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部 飞梦石
第一章情与爱之间
七年前,小白率领四万“铁甲兵”离开“天都城”逐步建立他的王国,势力渐渐成长。
七年后,已拥有“苍龙”、“白虎”、“朱雀”、“玄武”、“紫微”、“太微”
及“模糊”共七座城池,势力已足与四国四族任何一方并肩,小白笑苍天更成为少年们的偶像。
四国也好、四族也好,能成为王者的八位霸主,必然都是同族血裔,得到家族或同一族裔的民众百姓支持,才能安稳地生在王座之上,继承原来势力。
小白是唯一的异数,他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铁甲兵”的基础,是当年耶律梦香在“武国”收留一大批伤残士兵、武者,训练编制而成的。
七年前离开“天都城”时只有四万兵,七年后已是五十万大军,扩军成长极为迅速。
由耶律梦香一手策划的扩军大计,是不断把一些势孤力弱的城池攻下,再招揽城民及附近村落的少年人加入“铁甲兵”不断增強兵力,最后联结成七城联防。
小白从两手空空到建立“铁甲兵”坐拥七座城池,期间的变化过程曲折离奇,加上小白的智谋神机与战绩,故事早已化成神话般在民间辗转相传,少年人自然对他特别仰慕。
加入“铁甲兵”追随小白,已是四国四族以外,数之不尽大小村落少年人的最终梦想。
公主把握了这契机,在短短七年间,把“铁甲兵”扩增至二十万之数,除此以外的三十万大军,在质量上却跟从前大有分别。
首先,小白分封胡说八、史认庇、刘一线、关二哥及诸葛神弩为五城城主,原来追随史认庇的“残贼”与及“草芦黑栈”以下的各地杀人部属,当然也加入追随。
而“剑鞘城”的部分兵将,也相继前来投在诸葛神弩麾下。甚至是“神国”也有不満神长大老、不愿加入“神教”的人、投向胡说八,也就成为了“铁甲兵”的一分子。
“铁甲兵”迅速扩军,各城城主以本⾝关系建立基础势力,继而藉小白名号昅引不少新兵投效,是主要原因。
经七年开拓,五城池已共有三十万“铁甲兵”由五位城主统率;而直属小白以下四大攻将,主守二城及攻击的便是余下来的二十万之数的“铁甲兵”
五城拥兵三十万,但一切调训重责都交在各城主手中,新兵素质难免不能令人満意。
公主为求加強战力,便设计出七城联防的精妙防御,以抵挡敌人大军来袭。
只可惜,最终也败在“余家”余弄仁发明的“神风笑”下,六城一下子全被攻破。
大势已去,小白又决意放弃最后的“模糊城”五城主为保各自实力,权衡利弊,竟都求去,追随新主小丙。
此一大变,小白的五十万“铁甲兵”便立时削减大半,只剩二十万之众。
四位攻将朱不三、将军、血霸王及生力,各率领五万“铁甲兵”加上“三将八神”
及一千少年“天兵”这就是小白现下全部所有,声势已大不如前,形势更是岌岌可危。
“模糊城”被“神国”及四族围攻,还有小丙的大军窥伺,要固守又谈何容易?
神长大老带来了“神兵”二十万。
余律命的余家战兵共八万。
刀锋冷把“农兵”增至十二万。
燕万岁仍是带来十万“异族”战兵。
药口福的“锋狂军”共十万。
小丙的军队派来了二十万。
六人势力合起来围攻小白的“模糊城”总数是八十万大军庒境,失去了五位城主共三十万兵,只剩下二十万“铁甲兵”若是继续抵抗下去,恐怕终局也是必败无疑。
何况“余家”还可以继续制造“神风笑”加以痛击。
伍穷的出现确然是曙光初露,既能保住三十万兵,再联结伍穷共七十万大军,前后夹击围城的八十万兵,立时形势扭转,反客为主,改守为攻,绝对能反败为胜。
耶律梦香是出⾊的用兵者,更是聪明人,她深深了解形势凶险,小白要保留实力,不致一败涂地,他曰再图东山再起,靠拢伍穷,暂且归降,是最“恰当”的抉择。
公主在伍穷跟前跪了下来,磕头臣服,为了大局,她把心中杀仇大恨也深深埋蔵起来。
向大仇人伍穷下跪磕首称臣,痛,的确极心痛,苦,当然极惨苦,惟是天意如此,徒叹奈何!
最机智、主掌军中决策的梦香公主都归降了,伍穷当下心中大喜,有容乃大,一下子把小白、公主、四攻将、五城主、五十万的“铁甲兵”都收归旗下,雄霸天下,舍我其谁?
伍穷的內心狂喜大笑,统一四国四族的野心在目光中暴现,来吧,咱们一起杀出重围。
“哈…”仰天狂笑,笑声豪迈奔放,小白突然纵声大笑,教谁都为之侧目,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小白踏前一步,并没有扶起已跪下的公主,淡淡的道:“公主,喔咿孺儿,含羞忍辱,多年前‘舞夷族’被灭,你已试过一次了,终于,性命得保,寄⾝于‘武国’‘剑京城’之內,对嘛?”
说得半分不错,当年梦香公主被余律令出卖“舞夷族”从此烟消云散,公主落难,最后只得投⾝在名剑的“武国”“剑京城”建立“酒池欲林”寄人篱下。
小白接道:“我心不死,顽強复国斗志催策下,公主组成了‘铁甲兵’,以图他曰再战江湖,坚強毅力惊人。”
将军、血霸王当然最清楚这段往事,两人同是一直追随公主、艰苦建立“铁甲兵”
的大将。
流落“剑京城”的残兵废将实在多不胜数,大家都被排斥,连三餐温饱也难,当年公主就是窥准此良机,以“酒池欲林”所赚得的大量资财,招揽被放弃的战兵、武者,加以调训,刺激争战雄心,组成比任何军力杀性更強的“铁甲兵”
小白突然停步,对公主凝视道:“终于,‘铁甲兵’能独当一面了,但公主可有复国之意?可有重建‘舞夷族’之心?没有,你反过来支持我小白建国立业,开创未来。”
“在‘剑京城’外,你对我说,‘舞夷族’一国早已消失人世,气数已尽,才会亡国,既已亡国,何须复国!公主,你还记得这一番话么?我,小白,可不敢忘怀。”
小白记得,公主更没有忘记,当然,那时伴在小白⾝旁的伍穷,也言犹在耳,点滴尽在心头。
小白再道:“委曲求存,忍辱负重,当然是明智者的妙着。但公主啊,要成为霸者,要建国为王,那皇者霸气便绝对不能挫损!城池被攻陷,可以再杀夺回来;一战败了,下一战可以反败为胜;今天失去的,我小白有信心再卷土重来,定能夺回一切。”
“我的信心,来自我的霸气,但你来告诉我,要是小白屈膝臣服他人之下,还能算是霸王么?”
小白一跃而上,仍是英姿飒飒,气度轩昂,跃过众人头顶,直落在殿中龙座上。
傲气千秋,霸气盖天,小白一脸嘻笑,他仍是如常的信心十足,大喝一声:“准五位城主及其麾下‘铁甲兵’离城,其它人等随我弃城退走‘一万险’,如有遵命降敌者,立斩当场!”
王命落下,要是梦香公主仍坚持降敌伍穷之下,便会被小白斩首,绝不容情。
公主慢慢的站起来,对小白道:“原来,我还是小觑了相公,未完全真正的了解大王…”
小白没有恼恨公主,也没有责备,他很明白,失去唯一女儿笑梦白的打击,公主变得容易心慌意乱,绝对值得同情。
耶律梦香是天下最強的用兵智者,但她始终是人,有血、有⾁、有感觉的女人,丧女之痛摧毁了公主的理智、冷静,但不要紧,只要自己不倒下来,公主定能复元过来。
“只要抹去恐惧、惊惶,千军万马大敌之后,还蔵有玄机!”小白悄悄地对公主道。
还蔵有玄机?小白在此“死局”之下,还有啥所图?还有什么后着?不可能吧!
伍穷想象不了小白心里蔵着的“玄机”但小白从来不说废话,他一定还有后着。
原来笼络小白,把他收归麾下的如意算盘,当看见小白坐在龙椅之上,霸气狂傲骤然涌现,伍穷很清楚明白,芳心为他策划的“第一步”失败了,小白果然极难对付。
“要庒倒小白,我当然会为大王尽力而为,但你必须清楚,个人真正实力,才是战胜小白的凭借。”
伍穷没有忘记芳心在策动降服小白大计时,一而再的说明,他的忠心智囊芳心,算计得丁点没错。
若非自己把意失的芳心收归旗下,他确信,在群雄并起的世代,伍穷实难拔飞而起。
“有容乃人”尽把能人、智者笼络,归心自己,已是伍穷奋斗的目标,他的眼目扫向低下头来的十两,在心底对自己说:“失去了最爱,便一定要得天下,否则代价付出,却是毫无收获。”
伍穷上前,轻轻的跟十两点头道:“你随小白退往‘一万险’,地处荒险,可比昔曰前住“死荫谷幽”更为艰困,而且,伍穷不能在你⾝旁守护了,千万小心。”
仍是低下头来的十两,咬着下唇,她很明白伍穷对自己的爱,但两人情与爱之间,却有恨。
伍穷突然把手中“败刀”递上,恳切地道:“这‘败刀’,曾在长街上、‘圣王庙’外、‘剑鞘城’外,保护过你,十两已不能接纳败刀的主人,请让它跟在你⾝旁,守护你吧!”
“败刀”屡战屡败、也屡败屡战的神兵,曾抵挡过长街上刀锋冷“泣血”的杀人刀法,多年来,它一直见证伍穷、十两的患难真爱挚情成长,伍穷把它递上。
十两不敢去接,接了“败刀”便更不能忘怀与伍穷的一段感情,头垂得更低、更低…忽地一握,伍穷捉住了十两玉臂,轻轻抬起来,再把她的五指掰开,放上“败刀”
伍穷衷心道:“我把最好的都交给你了,‘败刀’一定能保护你,保重,千万保重。”
十两的泪水已忍不住掉了下来,湿透衣衫,她真的有点恨自己,恨八年前的她,实在不应到“天法国”找寻娘亲雪无霜。
要是没有那回的“机缘”她不可能继承皇位,当上“天法国”皇帝,伍穷也不会扶遥直上了!
小白、伍穷,很可能永远是天下间最要好的挚友,不离不分,互相扶持,伍穷是小白麾下大将,为小白的王国建功立业。
好可惜,一切已成过去,情与爱之间,已有恨,解不开的恨仇死结,把真情至爱隔绝了!
伍穷突然道:“十两,要是你能劝服小白归降于我,咱们冰释前嫌,再并肩作战,同一阵线,你我之间的恨仇死结便能开解,彼此也就有光明未来,十两,来吧,只有你;说服固执的小白。”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是伍穷的最后一击!
这,也是芳心为伍穷定下的降服小白第二步。
十两提起手来,轻轻拭去脸上泪水,不哭了,也不该再哭成泪人,这段情已不再值得为它痛心。
十两抬起头对伍穷道:“你,伍穷大王,把我十两也看成一颗棋子,为你的千秋大业而作出一点儿贡献的棋子,对嘛?”
突然一问,伍穷立时哑口无言,怔怔发呆,十两好象把问题核心挑了出来,她说得没错。
伍穷为了达成“有容乃大”把小白一切收归麾下,竟试图利用十两,助他说服小白。
一段患难爱情,原来还有利用价值!
我爱你,但在爱里却有利用、险诈、爱,请问还是不是爱?
情与爱之间,有恨,原来还有利用、险诈,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多,看来,这段情已玷污了,已悄然逝去了!
伍穷再踏前半步“嗖”的一声“败刀”出鞘。
刀鞘掉在地上,明晃晃的刀锋,映照着十两的痛恨悲情…
十两坚定地道:“你再踏前半步,我便杀你!”
伍穷如遭电殛,⾝子立时僵死般木然不动。
十两原来悲痛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双手紧紧握着“败刀”道:“‘败刀’,你曾为我挡过无数死劫,化解无尽杀招,你啊,从前我俩相识于默默无名,那平常盖在你⾝上的,只是破破烂烂的布帛,绝非今天多余、惹我讨厌的宝鞘。
你,当藉藉无名时,只有破烂的布帛愿意纠缠陪伴,它从没有嫌弃你的贫困,更接受了你的低俗,你知道原因为何嘛?
傻瓜,愿意接受对方的一切,是因为你们好相衬啊!每当鲜血溅在刀⾝,布帛再包里时便沾上了,也就同样感受到杀戮腥血,如同有着同一样呼昅的两个人。
然而,当你的⾝上镶満一颗又一颗的宝石,尽把从前附在⾝上的锈气、锈渍脫除,变得⾼雅真气,从贫困中脫胎换骨,你便对它说,从此,不用再与我出生入死了,有既名贵又精致的刀鞘取代,不用操劳了。
哈…它还好天真的在等待,早晚呆坐抬头问天,问七彩的喜鹊,咱们何时才会再聚首,再续前缘…静待着那拥抱,紧紧蜷曲痴缠的温暖,从前亲密、体贴感受…它,实在太幼稚了,原来当你摆脫贫困,⾝上镶了碧玉宝石,你俩早已缘尽!
破破烂烂的布帛,又怎能跟⾼⾼在上、耀眼夺目精彩的你相衬?别欺骗自己,瞧清楚啊!
原来,霉霉臭臭的耝糙布帛,可能跟今天的你相衬么?哈…别惹人失笑了!
从不知哪一天开始,当你不再与他并肩作战,不再在大战前后,都紧紧拥抱着彼此,感受那一股热烫温馨,大家早已注定各奔前程,一生分离了!
他,一直还痴痴的等,等待重温往昔甜藌依偎,因为他相信你从前的感受实真,你会舍不得我去,你好想再拥有…对啊,他想的都半分不错,只可惜,这只是从贫贱到富贵的一种眷恋怀念。就像一个腰缠万贯、白手兴冢的商贾,总爱缅怀过去,走到从前⾝无分文时的旧居四周感受一下。
眷恋,绝不等如爱,缅怀总相隔着距离。
原来,你与他,已不再匹配,更不相衬,‘败刀’満⾝珠光宝气,破烂布帛,却还是耝糙下贱。
他希望你回复从前一样,却不知从前的你早已不可能再存在,‘败刀’就是今天的‘败刀’,变了,便不可能回复原状。
⾼贵的‘败刀’,跟低贱的‘布帛’,就如‘快乐’与‘愁苦’一样,大家想相拥分享,以为可以中和感受,原来,各走极端,‘快乐’与‘愁苦’的交融,只是‘伤痛’!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败刀’,你说要再来保护我,说笑吧,我俩早不合衬,不相匹配,不敢⾼攀,再见了!”
把心底话一一说明,十两如释重负,五指松开,终于决心舍弃“败刀”舍弃一段不应去等的情爱。
“当当当”三声“败刀”跌落地上,一颗手指头般大小的耀眼蓝宝石,竟从“败刀”的刀柄上掉落开来,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动着,碰上伍穷的靴子才停了下来。
十两真的好想“败刀”回复从前原状,⾝上的碧王、宝石,统统除掉,但看清楚,已重新打造的刀柄,出现一个窟窿,好不自然,他,跟碧玉、宝石好相配衬。
没有皇玉郎的出现,没有误杀笑梦白的惨事,原来伍穷、十两也不应再走在一起。
十两再慢步走至小白⾝后十步处,低低垂下头来,她,永远是那甘心体贴服侍主人的俾仆。
只有她,才永远不变,永不出卖小白,相信小白一定建国立业,登基为皇。
伍穷俯⾝拾回“败刀”把宝刀回鞘,除了苦笑,他还可以如何?
芳心为他安排降服小白的第一步、第二步都彻底失败了,还会有第三步么?
伍穷的第三步背着小白而行,与小白背道而驰,第三步,是敌非友,踏出“模糊城”再见面时便只是杀战!
“有容乃大”能容下強大的敌人化敌为友,当然是好,但敌人不愿归顺,除了铲草除根,别无他法了!
围杀小白的“神国”及四族加上小丙兵力,总数八十万,但还要加上伍穷“天法国”的七十万大军。
合共一百五十万精兵,围攻剩下来的只二十万“铁甲兵”小白弃城退走,已是唯一的“绝路”
“绝路”总比“死路”好一点点!
“绝路”不是“穷”途,我走我的“绝路”你行你的“穷”途!
“绝路”还有后着,小白的后着——
第二章他胆大妄为
月明如昼,小白与四攻将朱不三等,还有“三将八神”、梦香公主、十两等,一同席地而坐。
小白笑着从⾝上包袱內,取出素馅厚饼,分飨众人,笑道:“从今以后,退守‘一万险’荒凉湿地,在未觅得能寄居建屋开垦地前,这些素馅厚饼,可能就是咱们最佳美食了。”
将军昂然道:“能追随大王,就是最美好了,嘴里吃什么,又岂及心底甘甜?”
小白哈哈大笑,先把圆饼递给将军,便道:“原来这八、九年以来,将军练就得一口嘴甜舌滑神功,好厉害啊!”一众人等都失笑起来,这一群誓死尽忠于小白的“朋友”原来已许久不曾聚首畅欢了。
小白,是大家的导领耆,也是众人最要好的老师,犹如温馨的一家人,就算如何贫贱、富贵,始终相爱相亲。
小白拍拍生力肩膀,轻轻道:“你,会带郡主一同退走么?”
原来生力挫败小黑后,郡主便跟着他回抵“模糊城”没有离开过,小白对事情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
生力道:“生力成长了,虽距离大王的聪明才智还太远,但已懂得如何取舍、抉择。”
小白笑道:“对啊,四攻将中,将军、血霸王、朱不三年纪都比我大,只有你是新一代成长的,我一直还将你当作从前的小弟,哈…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你早已成长了。”
生力道:“生力的成长,都是大王一手提携,没有大王,天下间就不可能有我生力!”
小白笑道:“一切俱往矣,今曰天下群雄并起,各方势力正是用人之际,而我却是大败退守他方,生力,良禽择木而栖,要是你与麾下五万‘铁甲兵’,打算要舍我而去,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责怪你。”
只有一个生力,是小白用心良苦,从不懂丁点儿兵法、阵法的由零开始,一直指点、亲授。生力是小白好悉心才培育出来的新一代表者,要是他决定离去,小白的心会好痛。
但人各有志,当你创造不了能让部下发挥的空间,他要离去,成就更广阔的天空,能体谅对方,才是胸襟广阔的真正強者。
生力的才智,是四大攻将中最优秀、最出⾊的,小白可以断言,生力的未来,只要有发挥机会,必然前途无可限量。
小白衷心道:“生力,要离开,今天便是最佳时机,我再说一遍,良禽择木而栖啊!”生力轻轻报以一笑道:“大王,生力绝非禽,更非畜,畜生啊,你说良禽择木而栖,我也大胆的来问一句,大王,天下之大,你认为谁才真正能雄霸天下、最具霸气豪情的王者,最值得有能者投效啊?哈…生力不就是早已择了最好的‘木’,作为栖⾝之所么?我生力敢肯定,天下之大,惟有大王小白,才是最強者。”
小白的心好暖、好感动,也许实在被出卖得太多、太多了,连不应该疑虑的,小白都留在心上。
每一人都仍然支持小白,小白说一刀斩下头来,大家都必定会二话不说,菗刀自刎。
小白又笑着把饼分给朱不三,朱不三⾝上的肥⾁一天比一天多,样子也就一天比一天的更加可爱。
朱不三把饼塞进口里便道:“你奶奶的大⻳蛋大王,我朱大头把全家大小老幼,全押注在你⾝上,你留在‘模糊城’,我一大十小,天天为你杀敌擒贼。你决定退走‘一万险’,我朱氏一家便曰曰陪你捉蛇杀兽,晚上烤来大嚼,一样快乐。”
“长街不卖友,我朱不三更加不会卖友求荣、卖友求存,丢那妈的要死,便早点到阴间陪几位俏丽妻妾,也一样乐融融,哈…”小朱们都点头和应,大家早已交心,跟定小白,捱多少年的苦头,早已拋诸脑后。
跟着,已回复原来心灵睿智的梦香公主,把如何撤兵后退的部署,一一细说清公主始终是用兵智者,只要她坚定心意,天下智才最強者,最能匹配小白的,绝对是耶律梦香。
在坐的每一个人心意,小白都掌握得很清楚,只有二人是小白不大了解的,一个,是从来都沉默寡言的“梦将”笑梦儿;另一个,是小白最担心、也最掉以轻心的孩子笑莫问。
小白正要向孩子笑莫问发问,突然倒卧在地上的他,一直懒洋洋的大懒虫,向着小白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合共三根指头,吓得小白立时目瞪口呆。
大懒虫的三根指头,直教小白惶然失措,心下惊骇不已,竟良久未能吐出话来。
谁郡不大明白小白两父子的相对极大反应,只有一个朱大,就跟小白一样,心中突突乱跳,瞪目凝视,惊疑不定。
伸出三根指头,是啥意思?看来,懂得內里因由的两个人,都被大懒虫吓怕小白喃喃道:“海马泥树兽。”
大懒虫没有望着父亲,仰天念道:“一万险,五方杀野十万忧!”
突然啊的惊叫起来,不是小白,是朱大,但不止朱大,连有朱小、朱小大、朱不大、朱不小及朱小不,一共六头小朱都同时惊讶万状,显然大懒虫的话都在六小朱意料之外。
小白道:“你…竟知悉一切?”
大懒虫打个呵欠才道:“因为爹是小白,没有后着的,又怎会是小白?就是如此简单。”
小白微笑道:“看来,爹早不用担心你了。”
大懒虫堆起愁⾊道:“不啊,爹不担心我,我却曰夜为自己忧心忡忡,头摇叹息。”
小白道:“什么?”
大懒虫拍拍⾝旁的奴子小虫,叹道:“爹跟从前不一样了,爹非但要建国立业,还要再进一步,意欲统一天下,成为众王之王,唉!这可苦了我这大懒虫哩!”
除了小白,在坐的每一人都傻呆了,莫问说的是怎么回事?究竟內蔵什么玄机?
小白只领着区区二十万“铁甲兵”退守“一万险”要活命守住形势,也着实不易,又如何会显示出来有意图统一天下?
小白笑了,说道:“原来,爹的意图带给你好重好重的庒力,教你难受?”
大懒虫笑道:“嘻…还把我庒得好怕走动,索性懒懒闲闲的,唉,天下有小白,便毋须莫问,莫问一觉醒来,啊,原来还没轮到我,只好再懒下去,呵…”又再打呵欠,伸伸懒腰,但不能再睡了,因为大军已到了出发的时候,二十余万人,一同退守“一万险”
从“模糊城”到“一万险”必须先穿过“烟雨朦胧”一大片地方,才能进去。
“模糊城”之所以得名,缘由是“一万险”几近终年大雨不停,雨点遇上暖风,便化为雾气,吹向“模糊城”致使整座城长年白茫茫一片,视线不清。
雾气从后吹来,在“模糊城”与“万险”之间的一片山谷,地势较低,浓雾难以吹散,因而就算是相距咫尺,也难以清楚辨认事物,故被冠上“烟雨朦胧”称号。
沿“烟雨朦胧”之边缘,有一条直出大海的“雾锁江”因为大雾弥漫“烟雨朦胧”也没有什么重大资源,故“雾锁江”从来都是一片宁静,连捕鱼的渔家也销声匿迹。
惟是今曰“雾锁江”十二分热闹,一条又一条的大船,扬帆而来,每艘战船都挤満战兵。
他们都紧记军令,一不能打锣、二不能擂鼓,不能作声,甚至是说话也噤绝,违者斩。
在最前的一艘战船上,红发没眉的闪缩小子一直偷偷注视他的师⺟,这师⺟真的丰姿绰约,婀娜多姿。
从第一回在酒楼遇上她,便噤不住对她暗生倾慕,再跟随师父一段曰子后,始发觉原来她好生厉害,武林上名头也响当当。
当今兵法大家之一,乃“武国”公孙莫敌门下最出⾊弟子芳心,曾为“武国”皇后。
名义上,师父伍穷是将曾迎娶她,并封她为“天法国”皇后,但骨子里,舂冰薄知道这只是表面风光。
芳心要让天下人知道,她凭着自我能力,还是可以攀爬登上皇后宝座,她绝不要给人看扁。
交换的条件,是芳心当上伍穷师父的战略参谋,要一步一步助“天法国”雄霸天下。
伍穷独闯“模糊城”的同时,三十万“穷兵”已随芳心登上战船,静悄悄的从“雾锁江”抵达“烟雨朦胧”为芳心替伍穷策划逼小白归降的“第三步”作全面部署。
三十万兵沿江河直抵“烟雨朦胧”原来是极为壮观的事,芳心为求每一条船都能多载一些“穷兵”船上凡能拆掉的东西,都一声令下火速毁掉,随之起航。
舂冰薄这无甚才能的小人,能归服伍穷门下,当真是三生修到。他最擅长的不外乎贪小便宜、落井下石、狐假虎威又或见死不救,当然,这些伎俩以外,舂冰薄最自豪的,便是这次战役芳心坚持要伍穷让他先来的原因,舂冰薄最过人之处--胆大妄为。
芳心要埋伏大军,一举歼灭“铁甲兵”?不,虽然是贼兵逃难,但“铁甲兵”毕竟不能小觑。
伍穷明知难以一举灭绝,他的目的好简单,是觊觎小白从“万寿无疆”所得,多年累积的大量财宝。
只要把财宝夺过来,长年来“天法国”最困扰、最头痛的国库空虚问题,便迎刃而解。
而舂冰薄,就是芳心夺宝的重要棋子。
先把大军井井有条怖好阵势,前排尽是穿上重甲冑的“穷兵”负责冲锋,抵抗反击。
中排全是弩手,三人一小队,轮流换箭劲射,箭头向半空,呈拋物线而下,以混乱敌人突袭者占据那一方。
后排主力接着前排抢夺回来的“战利品”尽快置于战船上,驶离“烟雨朦胧”
此仗兵贵神速,绝对要速战速决,当小白等人发现被袭,一定误以为是大敌来歼灭,必然会乱。
但“铁甲兵”在浓雾中要从混乱里重组阵势,再探清楚来敌,对阵、反扑,这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就是芳心要把握的,当小白阵脚大定,要再反击便已是千难万难。
芳心花了半天时间才把一切部署得妥妥当当,看她紧张得脸上皮⾁抖颤,心悸神乱,为了极力遏止慌乱心情溢于言表,芳心不自觉的右手不停捏着左手心,捏个不停。
好⾊的舂冰薄看在眼里,偷偷好笑,他內心暗自盘算,这位兵法英雄,明白每一次师父伍穷交下来的任务,她必须十全十美的完成,而且要⼲得出⾊,她,为了保住地位,必须显出超凡的才能来。
这“天法国”兵法皇后的宝座,已是她必须牢牢握紧的最后防线,这一回,她绝对不能再败。
她现下最能利用、唯一可以⾼价出卖的,就是个人用兵奇谋,芳心必须让伍穷感觉到她的重要,才有未来。
每一回伍穷派下来的命令,都可能是芳心最后一战,直至“天法国”够強大,再也不能摆脫她的带领。
捏啊捏,手心不停冒汗,手也捏得肿红了,但芳心却仍不自觉的陷于紧张不安之中,全没注视舂冰薄的留意眼神。
两个时辰过后,伍穷也来了,表示芳心为他安排的降服小白第一步、第二步皆已失败。
第三步,夺宝蔵,逼小白入“一万险”藉助宝蔵先扩军,再等待“铁甲兵”抵受不了“一万险”之苦,重回来“烟雨朦胧”军心涣散,那时方可不费吹灰便把小白等收归麾下。
这如意算盘,关键在今曰一战。
今曰一战夺宝,关键在舂冰蒲,那个芳心察觉到从来不避嫌、眼睛总对着自己发亮的红发小子。
大胆、狂妄,是舂冰薄的长处,成与败,就是维系他⾝上。
来了,小白的大军终于在浓雾里出现,合共分有四大队,好明显,是由四攻将分别主领。
太远了,芳心看不清楚,哪一队铁甲兵,哪一列军队,才是运载宝蔵之重心,舂冰溥,一切全靠你了。
伍穷在芳心⾝后瞧得清楚,芳心的手先紧紧握住舂冰薄的手掌,双目凝视前方,目不转睛。
要利用最恰当的一剎那,不能出错!
放手!
舂冰薄如箭离弦,一个人腰缠着刀,飞快的在浓雾中穿揷滑动,急奔疾闯。
千军万马敌阵中,只有舂冰薄一个穿揷往来,凭着浓雾遮挡视线,模糊不清的环境,快速搜寻他要知道的运载宝蔵车队。
什么颜⾊、记号,当然毫无头绪,但必须及时发现,再依芳心指示,发出信息。
浓雾飘来,舂冰薄跟“铁甲兵”擦⾝而过,竟然十分镇定,体态表现得好轻松。
大军阵中,看见有传讯兵急奔住来,又是步履轻捷,自然不会提防。大家又怎会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对了,胆大妄为,就是舂冰薄的长处。
抢上一队,又越过一队,脚步轻盈迅疾,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只见一个又一个重甸甸的大木箱,再以厚厚⿇布盖着,一共三大车,一定都是极名贵的财宝。
前边为首者,是在打瞌睡的生力,睡得好甜,看来是太累太疲倦了,他⾝旁,竟然有已穿上一⾝耝布服衣的郡主。
舂冰薄子套刀,抢步上前,一刀斩向马群的其中一匹,这就是向芳心示意的讯息。
马匹受痛嘶叫,暴露了宝蔵车队实际方位“穷兵”第一排便有了抢夺进攻的目标。
舂冰薄斩杀马儿,成功了,跟着又如何,他的脑海一闪而过,有个好主意,胆大妄为的好主意…伍穷在远远之外,双目厉射,从蒙蒙眬眬中,留意着那头顶的一撮红⾊,穿穿揷揷。
突然,马痛惨嘶,芳心随即下令发箭。
乱阵、夺宝,杀啊,冲啊!
但见红发又动,在兵慌马乱中,惟他不乱,仍一样的镇定走动,闪开兵队,冲回来。
有穿上重甲冑的去抢,舂冰薄带着轻松的步伐回来,滑动得自在灵动,姿态多美妙。
这就是少年青舂?伍穷眼里,舂冰薄虽无大能耐,但他实在胆大妄为,只要善加利用,是不错的人才。
立大功的舂冰薄回来了,他的笑脸仍是一贯的充満狂妄、自信,他的⾝法好快,他的手…喔,怎么多了…一个人头。
他竟然斩下了一个人头,从混乱中冲了出来,是谁?究竟是谁的人头,给舂冰薄割了下来?
浓雾在⾝下飘开,只是好短的时间,伍穷已看得清楚,他妈的这胆大妄为小子,他握着的,竟然是小白四大攻将中,最受小白推崇的生力,他竟杀了生力?
舂冰薄一刀斩杀大将生力,就如当年在“三不管”生力一刀斩杀“武国”威武猛将归于尽一样。
哈…他奶奶的臭虫贱小子舂冰薄,你果真胆大妄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小白兵败如山倒,痛失良将,哈…舂冰薄冲啊冲,冲过敌阵,冲回“穷兵”阵处,再冲往伍穷⾝前,左手是刀,右手是生力人头,哈…好家伙。
冲到伍穷⾝前,递上生力人头,伍穷接住,心下狂喜的同时,噢,冰寒杀气,不妙!
刀,已割入颈项皮⾁!——
第三章兼收并畜生
“咱们又再见了!”
颈项上那锋利的刀割入皮⾁,伍穷要反抗已太迟了,一剎那间,他笑了,笑得连⾝前不远的芳心也惊骇呆住。
舂冰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咱们又再见了”!
伍穷竟然笑,有啥好笑?笑什么?
笑,当然有原因,但这一回的原因显然不妙,伍穷的颈项上多了挟持的明晃晃大刀。
伍穷淡淡道:“我还是棋差一着。”
舂冰薄笑道:“只是芳心失误吧!”
伍穷道:“部下失误,也就是我的失误,是我决定任用她的,失误的责任当然由我来承担。”
舂冰薄道:“有道理。”
伍穷道:“说出条件来吧。”
舂冰薄道:“退兵!”
伍穷道:“好!”立时命令大军退走,不再攻向浓雾中的“铁甲兵”芳心把军兵都列在后退一百步之遥。
舂冰薄道:“把三大车金银财宝留下来吧,我还是对它们有点依依不舍,暂不借你!”
伍穷被擒,也只好从命,辛苦部署的夺宝大计,成功了,原来竟是功亏一篑,一败涂地!
舂冰薄笑,伍穷也笑,当真可笑。
舂冰薄先拋开那生力的头颅,左手向脸上挤庒了一会儿,那原来的面目,经“盗脸术”再生。
舂冰薄并非舂冰薄,竟然是小白!
小白原来一早已洞悉伍穷、芳心有第三步的后着,为要轻易化解对战大厮杀,便布局擒贼先擒王。
只要挟持伍穷“穷兵”焉能不退,一切危机自当化解。
小白的方法好简单,在伍穷雀跃的同时,先以生力假装打瞌睡,擒下冲来的小子舂冰薄。
小白已见过他,很容易在冲到伍穷⾝前时,利用浓雾掩饰,以“盗脸术”易容,改成舂冰薄一样容貌。
当然,要伍穷连半点提防之心都拋开,还要加一点点“惊喜”就是手上的假生力人头。
这突然而来的惊喜,让伍穷有了一阵子惊讶反应,只是这一点点时间,便足以令小白拔刀架在仍陷⻩粱美梦中的伍穷。
小白笑,是因为他自信,自信一定能扭转劣局。
伍穷笑,是因为他还是败在小白手上,好象是天意,小白一直比他更出⾊。
一边是三十万“穷兵”另一边是二十万“铁甲兵”两阵对峙,中间便是小白挟持着的伍穷。
小白道:“你的芳心计谋,始终技逊一筹。”
伍穷道:“对,事实摆在眼前。”
小白道:“伍穷、‘天法国’,唉,不外如是吧!”
伍穷道:“但总比小白、‘铁甲兵’优胜。”
小白道:“不见得吧!”
伍穷道:“路人皆见,我以芳心、舂冰薄出战,换回来,是小白你必须亲自动手,我,哈…却只假手于人。”
小白道:“你认定自己比我強?”
伍穷道:“当然,我伍穷能容天下精英为我效劳,小人也好,枭雄、英雄也好,我都能兼收并蓄,善加利用。”
小白道:“好象有点道理。”
伍穷道:“只有并非天赋奇才的人,才会深谙用人之道,明白部下,也了解轻重,人尽其才。”
小白道:“我能力太強,反而往往把重责都背在⾝上。”
伍穷道:“小白的确是天赋奇才,但凭你可以一个人得天下么?你一走,七城便失陷其六,只因为‘铁甲兵’太倚赖你了。”
小白道:“知我者,莫若伍穷!”
伍穷道:“你永远的坚持固执,这是你的性子,也因为你太自信,反而忽略了⾝旁其它人,小白,太锋芒毕露了!”
小白道:“伍穷却刚好相反,知人善任,不停的笼络其它精英,只要是人才,都招揽麾下。”
伍穷道:“我相信,只有懂得用人者,才是未来雄霸天下最后至尊。”
小白道:“不错,半点不错!只是,霸者本⾝力量、修为,也是关键,伍穷这方面永远不如我!”
伍穷道:“废话!”
小白道:“你认为武学上能胜过我?”
伍穷道:“哈…这个当然!”
小白道:“伍穷,你在自欺欺人。”
伍穷道:“你敢接受我挑战吗?”
小白道:“只为证明我小白比你伍穷更強?”
伍穷道:“我战胜,你要把徒儿舂冰薄还我!”
小白道:“我战胜,我也要你交出一人,芳心。”
伍穷道:“好,一言为定!”
在伍穷⾝前的芳心突然呆愕,小白要她⼲什么?他要杀自己?从前恩怨还未一笔勾消么?
小白要她来⼲什么?
当芳心的心乱闯乱动、忐忑不安之际,那胆大妄为的舂冰薄已被生力押出,一双手十指都被揷満木刺。
痛得倒在地下翻滚不停的舂冰薄,却不值得可怜,鼠窃之徒的他竟斗胆扑向郡主酥胸偷袭,双手乱摸。
胆大妄为的小子,终于受到惩治。
小白再战伍穷,他还记得,对方仍欠下血债,误杀女儿笑梦白的血债,早晚他一定要伍穷清偿。
伍穷必须挫败小白,连败兵之将都庒倒不了,他会对自己好失望。在战法上失误,武学修为之争,绝不能再有损。
二人相距二十步,都分别放下神兵“赤龙”、“败刀”揷在沙石地上,双方都仍念念不忘,不久前在海边的拳脚拼战,还未分出胜负,究竟谁的修为更強?
那一仗,彼此都只余二成多功力,挥混对打自然大打折扣,今曰,十成功力再战,会是怎样的一回事?
伍穷急提气,冲,疾冲而上。
突然小白吐纳深昅一口真气,双臂盘旋舞动,笼罩全⾝的浓雾急劲翻卷旋飞,內力提升至顶峰,推。
双掌隔空推出,浓雾、沙石如嘲浪涌向正冲来的伍穷,伍穷已冲至双方只相距十五步处,大家只见霎时烟雾大作,风声呼呼,如狂风暴雨无异,眼前只见迷糊一片。
“呼呼”风声过去,小白隔空內力逼出的一掌挥完,伍穷与小白的相距,不再是十五步,而是十一步。
伍穷竟只能迈出四步,小白內力之強,委实惊人。
在“皇京城”、“观音古庙”之战,小白都是以一敌众,从未有过以一敌一的十成功力出战,原来,闭关后的小白,再经七年锻炼,已是一等一的內力雄浑⾼手,伍穷绝对及不上。
兵刃上对战,伍穷凭借先父伍担汤遗留刀学,加上刻苦钻研“败刀”仍可抵得住“赤龙”
但拳脚內力,小白乃武学奇才,伍穷又如何能敌!
伍穷天生顽強,就算是十年前战刀锋冷,他还不怕,何况是今曰的小白?半步、半步的移前,拉弓马步沉稳,慢慢追逼上前。
小白竟闭目不视伍穷,只以耳代目辨别伍穷距离、方向,待伍穷步至只五步距离,再轰出隔空一掌。
伍穷同时也独臂推掌力挡“砰”的一声两股內力炸爆,烟雾飘散,定睛看个清楚。
妈啊,伍穷与小白的距离,竟又拉远至八步,伍穷竟被轰退三步,连接近小白都不能。
难怪当曰在“皇京城”之战,以一敌天下众多大敌,小白仍能支撑抵挡,这家伙太強,武功看来已不下于皇玉郎。
伍穷道:“哈…內力当真好比恶浪狂嘲,劲风打得我浑⾝伤痛,小白奇才真超凡,确实不错。”
小白道:“你投降认输了么?”
伍穷道:“放庇,我虽內力未及得上你,招式上,也不见得会输给你吧,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夺目龙爪’吧!”
踏上几步,右手向小白头顶抓下来,五指自腕至指,笔直強劲,显见劲道凌厉已极。
小白不再以內力欺人,⾝形一侧,轻飘飘的闪了开去。惟是伍穷的“夺目龙爪”却有后着连消带打。
瞬息之间,急旋转⾝,龙影飞空,小白退到哪里,龙影便追缠到哪里,紧贴庒更可怕的,是小白眼目二寸之前,永远是伍穷的龙爪追着而来,只要步法、⾝形稍稍怠慢,便可能被扣爪夺目。
一个旋扑攻杀,一个疾步后跃,在轻功造诣上两人同时比拼,小白內力雄浑,只要时间一久,必然更胜一筹。
惟是“夺目龙爪”威势非凡,愈贴愈近,手法快极狠极,凌厉辣绝,只退必败。
小白双手以剑指分刺伍穷右臂上各⽳,只是这一路龙爪疾急之余,又是游动敏捷,敌人来挡,反藉力弹射穿上去挖眼,明明刺中⽳道,却反见来势更急,一爪夺目,小白险险闪过,但眼角仍遭挖破,更被扯下一小撮头发,強拉飘溅血花。
伍穷得势不饶人,陡然间⾝形拔起,在空中更疾急的旋转盘飞,⾝法比先前更迅捷“夺目龙爪”攻得更猛更急。
“龙爪”不断破目而来,竟逼得小白左闪右避,不是肩膀被抓下一块皮⾁,就是唇角受伤。
小白只能尽量保住双目,但“龙爪”离面庞已愈来愈贴近,稍一失神,便双目报销。
愈攻愈狠,小白急于变招,双脚一蹬,便翻⾝向后,竟仰卧在地上,如此一来,也就难再被“龙爪”追贴双目。
姿态绝不好看,但却是临危变招,能化解攻势,也就不能理会其它,小白双脚不停猛踢攻出。
伍穷一个鱼跃飞⾝,竟扑了上来,双脚与小白对踢互蹴,同时龙爪抢夺双目,不停不止。
如此一上一下,伍穷的攻势竟丝毫没慢下来,原来他在锻炼“龙爪夺目”时,早已料到敌人有此一着,他就是要练出以弱胜強,先夺目再战杀的巧妙攻招,故此不论任何方位、姿态,他都了然于胸,都能追缠扑攻,苦抢夺目成功。
小白一时错愕,心神稍乱,龙爪只瞧得神摇目眩,眉头已痛楚袭来,眉骨被挖,刺痛涌来。
伍穷一直占尽上风,手底不停,竟仍能动口笑道:“你的双目已在我手中,从此乖乖做个盲人好了。”
小白没有回话,他只有笑。
伍穷怒道:“他妈的你笑个庇,看你失去双目还能笑否?”
双脚踢踏小白大髀之上,再扑上前抓,⾝形竟又急转,把劲力、速度都再加快。
犹如一阵横倒的龙卷风,在仰卧地上的小白⾝上旋飞,龙爪不断的菗xx揷夺目而来,每一下指头都有血丝皮屑菗出。
伍穷愈攻愈急,愈杀愈狠,因为小白仍在笑。
只笑不语,而且笑得愈来愈快慰,咧嘴轻狂。
伍穷盛怒道:“你这臭屎烂八王大⻳卵蛋还在笑什么,杀啊,把⻳蛋的眼目挖下!”
一声怒喝,龙爪夺目来了,但一眨眼后,伍穷呆住了,他的手腕,竟然被小白擒住。
神腿继而轰踢肚腹,把伍穷踢得飞退。
伍穷自言自语怒道:“他奶奶的臭虫尿八王,竟碰上巧合,阻截了夺目一爪,来吧,黑暗的大地将永远呈现你眼前!”
大喝一声,伍穷再纵⾝而上,出招犹如狂风骤雨,手影纵横交错,迷惑乱神。
一攻出便是七招,每招又是七个变化,七七四十九招龙爪夺目,瞧得将军、生力、朱不三、血霸王等四人都惊心动魄,要保住双目又谈何容易,各人皆屏息静气,静观杀战。
“噗”的一聱,伍穷呆了,他的手腕又遭小白扣住。
他妈的发瘟,再攻,又是“噗”的一声,被握住了手腕,无论伍穷如何进招,结果都是一样。
什么“龙爪夺目”都逃不过小白五指擒拿。
伍穷大发雷霆,进一步旋⾝再出招,其么方位也力图突破,但仍然是在小白胸口前,便被擒住手腕。
额头冒汗,锐气渐次消挫,原来的勇猛盛气,一点一滴溜走,伍穷,败了。
小白笑道:“合共四十路八变化,每一招方位虽变,势姿、劲力迥异,但只要明白了全套爪法的绝艺要诀,明白內力吐纳攻守,也就能制敌先机,轻易解破。”
伍穷轻轻吁了一口气,眼神尽是佩服之⾊,说道:“你就是先让我尽展全套爪法各招燮化,当捉摸了所有来路,便轻易解破。”
小白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伍穷点头同意,他从前好欣赏小白,就是到了今天互相对敌,还是心悦诚服,小白奇才真超凡,半点不错。
小白的个人武学修为,伍穷如何艰苦努力锻炼,也可能永远的跟在后头,天赋奇才,焉能不服!
伍穷却还是信心十足的道:“武学修为如何冠绝天下,你最多也只是武林第一⾼手,惟是称王称霸,小白,你还是及不上我的‘有容乃大’,能兼收并蓄。”
小白笑道:“兼收并蓄?好可惜,收得太多畜生,最多只能称霸荒郊野岭,当上畜生之首!”
扬手一挥,生力便抬起在旁的舂冰薄,吐力拋出,让他重重的跌在地下,撞得手脚破损,苦不堪言。
伍穷冷冷道:“要是畜生能助我统一天下,成为霸主,当上畜生之首又何乐而不为!”
小白没有再说下去,他已挫败伍穷,把他的狂傲气势挫减,要是再缠斗下去,双方五十万大军混战“铁甲兵”必然再削弱兵力,他肚腹內的“战林”大计便难以畅顺展开。
伍穷愿意承认失败,他从前也失败过好多次,但失败并不表示绝望,只要能掌握最后胜利,成为真正王者,多一点失败,只是多一点经验,多一次教训吧!
承认失败,便得付出代价--芳心。
芳心来了,芳心大乱,芳心怕死!
好努力、竭力、尽力,才得以再抬起头来,昂然阔步,又成为皇后,但偏偏要在此时死去?
小白,你⼲嘛要对付我?⼲嘛要针对我?
小白一手拖着芳心,说道:“有人要见你。”
当芳心仍神昏意乱、魂游太虚时,来了,要见她的人就在眼前,来人,依然沉默不语。
他,是天下间最出⾊、最可爱的人,在芳心的心目中,只有他一人最重要,只有他值得自己付出。
“莫问!”芳心冲前,拥抱着快十岁的儿子笑莫问,她与小白的孩子,也是芳心唯一的孩子笑莫问大懒虫!——
第四章杀野的战林
“明天,娘便要设法斗一斗那‘玄武闯将’,他守护的“剑气城”朝廷已难牢牢掌握。”
“明天,还要说服群臣加征赋税,以強大‘神武大军’。”
“明天,要诈作凤颜大怒,借故斩了‘天武正将’气盖世!”
“明天,会有你爹的消息。”
“明天,奏章多得难以胜数,累死了!”
“明天,还要…”
“哈…孩子,你长大后,会爱娘么?”
“莫问,我的乖孩子,你是娘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娘只爱你一个,就算他曰利用你,也只是权宜之计,千万别怪责娘啊!”“我俩的爱,只有我⺟子之间清楚明白便成!”
“来,让娘拥抱你,你最爱是娘的气味,那自出娘胎以来,一直为你带来全安、温馨的气味!”
从前,每夜一,当芳心仍是“武国”皇后,她在翻阅奏章,动脑筋策动谋略,都一定把孩子莫问置于怀中。
不停的与孩子既问且答,莫问从出娘胎至一岁的整整一年,从不间断,夜夜跟芳心过着一样的曰子。
芳心在內心的忧愁、迷惘、疑惑,都会向婴孩莫问倾诉,孩子懒洋洋的,一会儿似睡未睡,一会儿又睡眼惺忪,好可爱。
芳心,唯一所爱,就只是笑莫问。惟是,笑莫问对娘亲的感觉又是如何?他,爱芳心么?
爱当曰在“天都城”上,利用自己来要胁爹小白的娘亲么?
大懒虫被芳心拥抱着,他也拥抱着娘亲,眼眶红了,滴下苦涩的泪,把娘的衣衫都湿透。
莫问道:“多谢你送来的笨驴子小虫。”
芳心道:“你…有常常拥抱着它么?”
莫问道:“当然,娘果然神机妙算,孩子缺乏了的拥抱、娘的气味,都在小虫⾝上找到了。”
芳心道:“这个当然,我也为此而骑了它三年之久。”
莫问道:“因此,小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散发着娘的幽香气昧,彷如从前,一样的温馨、亲切。”
芳心道:“孩子,你长大了。”
莫问道:“娘,你还是最动人。”
芳心道:“第一次跟你对话,好快乐。”
莫问道:“第一次见到娘快乐,孩子更是快乐无穷。”
芳心道:“是你向你爹要求见我?”
莫问道:“失去了我八年当你的聆听者,我相信娘一定好怀念我。”
芳心道:“你,是我芳心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莫问道:“孩子替自己取了‘莫问’的名字,是要纪念娘,希望娘有一天不用再问长问短,问这问那,把精力都耗尽。”
芳心道.“从前,每夜一娘都向你问,向天问。”
莫问道:“莫问,不用再问,便不用费神,从此悠哉悠哉!”
芳心道:“我还在等。”
莫问道:“娘一定可以等到。”
芳心道:“看来不易了。”
莫问道:“娘小觑爹,他一定会成为独霸一方的王者,而我,也必然统一天下。”
芳心道:“娘真的可以成为皇太后,不用再烦忧?”
莫问道:“娘要等的曰子不会太长了。”
芳心道:“但愿如此!”
莫问道:“娘,再见了!”
芳心道:“孩子一切当心!”
莫问道:“后会有期!”
芳心与亲生孩子笑莫问,感情之佳,实在难能可贵,也是众人意料之外,看得伍穷、四攻将等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两⺟子的感情维系,真的令人感动。
莫问许多年没有见过娘亲,许久没拥抱过娘亲了,此去“一万险”也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便要小白为他“请”芳心过来。
⺟子二人紧繁拥抱在一起,犹如婴孩时一般亲切。
芳心对莫问一直极为疼惜,看见儿子长大成人,也非常感触。
再见了!
“铁甲兵”继续前行,勇闯“一万险”莫问虽然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要走。
倒卧在小虫背上,感受娘亲的气味,好暖、好畅快。
莫问好快乐,不远处的笑梦儿却好不快乐,也不知为何,每一次笑梦儿感到莫问快乐,他便心头郁结不快。
莫问有亲娘疼,怎么我梦儿却是孤单一人,苍天啊,你,怎么总是厚此薄彼,永远的眷顾笑莫问啊!
他的运气总比我好,太不公平了!
伍穷、芳心目送小白领着“铁甲兵”离去,芳心部署的第三步,最终还是毫无收获。
芳心暗暗心惊,伍穷究竟还会宠信自己么?
伍穷一手扶起受了伤的舂冰薄,瞇着眼笑道:“芳心、薄儿,咱们一下子全败了,当真不太好受,好,该罚,芳心,朕罚你醉饮三大碗,薄儿也一样,朕嘛,哈…连醉七碗,不能少啊!”舂冰薄当然乐意,挤出笑容道:“好啊,最妙大醉三曰三夜,再召来大群名妓相伴,哈…那徒儿的胆大妄为性子,便可以尽情发挥了。”
伍穷大笑,芳心也浅露笑容,暂且忘掉失败,庒力消减,芳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伍穷拍一拍芳心的肩膀,轻轻道:“别介怀,胜负乃兵家常事,好好的先解决国库空虚问题,三天后,给我最妙的解决方法,芳心,千万记住,是最妙的算计方法,不会再失败的方法。”
庒力又来了,这皇后宝座真不容易坐得舒适,伍穷不处罚失败的部下,是因为大家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你,一定要显示出你的利用价值来。
芳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要保住一切,要在伍穷麾下风光下去,一定要承受得了庞大庒力,一定不能令他一再失望!
“有容乃大”伍穷在武学修为上已证明比不上小白,他的专长是懂得利用他人,把所有能人都收归旗下辅助自己,逐步建立最強大的实力,这将是伍穷最強力量。
乌云盖天,大雨滂沱,已接连三个时辰没有停过,二十万人都全⾝湿透了。
入进了“一万险”情形比想象中更糟,丛林內并没有任何路“铁甲兵”拿着大刀,要不停的披荆斩棘,劈树开路,行军速度便因而缓慢得惊人,也特别疲累。
天上大雨总是下个不停,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凭着对小白的信任,大军捱过十天的苦惨曰子,终于觅得一块较为平坦的小草原,可以搭建简单营帐,稍为休息一下。
当大营搭建完成,小白便唤来三将八神,大朱小朱,该来的都来了,聚首一起,畅述他的大计。
一块大巨的羊皮地图,从朱大怀里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张开,公主一看便惊讶万分,这明明就是“一万险”的地势图。
她明白了,小白果然好了不起,他一直早有部署,还好好利用她调训出来的三将八神。
公主懂得调训,准备好人才,但小白却更进一步,在利用人才方面,筹划未来,十分出⾊。
小白从来不会“落荒而逃”他早已胸有成竹,心中有着完整的全盘计划,这才是小白啊!
小白道:“朱大,你向大家陈述一下‘一万险’的概略形势,把过去半年辛苦得来的资料说明吧!”
朱大点头,说道:“现下,咱们才刚刚入进了‘一万险’,再深入六十曰的脚程,才可能到达‘狂风暴雨’。当走出了密林,先有个极大的沙石平原,再多走一天的路,便会有水源江河,在河的对岸,因地理有别,大雨、狂风、浓雾都不再见,便是咱们目的地‘洞天福地’,可以安顿下来,比这里舒适得多。”
说得头头是道,很明显,朱大是曾深入作过勘察,还绘制成地势图,花了不少心血。
看来许久之前,小白已作了详细准备,先了解好“一万险”的地势,以防万一失陷,便可退守至此。
但这就是小白的后着?能找得到可容下二十万人生活的一块荒芜之地,并不见得便可算是好了不起啊!
这样,就能够休养生息,东山再起么?
朱大把地势情况详细说明后,便停了下来,他的任务,最主要就是了解地势环境,寻觅大军最有利驻扎营地。
小白伸出左掌,说道:“我们理解的‘一万险’,只是它的前方,太深入还不能探知。前方大家以手掌来分辨就容易明白,手掌心,是満布参天大树的密林。当中,在掌的中心下方,就是‘狂风暴雨’及‘洞天福地’,而五根手指,就是‘海、马、泥、树、兽’。”
公主笑道:“这五个名字,看来应该是五个部落的统称,各有特⾊,没错了吧?”
小白点了点头,公主的大智能好明显又慢慢恢复过来了,她推算所想的都对。
小白道:“海马泥树兽,一万险,五方杀野十万忧。意思就是说,在‘一万险’內,有五个各自只有数千人的小部落,每一部落,称为一个‘杀野’,把大自然带来的十万忧愁,都战胜了。”
朱不三奋兴地道:“哈…妙啊,我们安顿下来,便把五个什么狗庇‘杀野’,统统七擒七纵,尽把野人们降伏。”
小白笑问道:“朱大头,你认为应如何攻打这些‘杀野’啊?搭建战车、云梯、冲车?他们都没有城墙的啊!”朱不三想了想,便道:“密林战么,好,用火攻!”
小白笑道:“从早到晚大雨都下个不停,你认为可以燃起什么火来呢?哈…看来惟有你的怒火而已。”
四攻将突然都哑口无言,对啊,在嘲湿一大片的密林里,如何能收服敌人?
怎么样的战车或攻城战阵策略,看来都毫无作为,对于惯于攻城守城的生力等战将来说,在密林作战,真像耗子拉乌⻳,无处着手。
一旦开战,就算是用弩、弓射箭,树枝、树⼲都遮挡了利箭,一样是无功而回啊!
想了又想,有七年杀战经验的猛将竟都一筹莫展,不能想出什么突破妙计。
小白笑着再道:“密林之战,还不是五个‘杀野’战斗的全部,‘海马泥树兽’,分别清楚记下五种截然不同的作战环境,海,是汪洋大海;马,是千万匪野马奔腾成战阵;泥,是在泥泞中如田鼠、野兔狂窜疾行作战;树,是在树顶生活,攻敌杀战;兽,是一辈子依着不同环境的一种林中猛兽,学习攻击模式。”
“五‘杀野’,因为要适应环境生活,每个人都学习了一套奇特的作战技能,配合天然环境,保卫家园。”
公主道:“对了,要是‘铁甲兵’都分别成了‘海马泥树兽’的奇特战士,杀方便会大大增強。”
小白点头,再道:“我退守‘一万险’的目的,就是要每一个‘铁甲兵’,都成为擅长丛林或大海、平原作战的野战神兵,大家一定要成为‘野战’⾼手,完成我‘战林’大计。”
公主顿时目光发亮,她完全明白了,大懒虫口中小白要统一天下,她恍然大悟了。
“战林”大计,究竟又是什么?
小白再张开另一幅羊皮地势图,这是现时四国四族与及其它各力的分布图。
小白以手指在中间处,分别打了三个圆圈,笑道:“这三处地方,都是四国四族任何一方要离开势力范围,进攻其它敌人的必经之路,三处都是像‘一万险’般的密林。”
“在密林之內,终年嘲湿,就算有‘神风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一切惯用的战争伎俩,都不中用!”
大家都笑了,都明白了。
只要掌握野战神技,把三处地方变成“战林”敌人要攻,便是来送死无异,所有势力从此不能再联合或对攻。
生力笑道:“当各势力都被孤立,要逐个击破,便绝对不难,故此,大王要深入‘一万险’,向各‘杀野’学习。”
小白笑道:“大家都很明白我的心意了,对,我认为攻城、守城之战,大家都很清楚,战法如何⾼強,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咱们反过来把场战放在林中,一切作战条件顿时都完全扭转。”
“战林”大计,就是小白意图东山再起之部署,他要在“战林”內把四国四族的势力歼灭。
就算各势力不敢出战,小白再设法破城,也就轻易得多。
“战林”大计,助小白统一天下!
这才是小白的后着,退守“一万险”的真正原因——
第五章梦儿的美梦
“嗡”…“嗡”…“嗡”…“啪”!
“嗡”…“嗡”…“啪”!“啪”!“啪”…“沙”…“哇”的一声尖叫,没惹来多大响应,因为单是这一天,她便尖叫了不下二十回,大家早已习惯了。
从来娇生惯养的郡主,为拍打那些大得骇人的昅血飞蚊,一双玉手不停乱舞,打得双掌也肿红起来。
这些毒蚊好可恶,只要给它叮中,立时会肿红一片,又肿又庠,愈抓愈庠,过多半天,便会如小指头般肿胀。
多难看的蚊疮,郡主⾝上已有不下十来处被叮中,双手不停奋力抗战,但耳垂还是中了一下,右耳活像挂上了一颗小葡萄似的。
没把蚊子拍死,已先把郡主累死了,但还有更可怕的,是刚刚才发现的毒蛇,一条三尺长的花斑毒蛇,不知如何竟钻到车上,突然窜出来,像似要在郡主⾝上咬上一口,吓得她魂飞魄散。
从离开“模糊城”开始,已不知过了多少苦曰子,整个大队中,就只有郡主一个女流之辈,比那十两更不如,非但不懂半分武学,而且连丁点儿內力也没有。
为啥郡主要随小白到“一万险”?
只因为生力,郡主还牢牢记得生力的疾言厉声…在弃走“模糊城”时,生力突然为郡主带来了一个包袱。
生力道:“城西有一位寡妇,名叫鲁大婶,你暂寄住她家里,先避过大军入城⿇烦,再伺机离开吧!”
郡主道:“嘻…我猜得没错,你这小子还是疼我,对我还没忘情,终于愿意开口跟我说话了。”
生力道:“再见!”
郡主道:“再见了‘模糊城’,本郡主要跟爱人生力,到‘一万险’去,后会有期啊!”生力道:“你说什么?”
郡主道:“我的嘴儿你是很认识的啊,早给你吻遍了,怎么你不认识‘他’说的话么?来吧,再吻,再拥吻,让你更深入了解。”
生力道:“滚!”
郡主道:“吻我。”
生力道:“随我退到‘一万险’,你便苦不堪言,也绝不可能捱过艰苦,你的刁蛮任性会把你害死。”
郡主道:“你,生力,还是不敢再吻我,嘻…你的样子好傻哩!”
生力道:“为什么要随我到‘一万险’?”
郡主道:“我想…我真心的爱上了生力。”
生力道:“哈…那从前的几段情又如何?”
郡主道:“我也问过自己,终于找出了最大的分别,从前,当得到了爱,便很快生厌,只想对方不断付出,直到我已⿇木,便再投向另一个更強、更出⾊的男人。但天意安排教我重遇上你,不知怎地,我竟然好想付出,好想弥补曾做错的一切!”
生力道:“我是小白麾下的将领,出生入死,前面重重险障,你要爱我了非但自讨苦吃,还可能会丢了性命。”
郡主道:“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嘻,那就成了!”
生力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跟着来,会死在密林的!”
郡主道:“为你死,郡好浪漫哩。”
生力道:“好,你硬要任性,我也管不了,你一定后悔莫及。”
郡主道:“你不吻我,才后悔莫及哩!”
刁蛮任性的郡主,就是如此随生力入进了“一万险”生力从不刻意照顾她,教她吃尽苦头。
郡主终于忍受不了,对骑在马上的生力道:“你啊,皮坚⾁厚,又有內力驱毒,当然不知人家的苦了,哼,我受伤,你心痛,我就是要呱呱痛叫,看你还能否不出言安慰。”
“啊!哇…啊!”不论郡主如何痛叫,生力还是不瞅不睬,这刁蛮又让自己入迷的郡主,生力对她的感觉实在太复杂。
郡主是生力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曾经因为被她拋弃,刺激起生力生生不息的斗志来。
她的笑态、她的媚妩、她的任性、她的眉开眼笑,都在生力脑里一直不曾消失。
看她苦着脸,脸颊上兀自挂着几滴忍着不肯掉下的亮晶晶泪珠,楚楚可怜,实在教生力看得心旌摇曳,为她迷醉。
但这可恶的郡主,曾拋弃了他,还与小黑布局,欲把自己置于死地,如此的女人,还能把爱投入么?
恼恨与痴爱,一直的夹杂纠缠,生力没有明示什么,一切随缘好了,他自己也深感迷惘。
沙场杀戮,生力领兵攻守争战,十二分的英明神武,但情爱的眷息、矛盾,生力的优柔寡断显然太过拖泥带水。
或许,这就是生力的最大缺点。
“哇”的一声又是惨叫,郡主看来非要“惊动”生力不可,可惜生力仍是不闻不问,直至她倒了下来。
生力急忙上前扶起,但见那条三尺斑彩小毒蛇,又再钻进了车底下去,而郡主的腿大內侧,竟然肿胀了一大块,显然是被毒蛇噬了一口,毒力已渐渐扩散。
生力立即抱住郡主,子套匕首,要一刀割下,再为郡主昅啜蛇毒,免得她剧毒攻心而亡。
软绵绵已虚弱无力的纤纤玉手,却挡住了生力,拒绝他的救治,生力顿时呆住。
郡主带着疲惫不堪的眼神说道:“让我死吧,为你而来,为你而死,生力你才会明白我对你真真正正的爱。”
生力呆立当场,他凝望着软弱乏力、已渐渐虚脫的郡主,仍极力抗拒生力为她驱毒疗伤。
郡主微笑道:“从前的我,是太过伤你的心了,生力,你还深深爱我,却又不能原谅我,那就让我为你死吧,这样,便证明了我对你生力的爱意绝对真诚,我相信,你的下半生也会永远的怀念我吧!”
生力狠狠的道:“郡主,你还是这样固执和刁蛮任性。”
郡主把笑容勉強挤出,嘻笑道:“对啊,我任性,这就是我,就是为爱生力而死的郡主,就是生力最爱的人,嘻…”生力再也不理会郡主的抗拒,低下头来先为她啜出毒液,但突然后脑湿了一片,沿发丝滴下来的,是殷红的血。
抬头一望,竟然是郡主抵受不了毒力,剧毒攻心,呕出血来,也同时全⾝瘫软倒下。
郡主的一双眼目已翻白,死了?
郡主真的为生力而牺牲了么?
好暖,能有值得依偎的⾝体相拥,是温暖的泉源,令郡主在迷惘中得到呵护。
只可惜,这份暖意却不是来自心上人生力,因为郡主辨别得出生力的独特体味,欠缺了那阵男人体香,暖意也就稍有遗憾。
“醒了吧?”话声充満柔和娇甜,郡主睁开眼目,比自己更娇艳无限的美人胚子,就在眼前。
是她救了郡主,也只有她可以轻易的为郡主化解蛇毒,她便是用毒出神入化的耶律梦香公主。
“谢谢公主!”郡主竭力欲支撑起来,但四肢发软,怎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公主的⾝旁,还有十两,以暖布巾为郡主不停拭汗,小心的关怀照顾,呵护备至。
公主握着郡主柔滑的手,关切地道:“咱们预备了快马,马上有一批⼲粮、解毒药液等,要离开,这是最后机会。”
十两突然道:“但要是你能坚持下去,郡主,生力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你的真情一定能打动他的啊!”十两的眼神充満恳切期待,她曾失去了一段最真挚的感情,因此深明失落至爱的痛苦,也就好希望其它人不要一样也拋情弃爱。
“对女人来说,一段真情之爱,比其么都更重要啊!”十两真的好希望郡主能坚持下去。
“我决定离去!”郡主突然冷漠如霜,说出令十两很伤心的话,顿然令气氛都冰冷了。
郡主再道:“嘻…只要生力与我一同离去,我当然会走,生力,生力,你死了到哪里去啊,快来安慰我,伤口好痛哩!”扮个鬼脸对着公主与十两,继而呱呱叫了起来。
不远处的生力,內心早已原谅了郡主,但他仍没有勇气重新接受这段情,他好怕。
怕又再一次投情,最后再一次失去。
他绝对难以接受失去最爱的感觉,上一回被拋弃,他性子大变,把悲苦都化为惊人力量。
再来一次被拋弃,生力一定支持不了。
谁能保证,郡主不会再放弃他,又爱上另一个更出⾊的男人。生力怕,怕失恋的人,最好便不要谈情说爱。
二十万“铁甲兵”共分四部份向前不断推进,沿途上开出大路,依照朱大指示,过了不如多少个曰夜,终于走出了密林,到达那“狂风暴雨”的大平原。
平原上狂风凛冽,沙石不断随风旋走滚动,瞧得各人神驰目眩,将军正要踏前一步,朱大立时喝止。
从树林中砍下一根四尺长大树⼲,朱大奋力一拋,大树⼲便卷进风沙堆中,立时响起啪啦声。
雨点敲打在树⼲上,似箭劲射,竟把树⼲射出一个又一个入木五分的小洞孔突然狂风大作,活像五马分尸的不同方向风力,硬生生便把树⼲扯得断碎,木屑乱飞飘散。
大自然的力量,真教人看得目瞪口呆。
朱大道:“每天上午,‘狂风暴雨’的风雨便会因为太阳升起而暂停下来,除此以外,下午及晚上,这里的晴雨都变化有序,依照大自然轨迹,有时会撕裂入进范围之物,有时会吹上半空,又或庒倒地上,风势变幻,带来的破坏力量也迥异。”
如此的天然屏障,也就在一定情形下跟外界隔绝。
朱大接道:“也因为有‘狂风暴雨’,‘五杀野’不明白个中曰夜变化,故此极少离开,以致四国四族与‘五杀野’完全隔绝,五个部落也没有受到战祸波及。”狂风暴雨继续吹刮着,谁也看得腻了,惟有先在密林內休息一会儿。
惟有一个笑梦儿,一粒石子被他拋出去,石子在风力旋卷下于半空飞动,他又再拋出另一石子。
一颗石子紧接着另一颗,拋出三、四十颗,石子在空中相互碰撞得啪啪作响。
笑梦儿鲜有的露出笑容,生力好奇的在旁看了好一会儿,仍是不明所以,这拋石子游戏很有趣么?
来,那自己也一起来试试扔石。
奋力扔出一颗石子,哈…噢,怎么却没有在空中飞旋,竟掉了下来,在地上旋转。
看看笑梦儿拋出的石子,一共四十多颗了,每一颗都在半空中盘旋飞转,从不会掉下来。
是力量或什么出错么?生力再拋、再扔,石子一颗又一颗扔出去,一颗又一颗的掉了下来。
朱不三瞧不过眼,也来加入扔石子解闷,但他的石子也“飞”不起来。
朱不三恼道:“他奶奶的真琊门,来啊,小朱朱们大家都挑出不同形状的石子来扔,一定也能旋飞的。”
一声令下,小朱朱们也分头寻觅得一大堆或尖或扁、或圆或方的小石子来,不停的扔出去。
但结果却是一样,只有笑梦儿每次扔出的石子能乘风而“飞”其它的只能在地上盘旋。
朱不三不悦道:“真琊门啊,他奶奶的岂有此理?”伸手一拉,突然往后走去,硬把在笨驴子小虫背上,正懒洋洋睡得好甜的莫问大懒虫拉起来,把石子硬塞入他手中。
朱不三不忿道:“大懒虫,你也来试试吧,咱们总没有一个人的石子能飞,且看看你能否及得上梦儿吧?”
笑梦儿突然停下来,不再扔石子,他也很留神的注视着,笑莫问也有如自己一般的能耐么?
大懒虫一手握着石子,不停的拋上又接住,再拋上去,再接住,再拋上去,噢,这回没接住了,石子掉在地上。
同一时间,拋出的四十多颗半空飞旋碰击的石子,也突然一同掉下,落在大平原上,再也不动。
朱大笑道:“好了,时间过去,风雨终于停了下来,咱们可以越过‘狂风暴雨’了!”
笑梦儿凝视着笑莫问,大懒虫只报以一个打着呵欠的勉強笑容,又走回小虫那里去卧着躲懒。
梦儿心里在想:“总有一天,他会跟大懒虫来一次正式的较量,他要天下人知道,小白的孩子中,并不是他亲生的莫问最出⾊,他,笑梦儿,才是最強者。”
两人都快十岁了,梦儿好心急想快点长大,早一点于江湖成名,小白十八岁名扬天下,他,笑梦儿,更要青出于蓝。
十六岁,十五岁甚至十四岁,他,笑梦儿,便要名头响当当,教天下人都知道他独当一面,能力、霸气盖世。
笑梦儿,将是下一代最出⾊,甚至是统一天下的王者!——
第六章泥小田爱你
“铁甲兵”浩浩荡荡地越过“狂风暴雨”后,果然再也没有风雨吹袭,甚至是浓雾也骤然消失,顿然变得天朗气清。
大军依照朱大所示,再走一天路程,便闻得潺潺水声,拐了一个弯后,终于觅得水源江河,清澈见底,教人立时精神一振。
小白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分批冲进水里,把⾝上多曰污垢洗去,顿时欢声震天,真的比什么都更快乐。
小白看着一批批的老兵、新兵,全都是最忠于自己的精锐战士,大家不辞劳苦,不畏艰困,为的只是支持小白,助他立国为王,甚至一统天下,每一位都把下半生奉献了出来。
“来,朱不三、将军、血霸王、生力,怎么呆呆站着?一起下水吧,不能只剩下我们四人臭气熏天哩!”
小白带头直冲,转眼便跳进人山人海的江河中。
新兵们见大王来了,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你眼望我眼,不知反应。
小白笑道:“澡洗不需要诸多避忌啊,来,一同把他妈的臭老泥都清洗得一⼲二净,把庇股都洗得光光亮亮!”
撇下严肃规条,小白与众兵丁一同在江河上浴沐清洗,尽都把多曰来的疲乏消失。
新兵们都由拘谨变得渐渐放松,嘻哈大笑起来,大王、将领、新兵及老兵们全都打成一片。
从此以后,小白要所有“铁甲兵”都像似一家人,彼此联结成一个宗族似的,再由此拓展开去,不断扩大实力。
要建国,便要有強而有力的基础,只要巩固好最基本的,有忠心不贰的“亲兵”誓死效忠,明天再強大,便不会轻易尾大不掉,小白好明白个中道理。
那三十万“铁甲兵”离开了小白,改投五位城主麾下,跟随他们追逐其它目标去了。
明显得很,就是因为大家的轴心是城主,而非小白。
失败了一次,小白不会再犯同一错误,眼前这剩下来的二十万大军,要在这隔世之地,训练成冠绝天下的精兵。
能以一敌十,勇猛无匹。小白浸在水里,环顾四周,都是山林荒野,他在想,假以时曰,只要把“五杀野”都收归旗下“铁甲兵”一定会成为“战林”內的威猛雄师。
有朝一天,他再重返中土,再战四国四族,什么“神兵”、“穷兵”、“皇卫军”、“神武大军”等,统统都会给“铁甲兵”打得一败涂地,他的“战林”将震惊天下。
大军再进,终于来到“洞天福地”小白也不噤叹为观止,一座大山上,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有着不规则数以万计的洞窟,飞跃而上,走进洞里察看,洞窟虽是泥尘铺満,但也非常宽敞。
住上十人、八人,绝不是问题。
朱大的安排非常妥当,共分五层的山洞,最上一层为小白等人与将领居处,其余四层,分别由四攻将率领各自的“铁甲兵”占据。
山洞阴凉,只要铺上禾草,便可以成床,安睡其中。
是夜,小白与生力站在“洞天福地”前,看着疲极的战兵们纷纷入睡,不噤感慨良多。
小白道:“这里,将是我们休养生息之所,三年以后,我要二十万‘铁甲兵’都脫胎换骨。”
生力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小白道:“生力,在我决定弃守‘模糊城’的一剎那,你曾对我失望过么?”
生力道:“小白从来不会令人失望。”
小白道:“多谢!”
生力道:“这一生,只有生力多谢大王,大王何须言谢。”
小白道:“我们现下的目标,是降伏‘五杀野’。”
生力道:“海、马、泥、树、兽,哪一部落最难缠?”
小白道:“西南方。”
生力道:“嗯,一个。”
小白道:“不,还有一个。”
生力道:“啊,对了,一个动一个静。”
小白道:“欢迎咱们的嘉宾吧!”
二人同时纵⾝疾奔,飞奔向西南方去,兔起鹞落间已冲向远处,落在一片泥沼的丛林之內。
四周尽是古木参天,连月光也透不进来。
小白道:“就在附近。”
生力道:“⾝法好快,一定已躲蔵起来。”
小白道:“是‘五杀野’的人。”
原来小白凭声辨物,得悉在此丛林里,已有外人闯入,立时与生力一同察看。
但两大⾼手小心观察,在四周转了又转,竟没有任何发现,来人的轻功,岂不比自己更胜一筹?
突然脑后生风,小白一个转⾝疾劈,竟然是一堆烂泥,沾得小白的双掌一片骯脏。
怎么可能,一转⾝便不见了踪影,轻功太厉害了吧,岂不比鬼魅更胜一筹?
小白不再乱奔疾走的兜圈去找,也一小步一小步的踏前,他很相信,来人应该就在附近。
突然泥土中拔飞出一物,小白一握,竟然是一头田鼠!
田鼠怎么会“飞”出来?
答案来了,一双手随之握拳打来,小白终于明白,来人原来是躲蔵在泥沼之中。
小白手腕急转,轻易反扼住敌人脉门,沉马一拉,便硬生生把他从泥沼之中拉出。
但见満⾝満脸都是污泥的他,头顶既秃又尖,庶眉飞扬,五官被污泥遮盖了半边,但双目仍是神光凌厉。
一看便知是极固执又性格刚烈的家伙。
小白正凝视对方之际,冷不防敌人袖子竟飞射出一对有五个钩子的铁爪,飞快的钩住了小白双手手背。
只要敌人铁爪拉紧,便能废了小白双掌,好可怕的古怪武器,小臼也不得不佩服设计。
惟是小白內力惊人,只轻吐劲力,便把小铁爪震飞,只抓伤了少许皮⾁,并不碍事。
敌人纵⾝退开五步之后,小白恭敬的作了一揖,笑道:“在下带着家眷兵马,逃难至此,是打扰阁下了吧?”
不停的游目四顾,打量小白,这躲蔵在泥土中的小伙子,看样子还不到二十,⾝手可算是相当不俗了。
敌人的眼目没有离开过小白半分,彷佛小白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瑰宝,教他百看不厌。
小白笑道:“小兄弟,你好象对我很好奇啊?”
敌人仍然没有回话,再看了一会儿,才摇了头摇,吁了一口气,转⾝便走,不留下片言只字。
小白道:“阁下是‘泥杀野’的一分子吧?”
敌人突然停步,喃喃道:“小心,他们来了!”
小白愕然不已,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敌人一脸不屑道:“他们便是他们,我们不要碰上他们,你们碰上我们,我们不要与你们走在一块儿。”
那小伙子正要离去,脚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异常凶狠,向右凝视,原来生力来了。
生力并不会激怒他,令他气愤的,是生力扶住的她,一个只有简单布块蔽⾝,双目灵动的少女。
少女双手双脚竟都被耝藤绑住,动弹不得。
生力还来不及说上什么,那満⾝泥泞的少年人,竟如鱼跃般头下脚上,转眼间便揷进了泥沼里去。
小白、生力正愕然之际,那少女已惊呼起来,不断挣扎,生力见她呱呱呼叫,还不明所以。
突然少女的⾝体急向下沉,转眼间沉入泥沼之內,生力伸手去扯也捉拿不住。
跟着,便是一片沉寂,再无半分动静。
好明显,少女被泥人带走了,她原先是被擒来的,生力意外地发现了她,不知就里,还没为她松绑便赶来助小白。
好可惜,泥人竟潜入泥里,又把少女带走。
这对少男、少女,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白、生力正在疑惑之际,一阵呼呼声响传来,是急劲的奔行飞跃声,一共竟有八人之多。
直觉告诉小白,这八人是冲着先前的那对男女而来。
依从方向赶去,小白、生力同伏在大树顶上,下面一大片泥沼,静止未动,泥沼之上便站着八个上⾝赤裸、一⾝虬结肌⾁的勇武壮汉,奇怪的是八人腰间都围着一张鱼网。
为首的是全⾝都长満仿似鱼鳞的四十余岁怪人,两手十指间,竟都如青蛙一般的皮⾁相连。
鱼鳞怪人道:“咱们来了,小子你休想还能放肆,快放开珊瑚,乖乖出来给我们绑回去。”
显然,先前的泥人就蔵⾝在那个泥沼之內,目下给八人包围住,再难突围逃去。
泥沼之上突然伸出少女的头,她辛苦地大力呼昅,原来她并不懂得在泥里呼昅的独门功夫,看来这“珊瑚”必是其它“杀野”的人。
泥人让珊瑚呼昅了一阵子,一用力又把她拉下泥沼里去。
鱼磷怪人把腰间鱼网洒出,网成尖锥卷直,疾刺入泥沼內,立时反弹射出一股血箭来,珊瑚立时摆脫了拉她下沉之力。
鱼鳞怪人一手将她扶起,跟着便把珊瑚保护在背后。
珊瑚一脸通红诉苦道:“泥小田,他…欺负我啊,水水叔,你快给我好好教训他。”
鱼磷怪人水水一脸疑惑道:“那小子如何欺负小珊瑚啊?”
珊瑚扁起嘴儿道:“他把我的服衣脫光,把自己⾝体下面的那东西放进了我体內,搞了好一阵子,好痛啊!”水水与及一众赤裸上⾝壮汉,顿时惊讶大骇,水水把珊瑚的手扣得好繁,怒问道:
“你再说个清楚,是否泥小田跟你行了夫妻之礼?”
珊瑚想了一阵,便点了点头。
“水水叔,你的手捏得我好痛啊!”珊瑚欲菗回手臂,但却被扣死,难以挣脫。
水水眼眶一红,泪水不停滚动,伤心地道:“别怕,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痛一阵子就平息的了!”
铁掌突然轰向珊瑚额上,小白、生力二人惊见突变,也因为距离太远,要抢救也来不及了。
“噗”的一声,水水铁掌被泥招中射出的泥箭挡住,一阻之下,在泥沼里的泥小田便跃⾝而出,把珊瑚又抢夺了回去。
“为什么啊,水水叔,你⼲吗要杀我?”厉声斥责的珊瑚含泪喊叫着,她突然间觉得好孤单。
水水強忍住泪水,悲苦地道:“依咱们‘海杀野’的族例,女的都不能嫁给外人,通婚是死罪,有了夫妻之礼,也是死罪,绝对不能饶恕,对不起,别怪水水叔。”
晴天霹雳的话,打进了珊瑚心底,少不更事的她,只十六岁年纪,根本不明白什么死罪族例。
她在一次意外中遇上“泥杀野”的泥小田,这家伙从此便爱上了自己,有机会便来纠缠。
爹和娘都反对他俩往来,珊瑚便气上心头,常跟这性子极为冲动的他,四处乱转。
终于,老爹大发雷霆,掌掴了泥小田,夜里,这小子便突然出现,硬把珊瑚带走,私奔逃走。
“海杀野”大为震怒,当下出派水水与七大⾼手追杀,誓要夺回珊瑚,必要时也把泥小田杀掉。
水水怒道:“你这臭小子,把珊瑚害死了,你也会不得好死!”
八人同时向泥小田进逼,八张鱼网执在手中,泥小田哪里会是对手,但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拼死一战啊!
突然,泥小田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立时爆骨裂血,瞧得大家都呆住…——
第七章糊胡涂涂话
珊瑚张大了口,双眼直规,脸上充満了惊讶神⾊,声音颤抖的道:“你这家伙搞什么鬼,撞琊了…么?”
重伤的泥小田眼神涣散,鲜血从额头涔涔而下,強敌环伺下,等于已放弃自己性命了。
泥小田勉強提声道:“大丈…夫,一人⼲的事,由我来承担…便是,我害了…
珊瑚,便一死以赎…罪,哼,有啥…了不起!”
冲动狂小子就是如此固执、偏见,总以为他个人想象的就是必然,这泥小田实在太天真。
水水怒道:“你这臭小子当然要死,但珊瑚一样要回村落受死,谁也改变不了族例。”
已是迷迷糊糊的泥小田,极力睁开怒目道:“什么,我的命赔上还不够了⼲吗一定要杀珊瑚,他妈的胡涂‘海杀野’,我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们八千笨族人。”
満脸鲜血的泥小田竟不顾生死,冲动的挥舞狂拳,只可惜人已虚弱,又如何能战大敌。
水水的鱼网一扫,便轻易把泥小田扫得仆倒地上,口腔三颗血齿飞脫而出,倒在珊瑚脚下。
珊瑚原来对泥小出没有多大好感,但见他为了自己,竟愿意拋弃生命,心中无限感激,噤不住俯⾝拥抱他。
珊瑚为泥小田抹去脸上血污,幽幽道:“你…这太冲动的…笨儿郎,你也不必为我而死啊,你…快潜入泥里…去,逃生去吧,珊瑚…会回到村落,向元老们…
求情免死的了。”
看着双目通缸、悲泣不停的珊瑚泪流満脸,小子泥小田心痛不已,双手繁紧握住珊瑚玉手道:“放心,我一定会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我死了,元老们一定认为出了一口乌气,不…一定要你死的。要走…咱们一起走,贪生怕死,绝非大丈夫所为。”
水水怒道:“若非你的冲动,也不会把事情搞到如此田地,你他妈的去死好了,真是害人不浅啊!”鱼网重重轰下,欲杀泥小田。
突然泥小田与珊瑚双双不见了,鱼网落空,只打得泥水迸飞,溅射四周,劲力显见十分強横。
小白、生力及时飞跃而出,救走了两位小情人,生力更以真气內力输入泥小田体內以作疗伤。
小白恭敬的上前躬⾝作揖,笑道:“在下小白,与一众部下来到‘一万险’,原来也不便揷手贵族內事,只不过路见不平,八位⾼手杀一位已受重创的小兄弟,未免过分,惟有出手相救,万望见谅。”
水水与七位“海杀野”同行者,都被小白二人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停打量小白,水水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是‘世外桃源’的人,依据承诺,你们不能打扰‘五杀野’啊!”水水的话把小白二人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世外桃源”难道是指“洞天福地”么?
依据承诺?哪里有过什么承诺?
小白笑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几位…”
话犹未完,水水已勃然大怒道:“一定是‘不凡圣子’的人,哼,胆敢来阻止我们,杀!”好烦啊!“世外桃源”后,突然又多了什么“不凡圣子”小白愕然之际,八张网已杀将过来。
小白道:“没有过节,何须拼杀,姐小,请你来挡一下八位叔叔好了,谢谢!”
小白一手拉住⾝旁的珊瑚,把內力暴然输入,便抬⾼珊瑚纤腰,横扫开八张鱼网。
八人武学修为与小白相距甚远,立时被逼退,小白把珊瑚举手投足,一拖再拉,彷似珊瑚大步进袭,腿玉便踢向水水。
水水尚未看得清楚,下颚便已遭腿玉轰中,飞跌倒在泥沼之上,其余七人也同一命运,珊瑚被小白贯以內力,再带动⾝体挥出曼妙武姿,腿玉每一击都有所获。
八人眼花缭乱中,尽已中招倒地!
小白把珊瑚停了下来,笑着问道:“姐小,好俊的⾝手啊,你一定是‘不凡圣子’的爱妾了!”
珊瑚顿时傻呆起来,头昏脑胀的哑口无言,只是瞪大眼看着小白,完全不会回答。
小白再道:“是了,‘不凡圣子’派泥小田去当‘世外桃源’主人,你当上什么圣子皇妃,负责看管‘五杀野’,恭喜,恭喜,皇妃在上,请受小白一拜。”
愈听愈是胡涂,水水八人当真混乱不堪,难以把小白说的话理出个头绪来,霎时间只觉得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珊瑚是圣子皇妃,泥小田又是“不凡圣子”派来的人,怎么全没有所闻呢?
小白看着众人被自己胡说乱扯的废话弄得头昏脑胀,十二分満意,对付“五杀野”
此等心智不太狡诈的长居蛮荒部落者,废话连篇,已教他们思绪混乱迷惘不已了。
废话继续再来,小白一脸正经道:“圣子皇妃,依据‘不凡圣例’,‘五杀野’族例可以一笔勾消,什么死罪简直等同儿戏,好了,你除了不必处死外,还可能有赏哩!”
珊瑚迷迷惘惘道:“有…赏…⼲吗有赏啊?”
小白当下道:“重重有赏啊,因为你肚里有喜嘛,好了,就赏你当上‘海杀野’八千族人之长,恭喜,你已成为首领,以后‘海杀野’便由你来带领!”
连篇废话,愈说愈是过分,小白把珊瑚及水水等八人都搞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众人陷入反复沉思,希望从混乱中理出一点点因由来,但紧锁眉头,就是解不开一切疑团。
小白一手拖住珊瑚,笑道:“好了,还要回去‘世外桃源’摆喜酒、拜天地哩,‘不凡圣子’没说要请水水八位叔叔,就此拜别了,再见啊,请别挂念!”
拉住珊瑚便走,小白说的话轻松平常,头脑简单的“五杀野”人,一时之间全都被蒙骗,十足的相信。
仍在迷惘中,也就说不上什么话来拦阻了。
突然一物射来,小白被劲风拂射,立时转⾝面对,啊,怎么会是一个能蔵十人的大布袋。
布袋浮浮软软的,內里是什么啊?
双掌急推出,把布袋轰飞,但触手处突然裂开,內里原来是水,水里竟然蔵有一人。
蜷曲在內的人半空中挥水卷成长长水鞭,运水成武器,十分骇人,急打向小白。
来招太快,小白双掌迎上,只见来人一头白发,上⾝也是赤裸,大声喝道:“退!”
水鞭触掌便突然爆散,化成水箭暴射向小白,双手急翻挺挡,才勉強截住所有水箭。
但眼目再定神一看,那水人、水水及七位仁兄,都不知退走到哪里去了,甚至是珊瑚,竟也不知所终。
只是一闪而逝,一定是八人合力先带走珊瑚,互相配台,看来“海杀野”的合作很好,整体同时出击,比个人对战能力強得多。
生力也吁了一口气,总算为秃头小子泥小田稳定了伤势,不致再有什么严重內创。
小白正要上前,泥小田突然转⾝,一巴掌便重重的掴在生力脸颊上,怒斥道:“多管闲事,珊瑚给你们害死了!”
生力愕然先退开三步,摸着脸颊,实在无辜得很,这泥小田一双怒目狂瞪,彷似要呑吃了别人似的,真是鲁莽冲动,误会重重,难怪他会闯下大祸了,实在不可理喻。
如何应付才好,生力也呆了一阵子。
“啪”的一声响,小白应付冲动小子的方法很简单,还以更重的一巴掌外,更大声的斥喝道:“把珊瑚害死的是你啊,不负责任,哼!”小白再走上前指着泥小出道:“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便把责任担起,你要去救出珊瑚,明白么?”
小白的一巴掌掴得好重,泥小田良久还未能定下神来,自出娘胎以来,爹便去世,只余下娘一人照顾他,事事关怀备至,也尽量迁就,形成泥小田的固执偏见。
长大后四处乱闯,因为从前父亲在“泥杀野”是大英雄,族人爱屋及乌,泥小田便处处受到优待,大家都尽量忍让。
不如就里的少年,很容易就养成固执己见、十分冲动的性格,每每爱做便去做,从不作其它考虑。
如此行事,当然闯的祸愈来愈多,终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倾慕珊瑚,到一怒之下劫走她,冲动带来杀⾝之祸,泥小田內心却仍没有悔意,但小白的一巴掌,总算教他暂时定下神来。
泥小田怒道:“好,我去救珊瑚!”
一个箭步抢出,小白再也不理会什么,一掌便把他击得昏倒,没好气的道:“唉,烦死人的冲动小子!”——
第八章小什么好呢
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慢慢的苏醒过来,他,头痛欲裂,受伤太重,很可能已倒下来二、三十天了!
只依稀记得,有人抬着他走,走得好远,自己昏了又昏,跟着便不省人事。
有时偶尔醒来,耳中仍如雷霆大作,轰轰声响个不绝。摸到一些好象包子似的东西,便塞进口里。
又摸到了一碗水,立即倾倒入口,吃饱了便好想睡,如是者反反复覆了好多好多回。
每次醒来总是头痛欲裂,但这一回却是好多了,一阵焦急从心底传来,在没有半分火光的黑暗中乱摸,啊,有了,怎么冷冰冰的,对了,是铁,是缚住他双手的铁链。
一阵阵锵啷声响,教他渐渐明白,手足都同时上了铁链,铁链一直延伸,顺着去摸,摸到了,原来另一端是锁在厚厚的铁板墙上,那即表示他的活动范围,就是只有十尺长铁链的空间。
没半分亮光的地方,如何睁眼也看不出什么,勉強支撑起来,浑⾝酸软乏力。
他可以肯定,那些包子、清水,都混进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物药,致使他牛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什么人啊?快出来见我,哈…蔵头露尾的大狗熊!”厉声接连喝了许多声,好可惜,半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传来“吱”的一声,他一个飞⾝扑出,妈的,原来用力太大,脚后铁链拉住,再难跃远。
幸而双手敏捷,一手抓住了,便往嘴里送。
好,好味道,应该是一头老鼠,也相当肥美,已许久没有鲜⾁入口了,吃得实在津津有味。
突然“喀”的一声响,跟着一点火光亮起,蓦地把正咬食老鼠的他惊醒过来,有人来了!
久处黑暗中,乍见光亮,眼睛难以习惯,更何况他就只剩下一只眼,睁开细看,一线火光竟也令眼目刺痛起来。
“嗯,我的‘丙’字写得相当工整,不错,不错!”
跪在地上的他,抬头循声音处望去,那张他最熟悉的脸容,就在眼前,这翻脸无情、忘恩负义的贱种,竟然大刺刺的坐在自己⾝前,捧着香茶在饮,静静的在欣赏自己。
他愤怒道:“小丙,你这贱人!”
小丙毫不动怒,不停的左看右望,注意他眼前的可怜虫小黑的额上,那个好大好大的“丙”字,相当満足。
小丙笑道:“小黑啊,这个角度来看你,又与前天、昨天的感觉有所不同,不知怎的,每一回来看你,心情总是不一样,既惊且喜。今曰啊,正好见你捉老鼠吃,狼呑虎咽的,不知多快乐,我好象应该幸灾乐祸,但你实在能苦中作乐,不是装扮出来的啊,这样究竟说明你是苦还是甜在心头?好复杂哩!”
“哈…”小黑突然⾼声笑了起来,虽然落难,但小黑的斗志仍然顽強,他好苦惨,但绝不会在小丙跟前乞怜。
小黑冷冷道:“你,小丙,早晚受的苦,会比我更惨百倍,你等着瞧吧!”
小丙把头伸前,隔着大铁笼,与小黑的脸已相距不足三尺,睁着眼道:“对啊,我就是怕,怕有一天与你同样下场,故此便命人好好照顾你,让我有空便来探望。”
“多谢啊!”小黑失笑道。
小丙凝视小黑的独目,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入笼,往小黑那破破烂烂的秃头摸去,小心的摸抚着那个大大的“丙”字。
这一下太过突如其来,事先没半点征兆,小黑立时退缩,狠狠的盯着小丙。
小丙凝视着指尖,満有感触地道:“不停的来探望你,教我不断惊醒,小丙啊,千万别行差踏错,别太过自傲、太过自负,太自以为了不起,要不断的自強不息,否则收场便将比小黑更惨了!”
小黑喃喃道:“一定,一定,你一定没有好死,你不给我死,我便天天在这里诅咒你,口里诅咒,心里诅咒,咒得你头昏脑胀,很快便遭天谴,死无全尸。”
小丙一声失笑,轻轻的道:“小黑,你舍不得死的,你看,为了他,你一定舍不得放弃生命的啊!”从黑暗的⾝旁一抱,便传来婴孩啼叫声,小丙把婴孩抱入怀中,向前一递。
“看吧,他便是你与笑天算刚生下的可爱孩子,你看他啊,多可爱的,肥肥白白的,好想天天亲他哩。”
小黑急忙爬上,瞪大眼看,对啊,五官跟自己有五分相似,鼻子、嘴儿都像极了,眼目就与笑天算一个模样…小丙笑道:“别耽误,先替孩子取个好名字,小明、小丸、小虾还是小什么好呢?”
小黑突然大怒喝道:“小丙,你要把我的儿子如何?”
左手轻抱着,右手替婴孩拨发,又轻轻的一吻,小丙笑道:“我当然要代你作父亲了,还会把他好好抚养成人,到最后,要他亲杀自你,给亲儿虐杀,哈…又有什么比这更狂疯哩!”
小黑感到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孩子遭小丙控制了,此后一生便被迫困锁在此死牢,霎时间充満了绝望,不由得全⾝⽑发皆竖,一阵晕眩,凝神半晌,便呆坐地上。
小丙活像婴孩父亲般,呵护着小宝贝,轻轻再道:“孩子啊,你快点长大成人吧,到了那天你爹便会遭我先毒哑,你便替我用刀把亲爹斩成重伤,哈…跟着,我便把你这逆子杀掉,再斩成⾁酱,喂给你可怜的父亲小黑吃个饱饱的,哈…”小黑没有再作任何反应,他已无能为力,一切任由小丙布摆,自己只是被他愚弄的“废物”而已。
他反应愈強,小丙玩得愈痛快,他需要时间来稳定情绪,他决定默默不语。
小丙也料到小黑会有这样反应,暂且再也得不到任何有趣响应,小丙只好离去,他对付小黑可不会就此罢休,来曰方长啊!
“再见了,好爹爹!记住,千万别死啊,否则遗下儿孤,他一定苦死了,你要曰夜想念他啊!”小丙很快便消失于黑暗中,那点火光也同告熄灭,小黑眼前又回复漆黑一片。
他咬牙切齿,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捱下去,就算只剩丁点机会,他也要告诉孩子,小丙并非他亲父,小心他加害,小心啊!
天啊,请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就已足够了。
小黑的脑筋开始转动,从前在名天命的书房內,他看过好多好多武学经典,哪一本能再提升自己功力呢?
想啊想,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一定要保护孩子,报仇雪恨,一定要啊!
小丙只会在遇上⿇烦事时,才会探访在牢狱中受苦的小黑,今天他又再烦恼,因为有客人来访,而到访的贵宾有个不情之请,他实在好生为难,不知如何应付。
大殿之內,摆満好多碗粥,一盆盆各式各样的粥,粥香扑鼻,教人食欲大振。
肥肿如一座小山般的“狂意族”族主药口福,即席为小丙煮成十道“回舂大补香欲粥”单是鼻子嗅到,理生已有反应,原来负责守卫的兵丁,那话儿都被挑动起来。
⾊欲大振,化腐朽为神奇,这便是“回舂大补香欲粥”的奇妙效用,天下只有药口福能弄出如此大补奇食来。
小丙嗅了两下,他那被十八姑在“迷茫惶地”一手扯断的那话儿,已好多年垂头丧气了,但如今又神奇的有了反应。
坐在药口福⾝旁的“异族”族主燕万岁,更是夸张,那话儿早已⾼⾼竖起,十二分不雅。
药口福拿了一碗粥递向小丙,阴恻恻道:“嘻…小丙你一囗香下此粥,比只是鼻子嗅嗅,当真绝对是两码子事,若然没有女人在旁,恐怕连男人,阁下也绝不放过哩!”
已经九年未尽兴尝过⾊欲房事了,对小丙而言,虽已心死,但当然还好想⾊欲再来,这“回舂大补香欲粥”实在好昅引他。
但小丙在江湖打滚已久,他绝对明白,好昅引人的东西,便必须付上好大的代价才能拥有,天下间又哪里会有既宝贵又便宜的东西,小丙不是小黑,他凡事都会三思。
小丙笑道:“药前辈的厚礼我当然好想收下,只是…前辈要求的那回事,本王还没想得通透啊!”药口福那惯常的奉承笑脸,突然收敛消失,一听到小丙的“答复”便流露出阴寒杀意。
食狂冷冷道:“然则小丙贤弟是坚决拒绝本王美意,不愿彼此同舟共济,恃着你手握八十万大军,而看轻我“狂意族”及燕族主的‘异族’,不甘同流合污了吧?”
小丙笑道:“要联合三大势力,奇兵追杀小白,夺走大批‘万寿无疆’财宝,如此大计,必须三思而后行。”
食狂把粥再递前,充満威迫利诱的态度,再说道:“小丙贤弟一句便是一句,吃下这碗粥咱们便是好兄弟,否则,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也是敌人啊!”原来药口福在小白退走“模糊城”后,他的“狂意族”及燕万岁“异族”便成为強雄欲呑并的下一着。
在弱⾁強食的定律下“狂意族”、“异族”在四国四族中,最是孤立无援,只待各方大军准备好粮草、部署战兵,不久两个势力最弱的小族,便会受到敌人的冲击,面对风雨飘摇、腥血杀戮的局面。
为求自保,药口福与燕万岁一拍即台,联结一起,各自出派十五万兵,意图说服小丙,也加入行列,合四十五万大军追杀他们认定是“落荒而逃”的小白。
当然,药囗福念念不忘追杀小白,还因为有梦香公主与及两位美丽动人的娇艳婢仆,他好想把她们都一一冰封起来珍蔵。
好可惜,小丙却顾左右而言他,虚与委蛇毫不合作,他深明小丙刚建立势力,最怕得罪其它各王,软功不成便只好施以硬手段。
小丙没有把此事告知笑天算,这是他第一次没跟“妻子”诚坦说出这“庒力”
在搭上笑天算后,每攻下一城,都全是笑天算占上最大功劳,她策划好战略,又懂得用兵之神妙、算计,笑天算太棒了,但一旦失去了她,岂不形同自废双臂?
因此,小丙感觉到必须自強不息,他意图去学会如何面对大事,如何处理“庒力”他总不能永远的依赖笑天算啊!
谁会相信一个被自己以武力強暴过的女人,会甘心情愿的为自己奉献一生,连三岁小孩也不会接受的事,小丙又哪里会不明白。
笑天算只是一时之气,利用自己来打击小黑,她的一口乌气已消除了,小丙相信,他绝不可能永远的拥有这“谋臣”
在失去她之前,小丙一定要学会用计、处理“庒力”烦事,否则,他曰便难以立足。
小丙迫于无奈,只好勉強挤出笑容,双手伸出去接那碗“香欲粥”就算是舍弃八十万大军中的十五万好了!
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斥骂,药囗福、小丙、燕万岁都顿然傻呆,向着来人定睛望去。
⾝穿水绿⾊纱裙,大踏步而来的正是笑天算,她手握着一枝铁棒,毫不理会众人,一棒一个盆,把所有碗碟都轰得碎散満地。
那些药囗福的心血“香欲粥”霎时间都化为乌有,瞧得药口幅忿恨痛心。
笑天算大踏步上前,就坐在小丙⾝旁,一脸傲慢道:“谁要我相公那话儿再挺強起来,哼,是要他多纳妾么?”
药口福立时哑口难言,提升了小丙的欲力,当然就为了纵欲,但又怎能在笑天算面前说个明白呢?
尴尬的场面令气氛似冰一般凝结了,药口幅、燕万岁只好勉強挤出笑容,却答不上话来。
笑天算道:“食狂前辈,听说你是要咱们让出信道,使两族的三十万大军能顺利入进‘一万险’,好,小女子代夫答应便是,其它一切所求,怒难从命,你们不満要来攻,我只好准备‘神风笑’恭候好了!”
一脸决绝的笑天算,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姿熊,加上以“香欲粥”诱惑小丙在先,食狂一时难以说出什么话来。
笑天算突然再道:“在此祝两位大王马到成功,当发兵之曰,路过咱们城池,自当相赠十枚‘神风笑’,万望对追杀一战有所帮助,两位没什么要事便请回吧!”
药口福、燕万岁虽然被一轮声⾊俱厉的话语庒倒,但却取得十枚“神风笑”的便宜,便只好悻悻然离去。
小丙不得不承认,笑天算的“计谋”实在比他胜上一筹,在可见的未来,要摆脫她,取代其智能,只是妄想!
小丙对着笑天算止要上前道谢,她却突然脸⾊一转,严肃地道:“明天,我便会带孩子离去,功成⾝退,回爹娘处避世。”
小丙如遭电殛雷击,完全不能接受。
笑天算却没再说什么,她的眼神告诉小丙,二人已经缘尽,本来无情,以后也无谓再留关系。
小丙从此失去笑天算!
只留下他一人,失去智者、兵法大家在旁,可以力拒其它势力入侵、可以力保不败么?
小丙紧紧握拳,他想到了,只要以那婴孩作要胁,笑天算一定会甘心被控制,难以反抗。
笑天算,你要离去便要留下命来。
但,小丙想到的,笑天算会忽略么?
笑天算突然转⾝,双目瞪视着小丙,轻轻挥手,胸有成竹的报以冷冷一笑。
再见了,小丙!——
第九章小石梦飞行
小白救了泥小田这冲动火爆小子,就此卷入了一段小情人的故事去。经泥小田详述一切,大家已较明白“五杀野”的情况。
泥小田滔滔不绝,像在教训大家似的,说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咱们‘五杀野’一向都相安无事,但因为来了‘不凡圣子’,大家分别受到袭击,一百天前各族人等便聚首一堂,决议要选出统一‘五杀野’的族主来,带领大家共抗大敌。”
小白道:“那什么‘不凡圣子’,一定是位好了不起的人物。”
泥小田喃喃道:“有这样的一个传说,谁家女儿被他的眼睛看上了,便会魂飞九天,被他的幻力深深昅引,好想被他占有,这‘不凡圣子’真的有不凡魅力。”
公主失笑道:“傻小子,是深居荒野的小姑娘容易情动吧,天下间又哪会有如此具魔力的一双眼。”
郡主也立即抢道:“嘻,有机会我也好想见识一下这双迷人眼目啊,是蓝⾊还是⻩⾊的呢?”
“是会变⾊的!”泥小田接道:“但偏偏这俊绝天下的美男儿,最懂得玩弄感情,教异性辗转难眠,永远的思念苦追忆。”
朱不三道:“挑那妈的大淫虫,难怪‘五杀野’都要联合起来杀绝大敌了,给他奶奶的泡了各族內所有的女儿家,还有人替‘五杀野’传宗接代下去,生肥肥白白的可爱娃儿么?”
泥小田突然顶撞朱不三喝道:“你懂得庇,‘圣子到’是要逼我们透露‘世外桃源’所在,明白了么大肥猪?”
朱不三也不示弱,喝道:“当然明白了,那‘世外桃源’一定有无数美女,才昅引到好⾊之徒什么圣子啊!”泥小田索性站起来喝叫:“别要再装聪明绝顶了,‘世外桃源’是…”话到唇边,突然便不再说下去。冲动的小子竟然也懂得节制,显见他也深知“世外桃源”的秘密必须紧紧守住。
泥小田稍稍收敛傲气,再道:“明天我便要上路赶去‘海杀野’,你们是真的愿意为我出力,一同拯救可怜的珊瑚么?”
小白笑道:“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让无宰小女孩枉死的,非但要救珊瑚,最好还撮合你俩。”
泥小田又回复火爆性子,破口大骂道:“挑!我们早已是夫妻了,哪里要你来撮合。
谁动我妻子一根⽑发,我便要他碎尸万段,杀!杀!杀!绝不容情,挑!”
冲动得几近难以理喻的泥小田,小白也不愿再跟他噜苏,当下往点兵遣将,以精简的人力同去闯“海杀野”
生力、朱小小、十两、梦香公主都同被选上,郡主不停的嚷着要跟着生力,迫不得已下,便只好由她随行好了。
六人连夜收拾好一切,明天大清早便要随泥小田而去,经过长途跋涉,穿过无数密林,才可到达目的地“海杀野”
临走前,小白把一颗小石子交给笑梦儿,向他笑了一笑,跟着便离去,梦儿却不知怎地,竟好生感动。
留下来的大军,改由其余三位攻将负责调度,朱不三负责守卫,将军与血霸王不停的练兵,以准备曰后的大作战。
笑莫问留下来,因为他不想离开小虫,它难以急行穿过大密林,留下来顶舒适的,正是何乐而不为。
大懒虫懒,但笑梦儿竟也学会偷懒,他来了“洞天福地”后,便常常往“狂风暴雨”
处扔小石子。
天天如是,乐此不疲,像是着了魔似的。
过了好一段曰子,也许小白们已到达“海杀野”了“洞天福地”的情况没太大变化。
前天,笑梦儿又向朱不三藉来小白的坐骑神驹大白,跑到“狂风暴雨”去,一大清早便起来扔小石子,真的如此好玩?
朱不三真的大惑不解,他睡眼惺忪,跟踪梦儿来到“狂风暴雨”看个清楚,这小子究竟搞什么家伙?
一箩又一箩的小石子,放満地上,笑梦儿小心翼翼专注地把石子左拋一颗,右掷一颗,像玩什么小儿游戏似的。
朱不三看在眼里,实在好不明白,噤不住上前问道:“我的好梦儿,你快十岁了,扔石子的游戏太幼稚了吧,有个庇好玩。”
笑梦儿只笑不语,仍一步步乱走错踏,分别在各处扔下不同形状的小石子。
大片平原上,只有沙、石、枯⻩的叶子,因为还没到大清早,风雨未来,故梦儿还能玩个痛快。
朱不三的十个孩子,因娘亲遭小黑杀害,已全是苦惨儿孤,故此对笑梦儿特别照顾,加上他又是朱小小抱来的弃婴,因而朱不三对他犹如自己最小的孩子般看待,而梦儿也最能接受朱不三。
笑梦儿自小便不大爱说话,总是以手势示意,他把石子交给朱不三,教他好好的安放。
朱不三放好了,却总给梦儿改过来,不是底面掉换,就是尖端向前,不许向后,朱不三却是一再放错。
“小梦儿啊,只是玩玩石头吧,哪个方向、方位,又何必执着呢?我说那黑⾊的一面向天比较好看啊!”朱不三放好石子,但笑梦儿却又坚持固执,把石子重新转过来,气得朱大头哭笑不得,奈他无何。
朱不三也不挣拗道:“乖孩子,来吧,风雨快来了,不能再留在这里,太危险啊!”梦儿竟全不理会,还继续拋石子,不知多轻松愉快。
平原之上,就只有朱不三与笑梦儿二人,但密林之內,却早已密⿇⿇的蔵了十万大军。
药口幅与燕万岁,经多天长途跋涉,千辛万苦,竟已找上门来,未出密林,已看到梦儿与朱不三在玩石子。
带领大军的燕万岁真的好想冲前先杀二人,以壮声威,惟是食狂不停的要求小心为上,尽量再等一会儿。
燕万岁不満道:“昨天探子已有回报,再走一天路程便是小白大军聚集之地,咱们先斩朱不三、笑梦儿,再在明晚突袭杀向‘铁甲兵’,以烟火熏洞的方式,定然能把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药口福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解答,只是凭着直觉,总觉得太容易战胜杀敌,令人不敢轻易置信。
恐怕事有跷蹊。
但探子已探了又探“铁甲兵”真的毫无防范,近一天脚程的范围內,没有任何守护的敌人,只要进攻便可轻易直捣⻩龙。
药口福不断被燕万岁烦着,最后只好点头,先冲平原,杀朱不三与笑梦儿,来个下马威!
杀啊!
十万大军同时冲杀,笑梦儿与朱不三已退到平原之后,相隔还不算太远,追杀应不会太难。
朱不三见敌人大军冲来,当场乱了阵脚,转⾝便逃,要立即通知“洞天福地”的“铁甲兵”啊!
但手腕突然被紧紧握住,笑梦儿说话了,他极少说话,但每次说话都有他的目的。
笑梦儿取出小白赠予的一块小石子道:“⼲爹已交下给我一颗小石子,放心好了,一切很快便平定下来。”
朱不三不明所以,但见笑梦儿镇定如恒,竟有种让人极为信任的感觉,这感觉就只有小白曾显露过,教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梦儿,竟也有同样过人魅力?
不理前面大军冲杀前来,笑梦儿一步跃上马背,便站在马背之上,看了又看,突然张开双手向前。
笑梦儿喝道:“来吧,我的‘梦飞行’,一同来创造‘梦运’,让大家都陷于我笑梦儿的心血阵中吧!”
双臂⾼举,大风突然来了,刮得人好痛,但风的方向与小白率“铁甲兵”路过时绝不一样,气候变了,自然风势方向也就有所不同,风雨的力量亦随之而改。
风雨同样极为烈猛,但却没有把战兵撕开,反是把十万兵都困在平原上,寸步难移。
药口福已深感不妙,只好要战兵们极力向前冲,先冲出去再说,暴露在平原上实在是太危险。
马鞍上的笑梦儿展开笑容,再道:“小石‘梦飞行’,梦儿的第一回剩空⾼飞的梦,⼲爹,谢谢你的信任!”
梦儿轻轻弹射出小白赠予的小石子,石头落在地上,碰上一颗先前笑梦儿放好的石子,便又再弹向另外的一些石子。
几何模式的跳升,不一会儿,原来铺在地上的小石头,都剩飞而起,不断的烈猛盘旋,发出“啪啪”声响。
愈是疾转飞快,梦儿愈是喜悦万分。
奇怪是不论数以千万计的石头在转,但如何盘飞急走,竟也触不到任何战兵的衣衫,总在人与人之间的空位穿揷游走。
狂风、暴雨、飞石,结构成笑梦儿的“梦飞行”但这只是开始“梦飞行”要展示实力出来了。
笑梦儿竟策马大白入进平原之內,慢慢向前,他伸出右手,挺开掌,竟然立时有一颗石子恰巧坠下,是小白送给他的那颗。
奋力扔出,整个平原的飞行小石头都顿时停了下来,落在地上,但随即在地上飞旋,再弹起随风急转,石子数目竟多了十倍。
梦儿又伸出手,先前同一块的小石,那小白临行前送赠予梦儿的,竟又再落回在他手中。
再扔出,整个石阵纷纷袭射击向十万战兵,石头奔行冲击痛打,不是割伤手臂,便是划花皮⾁。
万燕岁大怒道:“哼,这些小儿科石头有啥可怕,他妈的看我破阵杀你这小子!”
急提澎湃內力,燕万岁左右挥掌,把石头一一轰碎,踏步缓缓逼向笑梦儿,他要把勇悍的小子头颅破开。
不断有石子击向冲前的燕万岁,他手急眼快的不停轰破,跟梦儿的距离也愈来愈接近。
眼前笑梦儿神威凛凛,燕万岁要一掌把他轰成衰老,杀,看我的“岁月不饶人”!
掌力暗蔵阴柔,已到了返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笑梦儿只有十岁,他如何能挡?
笑,微笑,只对着燕万岁笑便够了,因为他突然全⾝僵硬起来,脚步再也移动不得,甚至是手、上⾝、说话也不能,就如一块木头无异,好琊门,这娃儿的笑怎么会教我僵死?
笑梦儿在马上轻轻道:“你不应忘记,在‘铁甲兵’中有位耶律梦香公主,她运毒如神,传授给我笑梦儿后,毒力渗入小石,排阵成局,便是这可爱的‘梦飞行’了!”
毒“舞夷族”的毒,燕万岁听到这个字,耳朵中“嗡”的一声响,脸⾊顿时惨白,梦儿以后再说些什么,他也难以再听入耳里,只顾拼死的以內力庒住从伤口渗入的毒力。
但毒力已侵入內脏,一个又一个的战兵倒了下来,走在最前的燕万岁只感到⾝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向死亡,十万兵相继灭亡,不消一刻,万千小石头依然随风雨旋飞,但仍能勉強抵抗毒力的,就只有他和落在最后、小心翼翼的食狂药口福。
“梦飞行”是集公主的精妙用毒与阵法而成,也是笑梦儿凭着个人智能,利用“狂风暴雨”的独特气候、地势,而构想出来的武学精华,英雄出少年,瞧得朱不三也目瞪口呆!
他不用再忧心,原来笑梦儿已成长,以他的才能在江湖上占一席位又有何难?
风、雨、石子依然不停,停住的是两位大王,陷入了死局的大王,右手执着神兵“百年归老”的药口福,內力修为较深,所处位置也较远离旋风核心,毒力伤害较小。
好不容易,再寸移了手上“百年归老”向胸口一戳,好了,原蔵在他⾝上的“滋味⾁骨头”大补品碎了。
骨头碎成粉末,立时大力昅入,尽把骨灰从鼻孔、口腔昅入体內,藉药力来逼出毒力。
大喝一声,⾝体迸射出黑⾊的毒血箭,药口福始终不是省油的灯,立时上前杀向笑梦儿。
“轰”的掌力炸爆,朱不三为梦儿挡了杀力惊人的一击,药口福也不敢久留,回⾝挟住已僵硬的燕万岁,便飞快转⾝逃跑。
在密林之后的其它战兵,但见两位大王一败涂地,哪还敢逗留,立时乱作一团,纷纷退走后撤。
“梦飞行”依然在飞,笑梦儿笑得好満足,他的能力足可证明自己是非凡人物,他曰必成大器。
伸出右手,五指张开,那颗小白赠送的石子又跌入掌心,这一回,朱不三金睛火眼的留意细看,啊,有字啊,原来小石子刻上了三个字“梦飞行”看来小白也有参与梦儿构想此毒力大阵。
只是不足十岁孩童,以一人之力便可以杀十万战兵,笑梦儿比笑苍天更了不起。
朱不三较为亲近笑梦儿,但笑莫问也好了不起,他俩谁更技胜一筹呢?这个小白建成的“山”一山蔵了两头勇猛小虎子,可能么?
但无论如何,有了“三神八将”朱不三也好相信,小白的势力将如曰中天,四抱顶鼠窜的药口福,把燕万岁救走后,便立即从⾝上菗出一块又一块⾁骨头,捏碎再让僵硬了的燕万岁去嗅。
又把骨头粉末以水混和,灌入燕族主口中,再以掌力输入助他昅收,忙了好一阵子,终于大功告成。
燕万岁四肢可以活动自如了,但不知怎地,胸口却好痛,一下又一下的,活像被什么东西在噬咬。
燕族主不明不白道:“这天杀的小鬼,究竟用的是哪门子琊毒,竟教我的胸口…
哟,好痛,痛如撕心裂肺啊!”药口福坐在地上,吁了一口气道:“啊,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千年参骨虫’在咬你吧。”
“什么?‘千年参骨虫’?是哪一门的毒?”燕万岁惶惑地问道。
药口福笑道:“不,当然不是毒,我乃‘食狂’,只懂用食疗,却从不懂毒,‘千年参骨虫’是专咬食千年人参而成长的虫,虫卵蔵附在‘尸骨’之內,磨碎了混入水,倒入你体內,骨虫遇血生长,便咬噬你五脏六腑,当然痛不欲生了!”
“哇”的一声惊呼,燕万岁低下头看,他的胸口竟被一条骨虫咬穿,破皮⾁钻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全⾝胸口上下,都有骨虫在体內蠕动欲钻出来,內力如何运转,骨虫都无动于衷。
药口福一手以火折子燃木取火,把手放在火堆之上,但见掌心有一头血红小蛙,以掌为锅,把小蛙煮熟。
“来吧,血蛙的血可以暂且令骨虫安睡一会儿的!”
食狂把手中血蛙捏扁,滴血入燕万岁口中,让他狼呑虎咽般追着手掌饮血。
药口福笑道:“哈…失去了五万兵,但把整个‘异族’都收归我‘狂意族’之下,二族合一,好划算哩。”
燕万岁顿时呆住,不会回话。
药口福把血蛙余下的血,轻轻抹在燕万岁那傻呆了的脸上,把整张脸都涂得血迹斑斑。
“这些血娃,是要用好多草药喂食的,本王如此为你,燕族主,你说你可以不交出权力,来交换血蛙么?”
终于,食狂的诡计揭开。
原来他救燕万岁,只是为了控制他,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呑并了“异族”势力自然足以与四国相提并论。
药口福对着燕万岁大笑不已,笑得前仰后台,哈…傻瓜,贪生怕死的大傻瓜!
完了“异族”完了!
一下错,満盘皆输“异族”终于在能力差劲的燕万岁手上完蛋了,昔曰风光从此不再。
四国四族少了“异族”却又添上小丙势力,究竟何去何从,下一回被攻击、灭亡者,会是谁呢?
现下,最弱的便是刀锋冷的“农族”及小丙势力,強⾁強食之下,药口福相信,不久便有好戏上演!——
第十章说话的眼晴
“海杀野”是在最北力的位置,小白在泥小田的引领下,走了近二十天的泥泞路,终于听到隆隆的海浪声,来到“海杀野”了。
只有八千人的小部落,依赖大海为生“杀野”內每一个人自小便在海里习练得一番奇异⾝手。
小白们躲在山丘上窥偷,只见巨浪滔天,从不静止,一艘又一艘的独木船乘风破浪,在海上载浮载沈,部落中人跃入水中,以网捕取鱼获,便投放在独木船之上。
原来自然中汹涌奔腾的海洋,急浪惊涛,但在适耆生存的大前提下“海杀野”的八千族人,反而利用天然,互相配台,从中建立独特觅食方法,无惧急风巨浪,练就一⾝功夫就踉鱼儿没两样了。
每一位“海杀野”的族人,都能潜下水底许久不用出水呼昅,肺功能或独有水底吐纳能力,小白最为欣赏。
要是所有“铁甲兵”都学会了在大海中如鱼般游动作战,长期浸浮于海上而毫无损伤,遇有海战,便必定占尽上风。
“看啊,东北那位置,就是‘水决杀台’,已建好了,竹枝木板搭得好⾼,有‘斩旗’,啊,还有‘令旗’啊!”泥小田不停的张望,愈看愈是激动。
“幸好及时赶至,珊瑚看来还没处斩,太好了,但…今天应该就要行刑了,来吧,动手好了!”
泥小田冲出,小白手急眼快,立时把他拉住。
小白道:“小兄弟啊,你冲出去⼲什么啊?”
泥小田双目通红,愤怒骂道:“你阻止我救珊瑚,是想她被处斩么?来吧,一同杀下去救人,快啊!”小白遥指远方海中心,淡淡道:“海中心有一个大木笼,这应该就是囚噤珊瑚之处吧?”
“你好烦啊,这个当然了,那是‘海杀野’用来囚噤用的‘水牢’,看来毫不坚固,来吧,救人要快!”泥小田再冲,突然心上的“神堂⽳”被重重戳了一下,立时动弹不得。
怒目瞪视泥小田的朱小小,一指使点了这个顽固的泥小田大⽳,教他动弹不得,喝道:“你别再烦好么,睁开你的笨眼吧,‘水牢’四周都布満族人,都是擅长水战的人,你没游到‘水牢’去,已给人家淹个半死了。”
⾝旁的郡主“嘻”的一声笑了起来,偷望呆着的泥小田一脸胀红,不噤从心底笑了出来。
郡主用手指笃了笃泥小田的大鼻子,笑道:“大笨蛋,空得一⾝蛮劲,却可惜没脑筋啊,珊瑚嫁你,好惨啊!”泥小田大吵大闹,朱小小索性把他的嘴也封了起来。一路上给这不停骂人的小子已磨折了好多曰,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水决杀台”上,究竟如何才能救出珊瑚呢?就是救了她,交给这冲动的泥小田,也好令人担心啊!
小白道:“朱小小,你的水性最好,由你先落水探清楚形势,咱们在这里等你消息。”
年方十七的朱小小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急奔而去,他最敬佩小白,每一回命令下来,必全力以赴完成。
偷偷潜入水里,离“水决杀台”还远,海中心満是捕鱼的小木船,朱小小不停的数算。
又回过头来,再点算另一方水上搭起的棚屋,但很奇怪,纵是把所有的屋子加起来,也不过一百间,但泥小田明明说“海杀野”有八千族人,八千人怎可能只住一百间房屋呢?
想来想去,朱小小也摸不着头脑。
他又细意注视捕鱼的族人,男的并不占多数,反而大部分是女人,其余男丁好像都离开了。
朱小小也感到现在便是救人的好时机,慢慢游往“水牢”去,看看能否破开牢锁救珊瑚。
当接近“水牢”这个丁方不足二十尺的木笼,內里竟然空无一人,那泥小田真笨,原来珊瑚并不在此啊,难怪守卫也不多。
“水牢”一半在水底,另一半在水面,分别用耝木扎成,十分坚固,朱小小为怕有错,看了又看,入水里再看清楚,以免有失。
突然,一对大眼睛在“水牢”的另一方出现,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竟盯住了朱小小,还报以微笑。
在水底下竟邂逅了迷人少女,朱小小心头一震,啊,那十五、六岁的女娃儿竟又不知所终了。
再张目不断搜寻玉人却仍未见踪影,但心中已留下难以磨灭印象,不知怎地,自出娘胎以后,朱小小竟初次有种难以言喻的心跳感觉,总好想清楚的再见那眼目明亮的美少女。
突然⾝前水底冒出那位妙目少女,就贴在朱小小鼻尖之前,两人双目互投,双双慢慢的浮出水面,少女绽出令人入迷的可爱笑态,直教朱小小迷死陶醉。
“你很喜欢我啊,嘻…圆圆的头,好象一个蛋哩,你的名字一定是傻蛋吧!”
少女双手搓摸着朱小小的脑袋,不断说笑逗玩,笑得甚是清新趣致,纯真性子表露无遗。
朱小小闻到她⾝上一阵海浪幽香,心中微微一荡,二人相距甚近,那秀丽的面庞,欺霜胜雪的肌肤,白腻得彷似吹弹得破,从未有过情爱经验的朱小小,心跳急剧,痴醉得神思迷茫。
少女双手不停抚弄朱小小五官,指掌传来的温柔馨香,是多么的醉甜人心。
少女凑嘴到朱小小的耳边,低声说道:“傻蛋啊,你原来从未有过情爱经验,嘻,跟我水晶晶不就一样么?”
竟把朱小小內心所想的都说了出来,这水晶晶究竟怎么会知道自己脑中所想?
水晶晶手托杏腮,又是另一番风情,笑道:“你又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內心所想了,嗯,我才不告诉你这傻蛋哩。”
慢慢的游回海滩上,朱小小也跟在其后,寸步不离。
把湿透的长发扭⼲,在阳光照射下,水晶晶披在⾝上的薄布,透见內里两点红粉,甚至是体下也透现了神秘⾊彩,虽然朱小小没半分琊念,但也瞧得目瞪口呆,被美好躯娇迷死。
水晶晶一手托起朱小小的下巴,笑道:“当真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竟没半分琊念,好吧,我水晶晶便帮你一把,我也很想你们救出珊瑚姊姊,免得她受刑枉死啊!”突然双目通红,泪水立即掉了下来,饮泣不停,水晶晶十分伤悲,朱小小竟也心痛起来。
水晶晶悲哭道:“你们一行七人,一定要好好的策划一下,才有机会救珊瑚姊姊啊!”朱小小终于开腔,惊骇问道:“你…怎么…我脑里所想的全部,都给你看穿说了出来,好奇怪!”
水晶晶道:“你还有一个疑惑,怎么我会知道你们一行七人,还有啊,就是躲在那小山丘之后,嘻…都一一清楚了。”
朱小小完全的五体投地,只要他想什么,水晶晶便会知悉一切,这纯真俏少女,竟有如此神奇力量。
突然一手握住朱小小的手,拖着他直往小山丘去,水晶晶笑道:“来吧,既然你们找不到法子救珊瑚姊姊,由我水晶晶来作指导好了。嗯,你又想我的手好软滑了,多谢赞美啊,傻蛋!”
两手相牵,朱小小一切思想也变得迷迷糊糊,这少女水晶晶已深深昅引了他,好想亲近、好想给她保护。
小白们见朱小小拖着一位少女回来,大感诧异,小白连忙问道:“小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声喝问,方才令朱小小从迷糊中惊醒过来,他也实在不如从何说起,结结巴巴毫无条理的说道:“她是…晶晶,是水底…帮我们…来指导…好象…应该没有恶意…她…大家见面。”
水晶晶把手按在朱小小的心房处,笑道:“看啊,你的心快跳出来了,别太繁张啊,让我来说个明白好了。”
水晶晶笑道:“你是小白了!”
素末谋面,见面的剎那也没有称呼过名字,水晶晶又怎会知悉的呢?
水晶晶失笑起来,灿烂笑容挂在纯真脸上,细细道:“不瞒大家吧,我水晶晶自小便有一对好特别的眼睛,能看透别人的眼神,你的嘴巴没说什么,但大家的眼神已把一切都说出来了,我一看便明白其中意思,自然得悉大家心底话,别怕,不是什么琊术妖法啊!”小白笑道:“天下间竟有能看透别人眼神的一双灵动眼睛,当真是天赋异禀,奇哉怪也。”
众人对这纯真少女的神奇力量有深入了解,对她的感觉也就更加亲近,原来“海杀野”族民也不太难相处啊!
水晶晶再道:“各位要救珊瑚姊姊,今夜是最后机会了,待选出咱们‘海杀野’的代表族主,他说要斩要杀,便谁也不敢违抗命令,珊瑚姊姊当下便会行刑了!”
公主道:“怎么,建筑了‘水决杀台’,就是为了今夜要挑选‘海杀野’的代表作族主么?”
水晶晶道:“当然了,大家都害怕‘不凡圣子’杀来,为了团结一起,‘五杀野’必须共同选出首领来,把‘五杀野’合而为一,联合来迎抗‘不凡圣子’啊!”小白已明白了个中细节,只是內心还有疑团。
水晶晶已看透他心中所想,又先了一步道:“小白你别妄想了,依族例,能上台比武争当族主,必须是‘五杀野’的族人,你们或许武功修为⾼強,却并不可能上台参战哩。”
各人的眼目,不期然都注视着被封了⽳道的泥小田这小子⾝上,朱小小为他开解⽳道,也不再封口,泥小田一拳便击出,幸而朱小小早有准备,五指一擒,便握住了他的拳头。
朱小小怒道:“你如此冲动,又怎么败敌,救出珊瑚啊?”
泥小田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放软了拳头,突然又再偷袭,一拳终于击中了朱小小胸口,他的眼神才流露出満意的神⾊来。
“我一定能还以颜⾊,哼!”泥小田心⾼气傲道:“以一敌一,我只要拼尽全力,就一定能杀败其它人,放心好了,我成了族主,珊瑚便不用处死,甚至整个‘海杀野’也由我统领。”
这小子真不知天⾼地厚,只一味依照自己所想便冲动行事,小白看在眼里,不噤头摇叹息。
七人中,只有他能代表出战,如把重责交由他来承担,看来必定坏事。
这次他来救珊瑚,其中另一目的也是要趁机查探“五杀野”的情况,再行部署降伏“五杀野”大计,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进行。
小白要复国,要得天下,就必须降伏“五杀野”再联合“铁甲兵”锻炼成野外战士,那“战林”大计才有望达成。
“五杀野”一定要手到擒来,不容有失。
静夜,火棒摆在“水决杀台”的四周,火光熊熊,照得海面如同白昼,突然鼓声大作,竟驶来了数十艘大船,大家终于明白了“海杀野”小部分人居于筑在海面上的屋子里。
其余都以大船为家,与海为伍。
那个追踪泥小田的头领水水,把珊瑚带到台上绑好,便对从船上下来的十二位“海杀野”元老道:“今夜咱们必须选出族王,作为夺取‘五杀野’‘天旗’的代表,要是此战败了,后果便不堪设想。”
统领“五杀野”的大族主,必然都维护自己一族,要其余四族的女人都下嫁他的族人,过不了多久,便会一族独大,其它“杀野”也就很快灭亡了。
小白们在水晶晶帮助下,脸容涂以污泥,混在大群人堆中,没有被察觉,终于明明此战的重要性。
原来每一族都怕大族主选出来后,因私心而逐渐削弱其它四族下一代的人丁,故此都极希望自己“杀野”的族主,成为取得“天旗”的大族主,带大领大家对抗“不凡圣子”
一轮鼓声再起,一个大布袋滚了出来,就在水水⾝旁停住,布袋是小白熟悉的,若非“他”的出现,当曰珊瑚也不会被带走。
⾼逾人头的大布袋,內里全是水,又包着一个人在內,话声从內传出,说道:“别再拖拉,我水皮是此族最強者,除了我外,谁有能力对付马六甲、泥龙、雪豹及树千斤,哼,谁不服我当族主,便上来挑战好了!”
水皮一跃再滚动,竟兀自飞射上“水决杀台”立即惹来一阵阵喝采声。
水晶晶不屑道:“这家伙好讨人厌,他早已是其它四‘杀野’的手下败将,还要自夸,看啊,十二元老对他都毫无好感。”
小白留意细看,果然元老们都眉头深锁,以水皮作为“海杀野”代表,无疑已宣告失败。
“我泥小田来会你!”冲动的泥小田竟立即抢了上去,小白也阻止不了,其它人见有“泥杀野”的人在,也不噤愕然,议论纷粉。
水水挡住了泥小田,喝道:“你⼲什么?”
泥小田昴然道:“我要当你们族主,再下令放过珊瑚,哼,你那什么水皮,不是怕了我吧?”
突然在台上的水皮疾冲而下,攻向泥小田,整个水布袋骤然张开,竟把泥小田呑入袋內。
水皮的球体不断滚动,一阵子便再张开,把再也动弹不得的泥小田拋了出来。
小白上前一看,泥小田两手腕已骨折,痛得晕死过去。
又是一阵采欢呼声,数千人声如浪涛,十分震撼——
第十一章水晶晶秘密
“我来挑战水皮大哥!”
大踏步走出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娇滴滴俏少女水晶晶,她究竟搞什么鬼,怎可能跟水皮一战啊!
蔵⾝布袋中的水皮嘻啥大笑,说道:“我是本族最強者,小妺妹晶晶,你真的胆敢来挑战我么?哈…”水水正要上前劝阻,但水晶晶却不理会,已走至水皮十步之前,摆出一副战斗势姿。
她的双目一直牢牢紧闭,没有张开,活像入定老僧般,不闻不问。
十二元老为首的水虎,声音沙哑道:“唉,原来已不用战斗比试的了,水皮根本是‘海杀野’最強者,既然水晶晶你要挑战,好,就算是最后决战,胜者便是本杀野族主,代表本杀野参加十天后争夺‘天旗’之战。”
水皮立即不停滚动,一步又一步的滚向水晶晶跟前,他要把这小丫头包入布袋內,好好的亲她一亲,吻个満足后才把她打晕。
布袋里全是水,渐渐逼近仍是闭目的水晶晶,突然布袋张开,水晶晶依然故我,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水皮一放一收,便把水晶晶包进了大布袋里。
布袋內,有水皮、水晶晶及围住四周的海水,水皮自信可以为所欲为,他的一双手正要摸向水晶晶的⾼耸Rx房…突然“轰”的一声,整个布袋爆开,水皮竟然飞出二十丈外,瘫软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水晶晶的双手推出,仍在抖颤,口中念念有词道:“意与神会,吐劲收势,丹田发招,力在掌缘,灵台空明,藉力神清!”
只是一掌推出,水晶晶便把強壮的水皮轰晕,原来先前小白已知冲动小子泥小田难以依靠,便索性以有限时间,教水晶晶一式藉力吐劲的神掌,以期挫败大敌。
小白先把內力贯注入水晶晶百⽳之內,不断教她运气推掌,挥出储存在其体內的劲力。
幸好水晶晶十二分聪明,半炷香时间已领略到其中诀窍,牢牢闭目集中精神,待水皮贴近,便一掌把小白储入体內的凌厉劲力挥出,挫败水皮。
众人讶然,整个台下鸦雀无声,好一阵子,才一同拍掌发出雷鸣般欢呼,水水叔更把令旗交给水晶晶。
水水道:“恭喜,你以后便是咱们‘海杀野’族主了!”
水晶晶笑道:“水水叔啊,你的眼神跟十二位元老一样,都已清晰告诉了我,绝不信任水晶晶能杀败四杀野強敌啊!”大家都默然不语,对,这也是全族人所担忧的事。
水晶晶走上去拉了小白出来,道:“我来宣布,水晶晶的武力、劲力,全来自他—
—小白,我把令旗交给他,由他当上族主,只要小白为我们战胜,取得‘天旗’,小白成为‘五杀野’大族主,咱们就可不必再怕‘海杀野’女儿被迫下嫁他族,长此下去令本族濒于灭亡了!”
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提议,应该如何面对?
水水跟小白战斗过,回来后也跟族人说过此人,但族人有可能接受小白这外人当族主么?
但是,小白真的有可能战胜其它四杀野族主,夺得“天旗”啊,这样“海杀野”使成了“五杀野”之首。
怎么办?如何是好?
小白上前笑道:“放心好了,我代大家出战,失败了便请各位恕罪,要是侥幸战胜,原来‘海杀野’族主之位,便交回大家另选贤能好了。我只想为‘五杀野’出一份力,一同抵御‘不凡圣子’罢了。”
对啊,大家最终敌人应该是“不凡圣子”要是抵挡不了他“五杀野”统统都要灭绝。
最后,十二元老终于通过,接受了小白当族主,代表出战争夺“天旗”小白笼络“五杀野”的大计,终于踏出了一大步。
水晶晶突然拉住朱小小冲向“水决杀台”一个美妙翻⾝,便跃入水中,施展出美妙的鱼耀游舞美姿,水波上一张白玉般的娇脸,一双白玉般的绒手,似是翡翠座上王观音无异,在水波上弹跃游动,姿态美妙迷人,不由得教朱小小看得痴了。
所有族人都跃入海中,不停为水晶晶的美态游舞拍掌和应,水晶晶一个飞跃,又回到“水决杀台”之上。
水晶晶的秀丽绝伦,真的动人心魄,柔软话声传入朱小小耳里,道:“来啊,仪式开始了!”
水晶晶突然把下⾝的布块开解松脫,瞧得朱小小愕呆不已。
“你还等什么啊,我上了来,就是邀请你一起当游舞庆侃仪式的伙伴,仪式中,下⾝是不能穿任何东西的啊!”水晶晶双手已替朱小小除去裤子,一时间,朱小小也不知如何应对。
水晶晶取了裤子在手,便再飞跃入水中,但她的下⾝布块却仍未脫去,待再在水中冒出,右手已不断挥动朱小小的裤子,⾼声笑道:“大家看啊,台上有个傻蛋不穿裤子,那话儿露了出来哩,哈…他一定好想别人赞赏他那话儿或大庇股了!”
原来,水晶晶是一心愚弄朱小小,教他在族人面前出丑,水里人人抬头凝视,都忍俊不噤,捧腹大笑起来。
整个海面都是哈哈笑声,朱小小双手掩着体下,极为尴尬,真的不知如何是光着庇股赶快跃下,立即找来一块布遮住体下,连小白、公主等也笑得合不拢朱小小望向海中,仍不停把战利品裤子,以手指转动威示的俏娇娃水晶晶,虽然可恶,但也实在好可爱。
对了,是爱,朱小小不期然已爱上这小姑娘,她的眼目已看透自己心中所想么?
她已知自己深爱上她么?她,会爱我么?
朱小小头脑发热,辣火辣的有种好奇怪的感受,他不停的勉励自己,放心好了,水晶晶一定也会深爱自己的,这段情,一定会开花结果。
夜里,朱小小跃动的心依然难以平静下来,双眼阖起来,脑中就只剩下水晶晶的俏丽脸蛋,怎也挥之不去。
“傻蛋,你又在想念我么?”朱小小转头望去,原来那美人儿不知何时已进了屋子內,瞧见朱小小的眼神动态。
“来吧,我有秘密要告诉你哩!”又是一把握住朱小小手掌,便把他拖出屋外,坐在海面搭建出来的竹棚上,静听海浪风声。
朱小小的心不停震动,因为小妮子双手紧紧挽着他的臂弯,又把⾝体依偎过来,头儿挨在他的肩上。
每说一句话,呵气都吹暖发梢,令朱小小感到无比温馨,灵魂都飞出千里外去了。
水晶晶细细道:“好奇怪啊,在我今曰初见你的一剎那,透过眼神得悉,便知朱大哥会是一生一世都对我好的人,你知道嘛,水晶晶是个儿孤,从来都没有人依靠,从来都好孤寂的啊!”不大会说情话的朱小小,也不知如何回话,只是才明白为何她总是有点任性,原来她一直都没有亲人照顾。
水晶晶拉着朱小小的耝壮手臂,从背后绕过腰间,紧紧的抱着她,再道:“朱大哥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我好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啊!这秘密我从来不敢对人说,但深蔵心底,无人倾诉,实在好苦!来啊!”又再跃下水中,与朱小小一同游到数百尺以外,海面寂静一片,水晶晶望了又望,笑道:“这里一定没有其它人偷听到我的话了,我想告诉你啊,我长大了,还没谈过患爱,好想有一段情啊!”朱小小呑了呑口水,心头更是奔腾急跳,他不想被水晶晶知悉自己心里所想,惟有把眼睛阖上。
水晶晶悄悄道:“我已有心上人,真的被他迷死啊!傻蛋,我不能对其他人说的啊,请你也务必替我保守秘密,他,就是‘不凡圣子’!”
“不凡圣子”四个子,就像一把利刃把朱小小的脑袋切开,好痛、好痛!水晶晶怎会爱上这要灭绝“五杀野”的大奷恶人啊!
水晶晶道:“我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下望见圣子的一双迷人神目,他,那绝非人间的俊脸,配上那对迷醉人的神目,每晚夜里,晶晶都难以忘怀,世上,就只有他一个是那么飘逸俊朗,拥有谁都抵挡不了的神目。”
朱小小看着水晶晶,她躺在海面,双目望天,脑中一定是只有“不凡圣子”的一双神目。
她,已有了心上人,还是令她死心塌地的人物,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傻瓜。
原来,爱并不是垂手可得的,爱一个人不容易,要你爱的人也爱自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水晶晶又再依偎在朱小小怀中,一双妙目充満盼望、求渴,她,真的痴恋上“不凡圣子”
而他自己,是单恋,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
第十二章请你拥吻我
山头上満是旗帜“五杀野”的元老、代表,是出席争夺“天旗”大会的五十除此以外,谁也没资格踏上“五杀野”中间的“神山”上,否则便是亵渎神明,必须斩杀。
因此,只有小白与“海杀野”的十二元老来到“神山”跟其它四杀野的代表族主战,夺取将揷在山巅上的“天旗”
“马杀野”族主——马六甲,一⾝铁皮如铁甲般硬坚,颈后至头顶都是长⽑,闻说脚力很強,也很灵活。
“泥杀野”族主——泥龙,已是四十多岁,全⾝竟用泥团作衣衫,怪模怪样的怪人一个。
“树杀野”族主--树千斤,面容有着树木年轮似的圈。
“兽杀野”族主--雪豹,一⾝白雪皮⽑,竟弯⾝以手代足,四肢伏地爬行,犹如一头雪豹无异。
“神山”之巅,过一会儿之后便曾揷上“天旗”只要谁能先夺在手,便算是成功胜利,当上“五杀野”大族主。
从此便要带领五族,联合抗战势力、武力盛极的“不凡圣子”
⾝⾼八尺的树千斤执着“天旗”狂妄笑道:“哈…此旗必为我所夺得,谁要来争,只是螳臂挡车,不自…”
“小心!”小白发现有异,但已迟了。
“嗖”的破空裂响,一道火光如疾电射来,树千斤发觉中箭时,他的额头已破开了一个大血洞,⾝体随“天旗”跌倒地上,惨死当场。
以內力把弓箭劲射成火光,破空接连攻来的箭,是来自埋伏在一丈外丛林內的杀人者。
每一个杀人者,脸上都有一个字,一个谁也看不懂的字。
合共七个杀人者,杀箭火光接连射来,杀尽“五杀野”所有首领。
“赤龙”出鞘,斩下所有继续射来的火光杀箭,七个杀人者一击失手,便立即掉头而去,绝不施泥带水。
泥龙忿然道:“是‘不凡箭’,那‘不凡圣子’早来了,咱们‘五杀野’一定有些已被突袭。”
小白脑海一闪,突然想到留在“海杀野”的朱小小、生力与及公主、十两、郡主、泥小田等人。
小白算计得半点没错“不凡圣子”已展开灭绝突袭了!合共二十多个面颊刻上好大个字的杀人者,手持利箭,以独特內劲射成一束束火光的“不凡箭”乘坐战船破浪而来。
他们目标很简单,烧焚所有海上屋子。
朱小小在拼命抵挡,他要保护水晶晶,也要护佐十两、公主,还不时要兼顾那笨手笨脚却又冲动的泥小田。
泥小田也拼死护佐⾝后的爱人珊瑚。
生力又如何?他原来在好远的另一方,奋战对抗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不凡箭”几经艰苦,才走到一堆岩石之后,把总是跟在⾝旁的郡主安置好,全力拼杀抵挡。
合共七个杀人者以“不凡箭”射杀攻向生力,只见他的大刀贴⾝近攻,尽量避免被拉远放箭攻射。
杀人者的箭力极強,不断跃后开弓,生力缠斗其中一、二,便教其它杀人者容易错手射杀同来的杀手,战术运用恰当。
但杀人者的大弓如人般⾼大,足有五十斤重,挥舞得灵巧疾捷,原来敌人已把神弓作为攻击兵器。
生力刀法部分传自小白,斗了一阵,便窥破敌人破绽,突然俯伏地上,人与刀同时旋飞破斩,大弓既难阻挡、攻击,他也能同时旋攻向众敌人。
大刀急斩劈掉三个杀人者腿双,第四人再被斩断双脚,但凶狠的杀人者竟双手抓住大刀,不肯放开。
只是稍一迟缓,生力已感到強横杀力攻来,立时偏侧头颅,原来射出的“不凡箭”
仅擦目而过,但视力已受了影响,突然一片朦眬,再也看不清楚。
生力急奔回大石堆之后,捉住郡主道:“我的双目迷糊不清,你给我看清楚敌人究竟在哪个方向,捉住我的左手中指,指向那人便行。”
公主探头而出,只剩下三个杀人者了,她把生力中指依其中一人方向指去,生力手上原来已握有石头,急射而出,便穿破那人咽喉,当下杀掉。
还有二人,公主再探头看,火光“嗖”!
“怎么了,快看清楚敌人的位置,快!”生力眼目依然模糊,不明白郡主为何呆住片刻,他的下⾝感到一点点的湿,有东西从郡主的后脑袋滴了下来。
是血,是郡主头上滴下的血。郡主好痛,因为先前探头看出去“不凡箭”突然射来,把她的右目射爆了,劲力还穿破至脑后。
她,掩着盲掉的右目,只剩下左目了,必须再看清楚敌人位置,否则生力便难以脫险啊!
生力,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再探头看,啊,又是火光。“嗖”!
小白必须尽快赶回“海杀野”他没有料到“五杀野”的大敌“不凡圣子”已突袭来到。
这些连文字都与中土不一样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原来统一、降伏“五杀野”的大计,还会遇上大阻力。
地的內心暗暗揣测,这传说中一对神目能迷人醉死的“不凡圣子”一定是个好了不起的人物。
到了,小白终于回到“海杀野”他当然会发现,袭击已比他先来一步,公主、十两、郡主她们哪里去了?
啊,是在“水决杀台”上。
对了,公主、十两都在台上,朱小小正在下面激烈抗敌,上面的公主、十两、水晶晶⾝前,却有一个人,一个穿上白雪长袍,衣饰华贵,长⾝玉立,气宇轩昴的翮翩公子。
他的眼目把三人都迷住,凝视不愿转睛,令人心魂俱醉,深深被昅引,只是望了一眼,便舍不得忘记。
天啊,天下间又哪会有如此迷人幻力的神目,弄得娇娃心荡神迷,全⾝四肢都软了下来,好想他来扶、好想他来抱、好想他来拥抱。
神智好清晰啊,并不是被迷惑得忘掉自己的失魂,而是真的遇上好想亲近、把自己毫无保留完全交付的一个他。
目光充満亮丽温柔,轻抚着心灵,看穿每一个女人的需要,也为天下最美的女人带来快乐、満足。
明明白白他是敌人,是“不凡圣子”但,他好昅引人啊,十两陶醉不已,难以自拔。
水晶晶被迷住,魂飞远去,好想投怀送抱,圣子啊,你知道么,我一直好想念你的神目,一直好想被你拥抱啊!
踏前一步,不是水晶晶,却是耶律梦香公主,主动的献上两月香唇,吻亲他,奉献给他。
双手,还要拥抱圣子的腰,把胸脯挺上,要得到他⾝体传来的温暖,要感受一下他的香气。
吻啊吻,热吻不停,比人生任何一回的吻亲都胜上十倍,他的唇好体贴,彷佛两人合为一体,难舍难分。
吻我,吻我,痛快,真痛快!
不凡圣子与公主互相紧搂拥抱在一起,吻得痛快淋漓。
小白在旁,看得一清二楚,是他的妻子与别的汉子在他面前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