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决不屈服

　　即便如此，决不能屈服。在奇瓦契司，抛弃曾经立誓支持的选侯或议员，被视为不光彩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从共和国建立伊始就逐渐分成几百个派，至今仍无法团结在一起反倒因为斗争和暗杀而更加四分五裂的原因，他们至今仍然‮裂分‬。只有区区不过百余人的支持力量，宁可分为60人和40人，也不会有与旗鼓相当的其他派携手成为两、三百人的情况。他们都希望对方能屈服于自己。

　　优肯明了这些事情，但也无法随同⽗⺟的派，无法与弟弟共处一，不能拉拢妹妹的未婚夫。他们的上一代也是重复同样的事情。

　　像这样因为政治而造成一个家庭分崩离析的情况，在奇瓦契司并非罕见之事。众多选侯和希望在下一轮选举中成为选侯的议员们只要有家世稍強的家族，就算是其中一人，他们也会为了拉拢他人而用尽怀柔政策与计谋。姐弟、夫、⽗女间背向而立。‮家国‬就算濒临崩溃也不会有任何一方让步。生在奇瓦契司的人，只有让自己的派掌权，才是至⾼无上的目标。

　　不打招呼就往外走的弟弟到最后也不忘挖苦奚落。

　　“如果今天听我的话，贞奈曼家族永远也不会有由二儿子继承⾐钵的事情发生，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守住自己的东西，不要到时候让我给抢了过去。”

　　哐当一声，房门带上了，把优肯一个人关在了房里，他像一尊石膏像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是一个从政治斗争的漩涡中走过来的男人，他太了解在奇瓦契司一个派是如何庒制、抹杀另外一个派的。说弟弟是来和解的，纯粹是胡说八道，他明明是来宣战的。找“冬雪神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比起优肯自己，拉杜更加明⽩优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把那东西出来。

　　当然，拉杜不可能独自前来。门外应该已经做好了袭击的准备，刚才拉杜一定也是做好自⾝防护准备而来的。虽然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但这里已与敌方阵地没有什么不同，拉杜不可能只⾝前来。这家伙也在政治沙场上摸爬滚打了许久，尝尽了⾎雨腥风。

　　“涂尔克。”

　　“是，主人”

　　从房间后面的窗帘中传出声音。

　　“这是抗争。”

　　“是，我会准备的。”

　　隐⾝在窗帘后的人影不久静静地消失。那后面有一条直接通往屋外的秘密通道。

　　优肯望着洒出来的姜汁汽⽔和并排放着的两个杯子，然后起⾝。他打开⾼⾼的窗户向下望去，他看见正骑着马的弟弟⾝旁有两个侍从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匹。他们上马后连连加鞭，奔向两兄弟一同在那里度过童年的田野。

　　耶夫南加快脚步，他拒绝了仆人的请求，硬是自己抱着弟弟向家跑去。到达玄关的时候，幸好雨滴已经变得小了。

　　“爸爸呢？”

　　“在二楼。”

　　当看见拉杜叔叔骑的马出现在田野的那一边，波里斯比自己还要紧张。耶夫南听完仆人的回话，又问：

　　“涂尔克执事下来了吗？”

　　“是的。刚才就已经去练兵场了。”

　　耶夫南点点头。

　　“那就没必要去看了，波里斯，快回屋吧。”

　　本就没有时间去换脚上沾満泥土的鞋子。擦拭整洁的地板和收拾过的地毯上留下了泥土和草籽。耶夫南耝鲁地推开横挡在面前的门，和波里斯一同跑进自己的房间，然而迅速紧紧锁住了卧室的门。

　　当波里斯气吁吁地坐在边的时候，耶夫南打开⾐柜将叠放整齐的⾐服都胡丢到地上。他在⾐柜里取出一个有着钢铁合页的小箱子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箱子。箱子盖打开之后，再从里面取出两片手指耝的黑⾊钥匙。

　　“波里斯，回房去把爸爸给你的盔甲穿上，别忘了把剑和长靴也给带过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耶夫南虽然感觉到弟弟那双灰蓝⾊眼睛在注视周围凌的⾐服，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能向他解释。波里斯起⾝进了就在隔壁的自己的房间。

　　当波里斯在紧随其后的妈的帮助下穿好盔甲的时候，耶夫南忙碌的双手也正在赶手中的活儿。推开沉甸甸的⾐柜，将墙壁上伪装的木板拆掉之后用手摸到了安装在里面的铁制‮险保‬柜中的小孔。他将耝耝的钥匙**孔中用力一拧，‮险保‬柜的门哐啷一声开了。

　　当波里斯回来的时候，哥哥的上已经是一片狼籍，上面有两个神圣物品。

　　兄弟两个人暂时保持沉默。波里斯首先打破了沉默：“寒雪甲。”

　　闪着银光的锁链如同将数千个雪的结晶聚合在一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从近处看，那一情景更加绚烂，让人眼花缭，不知将目光落在何处。波里斯向前迈一步，将手放在上面。

　　开始时感觉冰凉…然后变暖。是的，这并不是谎言。昅收外部热量之后再将这一热量传到物体內部，将其粉碎这是盔甲寒雪甲所具有的众多功能当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项。任何強烈的火花也无法将其穿透的雪之甲——寒雪甲，贞奈曼家族能够得到这一宝物要归功于四代以前的祖宗，也就是耶夫南和波里斯的曾祖⽗。

　　耶夫南接着说：

　　“还有冬霜剑。”

　　如其名“走过冬天者”只有凭借严寒和冰霜才能炼制的奇异金属像一屡闪光，已磨练成器而保持沉默。那是一把有着颀长的⾝躯而且具有贵族式冷峻外形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