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第三章早晨，出租车內
2．早晨，出租车內，从金茂到东大名路，堵车
晚上，姐姐坐在车上，她的司机在开车。
她车的后面和前面各有一辆车。
三辆车上都是姐姐的司机。
另外两辆车上分别坐着两个年纪跟姐姐差不多的男人。
姐姐面⾊清新，一改平时的严肃和冷淡。
三辆车开在延安路⾼架上。
他们三个人都是拿着对讲机说话。
姐姐：现在马上就要到我最喜
的拐角啦…
男一一边拿着一个傻瓜照相机伸在车窗外在半空中照相一边说：我们是不是去找女孩子？我们都需要女孩子。
男一拍照时并不看外面，只是把手伸出窗外。随着按快门的声音，半空中⾼架两边的群楼被拍了下来。
姐姐：别急，女孩子会有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
男二：我随便。
男一仍然把手伸出窗外照相：我要可以觉睡的女孩子。
男一按一次照相机，按快门的声音和半空中⾼架两边的群楼一起出现。
姐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男二：因为他失恋。
姐姐：我知道他失恋了！我可以找到女孩跟我们一起玩，但她们不是
女。
男一：我就想要一个肯定可以跟我回家爱做的女孩。
姐姐依然笑着：我没听错吧，你要我帮你去找女？
男一：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三辆车在延安路⾼架的拐角处，
三辆汽车像是冲进了⻩浦江。
⻩浦江的这边是雄伟的旧海上建筑，
那一边是金茂，东方明珠，一栋栋⾼楼。
姐姐：一边是历史。
姐姐：一边是未来。
姐姐：这是我最喜的拐角。我永远都住在外⽩渡桥的另一头，为的就是每天回家可以经过这个拐角。
男一仍然手伸在窗外照相。
姐姐：你们还是想办法搬回海上吧，国美什么时候都可以再回去的嘛。
男一：现在去哪里？我真的要去找女孩子，我今晚必须要爱做。
姐姐：你不要在我面前这样说话。
男一：怎么？不⾼兴了？
男一弄胶卷：你要明⽩，你不是我的食物，你是我的朋友。
姐姐：冷⾎。
男二：那不是蛇吗？
姐姐：你很⾼兴我这么说他对吗？
男一：你不要搞坏我们兄弟的关系嘛。
男一：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是有杀伤力的。
姐姐跟司机说：去巨鹿路。
第三章早晨，北外滩花园公寓
3．早晨，北外滩花园公寓
晚上，K穿着万圣节的盛装，和Lino走在马路上等车。
K好像看见了什么
人，突然钻到那些车中间。
K：那好像是阿玛尼呀。
一辆车飞驰而来，Lino一把把K拉过来，车差点碰到K，非常惊险的情况。
Lino拉着K，K抱住Lino，K在Lino的耳边说：我真的想跟你爱做！
车飞驰而过，Lino把K放开。
K看着Lino看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应该告诉你，我也只能跟陌生人爱做。只是现在，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我只跟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要他的人爱做，我只接受一见钟情的
遇，而且，我只能在做完爱后才有可能真正爱上。但如果他也爱上我的话，我就不要再跟他爱做了。
Lino笑：你是个子婊。
Lino：做过的女人我就再也不想碰了。而你是特别的，我愿意跟你拉着手觉睡。
Lino看着K，电话响了。
画廊，妹妹拿着电话，眼睛里有泪。
妹妹：你一个小时以前拨通了我的电话，你跟K的话我全听见了。现在你给我立刻回来。
Lino和K站在马路上。
Lino：你在哪里？
妹妹：你跟谁在一起？把电话给她。
Lino把电话给K。
妹妹冷冷地说着：我比你LAOLUAN，你跑开。
K把电话还给Lino：对不起。
Lino看着K，他们⾝后很多辆车在穿梭。
Lino：你应该跟很多陌生人觉睡，你应该换男人像换你的太
眼镜一样。
K：为什么？
Lino：跟陌生人做是为了纯粹的
和快乐，没有任何担心，只是为了做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事情。因为如果你跟一个你认识的人做你是不自由的，也不是真正的做。也许我们可以在将来学习更多。但是作为人，大多数的人无法在上面做到自由。而关于太眼镜，当你想隐蔵什么或者感觉更好的时候你才会戴，对吗？
K：我不会为了做而做，我是为了“得到”而做，在我决定跟一个人爱做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差不多爱上那个人了。当然，我有不同的情绪，大多数时候我并不是在爱做，哪有那么多爱可以一下子做出来。但起码我是想爱做的。有时候，如果我幸运，我会碰见一个男人说哎别那么急，不要给我假的东西，那时候我就会尴尬，接着会放松，我就会去爱做。这种男人是极其特别的，运气好就会碰到。他们会给我温柔的、爱的照顾。最近一年，我只想要爱做，我不想随便跟人做了。我必须要看得很准。
Lino：那你要求太⾼了。所以你只能做熊猫。做跟爱做是不一样的。我会尽量把做跟爱做接近，但我自己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K：那你什么时候才会爱做？难道你跟我不是爱做吗？我觉得，你跟我爱做的时候就像你是我很久的男朋友，记得吗？我们可以看着对方吻很久很久。
Lino：我早就不爱做了！
K：原来你这么没意思。那我也不要跟你做了。
Lino：很重要。但不是真相。
K：其实，想做的时候就应该做，说那么多真的让人悲伤。
K：我也想有一个十年的恋人，我想要个男朋友，他可以有别人，但我是他的女朋友，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要一个可以跟我走下去的男人。我可以告诉所有的人这是我的男朋友。
Lino：你太有名了！所以你想要一个牌子。你没有说我要一个我爱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你只是想要一个牌子。但很快你会换一个牌子，因为选男朋友，在你这里，是很POP的一件事情。
K开始大声说话：你说的话真的让我沮丧。你真让我沮丧！
K在马路上走来走去。
Lino笑着说：这真像电影哈里伯里（《浮世男女》）！
K：我是想爱一个人的。一年爱上一回，这一年就毁了，钱毁了，健康毁了，⾝体，什么都崩溃了。我不敢爱了。我可以“爱做”但最好别爱上。
Lino：你疯了！你想爱做却不想爱上？其实你就应该完全地“做”或者“
”
K：这个我已经毕业了。但是，你还没毕业。所以我是熊猫，你不是。
Lino笑：我是另一种熊猫，我早就不爱做了，我跟我爱的人一起吃竹子。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跟我一起吃竹子。
第三章上午，北外滩花园某楼楼顶
4．上午，北外滩花园某楼楼顶
夜晚，巨鹿路上停着姐姐的三辆车。
姐姐和男一男二重新选了各自的车，之后分别上了各自的车。
他们又开始用对讲机说话。
姐姐：去哪里？
男一：到下一个可以找到女孩的地方。
姐姐：你知道吗？他刚才跟我打赌，说他可以不付钱带一个姐小回家。他说他会问那个女孩，我不付你钱，你跟我回家爱做好吗？
男二停了一回：不怕傻×不知道，就怕傻×不明⽩。
姐姐：你们两个都要去找女孩吗？
男二：我随便，可以要也可以不要。可以要一个，也可以要很多个。
姐姐：你就不能说我可以不要吗？
男一：我今晚一定要有一个女孩。
姐姐：男人为什么会嫖？并且喜一起嫖？
男二：这就跟你去超市买东西一样。你本来是去买一瓶⽔，但无意之间改变了主意，你又多买了一瓶果汁。
姐姐：男人都是同恋，男人利用女人，男人女人是为了给另一个男人看，男人都是同恋。
男二：你这个说法对我们俩肯定不合适。
男二笑：不要吵架，吵架就不好玩了。
姐姐跟司机：去随便什么可以找到姐小的夜总会，一家接着一家去。
姐姐自言自语，没有拿对讲机，像是在跟司机说话：你知道海上缺什么？海上就缺大海。我们需要经常在沙滩边坐坐，有蓝⾊的天空，好朋友坐在⾝边看书，我在那里晒太，发呆，什么也不想。休息，我需要休息。
车子开动。漆黑一片。
姐姐拿起对讲机：你经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