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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阵前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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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教主暗暗忖道:华元肯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若有什么罕世重宝赠送华家,乃是合情合理之事,可惜众目昭彰,无法抢夺过来。

  任玄怀壁获罪,断送了儿子的性命,他恨透了向东来的金剑,这时听他又有宝物送人,不噤恨从心起,怒不可抑,厉声喝道:“向东来,你少弄狡猾,若有第三桩事就早早说出,否则风云会送你归天了。”

  向东来缓缓说道:“当然有第三桩事。”

  任玄厉声道:“什么事?”

  只见向东来神⾊一整,肃容道:“第三桩事,就是在这建蘸大会之上、拜祭亡友的英灵,同时竭尽绵薄之力,为故人报仇雪恨!”

  无量神君修地仰天大笑,半晌之后,始才狞声迫:“说来说去,你还是有为而来。”

  转眼一望通天教主,接道:“道兄这建酸大典完了没有,如果别无仪式,我等就料理江湖过节了。”

  通天教主闻言一惊;急道:“贫道该死,子牌已过,祭典犹未开始。”稽首一礼,匆匆返回凉棚,披上法衣,跃登坛上。

  只听钟磐声响,法坛之上,重又响起了诵经之声。

  向东来以目示意,四弟子立即推动轮椅,抬起软轿,朝群侠座中走去。

  白啸天、无量神君、任玄,三人各归原处,余下周一狂一人,冲天而起,独自跃到了凉棚顶上。

  众人一退,一群手执纸人纸马的道士奔入场內,口诵经文,満场游走。

  倏地,三名红衣道憧,每人捧着一座白⾊灵牌,登上法坛,将那三座白⾊灵牌供在当中那‮大巨‬的灵位之下。

  刹那间,全谷骚动起来,耳语之声聚蚊成雷,嘈成一片。

  原来新添的三座白⾊灵牌,中间一座写着“落霞山庄少庄主华天虹之灵位”左旁一座是“风云会少舵主任鹏之灵位”右边则是“神旗帮少帮主白君仪之灵位”

  向东来‮入进‬棚內,与华夫人才只寒暄一句,一瞧华天虹的灵牌出现,顿时浑⾝一震,道:“华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华夫人目瞪口呆,如遭雷硕,但只一忽工夫,立即清醒过来,口齿启动,话犹未出。

  忽见人影连闪,赵三姑、华云、苗岭三仙、宗氏三虎,纷纷向棚外窜去。

  华夫人大惊、皓腕一探,一把攫住了赵三姑的手臂,峻声喝道:“统统站住!”

  众人闻声一凛,同时呆在当地。

  赵三姑双眼血红,拐杖连连顿地,厉声叫道:“白啸天!华天虹可是你杀的?”

  白啸天端坐棚內,冷冷说道:“除了老夫,谁能杀得了他。”

  忽听噗通一声,秦碗风坐在位中,连人带椅摔倒,昏死过去。

  华夫人心如刀割,但却強行忍住,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道:“谁不是十月怀胎?人都是父⺟养的,星儿不能白死,但要报仇雪恨,却得量力而行。”

  赵三姑挣了一挣,无法挣脫手臂,恨道:“你量你的力,我⼲我的事,咱们各行其是,互不相涉。”

  华夫人冷然道:“华元肴是父,华天虹是子,上一辈的仇未报,轮不到下辈的仇。”

  ⻩山翟天浩哑声说道:“赵老大,千笔账作一笔算,咱们十多年也等了,一时半刻,难道等不及么?”

  法坛之上,忽然响起赞礼人的声音,诵道:“通天教主建酪上表,超荐北滇英灵,落霞山庄暨各路英雄奠祭开始——”

  华夫人急忙镇摄心神,当先走了过去。众人见了,连忙跟随在后,鱼贯而出,行到法坛之下立定。

  只听那赞礼人诵道:“落霞山庄老庄主华公元肾归位——”

  华夫人強忍热泪,屈膝顿首,秦碗凤刚刚苏醒,由宗老婆子搀扶过来,她自认是华家的寡媳,伤心之际,也不知道‮涩羞‬,见华夫人跪下,立即随同跪倒,拜仆在地,华云是华家世仆,也随同主人跪拜。

  三人叩拜完毕,起⾝退立一旁,群侠上前拜祭,三人又跪下答拜。

  经声法器之中,响着赞礼人的声音:“沉州卫家门第七代掌门人卫公天霄归位——”

  “云梦三侠周公凡、铁公尚、罗公少堡归位——”

  “霹雳仙秦公元泰归位——”

  那霹雳仙是彭拜的师父,彭拜天性坦率,一声听到师父的名号,忍不住満怀悲沧,放声痛哭起来。他一哭出声,秦碗凤、苗岭三仙、宗氏三虎,这几人想起华天虹之死,顿时嚎陶痛哭,逍遥仙朱侗是武林双仙之一,司马长青与华元肴是结义兄弟,非亲即友,人人都有悲痛,哭出声来倒还罢了,就是那些強行庒抑的男子菗泣之声,听人耳內,最是令人鼻酸。

  好不容易听得那赞礼人诵道:“落霞山庄暨各路英雄退众人含悲忍泪,退回棚內,赞礼人宣神旗帮上前奠祭,白啸天一人当先,数百人跟随在后,上前祭拜神旗帮北滇会上殉职的人。

  要知做道场超荐亡魂,乃是世俗中人人信奉的典礼,死者为大,白啸天虽是一帮之主,也得诚惶诚恐,不敢稍为托大,他存着激励人心,笼络部属的意思,举措之间,更显得诚敬。

  神旗帮过后,轮到风云会奠祭,风云会刚刚完毕,子午谷外,突然又响起一阵隐隐约约的鬼哭之声。

  倏地,帮、会、教派在谷外的桩哨,同时狂奔人谷,通天教两个道士脸⾊如上,奔到天乙子面前,手指谷外,急了半晌,始才颤抖道:“启禀坛主,先头七孔流血而死的那些鬼怪,又…又活起来了。”

  天乙子惊怒交迸,叱道:“什么话!我亲自检视过,明明都已气绝,怎么会活起来的?”

  那道士颤声道:“那批怪物被扔在山左的一个沟內,本来哩在一处,刚才又…”

  天乙子怒喝道:“又怎样?”

  那道士呐呐道:“一个个都活了,哭哭闹闹,看样子就要到了,啊,来啦!”

  话声中,琳啡鬼哭之声已响彻全谷,先前那群披头散发,形貌狰狞的鬼怪。你椎我挤,重义涌进谷来。

  这批鬼物本来已够狰狞恐怖,如今义加上七孔流血之后,遗留在脸上的血渍,纵然是人,也足以骇倒鬼怪了。

  展眼间,披枷带锁,长舌外吐,缺腿少足,形形⾊⾊的鬼怪,一窝蜂拥到了法坛之下,一个个顿足号哭,吵闹不休。

  紫薇仙子骇得満口牙齿格桔打战,挤到华大人⾝畔,低声道:“夫人,师父给了我一点‘九毒瘴’叮嘱我不可轻用,我施放出去,让这些鬼怪尝尝…”她似是怕被那些鬼怪听去,越讲声音越低。

  华夫人沉昑一瞬,道:“你先别急,他们不惹咱们,咱们也不招惹他们。”

  说话中,通天教主天乙子已率领大批弟子,将那七十二名鬼怪团团围住,但那批鬼怪兀自嚎哭不休,将⾝外之事视若无睹。

  天乙子怒容満面,厉声道:“建雕大会接纳阳问英雄,普度阴世众鬼,不管尔等是人是鬼,速即派个领头的出面答活,但有所请,通天教总教尔等満意…”

  刚刚说到此处,子午谷外,陡地响起一阵尖厉刺耳的异声,随即响起铜锣哨咱之声,须臾,尖厉刺耳的异声与锣声响到了谷口,那七十二名鬼怪的号哭之声嘎然而止,一个个木然呆立,嘈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忽见魅影幢幢,大批厉鬼,在铜锣前导之下,列队走进了谷內。

  这是一个奇形怪状、人间未睹的队伍,当前是两个黑衣鬼卒,抬着一面直径五尺的铜锣,一名红衣厉鬼,双手合待一柄大锤,配着足下的步伐,在队伍之前呜锣开道。

  铜锣之后,是四名⾝着五⾊绿衣、脸⾊苍白如纸、背揷三尖铁叉、骑着⾼头骏马的开道鬼卒,骇人的是那四匹⾼头骏马铁蹄着地,不带一点声响,飘缈恍惚,不似血⾁之躯!

  开道鬼卒之后,是三十六名厉鬼,其中吊死鬼、溺死鬼、烧死鬼,五花八门,形形⾊⾊,有那惨死轮下之鬼,⾝上血⾁模糊,肠肚外流,那刑斩之鬼,脑袋都提在手上,一名女鬼,手上抱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婴儿,那婴儿半边脑袋稀烂,脑浆外溢,红白相间,双眼却是骨碌碌乱转,一眼望去,令人遍⾝汗⽑直竖,忍不住要打寒哗。这三十六鬼之后,是五名年纪老大的男鬼,当前一鬼又⾼又瘦,须发纠结,目毗皆裂,双腕带着一副铁铐,脏上拖着一副脚镣,看那样子,似是瘦死牢中的怨鬼。

  这五名老鬼之后,一班鬼卒,抬着八顶黑⾊软轿,前面四顶轿帘⾼卷,四名男鬼端坐其內,另外四顶轿帘深垂,其中想是女鬼。

  这八顶软轿之后,八名鬼卒,抬着一顶盘龙飞凤、琉璃垂疏的大轿,一个看去十一二岁、发梳双辫、⾝穿红竣裤褂的女童,手扶着轿栏步行。

  九顶轿鱼贯而入,直抵法坛之下,那四名男鬼当先下地,轿帘掀起,后面四顶软轿中,缓缓飘出四名女鬼,只有那一顶龙凤彩轿,轿帘深垂,毫无动静。这批鬼怪前后百余名,声势浩大,非同小可,帮、会、教及正派群侠,都不再等闲视之,一时间,四座岑寂,一片肃静。通天教主端立法坛之上,等了半晌,见那龙风大轿之內犹无动静,不噤微泛怒⾊,纵声道:“贫道天乙子,何方神圣,可有统率之人?”

  只见最后那顶软轿中出来的女鬼飘⾝上前,道:“本座幽冥殿主,这厢有礼。”

  这幽冥殿主⾝着玄黑宽袍,満头青丝披拂肩后,长尽腰际,鬓角带一朵海碗大的纸花,胸前挂一串银光闪闪的纸锭,面⾊惨淡,行动飘忽,讲话的声音又冷又硬,混⾝上下弥漫着一片鬼气,全然不似生人。

  通天教主朝那幽冥殿主打量一瞬,不噤眉头连蹙,暗道:真是见鬼了!哈哈一笑,道:

  “原来是殿主驾到,请恕贫道失迎之罪。”

  幽冥殿主道:“岂敢,来得卤莽,多有得罪。”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一指四外的鬼物,道:“这批生魂,可是殿主的属下?”

  幽冥殿主道:“也有所属,也有同寅。”

  这幽冥殿主眉清目秀,骨⾁匀亭,看去不过二十几岁,讲起话来,吐辞不俗,若是生人,该是一个颇富灵统之气的女子,可惜容⾊惨淡,语言生硬,混⾝透着鬼气,令人见了,心头顿生寒意。

  通天教主一望那顶龙凤彩轿,道:“这顶彩轿雕龙绘凤,气派不凡,其中坐的又是哪一位殿主?”

  幽冥殿主道:“那是我家教主的辔舆。”

  她有问必答,但又简简单单,语焉不详,似是懒得多话。

  通天教主倏地呵呵大笑,道:“想不到通天教主之外,另有一位教主,但不知你们是哪一教?你家教主如何称呼?”

  那幽冥殿主道:“无可奉告。”

  通天教主双眉一掀,道:“你家教主怎不下轿,难道要本教主亲自掀开轿帘不成?”

  幽冥殿主那惨淡的面容之上,突然泛起一片煞气,阴沉沉说道:“正是要你亲启轿帘,恭请我家教主下轿。”

  通天教主怒气陡生,转面喝道:“白莲过去启开轿帘。”

  一个红衣道憧应声而出,大步走了过去。

  青莲、白莲是天乙子座下两大得意弟子,二人武功盖过同门师兄弟,机警多智,尤其⾼人一等,这时白莲目不旁瞬,穿过一批形容惨厉的怪物,直趋轿前,表面上昂首阔步,但然无惧,其实全神戒备,丝毫不敢大意。

  通天教主也提防对方淬施暗算,两道锐利如箭的目光,紧随着白莲移动。

  只见白莲走到那龙凤彩轿之前,伸手一撩,一把掀起了轿帘,岂料,目光落处,轿中空荡荡的,既无有人,也无鬼魂的影子。

  白莲睹状,不噤微微一怔,一个头戴乌纱帽、⾝着一品官服、颊下五络青须的男鬼倏地将嘴一张,一口阴气,直对白莲颈上吹去。

  白莲方待转⾝,一股阴寒之气,突然袭至颈上,顺着衣领而下,凉透了背脊,忍不住猛打一个寒噤,混⾝霍然一颤。

  通天教主一见,心头又惊又怒,本待喝叱,转念一想,对方既未动手,谅他吹一口气,也伤不了自己的弟子,与其揭破,反而不美,只得隐忍在心,暂不发作。

  白莲⾝形一转,朝那官宦打扮的鬼怪怒视一眼,大步走了回去。

  不料,他迈出一步,⾝上顿时一寒,越走越冷,犹未走出十步,⾝上已寒冷刺骨,牙关打战,大有骨髓成冰之势。

  白莲心知不妙,赶紧一提丹田真气,岂料为时已晚,一口真气未曾提起,心头一寒,混⾝一颤,一头栽下去!

  通天教主睹状大惊,喝道:“天辰…”

  天辰子未待吩咐,电闪过去,一把接住白莲摔倒的⾝子,但觉触手如冰,寒气袭人,震骇莫名之下,不及细看,匆匆闪回天乙子⾝侧。

  通天教主一瞧,白莲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嘴唇乌紫,脸⾊泛青,与那冻死之人一模一样,当下一探白莲的腕脉,一摸心口,发觉他脉息早绝,心已停止跳动,人已死绝,已经无法挽救了。

  这乃是骇人听闻的事,一口气吹得死人,若非目睹,谁也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人不相信。

  通天教主气得脸⾊发育,将手一摆,道:“送给三位师叔检视,看看可有伤痕?”

  天辰子闻言,急抱着白莲的尸体,回归己方棚內。

  通天教主目光如电,环扫一眼,将面前这一群鬼怪重新打量一遍,暗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看来这爆出冷门的一群,来头还不简单。

  心念一转,強抑忿怒,一望那官宦打扮的鬼怪道:“你又是什么殿主?”

  那官宦打扮的鬼怪阴森森说道:“本座刑名殿主,教主若有指教,本座无任欢迎。”

  通大教主冷冷一哼,回目一望那幽冥殿主道:“你家教主何以不到?”

  那幽冥殿主淡然迫:“我家教主早已莅临,阁下⾁眼凡胎,视而不见罢了。”

  通天教主大吃一惊,目光一转,扫视开会。

  此时,非仅通天教主吃惊,在场之人,无不惊疑,一时间,目光交投,都在寻找这批鬼怪的统领。

  通天教主忽然瞥见向东来乘坐的那顶小轿,灵机一闪,恍然大悟,不噤哈哈大笑,道:

  “向东来,原来是你故弄玄虚,哈哈哈!贫道早该想到,你⾝已残废,焉敢仅率四名弟子,远至中原,奢言报仇雪恨…”

  但见向东来摇首不迭,朗声笑道:“教主猜错了,老朽区区能耐,还没有恁大的手笔,哈哈哈…”通天教主闻言一愣,忖道:看这乘轿而来的八个怪物,个个是扎手货⾊,除了这个老儿,谁都驾驭得了?

  华夫人疑云満腹,暗以传音之术道:“向兄!这批人物,到底是何来历?”

  向东来双眉一蹙,亦以传音入密之法道:“老朽东来之后,虽然也略有部署,这批人马是何来历,老朽却不知情。”

  华夫人暗暗心惊,沉昑一瞬,道:“不知令媛是否知道这事的底细?”

  向东来霍然一惊,脫口叫道:“什么?”

  忽听通天教主敞声一笑,道:“贫道不管你们是人是鬼,也不管谁是你们的教主,只问你们意欲何为?目的何在?”

  那幽冥殿主冷冰冰说道:“我等奉命而来,目的何在,还待我家教主示下。”

  通天教主怒不可抑,恨不得立即出手,将这为首的女鬼一掌击毙,但见这批鬼怪为数百余,声势浩大,实不能等闲视之,当下強抑怒火,一指左侧凉棚,道:“你们既是奉命而来,那就等在一旁,你家教主几时出面,请她与贫道打话。”

  那幽冥殴主不再开口,抬手一挥,当先朝凉棚中走去,众鬼物列队相随,一忽工夫,人、马、轿‮入进‬棚內,占了正派群侠与风云会之间的座位。

  向东来顾不得看这批鬼物的动静,暗暗朝华夫人间道:“夫人适才说什么‘令媛’,莫非老朽还有一个女儿不成?”

  华夫人眉头一耸道:“对面那位玉鼎夫人,难道不是向兄的爱女?”

  向东来大惊,道:“谁?”

  华夫人伸手朝对面棚下的玉鼎夫人一指,道:“那位姑娘自称姓向名华,自认是向兄的爱女。”

  向东来‮头摇‬不迭,惑然道:“怪!怪事!老朽终⾝朱娶,亦未近过女⾊,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来?”

  此言一出,群侠无不大惊。本来众人在想,有向东来的女儿在通天教卧底,对于己方必有助益,岂料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向东来没有女儿,那玉鼎夫人是哄骗华天虹了。

  华夫人愈想愈疑,当下将华天虹与玉鼎夫人间的一切,对向东来讲了一遍。

  向东来尧尔一笑,道:一原来如此,老朽非但没有女儿,那金剑也只一柄,并无雌雄之分。看来那女子必是欲博令郎的欢心,顺口胡诌,哄骗令郎。”

  华夫人也不噤解颜一笑,道:“此事倒也不关紧要,只是如此一来,那金剑的下落,更是难以找出了。”

  ⻩山霍天浩突然伸手一指,道:“列位请看,三个贼头似在交换意见。”

  众人转眼望去,见凉棚之內,有通天教主的道士奔向神旗帮,也有信使往来。

  赵三姑冷冷一哼,沉声道:“各位注意,混战不起则罢,只一开始,大伙一齐针对神旗帮,先杀白啸天与无量老儿,然后齐奔风云会…”

  华夫人截口道:“齐奔通天教,设法诛灭玄灵、丙灵、青灵,以及天字辈的老道。”

  赵三姑讶然道:“燕山一怪、龙门双煞、瞎眼婆子,四人都是杀华元肯的凶手,何不先了结掉?”

  华夫人肃然道:“江湖三害,同都为祸武林,但说为害小民,则以神旗帮与通天教为甚,若能灭掉这一帮一教,咱们这批人死也值得,元肯的仇纵然不报,也没有遗憾了。”

  向东来肃然起敬,道:“夫人大仁大勇,老朽佩服不已!”

  语音微顿,脸上倏地神光湛然,接道:“这样吧!老朽打头一阵,若得华大侠英灵默佑,或许能杀掉几个老贼,为武林道稍除祸患。”

  说罢之后,吩咐⾝后的弟子,将自己送出棚外。

  那四名劲装少年推动轮椅,将向东来移至法坛之下,面朝谷口坐定,四人退至椅后,并肩而立。

  向东来气凝丹田,纵声道:“老朽的金剑落在何人手內?请站出来讲话!”

  只听任玄冷冰冰说道:“向老儿痴人说梦,好教老夫心烦。”

  向东来等了片刻,见无一人走出,于是扬声叫道:“若有见过剑圣虞⾼遗言碑的人,请站出来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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