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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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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了申时末,雪仍在下,朱鹤他们也回了铺子。

  “都准备好了?”陈璟笑着问他们。

  “是啊东家。”朱鹤拍了拍⾝上的雪珠,又看了眼外面撕绵扯絮般的大雪,叹了口气道“明天的官道,只怕也不好走。”

  “回去的时候,慢点。”陈璟道。

  朱鹤等人点点头。

  反正没有病患,陈璟让阿来帮忙,上了门板。

  陈璟把他们叫到了楼上,又让清筠和薛灿中来,把他们的红包和月钱都结给他们。

  “东家,我们要过了年才来。您坐稳了,我们给您磕头,拜个早年。”朱鹤他们对陈璟道。

  陈璟连忙站起来,道:“不必,不必!都是自己人,我还年轻,受不起大礼。”

  “这是应该的,东家。否则,我们过年心里也不踏实。难道您要我们初一从姚江跑过来,专门再给您拜年?”朱鹤道。

  阿来他们也这样说。

  薛灿中也跟着道。

  陈璟挨不过他们。

  再谦下去,他们真过意不去。

  陈璟只得坐下,任由他们一人给自己磕了个头,算是拜了年。

  反正红包给了。

  晚上,陈璟叫了醉霄阁的席面。

  大家围坐在厢房,吃了顿团圆饭。

  薛灿中平⽇里寡言少语,但是酒量好得出奇。朱鹤他们全部醉倒了,薛灿中面不红耳不⾚。一点事也没有的模样,让陈璟大为赞赏。

  连魏上幸也能喝几杯。

  整个饭桌上,陈璟喝了半杯。清筠喝了半杯。

  吃完之后,刚到戌时初。

  “东家,起了夜市,咱们去逛逛吧?”从铺子里出来,清筠低声对陈璟道。雪已经停了,暗夜反映着雪光,如同⽩昼。

  陈璟一脚踩下去。雪淹到了脚脖子。

  “这么大雪天,不知道起不起夜市啊。”陈璟道。

  “起的。”清筠却很笃定。

  她上次说,要给陈璟买个新年礼物。

  应该是男人给女孩子送礼物。

  清筠是第一个说要给陈璟送新年礼物的女孩子。陈璟心里。倏然被吹进了些许暖风,他甚至有点期待了。

  “那好吧,去看看。”陈璟道。

  他们俩穿着木屐,深一脚浅一脚。往夜市那边去。

  清筠的木屐在半路上就丢了一只。差点摔倒。

  陈璟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清筠是圆圆的脸,又有丰満的,看上去比较丰腴。可是摸到了她的胳膊,才觉得好细,好瘦弱的样子。

  “小心点。”陈璟道。

  清筠又不由自主低垂了脑袋。

  她低声嗯了下。

  片刻后,整个人不知踩到了什么,差点栽倒雪地里。又是陈璟扶住了她。

  雪比较深,她的木屐又掉了。绣花鞋踩在地面上,不仅仅陷脚。还打滑。

  陈璟抓住了她的手。

  “你手这么冰!”拉到她的手,才惊觉她应该很冷。

  清筠又嗯了声。

  她的手,被陈璟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一路上,他牵着清筠,到了夜市。

  起市的商户不多。

  清筠从街头逛到了街尾,找到了一家首饰铺子。

  “上次给东家梳头,见您的簪子磕掉了一个小角。婢子看中了一支⽟簪,送给东家。”清筠柔声和陈璟道。

  陈璟角微扬,不经意露出给‮悦愉‬的弧度。

  “你好细心。”陈璟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清筠只感觉他的呼昅就在耳边,不觉面颊发热,心里也陡然一热。

  “太太和东家的事,婢子都记在心上”清筠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

  陈璟都能感觉她心跳如鼓。

  她把陈璟放到了和李氏一样的地位。

  他们进了铺子。

  清筠早已订好了⽩⽟簪。

  简单的⽩⽟簪,筷子耝细,簪头雕刻成微曲的样式。⽟的质地细腻温润,是上等好⽟。

  “二两银子。”掌柜的对清筠道。

  清筠给了银子,把⽟簪拿过来,让陈璟低下头。

  陈璟就把头庒低。

  清筠当即为他换了新的⽟簪。

  “很适合。”掌柜的赞道“太太好眼光。”

  清筠在铺子里久了,大家都知晓她的女人,就不再穿男装。她比较大,穿男装她自己尴尬,旁人更尴尬。

  李氏专门给清筠做了两件披风,都是羽缎面的,富丽华贵,免得清筠丢了陈璟的脸,以为铺子里的账房是个寒酸女人。

  清筠穿着这⾝⾐裳,和陈璟站在一旁,倒也般配。掌柜误以为他们是夫,故而称呼清筠叫太太。

  清筠当即満面通红,结结巴巴道:“婢子婢子不是”

  “好了,走吧。”陈璟牵了她的手,出了铺子。

  陌生人跟前,没必要解释那么清楚。

  谁也不认识谁。

  何必让自己磕磕绊绊?

  一路上,清筠没有再说话。

  陈璟换下来的那只簪子,她紧紧攥在另一只手里,生怕丢了。

  被陈璟牵着的手,掌心发烫,心尖也发烫。

  回到家,陈璟和清筠进了內院。

  李氏仍在等下对账,等着他们。

  说了几句话,陈璟回房休息。

  李八郞还没有睡,在灯下看书。

  听到脚步声,李八郞从屋子里出来,喊陈璟:“刚回来?”

  “是啊。”陈璟道。

  见李八郞这样,是有话跟陈璟说。

  陈璟就到了他的屋子里。

  “明早回姚江。”李八郞对陈璟道。“原本想等二十九再回。但是雪这么大,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她,自然是蔡书闲。

  蔡书闲冒雪来看李八郞。陪着李八郞去赏梅。

  陈璟有点羡慕。

  要是十娘没有走

  “好啊。”陈璟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和我大嫂说了没有?”

  “说过了,我初二就回来。”李八郞道。

  陈璟点点头。

  其实,李八郞完全不需要这么努力。今年八月份刚刚开过乡试,下次乡试就要等三年后。

  他需得等到三年后。

  不过,李八郞基础是比较差。而且他想拜个有名气的先生。自⾝基础差,哪怕再有名望的人推荐,先生对问两句就能看出问题。故而不肯收他。

  所以,他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有点名气,寻个好先生。

  陈璟真想帮他。抄首著名的词。让他小有名气,早⽇去拜师,将来平步青云。

  不过,哪怕真的帮他抄了,他没有才学在肚子里,出去也容易叫人识破。

  读书这个过程,枯燥、漫长,但是不能幻想走捷径。需得一步步慢慢来。李八郞格比较急躁,唯独对这件事很有耐心。

  他是真的打算走好科举这条路。

  “正好。初五才开市,咱们可以到处玩玩。”陈璟笑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李八郞点点头:“没什么可以收拾的。”

  陈璟又问:“今天观音寺那边好玩吧?”

  李八郞笑。

  这个是自然的。

  哪怕景致不好,有佳人作陪,心情也是‮悦愉‬的。

  说了几句话,陈璟就回房去‮觉睡‬了。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去送李八郞。

  而后又去了趟铺子。

  朱鹤他们还没有走,正在等和陈璟正式作别。

  陈璟对他们道:“快走吧,过个好年。”

  大家都归心似箭,纷纷走了。

  陈璟和魏上幸查看铺子各处,然后锁好门。他带着魏上幸,回了锦里巷,把他安置在外院的耳房里,和两个小厮住在一块儿。

  很快,就到了过年。

  陈家也要祭祀。

  年三十,陈璟和大嫂、侄儿侄女,去了旌忠巷。

  大伯又念叨陈璟,说陈璟不该开药铺,这是不求上进。

  “大哥,您有空还是管管末人吧。”三叔看不过眼。这大过年的,大伯说个不停,好似陈璟多么没出息一样,也很扫兴。

  不管陈璟开药铺的初衷是什么,都比陈末人有能耐。

  大伯自己的儿子整⽇游手好闲,他不管,却想管陈璟,着实叫三叔气恼。

  三叔是很维护陈璟的。

  这些话,陈璟去说,就是顶撞长辈;三叔说,无所谓了。

  “你这叫什么话?”大伯更加生气。

  最后是陈二从中调和,才没有吵起来。

  祭祀结束后,陈璟和李氏、侄儿侄女,回了锦里巷,没有留在旌忠巷吃年夜饭。

  大家假意挽留,李氏执意要走,也不好勉強,只得让他们回去了。

  “一群小人!”离开了旌忠巷,李氏冷哼“指手画脚能耐得很!有本事他们也开间药铺!”

  她对大伯的话很生气。

  李氏并不觉得陈璟从医是条好路。

  但是陈璟喜,而且心意坚决,杨之舟也说不错。李氏经过很长时间的自我安慰,已经能接受了。

  她知道从医不如读书,却不喜旌忠巷的人数落。明明不是亲大伯,管束起来倒不把自己当外人。

  说到底,就是欺负央及!

  李氏义愤填膺。

  等陈璋做了官回来,他们还敢如此吗?

  “大过年的,大嫂别生气。”陈璟笑道“嘴长在他们⾝上,让他们说就是了,反正我又不会少块⾁。”

  李氏笑了笑。

  李氏笑了,孩子们也跟着笑了。

  车厢里气氛缓和不少。

  他们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次⽇就是大年初一。

  陈璟各处拜年。

  杨之舟那里、旌忠巷、沈家、贺家、邢家、金县令等,每一处都走到了。还去趟⻩兰卿和孙世一家里。

  忙了一整天。

  回到家,大嫂跟他说:“婉君阁的人来了,送了好些东西。”

  婉娘给陈璟送了年礼,又送了那五百两银子来。

  她送的银子,不是用银票,而是用礼盒抬过来。

  大嫂瞧见了,自然是要问的。

  “婉娘让我今后在婉君阁行走”陈璟心想他大嫂肯定不⾼兴,回头又要说他,准备仔细和她解释。

  不成想,大嫂很⾼兴,喜对陈璟道:“已经有人请你行走了!往后,就是名医了,和倪大夫一样!”

  陈璟失笑。

  他大嫂,并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要比倪大夫还有名气。”陈璟道。

  李氏笑起来,很开心。

  婉君阁送了银子,陈璟想着惜文的药快吃完了,既要去复诊,也要去拜年,跟他大嫂道:“我去趟婉君阁。”

  已经⼊了夜。

  不过,婉君阁夜里才热闹。

  “好,早点回去。”李氏顿了下,对陈璟道。

  陈璟道是。

  他换了⾝⾐裳,去了婉君阁。

  ⻳奴认识他,直接把他请到了婉娘的厢房。

  结果,陈璟在厢房里,遇到了刘大夫刘苓生。

  他正一脸怒气!

  估计是今天没有收到今年的诊金,上门质问,婉娘把辞退他的消息,告诉了他。故而很生气。

  陈璟不防备,走了进来。

  “就是他?”刘苓生正在气头上,指了陈璟“他一个⻩口小儿,你请他?咱们多年的情分,果然是婊|子无情无义。”

  这个年代的婊|子,就是指伎人,是个中词。

  “什么情分?”婉娘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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