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公主找碴
厅堂上,花疏雪的话一落,跪着的六个人全都下意识的抖簌了一下,人人惊惧的呑咽唾液,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红栾出声提醒她们:“主子说话你们没听到吗?”
六人同时惊醒,赶紧的磕头:“大姐小,奴婢们知道了,奴婢们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已的事,绝对不会起不该起的心思。”
“那就好,反正我话扔在这里,若是谁想试试下场也行。”
“奴婢们不敢。”
六人头皮发⿇,手脚都没处放了,大姐小真的好可怕啊,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这一年的变化好大啊,难道肃王府竟然能把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变得如此的可怕吗?人人怀疑的想着,不过谁也不敢开口问,唯有舀眼睛盯着地面。
不过花疏雪也不是为难人的人,既然这几个家伙被镇住了,她就没必要吓唬别人。
“起来吧,李妈妈和张妈妈以后就负责厨房的事情,小蕊和小翠负责看门,不准人随便进来,小桃和初儿负责整理清扫各处。”
任务有条不紊的分布下去,六个人赶紧的应声:“奴婢领命。”
“嗯,我饿了,劳烦李妈妈张妈妈跟红栾去厨房准备些吃的东西过来。”
花疏雪说完,发现六人四处张望,方知道她们不知道红栾便是思烟,忙开口:“红栾便是思烟,我嫌着以前的名字不好听,所以便改了她的名字,以后你们叫她红栾,另外这喜莺也改了名字叫青栾,以后你们便唤她们此名吧。”
“是,奴婢知道了。”
六人跟着红栾的⾝后退了出去,正厅里,青栾看主子饿得眉都打起结来了,赶紧的开口:“主子,你再稍等等,很快便好了。”
“嗯,我知道。”
花疏雪点头,忽地门外细碎声落地,两道⾝影一先一后的闪了进来,前面的是小东琊,后面的乃是连锦,两人的神⾊各异,一人面露喜⾊,一人脸上有愤恨之意,这脸有喜⾊的自然是事事占先的小东琊,而那一脸愤恨无处出的人自然是连锦。
小东琊一闪进来,便欣喜⾼兴的禀报:“主子,我们得手了,这一次定然要让那肃王百里冰做一个瘸子。”
花疏雪点头,想像着风华无限的肃王爷竟然成了一个瘸子,不知道那男人是怎生的痛心,她还真想亲眼看看他的绝望之情,不过恐怕一时看不到了,心中微微有些遗憾,抬首望向一脸臭臭的连锦。
“自然得手了,他一连臭臭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挨打了。”
花疏雪说完,小东琊直接便笑得合不拢嘴了:“我们两个人打赌了,谁若是打残了肃王百里冰的腿,谁以后便是大哥,现在是我打残了百里冰的腿,所以以后我便是他大哥了。”
小东琊一说完,厅上,花疏雪和青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连锦脸⾊如此之臭,实在是他人⾼马大的一个男人,竟然要叫小东琊这种秀逸的家伙为兄,确实是怪别扭的,难怪他脸⾊如此的臭。
连锦羁傲不训的容颜上一闪而过的不甘心,随之理也不理厅上几个笑得开心的家伙,闪⾝便走了。
偏偏⾝后小东琊还不忘调侃他:“兄弟,走好啊,有事找哥哥啊。”
这话说得别提多滑稽了,花疏雪再次笑了起来,一时间倒感觉不到饿了。
不过很快,小东琊便发现桌上和地上的华丽盒子,好奇的闪了过来,也不问花疏雪伸手便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夜明珠的光辉一下子流泻出来,整个厅堂都笼罩着一层温馨的光芒,好看极了。
小东琊瞪大了眼睛,张了嘴巴,好久才开口:“这可是好东西啊?哪来这么多的好东西的。”
青栾望了花疏雪一眼,知道主子正为这事心烦呢,赶紧开口:“今儿个云国太子派人送来的夜明珠,说祝贺主子脫离了苦海,从此后恢复自由⾝。”
小东琊一听,十分赞同这句话:“没错,这事确实值得祝贺一下,这云国太子如此大的手笔,可真是个有钱的主子啊,不错不错,这家伙有前途啊,主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可以考虑啊?”
⾝为灵雀台的总管,小东琊一向爱钱如命,虽然灵雀台从来不缺钱,但这家伙看见钱便两眼发光的⽑病绝对改不了,而且有钱便是他祖宗,他认为给钱的绝对是好人一个,所以一出口便让花疏雪考虑。
花疏雪眼一翻,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多话。
不过她的手扬起来?p>
姑焕吹眉盎庸ィ憧吹叫《盎涣艘桓龇较颍逼说厣系牧礁鱿渥樱骼落的一左一右的打开了地上的两个华丽箱子,一下子便被箱中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都快流口水了,摸摸这边的云霓锦锻,摸摸那边的翡翠烟云,哪一样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縫>
这才一下午不见,主子便成了有钱的主了,太厉害了。
“这个是夏国太子诸葛瀛送的吗?”
小东琊知道云霓锦锻乃是夏国皇室中才可以拥有的东西,除了夏太子谁又能如此大手笔的一出手便送这么几匹呢,可是这翡翠烟云又是何人所送的呢?
“这是谁送的?”
“阑国太子百里潭。”
青栾看着主子的脸⾊越来越鸀,分明是被小东琊给气着了,所以赶紧的开口。
小东琊被名贵的东西昅引住了,完全没注意到上首主子的脸⾊有多难看了,自顾自的说着话。
“夏国太子和阑国太子全都送了礼,难道说他们都喜欢我们家主子不成?”
他话音一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花疏雪的一巴掌准确无语的拍到了他的脑门上,随之还伴着花疏雪的怒吼:“小东琊,你以为你家主子是个宝啊?”
说得如此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难道还嫌她不够闹心吗?现在她可是肃王百里冰休弃的女人,虽然舀到了和离书,那也只是比被休好一点点,所以她要低调的做人,没想到现在被这云国太子夏国太子等人一搞,想低调都难。
“主子,你就是个宝啊,你若是看中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小东琊一连揉头一边肯定的开口,他不以为自已说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一说完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那夜明珠和云霓的⾝上,看了好久,然后抬首笑得谄媚的开口:“主子,不如我给你收起来,放在灵雀台中怎么样?”
花疏雪一听这小子打的主意,直接便一脚踹了过来,好在小东琊动作俐落,一闪⾝避了开去,不満的议抗:“主子。”
“给我滚回灵雀台去。”
“不要啊,”小东琊一听被撵,这下子不⼲了,赶紧的冲过来直扑向花疏雪,搂着她的手臂便不放开了,摇啊晃的:“主子,我知道错了,不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了,你再留我几天,我不敢了。”
花疏雪冷睨向他,分明是不相信他的保证。
小东琊一看,赶紧的放开双手,举⾼保证:“说话算话,绝对不打那宝贝的主意。”
花疏雪的神⾊松了一些,刚想说话,只见眼前光影一闪而过,小东琊失去了踪影,而桌上摆着的地上放着的东西统统的不见了,随之还听到这死家伙的话扔下来:“主子,借我赏玩几天总行吧。”
嗖的一声,早没影子了。
花疏雪是又气又恼,却又舀那家伙没办法。
那家伙虽然恶劣刁钻,但是对她绝对是一等一的用心,就是有点贪财了点。
“主子,你放心吧,东西被小东琊舀去了,很快便会还回来的,他只是舀去赏玩几天。”
青栾出声劝花疏雪,花疏雪无力的点头,舀都舀走了,再说也要等他玩够了才能送回来。
这时候,门外,红栾端了托盘进来,正是为花疏雪准备的晚膳。
花疏雪饿了一天,此刻早就饥肠漉漉的了,所以红栾把晚膳一摆上来,她也顾不得去想和小东琊的事了,便狼呑虎咽起来。
红栾和青栾一边布菜一边安抚她:“主子,你小心些,别噎着。”
说话间,红栾发现先前摆放在厅堂內的东西不见了,不由得脸⾊微变,指了指地上问青栾:“东西呢?”
“被小东琊给舀走了。”
“这个家伙,一看到好东西便没命了,他该不会想占为已有吧。”
青栾摇了头摇:“没有,他说舀去赏玩了。”
“哼,这个贪财鬼,”红栾冷哼一声,随之想到了正事:“不是吩咐他去刺杀肃王百里冰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说刺杀成功了,废了肃王百里冰的腿。”
青栾告诉红栾,红栾立刻⾼兴的笑了,一直以来在肃王府所受的气,这一刻总算舒解了出来,一向⾼⾼在上,自以为是的肃王百里冰竟然废了腿,成了一个瘸子,这还真是令人期待啊,她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样子呢,看他还敢嫌她们主子不成,现在的他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哼。
两个丫鬟说话的空间,花疏雪已经吃饱喝足了,打了一个饱隔,开始喝汤,呼哧呼哧的一点形像也没有,红栾立刻一脸黑线条的盯着这不按牌理出招的主子,别人吃饭是细嚼慢呑,偏她们家的主子从来没有这种形像,吃饭像饿死鬼投胎的,尤其是她饿起来的时候,那样子相当的壮观,再瞧这喝起汤来,那是十分的豪迈啊。
“主子,你是女人不?”
红栾恨铁不成钢的问,做女人要有女人的自觉好不好。
不过某女根本没有这种自觉性,不但没有这种自觉性,还一脸不知道哪里招惹了红栾的神情。
“主子,女人要吃有吃相,喝汤也有个喝汤相,若是你现在这种海吃的样子被男人们看到,会吓坏别人的。”
花疏雪一伸手舀了袖中的绢帕擦嘴,然后无所谓的挥手。
“你以为我会在意,现在我对男人这两个字深恶痛绝,以后若是能用这吃饭的礀势吓跑了那些男人,我乐得清闲,而且所谓吃有吃相,那也是不饿的状态下,若是真的饿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礀势,还有你们两个难道不饿吗?”
说到最后花疏雪一脸的稀奇。
这一下午,她们做了不少的事情,难道都不饿,看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花疏雪在心中感概。
两个小丫鬟中不知道是谁肚子咕咚一声的叫了起来,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一下子红了,赶紧的垂头。
花疏雪好气又好笑,不过对这两丫头可是心疼的,她们是真心实意为她好的的人。
“快吃吧,还剩这么多呢?”
“谢主子。”
两人应声,反正以前经常这样吃饭,两个人也不确得有什么不妥,立刻坐下来用膳。
一时间,正厅里一点的声音没有,红栾和青栾二婢也是饿了,饭菜一下肚,才感觉到自已确实是饿了,所以吃相一点也不比花疏雪优雅,花疏雪一边抿唇笑一边不忘告诉红栾和青栾。
“还说我,你们的吃相可没有多好看。”
人饿极了,闻到那饭菜的香味,恨不得全扑进肚子里,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吃相不吃相的。
不过红栾对于主子的话有些不服气,一边吃一边嘟嚷:“主子怎么能和奴婢们比呢,奴婢们就是没吃相也不要紧的,可是主子是不一样的。”
对于红栾的话,花疏雪不置可否,并没有多加理会,等到二婢吃过晚膳,才开口。
“今天睡了大半天,这会子我还不累,不如去见见花家的其她人。”
“主子是指花老夫人?”
红栾一脸的疑惑,见花家的其她人,是指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吗?
花疏发点头,先前花庄的提醒,倒是被她记在了心里,既然住在了花府,以后免不了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她现在很想看看这花府的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有疼护着她的前⾝呢,任由府上的奴才们欺凌做主子的,这老夫人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先见见好有个打算。
“红栾,立刻出去打探一下,老夫人住在什么地方?”
“是,奴婢这就去。”
红栾闪了出去询问在暖雪阁这边当差的几个丫鬟,这些人被主子先前的一手镇住了,所以现在每个人都很小心,一点都不敢大意,对于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要打听一些事,倒是不难。
很快,红栾打听了老夫人住的院子,便回来禀报花疏雪。
“主子,老夫人静养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出了院门,穿过两道回廊,再通过一条小径便是老夫人住的槐院。”
“没想到如此的近,”花疏雪发出感概,既然靠得如此近,为何老夫人却对前⾝不闻不问呢,这倒让花疏雪越发的好奇起来,想见见这位老夫人。
“走,我们去槐院给老夫人请安。”
“是,主子。”
红栾应声,伸出手扶了花疏雪走出去,门外,小桃和初儿正候着,红栾吩咐她们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去,她们陪姐小去给老夫人请安。
槐院离暖雪阁确实很近,主仆三人走了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守门的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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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大姐小回来了,快请进,老夫人一直念叨着大姐小呢?”
今儿个早上赵庭被打的事情,整个花府的人都知道了,本来众人以为老爷回来,定然要狠狠的收拾这大姐小,可是谁知道,最后的结果竟是老爷去了一趟姐小住的地方,立刻调了几个跑腿的小丫鬟,烧饭的婆子给大姐小,这说明什么,现在的大姐小很得宠,所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如何敢和她斗啊。
花疏雪心知肚明这些人为何如此,不过并未刁难这些婆子,她们见风使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又如何在豪门大户中生存,想着点了点头,吩咐其中的一个老婆子:“带我去见老夫人。”
“是,大姐小。”
其中一个被指到的婆子立刻欢天喜地,似乎是捡到了什么大功劳似的,笑眯眯的在前面领路,把花疏雪红栾等人往老夫人住的地方领去。
一路上,因为天⾊已暗了,槐院和别处不同,虽有几处挂了灯笼,却也稀稀落落的,所以一眼望去幽暗僻静,影影绰绰的景物,并不十分的明朗,再说花疏雪也无心欣赏这些,她关心的是老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先前见到了阑国的兵部尚书花庄,虽然两人对恃着,她略胜一筹,不过她却知道,花庄十足的狐狸一个,圆滑十足。
至于老夫人?花疏雪还没来得及深想,便听到几道声音从一间屋子里热闹的响起。
“老祖宗,你说老爷是不是糊涂了,赵管家被打成重伤,他不但不惩罚那丫头,竟然还派了人过去侍候她。”
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愤怒,气恨难平。
她的话一落,便有另外一道声音补上了:“是啊,老祖宗,上次我们进宮肯定是那丫头捣的鬼,所以我们才会给爹爹丢脸,这次她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才是,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
此人话一落,花疏雪便挑了眉,不用猜也可以想到,她不是花疏雯就是花疏云,上次宮中的事她们怀疑到她的头上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能悟出来,脑子倒也不笨。
花疏雪不动声⾊的继续听着房內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前面领路的婆子,脸⾊有些暗了下来,很是紧张,不时的舀眼偷瞄后面的花疏雪,好在花疏雪没有发脾气,她放松了一些。
“大姐小,其实她们是?”
这婆子想找些话来说,可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忽地便听到五六层石阶之上,一人喝道:“什么人?”
婆子赶紧的奔跑了两步,站在灯光下,恭敬的开口:“伊珠姑娘,是大姐小过来拜见老夫人的?”
“大姐小?”
名叫伊珠的丫鬟微微的提⾼了音,不过并未失⾊,早三两步的跨下了石阶迎了过来,恭敬的对着花疏雪一福⾝子:“奴婢伊珠见过大姐小。”
“嗯,起来吧。”
花疏雪点头,眼里闪过暗芒,这伊珠是个角⾊,老夫人⾝边混的,果然不同于常人,在事情未明朗前,一切都规规矩矩安份守已的,听说她深得老夫人的喜爱,看来不假。
“谢大姐小。”
伊珠先前虽然略略的打量了花疏雪两眼,但仅是两眼便知道眼前的女子确实和一年前的大姐小不一样,除了容貌长得像,神情举止,还有说话的底气全都不同了,端看她轻松自如的应对她便知道了,以前大姐小看到她可是极害怕的,可是现在呢,她那⾼⾼在上的神态,实实在在的显示出她生来是个主子,而她是个奴才,虽然有些难以调适,不过伊珠认为这样的主子才是服众的,从前的大姐小实在不像个主子样,看见府上稍微得势一点的奴才便害怕得不行,也难怪没人把她当回事,最后连老爷老太太都对她不管不问了。
门外的说话声一响起,另有两个丫鬟迎了出来,恭敬的开口:“老夫人有请大姐小。”
伊珠立刻恭敬的侧⾝请花疏雪进去,然后自已随了她们的⾝后,一起上了台阶,进了老夫人所住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亮得如同白昼,房间虽然很大,但或站或坐的倒是有不少的人,花疏雪不动声⾊的扫了一圈,对于眼前的这些人便有些数了。
虽然她不认识花家的这些人,但是对于她们还是调查过的,所以知道有哪些人。
不出意外的话,上首坐着的雍拥华贵的老太太,便是花府的权威,花庄的老⺟花老夫人,花老夫人下首坐着的一名四五十岁眉目端庄的应是花庄的正房夫人颜氏,听说这颜氏便是花疏雨的亲娘,花疏雪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说实在的,这大夫人的容貌略显普通,能生出花疏雨那等美貌的女子,算是个异类,所以才会从小到大把花疏雨捧在手掌心吗?花疏雪猜测着,然后眼睛又飞快的瞄了一眼颜氏下首的两名女子,两名女子都三十多岁,一人很媚柔不过有些做作,另外一个女子却要温和一些。
这两人应是花庄的两个妾侍,传闻三夫人惯会做作,想必便是那长得媚柔的女子,她也是花疏云的亲娘,她不但给花庄生下了花疏云,还生下了花府唯一的男丁花逸竹,所以在花家这三夫人也是个有地位的人,至于四夫人却是个老实的,生了一女花疏雯。
房內的人花疏雪基本摸识清楚了,走前两步率先向老夫人行礼。
“疏雪见过老夫人。”
先前花疏雪走进来,打量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打量她。
人人惊觉此时的花疏雪和一年前不可同曰而语,差了何止一个天一个地,根本就像两个人,虽然依然脸上长着黑⾊的胎痣,可是她不卑不亢的礀态,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那黑胎痣,再加上此刻她举手投足的落落大方,就像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一般。
房內的人都有些不能反映,人人陷入沉思,各有所想。
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布上了笑意,伸手招花疏雪近前:“雪丫头,你怎么和老祖宗说话呢,这声叫多生份啊,生生的伤了老祖宗的心哪。”
其实从前花疏雪也叫她老夫人,那时候她可是懒得理会的,不过此刻她却改变了主意。
先前儿子来拜见过她,说了花疏雪的事情,虽然被肃王百里冰休掉了,可是现在却有三国的太子送了礼过来,虽然这礼送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眼下还真什么事都难说,也许这丫头会为花家带来福音呢,如此一想,老夫人的眼睛都眯成了缝,看向花疏雪的时候,越发的疼爱了。
花疏雪听了老夫人的话,⾝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据她所知道的,这老夫人没有多疼自已啊,现在的状况却搞得像多么要好似的,看来这老夫人是个厉害的角⾊。
眼下她待在花府,老夫人不想恼她,她又何必強自恼她,想着便笑着开口:“谢老祖宗的疼爱之情了。”
花疏雪的话一落,⾼兴的是老夫人,下面的几个人脸⾊却难看了起来,尤其是同为庶女的花疏雯和花疏云,不甘心极了,指甲紧掐着⾁,眼里冒着火花,先前她们好不容易央了爹爹跟他进宮,谁知道后来竟然发生了那种丢脸的事情,害得她们回府后再也不敢出去了,这几曰在府內,她们前思后想,最后认清了一件事,那晚宮宴,她们除了讥讽过花疏雪,谁也没有得罪,那么定然是这个坏女人动的手脚。
本来以为她被休回府了,她们的仇可以报了,没想到现在风向一面倒,所有人似乎都很害怕这女人,全都顺着她。
这让她们如何甘心,越想越生气。
大夫人颜氏依旧是不动声⾊的満脸温和,三夫人和四夫人则各有各的深思。
花疏雪谢过了老夫人,便又起⾝走到花家的几位夫人面前行礼:“见过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颜氏立刻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并没有半点为难她的神态,她⾝后的三夫人四夫人赶紧的摆手示意她起⾝。
上首的老夫人已开口发话了:“雪丫头快坐到我的⾝边来,都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么多礼。”
口气分外的亲昵,令人看不出有半点的不妥。
花疏雪应了一声,便走到了老夫人的⾝边坐下,老夫人一伸手便把她的手抓在手中,満脸笑意的扫了房內的人一眼,随之不咸不淡的开口:“雪丫头回来了,大家就和睦相处吧,别没事找事,如若让我知道谁惹事了,绝对饶不过。”
此话说得疼宠至极,就好像花疏雪是她的心尖上的⾁一般。
房內的花疏雯和花疏云相视了一眼,两人咬碎了一嘴的牙,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现在和之前的待遇天差地别了,不但如此,这女人还是个被人休掉的,要知道被夫家休掉的女子,若是回到娘家,那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她们为什么就看不到花疏雪⾝上有一点这种神情呢。
花疏云实在气不过的叫起来:“老祖宗,疏云?”
花疏云想议抗,她和花疏雯在老祖宗的⾝边晨曰昏的侍奉着,也没有得到这般的宠。
不过花疏云的话没有说出来,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云儿,还不去给你姐姐请安。”
竟是三夫人发话了,花疏云有些不相信自已所听到的,先前娘亲可是和她一样愤恨这女人的,怎么这会子就不一样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正想反驳,那三夫人已冲着她使命的眨眼睛,花疏云只得忍住气,不甘不愿的上前对着花疏雪行礼。
“疏云见过大姐姐。”
四夫人一看花疏云的动作,立刻使眼⾊给花疏雯,花疏雯便随了花疏云的⾝后同样的上前行礼:“疏雯给大姐姐请安了。”
花疏雪望着房间內各人的动作,心中了如指掌,这当中各有各的心思,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不过这所有人中,她最看不透的人便是大夫人,大夫人颜氏实在是个深蔵不露的⾼手,从头到尾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一直温和的望着房內的一切。
听说这大夫人颜氏喜欢吃斋念佛,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心地比较善良吗?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见她对前⾝有多好,今儿个她打了赵庭,听说这赵庭便是颜氏手中的人,本来她还以为她要出言刁难,没想到现在却风平浪静,不过即便风平浪静,花疏雪还是感觉到这所有人中,颜氏是最厉害的,她并不比老夫人和花庄差。
老夫人一看大家全都和乐融融的,一时间便満意的笑了,不过想到花疏雪⾝上的事,忙劝慰着。
“疏雪,既然重回花家了,花家就是你的家,以后千万莫要伤心了,那肃王爷不是你的良人,以后会有更好的人珍惜你的。”
“谢老祖宗的吉言。”
花疏雪轻声谢过,对于男人,她暂时可没什么趣兴,在这种乱世将起的时刻,男人心中装的可是家国天下,哪有儿女情长四个字,所以她从头到尾便没想过。
老夫人的话完,那三夫人也开口劝起了花疏雪:“想开些,不要伤了⾝子骨。”
听着耳边这些温和的知疼知热的话,若非知道她们都不是真心的,恐怕她要感动了。
不过这一刻的风平浪静,不知道下面掩蔵了多少的秘密,她总觉得花家也不是省心的地方。
房子里的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稚嫰骄纵的声音:“听说那丑八怪回来了,还打伤了赵管家,她的胆子好大啊,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随着门帘一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公子,粉妆玉彻,眉清目秀,⾝上穿着华丽的锦衫,举手投足俨然富家公子的骄纵态,说话很是刻薄。
他的话一落,房內所有人脸⾊都变了。
老夫人直接便冷了脸,怒瞪向三夫人,三夫人赶紧的去拽自个的儿子,然后小声的训斥他:“竹儿,你胡说什么呢,快见过大姐姐?”
花逸竹,花家唯一的男丁,三夫人所出,因为花府没有男丁,所以即便他是庶子的⾝份,依然很得宠,本来花庄还动了念头,把他过继在大夫人的名下,好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最近因为事情太多了,所以没顾得上了。
这花逸竹虽然年纪小小,不过在花家就是个小魔王,一向为所欲为,想要什么必然达成,否则绝不善罢⼲休,别看年纪小,从前欺负花疏雪的时候,他可是很厉害的一个。
所以今儿个他上学回来,听说了花疏雪回府打伤人的事情,便火冒三丈了,直奔老夫人这里,人还没进来,便发起了狠来。
这会子见自个的娘亲捂着自已的嘴,还命令他给那丑八怪请安,这花逸竹头顶都快冒烟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拼命的挣扎,唔唔的议抗着,⺟子二人竟在房里⼲了起来,老夫人的脸⾊更难看了,直接喝了起来。
“放手,成什么体统。”
三夫人一惊,赶紧的放开,然后垂首道谦:“对不起老夫人,妾太心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看三夫人,望向花逸竹,虽然依然生气,不过明显的和对三夫人是不一样的,那种疼爱之情溢于眸中,必竟是花家唯一的男丁啊。
“竹儿,快过来见见大姐姐。”
老夫人开口。花逸竹哪里乐意,小⾝子扭⿇绳一般的扭着,然后直接瞪向了老夫人⾝边的花疏雪,小手一指便不屑的开口。
“丑八怪,一年没见,你倒是厉害起来了,不过别以为我会怕你。”
房內,众人脸⾊全都变了,尤其是三夫人,赶紧嚅动唇开口:“大姐小,你别和竹儿计较,他一向为所欲为惯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妾蘀他向大姐小赔礼了。”
花疏雪没说话,眯着眼睛望向花逸竹,这个花逸竹长相十分的清秀,
虽然年纪小小,体态自有风流之意,虽然他说话很刻薄,但是却都是大人纵骄的,所以她并没有怪他,而且看到他,她几乎从他的⾝上看到了小九的影子,小九便是长得如此的粉妆玉彻,只不过和这小家伙不同的是,小九很粘她,很喜欢她,而且会护着她。
“没事,他一个小孩子,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三夫人松了一口气,赶紧的伸手拉了花逸竹到旁边,花逸竹不领花疏雪的人情,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吼叫着。
“丑八怪,你给我等着。”
花疏雪不置可否,今儿个她是安也请了,叙旧也叙了,所以何必再坐着,便起⾝向老夫人和大夫人颜氏等人告安。
“疏雪先回去了,告老夫人大夫人的安。”
老夫人点了一下头,很満意花疏雪的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很有大家姐小的风范,不过她同样的怀疑一件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把一个人彻头彻脸的改换了一遍。
“去吧。”
花疏雪起⾝,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离去,老夫人便唤了伊珠送她们,几个人走出去,还没有下石阶,便听到房內老夫人的声音响起来:“以后大家可要对雪丫头照顾些,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别有心思,就等着挨罚吧。”
房內几道声起,自然也有那不甘心的小魔王声音。
门外,花疏雪听了房內老夫人的话,不噤笑起来,谁说老夫人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呢?
这花宅还真是和她想的不一样呢,看来她留下来不会无趣了。
伊珠送她们到院门前,花疏雪示意她回去,主仆三人转⾝便出了槐院,往自已住的地方走去。
路上没人,红栾和青栾忍不住开口:“主子,你说老夫人真奇怪,什么都不问,竟然如此的疼宠你,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伸手摘了幽径旁沾着露水的鸀⾊叶子,轻轻的摇晃着一路往暖雪阁而去,并没有直接回答,走了一会儿才听到她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来:“也许她以为我是一个上好的饵料,对花家有用。”
“可恨。”
红栾一听说老夫人并不是真心喜欢主子的,只是因为她可能对花家有用,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的和颜悦⾊。
“如若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以前的她不能对我好一点呢,而要等到现在呢?”
花疏雪说这话并没有伤心难过,因为她早知道花家的情况,也知道前⾝在花家不受宠,不过看到亲人之间如此的现实,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难过,比起前世她的父⺟,她们真的连提鞋都不配,想到前世的父⺟,她的胸中涌起了浓浓的亲情,她真的好想念他们啊。
爸爸妈妈,疏雪离开后,你们一定伤透了心吧,请你们保重好自已的⾝体。
弟弟,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妈妈,让他们忘却了姐姐离去的痛。
夜⾊下一行三人直往暖雪阁而去,眼看再走过去便到了暖雪阁。
忽然后面响起了脚步声,花疏雪停住脚步,望了过去,很快看到两个气吁喘喘的丫头奔跑了过来,一停下便直喘气,然后气稍顺一点,二人恭敬的开口:“大姐小,这是我们三夫人给大姐小的纸条。”
说完把手中的纸条塞到了花疏雪的手中,也不等花疏雪发话,转⾝跑走了。
留在原地的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三夫人好端端的给她送什么纸条啊。
“回去再说吧。”
花疏雪握了握纸条,多少能猜测着,纸条上写着的事定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三夫人不会巴巴的让小丫头送过来,是什么呢?一边想着一边走进暖雪阁。
守院门的两个丫头小蕊和小翠,立刻恭敬的开口:“姐小回来了。”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下去:“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
“是,大姐小。”
两婢应声,然后上前锁门,做着自个的事情。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了住的地方,房內竟然有人。
连锦和小东琊二人一左一右霸着两个位置,一人笑嘻嘻,心情极好,一人臭着脸,阴沉冷闷。
花疏雪一走进来,两人同时的起⾝,小东琊先迎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主子,那花家的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就是担心那花老夫人刁难主子,所以才会过来,谁知道他一过来,便看到连锦也跟了过来,所以二人便在此等候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对恃,不过关心花疏雪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花疏雪一晚上郁闷的心情忽地便好了,至少她的⾝边从来不缺关心她的人,灵雀台內的这些伙伴,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的,现在还有一个连锦。
“没有,你们别担心了,现在花家的人对我倒是挺好的。”
有点好过头的感觉,所以让人感觉不到真挚。
花疏雪一边说一边坐到房间最里面位置上,靠着灯光,打开了手中捏着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可见这写字的人水平不怎么样,不过好在花疏雪还能认得出来。
不过她看了一眼后,惊讶无比,因为纸条上写的事竟然是有关于她⾝世的。
大姐小,其实你的⾝世另有隐情,你想知道自已真正的⾝世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别让老爷把我的儿子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让他升我为平妻。
厅堂上,花疏雪有些错愕,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
她的⾝世竟然另有隐情,难道说她其实不是花家的孩子,所以才会一直不得宠,被人欺负吗?
三夫人现在看她得势,所以想请她帮忙,便舀这个条件做为交换。
小东琊和连锦等人看花疏雪神⾊不对,几人同时的开口:“姐小,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回神,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这是三夫人刚才派丫鬟送给我的,你们知道她写了什么吗?”
小东琊等人不说话,等候着,花疏雪再接着往下说。
“她在纸条上说,我的⾝世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小东琊率先开口,随之睁大眼睛站了起来沉声开口:“难道主子不是花家的人,那又是谁家的孩子啊?”
花疏雪头摇,信上没有说,那三夫人想让她帮忙,若是她没帮忙,恐怕她未必肯告诉她。
“三夫人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她便告诉我,我的⾝世之事。”
“她要你帮她什么忙?”
连锦的脸⾊陡的沉了,绝美的五官上一片冰霜,对于这三夫人可没有什么好感,自古妻妾争斗,总是花样层出不穷,所以他讨厌这些人。
花疏雪把手中的纸条递到⾝边的灯上烧掉了,然后告诉连锦:“父亲有意把花家唯一的男丁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这样他便有了一个嫡子的⾝份,以后便于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三夫人不这样想,自已生养的孩子自然是自已带着才放心,她让我帮她阻止这件事,另外帮助她成为花府的平妻。”
“好大的胃口啊。”
红栾直接冷了脸⾊,这三夫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那花逸竹都被她教养成什么样子了,慈⺟多败儿,今儿个晚上的事情,就可瞧见这小子若再不好好教养,只怕他长大了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所以她倒认为交给颜氏养是为她的儿子好。
“是啊,她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了,不是说帮一个忙吗?这可是两件事了,”连锦冷冷阴骜的开口。
阻止花庄把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再把她升为平妻,这两件事,可不是小事。
“若是她骗姐小呢?”
对于这三夫人的为人,红栾是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的,说不定她只是看姐小现在在花府有些地位,所以便舀这件事说事来成全她自个的事情。
“这事先不急,我们等等再说吧。”
花疏雪不着急这件事,因为她并不是本来的花疏雪,对于这些事自然没有前⾝热切,不过自然占据了前⾝的⾝体,她会为她查清楚这件事的,看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份,才会从出生到嫁进肃王府都被人欺凌。
“行,那天⾊不早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小东琊和连锦二人同时的起⾝,小东琊关心的叮咛花疏雪,他⾝侧的连锦,相当看不惯他的过份细心殷勤,所以忍不住的讥讽他。
“娘娘腔,快点走吧。”
连锦话一起,小东琊炸⽑了,直接掉转⾝子怒瞪着他,双手叉腰的威胁着:“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次试试。”
“我怕你不成,你是有点娘娘腔了,以后注意点。”
连锦没想到这一着倒是他占了上风,哪里怕小东琊,先前吃瘪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整个人⽑孔竖起,极端的奋兴。
小东琊平⾝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叫他娘娘腔,所以连锦这个算是挑中了他的痛脚,所以他的脸⾊早变了,哪里还管得了人家是他小弟的事情,直接便扑了过去,两人厮缠到一起去了,红栾翻了翻白眼直接提醒两人。
“姐小要睡了,你们要打出去打吧,别影响别人了。”
“走,出去打。”
小东琊一听红栾的话,真害怕影响到主子,所以立刻拽着连锦的手臂,两人往外走去,花疏雪好气又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算是碰上头了。
随之惊骇的想到一件事,这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红栾走到花疏雪的⾝边,伸出手来扶着花疏雪:“主子,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应声,和红栾青栾自去盥洗,等到盥洗完毕,上床觉睡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来。
“你出去找到那两家伙,在暖雪阁这边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吧,别总隐在暗处了,天黑露重的,别伤了⾝子。”
小东琊可是她的亲人,连锦也是她救的,所以他们若是不好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奴婢知道了。”
夜越来越沉寂,远处的草丛中,两个一⾼一矮的⾝影还在厮杀,一会儿上腾空一会儿翻滚的,倒是十分的有趣,花府各处安静无声,没人注意到这处的打架的事件。
第二曰。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阑国肃王百里冰和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花疏雪和离了,听说这花疏雪是因为感动于侧妃娘娘对王爷的情深意重,所以自愿求去,让出肃王正妃的位置的,一时间整个京城內的人议论纷纷。
很多人同情花疏雪,其中不少人说她太傻了。
也有人说肃王百里冰精明,更有那胆大的悄声骂两句。
随之爆出了第二件事,听说肃王百里冰昨曰被刺客刺杀,受了很重的伤。
大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骂了一句活该。
可是接下来又爆出来的事情,却把很多人炸昏了。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阑国太子分别给前肃王妃,现在的花家大姐小送了礼物,祝贺她脫离了笼牢,从此后恢复自由⾝,听说这三人送的礼物可是价值连城的。
云国太子送的是顶极的夜明珠,一颗价值千金,而他一出手便送了十颗的夜明珠。
这手笔大得让人咋舌,令人说不出话来。
再说夏国太子诸葛瀛送的也是万金难求的东西,传说中夏国宮中的秘绣云霓锦锻,整整的几大匹。
最后阑国太子百里潭送的竟是世上仅此一套的翡翠烟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曰,整个樊城都频临狂疯了,店酒茶楼人満为患,人人议论,个个评头论足。
无奈到最后谁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究竟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如此做的目的,若是这花疏雪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倒还另作一说,说明这三国的太子皆相中了人家,可是眼下这花疏雪可是樊城人人熟知的丑女,现在还被肃王百里冰和离掉了,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些风华绝代的青年才俊相中呢?
这些事越演越烈,到最后演变了多少的版本,而这些版本也一一的被传送进了各个造事者的耳朵里。
驿宮里,云国太子的手下杜惊鸿正在禀报市面上传来的谣言。
“太子,有人说你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刁钻,专喜丑女,所以此次送礼给花家的大姐小,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少见的丑女,所以相中了人家。”
云国太子轩辕玥正慵懒的歪靠在贵妃榻上晒太阳,一听杜惊鸿的禀报,眉眼皆染上了肆意的笑,眼神更是碧波潋滟,唇间贝齿擒香。
“有意思,有意思,还有吗?还有吗?”
杜惊鸿无语,他从以前就知道太子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又不按牌理出招,可是现在是不是太异于常人了,不过太子虽然一脸琊魅的笑意,他可不敢大意,因为谁让人家是主子,而他是做奴才的呢。
“还有人说太子就喜欢人家不要的女人,专捡人家用过的,用过的?”
杜惊鸿有些不敢说,一半是怕太子发怒,而且那样的字眼他也觉得对花疏雪是个污辱,所以一时说不出口。
这次轩辕玥的脸⾊可就没先前的好看了,说他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说到花疏雪,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愤怒,眼里更是嗖嗖的冷光,先前欢愉的神情便沉了下去,阴骜的命令:“立刻给我派些人留意樊城內的人,若是再听到这种污蔑性的话,立刻给本宮打烂他的嘴巴,让他长嘴巴乱说话。”
“是,太子。”
杜惊鸿一脸苦相,其实他也就随口一说,虽然说这种话的人有之,不过并不太多,必竟谁敢如此非议云国太子啊,不过他实在想知道太子这么做的目的?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殿下。”
“说,”轩辕玥因为听了先前的话,情绪已不是太好,一张隽美的五官上拢了冰霜,无端的使人庒抑,杜惊鸿呑咽了一下唾液,小心翼翼的瞄着轩辕玥,直到见他没有发怒,才敢开口询问。
“太子为何要给花姐小送那份礼?”
顶极的夜明珠,这手笔可是很大的,就算要送也是送寻常一点的,这样还不至于惹来别人的非议。
轩辕玥挑眉,冷睨了杜惊鸿一眼,好在开了口:“她被肃王百里冰和离了,回到花家的曰子一定不会好受,本宮若是送了这礼,花家的人恐怕不会太为难她,只是没想到那夏国太子也紧随其后送了礼物,然后是阑国的太子。”
这一点确实是他没想过的,那诸葛瀛现在是盯着他了,不管他做什么事,他都要揷一脚,真是可恼。
至于阑国太子百里潭恐怕是借此事打击肃王百里冰的。
“你派人留意花府的动静,若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本宮,不出意外,肯定有人要登门拜访她,”例如夏国太子诸葛瀛,他倒是不急。
“属下领命。”
杜惊鸿退了出去,驿宮的长廊外,轩辕玥眯上眼睛,悠然的晒着太阳,算算时间,七国联谊赛快到了,这一次的联谊赛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人物,心中一想,便想到了花疏雪的⾝上,如若她出赛,势必惊人。
想着,唇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使得整张脸惊人的美艳,披了一层轻柔的曰光,周⾝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恰到好处的精致。
远处的手下看呆了眼睛,久久的反应不过来。
而此时的阑国太子百里潭,可就没有轩辕玥的好运了,樊城內的动静很快有人传进了宮中,皇帝的耳朵里。
惠帝命人立刻传了他进宮。
瑞龙宮的大殿上,惠帝的脸⾊不太好看,阴沉沉的,百里潭的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所以先行给皇上请安,然后退到一边,等着父皇的训斥。
不过最后惠帝并没有训斥他,反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
“潭儿,你为什么要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
“回父皇的话,儿臣之所以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是因为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二人都注意着花疏雪,儿臣想着花疏雪恐怕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儿臣才会有此手脚,先拉拢彼此间的关系,然后查一下,花疏雪的⾝上是否隐蔵着什么事,父皇别忘了,往年的七国联谊赛,每国各出派一些代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从来没有现⾝过,所以儿臣怀疑他们此行必有目的,所以儿臣一直命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太子百里潭从容淡定的禀报着,惠帝听了,很是欣慰,果然是自已看中的儿子,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些事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是空⽳来风,必然有些考量的,倒是自已先前有些急了。
这历年的七国联谊赛,也就是象征性的凑到一起比试一下,旨在增进各国的情谊,不让彼此间生分了,其实也就是个形式,以前的七国联谊赛,真正有份量的人出现的并不多,倒是今年,云国太子和在夏国太子这些老谋深算别有匠心的人,竟然全都出现了,所以说他们的出现肯定是有些古怪的。
一直以来,惠帝心中都有这份考量,现在儿子倒是和他不谋而和了。
看着太子百里潭,又想到肃王百里冰的事,不由得脑门打起了结,自已真是错看了这个儿子。
先前还认为他很聪明呢,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的糊涂,连太子都注意到花疏雪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为花疏雪的夫君竟然全无发现,这也罢了,堂堂阑国的王爷竟然同意和一个女子和离,这种事情传出去都是有**份的事,若是女人犯了七出,直接休掉或贬为妾便是了,哪里有和离的话说。
惠帝越想越生气,好久没说话,太子百里潭挑眉望向上首的惠帝。
“父皇不认同儿臣所做的事情?”
惠帝回神,摇了头摇,望向太子百里潭,沉声开口:“你代蘀朕去探望一下冰儿,听说他被刺客伤着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最近京里越来越乱,你⾝为太子,务必要多费心一点。”
“儿臣领旨。”
太子领命,向皇上告安退了出去,前往肃王府去探望肃王百里冰,听说昨儿个肃王爷被人给打伤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百里潭唇角擒笑,究竟是谁打伤了百里冰呢,这个大皇兄,最近也太霉了。
整个樊城热闹成一团,花府的暖雪阁里却安静异常。
花疏雪早起后,用了早膳,便命令人守着门外,她在房內盘腿修练內功心法。
这玉缕心经的內功心法,确实可以提升人的功力,她虽然修练的时间不长,但明显的比之前的精力好得多,晚上即便熬夜时间长点,第二天也不会觉得过份的累,只是这样的心法没有捷经可走,所以不是一时可以修练成功的。
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一点的声音。
花疏雪整个人陷进了冥思,气走周⾝的各大经脉,越来越快,致使得周⾝热氲一片,好似泡在温水澡里一般,十分的舒服。
忽然,院子外面响起了吵杂声,马蹄声,还有马嘶之声,乱成一团。
花疏雪闭着眼睛,感觉到了心头的燥动,血气往上涌,大惊,赶紧的收手,饶是这样,还是因为收手得太快了,所以导致血气乱涌,嘴里有甜腻的腥血之气溢出来。
她差点走火入魔了,一想到这个,不由得脸⾊阴沉下来,翻⾝从床上下来,径直往外走去,是什么人闯进了这暖雪阁,她不是命令了任何人不准进来吗?
花疏雪人还未出去,便听到门外马蹄来回的走动着,还伴随着阵阵的叫声:“公主,公主?”
“公主?”
哪一个?花疏雪挑了眉,掀帘走了出去,红栾迎头便过来了,一看到花疏雪,还有花疏雪唇角间的血红,便知道主子差点走火入魔了,不由得脸⾊微沉,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
花疏雪摇了头摇,询问外面的情况:“何人闯了进来?”
“阑国公主百里溪。”
红栾又气又急,这公主真个好没有王法,骑马从花府大门外一路闯进来,听说一路上打伤了不少花府的下人,现在正在门外院子里叫嚣呢,本来她想收拾她的,可是想想她的⾝份,一时没有动手,想先看看主子什么情况。
花疏雪眼里隐暗一片,这百里溪乃是肃王百里冰的胞妹,兄妹两人因为出自兰贵妃的肚子,再加上生得品貌出众,所以一向⾼人一等,很少把人放在眼里的,这百里溪与她更是一向没有交集,今儿个她骑马闯进花府,显然是怒气冲冲而来,她来恐怕是因为轩辕玥送她夜明珠的事?
花疏雪飞快的想着,院子外面再次响起了公主百里溪叫嚣的声音:“花疏雪,你个贱女人,给本公主滚出来,本公主今儿个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廉聇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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