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理智的疯子
事实上,殷素素什么都没说,元江流就惊呆了“你,你,你,平公主?”
殷素素原本正靠窗坐着,看着他这样子,竟淡淡的笑了“是啊,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娶吗?”
“我,我,我…”元江流支吾了半天,终于定下了神,倒也实在,没有说谎“这么个情况,我想,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那你就去吧,想好了,记得给我个答案。”殷素素眼瞳里似乎在笑,但是那笑也只是淡漠的笑。
元江流苍⽩着一张脸,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没有说出口,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看着殷素素已经转过⾝的背影,她的背影依旧清瘦秀美,比起去年时候,头发已经很长了,黑而亮,非常美丽,不知道为何心里堵得难受,酸涩的好想用拳头狠狠的捶在口。
他脸上的神情是如果的难过复杂,可殷素素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而就算是回头,也不可能有之前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美貌了。
元家夫人喝了两口半温不凉的茶,正想叫人过来给她重新沏了茶来,就看见自己儿子脸⾊难看至极的走过来,有些吃惊的问道。
“怎么了?难道平公主悔婚?”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算了,还是不说了。”元江流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娘,咱们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元家⺟子两个来的快,去的也快。而此时殷素素的卧室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影,依旧是修⾝⽟立,眉目俊美无匹。星目似笑非笑,认真看着人的时候,恍若深情。
“你倒是神⾊如常呢。”殷素素看他,微微扯起角。
“别把我和那些废物相比。”张⽩龙坐在他的榻“那小子苍⽩着一张脸,踉踉跄跄的样子可真是可笑。”
“可笑吗?在你眼里,有什么不是可笑的?”殷素素垂下眼帘。似乎有些累了,往后一靠“我不也是可笑的吗?临了临了。却在这事上沟里翻了船,弄成了这样子。”
“你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无数的人应该不再觊觎你的美貌了。”张⽩龙也是笑。“殷素素之所以是殷素素。可不是靠着脸,不然你和柳氏那个蠢妇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殷素素笑,她现在这张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是⾼兴,什么是不⾼兴,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说真的,为什么不直接的拒绝了那小子算了?看着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让人不慡。”
“很不慡吗?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吗?难道都要像我们一样?他原本就只是看上了我的脸,现在没有扭头就走,已经算人品不错了。”殷素素也不在意。平淡的语气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
“我实在看不出你对他有多少倾心和欣赏,总不能只是为了找一个正常人吧。”张⽩龙还是带着几点厌烦的道。
“我看着。你似乎就是,找一个来进行正常的婚嫁流程,然后做正常人的反应,来展示你也是正常的吧。”张⽩龙突然靠近了殷素素,修长⽩皙的手指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微微的抬起脸,看着他。
那一双深邃中带着款款深情的眼睛,直接的对面那双如海洋般深邃平静的美丽眼睛,他的话带着难以掩饰的霸气“可是你心里清楚,你也好,我也好,都他妈的不是正常人!”
“我可没觉得我不正常过。”殷素素眼里的桀骜也渐渐的展现,冰冷或者说冷酷才是最适合她眼睛的⾊彩“另外,放开!”
“哈,你很正常吗?我们不过都是理智的疯子而已。”张⽩龙捏着殷素素下巴的手微微的用力“还有,最适合你的果然还是这种冰冷的眼神啊,装什么温柔!”
“你为什么装深情,我就为了什么装温柔。”殷素素毫不客气的冷笑“另外,我现在这张脸可不比原来了,你这么对着,竟然没有一点恶心感?或者说,你爱上我了?!”
“你说呢?”张⽩龙微微一笑,妖孽一样的昅引人,然后突然松手“我今天来找你,是来找你辞行的。”
“哦?”“你既然已经这样了,自然不能昅引我了,我当然不会再停留。”看着对面女子冷淡的眼睛,张⽩龙笑容也渐渐冰冷“说不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了,你难道不说一句什么吗?”
殷素素思考了一下,终于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不说什么?”
张⽩龙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旋即冰冷,她和他之间永远有个死结,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好话,没想到殷素素却微笑了起来,眉眼都微微弯起“附耳过来。”
张⽩龙吃惊她突然的亲近,自然也就靠近了过来,不想殷素素却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侧边上,她这一口没怎么留力,有淡淡的⾎丝,从她的边溢出,而她的话带着几分⾎腥,带着几分傲慢的狂疯“给我活着!记住了,你这条命是只属于我的!你要是敢私自死了,我就算杀到天庭地府也饶不了你!”
面对这么杀气四溢的威胁,张⽩龙却微微笑了起来。
“好。”他这么回答她,然后起⾝离开,毫不留情。
张⽩龙走的不留恋,殷素素眼里也没有流连,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做戏一样的正常人的生活吗?似乎也有些道理。”
她不能否认,她一度向往过哪些幸福女子的生活,嫁个才貌双全的体贴丈夫,生几个乖巧聪明的子女。可是命运早已脫轨了,失落的那些是不是还能找回来?強求,伪装自己,是否真的有意义?还是如张⽩龙所说,他们这些人其实早已经就是理智的疯子?
“你要走?”
已经向殷素素辞行了张⽩龙却被另外的人堵住了,看着对面那个已经褪去了稚气,但是五官依然精致俊逸非常的男子,张⽩龙笑笑。
“你倒是消息灵通,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利用的东西了,我当然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