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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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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擎天在李老爷子面前行礼完毕,走到“擂台”中间,正视着虎视眈眈的李大嘴。

  两人不待多言,都明⽩应该遵循传统华夏打擂的规矩——谁被打下台,谁就输,或者被打得无法站立反抗也是输。

  夏擎天刚刚要行礼,李大嘴已经如同一头豹子一样蹿了过来,怒吼一声,⾝法很是迅猛,向夏擎天扑去,他双手想要抓住夏擎天的双肩。

  李大嘴是长河乡的摔跤⾼手,据说,尚没有人能在他手下站立三分钟。

  他这一招,不是拳术,而是摔跤,他⾝体強壮,力大无比,所以扬长避短,想用摔跤之法先给夏擎天一个下马威。

  几个街痞看他拿出平时擅长的厉害招数,心道,这个不知深浅的青⽪后生肯定要吃大亏了,肯定在李大嘴的重摔下迅速被击倒。

  而李蓉蓉更是发出一声如娇嗔一般的惊叫,引得几个好⾊的汉子浮想联翩。

  夏小洛和夏二狗看李大嘴如此凶猛,则屏住呼昅,都为他捏了把汗。

  夏擎天往旁边轻轻地一侧,腿一伸,一绊,正好绊在李大嘴的脚踝处,看上去轻巧无比。

  在众人无法相信的注视下,李大嘴⾝体急速向前飞奔之中,下盘被人阻挡,⾝体自然而然地前倾,重重地摔了个嘴啃泥。

  众人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心道,这年轻人,虽然也算是⾝強力壮,膀大圆,可是和李大嘴一比就显得差得远了,看上去整个小了一号,怎么可能还没出手,只是防守状态就能把李大嘴放倒?

  更有人不屑地说:“只是侥幸,李大嘴是那么好赢的?要那么好赢?还能叫长河街头霸王?”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有理。

  只有夏二狗洋洋得意地撇着嘴看着周围人,显得对夏擎天颇为自信。

  李大嘴站起⾝来,⾎盆大口一张,气得呼呼气,哇哇叫着再次攻击过来,奔到夏擎天面前,一拳直直地砸了过来。

  他的拳术虽然不是很巧妙,但是力气甚大,砂锅般的拳头夹着一阵疾风,直直地打向夏擎天脸上。

  夏擎天同样是往⾝边轻轻一侧,迅捷无比地躲过这雷霆般的一击,同时用腿绊他的脚脖处,李大嘴⾝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又重重地摔了地上。

  李大嘴这下摔得比刚才更重,口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他扶着膛咳嗽一下,咬牙切齿地看着夏擎天,不再敢轻举妄动。

  连续两下,李大嘴被夏擎天一绊而摔倒,而且如此轻松。

  周围的人也不再敢小瞧夏擎天,不再多言,紧张地注视着擂台上。

  而夏二狗和夏小洛则目光扫过刚才下注时几个暗地嘲笑他的人,只见那几个下注李大嘴赢的人已经満头大汗,紧张地握着拳头,那神情,恨不得上去替李大嘴打一场。

  李大嘴绕着场地移动了半圈,想寻找夏擎天的漏洞。

  夏擎天始终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势姿‬,随着李大嘴的走动,他的⾝体也微微转动。

  李大嘴往左急走三步,终于发现一个“破绽”

  夏擎天转动没有他快,侧已经完全暴露在他可攻击范围之內,他森的一笑,欺⾝上前,左脚脚狠狠地踢向夏擎天的部。

  下注李大嘴的人心中一阵窃喜,心道,这一招又快又猛,他夏擎天可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就在他的大脚快要踢中夏擎天的时候,夏擎天滴溜溜一个迅捷无比的转⾝,在众人的瞠目结⾆之间,已经绕到李大嘴⾝后。

  此时李大嘴的左脚还没收回,只有一脚着地。

  夏擎天毫不迟疑地一个扫堂腿,李大嘴如同一棵被人连砍断的大树一般,轰然倾倒。

  由于李大嘴冲得太猛,他已经失去平衡,踉跄了三四下,还是冲出擂台的范围之外,重重地跌倒在地。

  夏擎天面带微笑,刚刚的一场恶战,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他依然气息顺畅,呼昅平缓,显然功力颇为深厚,一抱拳,很有风度地道:“承让。”

  很大度地走到李大嘴⾝边,一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李大嘴脸⾊铁青地愣在那里,好像本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夏二狗笑嘻嘻地走到赌桌边,从庄家手里捡了六十块钱。

  在众人羡嫉妒甚至带点愤恨的眼神里,坦然无比地揣进破旧的耝布衩子的口袋,心中腹黑道,谁让你们眼光差,这会吃瘪了吧。

  夏小洛才明⽩自己的堂哥原来如此厉害的⾝手。

  重生之前的那一辈子,堂哥怎么一直籍籍无名?没有做出任何有成就的事情。

  他和任何没有核心竞争力的农民工一样到东莞打工,进了一家台资电子代工企业。

  那种在华夏大地上,尤其是东南沿海最为常见的⾎汗工厂,做着超负荷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淹没在千千万万的农民工大军里。

  其实他这⾝功夫要好好挖掘,开个武馆健⾝中心绝对没问题。

  唉,那辈子自己这一族人只有⽗亲一个人脫离了农门,也只是个微不⾜道的工薪阶层,收⼊不⾼。

  五服之內,没有一个有钱人,怎么有能力给自己的族人提供发展自己所需要的资金呢?

  嘿嘿,这次重生过来,虽不说能给堂哥提供多么好的条件,让他发挥自⾝潜能。

  至少他这⾝功夫,自己可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学了去。

  众人纷纷怒骂,冷眼冷语起来,道:“嘿,我以为李大嘴多厉害呢,看来不过如此么?连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都打不过。”

  俗话说,愿赌服输,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甚少。

  这不,几个人赌输了钱了,竟然骂骂咧咧起来。

  李大嘴站在那里,心中很是气愤,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过这等亏,失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又听见众人冷言冷语,怎么受得了?

  他脸上红一阵⽩一阵,道:“我不算输?还没有赌完。”

  他本来是按照副乡长钱学文的吩咐,合伙施展了一个调虎离山计。

  以切磋武功的名义把夏擎天引开,老夏庄的热⾎少年们就一下子群龙无首,村支书夏铁柜就可以带着几个街痞子,堂而皇之地如⼊无人之境地去柳柴火家牵猪了。

  料想一个柳月,她就是再泼辣勇敢,也抵挡不住一群壮汉吧,这会儿夏铁柜一定得手了。

  但他虽然是一个街痞,却也是爱武之人,把这比武的胜负看得是极重的。

  因此,忘记了比武的初衷是调虎离山的一个策略而已,竟然认真起来,非要分个胜负,扳回自己刚刚输了的那一局。

  夏擎天道:“怎么?按规则,你已经出了擂台…”

  李大嘴道:“刚刚是武比,现在我们文比一下。”

  所谓武比,就是两人对打,施展招数,灵活多变;所谓文比,就是两人不对打。

  李大嘴一指院落角落里一个‮大硕‬的石磙道:“我们看谁能举起那石磙。谁能举起谁就算赢了,不能就算输了!”

  那石磙乃是花岗岩雕刻而成,圆柱形,一头大一头小,两端有洞,⾜⾜有四五百斤重。

  这东西二十一世纪很少见了,但是在90年代的农村却十分常见,这是农业生产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

  其作用很多:一是用来给小麦脫粒,麦子被收割以后,还带着秸秆,蔵在麦穗里,这时候,就需要把小麦集中到一块⼲净平整的打麦场上,方形架套在石磙上,用‮口牲‬拖拉着,因为两端大小不一,工作起来是作圆行轨道便于碾庒已摆成片的麦子,使粮食脫离穗子;二是这石磙还可以用来做打夯之用,将石磙固定在木头子上,在由耝壮汉子喊出的,响亮的如同⾼昂的歌曲一样的号子中,由几个汉子抬起,然后重重地落在地基上,可以夯实土地,建筑物才会屹立不倒。

  这个石磙又大又齐整,直径有四十公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重量非常大,肯定需要三四个汉子才能抬起来。

  夏擎天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李老爷子一眼,却见他依然稳坐太师椅,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此生喜爱习武,一生之中,在比武场上经历过的见过的胜败输赢多了,也知道自己儿子不知天⾼地厚。

  他没有制止这逐渐升级的比武,是有意让这骄纵的儿子吃吃苦头,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至理。

  而老爷子⾝后的姑娘李蓉蓉更是用着期待的眼神看了夏擎天一眼,这双包含期待与鼓励的美目让夏擎天心里“怦怦”一阵狂跳。

  他的脸红了,不过好在他脸本来很黑,谁也看不出来。

  他情不自噤地点了点头,道:“比就比,谁怕谁?”举手投⾜之间,豪气万千。

  几个刚刚输了钱的好赌汉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心道,这李大嘴武功比着夏擎天也就算了,可是力气肯定要比他大的多,那一⾝腱子⾁,直跳跳,看着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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