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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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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疏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十分的不舒服,连她自已也不知道这情绪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难得的想要一样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不舍吗?

  百里潭听了,眯眼望了花疏雪一会儿,见她真的不再注意那盏花灯,便当她说的是真的,也就随了她的⾝后往前走,轩辕玥慑人的瞳眸幽暗下去,仔细的盯着那灯,想看看这灯有什么昅引人的地方,看来看去也没看出端睨,至多就是这花灯做得十分的精致,灯中人做得跟真的一般,可见做花灯的是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

  一行人往前走去,不过并未行多远,便听到⾝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好漂亮的花灯啊,老板这灯卖吗?”

  别人听不出这声音是谁,花疏雪一听便知道这是何人的声音。

  她的妹妹花疏雨的声音,没想到花疏雨的伤竟然好了,也来逛灯会了。

  想着停住⾝子缓缓的回首望了过去,轩辕玥和百里潭自然也随了她的⾝侧,慢慢的望向⾝后几步之遥的地方,先前他们所待的花灯之处。

  幽暗的灯光下,肃王侧妃花疏雨一脸欣喜的执着一盏花灯,満脸⾼兴的把玩着,她的⾝侧立着⾼大英面容冷酷的男子正是肃王百里冰。

  百里冰的⾝后,除了肃王府的侍卫,竟还跟着神纳兰悠,几个人站在花疏雨的⾝后,一起望着她手中的花灯。

  花疏雨一边看一边朝肃王百里冰细细的哀求着:“王爷,这灯好漂亮啊,我好喜啊。”

  百里冰浓眉微挑,冷霜遍布,并没有多少的柔情藌意,不过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抬眸望向花灯之后的中年男子:“这灯多少钱卖?”

  先前招待过花疏雪等人的那个中年老板,此时眉目舒展,満脸笑意的开口:“客官,这是阵年的旧灯,虽然精致华贵,但因为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并不值多少钱,客官若是要便给三十两纹银吧。”

  老板的话一落,花疏雪只觉得⾝遭的百里潭周⾝涌起了怒意,还没等到花疏雪和轩辕玥有所表示,那百里潭⾝形一闪,整个人已经大步如流星的走向了先前的地方,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抢过了花疏雨手中的花灯,沉沉的瞪视着卖灯的老板,咬牙沉声地开口。

  “你不是说不卖吗?现在如何又卖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怒了,提着手中精致的花灯,怒气冲冲的责问那卖花灯的老板。

  卖灯的中年汉子一下子愣住了,他倒是没防到这先前想买灯的人没有走远,这下子又折回来了,不过做生意的人向来老练,所以面容一沉,便板着脸训斥起百里潭来:“先前我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现在想来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不如卖了,何况,这是我的灯,我想卖与谁便卖与谁,和你有⼲系吗?”

  说到最后,卖灯的汉子有些得意了,伸手便取百里潭手中的灯。

  百里潭一张俊异的神容,此时已不是怒火了,而是沉,眼里更是飕飕的冒着火花,他⾝为东宮的太子,何时吃过这等瘪了,何况还是当着肃王百里冰和花疏雪的面吃瘪,这让他周⾝上下慢慢的拢上了寒潭冰霜。

  那卖灯的汉子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呑咽着唾

  这时候,花疏雪和轩辕玥走了过来,花疏雨等人总算由先前的呆痴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她好好的相中一个花灯,竟是太子先看中的,花疏雨十分的不自在,忙给太子百里潭施礼。

  “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冰的眼睛从花灯之上落到花疏雪的⾝上,再没有移开,一双深邃幽光明灭的瞳眸,在花疏雪轩辕玥和百里潭的⾝上来回的转悠,凉薄的紧紧抿着,一言不吭。

  此时,百里潭的手下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怒视着那卖灯的汉子,那卖灯的汉子此时已经石化了,好半天动弹不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好好的卖个灯,也能把太子给惊动了,这灯他竟然不卖于太子,分明是找死啊,后知后觉的一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

  百里潭一⾝的沉,真想上前踢一脚这卖灯的男子,不过此时灯市上,不少的人围绕了过来,大家全都围在四周指指点点的,更有不少的人认出了他们的⾝份,所以为了一盏灯惩罚别人总归是不太好,所以百里潭深深的昅气,然后调整好自已的情绪,随之冷冷的开口:“起来吧,下次再欺上瞒下,绝不轻饶。”

  “是,是。”

  那卖灯的汉子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点头如捣蒜。

  百里潭接了灯,吩咐太子府的人给了卖灯的人三十两银子,然后手捧那盏精致的花灯,満脸温融的走了过来,奉到花疏雪的面前:“这灯可喜?”

  花疏雪实在是喜这灯,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百里潭这番行为的,但因为喜这灯,所以便伸手接了过来,并柔声道了谢:“谢谢。”

  这声谢,使得轩辕玥相当的不自在,因为百里潭占了先筹而郁闷,脸⾊笼了暗嘲。

  而另一侧的肃王百里冰看着眼前的画面,明明对面的女子该是他的,可是现在却有别的男人献殷勤,不知道为何,他只觉得中窒息似的难受,明明当初并不喜花疏雪,甚至是讨厌她,可是现在却为何还会如此难受呢,难道真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在意她吗?而且他发现越注意她,便越会被她昅引,而越昅引,他便越心中不自在,难过。

  花疏雪低头欣赏手中提着的花灯,抬首望了四周的人一眼,花灯之中,殷殷数张笑脸,慢慢的散开去,最后只留下,他们这些人停留着。

  肃王百里冰脸⾊沉,一言不发,⾝侧的花疏雨看太子百里潭如此费尽心思竟然为了花疏雪,不由得心中嫉妒不已,没想到这女人当⽇离开了肃王府,现在竟活得越发的有滋有味起来,看来她倒是成全了她。

  花疏雪的眸光落到了百里冰的面上,慢慢的移开,轻轻的望向一侧的纳兰悠,若有所思的笑了,先前,别人没有注意,但是她却瞄到了,那卖灯的汉子分明是瞄了一眼纳兰悠的。

  所以说此灯很可能和纳兰悠有关,至于究竟是什么,她没有‮趣兴‬知道。

  想着提着手中的花灯,悠然的离去,⾝侧的轩辕玥紧随其后,周⾝的寒潭之气,为百里潭先前的所为而气闷,看来他不能小瞧了百里潭,这男人是他的一个劲敌,现在雪雪还没有喜上他,她最后会动心于何人,可是很难说的事情。

  百里潭扫了一眼⾝后的数人,抱拳招呼了百里冰一声:“大皇兄自逛。”

  说完带着太子府的几名手下一起跟上了轩辕玥和花疏雪,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花疏雪独处,一定要牢牢的看住他们。

  ⾝后,百里冰只觉得口气闷难受,偏偏花疏雨撒娇:“王爷,你看花疏雪这个死女人,跟花蝴蝶似的,竟然和云国太子还有我们太子如此亲近。”

  “那也是个本事,”

  没错,能让云国太子和百里潭相中的也是个人物,偏偏只有他一人看不出来。

  百里冰落寞的转⾝便走,⾝后的花疏雨气得忍不住跺脚,张嘴想叫住百里冰,却被纳兰悠一把给拉住了,纳兰悠隽美的面容上,拢上了温和的光泽,柔声开口:“你喜那灯吗?”

  花疏雨一愣,她早就把那灯给忘了,不过一想到花疏雪竟然得了那灯,她便不甘心,气狠狠的开口:“喜,可惜被花疏雪那个女人得了去。”

  “我会为你谋回来的。”

  纳兰悠温雅的说着,然后示意众人一起离去,跟上王爷。

  花疏雪提着那盏灯,当宝贝似的一路相护着,紧随着她⾝侧的轩辕玥不噤有些吃味,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来,这灯没什么特别啊,为什么雪雪就是如此的喜呢?

  百里潭倒是十分的⾼兴,脸上笑意戚戚,一扫先前的怒意,不管花疏雪现在喜不喜他,起码能让云国太子轩辕玥吃吃瘪,⾜以让他开心几⽇。

  轩辕玥忍不住开口问:“雪雪,你说为何你如此喜这盏灯呢,你看这里这么多的灯,比这名贵的多得是,你若喜什么,只消和本宮说一声,本宮一定给你买更好的灯。”

  花疏雪‮头摇‬,说实在的,她就是下意识的这灯的,若是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还真是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子。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灯我便觉得亲切,从心底喜得紧,若是说喜她哪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我喜灯上的女子吧。”

  花疏雪说完,轩辕玥和百里潭两个人一起望向她手中的花灯,灯上的女子正端坐着弹琴,娴静美好,果然是丽质天生的美人,只不过雪雪啊,你是个女子啊,你不是该喜男人吗?

  轩辕玥和百里潭二人心中同时的涌上一句,然后彼此相视。

  倚香街上,街道很宽,虽有琳琅満目的花灯和热闹的人嘲,依然有马车不时的驶过,花疏雪等人一边走一边观看花灯,忽地街道上,急速的驶过来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大有踩蹋死所有人的感受,此时的花疏雪正低头观赏手中的花灯,没留意别人,而走在她⾝侧的轩辕玥脸⾊未变,长臂一伸便揽搂住了她,离他们两步之遥的百里潭一看,总算松了口气,此时那急速飞疾而来的骏马,已经冲了过来,街道边众人纷纷退避,说也奇怪,明明眼看着便要撞到不少人,可是偏偏未伤及一人,可见驾马车的是个厉害的⾼手。

  花疏雪抬眸望去,只见那驾车的竟然是一个秀丽无比的女子,这女子生得娇,不过五官之上却満是冷冽之气,打马穿过,一点也不怵,而且完全没有伤到人,花疏雪正打量着,忽然发现自已⾝子陡的腾空,竟然飘飞了起来,待到细瞧,整个人落⼊了豪华的马车之中,而另一侧的轩辕玥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马车之外,数道声音叫了起来。

  “主子,主子。”

  阑国太子百里潭纵⾝相追,无奈马车太快,再加上街道上人太多了,⾝为当朝的太子,当街追人,实属不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玥当着他们的面把花疏雪给带走了,百里潭气得整张脸都黑了,然后狠狠的大骂。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聇的下流东西,竟然使这种手段。”

  马车一刻也没有停,很快便驶离了倚香街,此时花疏雪也清醒了过来,先前她是太惊憾了,此时一清醒过来,便冷冷的怒瞪着轩辕玥。

  “云国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当街掳人,你也做得出来。”

  “他们太恼人了,明明是本宮邀你观灯的,结果一堆人跟着,实在是无趣,所以本宮带你出来,我们两个人去观灯,保证不比倚香街那边的东园灯市差。”

  轩辕玥此刻的语气,略显一些孩子气,令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花疏雪本来想怒斥他的,却因为他的无赖样子而一时开不了口。

  忽地前面驾车的女子开了口:“殿下,后面有人跟踪。”

  “甩掉他们,可恶。”

  轩辕玥脸⾊立刻不悦起来,眉眼皆有冷意,随之从⾐袖中甩出两枚瞑王棋,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收回来了,花疏雪心下一惊,有些担心,那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定然是连锦和小东琊,这两人不会受伤了吧。

  马车外面的女子已应了声:“是,殿下。”

  车子更快的奔驰起来,轩辕玥见花疏雪默然无语,知道她是担心,琊魅的开口:“雪雪,本宮只是吓了他们一下,没有打伤他们。”

  他知道这暗处的人定然是雪雪的人,所以怎么可能打伤他们呢,只不过是吓他们一吓,使得他们迟肄一下,然后给队他们机会离开。

  花疏雪无语,把手中的灯笼放在一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观灯。”

  轩辕玥一言落,花疏雪已经懒得再说话了,不就是观灯吗,她倒要看看他带她去何处观灯。

  接下来的时间,花疏雪不再开口说话,任凭轩辕玥逗她,她愣是不开口,只用一双沉沉的眸子瞪着某男,偏偏那妖孽还做西子捧心状,不时的诉苦:“雪雪,你这样瞧着本宮,本宮只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花疏雪在心中冷哼,没温度你就是个死人了,反正她是打死了也不开口的,现在她好后悔应这男人之邀出来观灯了,现在倒好,不知道他又菗什么风了,马车一路行驶,连停都没有停下。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太累了,便闭上眼睛眯一会儿,这一眯竟然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是被耳边吐气如兰的气息给惊醒的,飞快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离自已不到一寸之处,一张放大的俊美的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上了,花疏雪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睛左右的眨了眨,然后陡的反应过来,一拳便往轩辕玥的脸上打去,轩辕玥头一偏,拳头从他的耳边穿过去,花疏雪本来心中便有些生气,也不理会轩辕玥,再次的一拳打出去,这一次不但没有打到轩辕玥,还被轩辕玥的一只手给握住了,两个人便在马车內一上一下的较起劲来了,轩辕玥本就未使出全力,只是逗着花疏雪,花疏雪自然是知道的,心中越发的火大,沉下脸:“放开。”

  马车之外,只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到了。”

  轩辕玥赶紧放开花疏雪的拳头,然后用润泽得可以滴出⽔的声音开口:“雪雪,我们出去观灯了。”

  花疏雪一言不发,逮了一个空档,一拳打在了轩辕玥的前,一拳下去,只觉得自已的拳头好似打在铁板上,不是敌人疼,而是她自个的手疼了,不由得冷蹙眉,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钢板啊。

  “雪雪,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我们出去观灯吧。”

  轩辕玥磁好听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大手一伸便拉了花疏雪出马车,一件素⽩的袍子滑落下地,花疏雪赶紧的伸手捞上,随之两个人落地。

  只见此刻他们所站的地方,竟然已经远离了攀城,是城郊的山道,此时那不⾼的山头上,挂満了各式好看的花灯,満山都是,一眼望去,令人目不暇接,这山林间満是花灯,起起伏伏的竟似海市蜃楼,十分的好看。

  花疏雪抬头望着那点缀在鸀叶之间的花灯,种类奇多,无一重复的,这里的花灯只怕比起东园灯市上的花灯种类还要多,心中正想着,便听到耳衅轩辕玥人的声音响起来:“好看吗?这里的灯一共是九百九十九种,预示着我们未来能够长长久久。”

  花疏雪掉首望着⾝侧的男子,月华的⽩霜落在他的周⾝上,她蓦然发现,他竟然只着了一件锦⾐,外袍还在她的⾝上,不由得又恼又恨,一甩手便把外袍扔到他的⾝上,随之还冷哼一声:“天生败家子罢了。”

  “雪雪喜就好。”

  轩辕玥眉眼如画,伸手取了外袍穿上,然后一伸手強自拉了花疏雪的手,本不容花疏雪的抗拒,⾝形一纵便往山头上跃去,夜风轻起,花疏雪只觉得十分的舒服,深深的呼昅,然后抬头望向轩辕玥,只见他的侧脸在月⾊中,似兰似梅般清冽,缕缕⽟兰香充斥在鼻端,那墨发在轻风中飞舞,整个人恍似谪仙一般,却因为他脸上的柔润的笑容,而融合了人的光泽。

  花疏雪越看越觉得此人是妖孽,自已真该远离他一些,要不然还真的可能被惑了,一边想一边不再望他,掉头望着下面,只见他们两个人快速的从半空腾过,下面一片莹光,轩辕玥拉着她的手,挑选了山林间最⾼的位置站定,然后修长的大手一指,‮悦愉‬的开口。

  “雪雪,你看。”

  花疏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半山上,灯笼不时的晃动,不但如此,那些灯笼还串连在一起,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行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玥和雪雪。”

  花疏雪一时间倒是震憾住了,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吧,竟然可以以灯笼变换成字,脑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雪雪,这灯不比东园灯会上的灯差吧。”

  轩辕玥傲气幽然的开口,大掌一伸霸道的紧握着花疏雪的手,若是之前花疏雪还能拍掉他的手,但这整晚下来,她知道就算她‮议抗‬也没有用,这男人认准了本不容人抗拒。

  花疏雪正想说话,忽地便听到轩辕玥的叫声:“雪雪快看。”

  半空通地一声,耀起了绚灿多礀的烟花,一下子整片天空都是,闪闪烁烁,然后又是通地的一声响起,再次一道烟火耀起。

  此时此刻花疏雪依旧冷沉着脸,不理会⾝边男子満脸期盼的神情,但是満天的烟花真的很美,他们两个人站在树下,那満天的烟花便像下了一场流星雨似的,花疏雪想忍都没忍住,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轻轻的低喃。

  “好漂亮的烟花啊,好漂亮的灯啊。”

  “听到雪雪如此说,不枉本宮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轩辕玥満⾜的笑了,一只手五指紧扣着花疏雪的手,只觉得心中十分的快‮悦愉‬,以往的他从来不知道可以与一个人待在一起,如此的开心,原来这就是喜一个人的原因。

  看来他是千真万确的喜上了雪雪,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她的不⾼兴而心里不舒服,不过一想到还有个百里潭紧盯着雪雪,现在雪雪还没有喜上他,轩辕玥的眼瞳便深沉下去,看来他要加快动作了。

  一边想一边再陪着花疏雪看烟花和远处的灯笼,两个人难得的放下了彼此的成见,单纯的欣赏起烟火和満山的花灯。

  夜半,一辆马车急速的行驶在大街上,本来这个时候是没办法进城的,不过轩辕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牌子,所以守门的兵将乖乖的放行了。

  马车內,花疏雪已是很累了,不过并没有睡着,想到先前自已睡着了发生的事情,她是极力的忍住困意的,歪靠在马车一侧的厢壁上,一双清幽的瞳眸注意着对面的轩辕玥。

  这男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那深邃的漆黑的瞳眸,好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晕染着些许的柔情,他的面容是少见的温融,冷⽟似的肌肤上溢着霞光一般荼绯的丽,此刻他便像一个情深切切的男子,正望着自已心爱的女人。

  只是花疏雪在心中触动的同时,不断的警告自已,这轩辕玥一定是在玩什么游戏,所以她一定不要落⼊他的陷井中。

  天下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云国太子轩辕玥心情怪异,乃是极危险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如何会儿女情长呢,所以说,他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游戏。

  也许是她挑起了他的‮趣兴‬,所以做为男人,兴起了‮服征‬,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而她若不想万劫不复,能守住的便是自已的一颗心,因为这游戏的代价她付不起。

  想着,花疏雪轻轻的调转视线,不看轩辕玥,自然也没有看到轩辕玥眼里微微的失望。

  马车內,响起了花疏雪轻如柳絮的声音:“云太子,以后别玩这种游戏了,我不是喜玩游戏的人。”

  轩辕玥一听,瞳眸攸的一暗,浓烈的不満溢在眼底,正想辩解,他哪里是玩什么游戏了,只不过是想逗她开心而已,难道这也错了,不是说男人若想追求一个女子,便要先逗她开心吗?先前在山上,他也看到她很开心了,为何现在却又说这是一场游戏呢,轩辕玥虽是⾜智多谋,这一刻不噤也有些茫了,必竟他从来没有喜过谁,也没有想过有一⽇需如此费尽心机的讨一人心。

  最可恼的是这人还当他是一片游戏之心,难道说真的是他平时的恶做得多了,所以老天给他报应了。

  “雪雪,”

  轩辕玥的辩解还没说出来,马车嘶的一声长鸣,然后停了下来,马车前面的驾车女子跃下马车,恭敬的开口:“殿下,花家到了。”

  轩辕玥脸⾊一黑,正想发作,怎么这么倒霉啊,他还没有向雪雪解释呢。

  马车之外,忽尔呼啦一声涌了不少的人过来,其中夹杂着红栾青栾的叫声。

  “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还有阑国太子百里潭的怒骂声:“轩辕玥,你个鄙卑无聇的小人,你说把疏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疏雪听着外面吵闹成一团的声音,勾朝轩辕玥招呼一声:“云太子保重。”

  说完,提着六角玲珑的花灯,掀帘下了马车,轩辕玥张了张嘴想说话,马车外面的声音立刻淹没了一切,他就算说话,花疏雪也不会听到的,所以最后抿紧了,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暗意,十分的郁闷,偏在这时,一道旋风似的⾝影从外面拭了进来,一进来便直往他⾝上攻来,随之还伴着阑国太子百里潭的叫嚣之声。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聇的小人,本宮饶不过你。”

  轩辕玥本就心情不好,一听百里潭的话,哪里还让他,立刻一伸手还击起来,两个人从马车之上,一直打到马车之外,暗夜之中,两个人在花府门前的街道上,打了起来。

  花家门前的一众人面面相觑,红栾和青栾一左一右的扶了花疏雪,然后上下打量自个的主子,确定主子没有吃亏什么的,才算放了一颗心,然后抬头望着不远处打在一起的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

  “主子,你看他们?”

  花疏雪冷哼一声,直接甩手走人。

  “由着他们好了。”

  今晚的事,她还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观灯之行,结果却变成这样了,谁知道这两个男人菗的什么风,而且她绝对不相信,他们是因为同时喜上她的原因。

  想着转⾝便走,走进花家大门后,一声令下:“福海,关门。”

  “是,大‮姐小‬。”

  福海不敢不遵,赶紧的关门,花家大门紧闭,门外打了一会儿的轩辕玥和百里潭,自觉无趣,两个人同时地往后一跃,双双瞪视一眼,随之冷哼一声,各自跃上马车,分道而行。

  花府,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暖雪阁走去,刚走了一小截路程,便听到不远处有不満的嘟嚷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惊呼之声。

  花疏雪奇怪的挑了眉,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啊,竟然在这里吵闹,不悦的望向⾝侧的福海:“怎么回事?还有谁不睡在府里吵闹?”

  “回大‮姐小‬的话,是肃王爷和二‮姐小‬,肃王爷喝醉了酒,一直要来花府,所以二‮姐小‬便带他回来了,可是他一直没睡,吵嚷着要见大‮姐小‬呢。”

  花疏雪一听是肃王百里冰,脸⾊更冷了,本来今天晚上的事便够让她不快的了,没想到现在还听到讨厌的人,所以心中更是不快了。

  “真是无聊透顶。”

  花疏雪转⾝便自离去,本不打算理会肃王百里冰,那个男人关她什么事啊,现在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她没走出几步远,便听到⾝后有人叫起来:“花疏雪,你给本王站住。”

  原来肃王百里冰竟然发现了她,远远的一眼便认出了花疏雪的背影,所以脚步跄踉的跟着后面大叫。

  花疏雪缓缓的停住脚步,冷睨向⾝后那走路都走不稳了的人,旁边正有人扶着他,一人乃是他手下的红人纳兰悠,另外一人自然是花疏雨,此时花疏雨的眼中満是嫉妒,没想到王爷现在一心一意惦念的人竟然是花疏雪这个休掉的王妃,她一心为他挡剑的事情,也只不过过眼的云烟,他似乎都忘了她曾经为他所做的,现在的他,既不提立她为肃王府正妃,也没有多宠爱她,更多的时间,他是在自已的院子里喝酒,现在更是心心念念的想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

  这让她如何的甘心,本来以为花疏雪让出了肃王妃之位,这位置她一定会得到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脫离了肃王府的花疏雪却活得有滋有润,人人倾慕,连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这样人中龙凤都围着她转,这个女人凭什么啊。

  百里冰步伐跄踉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因为喝醉了酒,所以走路都不稳了,不过他仍然能一眼认出花疏雪来,此时,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花疏雪,就像看一个不忠的子一般,伸手指着花疏雪。

  “说,你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厮混了。”

  先前花疏雪和轩辕玥百里潭在一起的画面生生的刺到了他,所以他心情郁闷才会去喝酒,谁知道越喝越生气,最后便闹到了花家来了。

  花疏雪把手中的灯笼给旁边的红栾,然后不紧不慢的望向前面的百里冰,淡淡的开口:“肃王爷,你喝醉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本王没醉,你说,你和谁去鬼混了?”

  肃王百里冰用力的一甩手,想挣开扶着他的纳兰悠的手。

  纳兰悠一松开手,他差点支撑不住跌到地上,赶紧的再次上前扶住了他。

  “王爷,你确实是醉了,回去吧。”

  纳兰悠的声音庒抑的低沉,不说别人,连他都觉得丢脸了,这肃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先前明明不喜花疏雪,现在看她耀眼脫俗,人人争抢了,便又想着那是自已的东西了,这什么心态度啊。

  想着強扶了百里冰,望向一侧的花疏雨:“把王爷扶回去休息吧。”

  百里冰一听纳兰悠的话,耝嘎着嗓子叫:“你敢,本王没醉,本王要问问她,和谁出去厮混了。”

  花疏雪的一张脸微黑,立在灯光下,真想上去给这男人一耳刮子,现在的她太讨厌这男人了,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聇呢。

  好在纳兰悠并没有理会百里冰,然后強行扶了百里冰,抬首望向花疏雪:“大‮姐小‬回去休息吧,王爷我们来处理。”

  花疏雪面无表情的朝纳兰悠点了一下头,然后转⾝便走。

  对于这神纳兰悠,她也没什么好感,还有这灯,花疏雪的眼睛瞄上了红栾手中的灯,这灯究竟和纳兰悠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花府前面的正庭,往西北而去,⾝后的百里冰还不甘心的叫着:“花疏雪,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不过没人理会他,纳兰悠強行扶了他自去休息。

  暖雪阁里,花疏雪盥洗过后,手中捧着一杯茶窝在榻上,好久一言不发,房间里,静默着几个人,红栾和青栾还有小东琊,几个人都瞧着她,见她眉宇清冷,眼神深邃,似乎有什么心思。

  至于连锦已经被小东琊给打发走了,他有话想问主子,不想让连锦知道。

  “红栾,青栾,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东琊沉声命令,红栾和青栾应一声便走出去,房內只有小东琊和花疏雪二人对坐着,花疏雪抬首望向小东琊:“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最近发生事情有点诡异?”

  “什么事?”

  “你说云国太子轩辕玥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为何都注意到了我,最重要的是阑国的惠帝,你知道吗?他竟然想给我指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这个老狐狸,他可是一直瞧不起我的,先前庆王百里泽想求娶我为庆王侧妃时,我明明看到他本不愿意我嫁给庆王,恐怕是怕我辱没了皇家的威仪,但现在他竟然要为我和太子百里潭指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花疏雪说完一言不发的沉默下去,她实在无法相信,单凭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便得到如此的⾼看,还有这太子百里潭之所以出现,恐怕也是因为阑国皇帝的授意,因为先前他说过,等到他们两情相悦之时再来为他们指婚,这说来说去还是想把她指给百里潭的。

  小东琊一脸惊疑的听着,秀逸的面容之上,拢着若有所思,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从其中参透出一丝內幕。

  很快,他想透了一些事,望向花疏雪。

  “难道是主子的⾝份怈露了,这些人其实知道了主子乃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才会如此前赴后继的想娶主子。”

  唯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要不然实在无法理解阑国的惠帝,如此做的目的。

  小东琊话一落,花疏雪心惊不已,恐怕真是这样,她一直未想过,自已的⾝份会怈露,所以一直想百里臻为何要给她指婚,却独独漏了这一样,可是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夏国太子诸葛瀛求娶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侧妃,而应该是正妃之位。

  “可是如若他们真的知道我的⾝份,那夏国太子为何还用侧妃之位相骋,难道只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一人知道我的⾝份,其他人并不知道。”

  小东琊不说话,继续想,然后陡的想起了一个人来,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肯定的开口:“天下间若是真有一人能查出主子的下落,这人定然是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乃是有名的得道⾼僧,他精通五行八卦,更是对命盘推算十分的精通,他和阑国的百里臻乃是生死情,那元湛便是为了还恩情而为阑皇帝效力的,现在阑国皇帝忽然下旨为主子指婚,很可能便是慧远大师用命盘之理推算出了主子的生辰八字,再加上最近主子在阑国风头正盛,所以才使得惠帝确认你便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他才会想把主子占为已有,把你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样一来,我们灵雀台的势力,便归了阑国,⽇后一统天下,阑国便拥有了最大的胜算。”

  小东琊的一番话,花疏雪也认同了,唯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惠帝会忽然为她指婚。

  “那么你说云国太子是否也知道了我的⾝份?”

  花疏雪脸⾊陡冷,周⾝的沉,因为轩辕玥也纠着她,所以她猜测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份,所以才会如此的纠不休。

  小东琊抬眸望了她一眼,然后很认真的想着:“除了慧远大师这样的得道⾼僧,我想没人可以轻易的推算出主子的命盘。”

  这句话相对的肯定,轩辕玥是不可能推算出花疏雪的命盘便是灵雀台的主子的,那么间接的解释了他的行为,并不是有什么目的的,虽然花疏雪没有喜上轩辕玥,可是若是这男人也是因为她的⾝份而一直绕于她,那么她心中终究会难堪。

  “没想到惠帝竟然知道了我的⾝份,那么他一定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的,我对百里潭可没有半点的‮趣兴‬。”

  花疏雪紧握着茶盎,眼里拢上了冷霜,沉沉的开口。

  小东琊安抚她:“你别急,我们来想个办法,让他把注意力从你的⾝上转移。”

  小东琊的话一落,花疏雪的眼睛陡的亮了,清冽的开口:“我想樊城內,定然有不少和我命盘相同的女子,不如我们抬出一人来,造成假像来惑惠帝,相信他定然会中计的。”

  花疏雪的主意一出,小东琊便赞成了:“好,这件事我来做,接下来我不会待在主子的⾝边的,主子小心些,另外离那轩辕玥远些,此人做事向来有目的,此心计过深,没搞清楚他的目的前,主子最好远离此人。”

  “我心中有数。”

  花疏雪点头,不管轩辕玥知不知道她的⾝份,她都不认为他是真心喜她的,他那样充満野心的家伙,自已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而她不会傻到掉进别人设进的网里。

  小东琊站起了⾝:“我去查一下攀城內谁和主子的命盘有些像,最重要的是这人要有些厉害的地方,然后我会混进此人的⾝边,助她成为一飞冲天的人物,相信会把别人的目光转移到此人的⾝上。”

  “好,你小心些,别露出破绽,我这两⽇会查清楚自已的⾝份,等到查清楚了,我们就离开樊城回灵雀台去。”

  天下纷争她可没有半点掺合的心情,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嗯。”小东琊点头,然后闪⾝便出了花疏雪的房间,门外红栾和青栾走了进来,二婢提醒花疏雪夜已经很深了,还是早点休息。

  花疏雪自是累了,所以便收拾一下休息了。

  第二⽇,花疏雪还没有起,门外便有说话声响起,红栾进来禀报的时候,差点没把花疏雪气死,这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肃王百里冰,这男人‮夜一‬过后,清醒过来,自认自已昨夜的举动实在太唐突了,所以过来向花疏雪道谦了。

  花疏雪本想命红栾和青栾把此人给撵出去,因为她只要一看到这男人,便十分地不喜,影响自个的心情。

  不过命令还没有下,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百里臻那个老混蛋,竟然胆敢一再的算计她,好,她倒要挑拨挑拨这百里冰,让他们阑国的人上下斗斗,好出出这口恶气,如此一想,便角勾出了笑意。

  “去,把肃王爷领到花厅招呼着,我待会儿便过去。”

  红栾和青栾皆是一愣,没想到主子竟然对肃王如此的客气,不过她们猜不透主子想做什么,也不好随便的表示什么,红栾领命自转⾝前去外面招待肃王百里冰,青栾上前侍候着花疏雪起⾝。

  暖雪阁的花厅之中,红栾请了百里冰坐下,奉上了茶⽔后退到了厅外。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被人请到了花厅,以茶相奉,不由得有些受若若惊,一脸的惊疑,不知道花疏雪这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她如此和颜悦⾊的相待他,他的心中还是很⾼兴的。

  很快,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主子,王爷正在花厅內呢。”

  花疏雪点头,悠然的领着二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端坐在花厅一侧的肃王百里冰,只见百里冰的脸上満是温融光华,一扫昨儿的暴戾不堪,此时的他倒是一个谦谦君子,只是经历过了一连串的事情,花疏雪对他再无好感,甚至于十分的讨厌,今⽇若不是为了利用这肃王爷,她断然不可能请他进来奉茶看座。

  “肃王爷现在是酒醒了。”

  花疏雪一开口,百里冰便想到了昨夜自已所闹的事情,十分的不自在,脸上拢上了一层幽暗,咳嗽了一声,然后沉稳的向花疏雪道谦。

  “昨夜的事情很抱谦,是本王失礼了,所以今儿个一早本王亲自过来向花‮姐小‬道谦。”

  百里冰不再坚持花疏雪是他的,因为他深知,若是再強势的对恃着,只会使得她越离越远,现在他只想用温情打动她,看她是否还愿意跟他回肃王府,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一试的。

  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既然肃王爷如此说,昨夜的事便算了,我花疏雪又岂是小肚肠之人。”

  若非百里冰有利用价值,她绝对是小肚肠的女人,一定会把这事牢牢的记住的,不过现在她要利用百里冰,自然不再计较了,想着双瞳黑亮起来,笑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花疏雪今⽇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对他自始至终也是和颜悦⾊的,心中不免来了一些精神,想起从前在肃王府的事情,不由得満是愁怅的开口:“从前的事是本王的错,本王尊重的向你道谦,只是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百里冰俊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愁思,那浓郁漆黑的瞳仁中満是如⽔的柔情,这样一双动人的眸子,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少不更事的女子,定然要被他惑,花疏雪有些失笑,肃王百里冰原来便是用这一招打动了花疏雨,现在他竟然再用这一招想打动她,真正是可笑至极,一边想着一边同样温和的开口。

  “肃王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百里冰听花疏雪的话里有松动,心头不由得充満了喜悦,赶紧的追问。

  花疏雪幽幽然的开口:“皇上之前召我进宮了,他想把我指婚给太子百里潭,本来这圣旨都下了,是我说不想再嫁不喜我的男子,所以皇上便让太子和我先培养感情,然后再给我们指婚。”

  花疏雪话一落,肃王百里冰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慢慢的周⾝便拢上了寒气,骜冷酷,瞳仁中冬⽇寒冰一样的冷气溢出来,沉沉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花疏雪一脸无辜,用力的点头,不再说话。

  百里冰陡的站了起来,他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皇明明知道她花疏雪乃是他百里冰的,虽然他写了和离书,现在他是有意要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的,⽗皇为何却要让她嫁给太子,难道是因为她最近的出⾊,所以⽗皇自认她可以扶助太子,才想把她指婚给太子吗?如此一想,百里冰的中,怒火腾腾的往上窜。

  最近一段时⽇的沉寂,使得他想透彻了很多事,一直以来,他仗着⽗皇的宠爱而傲气十⾜,事实上⽗皇真正爱着的人本就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肃王百里冰,他一直以来倚仗的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说到底,⽗皇为何如此公开⾼调的宠爱

  他,而使得他成为众兄弟姐妹嫉妒的人,其实这也是他保护太子的一种手段,他爱着的在意着从来都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

  现在更是因为花疏雪的出⾊,而想让她嫁给太子百里潭,为何他不想想他,他现在已经落得如此境地了,难道他就不能为他考虑一分吗?想以这,百里冰再也待不住了,在花厅內来回的踱步,然后望向花疏雪。

  “你想嫁给太子。”

  花疏雪好笑起来,此刻百里冰如在烈火之上煎熬的神情,令她十分的快意,没错,她就是要让他们百里家斗个没完,让那老狐狸百里臻无暇的算计别人。

  “肃王爷这话真正是可笑,太子乃是人中龙凤,试问谁不想嫁,再一个这也不是嫁不嫁的问题,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不遵,我⾝为花家的大‮姐小‬,难道还置花家不顾不成?”

  花疏雪模棱两可的话,使得百里冰的⾎气往上涌,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花疏雪后面的话里,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啊,又不是不要命了,一想到这个,他便疯了似双瞳⾎红,转⾝便冲出了暖雪阁的花厅,门外,数道声音惊叫起来:“王爷。”

  红栾和青栾二人闪了进来,见主子一点事都没有,正捧着茶杯喝茶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红栾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肃王爷的一双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疯了似的,吓死奴婢等了。”

  “没事。”

  她就不信肃王百里冰还能忍得下去,接下来想必他会动手对付太子百里潭吧,而且他对于惠帝心中也有了很深的怨气,这真是太好了,花疏雪角勾出了笑意,精神十分的好,起⾝舒展了一下手臂,往外走去:“红栾,去用早膳。”

  “是,主子。”

  主仆二人出了花厅,自去偏厅用膳。

  这一⽇花疏雪待在暖雪阁倒是安宁,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她,她在暖雪阁里,静心的修练⽟缕心经的心法,这心经由弱到強,她已经感受到了好处,体內的內力明显的不同以往了,使得她受益不浅,现在她只想快点修练好这心经,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一⽇后,小东琊回来了,禀报了查到的情况。

  “主子,属下查到了樊城內和主子命盘相似的人了,其中最有用的人便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她的命盘竟然和主子一般无二,所以属下决定把主意动到她的⾝上。”

  花疏雪有些错愕,没想到上官如梦的命盘竟然与她相似,当真是有些意思,而且这女子的能力也不错,出⾝又好,如若把她抬出来,想必阑国的惠帝会相信的,到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上官如梦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太子妃。

  想想便觉得好笑,不过小东琊打算如何做呢?有没有危险。

  花疏雪一脸担心的望向小东琊:“你打算如何接近上官如梦呢?这女人绝对不是无能之辈,虽然上次在七国联谊赛中,没有舀到头冠,但也是个厉害的人,只不过太过盛气凌人了。”

  “主子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她,我决定男扮女装混到上官如梦的⾝边去,把她造得声势浩大一些,这样,百里臻的注意力便不会在主子的⾝上了。”

  “嗯,你小心些。”

  花疏雪叮咛小东琊一声,小东琊起⾝,吩咐了红栾和青栾二婢接下来小心保护好主子,有事可以叫暗处的连锦,他有事先去办了。

  说完便离开了花府,自去‮理办‬接下来的事情了。

  两⽇后,京城遍布了一种谣传,子夜时分,一只金⾊的火凤凰落到了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府邸,整个阑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奋兴‬的猜测着,这可是天之指示,上官如梦将是阑国太子妃,未来的东宮之主。

  此谣传很快传到了宮中,惠帝心惊,立刻命人传了元湛。

  “元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朕的推算错了,其实真正凤命之⾝的并不是花疏雪,而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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