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伊索蕾活过来了
因为伤口都已经好了。达夫南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幸好岛上有默勒费乌思祭司大人在。达夫南一直以为治好伊索蕾伤口的是默勒费乌思。因为当他被送回村里睁开眼睛时,他问⾝旁的奈武普利温,听到的是这个回答。那时他听到伊索蕾活过来了,当然非常地⾼兴。可是与此同时,却不由得难过起来。到现在他还是无法轻易抹去那份难过。要是当初知道那是可以治愈的伤口…不,这应该是月岛上才有的特殊治疗力量。陆大的医生恐怕没有人能治愈,连默勒费乌思祭司也这么说过。不过,要是在他小时候也有这种人的话…那么他家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了。如果可以救得了叶妮琪卡姑姑,爸爸和叔叔就不会反目成仇。而耶夫南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死…你在想什么?达夫南猛地从思索之中回过神来,摇了头摇,试着露出微笑。这种想法已经想过不下数百次了,而且本没有必要告诉伊索蕾。因为,如果她知道了他的这种想法,可能心里也会不舒服。他赶紧转移到别的话题。我看你似乎都没有走出家门,有些担心你。我本来就都是一个人。自从爸爸去世之后,每年冬天都是这么过的。你在看什么书呢?是我爸爸的⽇志。原本是放在蔵书馆的,我想冬天会用到,所以拿了几本回来。伊索蕾把书拿给他看。达夫南翻到大约中间的地方,看了一下內容。內容并不是很有系统的记录。一行⽇期之后,下方有的是研究过程,有的是突然想到的点滴感想,有的是村里的事,或者担心女儿等等事情,全都写在一起。再翻了几张之后,他的手停住了。因为中间以后就是⽩纸了。伊索蕾轻轻地说:这是他最后的⽇志。他顿了一下之后,开始翻回刚才那几页。伊利欧斯祭司的文笔很好。甚至最后一天的⽇志文句都优美到令人以为他是在写诗。似乎写的时候故意慢慢加⼊情感在里面似的。…拥有太之名,无法成为月女王百姓的我很是担心在我⾝后留下的孤独的⾼贵。我希望那孩子能照她自己名字的含意去过生活。那是我唯一的最后希望与训示。如今我把我走了之后的时间到古代魔法师的手上。金银的国度啊,我想走您走的路。在没有永远的世界里,只是反复着⽩天与黑夜。⽩天长的那天会是夜短,黑夜长的那天会是昼短。享有长久幸福者会有短暂不幸。忍受长久不幸者会有短暂幸福。为了昼夜公平,需有三百六十五天而人类世界的公平,恐怕是在亿万年之后。这个…他记得他曾听过最后那几句。伊索蕾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我看了爸爸的⽇志后,自己创作的短圣歌。他一面点头,一面又再问她:太之名是指什么呢?当然是指我爸爸名字的含意。伊利欧斯就是太的意思。在月岛,这是个有点格格不⼊的名字。真是奇妙…达夫南合上书,想了一下。岛上最受尊敬的人物、独一无二的天才、极为关爱女儿的人,当初他一定非常不想死。可是他却坐在烛火前,选择死亡,留下了最后的字句。而且尽量用沉着、优美的文笔写了下来。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他一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说了错话。不过,伊索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答道:在戴斯弗伊娜祭司的家中。我被关在那里。自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有再进过她家。去年夏天的事让我意外地停留在她家,醒来之后,看到门的一边还留有我七年前打坏过的痕迹。…两人沉默了一下。只有暖炉烧火的声音。你没有想问我的事吗?达夫南一开口这么说,伊索蕾就噗地笑了出来。笑着的她显得眼瞳很是明亮。怎么了,你想对我说什么?不,不是的…因为当时你看到很多奇怪的事。嗯…伊索蕾沉思了一下之后,说道:是啊。你的剑是不是危险的东西,或者说,那东西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可是如果我都好奇,那祭司大人们一定早就在着手处理了吧?他们几位也可能有不懂的地方,伊索蕾你是不是会更了解呢?可是他们几位对岛上的全安比我更敏感。达夫南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那把剑是我们家族的宝物。我是指在陆大生活时的那个家族。传给了我哥哥,然后我哥哥又再给了我。你是指贞奈曼家族吗?啊,你怎么会知道?你在我家门前不是喊过吗?说-我波里斯·贞奈曼!。啊…对,我是这样喊过。达夫南尴尬地笑着搔了搔头发。伊索蕾露出微笑,说道:你这样喊,很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