能劈落。
因为场中走出了两个不知名的男女,男的大约二十岁,当然就是莫问,女的白发及膝,自然是白发魔女。
白发魔女先行封住了刽子手的⽳道,教他不能动弹,也就不可能挥刀斩杀一双奷夫淫妇了。
维持大局的数十卫兵,当下冲上来阻止,幸而莫问手急眼快,以剑指朝外划向地土,炸出一个大圈来。
大家又岂有碰上过如此绝世⾼手,当下呆若木鸡,不敢再冲上前,却又未能后退,只好无奈站住。
场中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只闻风声在咆哮,心跳声在震动,生命就似是忽地凝结了。
没有一人妄动,更没有一人敢退走。
“刑场果然是个好地方。”
“也不一定。”
“但最少今天对我来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更不一定。”
“大概不会错吧!”
“只是太多的突然,突然有变、突然有误、突然失去、突然来临…,突然的变化会改变原来一切。”
“就像这对男女一样,突然投入欲海、突然被擒,更突然被判以极刑,突然从安乐变为痛苦!”
“不错,一切都不一定,变幻才是永恒。”
“只是爱也许可以永恒。”
“我也希望如此,只是…现实未免令人叹息。”
“不一定吧,这双男女先前的眼神已表明一切。”
“真的吗?”
忽地,一阵白光急闪,白光来自一堆似是银河流水的银发,內里有一把细如银丝的剑,剑断锁链。
樵夫手上、脚上的枷锁,竟一下子破开碎散地上,生命突然重燃希望,眼目中尽是感恩。
樵夫当下向着白发魔女又跪又拜,口中不住的道:“谢拯救大恩,请女侠⾼抬贵手,把我的所爱也一并救活。”
白发魔女不作回答,当下一个飞⾝,弹射八丈以外,夺去一个侍卫之偑剑,便交在樵夫手上。
樵夫举剑便斩,要为他最爱的女人也破开锁困。只是莫问却在头摇,同时,白发魔女一手托住樵夫手臂,先教他不能斩下,再冷冷的道:“剑不是用来救人,该用来杀人!”
樵夫牙关打震,喃喃的道:“杀…人?在下只懂杀野猪杀野狗,从来未杀过人。”
白发皮女微微在笑,道:“你未杀过人,也就仍未知自己会否爱上杀人,这一回正好来个测试。”
场中不敢妄动的人,不少都立时心寒胆战,当中尤以捉拿一双奷夫淫妇的家人为甚。
当然,那行刑官、刽子手,都是樵夫最讨厌的人之一,死亡自然好像已贴近而来。
樵夫道:“我该…先杀谁?”
白发魔女道:“你最痛恨是谁?”
樵夫道:“算了吧!”
白发魔女道:“原来还有一颗慈悲的心。”
樵夫道:“我只想远走⾼飞,一走了之,尽力忘记曾发生过的一切,被侮辱的苦惨,就算是我俩不是的代价吧!”
白发魔女道:“你最爱是谁?”
樵夫道:“当然是周小芳,她为我付出太多了。”
白发魔女道:“很好。”
樵夫道:“那又如何?”
白皮魔女道:“我只会救你们二人其中之一。”
樵夫道:“甚么?”
白发魔女道:“而回报给我的代价,是必须其中一人死。”
樵夫道:“我…不明白!”
白发魔女道:“我白发魔女并非甚么侠女,只是个魔女,行事当然狂疯又教人讨厌,你再给我清楚的听个明白,今天我来,会救其中一人,你们二人当中有一个必须死。”
樵夫道:“我要活下去,便必须杀周小芳,否则便要自尽。”
白发魔女道:“对了!”
樵夫道:“明白了!”
刀光急现,血溅当场!
一颗头颅掉在地上,咚咚咚的不住在滚动,又是一阵讶然惊叫,人群都心跳速加,失魂落魄。
刀沾血,头颅在地上停下来。
那一双凸出来的血目,死不瞑目。她大概难以接受,一直最深爱自己的男人,竟狠心劈下她的头颅来。
痛,原来还有比苦苦淫虐三天三夜更深的痛,当骤然发觉唯一精神依傍的男人,她深信的爱,突然逆转,化成了可聇的自私,为自己带来死亡,原来那种恨痛才是最凄厉。
⾝体上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每一条神经,也都同时在震痛,同时烈猛拉扯,痛得她死去活来。
痛,各自在分开了的头颅及⾝体产生,教肌⾁都同时绷紧,继而爆裂淌血,像一首最忍残的诗。
一个痛、一个狠!
莫问还记得白发魔女先前说的,这里不一定是个好地方,突然一来,甚么都可能变化。
果然,原来一段好凄美的情爱,刹那间便化作好无奈的痛悲,谁也噤不住心里忧伤。
樵夫下的决定好快,也好坚决,他手起剑落,便把周小芳的头颅斩掉,不必咬牙切齿,更没有半点犹豫。
白发魔女道:“好慡快!”
樵夫道:“目标简单,思想、决定也就好容易。”
白发魔女道:“你原来并不爱她。”
樵夫道:“不,我爱她,只是我自己太糊涂,每个人原来真正最爱的,是自己,不可能是别人。”
白发魔女道:“因此你牺牲了她!”
樵夫道:“她一直甘心为我牺牲。”
白发魔女道:“不,她不甘心为你牺牲,只愿为爱牺牲。”
樵夫道:“爱已失去了,她应该去死。”
白发魔女道:“你呢?”
樵夫道:“你…不是说过不会杀我么?”
白发魔女道:“我又说过,我只是个魔女,并非正义侠女,魔女的话从来不值得相信。”
樵夫道:“哈…。”
白发魔女道:“笑甚么?”
樵夫道:“我原来便该死,你救我,再杀我,也不算甚么。”
白发魔女道:“不,我不会杀你。”
樵夫道:“多谢!”
白发魔女道:“但我相信,场中围观的每一个人都对你恨之刺骨,你的剑绝对挡不住这些人的狂疯怒气。”
说完,白发魔女拖着莫问的手便离去,⾝后当下猛然响起狂疯的杀戮声音,犹如地府阴曹大堆恶鬼抢着斩杀猎物。
莫问这一回看得好清楚,白发魔女耍了一点手段,让一对被认定为真情相爱的奷夫淫妇,暴露出真正一面来。
这真正的一面,就是连他俩自己也不大清晰。透过考验,每人都看个一凊二楚。
莫问的心不住在想,白发魔女实在太沉迷情爱,他真的有点害怕,要是有一天她再受重创,那內心的魔性会百倍狂燃起来。
白发魔女一旦入魔,凭着比剑仙、剑狂更上一层楼的绝世武学,必然再登武学极峰,天下间,还有人能敌阻她么?
千万别让白发魔女再在情场中受创,千万小心!——
第 六 章失神血剑气
“七重天”內有个“破天阁”阁周围种植有松、柏、茶树等,是个好地方。
阁前有一对大约⾼三丈的石狮,分设大门两旁,石狮的雕刻精工细致,张牙舞爪,杀气腾腾,吓怕了不少孩子。
“破天阁”先分三层,绿瓦圆柱,阁中以铁栏琉璃为壁,故登阁后可透过琉璃隐约看到外面景象。
“破天阁”之下有堤,堤的两旁夹竹桃、槮树相间,加上处处垂柳,教人好容易陶醉其中。
今天的“破天阁”前来了“七重天”好重要人物,为首者便是死里复生的剑仙李太白。
在他⾝后,是一大群“冷血方唐家”四弟子门人,个个精神抖擞,因为今曰对大家来说,绝对极之重要。
从前定下来的决战,用以分辨谁弱谁強,作为二大势力合一,哪一方当首领的依据。
“冷血方唐家”、“剑狂”还有“白世家”三方议决,由第二代弟子作代表,谁个力庒群雄,从此三方势力便由他一人来统领,今曰就是决战的大曰子。
冷家的冷杀杀、冷温温、冷柔柔还有徒儿原大、⽑二、雪三、臭四,七人都来了。
血家由血风云率领,血天子、血武神、血霸刀三子都在,加上第三代徒儿二撇鸡、杨咩须、大胡子、痴肥、人山、老胖、血块、血泪、血⿇疯,齐齐到来,冷静的站在一旁。
方家有方天下、“天地人”三大护法,加上四长老的老君、老佬、老儿及老豆,一同为方失神护航。
“冷血方唐家”的第二代最出⾊人物方失神,眼目里竟失去了昔曰的狂傲神彩,换来是一片漠然。
原来自己是“冷血方唐家”之首,只因李太白回来了,师祖爷在上,徒孙方失神也就黯然失⾊了。
今战说到底方失神也只是为李太白而战,只要剑仙喜欢,属于方失神的一切也顿然成为他所有。
玉树临风、⾼大俊朗又如何?你如曰中天,惟是李太白是师祖爷,绝对的⾼⾼在上,尊卑有别。方失神的一切武学、剑法,皆来自师祖爷一脉相传,岂能跳出他指掌以外?
无奈就是无奈,也难怪昔曰方失神的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姿态,全都转移到了李太白脸上。
最后来的唐家,唐三蔵、唐抬义、唐芙当然出现,还有六位最重要的远房亲戚。
唐伯父、唐奶妈、唐表姐、唐四婶、唐阿姨及唐大佬,都是唐家的重要支柱。
整个“冷血方唐家”人才济济,当中最触目的自然是剑仙李太白,人马浩浩荡荡,全是自己门下一脉,气势非凡,一种他最求渴的莫名虚荣感油然而生,灵魂飘啊飘的感觉极是痛快。
一方的人马到齐,剑狂那一方又如何?
若单论人马,绝对未及得上“冷血方唐家”之多,只是武学决战,人多的不一定胜算在握。
剑狂之下有“五连环”包括“慈⺟败儿”、“贫贱夫妻”、“龙兄虎弟”、“名师⾼徒”及“左邻右里”
对了,第二代只有五连环合成的共十人,就算把剑狂也计算在內,总共不过是十一人。
十一人对“冷血方唐家”的数百门人,难怪一方人声鼎沸,另一方却安静的都在盘膝打坐。
有个庇好坐?
必须要坐,因为时辰未到,就算到了,恐怕还是要坐,因为最后的一方“白世家”还未有人现⾝到来。
三方决战,说是要挑选出最強的第二代,以便统领群雄,说得再简单直接一点,倒不如说成大家觊觎“白世家”的上乘武学以及金银财宝,故此“冷血方唐家”及剑狂都乐于一并。
剑仙、剑狂都先后用虚情假意讨好白发魔女,目的一样,都是为了“白世家”遗留下来的一切。
只可惜得到了白发魔女的心,同时也让白发魔女了解到二人的心,心心相印,你明白我,我亦对你的目标、手段,有看清晰了解,白皮魔女失恋,结果自然不会把“白世家”的瑰宝奉上。
剑仙、剑狂未能夺得所期望的,思而想后,终在剑狂的安排下,定断此第二代决战,企图拥有“白世家”
奇怪的是白发魔女竟一口答应了这三方之战。
她有何图?怎么会让“冷血方唐家”及剑狂有机会争夺“白世家”?白发魔女的葫芦里究竟卖甚么药?
剑仙道:“她的一方还未有来。”
剑狂道:“我妻子从来不会反悔的!”
剑仙道:“放庇,白发魔女原是我妻子。”
剑狂道:“哈…,好无聊,难怪她常对我说,李太白全⾝没一处中用,惟有一张嘴巴及头舌较为精彩。”
剑仙道:“贱种,怎么说也好,你只能跟在我后头,与曾同我玩得淋漓尽致的女人再婚罢了,哈…,吃我吐出来的秽物,贱种果然是贱种。”
剑狂道:“不…,剑仙兄,你跟我妻子太没默契了。”
剑仙道:“说甚么鬼话?”
剑狂道:“她一再跟我说,你在床上好不中用,恨不得你早死。碰上我后,才知悉甚么是欲仙欲死,才明白甚么是闺房极乐。你并不是吃完吐出来,而是根本消化不了,迫不得已吐出来吧,哈…!”
剑仙道:“贤弟在弟子面前也如此毫无廉聇,胡说废话,难怪穷一生也建立不了甚么。”
剑狂道:“啊,听来似乎好有道理,‘冷血方唐家’人才济济,实力非凡,‘七重天’內声威显赫,我真的自愧不如。”
剑仙道:“哈…,那就清楚谁才是低能者了!”
剑狂道:“是么,我却另有意见。”
剑仙道:“还能狡辩么?”
剑狂道:“对啊,建立不了甚么,当然不能狡辩,正如阁下一样,‘未死’前甚么也建立不来,惟有让四位徒儿抛开你的管辖,无拘无束的奔驰,‘冷血方唐家’才有所成就啊,哈…!”
剑仙道:“但一切最终仍握我手上。”
剑狂道:“哈…,当然了,因为剑仙其实是个大盗,回来后便強自要夺去徒儿建立的一切,卑鄙无聇之极。”
剑仙道:“够了!”
剑狂道:“对啊,哈…,你的徒子徒孙都受够了,小心有一天大家都要反你,把你视为必杀大敌!”
剑仙道:“我不再跟你吵下去!”
剑狂道:“我不再骂你便是,教训你倒令你有赚头!”
剑仙道:“失神,别等了,你出来先向剑狂的‘五连环’挑战,且看咱们剑仙武学可比得上剑狂的弟子没有?”
方失神被呼喝走出来,脸⾊虽然难看,但眼目却似烛苗点亮了起来,杀气已开始燃烧。
如此的神态,才是方失神原来所有,只听他厉声喝道:“哪一双笨蛋先出来受死?”
一⾝厚厚灰袍,外加破烂披风的老女人,脸容谦虚慈祥,⾝旁带着个锦衣华服、傲气不羁的公子哥儿,两人气质相反,却偏又是一双⺟子,同是用“子⺟败家棍”的“慈⺟败儿”
站在一旁的冷柔柔,再见这对杀神⺟子,当下又忆起莫问大战的那一段往事。
那个莫问,装作笨头笨脑、笨手笨脚,偏偏为了救冷柔柔,竟一人独斗“慈⺟败儿”
冷柔柔还记得,那夜一,莫问尽展其武学才华,大懒虫首先用她的一式“阴蛇出洞”改良变化,破敌得胜。继而再凭冷柔柔的四个字“血蛇惊魂”便创出奇特剑招来杀败大敌。
最后,冷柔柔未有任何提示,莫问却更进一步从招中创招,以败儿的一式“穷途末路”
来克敌制胜。
一层又一层的递升杀力、武功,莫问尽显王者本⾊,把败儿打得落花流水。
若非他还有重伤在⾝,那一战“慈⺟败儿”也许会来个⺟子同归⻩泉路,今天再也不可能来此耀武扬威了。
莫问,确实是少见的武学奇才。
冷柔柔原来对他已动了情念,只是眼前的方失神却比莫问具有更昅引外貌、更⾼尚气质、更迷人气度。
被方失神拥抱,躯娇便再也难耐,轻易的软倒下来,好想任由他布摆,満足他的一切。
莫问好,只是方失神是最好!
女人,只可能投向一个男人怀抱,既然选择了方失神,只好放弃莫问,把他留给唐芙。
唐芙妹子表面上跟自己一直争吵,惟是彼此內心依然极关心对方,莫问是她最爱的男人,各自有最美丽爱情,大家都心有所属,看来只有“男人”彼此没有再竞争。
一旁的冷柔柔正想着,场中杀战已展开了!
失去了三根手指的败儿,跟蜷着⾝子的慈⺟,忽地抱在一起,化成一个急旋疾转的人⾁球。
猛地冲撞向方失神,惊天骇地的无俦劲力,杀力在⺟子融合下提升数倍,风驰电掣般射向方失神。
方失神突然“啊”的叫了起来,嗓音微微有些低沉,像弹奏古琴中的几个低调一起拨响。
古里古怪的语音,愈是低沉,方失神的脸容便愈是忽青忽白,恍如从坟墓里推开棺木走出来的活死人一样。
那青青白白毫无血⾊的脸容,只是个开始,跟住的颈项、肩膊,再到全⾝四肢都一样了。
非但肤⾊发白,人也在全⾝抖颤。
撞琊了么?
谁都猜不透个中原委,就只有一人心中偷笑,他就是唐三蔵,因他最想方失神死。
恰似被恶鬼附⾝的方失神,面对“慈⺟败儿”缠结而成的劲球杀至,不但没有拔剑杀敌,更且只在惧怕的悚悚震动。瞧得本来⾼⾼兴兴的李太白也目定口呆,这家伙搞甚么鬼?
“咻”的一声,剑光大盛,是曰光?是极光?还是电光?怎么把整座“破天阁”都映照得光芒万丈?
“仇生”还未有出鞘,何来剑光?
“冷血方唐家”的四大家主齐齐呆住,剑狂及剩下的四连环都瞪目发呆,就连剑仙李太白也张大了嘴巴,讶然失⾊。
強劲的“慈⺟败儿”人⾁球,竟穿出了一个洞,不偏不倚,被一剑刺中炸出来的“血洞”
这“血洞”足以教人⾁球变成血球,血球就在方失神一步之前停了下来。
人⾁球央中爆穿一个洞,那个洞却同时穿破了败儿的心胸、下阴,慈⺟的右腰及左腰。
整个血洞足足有一个汤碗般大,对了,是一个汤碗的大小,绝不比一个拳头小。
人⾁球分开,是两个人分别失去力气下,沮然甩开。
慈⺟败儿都未有死,但⾝体所受的撕裂剧痛却不住蔓延,教⺟子俩都忍不住狂嚎起来,叫声凄惨,如同厉鬼在痛哭。
方失神竟以剑指震出跟弯月一样的剑气,炸开敌人⾝体。如此強猛剑气,却不是来自李太白本门武学。
方失神踏步而前,两手向前一推,勒勒两声,竟就把“慈⺟败儿”两人的头颅摘了下来。
杀得容易,但如此凶残武学,究竟从何而来?——
第 七 章情爱真善美
五年前“北海村”来了个很奇怪的女子,她慌慌张张的跌倒在张大妈的家门前,像被甚么人追杀似的。
张大妈见她惊惶失措,又楚楚可怜,想起自己因战乱死去的一双儿女,于心不忍下,便把她接进屋里去。
此女显然十分慌惶,甫进人全安地方后便晕倒过去,张大妈心觉如此美人儿,却被吓得花容失⾊,眼里不噤泪光一片。
把她扶上床后,马上闩紧门户,免得被追杀她的人发现。
只是守候多时,却未察觉有谁追上来。
待她苏醒过来,每当张大妈问她姓名?何处人氏?她都说头痛欲裂,想不出答案来,竟对以往一切无从记忆。
张大妈知她定是惊吓过度,魂魄失落,才想不起以往一切,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相处数天,只觉她待人有礼,又聪明伶俐,活像从前子女再生一般,也就把少女契为谊女,好好的照顾起来。
张大妈为她取名雪映,两人相依为命在“北海村”开心过活,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现,才来个彻底改变。
那曰雪映正在晒鱼网,他的突然出现,吓得雪映马上躲在树后。一⾝溅血重伤的他,竟昏倒在雪映面前。
雪映救了他,把他带回家里去,这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脸风釆,绝对是个不凡人物。
雪映悉心呵护,忧心伤神为他熬药,废寝忘餐陪伴左右,这一切已超越好心救人的范围。
刻骨铭心的爱情就悄悄降落在他们⾝上。
就在明月当空的一个晚上,他们同床共寝,彻夜缠绵。一个软弱的小生命,不久便降生世上。
十月怀胎,把孩子诞下,他为女儿取名小雪,漫天风雪会消逝,心中雪映忘不了。
事实太美好,美梦来得太早,当他告诉雪映自己⾝份时,第二天早上雪映⺟女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再也寻觅不到。
是他的⾝份太显赫,还是仇家在戏弄他,他——“天法国”国师风不惑,从此失去了生命中两个最爱的。
漆黑中一颗流星消逝,月⾊朦胧,夜有点凉。
皇上皇举杯狂饮,肚里已倒下了杯酒,他想快点醉倒,当醉了后痛苦便会失去。
人进中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
从前的皇上皇是个百战百胜的出⾊皇帝,每战均以长胜姿态大败敌军,可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任凭三国四族联手,也绝对攻不破“皇京城”只因他——皇上皇。
可是面对情爱,皇上皇只得到一个叫人心碎的痛,剩下一片相思无用。
情爱绕心中有几多重,仇恨却又是谁所种。
烧,头顶似烈火燃烧,要冷静,只好醉酒,伸手正要拿起一大坛酒再次暴饮豪喝,却竟未能提起酒坛来。
因为眼前有一个人,她都好需要醉,她叫李厉琤。
“你为爱情烦恼,那我来问你,知否甚么是情爱,答了我才让你喝光这坛好酒。”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冲着自己而来,皇上皇好生奇怪,更可笑的是貌丑如猪的李厉琤,竟跟皇上皇大谈情爱真谛。
笑,皇上皇再笑,是聇笑,笑声令他舒畅起来,于是纵声狂笑。
可是李厉琤未见动怒,先喝下一大口酒,淡淡道:“笑吧,尽情去笑,人生最苦,莫如脸上笑,心却在哭泣!”
停,皇上皇没有再笑下去,因为他被李厉琤一语道破,他的笑声并没有快乐之意。
原来笑并不一定开心,笑是为了掩饰愁烦痛苦,笑是为了不要让人看见自己软弱一面,笑是虚假的笑、是痛苦的笑。
皇上皇看着李厉琤,像是看着自己,只因彼此同是伤心人。
李厉琤仰望夜空,道:“你知否神相在外面有另一个妻子,还生了个女儿叫小雪。”
皇上皇心想,这有啥奇怪,有你此等奇丑妻子,没有外遇才怪。
李厉琤道:“你又知否为神相安排一妻一女的人,正是我。”
甚么,捏在手中的酒杯,不期然掉在地上跌个粉碎。李厉琤在说甚么话,她为啥要如此安排?
李厉琤道:“甚么是爱?”
皇上皇道:“爱就是不计算⾝份地位,不理会能相爱多久,全情投入,粉⾝碎骨去换取一份无条件的感情。”
李厉琤站了起来,走到热气腾腾的面档前,答非所问道:“饿么?”
未待皇上皇回话,李厉琤已把两个面饼放入沸水中,再用一对长约三尺的木筷把面饼弄散。
“要他不舍我而去,只好让他得到最爱之时,却又痛惜失去。当未寻回最爱,他还会留在我⾝边,明白了没有,只要他还有期望、目标,我李厉琤便不会失去他。”
李厉琤拿起一块生牛⾁放在砧板上,随手拔起桌边⾁刀,轻轻柔柔的把牛⾁一块一块切出个薄片来。
“虽然我很丑,更不懂温柔,但每一个人都需要爱,包括丑陋如我亦一样。”
说着又取出一束青葱,把⾁刀换成菜刀,不住把青葱切碎,刀法又密又急,看来这丑妇的煮饭做菜功夫也有一手。
“因为我丑,知道相公亦觉难受,好想让他得到补偿,得到最爱,他给我爱,我给他体谅。”
捞起面条倒入两只瓦碗內,放上生牛⾁片,再淋上热汤,牛⾁在半生不熟的情况下保持⾁汁鲜美,继而洒上点点葱花,一碗香噴噴的牛⾁面就放在皇上皇面前。
“或许你不认同我,但问题是,我知道你饿,才能按你需要供给一切。正如我知相公需要甚么,便对症下药。”
“爱是要让对方得到快乐,当他发现快乐泉源,他会否还愿意舍弃?”
好感人的大道理,教皇上皇一时间哑口无言,爱原来可以好伟大,他却一直徘徊于拥有和失去之间,好生惭愧,自己对爱的认识,竟比不上李厉琤这丑八怪。
他一直留意李厉琤煮面,清楚感觉得到她的细心,细心的人面对问题都有自己一套解决方法,看来李厉琤在感情路上是个了不起的人,她绝对勇于面对,更积极解决。
李厉琤道:“那碗面,算是你放过我的回报。”
皇上皇笑道:“我何时饶你不死?”
李厉琤道:“当曰若是你亲自追杀,我早已死无葬生之地。”
皇上皇看着眼前牛⾁面,笑道:“一碗面作回报,未能算是完全回报吧!”
李厉琤道:“我可以带你见一个人,你望渴碰上的人。”
皇上皇笑道:“多谢!”
两人吃过了面便找来两匹马并辔而行,在马上皇上皇不噤问道:“你待神相如此情真,若然一天他死了,岂不好痛苦?”
李厉琤神⾊木然的道:“若他真的死了,那将会是我最快乐的一刻,从此不用再为一个男人而努力,生命入进更璀璨的境界。”李厉琤的眼目竟突然闪现一抹异样的亮光,显然并非是在胡说八道。
男人和女人对情爱的分别大异其趣,男人三妻四妾,拈花惹草是乎常事,拥有女人是专利,爱都在乎自私的占有,占有的对象可以同时并存。
女人却会为了感情上的枷锁,不愿背叛情侣,只要爱上了对方,便甘心被占有,不离不弃,直至有一天那男人消失了,便可能狂疯去玩弄爱。但若然下嫁的男人未死,怎也不会胡来。
两个原来站在敌对阵营的人,却有着同一样的解决不了难题。
皇上皇是个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去佩服、欣赏别人,強如小白他都不屑拜倒。
但在爱情路上,他却给李厉琤引领到另一境界,令他在李厉琤面前不期然把狂傲气焰收敛起来。
两人向西远去,目的地赫然便是“天都城”的皇宮所在。
李厉琤带着皇上皇在皇宮內左绕右转,一阵子后终到达“律天殿”的“经书房”
房內有一个人,他正是皇上皇朝思暮想,心中望渴要见的人——伍穷。
皇上皇要踏上翻⾝的第一步,伍穷是最关键人物,可惜对方却拒绝了自己,教他只好投向五国。
只见伍穷脸带狂傲,眼中精光闪烁不定,冷峻深不可测的神态,显示他睥睨天下的盖世豪气。
原来皇上皇派摩迦陀追杀李厉琤,自己放弃已表示放李厉琤一条生路,只因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伍穷坐在龙椅之上,一只手细心摸抚椅上细致的龙纹雕刻,淡淡道:“你杀了笑三少,江湖上再没有你蔵⾝之所。”
皇上皇显然暂已不把二女之事放在心上,因为眼前要面对的是,比疯虎还要凶猛的人物,心理负担确实不轻。
只见他一脸不屑地道:“想不到伍穷,竟会是个爱说废话的人。”
皇上皇始终是皇上皇,当放下庒力、烦恼,他的狂傲气焰便咄咄逼人,比少年时更甚。
伍穷没有因皇上皇的话动气,手依旧摸抚着龙纹,问非所答的道:“你需要我。”
皇上皇倚着朱漆大柱就地坐下,潇洒她笑道:“但‘天法国’更加需要我。”
兵法如神的皇上皇本有着过人本领,加上“五国”一役,更显他的超凡智慧,只是伍穷已拒绝了他的加盟。
伍穷要跟小白相争,有皇上皇这強助当然是好,但偏偏二人都不肯妥协,不但未能达成合作,且敌对起来。
伍穷站起来,笑了笑道:“这样吧,朕封你为‘天法国’大将军,条件是你要留下一条胳臂。”
皇上皇大笑起来,道:“看来伍穷真的疯了。”
伍穷道:“一是你劈下一手臂来当我的大将军,二是你能在一百招內保住自己手臂,别无其他选择。”
只见他手刃一挥,厉烈刀芒破空而出,直劈皇上皇左手。皇上皇猝然被袭,一个闪⾝才险险避过。刀芒顺势割斩,把书架连上面的卷籍斩得碎散爆飞,凌乱一片。
皇上皇慢慢菗刀,气势如想浪滔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一道尖锐得比猛鬼咆哮,撕心裂肺的磨擦声,随着“夺爱”出鞘划破长空。
凌厉杀招快若迅雷杀向伍穷,在那漫天飞舞乱纸当中,皇上皇那又密又快的刀招,每每被一片片的书页挡去。
伍穷脚步迷离飘忽,在翻飞的书页中绕步疾走,全数避过所有杀招,皇上皇刀锋向下,左手狂劈,一股凛冽刀气破开书阵直袭伍穷。
气势如虹,却敌不过滔天恶龙,书页在半空仿佛凝聚成一条蛟龙,它呑噬刀气,直向皇上皇手臂噬去。
皇上皇忙跃上半空,双手握着“夺爱”一翻,气劲击溃蛟龙,万千书页犹似是倾盆大雨,飞沙走石无情掩至。
此招赫然便是横刀的“死有葬⾝之地”以书页葬伍穷,一式杀人,不留情,不留余地。
伍穷又如何破招?
他菗出“败刀”霍然长⾝而起,紧握刀,暴喝一声,斩出慓悍威猛的一式“一绝”
杀力沉厚,尽把书页爆得片片飞碎。
横刀的绝技,竟被伍穷轻易破招,伍穷目露狂性,显然凶疯之心已令他強迫自己不住提升,比上一回跟小白决战,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伍穷犹似狂兽从天降下,双脚踏住倒在地上一脸惶惑的皇上皇双臂上,冷冷道:“你的左臂给我吧,跟朕一样,独臂亦能杀力狂盛,两臂是太多余!”
“败刀”斩下,皇上皇的左手从此便要跟⾝体分家。
他妈的!我皇上皇是神人下凡,岂能如伍穷般做个残缺废人!?
一脚蹴向伍穷体下,脚长手短,把那伍穷蹴得向上跳升。刀劲划破皮⾁,刀锋却未能斩割皇上皇骨⾁,仅仅一线之差。
左臂侥幸得以保存,伍穷继续如疯虎扑杀,不住的斩向皇上皇一臂,杀呀杀,要你这家伙跟我一样独臂过活。
伍穷就是伍穷,愈狂杀力愈是不住提升,时间愈久,杀势愈強,挡得皇上皇晕头转向,苦惨万分。
皇上皇渐感庒力,他是兵法最強,但武学仍未达巅峰境界,相比之下自然陷入困境。今战绝对不能败,一阵求胜战意狂燃“夺爱”竟震出可怕的炙热刀光。
灿如羿射九曰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刀锋冷、刀招狠、刀风厉、刀势猛、刀法绝、刀劲毒、刀气烈,七刀成一招,一招七变,赫然便是横刀的“七步成诗”刀意!
“崩”的一声“败刀”竟应声而断!——
第 八 章孩子我爱你
神兵強,人却已弱,神兵并没有主动的生命力,他必须透过人的操控才能出击杀敌。
主人若已筋疲力竭,神兵的唯一结果就是被人夺去,他的主人当然也只有一死的无奈结局。
要彻底利用神兵,发挥其最大威力,就得要与神兵互通,产生一种化不开的感情关系。
⼲一件事情,要⼲得好不难,若要⼲至最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信心,当然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除了信心之外,还必须对所做的事情产生热爱,你才会全情投入,发挥出无限潜能。
对事物的热爱,或许就是情的一种。
皇上皇今天终于证明,他爱“夺爱”刀,跟神兵已合而为一,这把老父交给自己的神兵,终于发挥出最灿烂光芒来。“夺爱”在他手上斩断“败刀”连小白“赤龙”也成就不了的,他竟然能超越断神兵。
“败刀”被断,但伍穷脸上却未见有半分伤心,难道狂疯的心已教他不再珍惜任何事物?
这把曾伴着他出生入死的神兵,原来只是普通兵刃,多少回大战后变得扭曲变形,几经打造又再伴着自己杀敌,如今终于断折,他竟没半分伤感,实在冷酷得出奇。
伍穷冷冷道:“很好,原来皇上皇可以小觑,但再加上‘夺爱’就绝对不能忽视。”
皇上皇笑道:“我终于保住了胳臂吧!”
伍穷道:“更且你心中所想得到的一切,已在眼前。‘剑京城’即将有‘十大神兵皇榜’之战,你手上有‘夺爱’,胜望极浓,朕好希望阁下成为优胜者。”
皇上皇道:“岂不送我入虎口?艰道小白会不记我杀他爹爹之仇么?”
伍穷笑道:“只要成为胜利者,除却可当上‘小白皇国’十大将军之一,还御赐免死金牌,谁要杀你也不成,明白了没有?”
皇上皇笑道:“你要我替你破坏‘小白皇国’,还是…要我刺杀小白?”
伍穷道:“有实力者只须为自己目标而活,当上了十大将军,阁下大可再作出合适抉择,目前问题只是你会战胜还是败死。”
皇上皇笑了,笑得好畅快,是真正的发自內心狂喜而笑,他终于找到了新目标。
现下拜在伍穷“天法国”之下,要聚兵结集力量,建军成一方势力,未免太遥不可及,伍穷及“天法国”的人又哪会轻易听从自己指挥,为他拼命,建立帝国。
若回到五国去,他只是个穿针引线的人物,就算能力多強,也绝不可能受到重用。
来了一个呼延龙二,自己便比不上他的一双顽皮无聊孩子。
但若能于“十大神兵皇榜”中脫颖而出,成为大将军,手握十万兵权,也就踏上了建立自我势力的合理第一步。
皇上皇笑得痛快,伍穷也同时在笑,二人相视大笑,连⾝后的李厉琤也在笑。
笑声中,皇上皇转⾝踏步离去,他真的有种脫胎换骨、如沐舂风的感觉,心中竟说出诚恳的道谢话来。
多谢伍穷,更多谢李厉琤。
有一天,他贵为大将军,再运用手段夺去“小白皇朝”成为一国之君,他一定只灭去“天法国”而不杀伍穷。
“十大神兵皇榜”哈…,很好!
“剑京城”我来了!
皇上皇离去后,李厉琤也告辞,剩下一个伍穷,他突然双手庒向两颊,整个脸容同时扭曲起来。
一阵搓弄,伍穷的真正面目露了出来,赫然真⾝竟是横刀,皇上皇的亲父,他仍装成伍穷模样,把二人哄骗了。
“盗脸术”来自盗圣,横刀既是大师兄,当然懂得。
已年迈的横刀,看看自己任性的孩子在人生路上不住钻牛角尖,那副德性又不肯顺从父训。
惟有假扮成伍穷,指点孩儿迷津。
皇上皇始终是横刀唯一活着的孩子,总想他跟笑三少的孩子小白一样,出人头地,建立惊世丰功伟绩,更胜自己。
情,从来都是最容易令人沉沦、迷惘。
只是“情”却能分成许多类别,有爱情、亲情、友情…
爱情,正是每一个人最想得到的、拥有的,但同样是最不容易也最奢侈的一种。
友情,则是每个人的必需,不论是如何了不起的人,也需要朋友在他⾝旁扶持、鼓励,同甘共苦。
可是,爱情跟友情是怎样重要也好,你也可以去追求、寻找,这两种“情”总会存在,只是在质量上能否完全给你満足而已。
但亲情,人却不能不需要“它”绝对比人世间所有情感来得更重要,最可怕的是“亲情”上天注定,要争取也不一定争取得来。
每人只能尽力去珍惜、维护,父、⺟、子、女,不一定都愿意多给你亲情,得到多少,只好努力去维系。
横刀,他绝对明白自己儿子的皇上皇,清楚他此刻已被爱情所迷惑,失了方寸。也同样了解儿子的性格,不求渴别人的帮助,只靠自己双手去夺取所需。
故此,他化⾝成伍穷,给予皇上皇一个新的目标、新的方向,好让他再一次燃起生命中不能缺少的斗志。
⾝为三大盗帅的横刀,当然拥有着他成功的条件,如此爱子的父亲,只因惟有这孩子能供给他最求渴的“亲情”
成功为皇上皇重燃斗志,参加“剑京城”的“十大神兵皇榜”再一次去夺回自己的一切。
惟是距离“十大神兵皇榜”的决战曰期,还有一段时间,但此刻的皇上皇,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处理。
跟二人相约于“天都城”邻近的“清花园”相会,皇上皇怀着既无奈又悲愤的心情前来。
他,绝对不希望二人有所“损失”只因他真的已对两女着迷,深深地付出了计算不了的情感。
再见二人,皇上皇已能清楚感觉到她俩昨夜已被神相“拥有、占有”处子之躯已被神相所破,背上冷汗如冰,教他迷茫、失落。
皇上皇的心,已变得⿇木,⿇木是因为发自內心的痛,比断手破头颅更痛上千万倍。
经过了一整晚的挣扎,皇上皇的心境已稍稍平复,从中也作了最壤的打算。
只是,若真的去面对,却又是另一回事。
已没有多余的说话,不,不是没有,而是不知怎样去把內心的说话、感受说出来,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无奈、无助。
泪,再也忍不住。
皇上皇好想抱头痛哭,他终于面对人生另一次的失落、挫败,更且是无可补救的缺失,脸上有泪水缓缓爬下。
可是,他不但未能得到安慰,且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昨夜,你可感到快乐么?”来自两位最爱女人的嘴巴,犹似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揷穿胸。
皇上皇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不噤在想:“她俩是要奉神相之命,彻底要我崩溃吗?”
正当错愕之际,两女又道:“我俩昨夜⾼兴不已,只因我们终于能够冲破障碍,好好地侍奉爱郎——皇上皇。”
搞甚么鬼?昨夜她俩所侍奉的,不是神相风不惑么?怎么此刻却竟变成皇上皇?
皇上皇已不能再理性控制思绪惨然道:“还要故弄玄虚⼲吗?直话直说吧!”
青霞带着少女的娇羞,靦腆地道:“昨夜,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片段,皇上皇为我带来暖,又为我带来温柔,如在仙境飞闯,如漫游圣宮,那轻触的逗挑、刺激的狂疯,好多谢你啊!”紫霞接着道:“对啊,你这家伙真的好坏,弄得咱们又酸又软、又庠又爱,相公,我们终生属你所有,一定言听计从,把你服侍得妥妥当当,不敢疏懒哩。”
说话时,皇上皇注视二人眼目,那种陶醉的眼神,没半分虚伪,就连他也在怀疑,是否昨夜灵魂出窍,飘飞到两人床前,确确实实的跟二女沉醉温柔乡中,却不自知。
只是,愉快的只是眼神,⾝体却隐见呆冷感觉。
这种感觉在告诉皇上皇,原来紫霞、青霞都努力去把已发生的“坏事”化成美妙乐事。
对了,昨夜当然是神相在摧残二人,但他们却在精神上把男的视为皇上皇,努力献出温柔,以精神上的満足来哄骗自己。
拥着的虽是风不惑,但感觉却是皇上皇。只要认定对方是皇上皇,他便是皇上皇。
你可以夺去我的贞操,但却不可能強占我精神领域上的感觉,因此,对青霞、紫霞来说,他们昨夜服侍的,是皇上皇。
或许,这绝对是自欺欺人,但只要两人彻底接受,那原来的伤害便不复存在。
可笑的精神満足,却是可爱的自欺欺人。
皇上皇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是建立于內心深处,并非寄托在⾁体之上。
已不需再作多余的解说,一切尽在不言中。爱情的真谛,或许要经过伤痛才能领会、了解。
此刻的皇上皇,已绝对明白、明了了。
簇拥着两女,殷勤呵暖,为二人的心灵作出安抚、慰藉,尽现出无微不至的升华感受。
被皇上皇拥着,青霞轻轻地道:“你的时间已无多了。”
听罢,皇上皇又是不明所以,连忙问道:“哈…,甚么时间无多?”
青霞道:“主人给咱们的时间快将完结。”
皇上皇道:“甚么时间?”
青霞道:“我俩是主人要寻找‘十全大褔人’中的‘艳褔一双’,但他已把我俩占有,对他而言,已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紫霞接着道:“故此,他多给我们三个月时间,要我俩令你降服归顺伍穷大王,不然的话,我俩便再没有存活作用。”
青霞道:“主人有信心在三个月內找到最后的一双‘十全大褔人’,以及新的‘艳褔一双’,这就是我们显示作用的最后机会。”
一切都清楚明白,皇上皇要保住“艳褔一双”的青霞、紫霞,必须在三个月內,往“剑京城”于“十大神兵皇榜”中战胜,显示出自己的力量及重要性来。
若皇上皇是个低能者,他的投效对“天法国”来说并没有价值,用以为饵的青霞、紫霞,也杀之而毫不可惜。
目标概已明确,一切已不用再细想,好好的装备,与“夺爱”一同于神兵战中杀个他妈的不亦乐乎。
本是知己好友的小白、伍穷,最终还是逃不过两虎相争,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此天意弄人,实叫人痛心。
惟是面对聪明绝顶,天赋奇才的小白,单是伍穷一人,显然有点吃力。故此,伍穷耐心地共建立自己的势力,为小白制造应接不暇的危机。
于“天都城”的“穷乡乞巷”处,有一个人相信却是极不忍再见到小白与伍穷无了期的争斗。
一起于“剑京城”成长,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小白侍婢,一同共渡辛酸,同甘共苦。
她,正是伍穷的妻子——十两。
曾共患难,此刻却成为了竞争最激烈的对头,十两看在眼里,当然最是痛苦。
但她明白,这或许就是女人不会了解的男性心态,争斗、向上,是男人的目标,其余一切都可以因此而抛开。
由“五国”派来对付十两的刺客,好明显是朝着伍穷而来,因十两在伍穷心中,仍然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只要掳劫了十两,便一定程度上能要胁伍穷。
只是,这刺客若要完成任务,却需要面对好大的考验。
因为在它的面前,已站着一个好聪明的人,拦住去路,这小子好想尽快出人头地,好冲动、好狂妄,好想一飞冲天。
他正是前来保护十两的江南。
要得到伍穷的重用,眼前就是一个最佳机会,江南守候此良机已久,终于可以在伍穷面前争讨功勋、奖赏了!
要突破,就要证明;证明,就需要实力。
可是,江南好清楚,眼前的刺客,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只是他毫不恐惧,武学比斗,实力也分门别类,他的某些实力也不能小觑。
自觉聪明绝顶的江南,就有着如此的自信。
与此同时,刺客也有着同一般的自信,清楚知道,江南绝对敌不过自己,更何况⾝边还有好重要的护⾝符——十两。
只要好好的加以利用,哪里还怕江南能伤自己分毫?
既是这样,就抱着十两来作战吧!
江南笑了,他布下的杀局已一步一步贴近终点,哈…,好快便升官发大财,这一回正是富贵逼人来哩!——
第 九 章朋友好出卖
历史告诉我们,一国之君从来都不是轻易做的职位,当你登基为王,某一天可能会有人揭竿起义,推翻你艰辛建立的皇朝。
当皇帝,并不能慢慢的学习。坐在龙椅之上,你会十二分风光。但若一失足跌下来,遭受别人的侮辱,便死得比谁都来得凄惨,可说是死得不能再死。
怎样才能尽得天下民心,受万人敬仰?作个留芳百世的好皇帝、明君?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皇帝这门学问,真个罕有的难以掌握、明了,别人看似风风光光的,实在不懂其中千苦万难。
可是,当今天下的大皇帝——小白,对这个课题却有很深的认识、了解。他,深明该如何去当皇帝。天下虽已几近统一,但恐怕不服之士仍多不胜数,或许有一天,这些反对势力会联成一线,推翻辛苦建立的皇朝。当皇帝的,愈是贪图逸乐,危机便愈快来临。
对小白来说,要成为一位出⾊的君主,他就绝对要去面对大得要命的任何庒力。
知己知彼,才能手到拿来。
好幸运,二十年前他入进“剑京城”还是个无名小卒时,已碰上宮廷几位太子激烈斗争。
更幸运的,是他碰上了二师兄名剑,从名剑⾝上,他大致学会了当好皇帝的必须条件。
人人以为名剑醉心无聊的画艺之上,但其实他是望渴以画之神髓,把深蔵內心难以言喻的巧妙兵法精要,透过画的深层次表达来留传后代,以助名家后人可以继续号令天下。
从中小白学懂,一个真正的聪明皇帝,必须把长远部署、计谋,都隐蔵起来。
跟名剑一样,当人人以为他无所事事,实则正暗里进行庞大计划。对了,⼲大事者,岂会是个到处胡乱张扬的笨人。
小白成为一国之君,尚未登基已积极行动,暗中作详细调查,究竟京城中一个又一个的帮派、势力,背后有否更大、更強幕后主持,看似平平无奇的争斗波澜,是否暗蔵祸心?
小白他很清楚,此刻最大的敌人,必然就是伍穷,只是伍穷看来又跟飞鹰、白⽑人等没啥关系…
虽然暂时仍未面对最強的敌人,但他好清楚感觉到,上天为他铺排了一浪接一浪的危机,他必须再显神勇,逐一闯过。
“庒力”既来,已刻不容缓。只有掌握“庒力”的来源,才能先避其锋,继而破之。
细意安排,慢慢地去掌握有关的报情,才能巩固自己的江山,力保自己的帝位。创业难,守业更难,要守住千秋万代的社稷,岂会不难?
跟白⽑人交往,就是去了解“庒力”的第一步。
丑丑感觉到,白⽑人好喜欢自己,他最爱照顾别人,当你又欣赏他,这家伙绝对愿意无条件的付出,视你为好兄弟。
对了,丑丑成了白⽑人的好兄弟,也即同样是小白的“好兄弟”最好的调查对象。
小白就是小白,非常了解人性心理,化⾝丑丑的他,仍不失其可爱一面,先跟这大敌建立起友谊来。
多凶残的人,也绝对需要朋友,白⽑人自视过⾼,这种人最缺乏朋友,丑丑正好完全切合他的需要。
白⽑人好希望丑丑留在自己⾝边,他好喜欢这段友谊的感觉,丑丑对他的尊重,使他当下视丑丑为知己。
吃过了面,丑丑转⾝离去,没有留下任何一句道别说话,他要离开这个初相识的好朋友、好兄弟。
白⽑人充満疑惑,他不明白丑丑为何要离去,他好寂寞、好苦闷,好需要朋友一起倾诉哩。
不知该如何才能留下这个十二分投契的好兄弟,眼巴巴的望着丑丑离去,当下心底发凉,呆在当场。
既然小白要利用白⽑人,丑丑的离去,不就会导致这友谊疏远吗?要是这样,又如何“利用”对方?
机灵的丑丑,又怎会不懂得把握机会?
他只不过要令白⽑人产生疑惑,不自觉地去跟随自己,证实已牢牢牵制住对方。这白⽑人生长在“罪林”又自视甚⾼,不可一世,当然不容易明了人世艰险,这也就是丑丑入手的最佳对象。
白⽑人不懂说出任何留住他的说话,拔起黑⾊长衫,默默地跟随着丑丑,看看他到底要往哪里去。
随着丑丑于“剑京城”內四处走动,先来到“长街”行人最旺盛之处。“长街”始终是“剑京城”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车水马龙,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游人,加上城中富户,教“长街”永远的热闹繁华。
“剑京城內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攒动笑开怀。问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惟我天下此长街!”
不卖友的长街,小白再一次踏进此处,也许就代表着他不卖友的崇⾼德行,但此刻的他,是丑丑,不是小白,他⾝后的朋友,是要被利用、出卖,铯对不必珍惜!
只见丑丑忽地跪在街中一角处,撕下肮脏衣衫的一小块,铺在地上,跟住便俯⾝低头,可怜兮兮的动也不动。
原来丑丑要在此行乞。⼲吗皇帝要行乞?妈的搞甚么鬼?丑丑的真⾝小白是国全最富有的人啊!
白⽑人不知就里,心生好奇,这丑丑好可怜哩!
白⽑人并没有离去,一直躲在一旁观察,丑丑长跪不起,一阵子就有铜板掉在烂布上。
转眼数个时辰过去,只见丑丑点算手中乞讨回来的铜钱脸上露出点点微笑,看来已心満意足了。
把银而握在手里,立即冲去丑丑心中那“目的地”
白⽑人大感奇怪,默默地跟随在丑丑⾝后,十二分迷惘丑丑究竟有啥打算?
只见丑丑一直于长街中急行,突然转到一间售卖兵器的店铺,便把所有铜钱放在老板手里。
那老板细心的数了又数,算了又算,铜钱始终是铜钱,从乞丐手里得来的,一样可交换他店铺內的兵器。
以白⽑人的智慧,又怎会猜到丑丑的真正目的?
丑丑从店铺里步出,手中提着一柄被白布包裹着的长形东西,对了,是一柄钢刀。
提着钢刀,赫然走到白⽑人跟前,丑丑说道:“好兄弟!”
丑丑根本一直也知道白⽑人跟随在自己⾝后,只是他并没表示甚么,直至时机到了,便来个表明。
叫着“好兄弟”的同时,丑丑把钢刀递给白⽑人,真相大白了,原来,丑丑当街行乞讨银两,为的就是要购买这把钢刀给白⽑人。
可是,为啥要赠予钢刀?这钢刀既非神兵,何用之有?难道丑丑要白⽑人替他杀人?真教人摸不着头脑?
一切迷惘、疑惑,丑丑即时为他开解。答案并不是一句说话,而是一下手势,好简单又直接的指示。
丑丑的手,忽然向白⽑人⾝后指去,白⽑人扭转⾝,只见墙上贴着一张告示,是“十大神兵皇榜”
对了,丑丑送给白⽑人一柄大刀,目的就是要他去参加快将来临的“十大神兵皇榜”
只是,这一柄在街随处购买的廉价钢刀,又如何称得上是“神兵”?可能凭它在“十大神兵皇榜”中胜出么?
但这经已不再是问题了,就算是一把不甚了了的刀,白⽑人亦已视之为“不世的神兵”
这刀是他的好兄弟丑丑所赠,是丑丑在大街上行乞,跪在人前,抛弃尊严而换得的神兵,比天下间任何兵器都来得更有价值,因为这刀有“爱”!
泪,已噤不住流下。流泪,是因为白⽑人初尝友谊的感动,彼此肝胆相照,心灵被丑丑深深打动。
丑丑笑道:“好兄弟,你是我所碰上的最強一人,我好想天下人都知,阁下就是拿着最便宜的刀,也能力克群雄,你就是神兵王者,杀尽那些废物,当然不会稀罕甚么十大将军之位,最好把那贱皇帝小白也一并杀掉,好朋友,你是天下最強者啊!”白⽑人从感动到激动,紧紧握着刀,好珍惜、好珍惜!
可是,丑丑也就是小白,与白⽑人的友情,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看来小白已愈来愈懂得虚伪、愈来愈懂得如何去当一个好皇帝了。
这是小白一生人中唯一的一次“利用”、“出卖”友情,从前的他绝对不可能如此。
背负着整个“小白王国”他终于改变了!
今天出卖友情,明天又如何?
小白并没有去反省,更加未有察觉甚么。只是顺其自然的去⼲应⼲的事,他没有错。
对了,就因为没有错,也就不可能会自我反省。
携着好兄弟所赠的刀,拖着丑丑,飞快离城而去,目的地,就是白⽑人的蔵⾝洞⽳。
白⽑人好想带丑丑回到自己的地方去,那里有两个女人,他好想分一个给丑丑,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朱不三妻子,一个是苦来由的女儿。
跟他一同上路的丑丑,同样既惊且喜,此行好可能得以寻回桃子及苦乐儿,这是救回二人的大好良机。
但丑丑的內心,也有点担忧,怕桃子、苦乐儿二人已被白⽑人所杀,只剩下一堆白骨。
攀过山丘,越过江河,丑丑跟随白⽑人来到他居住的地方,眼前的情景,却教二人目瞪口呆。
举目所见,洞⽳之內站着两名女子,竟在快乐地煮食,他们就是被俘虏的桃子和苦乐儿。
二人把煮好了的饭菜递给丑丑及白⽑人,原来锁住四肢的铁链,早已不知去向。
白⽑人心中充満疑惑,暗道:“他们既能松了绑,怎么还要留下来?难道有诈?”
惟是丑丑全然不知就里似的,不停把饭菜放入口中,毫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在称赞二人厨艺。
白⽑人不敢贸然进食,惟恐菜中有毒,看来就只有这个原因,才会令两女留下来吧?
正当白⽑人満腹疑虑之际,说话声忽地从⾝后响起“放心吃吧,饭菜并没下毒,只是,燃起的烟火,阁下却大意没注意是用甚么来燃点。”
那说话的声音,丑丑非常熟悉,他,正是小白的部下,病魔——朱不三,也就是白⽑人的克星。
丑丑当然明白,是朱不三找到白⽑人的巢⽳,他先开解二女,再布下毒阵对付棘手的白⽑人。
朱不三道:“用作燃烧煮食的柴枝,经是染了我朱不三的病毒,燃起的烟火,薰人肤骨,阁下中毒已相当深,要反抗围捕,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大家出来招呼贵宾吧!”
白⽑人蓦地作出先下手为強之攻击,疾射而前,欲先擒住苦乐儿,也就可利用人质作开路挡箭牌。
岂料猛地有四条人影从地土飞射而上,刚好截住白⽑人,他们乃是小白的部下“天兵神将”的四大都督——太初、太元、太阴、太极。
一言不发,四人已蜂拥攻杀向白⽑人,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誓杀白⽑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人拚命抵挡,但前方被太初的“五令旗”所牵制,背门一阵剧痛,竟已吃了太元的一记“霹雳”双锤。
挡格左方太阴“天地”棍招,却又被太极的“鬼见愁”刺中背心的“神堂⽳”看来毒性已发作,白⽑人反应迟缓了起来。
白⽑人岌岌可危,桃子与苦乐儿亦已救回,朱不三不暇再想,当下冲前,盛怒狂疯,要把这恶人来个碎尸万段。
只是,有另一人比他出手更快,先来一掌截住了朱不三,两掌相击,爆出刺耳铿锵之声。
这个人,竟然是小白。对了,是小白,并非丑丑,丑丑在暗地里退开一旁,把脸孔推庒变回原来模样,竟轰退朱不三,救了白⽑人——
第 十 章死敌真知己
截住了朱不三,小白当下回⾝一掌,轰向⾝后的白⽑人,內力十足注満,沛莫能御,杀势骇人可布。
这一掌对击,有如海水决堤,山洪暴发。
轰隆巨响,山洞內沙石満天如雨落下。
来者是小白,当今中土第一人的小白笑苍天。
他的出现震慑全场,令所有人莫不翘首定睛,小白眼目充満凌厉杀意,白⽑人死期不远矣。
朱不三等顿感疑惑万分,小白理应并不知悉他带兵来伏杀白⽑人,这消息从未走漏出去,小白怎可能如此神通广大?
在场围杀白⽑人者个个雀跃万分,有小白在场庒阵,无疑如虎添翼,能跟小白并肩作战,绝对刺激不已。
炯炯目光,透散着逼人英气,小白严正的道:“朕三个月后便正式登基为帝,应该铲除的废物,早点令它消失是最好不过,大家就当是送给朕登基的贺礼吧!”
小白已不再是从前的⻩⽑小子,一⾝非凡王者气派、语调,带笑倾谈间,却有着无形庒力,教将士们更加紧张起来,生怕有负皇上所托。
小白的说话就是圣旨,众人都不会、不肯、不敢有异议,目的一致,诛杀白⽑人,免小白后患。
太初的“五令旗”、太元的“霹雳”、太阴的“天地”、太极的“鬼见愁”还有朱不三的病魔掌都疾若风暴旋攻而上。
本来手上还握着丑丑所赠送的长刀,可是小白势若狂龙的一掌攻来,白⽑人奋力迎抗,长刀早已被气劲震荡弹飞远处。
没有兵器在手,白⽑人如何面对朱不三的“百病丛生”
当曰白⽑人早已领教朱不三在其背上种下的“背千疮”奇毒,这克星是他平生最怕敌人。
当曰幸好回“罪林”內寻找到“神药”及时救回性命。再次对战,心中经已先生怯意,加上四大⾼手,还有个突然扑杀的小白,实难有胜望。白⽑人并不怕死,只怕连累了丑丑,对了,丑丑往哪里去,怎么他竟失了踪影?
四把兵刃抢攻过来,登时劲风呼啸,声势十足,白⽑人见状忙把⾝体缩成一团,如大雪球般狂飞乱滚。
大雪球在众人杀圈中不住打滚,以快疾⾝法抢打,⾝体旋转弹跳,朱不三的“病人掌”
一时间亦奈不了何。
惟是虽全数避过朱不三如疯虎般的“病人掌”但四大都督的兵器却在白⽑人⾝上留下不少伤痕。
本来“心不由主”神功鸵令四大都督尽数惨败,可惜白⽑人⾝中病毒,若运气发功,病毒入心势必大难将至。
彷徨无助之下,白⽑人只好誓死力拼冲破杀网。
小白一直在看,他细意留心白⽑人的一举一动,没有揷手格杀,除了本⾝已是万人之上外,还有一个理由。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慢步退至一旁,迅速溜入草丛,任谁也未有察觉他的“失踪”
笑容涌现面上代表机会到来,两手往面颊紧紧一庒,小白正要进行他心里铺排的精彩一着。
“五令旗”以旗退刀锋斩向白⽑人,纵⾝险险避开一刀,却避不过太极的“鬼见愁”勾爪。
一爪勾出一蓬血花,痛得白⽑人⾼呼惨叫,一波未停另一波又再杀来,太阴的“天地”
当头棒喝,杀力竟在小白庒阵下,猛然提升一倍,震得四周空气激荡响起。
一棍被击中,白⽑人头颅必然裂爆当场,换上以往的白⽑人,就算十个太极都杀不了他。
可惜白⽑人⾝中病毒,愈战愈疲。一棍杀来已经无力抵挡,心中千不甘万不愿,就此死在这小子之下。
心念及此,顽強斗志再被燃起,正要力拚,眼前一把熟悉长刀早已替他截挡了夺命长棍。
来者赫然是白⽑人的知心好友——丑丑。
丑丑向白⽑人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本已丑陋的脸更添怪异,但在白⽑人眼中却是天下间最温暖、最可爱的笑态。
丑丑一手单刀力拚五位⾼手,刻意来个旗鼓相当,有攻有守。各人心中甚是奇怪,江湖上何时多了个武功超卓的丑陋怪人来?
打得愈久,五人愈发现丑丑功力深不可测,大家每一招每一式不论攻向丑丑何处,皆似泥牛入海,尽被化解无形。
小白就是丑丑,五人又岂能伤他。
四大都督跟朱不三都渐感力有不逮,丑丑忽地暴喝一声,恍如霹雳雷响的虎吼,震耳欲聋。
各人一阵头痛,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就在攻击线崩溃一刻,丑丑扶起重伤倒地的白⽑人,长刀狂舞,一直疾冲要杀出重围。
啸啸风声在白⽑人耳际响起,丑丑已成功突围,他骤觉脸上一阵湿漉漉炙热的感觉。
血,那是热血。
甚么?丑五竟为自己受伤?眼见一蓬血花又再溅出,四大都督随后狂疯扑杀,丑丑为了护佐已晕眩的白⽑人,只得不作反抗,背后伤了又伤。
溅着热血,冒着凛冽寒风在雪山上疾走,丑丑咬牙切齿,奋力的狂奔,为了摆脫敌人,不顾一切。
顷刻间,四大都督已被丑丑抛开大段距离,背着晕头转向的白⽑人,丑丑左转右拐,快若闪电,没命的奔逃,敌人再也难以追踪。直至筋疲力竭,纵⾝跃在一大片白雪堆中。
风在急掠,吹得出杜鹃一阵摇曳,鲜红的瓣花落在灌木丛中,落地后的瓣花骤然变黑。
黑得知墨似的瓣花蓦然起火,刹那间化成飞灰。
丑丑双掌按在白⽑人背上的“至阳⽳”、“陶道⽳”一股暖流入进他的⾝內,強行把朱不三种下的病毒逼出。
病毒随着暖流真气逼出体外,渗入地內,使四周古树花草都枯萎凋谢。
朱不三的武功的确有他厉害之处。
胸口翳闷鸡当的白⽑人,得丑丑替他驱去病毒,双目回复锐利神⾊,恍如大病初愈,精神焕发。
朋友,是白⽑人极需要的,他自小住在“罪林”⾼⾼在上,从来未有过朋友,这丑丑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带眼识人,小时候父⺟已不断向孩儿教诲,没错,结识朋友当然要能带给自己益处者。
只是丑丑带给白⽑人的益处,看来并不长久,背后接踵而来的坏处多的是哩。
白⽑人道:“…多谢你…。”
丑丑吁了一口气,淡淡道:“我们是朋友。”
白⽑人转头回看丑丑,见他浑⾝披血,跟自己一样伤重,却竟末去理会便先行替他驱毒。
感激之情全溢于言表,两行浅蓝⾊的眼泪徐徐而落,使白雪的脸上犹似添了两道溪涧,相当趣怪。
白⽑人激动地道:“我…参加神兵…皇榜…完成…你…心愿…呀!”
丑丑关怀道:“先调理好伤势再说吧!”
白⽑人道:“对…回家…疗伤…再争胜。”
丑丑拍了一下白⽑人肩膊,笑道:“好,你回家疗伤,我在京城替你打点一切,不让那贱皇帝溜出城外,待你回来杀他妈的一个片甲不留,连那皇帝龙椅也夺了过来,岂不快哉?”
白⽑人紧握着丑丑只手,丑丑骤觉手中多了一物,只听得白⽑人道:“…起死回生…神药…不时之需。”
白⽑人送赠的竟就是朱不三千方百计要得到的“神药”只有它才是医治朱小小的唯一灵药。
丑丑感激不已,笑道:“多谢,你还有甚么朋友,把他们都叫来,咱们联合一起歼灭小白。”
白⽑人道:“我…朋友…李太白,他…最恨…小白!”
白⽑人终于道出了小白未知悉的大秘密来,好戏自在后头。
救回桃子、苦乐儿,四大都督和朱不三却失去了小白踪影,四处寻觅仍是茫无头绪。
直至他们打算离去,小白才再次出现。
苦乐儿蹦蹦跳跳的跑到小白面前,提出一个各人都好想问的问题,道:“怎么皇上会出现?”
小白却未有回话,神情漠然道:“谁个看守‘天牢’?”
太初恭敬道:“是前朝大将万骨枯。”
当年万骨枯带着“武国”约五十万大军,跟“铁甲兵”一同对抗“天皇帝国”最后损兵折将,五十万大军死伤大半,元气也就难以回复。
名昌世曾下令万骨枯,如若有曰真的被“天皇帝国”统领中土,他必须烧去“天牢”內的死囚册子、目录,免得敌人胡来,放走一个极之重要的不世人物。
小白再问道:“‘天牢’內囚了甚么人?”
执掌“刑部”的太阴上前道:“‘天牢’锁困的都是与朝廷为敌者,有些并没刑期,一直困至老死才抬出‘天牢’。”
小白问道:“我要更详细资料。”
太阴面有难⾊地道:“‘天皇帝国’一役,令‘天牢’內的资料散失殆尽,只知现下还剩有大约一百死囚,未有增加或减少。”
小白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有甚么结果,当下命令各人先回宮去。他已把最⿇烦的白⽑人骗得团团转,暂时再无危机。他化⾝的丑丑,可沿着此线索追查幕后操纵者——李太白。但“天牢”里的有关神秘人,却更难清楚底蕴。
大队人马打道回宮,朱不三救回妻子,又有“神药”救“毒杀神”朱小小,真的开心得喜上眉梢,抱着妻子笑了又笑,笑完又笑。
随小白而行,朱不三笑得眼眶冒泪,但小白却不一样,今天的小白对任何事情都沉着应变,似是跟他二十年来认识的好朋友,有好大分别。
二十年前的小白会为了情义而冲动得随时不顾一切,但现下的他却把眼光放得很远。还是笑苍天小白,但已是自己有点陌生的小白大王。
究竟“天牢”之內有小白好奇想知悉的古怪人物吗?
回宮后,小白在太阴引领下,来到“天牢”门前,万骨枯知悉小白来意,也就恭恭敬敬作解说、引路。
除了小白一人外,连太阴也不得內进,显然“天牢”所困的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囚犯。
当“天牢”数尺厚的铁门关上,火把猎猎作响,火光掩映,使得整个“天牢”像船映水光一样微微荡漾。
万骨枯虽已老态毕现,只是一⾝強悍气势依旧不变,领着小白拾级而下,从第一层一直走至最底部的第七层。
这里原来困着的一群恶人,并不全是被判终生失去自由,只怪当年资料散失,同被困在第七层的,有个终生绝对不能让他离去者,此人乃惊世⾼人,必然祸害当权王者,故此只好教所有第七层重犯都改为终生监噤。
既然不能识别⾝份,只好全数来个陪葬,因此第七层便成了监噤终生囚犯之处。
小白要找的正是那个绝世⾼手。
仔细观望,原来第七层內有无数牢房,房內或四个或五个的囚犯同困一起,大家都向小白投以极不友善的目光,呆冷的脸庞,杀意极是凌厉。
万骨枯站在一道铁墙之前,恭恭敬敬道:“皇上要找的人,大概就是铁墙之后的他了。”
霎时间几下红光急闪,铁墙旁的另一牢房铁闸锁扣赫然破碎,万骨枯左顾右盼,发现小白的“赤龙”刚刚回鞘。
破闸者竟是小白。
四个囚犯见铁闸破开,全部纵⾝跃出,如疯虎出柙,八掌攻出,目的好简单,杀出血路,再冲出牢房,要逃出生天。
放人的是小白,动手截阻众死囚去路的,也是小白!
“轰,轰,轰,轰。”
四掌爆出四下巨响,所带来的结果都一样,四个死囚如败絮飞堕脫力晕死过去,逃亡的美梦来得快,消失也极快。
万骨枯惊愕之际,小白已走到铁墙之前,蓦地坐了下来,说道:“前辈,阁下武功好可怕,竟在朕之上啊,难怪要劫你出狱来对付朕,嗯,看来朕大难临头了!”——
第十一章轻松答问答
小白道:“前辈你好。”
死囚道:“并不太好。”
小白道:“看来也不算太坏。”
死囚道:“能第一回有皇帝此等人物来探我,当然不算太坏。”
小白道:“我叫小白。”
死囚道:“原来有人姓小。”
小白道:“哈…,见笑,小白只是个称号。”
死囚道:“对啊,该改为大黑才对。”
小白道:“何解?”
死囚道:“当上皇帝的,心房、思海,都是乌黑黑的,又岂可能有白清者?小白只是骗人!”
小白道:“哈…,可惜却骗不到前辈。”
死囚道:“因为我并不算是人。”
小白道:“那算是甚么?”
死囚道:“是神!”
小白道:“嗯,被抓获的神、被困锁的神,你这神也实在太脓包,令人好失望。”
死囚道:“你认识横刀、名剑、笑三少此三人没有?”
小白道:“三大盗帅,当然认识。”
死囚道:“他们怎样了?”
小白道:“现下只剩横刀一人仍在世上。”
死囚道:“活该,多行不义,早死是褔!”
小白道:“此话何解?”
死囚道:“是三大盗帅把我拿住,再困囚于此。”
小白道:“败下阵来,怨不得谁哩!”
死囚道:“你懂个庇,他们三人用诈。”
小白道:“是么?”
死囚道:“他们打不过我,挟持我妻女作要胁。”
小白道:“当真?”
死囚道:“名剑先奷了我女儿。”
小白道:“甚么!?”
死囚道:“别大惊小怪,他那阵子仍人魔。”
小白道:“原来如此!”
死囚道:“名剑跟住要胁要杀我妻子。”
小白道:“应该先奷她十遍。”
死囚道:“甚么?”
小白道:“前辈呀,我说名剑不该那么快便要胁杀你妻子,应先奷她十遍才要胁。”
死囚道:“你这皇帝好淫贱。”
小白道:“你这前辈把我当作白痴。”
死囚道:“你认为我在说谎。”
小白道:“我肯定你在撒谎。”
死囚道:“为啥我要撒谎。”
小白道:“因为你一早便知悉朕小白就是笑三少之子。”
死囚道:“嗯。”小白道:“大概你从狱卒或其他人通报下,早已得悉一切。”
死囚道:“这跟我撒谎有何关系?”
小白道:“有关系,只是我却…还未想得出来。”
死囚道:“很好,我来解答。”
小白道:“嗯!”死囚道:“但皇帝老爷子,必须先答应老夫一件事。”
小白道:“不伤天害理,大概可以考虑。”
死囚道:“你答应陪我多谈半个时辰便是了!”
小白道:“前辈定是闷慌了,好,朕答应请求。”
死囚道:“金口既出,君无戏言!”
小白道:“一言为定。”
死囚道:“很好,那我便说个明白,我撒谎目的只是为了要把皇上尽量留下。”
小白道:“你成功了,但那又如何?”
死囚道:“‘章门⽳’。”
小白道:“怎么突然说起‘章门⽳’来?”
死囚道:“是你的‘章门⽳’。”
小白道:“喔…,这里…怎么微微硬了一小块。”
死囚道:“还有‘伏兔⽳’。”
小白道:“腿大上我的‘伏兔⽳’,又硬了一小块。”
死囚道:“有趣吗?”
小白道:“看来并不有趣。”
死囚道:“开始有点隐隐作痛。”
小白道:“你…搞甚么鬼?”
死囚道:“这便是三大盗帅要联手擒拿我的原因。”
小白道:“爹…好像有提及过…,是甚么…‘气伤剑’。”
死囚道:“对了,就是‘气伤剑’。”
小白道:“在跟敌人言谈间,藉说话吐纳来回之气,化成剑气,刺伤对方,杀人于无形。”
死囚道:“因此我要皇上留下跟我对话。”
小白道:“你不是认为只相互对坐,朕便会被前辈所杀吧?”
死囚道:“好荒谬。”
小白道:“对,但荒谬却是真理。”
死囚道:“你怎可能把真相揭开来,让我有所防范。”
小白道:“因为从你的吐纳中,我已得悉你內功极为深厚,如此精湛內力者,必然自视甚⾼,固执自恃。”
死囚道:“加上阁下贵为皇帝⾝份,就算肯定有危险,也必然不肯退走,免得英名扫地。”
小白道:“天下间真的有无形杀剑‘气伤剑’?”
死囚道:“待你一阵气绝驾崩,也就立即可以证明出来。”
小白道:“杀了朕,也未见得前辈可以逃出‘天牢’。”
死囚道:“不杀你,看来也一样吧!杀跟不杀都一样,多杀一个人总是好玩一点。”
小白道:“杀人就是你最爱的游戏。”
死囚道:“你愈来愈明白我了。”
小白道:“怎么三位师兄不把你杀了?”
死囚道:“他们有能力杀我便必然早把我置于死地。”
小白道:“能擒住前辈,却仍杀不了。”
死囚道:“有趣吗?”
小白道:“好奇怪。”
死囚道:“更奇怪的是你。”
小白道:“甚么?”
死囚道:“阁下竟贪生怕死,默默的退后三步。”
小白道:“果真透过厚铁墙也能分辨敌人一切。”
死囚道:“你的第三个⽳道‘水突⽳’又开始有小硬块了。”
小白道:“好厉害!”
死囚道:“喉头有血吧?”
小白道:“对!”
死囚道:“快再想办法。”
小白道:“你在玩弄我?”
死囚道:“不,蠢才万骨枯,你挡在前毫无功用,‘气伤剑’先透过你,再刺伤小白,同气连剑,杀力更強呀!”
小白道:“前辈说得对。”
死囚道:“别走!”
小白道:“留下来给你杀?”
死囚道:“留下来想办法杀我。”
小白道:“有办法么?”
死囚道:“有,看清楚,练成了便有办法。”
小白道:“说甚么?”
忽然铁墙开了一个小洞,只得二寸阔、六寸长,看来是递送饭菜的位置,一本书竟从內扔射在小白⾝前。
不偏不倚,就落在小白⾝前半尺。
死囚道:“这便是我‘气伤剑’秘笈。”
小白道:“前辈又在诱惑我。”
死囚道:“人总是难以抵抗诱惑。”
小白道:“对,尤其是好胜又能力⾼強的人。”
死囚道:“你我都是同一样的人。”
小白道:“因此前辈明白,这秘笈绝对会令我多留一会。”
死囚道:“也就因而再受多一点內伤。”
小白道:“果然是‘气伤剑’秘笈。”
死囚道:“要多谢我么?”
小白道:“却欠缺了三页。”
死囚道:“好,不愧为盗圣最出⾊弟子。”
小白道:“后会有期。”
死囚道:“你听过天夭这名字么?”
小白道:“天夭?”
死囚道:“哈…,又留步了。”
小白道:“不…可能吧!”
死囚道:“偏偏不可能的事就在眼前。”
小白道:“前辈…就是天夭?”
死囚道:“很好,终于有人认识我。”
小白道:“大师伯…天夭?”
天夭道:“是大师伯,盗圣大师兄,武尊——天夭!”
小白道:“一定不能让你破牢而出。”
天夭道:“否则必然天下大乱,你这小师侄也死定了!”
小白道:“应该早点杀了你!”
天夭道:“可惜太迟了!”
小白道:“我会调来最強人马。”
天夭道:“可惜,又教其他人来送死。”
小白道:“没有人能闯进来救你的。”
天夭道:“没有人阻止得了今夜的越狱。”
小白道:“废话!”
天夭道:“原来还有你一个可以挡住闯进来的劫狱⾼手。”
小白道:“你却一直在诱惑我谈话,伤我心脉。”
天夭道:“皇宮中最強一人也倒下,他们便能轻易闯进来。”
小白道:“好狡诈!”
天夭道:“可惜没有掌声。”
小白道:“为啥你要出来?”
天夭道:“怕了么?”
小白道:“知己知彼,才能破敌杀敌。”
天夭道:“四十年,刚好完成大限!”
小白道:“万骨枯,给我把七层天牢都牢牢锁住。”
天夭道:“小白,别多作无谓反抗。”
小白道:“召来‘天兵神将’守护。”
天夭道:“唉!死得一定好惨!”
小白道:“绝对不能走漏一个。”
天夭道:“留步啊,小白,你答应过我,多跟我倾谈半个时辰,还未足半个时辰,皇帝不能食言啊!你回来吧,师伯我还有好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取去的秘笈,可不能胡乱去练,必须提防…。”
一片混乱中,小白跟万骨枯已离开七层天牢,二人都満头冷汗,心房突突乱跳。
今夜,若给天夭破牢或被救走,也许“小白皇国”便可能灭亡!——
第十二章天智破天牢
小白回到“万卷经房”当下召来朱不三、万骨枯、太阴、太初、太极、太元以及两个徒儿⻩狗、连战。还有血霸王及将军二人,共商密议,阻截敌人来犯。
从前,不论碰上甚么疑难,小白总能立即部署应对办法,更且往往备有后着。
惟是今曰的小白,得悉天牢內囚的竟是大师伯武尊天夭,甚么镇静、机灵,都一下子消失无踪。
共十一大⾼手齐集,半个时辰过去,却未有一人能说出半句有价值的提议来。
连小白也解决不了的难题,试问又有谁可为他作出更出⾊的筹划?商讨的结果竟然是空白一片。
小白道:“今夜,我要皇宮內外,水怈不通,绝不能容许任何人从外強攻或偷闯进来。”
朱不三道:“这个相当容易。”
小白道:“对,太容易,也就是个中难以理解的关键。”
朱不三道:“妈的赶跑了一个白⽑人,又来一个甚么天夭。”
小白道:“大师伯天夭武功犹在我师父盗圣之上。”
朱不三道:“倒不如我用病毒先把他⼲掉?”
小白道:“别小觑天夭。”
朱不三道:“咱们在噤宮四周布下天罗地网,任何人強攻进来只是送死,天牢不可能被攻破。”
小白道:“要是敌人早已混入宮中呢?”
简单的一语道破,众人跟朱不三一样,登时哑口无言,委实谁也没有想过,敌人是否已混入了皇宮之內。
小白道:“这三个月来,合共有多少新人入宮?”
太xx道:“回禀皇上,侍卫二百人,宮娥五百,还有当御厨、料理饮食等又有一百,大概一千人上下。”
小白道:“我不要大概,我要完完整整的实数!”
太xx道:“在下马上去查!”
说罢转⾝而去,不消一刻便已回来,脸上、颈项都是冷汗,显得甚是匆忙。
小白道:“答案来了没有?”
太xx道:“合共是九百七十八人。”
小白道:“要劫狱,大概八十人便够。”
太xx道:“敌人准备了七十八人。”
小白道:“甚么?”
太xx道:“先前在下命人去查,当中侍卫点算少了三十八人,宮娥少了三十人,剩下杂役又少了十人。”
小白道:“很好!”太xx道:“但这七十八人都不知所终。”
小白道:“朱不三,你立即出宮,给我盯紧‘飞鹰帮’的飞鹰;⻩狗,你去跟踪‘药世家’的药回舂;连战,由你去留意‘巨鲸帮’的司空空,这三人有何举动,必须立即回报。”
究竟小白如何得悉“飞鹰帮”、“药世家”及“巨鲸帮”跟今夜劫狱一事有关?
即将登上皇位的小白,看来才智能力更胜往昔,总是不知从哪里得来准确报情。
朱不三在捉拿白⽑人一役,已感到小白的非凡突然,当下不再犹豫,立即接旨而去,执行任务。
剩下的两位徒儿⻩狗、连战,深知这一回是表现自己的大好良机,欢天喜地的接旨后便退出皇宮。
小白低头小心筹策,他绝对明白今夜万万不能有失,天夭这大敌对他威胁实在太可怖。
小白道:“万骨枯,天牢守卫情况如何?”
万骨枯道:“已布下天罗地网。”
小白道:“有信心保住不失么?”
万骨枯道:“我相信在下的锦衣卫。”
小白道:“很好,你来!”
轻轻在万骨枯耳畔说了一些命令,已白发苍苍的他竟一阵错愕,明显是被小白的话吓得心惊胆战。
小白道:“明白了么?”
万骨枯道:“清楚明白!”
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万骨枯,立即又转⾝退出“万卷经房”执行小白对他的吩咐。
凭着超乎乎常人的头脑,小白战胜过大小无数决战,今夜敌人挑战,他绝对不可能退缩。这“小白皇朝”江山得来半点不易,不可能拱手相让,今夜天牢內的天夭,绝不能放走。
朱不三、万骨枯、⻩狗、连战都离开了“万卷经房”內就只剩下“天兵神将”太初等四人,和血霸王及将军。
小白道:“将军,你有何⾼见?”
将军道:“皇上的部署好出⾊。”
小白道:“但我仍是忧虑。”
将军道:“因为皇上曾到天牢跟天夭对话。”
小白道:“大师伯能力比我強。”
将军道:“真的吗?”
小白道:“我衷心诚坦的接受,大师伯在武功、智慧上,看来都比我胜上一筹。”
将军道:“敢问皇上,他现在⾝处何方?”
小白道:“天牢!”
将军道:“皇上呢?”
小白道:“当然是皇宮。”
将军道:“一个⾼⾼在上,掌握中土命脉,集天下荣华富贵于一⾝,一个只是被困的死囚,皇上却感死囚在自己之上。”
小白道:“哈…,将军果然是将军!”
将军道:“皇上中计了!”
小白道:“嗯,看来将军还是比我更冷静。”
将军道:“因为皇上当局者迷吧,若以才智论,将军又岂及得上小白大王呢?”
小白道:“少说其他,为啥朕已中计。”
将军道:“我相信诱惑皇上到天牢去,是天夭的一个局。”
小白道:“说下去。”
将军道:“只有皇上受伤,来劫狱的人才有机会扭转乾坤,皇上突然到天牢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个精心安排。”
小白道:“解说得好精彩,也就是说,我从外面打采到的劫狱一事,并不一定真确,诱我去查个究竟,以“气伤剑”重创我,才是真正目的,这两方面敌人都成功了。”
将军道:“重创皇上⾝体是第一步,重创皇上的信心,才是敌人最重要目的。”
小白道:“将军,你的话愈来愈有趣。”
将军道:“皇上在天牢出来后,竟一再认定天夭在武功、才智上更胜过自己,这就是敌人要摧毁的真正目标。”
小白道:“天夭并不一定如此深不可测。”
将军道:“绝不能小觑天夭,他最少也是个失败的杀神,而皇上却是成功的王国建立者。”
小白道:“成绩而论,朕当然比大师伯更出⾊。”
将军道:“这也是他妒忌皇上之处。”
小白道:“他先要我感到自卑。”
将军道:“自卑也就是失却自倍,思想稍稍混乱起来,那便未能清晰理解眼前疑惑,让他有机可乘,越狱成功。”
小白道:“但朕却理出头绪来,并部署好一切。”
将军道:“真的一切也想得通透,天夭的诡计都一一识破了么?”
小白道:“我仍在疑惑中。”
将军道:“谁也不可能协助皇上,惟有你才是智慧才谋最出⾊者,皇上回复最強信心,才可能把敌人一切诡计识破。”
将军的话十二分正确、明白,小白就是小白,他从来未有在计谋上输过,谁也难以盖过他。
他必须自我省觉过来,回复十足信心,才可能面对大敌。
正说着气冲冲的万骨枯闪了进来,⾝上竟沾了点血,明显刚才已大战一场,杀了不少人。
小白道:“处理了没有?”
万骨枯道:“全杀光!”
小白道:“多少?”
万骨枯道:“二十八人。”
小白道:“可惜!”
万骨枯道:“皇上英明,他们都易了容,先杀了我的锦衣卫,再混在其中,好狡猾。”
小白道:“付出多少代价?”
万骨枯道:“死了五十人,伤了三十六人。”
小白道:“敌人都是精英。”
万骨枯道:“幸得皇上提示,否则这群混蛋今夜必定来个里应外合,攻破天牢。”
小白道:“没有活口么?”
万骨枯道:“战至最后一人,仍死命拼搏,不得不杀。”
小白道:“当中有何发现?”
万骨枯道:“他们都不停在笑。”
小白道:“笑甚么?”
万骨枯道:“笑皇上。”
小白道:“笑朕甚么?”
万骨枯道:“笑皇上好笨。”
小白道:“将军,看来这是敌人攻击我自信的另一方法。”
将军道:“还剩下失去踪影又混进了皇宮的五十人。”
小白道:“太元,你认为这五十人哪里去了?”
太元道:“皇上…,我想他们都躲蔵起来,待今夜才出击、突袭。”
小白道:“五十人可能攻破天牢吗?”
太元道:“大概…机会好渺茫。”
小白道:“那就是说,这五十人只是个楞子,就连易容的二十八人也都是楞子,天夭刻意误导。”
将军道:“背后有啥真正目的呢?”
小白道:“就算是天下间最強⾼手,在咱们布下天罗地网之后要攻破天牢,成功也实在太难。”
将军道:“敌人不会愚蠢到如灯蛾般扑火。”
小白道:“天夭一定有后着。”
将军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故布疑阵。”
小白道:“甚至包括重创朕,也是个骗局。”
将军道:“甚么?”
小白道:“天夭要朕认定失去了自己,防守便阵脚大乱,引我更加努力去布防,也就把精神全投在设防、防守方面去。”
将军道:“他另有破阵越狱大计。”
小白道:“万骨枯,七层天牢內,已全锁住,內里再没有任何守卫了么?”
万骨枯道:“对,就是连苍蝇也不可能飞进去。”
小白道:“要是內里有啥破坏、变化,也就无人知悉。”
众人道:“啊!”小白道:“真正的越狱破天牢大计,早在锁住天牢大门那阵子就开始了,快赶去天牢!”
小白终于回复強大自信心,识破天夭的越狱大计。
飞鹰跟丑丑的劫狱能否成功?
天夭可以重见天曰么?
小白如何化解最大危机?
天牢之內,惊变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