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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狡恶计害 缘遇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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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隔月余,由黔水入长江的一艘大船中,一位英俊逸的黑衫公子正和一左一右的两位娇少妇依舷观赏两岸山景。突听左侧那位身材娇柔秀美的少妇咯咯嗤笑,并以清脆如铃的美妙声音说道:“花妹这次可吃了大亏,竟然被芝儿芝马哄得连连数都不得好好安歇,当初是她出的主意,当然由她多费心力了,咱们只能从旁协助而已,毅郎你说对不对?”

  “哈!哈!你俩都别说了,其实这事也算是丽花的功劳,总算把它们安置妥当了,我和丽花也经他们自愿献出部分气,而使得我俩俱都炼化提功后,已然打通了‘天地双桥’,这全是咱们当初没想到之事呢!”

  “是嘛!如今咱们功力皆提长近倍,说来芝儿芝马他们还有良心呢!现在它们可高兴了,安全无虑的在殿内到处玩耍,生长之环境比原来之地更适合他们,相信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又有新芝儿成形,那可就好玩了。”

  右侧的丽花此时也娇笑道:“毅郎、月姐,那化子爷爷本想要咱们夫替正派武林出一份力,想不到却让咱们捡到便宜,看来当真是福缘天注定,强求一场空呢!”

  “嗤!咱们本无心争宝,反倒成就了咱们,你俩所服下的‘灵芝果’便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增功宝物,若是让武林人知道有此种奇珍在内,那会真会争得尸横遍野,血成河呢!”

  “咯!咯!这么说来咱们倒是无心之中救了无数武林人?”

  此时由船舱内行出两位旅客,因此夫三人立时闭口不谈山之事,转而谈论旅游之地。

  “月、丽花,咱们船行至地府‘丰都’时玩个几天,再往‘巫山’,你们认为如何?”

  “不要,不要!‘鬼府’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要去,花妹妹你说呢?”

  丽花一想到鬼怪,顿时寒耸立,因此也忙赞成月姐所言,不愿往“丰都”一游。

  君毅闻言也只好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直达‘奉节’,再下船游‘巫山’吧!”

  “奉节”乃是“长江三峡”入口之起点,下放逆舟船皆在此停靠,故而成为一处舟船云集,百商必经之处,加之由中原入蜀经此之后,由黔、嘉陵、沱、渠、涪、岷等各江可分布蜀地各处城邑,蜀地药材(川药)及川盐(井盐)以及皮货也顺江而下转贩中原,与“栈道”并称水陆之兵家必争之地。

  城南大街乃是奉节城最鼎之地,如居高楼临窗下望江畔渡口,上百舟船并列盛况非凡,入夜之后更是灯火辉煌景难喻。

  南大街中自蜀汉便已营生的“莲花居”乃是大街中首屈一指的酒楼,后院极为宽广,独院订房便有人处,上房也有二十来间。

  位在南面底的一独院订房,紧临深有三、四十丈的悬崖而建,可将山下大江、渡口一览无遗,真乃赏心悦目之居所。

  此时君毅夫三人早已漱洗更衣,又见君毅身穿锦缎黑色公子衫,头发油亮,更显得翩翩不凡。

  而月及丽花两人则各穿紫红锦缎官衫,下围罗裙,云黛更显得莹绕宛转,风华万千。

  尤以那白雪肌,更显得滑腻,令人目不暇视。

  夫一前两后行至店堂,顿时使得人声鼎沸的大堂为之寂静,登上二楼的眺景包间,任由店伙代点拿手菜肴数道以及蜀地名酒“白烧”(现名沪州大曲)。

  依窗赏景浅酌品肴,夫相伴情意绵绵,实乃人生一大享受也。

  当然,三人之风采英姿早已令楼内食客称羡爱慕,意,且引起有心人之刻意暗探。

  翌辰时。

  君毅夫三人正整装待发,只见店伙在外叩门,并奉上一帖印金邀帖。

  君毅心疑之下打开细望,但见上书:“苗兄伉俪大安:

  弟昨酒楼一瞥,为兄长风采所倾,环视天下以君为最,本遂攀,唯恐惊扰两位兄嫂,故惶恐而止,深惧失之臂,遂诚邀兄嫂今午时于本楼雅座包间小宴。冒失之处望兄海涵。

  弟令狐豪首拜!”

  “毅郎!这是怎么回事?这‘令狐豪’是什么人?怎会送帖邀宴?”

  君毅也疑惑的望着月皱眉说道:“奇怪?我也不认识此人呀?也不明他为何送帖邀宴呢!”

  丽花眼望店伙似有话言,于是轻声说道:“这位小二哥,这位请你转送邀帖的人是位长得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店伙早经人至手内五两纹银,并许以奉帖之后得到应允赴宴,则另赏十两纹银。

  店伙有此重赏可获,因此极促成三人赴宴,耳闻这位娇动人的少妇相询,于是忙将那位邀宴之人的相貌打扮细说一遍:“夫人!那位公子乃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俊逸公子…不过当然比公子您尚差上两筹,那位公子是前两住进小店的东厢独院,身边尚有四位从人,看来好像富豪公子在外游学,他就要小的转告三位公子夫人,他说:他以畅游天下结纳四方好友之情诚心相邀,希望三位不要令他失望。”

  “我…嗯!谢谢你啦!小二哥!”

  丽花回首转望夫及姐姐,似有一股莫名的排斥之心浮现,因此说道:“毅郎、姐姐!咱们并不认识此人,无缘无故的宴请咱们…依小妹看来?咱们还是推辞了吧!”

  君毅闻言却有不同之心,因而忙说道:“咱们出殿游玩山河风光,如能结情相投之友也是一件好事呀?就以匡大哥及甘姑娘来说,岂不令你俩愉难离?如果此人与咱们情相异,话不投机,那咱们大可只此一道,拒与交往,并无伤咱们是不是?”

  月及丽花闻言也心知有理,并且也无啥理由可推辞,于是双双应允由夫君作主。

  店伙得到了三位公子夫人的当面应允后,顿时心花怒放的连连躬身哈道谢,并急忙的奔忙东厢独院回覆去了。

  当然!那是为了十两银子。

  时至午初。

  君毅夫已然应邀赴宴,刚登上二楼,立见楼梯两侧各站立着两名身穿青色锦缎劲装威武青年。

  而梯口之前有一位身穿银白锦缎公子衫,手执尺长折扇,俊逸倜傥的粉面公子,唯有那双三角眼闪烁着浮华不正之眼神,望之有股难以言喻的意,令人可虑。

  “哈!哈!苗兄伉俪如约赴宴,令小弟不胜感激,苗兄且请入厢上座,容小弟细道心意。”_君毅眼见那银衫公子待楼相候,并揖手见礼客,于是连忙跨步上前揖手说道:“岂敢!岂敢!承蒙令狐兄抬爱,不吝相,小弟实感铭心,待会且容小弟敬兄一盅,以示敬意。”

  “哈!哈!好说!好说!苗兄豪情果未让小弟失望,苗兄请,两位嫂夫人请!”

  然而,此时月及丽花上楼之后,眼望梯口之四名劲装青年后,不由轻咦一声的立时噤口,双双互视一眼,心灵相通的心存警惕。

  原来那四名劲装青年的其中之一,竟然是夫三人在“幕山”山区中遇见的“魔宫”武士口中所尊称的“江护卫”

  由此可知,此位银衫公子必然是那些武士们口中的“少主”了。

  主客落座,菜肴已上,主客四人便举杯互敬,于是打开话匣的闲聊各地风光美景州城特色,以及江湖典故名人轶事。

  席中,月及丽花谨慎寡言,不愿深,君毅虽心中奇怪,但也不好相询。

  然而银衫公子令狐豪却是刻意奉承美言,赞誉两位千娇百媚,美如仙子的娇娥,岂知不但未曾得到善意之回问,反而两双美目似有不悦之

  令狐豪见状,不由心中微有怒意,暗自思忖自己有何不妥之处,遭她俩不

  百思不解,却没想到问题竟是出在四卫之一,而暴出来历,使得一双娇娥心有警惕的虚应不睬。

  宴至未初,君毅心知两位娇如坐针毡,于是趁机借故告辞,返回宿处休歇。

  令狐豪见状心知强留不得.但心机未达岂肯罢休?

  于是起身说道:“苗兄,今一见如故,良辰时短,小弟深知苗兄喜游历山川美景,小弟原本也是经人告之‘巴山’(大巴山)有处中原山川难得一见的壮丽景,因此小弟诚心邀约苗兄伉俪同往一游如何?”

  君毅闻言顿时一怔:“这…”丽花在旁立时口抢道:“毅郎,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往‘巫山’一游吗?”

  月也心中着急的正开口,却听令狐豪急道:“苗兄、两位嫂夫人,小弟是经人秘告‘巴山’异景,如非知悉之人恐难得知所在,贤伉俪若是不去,岂不失此良机?再者游罢‘巴山’正好顺路东游‘巫山’,岂不一举两得?”

  “哦?…嗯…也好,那就有劳狐见费心了。”

  令狐豪闻言大喜,不待两位嫦娥启齿,忙拱手笑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苗兄及两位嫂夫人劳累了,小弟就不再留客,明辰时小弟自当前往南厢后进独院邀请苗兄伉俪前往‘巴山’一游,旅途所需小弟会一并准备妥当,不劳兄嫂费心了。”

  君毅夫三人告别令狐豪后,便回转厢房。

  途中月及丽花两人立时传音入密的将所见及心中所疑虑之事—一说出,并有不愉之的埋怨夫君。

  君毅这才知为何两位娇寡言不悦之原因,但为时已晚,既已答应之事,也不容反悔,于是好言相劝的说道:“月、丽花,这件事是为夫的错,未曾细心观查,以致落入他人有心设计,可是我已答应了他,若是不去…岂不落人口实自损诚信?因此此行已不可免,不过咱们也可自行准备需且之品,当然,途中也须时时注意安全,避免遭他等陷害!”

  三人细商之后,也有了万全之策,并备妥了一些需用之物。

  翌辰时,果然令狐豪亲自行至南厢邀约上道,君毅夫也立时同行出店。

  只见店前有一辆两匹高壮白马拖拉的厢车,由四名卫士之一居辕控缰,另三名卫士则跨乌一左一右一后的护卫厢车,另有两匹神骏高状的一黑一白座骑,由店伙牵缰相候。

  “啊?令狐兄,如此岂不太奢华了?”

  令狐豪闻言立时面有傲的哈哈笑道:“哈!哈!这点小事算什么?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要凤辇懿车,小弟一夜之间也能办到,何况是这轻便厢车了,否则怎能显出我‘魔…’我对两位嫂夫人的尊敬?”

  君毅闻言心知他傲言中差点说溜了嘴,但也不便说破,于是待娇上车后,与令狐豪双双跨骑前行往“巴山”而去。

  途中,令狐豪有心相询的问道:“苗兄,小弟见苗兄伉俪皆身佩宝剑,想必也是我道中人,但不知贤伉俪大号,师出何门?”

  君毅闻言顿时想起自己夫三人也曾笑取名号,但至今未曾显示,因此也高兴的说道:“有劳令狐兄动问了,小弟经友人取号‘玉面神剑’,而拙荆月号‘冰心玉女’,丽花号‘碧萝仙子’,至于武功则不登大雅之堂,纯属自修而成的!”

  令狐豪闻言顿时忖道:“咦?他三人名号从未曾听过,莫非是刚出道的?”

  心中虽如此想,但口中却笑道:“嗯!原来是‘玉面神剑’苗兄贤伉俪,小弟可是久仰了,苗兄看来武功不俗,但不知令师乃是何方高人?”

  君毅闻言心奇,刚才已告诉他是自修而成的,可见他怎…

  “哦…小弟夫习艺‘飞鹏门’,但并无师门长辈授艺,全然自修而成的。”

  君毅所言是真,但略微犹豫该如何回答之状,却使令狐豪以为他有心隐瞒的不愿明说,因此心忖道:“哼!你以为刻意隐瞒便能使我无法查知?嘿!嘿!你未免太小看本宫了,若不是为了两位大美人,我早就出手毙了你呢!不过‘飞鹏门’倒确是未曾听过,但不知是在何方?门主何人呢?想必是默默无闻的小门小派吧!”

  “巴山”位于黔地之北,山势陡峭险恶,危崖断岩处处,深谷山涧无数,虽不似苗疆之森险恶,但也属恶山恶水之地,并无往日所见的幽雅山景,顿时失望之于面。

  令狐豪见颜知意,顿时心中泛起一股森冷酷之意的笑道:“苗兄!两位嫂夫人,前方山坳转过之后,便有令你们久留不离之景,恍如进入仙境一般,苗兄咱们赶几步吧!”

  说完立时抖缰夹马疾驰而去,使得君毅也忙驱马紧追,一前一后恍如迅电的奔入山坳之中。

  没想到刚转入山坳,忽见景突变,只见前方乃是两座高耸山壁夹峙的狭道,进入内里后云雾漫,只能依稀见到前方五丈左右的人马背影。

  君毅回首望去,见厢车尚在十丈之外,因此停骑等待厢车到来。

  “啊?这…这是…啊…苗…”

  惊异的话声倏然顿止,令君毅心中震惊,不知令狐豪在雾中遇到什么惊奇之事?或是什么危险?

  眼望厢车已近狭谷口处。

  于是再策马奔入雾中寻找令狐豪。

  “令狐兄你在那儿?小弟已入谷了,有何需要小弟帮忙之事…”

  可是此时却再也听不到令狐豪的声音。

  正心疑时,突觉下座马身躯颤抖不止,嘶叫数声后前足一软,顿时趴倒在地。

  君毅就在座马前扑时,已然纵身而起,凌空翻转一匝后,飞落在地,立时奔至马旁细查,只见高壮神骏的黑马倒地不起,并不停的动。

  “咦?奇怪?这马怎么了?怎会毫无原由的倒地不起?…令狐兄…令狐兄…月、丽花…”

  呼叫数声,却未曾听见回应。

  “奇怪?厢车在身后不到三丈,这时也该进入谷口,但怎么…咦?是什么?…啊?…天哪!这么多骷髅?…这…是怎么回事?”

  在雾气漫的近丈之地,只见散布着七、八具人兽骷髅,且无一束青草。

  “唉呀?这些骨…好像是身染毒物而亡,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月…丽花…你们在哪?…令狐兄…”

  呼喊十余声后,竟然无一丝回音。

  顿令君毅心中又急又慌,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于是往来路疾掠而去,想至谷口看看厢车到那去了?

  更令君毅心惧的是自己疾掠之下,却仍身处浓雾之内,并未掠出入谷之处。

  “唉呀!莫非刚才慌乱中错了方向?嗯!回头找找看。”

  疾掠之中,尚不停的呼唤两位娇,然而非但未曾听到一丝声息,自己疾速奔掠盏茶时光,尚未曾出浓雾之地,反而看到了不下百具之尸骨。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这是个什么怪异之地?为何奔行至今尚未曾出此处,而只遇见几株石峋而已?”

  君毅心中又急又慌,又深恐两位娇发生什么不测之事,于是慌乱的到处奔掠呼喊。

  而此起一双白马拖拉的厢车,在驾车的护卫急勒马缰之下,立时嘶叫数声定身而停,在车厢内的月及丽花眼见夫君纵马奔入一道狭谷,却见厢车顿停,立时心疑的问道:“这位大哥,厢车为何不续行跟上?是不是已到地头了?”

  可是那名护卫并不答话的翻身下了车辕,并行往厢车之后。

  月及丽花心疑的立时窜出车厢往后望去,只见令狐豪站立厢车后五丈之外.面含笑的静立不语,而四位护卫在他身后一字排列的冷笑不止。

  “咦?令狐豪!我家毅郎呢?他现在何处?”

  “哼!令狐豪,我明明看见毅郎追随你进入狭谷,但为何你在车厢后,而毅郎却不见踪影?你搞什么鬼?”

  “嘿!嘿!嘿!两位嫂夫人,苗兄此时已进入‘雾谷’,你俩若要找他…啧!啧!那恐怕你俩要往‘丰都’去寻了!”

  月闻言尚未曾会意,然而丽花却早有戒心。

  因此顿时花容失的惊叱道:“你…你说什么?往‘丰都’寻找毅郎?你…你…是不是害了毅郎?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姐妹俩立将你斩于剑下!”

  丽花疾将宝剑执在手中,双目含泪贝齿紧咬的怒视令狐豪。

  而月闻言也恍然大悟,顿时芳心惊颤的娇躯一晃,忙手扶厢车的颤声说道:“花…花妹,你是说他…他害死了毅郎?…不可能…不可能…凭他也配?”

  话声刚落,立时纵身往谷口飞掠而去。

  “月…月姐,你到那去?”_

  “站住不能去!那谷内乃是四种毒雾漫的‘毒雾谷’,若非本少宫主的独门解药,入谷之人片刻之间便将中毒,你俩若想救那小子,哼!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或许本少宫主会救他一命,否则…嘿!嘿!他便将尸横谷内,再难活命了。”

  月耳听令狐豪之语,顿时停步回望。

  而此时丽花也掠身而至,泪水盈眶的望着月颤声道:“月姐,他…说的是真是假?毅郎他…”

  月本乃娇柔之人,然而此时却见她神色平静,一双美目散出似剑光,怒盯令狐豪说道:“哼!原来你费尽心机的骗我夫来至此处,为的就是害我夫君以威胁我姐妹俩顺从你?哼!我姐妹俩宁肯入谷寻找大君,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你等着吧!我夫三人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花妹,咱们走,不必和他多费口舌,还是找毅郎要紧。”

  丽花本想先仗剑杀了那卑鄙小人后,再入谷寻找夫君,因此忙道:“月姐,咱们先杀了他们,然后再…”

  岂知突听月怒叱道:“呸!是杀他要紧?还是找毅郎要紧?我就入谷去了,你看着办吧!”

  话落,立时疾掠往狭谷之内。

  丽花见状也慌忙的疾掠紧随,并叫道:“月姐,月姐,你等小妹,咱们一起去,莫要再分散了。”

  令狐豪眼见两人同时掠入谷内,也不出言阻止,只是不停的咯咯笑道:“嗤!嗤!你们走吧!待你俩入内中毒昏后,我再喂你俩服下解药,如此便可不费手脚的手到擒来,岂不省事多了?哈!哈!哈!两位小娘子,你们就快是我的脔了,哈!哈!哈!哈!”

  月及丽花俩携手掠入谷内后,顿见谷内浓雾漫,难见三尺之地,于是忙连连呼唤道:“毅郎…毅郎…你在那里?…”

  “毅郎…夫君…听到我们叫唤吗?…”

  缓行呼叫,但久久不闻夫君回应,加之眼前浓雾朦胧,实难分辨方向,因此两人心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丽花忙从怀中取出百宝囊,将内蛟目珠倒出,顿时使周身数文之内清晰可见,再无寸步难行之感。

  可是手执“蛟目珠”收妥其它之物时,霎时浓雾再聚,在“蛟目珠”的珠光照下,只能望出近丈之地,而再难如刚才可望至五、六丈外。

  “咦?怎么回事?…啊!莫非?…”

  丽花再次倒出囊内两粒“鼋龙目珠”竟可避雾!

  果然眼前再次历历可见。

  “啊!原来‘鼋龙目珠’竟可避雾!”

  两人只见黄澄澄的“鼋龙目珠”所散出的柔和黄光,竟能将浓雾驱出六丈之外,顿时欣喜的各执一粒避雾。

  “月姐,那卑鄙的令狐豪曾说这雾乃是含毒的,可是咱们进来这么久,却没感到有何不适,莫非是他骗咱们的?如此看来,毅郎也不会有何危险才对?”

  月闻言霎时醒悟,不由悬心落下,欣喜的叫道:“唉呀!对呀!原来是那畜牲恐吓咱们的,咱们快去寻找…咦?什么人?”

  话声未止,月突觉身后数丈之外有衣衫拂动之声,顿时心中有警的倏然转身喝叫,而丽花也望见一道银白身影缓缓的近五丈之外,一望便知是那卑鄙小人。

  “呸!贼子无!姑饶你不得!”

  月转身之后,立知是那虚心假意的畜牲潜伏接近,本不动声的出剑将他斩毙,但突听丽花叱声响起,一道光暴掠疾而去。

  “唉呀!花妹太心急了!”

  但此时已不容她多想,顿时身形也暴纵疾掠,手中的“玉女剑”如一道划空而过的闪电,疾银衣身影。

  令狐豪原在谷口算计时刻,约盏茶工夫后心忖两位娇娥大约已是中毒昏倒地,必可手到擒来,于是心花怒放的掠入浓雾之内。

  在那右移的刚进入十丈左右,突听前方有女子说话声传来。

  “咦?奇怪?…她们…怎尚未中毒昏?”

  又惊又疑的急忙近,终于发现两位娇娥手中各执一个散出黄亮光芒的东西。

  “啊?她们手中执有何宝物?竟然能驱赶毒雾?怪不得她俩并未中毒昏,这该如何是好?”

  正思忖时,突听一声娇叱响起,接着两道红色身影一先一后的扑纵而至,两道光也疾劈而下。

  “啊…”令狐豪见状顿时惊骇的暴退五尺开外,然而两道剑光似有灵般的也疾迫而近。

  令狐豪眼看再避已然不及,顿时心中一凛,再次纵身暴退,并从怀中取出尺长的玉扇,运功贯注,连连挥扇而出,顿时层层扇影如幕的往两道剑光。

  “叮…叮…嘶…”

  令狐豪猛觉手中玉扇连震三次,一股股强劲的力道随臂而上,震得他右臂酸麻,而手中玉扇也忽然一颤,竟然断成四截堕落在地,掌中只余五寸多长的扇柄。

  令狐豪心中大骇,连连惊叫也无暇的施尽全身功力暴退连连,疾退数丈之外。

  退身之时再又发觉前隐隐作痛,低头一望后,更是令他骇然。

  原来前衣衫竟被剑光划破数道尺长不等的裂,并有两处尚渗出血渍,在银色衣衫上更显刺目。

  震骇惊恐之下,不敢再停留谷中,暴纵疾掠的猛扑谷外,转眼已消逝在浓雾之中。

  月及丽花没想到他连反击之心皆无的疾逃而去,但已追之不及,因此双双愤恨的顿足叫骂不止。

  “花妹算了,今暂且饶他一命,还是寻找毅郎要紧!”

  两人心意相通。

  立时再次呼喊叫唤的四处寻找,可是仍无一丝回音。

  “啊…”突听月一声惊恐尖叫,倒退数步的惊望着数丈之外。

  只见五丈外有数株石笋,而石笋之间散布着无数的泛黑骷髅,看来皆是中毒而亡。

  “花妹…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尸骨…而且是中毒而亡,咱们…换个方向吧!”

  丽花胆子虽比月大,但看到前方地散的尸体不下四、五十,因此也心中发寒的连忙同意。

  于是两人转往右侧续行。

  一路呼唤,经过了不知多少的石笋之地,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但仍然处身浓雾之中。途中也陆续见到了不少的尸骨。

  “咦?…奇怪?…花妹暂且停步。”

  “月姐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花妹,咱们进入此浓雾漫的谷内不知有多少时辰,但依脚程来说,走了也不下三、四十里路.可是怎么还未走出此谷?况且…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眼,好像咱们是在这里打转似的。”

  丽花闻言顿时一楞,立时四下张望。

  “啊?那…那是?…月姐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的脚印?”

  低头细望,再比对一会,顿时使两人惑的怔怔发愣,不知为何如此?

  丽花此时双眉紧皱的疑道:“月姐,果然奇怪,初时在谷口时,眼见毅郎在前面不到一丈之处转入此谷,但那贼子却从厢车之后现身,而毅郎却不见了,况且呼唤之下也未曾听见毅郎回应,莫非毅郎当真被他害了?”

  月闻言思忖一会,却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在短短的片刻,咱们并未听到任何异声,况且以那贼子之功力,若要加害毅郎…恐怕也不能如愿,再者那贼子曾言毅郎已进入此谷,想必未曾轻易动手,如今再加上咱们亲身所历之境,依姐姐猜测…这谷内定有玄奥…”

  “握?月姐你是说…”

  月此时似有所悟,放眼四望之后,续说道:“花妹,看来咱们是被那贼子引入一处毒雾及阵势并布的谷中了。”

  丽花闻言果然有所领悟,不由慌道:“姐姐,那…那咱们…这么说毅郎也一定还在这谷内?”

  月点点头的回应,双眉紧蹙的叹声说道:“姐姐幼时曾听说过,古伏羲创八卦,周文王演天象释八卦,并由先天无极演衍而生乾坤太极、两仪、天地人三才、四象、八卦,以及五行,历经数朝之后,已然演化成玄奥难解之阵法,三国蜀相诸葛先生为阵法之最,曾在各战之地列阵败敌。”

  “如今咱姐妹俩可能已置身阵法之内,但阵内并无凶险,只是旋转重覆所经之地,看来必是座‘阵’,再加上谷内浓雾经久不退,因此使咱们在阵内行走许久而不查,而那些尸骨想必也是陷身阵内无法出困,所以饥渴至死…不对…是中毒而亡!”

  丽花听罢,心疑的忖道:“在师门‘五毒谷’的护谷毒阵内,虽有五毒守谷,但尚可通行,可是…姐姐说这个阵法…‘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眼见丽花之状,心知她久居深山,不知中原玄奥异术之学,因此也无心解释,忙问道:“丽花,你身上还有多少干粮?”

  “啊?干粮?喔!还有一些,够三人吃两天的了。”

  月闻言心喜的说道:“还好,我身上也还有一些,大概也可吃个两三天,还可支持一段时,喔!花妹,咱们快想法子离开此地。”

  丽花胆大心坚,虽不懂阵法之秘,但灵光一现,心喜的说道:“姐姐,咱们再前行时,可在每个石笋之上刻下记号,这样必可避免重行同一方向,你认为如何?”

  “嗯!此法甚好,咱们就如此做。”

  于是两人再次跨步前行,并不时的呼喊夫君。

  话分两头。

  且说君毅在浓雾中奔行了不少时刻,却仍然身处浓雾石笋之中,又想到两位娇不知情况如何?

  因此心焦的仰首长啸招唤娇

  “月…丽花…你们听到没有?…”

  然而运功呼唤多时,却仍不闻回音,只好续行寻找出路。

  一路上只见乌云枯骨,锈迹斑斑,并散出蓝绿之的兵器散布四处,由此可见,此地必然隐有剧毒,可是却猜想不出为何自己不怕!也无丝毫不适之感。

  续行续奔,约有顿饭时光,发觉依然处身浓雾之中,不由又急又慌的不知为何竟会如此?

  似无头苍蝇般的四处奔掠,如遇有阻路之石笋,立时以霹雳神拳将石笋击得粉碎,发心头之怒气。

  然而将近半个时辰后,依然未能奔出浓雾石笋之外,心灰意冷,双目怒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声叹息声隐隐响起:“唉…又是条命…”

  “咦?是谁?…是谁?…月、丽花是你们吗?”

  君毅兴奋得出声呼唤,但久久不闻回应。

  于是聆耳细听四周动静。

  “唉…”

  又是一声叹息响起,像是由遥不可及的司冥府中传来。

  君毅闻声大喜,仿佛遇溺人攀着浮木般的欣,顿时忙呼喝道:“谁在里面?是什么人?…你也是被困在此地的吗?”

  “咦…小娃儿,听你中气十足似未曾中毒?难道你不怕此处的‘百毒化尸雾’?”

  君毅闻言心知自己并未听错,于是再唤道:“您也是陷身此地之人吗?在下是被人引骗至此浓雾谷内,不知您身在何处?可否现身一见?”

  苍老的话声再次响起,急问道:“小娃儿,你现在是以护体真气拒雾吗?那可支持不了多少时间,老夫可指引你一条路离开这‘五行毒雾阵’。”

  君毅闻言奇道:“咦?老人家您说什么毒雾阵?晚生并未曾刻意施功拒雾呀?也不觉有何不适,只是浓雾漫难见五尺之外,您老人家可是说要指引晚生出此怪异之地?那…那您老人家为何不自己也离开此处?”

  续听那苍老之声又奇又疑的问道:“啊?你不需施功也不怕毒雾?…莫非你身上有何拒毒之物…或是曾吃过什么灵药?嗯!看来老夫可引你入一晤呢!呵!呵!呵…小娃儿,老夫已数十年未曾见过生人了,你可愿来老夫中一晤?”

  两人之言似有话不对题各说各的,但君毅闻言心中更奇,于是再问道:“莫非老人家也是被人陷害在此地?那您如知道离此之道路,为何尚留在此地?…喔!难道…老人家您行动不便还是…”

  “呵!呵!呵!小娃儿,老大困在内算来已七十余年了,如能出去还会停留在这鬼地方?以往也常有人陷身毒雾阵中,但不到片刻便已中毒身亡,没想到如今竟有人和老夫说话,看来咱们算是有缘人。”

  君毅闻言大吃一惊,心中疑忖着:“哇…这位老人家被困在此地已七十年?那么岂不少说也有八、九十岁了?可是,此地寸草不生,他以什么生活?”

  正思忖时。

  苍老之声续又问道:“小娃儿,你能看清周身有石笋吗?”

  君毅闻言忙回道:“老人家,晚生能看到右侧有一高大大石笋。”

  “嗯!小娃儿,看来你并不懂五行八卦阵喽?”

  君毅闻言顿有羞涩之意的回道:“老人家,晚生对五行八卦之意略之一二,但并不懂什么‘五行八卦阵’!”

  “嗯!那你看看左侧那石笋处是否有刻字?”

  君毅闻言忙行近高耸的石笋,弯身在石笋处细看,果然在离地三寸之处见刻有一“异”字,于是心喜的忙说道:“老人家,此株石笋上刻有‘异’字!”

  “嗯,‘异’位东南,那你此时身在阵心右侧,你现在可面对‘异’字便是西北之向,然后右行至第二石笋处必是‘离’字石笋,便是位处正南,然后直行至第三石笋后左行第四石笋,便可至‘丙’字石笋,再前行三石笋至‘丙午’,再右行八石笋可找到‘午火’,此时再前行三石笋后再左行八石笋,再往前跨步便可出阵了,小娃儿!出阵时可别得意忘形的再闯入‘、瘟’三阵中,你出阵后只要循石笋间左行十丈便可见到一面陡壁,在壁脚找到一个‘生’字,在字正中用力一按,便会现出一条密道,由密道进入后便可见到老夫了,记着,要依老夫刚才所述之法行走!”

  君毅闻言牢记在心,并思忖一遍后才回道:“老人家,晚生记住了,晚生这就出阵和您老人家见面。”

  “嗯!很好,小娃儿你可别误入其它三阵哦?万一…咦…”

  君毅突听他言语中断,尚不及询问时,再又听他欣喜的说道:“咦?今可真稀奇了,‘阵’之内竟然也有两个女娃儿不怕‘混沌雾’,还不停的呼喊着‘一郎…一郎’呢!”

  君毅闻言心中狂喜,立时急道:“老人家,那两位女子乃是晚生室,不知她俩现在可好?老人家可否也救她俩出阵?”

  “呵!呵!呵!小娃儿!原来她俩是你室呀?嗯!你先出阵入,老夫便引她俩出阵,让你们夫相会吧!”

  君毅闻言顿时欣喜的忙道:“是,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晚生不敢言谢,但愿能为老人家尽份心力。”

  “呵!呵!好!好!孺子不言谢尽在一心,老夫相信你。”

  话声落后便寂静无声。

  君毅心知老者必然是去引月及丽花俩人出阵了,心中兴奋之下,忙依出阵之法在阵中穿梭,果然不到片刻已出浓雾之外,到达一面陡峭高耸的山壁之前。

  再依言从青苔密布的岩壁上找到“生”字,用力一按之下,顿见石壁一阵颤动,一些青苔碎石纷纷坠落,接而轰然乍响,左侧的石壁已缓缓侧缩,现出一条乌黑道。

  毫不疑虑的跨步入内,在青苔密布滑不立足的甬道中往内行去,行约数丈后,只听身后石门已缓缓闭全。

  曲折蜿蜒行有三十多丈,眼前豁然开朗,见是一间石室,形如八卦方位,每方各有一通道,而石室正中地面尚有一太极图案。

  君毅见已身入石室,却不见有人在内,于是轻声呼唤道:“老人家…老人家,晚生已进入石室了,您在那儿?”

  话声刚止,顿听从上方传来一声宏亮的笑声说道:“呵!呵!小娃儿,你且等待一会,那两个小嘴不饶人的女娃儿进入石室后再一起上来见我。”

  君毅闻言心喜的笑道:“莫非晚生荆言语不敬的唐突了您老人家?晚生在此代她俩向您赔罪!”

  “呵!呵!呵!那倒不是,只不过…咦?两个小女娃功力不弱嘛!现已进入‘坎位通道’了。”

  君毅闻言立时眼望八处口,果然听到右侧一个通道内好似有些足音传来,立时忙掠身近前等待。

  不多时,只见道内有亮光入石室,君毅心知是“蛟目珠”光,于是心喜地叫道:“月、丽花,我在这儿。”

  立时听到道内响起喜极而泣的娇呼声:“啊!毅郎!是夫君!”

  “毅郎!我好想你哟…”

  两道娇柔火红的身形霎时由道内疾掠而出,扑往君毅怀中拥搂亲吻,并泪眼滂沱的哽咽娇唤不止。

  君毅也是星目眨红的紧搂两位娇,连连低声劝慰着:“乖!你们别哭了,咱们还要去拜谢那位老人家呢!”

  此言一出,顿使月及丽花惊醒,并羞笑的叫道:“唉呀!差点忘了,都是你害的嘛…”

  “嗤!羞死了!一定被老公公听见了。”

  三人正笑骂时,顿听顶上响起哈哈大笑声的说道:“呵!呵!呵!呵!两个小女娃,这下可相信老夫的话了吧?怎么样?你们要罚什么呢?”

  君毅闻言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顿听月嗡嗡窃笑,并撒娇的说道:“老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们的不对,您就原谅我们嘛!您在那儿?我和花妹想见您啊!”“啊!呵!呵!小丫头耍赖皮了,不过这可是老夫甲子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也罢,就原谅你们了,你们可以上来了。”

  话声未落,顿听室顶一阵轻响,并缓缓落下一座有三人合抱的圆形石柱,恰好落在石室正中的圆形太极图上。

  三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旋绕而上的梯子,于是君毅领头登上石室顶层。

  行至上层,见立身之处又是一间石室的正中,而石室内也是形如八卦和下层一模一样,而石室右侧开有一扇石窗,阳光直而入,使室内光亮干燥。

  室内左侧,正有一位秃顶、头银发长垂及腹的老者,只见他面红光善容慈目的望着三人,身上尚穿了一件闪闪发光,不知是何物所织的银白长衫盘膝而坐。

  “呵!呵!呵!好,好,男的俊逸倜傥,女的秀丽娇,嗯,真是天作之和。”

  “啊!老公公,您的胡子好长哟!好漂亮啊!”月望见那银衣老者后,顿时欣的笑道。

  君毅此时忙引领两位娇上前屈膝拜下,并说道:“老人家,晚生夫三人承蒙您大力相助,出阵外并夫相会,此大恩无以为报,但愿晚生夫能有朝一为您老尽份心力。”

  月也叩谢道:“老公公,月谢谢您帮我姐妹寻到毅郎,您的大恩我和丽花妹铭记在心,有朝一必会回报的。”

  丽花也忙接口笑道:“老爷爷您可别生气哇!刚才小女子是故意您的,如今已然和夫君相会,您…您就别记前嫌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顿听银发老者开心的哈哈笑道:“呵!呵!呵!小丫头.你俩的鬼心眼还以为老夫不知道?那是老夫故意逗你们的,好啦!快起吧!”

  说完右手轻轻一挥,顿时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涌至三人膝下,将三人托起。

  “咦?…呵!呵!三个小娃儿功力可不弱呢!尤以你这小丫头高过他俩一筹,已有一甲子之上的功力,看来…你们三人必然身拜奇人为师喽?”

  君毅三人依然被强劲的暗劲托离地面立身而起。

  “娃儿们,要不是你们三人不畏、毒,其实老夫也救不了你们,这数十年来,有多少人受骗、误入、寻秘而进入‘五行八卦毒雾阵’中,但无一幸免,要知昔年‘毒尊’的‘百毒化尸雾’能令人血化为尸水,‘怪’的‘混沌雾’能使人脑幻奇景,令人如同行尸走向受人摆布,而‘妪’的‘雾’能令人突生,非尽元而亡,至于‘瘟神’的‘蚩尤瘟雾’则令人瘟疫身,全身松散如泥的奄奄待毙,因此你等不畏四种毒雾才能经老夫指引出阵,否则也是丧命阵内!”

  君毅三人闻言却不知老者所说的四种毒雾为何会在谷内散布,而且好似数十年间皆不曾消散?

  银发老者似也查知他们心意,于是续道:“你们三人虽身不怕毒,但因不识阵法,加之毒漫视界受限,因此身陷阵内早晚也将饿死在内,这也是当初设此‘五行八卦毒雾阵’之用意。”

  可是月听完之后,忽而想到一事,立时说道:“其实我和丽花发觉‘鼋龙目珠’可驱浓雾,因此在阵内可见数丈之地,因此行动上并无拘束,只是不识阵法才无法出困!”

  “咦?‘鼋龙目珠’可驱雾?那倒是新的发现,我可不知道呢?”

  君毅没想到黄澄澄的目珠竟可驱雾,如今总算知道它的用途功效了。

  此时丽花疑惑的望着银发老者,耐不住心中所疑,于是轻声问道:“老爷爷,此地已属毒雾阵外,那您老人家为何不离此他去?莫非…您老人家身子不适…还是另有原因?”

  君毅及月闻言俱都有此同感,因此也都双目望向老者,听他如何解释这令人困惑之事?

  银发老者闻言后,顿进面色一黯,沉默一会才叹声说道:“唉!你们以为老夫不想离开此地吗?可是老夫…唉!你们坐下,待老夫说个故事给你们听。”

  君毅夫三人虽不知他要说些什么故事?但以三人之聪慧,已想到此故事必然和眼前老公公有关,于是皆无疑虑的依言席地而坐,静听老公公的故事。

  银须老者神智仿佛回到往昔,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中浮沉,想到了往日之种种,不由老目泛红的轻声叹道:“唉!故事发生之前…嗯!大约八十多年前,武林中本是正鼎立势均力敌之况,因而各自顾忌对方的实力而相安无事。”

  “当时正派武林中是推尊‘五奇’为首,率领正道门派侠义,而道则也尊从威名显赫的‘五魔神’为领导人物抗拒正道,‘五奇’乃是‘太白翁’、‘游方道’、‘方儒’、‘神丐’、‘醉仙’五人,而‘五魔神’则是‘毒尊’、‘心魔’、‘瘟神’、‘妪’、‘怪’。”

  说到此处,似乎使银须老者回至当年一般,神采飞扬的回味往事。

  并续说道:“正双方水火不容互有冲突,但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维持了大约十年后,‘五魔神’于是利用‘巴山云雾谷’中经年不散的浓雾,在谷中设下了‘五行八卦阵’,更利用四人的成名毒药混入经年不散的浓雾中,形成四方各有一种毒雾,依次为‘万毒化尸雾’、‘瘟蝗雾’、‘神仙雾’、‘混沌雾’四种,而其中‘心魔’之‘残心魔焰’乃是一种蚀心魔功并非毒物,因此,并无布成毒雾。”

  说到此处咽了咽口水,月忙将随身带的一只小水瓶送给老者。

  银须老者微笑接过喝了一口后,继续接道:“当‘云雾谷’内布置完毕后,‘五魔神’曾演练数,心知纵然有人能以护体神功抗拒毒雾,但不明就里的陷身阵势中,再加上五人之攻击,必然使入阵之人功力逐渐耗尽而再也难逃毒雾侵体,设计妥当后,于是便下战帖邀约‘五奇’入谷一战,以决胜负。”

  说到此处,银须老者似有感叹的叹息一声,望望三个聚会神聆耳细听的娃儿,于是再续道:“正道‘五奇’接帖后,果然应约而至,待进入谷中后才发觉谷内浓雾已遭‘五魔神’动了手脚,但‘五奇’因身负盛名,不愿被对方看轻,因此毅然的进入谷内阵势中,于是双方便在浓雾中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血战,连连两皆无胜负,然而在第三,四奇将‘瘟神’、‘怪’击毙,但‘太白翁’也丧命于‘心魔’及‘妪’的合击中。”

  “而后四奇进击三魔,但三魔仗势毒雾及阵法和四奇游斗,历经一一夜后,三魔因有各种毒雾解药,而四奇因聚功护体功力消耗过度,终于‘神丐’及‘醉仙’被毒雾侵体无力驱毒,但也在毒发之前合力击毙‘妪’,并且双双自断心脉而亡。”

  银须老者说到此处,已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不唏嘘。

  “另外‘游方道’及‘毒尊’也两败俱亡,双方各余‘方儒’及‘心魔’尚自战,但也在功力衰竭之下两败俱伤无力再战,不过‘方儒’曾获得一件‘天山野蚕衣’护身,因而伤势较轻尚可行动,可惜因功力衰竭而被毒雾侵入体内,两人皆将因伤重岌岌而亡。”

  君毅三人听到此处,不由望向老者身上那件银亮的长衫,心中似有所悟。

  银须老者见状知意,不由叹声续道:“在两人即将丧命之时,‘方儒’提聚残余功力护住心脉,勉强的将四奇尸身移出阵外,但耳听‘心魔’伤重之下的呻声,心神战之下,终于也将‘心魔’移出阵外,并喂服疗伤圣药,甚而尽其仅有之功力为‘心魔’疗伤…”

  说到此处,突听月惊呼出声道:“啊?那位‘方儒’侠土果然不愧为正人君子,竟然抛弃前嫌舍己救人,真乃侠义!”

  银须老者闻言,顿时面有愧的续道:“‘心魔’在伤势好转的醒来之后,竟然发觉身处阵外,眼前有四奇尸身并列,而身后则是‘方儒’之尸,心中惊疑的不知为何时,却发现身侧有些字迹,于是仔细观看,‘心魔公孙安庆,你我双方之战可谓两败俱伤,吾见法身受重伤本下手诛杀,并可在汝身寻取毒雾解药,然此非吾道之人所应为,故为汝疗伤施救,望汝伤愈后,将吾等同葬,身穿野蚕衣赠汝之德,而后汝之恶为吾等以无能再阻,但愿多思虑天心为我心!方儒绝笔!”

  君毅夫三人这才知眼前的老公公大概就是幸存的“心魔”公孙安庆了,因此皆而有异色的互视一眼。

  银须老者见状也无反应,只是续道:“‘心魔’见字之后,顿时怔立当场,又惊又悔的心神战,原地静思了一夜后仿佛凭空苍老了十岁,这才将‘五奇’及“四魔神’之尸身在谷口两侧山巅分葬,并将九人随身物品搜出打包,准备还九人之后代及子弟。”

  “深受‘方懦’之义行影响,于是‘心魔’便居于‘五魔神’同时辟建的隐身秘中,想将‘五行八卦毒雾阵’毁去后才分至各处报丧音,于是便在四魔遗物中寻找除毒之法。”

  君毅待他歇口之际,连忙问道:“老公公,那您怎会困身此室呢?”

  银须老者叹声的说道:“你们三个娃儿想必已知老夫便是仅存的‘心魔’公孙安庆了吧?唉!说来也是报应哪!就在老夫已在四魔秘笈中寻得化解毒雾之法时,有一竟见到‘毒尊’之徒令狐仁义寻至谷内,待老夫现身说明情形后,他立即恭敬的愿尽一己之力协助老夫除毒,而老夫此时已心大变,不疑有他,于是高兴的将一切经过详述一遍,并从九人遗物中找出‘毒尊’遗物还给他,谁知就因此而种下恶果。”

  “就在第三天当老夫打坐行功时,却被那畜牲潜入室内点中丹田‘气海’大灾,尚幸他功力不足未曾点破老夫‘气海’,但也是真气四外散窜的走火入魔,腹下皆已瘫痪无觉,但那畜牲尚不敌过老夫,于是更将老夫双肩‘琵琶骨’穿,井用寒铁链扣死壁内,并搜走了老夫及其他三魔之秘复,尚幸‘三奇’之遗物因是另行存放,故未被搜走,另外‘五魔神’秘发中的毒内功及武技,老夫也早已撕毁,因此尚不虑由他用以作恶。”

  月听到此处,顿时心有不忍面含关切的问道:“老公公,那…您现在还不能行动吗?”

  丽花则是紧咬贝齿的恨声骂道:“那个卑鄙畜牲怎会做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要是让我遇见,非用剑砍他不可!”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顿感温馨的笑道:“呵!呵!呵!你们放心,老夫就在那富牲搜集到五本秘笈得意忘形的奔出石室后,立时启动了备而不用的机关阵势,将此石室对外的通路全然隔绝,并且形成‘乾坤异位’,使和此室相同的石室转换成上下相隔,因此你们所进入此室的通道已然一甲子未开,如今却是为你们三个小娃儿重新开启!”

  君毅原本静默沉思,此时突而问道:“老公公,那您走火入魔以及琵琶骨被扣锁,那您…如何行动?并何以维生?”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知意,顿时哈哈大笑,并右手袍袖缓缓一指再收,顿听一阵轻微的金铁擦响声传出,而君毅突觉有一股强劲力将自己身躯往“心魔”跌坐之处。

  “啊…”君毅大吃一惊的轻呼出声,依然运功定身抗拒那股强劲力。

  “咦?…呵!呵!呵!好!好功力,较老夫年轻时的功力超出多多,真是后生可畏!”

  君毅顿觉力再增,已使自己运聚全身功力也难抗拒,于是定身不住的缓缓往前滑去。

  直待滑行至“心魔”身前三尺之地时,力才逐渐减弱而止,并听“心魔”哈哈笑道:“小娃儿你果然不错,竟能抗拒老夫六成功力,当足称少年高手了,其实老早在第二年后便从‘三奇’之秘笈中混研出一种心法,不但已将散之真气逐渐凝聚汇合纳入丹田,并且也打通了腹部之上的经络脉,可惜下肢因跌坐过久,因而筋血脉僵硬闭,再难行动自如了,只好运功取绝壁石窗外的过往飞鸟裹腹渡,只是难以行动离此罢了。”

  君毅夫三人这才深信不疑,若是“心魔”有何恶意,以他的功力夫三人皆难逃此处,又何必多费口舌的欺骗三人?

  君毅仅是心愧的再无疑虑,忙招唤两娇取出干粮四人分食。

  吃食干粮时,心魔公孙安庆不住的赞口如此美味已是久未尝过,真希望有朝一能解除身上之锢,而至乡镇大邑口尝久不知味的美食。

  闲聊中,心魔笑问道:“娃儿,刚才你所施用之内功可是‘无极神功’,据老夫所知,甲子之前的各道家山门中尚无人将此神功练至大成,但不知你师承何方高人?”

  君毅闻言顿时一楞,望望两位娇,不知该何以回答。

  “心魔”见状以为他不愿说出师门来历,因此讪讪的笑道:“呵!呵!老夫是越活越痴了,竟然连武林忌都忘了,小娃儿你莫怪啦!”

  月闻言立时娇声说道:“老公公,您可别错怪毅郎啦!其实毅郎至今尚未曾拜师习艺,因此才难以回答您的话啊!”“嗯?未曾拜师习艺…”

  心魔闻言惊异的望着三人,这才仔细的打量三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面目上的异像。

  只见他三人皆神光内蕴,而两位女娃儿身上穿着火红亮丽的劲装更是名贵异常。

  “咦?那…那…这…是…”

  君毅夫突见“心魔”浑身惊颤,双目惊骇的盯望着月双耳的一双耳坠,不知为何有此之态?

  倏然“心魔’打坐立姿不变的疾滑月身前,颤声的说道:“女娃…这位姑娘,老朽唐突,不知能否将你耳坠借老朽一观?”

  月心疑不知为何?

  但仍然笑道:“一双耳坠有何稀奇?可是这双耳坠是我爹在我十四岁那年生日时送给我的,因此您看过之后可要还我哟!”

  “是…是…那是当然,老朽看过之后理当奉还姑娘。”

  月羞笑的望望夫君,于是伸手摘下一双耳坠,放在伸张在身前的银白袖上。

  只见那双耳坠通体乌黄,双头微尖椭圆,中间尚有一个微黄隐暗的圆圈,仔细一看,好似一双眼睛的样子。

  君毅此时也记起当初陪月回“飞鹏门”旧址时,是月在昔日闺房内所找到的首饰中的其中一样,却不知为何“心魔”见后如此激动?

  “心魔”心情激动的仔细反复检视,并见他老泪不停的滴落衣襟,约有一刻之后,这才恭敬的托着一双耳坠奉还月,并伏身下拜颤声高呼道:“老奴第十九代侍者公孙安庆叩见门主玉驾,祝门主圣体安康!”

  月见状急忙侧身避过“心魔”突如其来的大礼,并慌忙的惊叫道:“唉呀!老公公,您这是怎么了?您可要折煞晚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吓死我了!”

  “老奴惶恐惊吓门主玉驾是老奴之过,尚请门主惩罚。”

  月耳听“心魔”如此一说,更是心惊,忙躲在夫君身后说道:“毅…毅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老公公为什么会如此…”

  “心魔”公孙安庆此时也镇定心神,于是忙解释道:“门主莫惊,且听老奴道来…”

  “心魔”公孙安庆思绪远朔,整理了脑海中的记忆后,才缓缓说道:“老奴自幼便经老父时时的训示远祖遗训,老奴远祖乃汉时豪门‘飞鹏门’门主左右二侍之左侍公孙左,无时无刻的随侍在门主左右,但在一次惨烈拼战中,远祖身负重伤昏不醒,苏醒之后却发觉门中武士尽皆丧生,但却不见门主踪迹,远祖四处寻找门主时,续又遭敌追杀,而后再又重伤坠河,后被农家所救,待伤复重返门中,却发觉门中楼宇中已空无一人,于是再外出寻找门王踪迹,历经十余年皆查无门主消息,这段时内远祖和所结识的一位侠女结偶,并育有子女,待远祖年高飞升之前,才将追寻门主之责付儿女续查,并有一幅羊皮图上刻画出‘飞鹏门’之图形,并言明持令人便是门主之尊,没想到如此一代传一代,到达老奴此代时已历经数百年了。”

  “心魔”公孙安庆泪面的望着月,似悲似喜的续又说道:“门主,老奴自幼即由家训中得知本门‘飞鹏令’之形状并深印脑海,可惜远祖并未明示本门所在,因此老奴只能在闯江湖时四处暗查,可是都未曾得知本门所在,也未曾遇见过远祖遗训的‘飞鹏令’,尚以为是因代代相传中而有所误传,岂知老奴却在今的落难之身,竟然能巧遇祖训中的本门‘飞鹏令’,使得老奴能完成祖训!告慰远祖之灵,实乃老奴之福份唉!”

  月闻言不由也双目泪垂的捂脸痛哭,为幼时之遭遇以及老公公之忠义而感伤。

  君毅及丽花也深知月及“飞鹏门”之遭遇,如今“心魔”竟然能说出数百年前的“飞鹏门”之名及往事,当然他的身份已是确实无疑了。

  忽又听“心魔”公孙安庆垂首恭声问道:“老奴唐突,敢问门主乃是第几代门主?本门中尚有多少同门?”

  君毅眼见月尚依靠着丽花低泣,于是轻叹一声的盘坐“心魔”面前,缓缓的将自己夫三人的遭遇、来历仔细的叙述清楚,当然也隐瞒了一些不该说的事。

  “心魔”静听中面色变幻不定,又惊、又疑、又奇心神震的疾思不止。

  “啊?…这…可能吗?…玄?灵异?…还是…?可是看他言语中断,神色严谨不似浮夸之言,莫非真有其事?…那么…门主之龄岂不年逾数百了?”

  “心魔”想到这里,不由惶恐的颤声道:“老…老奴叩见创门祖师少主,天见怜!老奴竟…竟能得闻本门之物,祖!小的…小的…”

  月此时已定下心神,喜悦的娇声说道:“老公公,月虽是身为创门门主之女,但经家祖冰封,待毅郎救助重返世的这段时,实乃黄梁一梦而已,月仍属少女之身,如今为毅郎,老公公您就把月当成自己女子吧!”

  “心魔”闻言心知自己只须以门主之名尊称,不必计较门主之来历及年龄,这样便可无疑,于是又说道:“老奴只知您是‘飞鹏门’门主,其它之事老奴不敢妄言,凡事皆以门主之安危为己任。”

  “可是…如今‘飞鹏门’名存实亡,因此…”

  “心魔”年高识广闻言知意,因而立时口道:“门主且恕老奴口,本门不知尚有何人?但老奴只知门主安在,老奴便责无旁贷要护卫门主安危。”

  “这…毅郎…”

  君毅见状于是思忖一会后便说道:“老公公,晚生心知您乃忠义之人,奉承历代祖训遗言百年如一谨记在心,然而‘飞鹏门’如今只余月及您老人家,至于是否有其他之人则不知道,如今月已为晚生之,因此…”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不待君毅说完,立时抢道:“苗公子,请恕老奴口,不知本门尚存何人?但老奴只知门主安在,便要随侍身侧善尽老奴之职,况且公子乃是创门门主之娇婿,理应鼎助门主将本门发扬光大,如此才不负祖师爷的创门之意。”

  君毅闻言再又思忖着:“嗯…老公公言之有理,况且自己也习‘飞鹏门’之武功,夫婿兼徒弟,自己确实理当匡助月重建‘飞鹏门’,可是如此一来,岂不琐事繁重,再难如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自在?”

  “啊?…哈!有了!”

  思忖之后有了主意,于是忙道:“老公公,您的心意晚生敬佩,不过…如要重建‘飞鹏门’乃是重大之事,晚生及月、丽花实无此能耐,因此…除非老公公您能屈就总管一职,代为谋划,晚生或可代月同意做复门之打算。”

  “啊?这…公子,此乃老奴义不容辞之事,老奴必定?心尽力为本门之千秋大业鞠躬尽瘁,可是这‘总管’一职…”

  月闻言立时急道:“老公公,毅郎的意思也就是奴家的意思.您要是不答应…那此事就莫再提了。”

  “心魔”闻言心思疾转,心知此乃门主及公子不愿自己屈身为奴,故而籍题安排自己的身份,因此心中激动的忙呼道:“门主,老奴谨遵令谕,定为门主分忧,重建本门,使本门能在江湖武林发扬光大。”

  席坐一旁未曾开口的丽花,此时突然咯咯笑道:“咯!咯!好啦!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就不必再客套了,毅郎!刚才听‘公孙总管’所言,以及刚才听总管身上传出的钢铁之声,可见总管身上制未除,因此未曾解除制之前,所言皆是白搭,咱们且先设法为公孙总管解除制才是正理,其余的以后再慢慢研究嘛!”

  一言提醒梦中人,君毅这才想起公孙总管身遭制之事,于是讪笑的说道:“公孙总管,请恕晚生只顾说话而未曾先为您分忧,望您见谅!”

  “呵!呵!呵!公子,您客气了,老朽身负此赘物已有岁月,因此时时忘了它的存在,再加上惊喜与门主之缘遇,实也忘了身遭制之事,唉!看来刚才之议全然是风花雪月之梦求了。”

  君毅闻言心中疑惑,于是忙说道:“公孙总管,您说双肩琵琶骨遭寒铁链扣死,只要将它砍断不就可身了吗?应该并非难事呀?”

  “唉…公子您可知此寒铁练乃是取自深埋冰山、深海的寒铁打造而成的,便是寻常宝剑也难动分毫,除非…古‘太阿、龙泉、干将、莫’等剑或可一试,否则…唉!难也!”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身配之剑也属前古宝剑,削铁如泥,不知能否削断寒铁链?”

  君毅说时取出“墨龙剑”捧在“心魔”面前。

  “心魔”公孙安庆目细望之下,顿时面显惊异口赞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君毅有心一试“墨龙剑”是否真是一把削金断玉的好剑,因此不发一言的行至“心魔”身后,只见有两条如三指细的乌黑铁链由领后垂地,并延伸至石壁内,心中怀疑如此细之寒铁链竟然不怕刀剑削砍?

  正待举剑削砍时,忽听月说道:“毅郎,你暂且先从石壁那端链节试试看,以免试手之时,万一削不断反而震抖得伤到公孙总管。”

  君毅一想也对,于是凝功行气贯注剑身,立时豪光大盛,剑芒突伸一尺左右,好似一尾墨龙之首不停的飞。

  剑光疾闪,顿听一声脆响,接而哗啦啦的乍响。

  “啊!断了,削断了!‘墨龙剑’果然锋利!”

  只听丽花兴奋的悦拍手,而月顿时也喜极而泣的怔怔望着“心魔”

  “心魔”原本闭目打坐,深恐剑出无功而落得失望颓废,但觉背后寒铁练微微一震,接而链条落地之声响起,更耳听雨花之兴奋叫声,已然知道链断坠地,不由心中,身躯颤抖不止,两行老泪已泉涌而出。

  于是“心魔”公孙安庆负荷了甲子岁月的桎梏,终于片刻间离肩背,而感到无比的轻松舒畅。

  双手撑地的缓缓转过身子,望着那堆乌黑的寒铁链,不由哽咽的老泪纵横,为自已被锢一甲子岁月后,尚能重见天的欣喜而激动不止。

  君毅见状不由怜悯唏嘘的拉着两位娇跃下底层,让“心魔”独处一段时刻。

  三人在底层未及片刻。

  忽听月说道:“毅郎…”

  “嗯!什么事?”

  “毅郎,刚才公孙总管说他下肢因瘫痪过久而使得筋僵枯,气血难以通畅,可是…不知那燥热的‘极地火树果’可否使他活络僵的下肢?”

  君毅闻言一愕,接而欣喜的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话声未落,身形恍似鬼脸的一闪而逝。

  “青天小立玉芙蓉,秀绝巫山第一重。

  我细书神女赋,熏香独赠美人峰。”

  昔宋玉作神女赋云:“妾在巫山之,高邱之岌,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云雾缥缈苍翠氲氤的山巅,数峰耸立穿云,峰峰俊峰峰峭峋,恍似仪态万千的美人耸立山巅。

  宁静的翠绿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黄莺轻啼。

  “哇!毅郎,你快来看,这就是‘杜工部’诗词中的襄王会神女之‘阳台’吗?只不过是一方巨岩罢了,唉!真扫兴!”

  “咯!咯!月姐,这‘阳台’是羡煞多少青年才子的梦幻之境呢!咱们远道而来,你不好好的欣赏,难道还真想和毅郎同登‘襄王会神女’之妙吗?”

  “呸!呸!呸!你这小妮子又来捉弄我了,小心那襄王再次登峰不见神女时要拿你充数呢!”

  “唉哟!姐姐,你…你怎可这么说?小妹可是毅郎一个人的,别人…哪怕是神、鬼都别想沾我一下,不然小妹可真要一头撞死了呢!”

  “嗤!嗤!好啦!好啦!是姐姐说错话了,你就饶了姐姐吧!待下回姐姐让你独享毅郎好吗?”

  “唉哟!要死啦,那你可不害死我了?咱俩人都承受不了,小妹一人岂不羊入虎口死定了?不行…”

  两位娇娥甜的话声未止。

  忽听一个音朗气足的话声不悦的说道:“你俩个好了没?成夭逗来逗去的,话语也不知小声点?万一遭人听入耳中…唉!…”

  “嗯!毅郎…好嘛!我和花妹就不说了,你别生气嘛…好不好嘛…”

  “对不起嘛!毅郎,这山中数里之内并无人踪,因此妾才和月姐逗乐的,你别恼喔?”

  “唉!好好,你俩别再撒娇了!月,你现在可是一门之主喽!到时可别让公孙总管笑话了。”

  从朦胧雾气中缓缓显现出一黑两赤一男两女的身影,续又听那俊美倜傥的黑衫公子笑道:“公孙总管可真心急哪,刚套好寒铁链打造成的一双小腿拐,便匆匆忙忙的赶回故居,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浪费呢!”

  “嗤!你还说呢!要不是月姐花两百两银子,那铁匠师徒岂肯夜不停的费时两才打出一双铁拐?还有我这柄‘寒铁剑’也费了两天半的时光才打造好,说来也真锋利,那又又重的铁锤,竟然能一剑劈成两半,我还看到那铁匠师徒竟然把剩下的寒铁偷偷的藏了起来,尚幸我着他师徒俩出所余,另外补偿他们二十两银子呢!”

  “毅郎…你看公孙总管此次回去…不知能不能找到家人?我还真替他担心呢!万一他回去…唉!希望他如能如愿的找到旧居及家人。”

  “嗯!月你就别心了,待下月底在‘黄山’和公孙总管会面后,你就会知道了。”

  三人边行边谈并欣赏各峰美景,经过了望霞、翠屏、朝云、松蝉、集仙、聚鹤等峰时,突听丽花疑声叫道:“咦?你们看,前面那座峰脚下竟有一座木寨子呢!可真稀奇喔!怎会有这风景幽美,但人烟稀少之地搭建木寨呢?”

  三人疑望一会,好奇的行往木寨之处观看,在距离木寨二十多丈之地时,突听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没事别靠近本寨!”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宽广的巨木寨墙上,从一处木楼垛口中探出一个人头,朝着三人喝叫。

  君毅闻言立时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请了,在下夫乃是游山之人,并不知山中尚有私地,在下这就离去!”

  三人话后立时转行他处,依然在山景幽美之处游览。

  “咦?…也有人登山赏景也!”

  只见远方小道中有两名身穿劲装的一男一女,正娓娓低语的相对而来。

  片刻之间双方已相互凝视的擦身而过,那一男一女真是俊、俏丽,足称郎才女貌的一双壁人。

  但见那男的身穿深蓝劲装,背一把“吴钩剑”身材高壮雄伟,英俊的面貌略显豪气,是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

  而那位姑娘容貌美若貂蝉,身材娇好较一般女子高大,背一柄古朴宝剑,英气人不让须眉。

  五人擦身而过,行未及三丈,突听那高壮青年返身抱拳道:“这位兄台及两位姑娘请了。”

  君毅夫三人闻言忙转身望去,并忙抱拳回道:“嗯!这位兄台、姑娘但不知何事相召小弟夫妇?”

  那青年男女闻言一怔,随即听那青年笑道:“岂敢!岂敢!恕在下冒失请教,在下‘碧血啸霜’姜君瑞,这位是‘恒山飞凤’黄秀娟,敢问三位大号?”

  君毅闻言忙道:“久仰!久仰!原来是姜兄及黄姑娘两位,今得见甚感荣幸,小弟‘玉面神剑’苗君毅,两位荆,这位是‘冰心玉女’公孙月,那位是‘碧萝仙子’苗丽花,但不知姜兄有何见教?”

  “碧血啸霜”姜君瑞以及“恒山飞凤”黄秀娟,眼见三人俊美、秀丽、娇,皆年未过双十,然而所报名号皆未曾听过,因此心知必然是未曾在江湖走动的刚出道之人,但不便询问三人来历,因此抱拳笑道:“久仰!久仰!原来是苗兄伉俪,小兄陪同黄姑娘游赏‘巫山十二峰’,并想凭吊二十年前中原武林齐心合剿魔教分教的山寨(见拙著神龙令),然而入山半尚未曾寻着此寨,因此想向苗兄贤伉俪打听那山峰所在,但不知苗兄贤伉俪可曾见到那座废寨?”

  君毅夫三人怎知中原武林之往事?

  因此毫不知“碧血啸霜”所说之事,但君毅想起半个时辰前所经过的那座宽广山寨,于是皱眉说道:“姜兄所说之事小弟不甚明了,不过小弟夫也确实见过一座山寨,可是并非如同姜兄所说的是座废寨,而是壮丁巡哨的大山寨,因此也不知是否就是姜兄所说的山寨?”

  “嗯?有人巡哨的山寨?…”

  “碧血啸霜”及“恒山飞凤”两人疑惑的互望一眼。

  尚未及再问,突听那圆脸的“碧萝仙子”苗丽花面有不悦的撇嘴说道:“两位可要小心些,刚才我们才稍停驻足观看一会,立时有人吆喝赶我们远离呢!看他们的言语行动并不似好人哦!”“碧血啸霜”姜君瑞闻言立时道谢的忙说道:“谢谢三位的好意,其实那座山寨早已荒废了十余年,并成为游山旅客夜宿之地,怎会…哦…”差点口说出是否他夫三人误解或顺口搪,于是讪讪的问明山寨所在之处后,五人相互道别续行游山。

  君毅夫三人与两人分手后,月才缓缓说道:“毅郎,刚才那位蓝衫青年竟是当今武林年轻高手的‘四骏’之首呢!而那位黄姑娘则是和凤英妹妹齐名的‘双飞凤’之一‘恒山飞凤’也!”

  君毅闻言立时笑道:“嗯!你说的没错,刚才为夫的也曾想和他们结,但咱们并非武林人,因此也不好冒昧的高攀,所以…”

  丽花在旁却不以为然的笑道:“毅郎,咱们虽不以武林人自居,但身怀武技,也曾与武林人交往、结怨,依我看咱们游历山河行走江湖,时与武林接触,况且月姐身为‘飞鹏门’门主,依公孙总管的意思…要在武林中将‘飞鹏门’发扬光大,那么咱们早晚都将陷身武林中,这可是咱们要有所准备的。”

  君毅及月俩闻言皆默然沉思,认为丽花言之有理。

  于是君毅微笑的说道:“咱们仍依原意游山玩水,只要不刻意手武林人之事,那也就心安理得了,好了,咱们再往前游赏吧!”

  在峭峰危崖林木高耸的山区,续游赏过净云、上升、起云、飞凤、登龙等峰,也站立崖缘下望那深不知底的峡谷,耳听峡内漩汹涌奔腾湍急的轰然巨响。

  那土石皆赤,寸草不生“赤甲山”山巅,巨石磊建而成的“白帝城”君毅夫三人也都细赏历历。

  在山间畅游两,三人这才尽兴的行返“奉节”并准备乘舟入江历游“三峡”之险。

  夕阳西下晚霞将山林蒙上了一抹淡淡红晕,林鸟归巢,山风徐徐,望着“奉节”城内灯火鼎盛,君毅夫三人已游罢归返城内,并宿于初至时的“莲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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