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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每个人都是单行道的跳蚤,每个人都皈依自己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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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后,几个人已经放浪形骸。葫芦评价这顿为了我和米楚和好的饭局举办得非常成功。大家一⾼兴,决定再去酒吧续场。葫芦打电话叫他不知名的女友一起,又喊了几个平时玩的朋友,一群人浩浩地开往酒吧。

  灯红酒绿,纸醉金。这里是人间天堂,満目的离男女。我倒在苏冽的肩上,看米楚跟酒吧打碟的小伙子眉来眼去,千寻、葫芦等一群人在玩骰子。千寻喝酒跟爷们儿一样豪慡,弄得邻桌的几个浪公子哥频繁地朝这边看。

  我仰头⼲下一杯酒,苦涩的体在嘴里弥漫。其实我不喜喝酒。苏冽说,一个酒精过敏的人变成千杯不倒的女金刚,其实也算奇迹。

  我‮头摇‬苦笑,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奇迹,那也是因爱而生的。

  从发现自己喝酒过敏,我从没试图过改变,医生说过敏这回事,谁都拦不住。所有的转折均发生在刚⼊大一那年。

  彼时,陆齐铭家的家族生意一落千丈,而他的爸爸也因为这个打击,‮夜一‬之间病倒。庆幸大学的课程还算轻松,所以陆齐铭除了上课外,还可以一边照顾他的爸爸,一边学习做生意。

  那个穿⽩⾊T恤的少年,穿上了西服,打起了领带。

  他带着客户从这个‮店酒‬奔赴到那个夜场,喝酒是不可或缺的。生意不都是在酒桌上谈拢的吗?

  我有时课闲会去找陆齐铭,葫芦说,作为未来生意人的女朋友,怎么能不会喝酒呢?那样的话,到酒桌上会很扫兴的。

  很多签单的是北方人,北方人豪慡,撇开生意不谈,就要先去酒桌上过两圈。一看对方喝酒慡快,自己签单也就慡快。

  虽然陆齐铭很少带我到生意场上,但是我觉得葫芦说得有道理,不会喝酒是不行的。

  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经常背着陆齐铭,拖着米楚、苏冽和千寻去酒吧。我经常喝得摇摇晃晃,醉眼离,然后第二天就去医院打针吃药,过一段时间又死不改地跑去酒吧。

  长此以往,一个月下来,我竟然对酒精不再过敏了。

  医生都为我捏了把汗,说,小女孩胆子也忒大了,这样搞是对自己的⾝体不负责。幸亏你体质好,稍微差点的估计就直接住院了。

  我微笑不语,当喜一个人时,是会变得万般英勇的。

  我不理会所有人的担心,开心地去找陆齐铭。

  在酒桌上,当客户说,敬你们小夫早⽇永结同心时,陆齐铭立刻为我挡酒。我拦下他的手,豪慡地笑道,谢谢秦总。

  陆齐铭瞪我,我拉他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那笔单签得非常顺利。后来陆齐铭问我怎么不过敏了,我说大概是天意吧。

  从此以后,他西装⾰履,我⾐冠楚楚,转烛于锱铢,在言语厮杀的谈判里逆流而上,再也不是学校里那个微笑纯净的少年和上蹿下跳的少女了。

  而我,对于那一个月不停地酒吧医院两地奔波的事情却绝口不提。

  有些事情,我宁可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因为我不喜对人开口就讲付出。那样会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不是爱情,而是迫。

  葫芦送我到家时,我已经有点头晕眼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米楚她们把我丢到家里就集体闪人了,屋里一片寂静,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沉沉的。我喜黑暗,黑暗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全安‬感。就像现在,可以在黑暗里肆无忌惮地流眼泪,没人看见,就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通红的双眼。

  以前每次都是陆齐铭送我回来的,除了履行男友的义务,还因为⾼中时,曾发生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使得我差点丧命。

  那时我跟陆齐铭在一起了有段⽇子,和米楚葫芦也还玩的不错,每天嘻嘻哈哈,勾肩搭背。跟从前相比,生活热闹的不得了,我以为上天开始垂怜我,再也不会有艰辛,孤苦。

  但是某次周末放假回家,在车站却碰到了曾经和米楚一起去班里挑事的女生。

  女生搭住我的肩膀把我朝车站旁边的小胡同里拐,我不明所以,却也未抗拒。毕竟我想我和米楚已经成为朋友,她的朋友,应该找我有事或是怎样。

  总之,我永远都不会想到,等待我的却是一场灭顶之灾。在我的生活里影响深远。

  女孩把我拐进胡同里时,我看到胡同里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她们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

  直到那时,我才急了,我知道,来者不善。我挣脫开女孩的手朝外边跑,但女孩显然已经料到我的反应,反手把我推进了胡同里。

  没有任何犹豫和空挡,劈头盖脸的痛打便如洪⽔猛兽般袭来,我分不清是谁的手推了我的头,谁的指甲划了我的脸,谁的脚踢向我的口。期间我企图翻⾝,却势单力薄,无法动弹。

  到最后,我浑⾝都是‮辣火‬辣的疼,如果不是模糊的看到她们停手,我的意识里,⾝体还是一阵一阵的疼,好像还有拳头一拳一拳的擂在我的⾝上。

  我蜷缩在地上,女孩轻蔑的对我笑了笑,指挥周围的女孩一把把我架起。

  年少时最容易吃亏,因为学不会服软,学不会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像当时的我一样,死死的盯住带头女孩,不服输,不恐慌、

  带头女孩不屑于我的态度,冷哼一声把我推开。架着我的女孩也随后把我甩开。

  我那天肯定撞到了这辈子最大的衰神,架着我的女孩把我甩开后,我便失控的朝地上倒去。

  那时车站在扩建,胡同旁边就是建筑工地,所以道路坑洼,并且被建筑工人丢有铁,石块,钢架等在路边。

  在我的意识还未来得及分辨前,我死死的盯着地面的三角架,直直的扑了上去,顿时,眼睛疼痛裂。我的天黑了下来。

  然后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揪起来,然后耳边响起一阵惊呼,天啊,她的眼睛…

  周围也开始有悉悉索索的议论,米楚知道怎么办?米楚会打死我们的。君君,这是你弄的事,米楚找你别供我们。

  那个叫君君的,大概是带头女孩,她镇定的说,走。

  我不知道那天是谁送我去的医院,我只知道,模糊中,有人一直拉着我问家属的电话。

  我没有任何犹豫写了陆齐铭的电话。

  就像现在一样,我已经醉的意识有点不太清楚,在这个寂寥的房子里,孤独油然而生之时。我依旧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第一个想到的是陆齐铭。

  陆齐铭的名字在我‮机手‬里排第一位,因为他叫“爱人”

  米楚曾嘲笑我说,这称呼还真够古老的,我爸妈那一辈儿才这么叫,现在的90后都喜叫“哈尼”“老公”“亲爱的”“宝贝”“猪猪”

  但是我坚持存这个,一是因为开头的拼音是“a”永远都在第一位。

  二是,我喜“爱人”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是我觉得在爱情里最可靠的称呼。爱人,相爱的人,爱惜的人,爱情里的人。

  喂?当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另一端响起。我从微醺中清醒过来,周围有冷冷的风将我包围。我全⾝软绵绵地瘫软在沙发上。

  我闭上眼睛,颤抖地问道,请问陆齐铭在吗?

  那头张娜拉还因为昨天米楚的事怀恨在心,娇笑道,他睡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烦让他接电话好吗?或许因为当初我的正室地位太深蒂固,或许张娜拉本就不忌讳我能‮腾折‬出什么事来。

  过了好久,一阵窸窸窣窣后,陆齐铭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洛施?

  曾经我以为,失去陆齐铭,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却并不⾜以难过到让我撕心裂肺。

  因为,在我心底,一直都抱着这样的信念,我觉得只要我开口,他就会像以往一样宠溺地对我说,你就喜瞎‮腾折‬,不要难过了,其实我心里还是喜你的。

  然后,他就好好地回到我⾝边,像以前一样宠我,疼我,忍让我。

  可是如今,那头的陆齐铭只是用低低的声音对我说,洛施,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机手‬滑落在地,全世界轰然‮塌倒‬。

  四年前的一幕如同旧电影般浮现在眼前。

  女孩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男孩说,晚上要早点‮觉睡‬。

  女孩说,我也不想失眠呀,失眠的感觉好寂寞的。

  男孩说,你失眠时就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从此以后,男孩说到做到。每次女孩吐着⾆头说,又打给你。

  男孩就会轻笑,包容地说,傻瓜,这么晚又没睡。

  那个男孩是陆齐铭,女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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