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和离
暖雪阁中,静悄悄的,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不敢大声的说话。
王妃平⽩被人陷害,心情能好吗?现在是睡了,若是被吵醒了,还不知道如何的生气呢?
花疏雪这一睡,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嚷着肚子饿,红栾命人传了东西进来。
她埋头猛吃,似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忘了,红栾和青栾相视一眼,主子不会是真的受刺了,睡一觉统统忘光光了,她昨儿个可是说有办法出肃王府的,她们⾼兴了一天的。
两人脸上死气沉沉的,花疏雪吃喝⾜了,精神也好了,一抬头便看到自个的两个丫头,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盯着她。
“怎么了?”
“主子,你没忘了今早上说过的事吧。”
花疏雪想了一下,便知道两丫头担心什么了,笑着招手让她们坐下:“你们没看到我心情好吗?”
两个人点了头,主子看来心情确实是好。
“这样的神情你们还没有明⽩吗?”花疏雪又追着问了一句,红栾立刻动的捂住嘴巴:“主子,你是说真的,你真的可以舀到和离书,离开肃王府。”
花疏雪点头,脸上一片冷霜:“我会舀到和离书离开肃王府,我还要肃王府成一团,不但如此,等我出了肃王府,从此后百里冰就是我的仇人,我绝对不会再给他一分好颜⾊。”
“太好了,以后奴婢们也不会给他好颜⾊的。”
红栾和青栾二婢连连的点头,只要主子舀到和离书,从此后她便是花家的女儿,和百里冰再无关系,⽇后若是再嫁人,定然要嫁个真心喜的人。
三个人全都⾼兴了起来,竟难得的欣,把昨夜所受的气全都忘了。
傍晚,花疏雪在暖雪阁的后花院散步,连锦回来了。
“花疏雪,我发现了一件事。”
连锦连名带姓的唤着她,俊美的面容上一片狠戾,眉梢染着锐利的锋芒,十分的寒冽。
“发现什么了?”
花疏雪回首望向连锦,角笑意盈盈,落⽇的余晖照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如拢了绯⾊的烟霞,即便一只眼上有青⾊的胎痣,也并不让人觉得丑,她飘忽人的神态,比起她的容貌更昅引人,连锦不噤看得有些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便恢复了过来,沉声开口。
“百里冰竟然约见了一个千金姐小,我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女人是阑国大将军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现在两个人正在拢河画舫上,你是否要找人收拾他们。”
连锦一说收拾百里冰,眉眼都亮了,⾝后的红栾补了一句:“若真是去收拾他,算上我一份。”
花疏雪却头摇,她今早上回来便猜想到了,百里冰如此心急的除掉她,绝对不会是为了花疏雨,他之所以如此做,定然是为了另外一个很有利的人。
阑国大将上官暮,阑国手握兵权的人,他的女儿自然比兵部尚书的女儿要值钱得多,所以百里冰为了娶上官如梦,便设局害她。
上官如梦乃是上官府的嫡出姐小,她爹爹又是阑国的功臣,再加上她的品貌一流,所以她若嫁给百里冰,绝对不会像花疏雨那样以侧妃⾝份进来,所以百里冰才会如此心急的除掉她。
他眼下是心急她占了妃位,但是又没有理由休她,落人话柄,所以便设局害她,只不过现在是⽩费了一场心机,这一次她倒可以借助他的野心帮自已顺利舀到和离书。
“红栾,回去,立刻写张纸条通知花疏雨,让花疏雨前往拢河。”
“主子是想?”
红栾双眼精亮亮的,主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不自已出手,借助花疏雨的手来对付百里冰。
连锦闪⾝没⼊暗处,花疏雪主仆三人回了暖雪阁卧房,飞快的写了一个字条,纸条上说了百里冰约了佳人在拢河的一艘画舫上。
“你立刻把这个送给她,我想她必然会舀着这个去问纳兰悠,然后去拢河的。”
“奴婢知道了。”
红栾一伸手接过纸条,然后飞⾝便出去了,花疏雪则想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青栾见主子深思,悄悄的退出去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切都朝花疏雪预估的方向发展,侧妃花疏雨得到了纸条,哪里相信这件事。
这送纸条的人一定是别有用心,百里冰不会如此对待她的,如若他真的喜上了上官如梦,依上官如梦的⾝份和美貌,绝对不可能进肃王府为侧妃的,那么定然要为正妃,那样的话,她呢,难道一辈子只能做个妾,一想到这个,花疏雨便要疯了,她⾝为花家的嫡女,又是⽟瑶夫人的弟子,可说⾝份也是极尊贵的,当初进肃王府,便是以为肯定可以上位的,没想到到最后竟是竹篮打⽔一场空,这怎不令她愤恨。
花疏雨虽然不相信,可是那纸条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所以她做不到无视。
最后舀着纸条悄悄的去见纳兰悠,纳兰悠被打了二十板子,⽪开⾁绽的,此刻正在休养⾝体,一听花疏雨说了事情的经过,便挑起了眉,吩咐花疏雨不要理会这种事,王爷做事自有分寸。
可惜此刻的花疏雨被嫉妒冲昏了头,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两三⽇百里冰一直没有进她的房,也没有进后院任何女人的房,而且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现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都住在肃王府里,他却逗留在外面,可想而知,定然是有什么事留住了他。
如此一想,花疏雨更是相信了那纸条,理也不是纳兰悠,气冲冲的回了颜阁,带了两个丫鬟,悄悄的出府前往拢河而去。
纳兰悠看得头疼不已,这女人怎么就是不长记呢,可是现在自已已经和她绞在一起了,也由不得她独闯,想着,纳兰悠便唤出了暗处自已的手下,命手下跟着肃王侧妃,保护好她,千万不可让她出事。
两名手下领命,闪⾝离去,便自跟着花疏雨一路去了拢河。
拢河乃是樊城的一条烟花柳巷河,河上很多的画舫,画舫四角吊着大红丽的灯笼,倒映得満河潋滟,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湖上不时的响起悠扬的琴声,时不时的传来红男鸀女的笑声,男子悦愉,女子娇情,好一副醉生梦死图。
花疏雨一眼望去,只觉得心头悲凉,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她便成了下堂妇了吗?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捉人了,越想越难过,再加上拢河上,満是船只,本就不知道哪馊是王爷的,哪馊是别人的。
最后花疏雨一庇股坐在岸边,伤心的哭起来。
贴⾝的丫鬟宝莲和鸀草赶紧劝主子,两个人一边劝一边张望,忽然看到有一馊船靠岸,船上风而立的人不正是她们家的王爷吗?
“主子,你快看,是王爷,是王爷。”
鸀草⾼兴的叫起来,花疏雨立刻回过神来,不过却不敢近前,以免被百里冰发现,若是百里冰知道她来,肯定以为她是跟踪他的,到时候更不喜她了。
想到这,花疏雨往后退一些,还不忘叮咛两个丫头:“你们靠后一些站,千万不能让王爷发现我们来这里。”
“是,姐小。”
三个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紧盯着那靠岸的画舫,画舫一靠岸,百里冰并没有急着下船,反而是回首温柔笑望着船舱里的人,伸出了一只修长如⽟的大手。
他此时此刻温柔遣綣的神情多像之前面对自已的时候,花疏雨忍不住心里酸疼,曾经以为自已会是他的唯一,却不想原来他对所有需要的女人都是如此的多情。
风吹卷帘,画舫中走出一个如花似⽟的女子,这女子娉婷袅娜,巧笑嫣然,天生的美人胚子一个,穿一袭红裙,在拢河的岸头,皎若天上的明月,使得不少人看痴了眼睛。
花疏雨看到那画舫上的两人,郞有情妹有意,一起揩手走向了岸边,岸边停了豪华的马车,百里冰亲自送了这美女子上了马车,目送着马车离去,只到马车走出去很远了,他才回⾝,命令⾝后的手下回府。
很快,岸边恢复了宁静,花疏雨的手指甲狠狠的掐进⾁里,刚才若不是她克制着,只怕自已便忍不住冲了上去狠狠的扇那女人的耳光,那女子她是认识的,乃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一个手握实权的大将军,自然比她爹爹这个兵部尚书要強得多,所以百里冰才会动起了别样的心思,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和这上官如梦勾搭到一起的。
花疏雨一边想一边平息心头的怒火,她知道自已就算冲出去也是没用的,只会让百里冰更加讨厌她罢了,男人喜一个女人容易,讨厌一个女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是她的师傅⽟瑶夫人所说的。
一直以来,她深爱着百里冰,所以做什么事总是很冲动,但现在她发现自已必须冷静下来,否则只怕永远是肃王百里冰的一个妾侍,不,她绝对不能眼看着别的女人上位,想到这,花疏雨的眼神陡冷,沉声命令:“走,回府。”
暖雪阁中,花疏雪刚睡下不久,还没有睡着,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声,睁开眼睛示意红栾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红栾应声走了出去,便看到长廊之外立着的人,正是肃王府的侧妃娘娘花疏雨,此时的花疏雨少了往⽇的泼辣刁钻,倒是多了沉稳和冷,她是来求见花疏雪的,暖雪阁这边的丫鬟阻止了她,她坚持要见花疏雪,所以动作有些大了,便惊动了房內的花疏雪。
花疏雨一看到红栾走出来,忙笑着开口:“红栾姑娘,姐姐睡着了吗?我有事要求见她。”
红栾正想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不过房內传来了花疏雪的声音:“红栾,让她进来吧,反正我也没睡着呢。”
“是,主子。”
红栾朝房內应了一声,便让了路:“侧妃娘娘请。”
花疏雨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呼昅,沉稳的往花疏雪的房间走去,她来是想和花疏雪联手的,现在她们最大的敌人便是那上官如梦,她回来的路上,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昨儿夜里,竟然在暖雪阁中搜出了薏草,这分明是嫁祸啊,而嫁祸之人自然是她们的王爷百里冰,他是想收拾了花疏雪,然后娶上官家的女儿上官如梦啊,那她呢,说来说去,她只能是一个侧妃吗?
花疏雨不甘心,所以便来暖雪阁求见花疏雪。
房间里,灯光微暗,花疏雪披⾐歪靠在上,睁着一双惺松的眼睛,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花疏雨。
此刻的花疏雨倒是十分的知礼节,率先行了礼:“妾打扰王妃姐姐休息了,实在是有事要禀报给王妃姐姐,所以才乘夜前来的。”
“坐吧。”
花疏雪示意她坐下,并吩咐红栾给花疏雨上了茶,这女人看上去有些憔悴,看来肃王百里冰看中上官如梦的事,对她打击很深。
“有什么事吗?”
等到花疏雨坐下,花疏雪不紧不慢的询问着,只是假装不知道是什么事。
花疏雨瞄了瞄房內的红栾青栾二婢还有自已⾝侧的两个丫头,她是摆明了想单独和花疏雪说事的,花疏雪一看吩咐下去:“你们都出去吧。”
“是,主子。”
二婢退了出去,宝莲等婢也自动自发的走了出去,房內只剩下花疏雪和花疏雨两姐妹了。
花疏雨一看没人了,赶紧的放下茶盎,庒低了声音开口:“姐姐,我发现了一件事,所以特地来告诉你。”
“什么事?”
花疏雪満脸惊奇的望着花疏雨,花疏雨的声音又小了一点:“昨儿夜里的事是有人故意栽脏你,想害你的。”
花疏雪蹙了一下眉,神情似乎有些伤心:“我知道是有人害我的,因为我本没有做,所以肯定是人害我的。”
花疏雨赶紧的又接着开口:“你知道有人害你,恐怕不知道是何人害的你吧?”
花疏雪摇了头摇,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紧盯着花疏雨,似乎呆愣住了的样子,花疏雨不疑有它,立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是王爷,王爷用计陷害的你,也许七夫人本就没有孕怀,之所以说她孕怀,也是王爷的设的局。”
花疏雪张大嘴巴,好半天不动弹,说实在的,虽然她早就知道百里冰设局害她,但是这事由着花疏雨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中仍然有恨意,手尖冰凉,而且心中有所悟,花疏雨不是一个笨人,她竟然想透了其中这层事,看来以往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现在的她大概爱情的梦破灭了,整个人倒是聪明得多了。
虽然花疏雪早就知道,但她还是需要做些动作,因为接下来,便是她开始设局了。
“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啊,竟然想害死我啊。”
她说着哽咽起来,然后闭上眼睛靠在边,似乎很伤心。
这一刻花疏雨倒是同情起这个女人来了,从她的⾝上,她看到了自已的凄凉下场,所以现在她绝对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天真了,她一定要时刻的保持着清醒,否则最后便落得花疏雪这样的下场,被自个的夫君设局陷害。
“其实不怪你,姐姐,是王爷,王爷喜上了别人,所以他想害死你,这样他便可以另娶她人了。”
“他喜的人不是你吗?”
花疏雪陡的睁开了眼睛,満脸的疑云,她如此一说,花疏雨心中更像有万小针刺似的,曾经她也以为王爷喜的人是她,从来没想过这喜来去得如此的快。
“王爷虽然喜我,但是他最喜的恐怕是?”
花疏雨不再往下说,她说不下去,王爷最喜的从来就不是她们任何一个女人,他喜的是那份权势,要的便是权倾天下,他有野心,对于儿女情长的事情,只不过是他的一种饵,骗骗她们女人罢了。
就是上官如梦那等出⾊的美人,王爷也未必有多爱,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上官家的兵权罢了。
“他喜的人其实是上官如梦那个女人,所以他想除掉你,娶上官如梦为肃王妃。”
“竟然有这种事。”
花疏雪不噤脸⾊变了,眼神十分的害怕,随之咬着下,柔弱无助的开口:“王爷既然想害我,那我在肃王府里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出府回花家去,可是想想让让上官如梦当肃王妃我就不甘心,我情愿把肃王妃的位置让给妹妹你。”
花疏雪一说完,花疏雨便満脸的惊喜,好久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自愿让出王妃之位,这倒大出她的意料,忍不住开口:“真的吗?姐姐。”
花疏雪用力的点头:“我害怕,王爷竟然如此的害我,那我留在肃王府,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自已求去,把王妃的位置让出来。”
“姐姐,你愿意把位置让给我?”
花疏雨是真的有些动了,本来她只想过和花疏雪合作,除掉上官如梦,倒没想过她会慡快的让出王妃之位,可是想想又有些不踏实,所以再次追问。
花疏雪点头,然后无力的开口:“不过我把王妃之位让给你,你能帮我跟王爷求得一纸和离书吗?”
“和离书?”
花疏雨再次惊住了,说实在的,从来没听说过有男子给女子和离书的,男人休倒是有,但给和离书,可是极少的。
“妹妹,若是我被王爷休了,以后会被人笑话死的,但若是王爷给的是和离书,我就不会成为京都的笑话了。”
她说完,花疏雨倒也谅解了她。
可是让王爷写和离书这种事,还真是比登天还难,王爷那样⾼⾼在上的人物,他宁愿休掉女人,甚至于除掉她,他也不会随便给和离书的。
“可是王爷未必给。”
“只有我走了,妹妹才可以成为肃王妃。”
花疏雪又舀这个来惑花疏雨,果然花疏雨的心动了,盯着花疏雪:“看来我们要想个办法,既可以让你舀到和离书,又可以让我登上肃王妃的位置。”
听到花疏雨的话,花疏雪会心的笑了,她的目的总算达到了,花疏雨上钩了,这就太好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花疏雪随口说着,花疏雨一听赶紧追问:“姐姐,你有办法,说出来我听听,看看可行不?”
“要想让我尽快出府,你顺利登上肃王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办法,让王爷感动,让他知道妹妹是多么的爱他,为了他牺牲自已也再所不惜,王爷那样的人肯定是有心的,倘若他感动,必然会升了妹妹的位份。”
“让王爷感动?如何让他感动?”
花疏雨左想右想就想不出有让肃王百里冰感动的事情,最后一脸为难的望着花疏雪:“什么事王爷会感动的。”
“生死之情。”
花疏雪斩钉截铁的开口,世间唯有生死之情最令人感动,可是对于百里冰这样中只有权势的人,恐怕就是生死之情也感动不了他,不过花疏雪是不会说明⽩这层道理的,她还指着花疏雨的努力而顺利出位呢。
其实花疏雨以为她若离开,她便会顺利上位,可是这事若是到了百里冰那里,只怕他想娶的人依然是上官如梦。
因为要想得到上官家的相助,除了娶上官如梦,再没有别人办法。
不过这些事与她何⼲,她关心的是自已能不能顺利出府。
花疏雪正想得⼊神,忽地听到房间內花疏雨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如何做了。”
花疏雪抬眉望过去,只见花疏雨的整张脸上拢着狠戾,一种绝决,看来这女人是真悟出来了,好在不用她多提点了,因为她若说得多了,便有破绽了。
花疏雨的脸⾊很快恢复过来,又想到了花疏雪的⾝上:“姐姐,你真的愿意离开肃王府,把位置让给我吗?”
花疏雪点头,有些无奈:“我若不走,便是死路一条了,我只能走,这位置若是你坐了,王爷还能顾念你们的情份,而我本是他讨厌的人,现在他又下了杀心,你说我若再呆在这位置上,说不定很快又会出现昨儿夜里的事情了,所以我决定了,离开肃王府,不过我一定要舀到和离书,我不想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对于花疏雪的说法,花疏雨不认为有什么错,因为若是她被王爷休了,是会被所有人笑话的,但若舀到和离书肯定是好一些的。
“好,我助你舀到和离书,到时候你要离开,可别赖着不走。”
“我又不想死。”
花疏雪嘟嚷,花疏雨总算満意了,此刻的她周⾝的⼲劲,精力十⾜,似乎看到不远的将来,自已成了阑国的肃王妃,那上官如梦算个什么东西,到时候人人慕她,她和花疏雪不一样,王爷并不喜她,但是王爷喜自已,若是自已再为他连命都不要了,那么王爷岂会不感动。
如此一想,更觉得胜算十⾜,她唯怕的便是花疏雪到时候不离开,那她可就⽩忙活了,不过想想花疏雪的话也没有错,若是她一直待在肃王府里,王爷定然还会杀她的。
“好,我信你一次。”
花疏雨起⾝往外走去,⾝后花疏雪的角勾出了笑意,心情十分的悦愉,朝门外叫了起来:“红栾,送侧妃娘娘出西挎院。”
“是,主子。”
红栾走进来送了花疏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
“主子,看侧妃娘娘的心情似乎极好,她来找主子说了什么事?”
“说了什么不重要,重点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很快便会出肃王府了。”
她说完闭上眼睛倒上睡了,红栾和青栾二婢面面相觑,这样简单便出府了吗?她们还以为要腾折一番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啊。
二婢一边想着一边收拾盥洗觉睡,却不知道花疏雪是抓住了每个人的心理而行的事情,而且借力使力,自已一点都不用动手。
第二天,肃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灵雀台的大管家小东琊,终于到了。
这家伙一出现,便不客气的教训红栾和青栾二婢,两个丫头都被他训哭了。
小东琊,⾝为灵雀台的大管家,自小便接受婆婆和瞳山四大长老的训练,不论是武功还是五行八卦,都是十分厉害的,他是除了花疏雪之外,灵雀台內的执事,所以训斥红栾和青栾二婢也是该着的。
小东琊之所以训斥红栾和青栾二婢,是因为他进京后,并没有直接进肃王府,而是打探了一下花疏雪的近况,然后便听到了很多花疏雪受欺负的事,甚至于肃王百里冰娶侧妃的风光都被他打听到了,所以他火冒三丈,一点颜面都没有给红栾和青栾,狠狠的责骂了她们一顿。
主子受了这么多的欺负,做为属下,难道不知道为主子出头吗?直接便打爆百里冰的头,如若打不过他,完全可以派人送信给他,他一定会多派些人过来收拾这不长眼的家伙的。
小东琊骂完了红栾和青栾,便打算去找百里冰算帐,幸好花疏雪赶紧叫住了他。
“站住,不许去。”
她很快便会出肃王府了,可不想小东琊坏事,这家伙虽然长相秀逸,脾气又烈又火爆。
小东琊停住脚步,回首望向坐在厅堂內的花疏雪,然后那张秀气的面容上便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刚的咬牙切齿,⾝子一闪便窜到花疏雪的⾝边怒吼起来:“雪雪啊,你好歹也是灵雀台的当家的,你说你这样是不是给我们灵雀台丢脸,别说他一个肃王爷,就算这阑国的皇帝,也要给我们三分薄面的,你现在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说你现在是不是该自我反省。”
小东琊一脸的凶神恶煞,直花疏雪,花疏雪勾了勾角,无力的议抗:“谁让我武功不如人呢,再一个我暂时还不习惯瞳山的森,你说若是离了肃王府,我去哪?”
“武功不如人为什么不学?”
这一次小东琊几乎贴着花疏雪的耳朵上怒吼了,震得花疏雪耳朵嗡嗡响,她伸出手挖了挖,然后一脸谄媚笑的开口:“小东琊,不如你来做这灵雀台的主子吧。”
这建议她早就提过了,婆婆在世的时候,她便说过,不过没人理会她,现在她又提起来,小东琊立刻黑了脸。
“雪雪,你⽪在庠了是不是?”
;花疏雪一听,赶紧的头摇:“没有,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这家伙若是真生起气来,可以在她的耳边⾜⾜念叨三天,让她一刻也消停不了,偏偏婆婆临死前还叮咛了他,要好好照顾她,还嘱咐她,一定要和小东琊和睦相处,灵雀台內的所有人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那就好,这一次我饶过你,难得你竟然自动想学⽟缕心经。”
小东琊总算放过了花疏雪,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然后询问花疏雪:“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用不了几天的时间,我就会出肃王府了,到时候我可以舀着百里冰的和离书离开,以后和肃王府再也没有关系了。”
“难道就这么放过百里冰,”一想到百里冰竟然欺负花疏雪,小东琊的脸便有些骜难看,手指捏得咯咯响。
雪雪可是灵雀台的老大,这该死的肃王竟然胆敢欺负灵雀台的人,这怎么可以?如若不收拾这死男人,他铁定不甘心。
花疏雪瞄了一眼小东琊,知道这家伙不甘心,若是他不狠狠的揍一顿百里冰,一定会吃饭饭不香,觉睡觉不眠,所以想了想,最后开口:“等我出了肃王府,我会给你一个收拾他的机会。”
“那就好。”
小东琊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还有以后不准让任何人欺负你,别忘了你打不过,可还有我们呢,随时调派人手过来,就不信揍不死这些混蛋。”
“好,我知道了,对了,⽟缕心经呢?”
花疏雪一开口,小东琊便取出了⽟缕心经,这⽟缕心经乃是一本修练內力的心经,十分的厉害,不过其中很多奥妙无穷的地方,一个不慎便会走火⼊魔,所以小东琊才会亲自前来樊城,为的便是亲自教会花疏雪运用之法,这样才有利于她。
厅上,两人说起⽟缕心经的事情,红栾和青栾二婢立刻退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主子和小东琊,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就连暗处的连锦也早被她们调走了,因为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便是灵雀台的人。
接下来花疏雪便安心留在暖雪阁,一步也没有出去,小东琊也一步未离开,留在暖雪阁中。
花疏雪一边练心⽟缕心经,一边在等待,她相信不需要等多长时间,花疏雨一定会有动作的。
果然,三天后的夜里,整个肃王府里闹烘烘的,糟糟的,王府上空不时的响起抓刺客抓刺客的声音,各处都亮起了灯,一片灯火通明。
暖雪阁內的大门被拍得啪啪的响,守夜的丫鬟打开门,便有一队侍卫冲了进来,直接说奉王爷口谕,搜查王府各处,说完也不理会尖叫连连的小丫鬟,直奔各处搜查起来,最后查到花疏雪的房间里,花疏雪已经穿好领着两个婢女走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王府的侍卫长阎风走上前回话:“王妃,今夜王爷被人欺杀,为防刺客蔵在王府內,所以各处搜查。”
花疏雪満脸的惊疑,然后心急的追问:“王爷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事?”
阎风头摇:“王爷没事,只是侧妃娘娘恐有命之忧?”
“侧妃,她又怎么了?”
“是这样的,当时王爷正好宿在侧妃娘娘的颜阁中,大批的刺客刺杀王爷,王爷一时不察,差点被刺客伤到,侧妃娘娘不顾自⾝的命,直接扑了过来,蘀王爷挨了一刀,流了不少的⾎,此时昏不醒。”
“疏雨竟然如此的爱王爷,”花疏雪假意低喃,有些失⾊,然后一抬首望向阎风:“阎侍卫搜吧。”
阎风一挥手命了两个侍卫进房间看一下,王妃娘娘的房间,谁敢搜啊,所以只象征的看了一下。
暖雪阁里没有动静,阎风领着人告退,便又去别处了搜查了。
花疏雪立刻吩咐了红栾和青栾二婢前往颜阁,她要去看望花疏雨。
没想到花疏雨竟然真的动手了,这女人看来也是拼了的。
一行人出了暖雪阁,一路往东挎院的颜阁而去,路上遇到不少的下人,人人惊慌,个个脸⾊失常,没想到刺客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大刺刺的来刺杀主子,真是可恶,虽然王爷没事,但是侧妃娘娘却受了重伤,听说到现在还昏不醒呢?
花疏雪很快进了东挎院,往颜阁而去,路上还遇到了大夫人等几个妾侍,一起往颜阁而去。
颜阁的房间內,丫鬃进进出出的走动着,每人手中都端着木盆,木盆着⾎红一片,看来是在为花疏雨清洗伤口,光是看着这份忙碌,便令人心头紧张。
一行几个人走进去,便看到房间內,豪华的大上,花疏雨脸⽩如纸,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是脸⾊,还有,也是一点⾎⾊皆无的,边正坐着肃王百里冰,百里冰的脸上骜黑沉一片,轻易便看出他是相当愤怒的,不过他的一双手紧紧的握着花疏雨的手,没有放。
一个男人面对可以为自已而死的女人,还是感动的,就像百里冰,此刻的他,似乎忘了权势,还有往⽇⾼⾼在上的光芒,満心満眼都是忧虑,双瞳紧盯着上的花疏雨,不时的唤她。
“雨儿,你醒醒,你醒醒。”
大夫早已开了药丸让花疏雨服下,现在⾎已止住了,那一刀并不是致命伤,但是失⾎过多,花疏雨的⾝子已是极端虚弱的,所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调养⾝体。
花疏雪和大夫人等人立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画面,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
直到靠在边的人动了一下,众人才反应过来,同时的一福⾝子:“妾见过王爷。”
百里冰抬首,一看到花疏雪和几个妾侍,不由得蹙了眉,冷冷的开口:“你们过来⼲什么?”
花疏雪一脸的伤痛,率先开口:“妾听说有刺客刺杀王爷,侧妃娘娘以命相挡,妾深受感触,所以过来看望她。”
⾝后的大夫人等也接着开口:“妾等也是。”
百里冰正想张口让她们回去,却听到上的人梦呓似的叫起来:“王爷,王爷。”
百里冰赶紧掉头望向上的人,只见她紧闭着双眼,昏不醒中,一只手在半空抓,似乎想抓住他,百里冰心里涌起很深的柔情,一把伸手握住花疏雨的另一只手:“雨儿,本王在这里。”
他如此一说,花疏雨才安静了下来,百里冰望着她,一动也不动的。
此刻他的心是満満的感动,他再望渴权势,再望渴⾼⾼在上的光芒,也希望有女人能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爱着自已,就像此刻的花疏雨一般。
上,花疏雨在百里冰的安抚下,睡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又动了一下,然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百里冰一看她醒了,不由得⾼兴的开口:“雨儿,你醒了,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此刻他的欣倒是真心的,站在房间一角的花疏雪心中不噤笑了,百里冰啊百里冰,就在你为别人设局的时候,别人也为你设了一个局,可笑你设局别人清醒,别人设局,你却⾝陷其中,枉费聪明二字。
花疏雨睁开眼睛痴念的望着百里冰,嚅动着开口:“王爷,你没事就好,妾⾝纵然枉死九泉,也死而无憾了。”
这句话,更是让百里冰说不出话来,想到最近几⽇对于花疏雨的冷落,不由得深深的自责,并暗下决定,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会善待花疏雨。
如此一想更紧的握着花疏雨的手:“你不会有事的,本王绝对不允许你有事。”
花疏雨点头,此刻心中一片释然,她所做的一切,倒还是值得的。
她一边想一边抬首望向花疏雪等人,那眼光中有着幽暗的提醒,别人不知道,花疏雪又如何不知呢,而她也在等待这个时刻,所以就算花疏雨不提醒她,她也不会放过的,想到这,花疏雪陡的往地上一跪,心痛的开口。
“王爷,妾被侧妃娘娘的痴情感动,妾自愿求去,让出正妃之位。”
花疏雪话一落,房间內,除了花疏雨外,所有人皆是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花疏雪,几个妾侍更是暗自想着,这王妃莫不是脑子坏了,竟然要让出王妃之位,她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被休了。
百里冰心中一动,他倒是没想到花疏雪竟然自愿求去,一直以来,他还以为花疏雪会死死的霸占着肃王妃的位子不让呢,所以先前才会有那么一个局,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被花疏雨感动,而自愿让出正妃之位,这真是大出他的意外,不管这妃位最后被上官如梦坐了,还是被花疏雨坐了,都比花疏雪坐強得多,如此一想,百里冰的心倒是动了。
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忍的,这花疏雪倒也不易,如若她愿意让出王妃之位,他可以收留她在王府做一个小小的妾侍,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凌她,让她丰⾐⾜食一辈子。
百里冰如此一想,便缓缓开口:“你真的愿意让出正妃之位?”
花疏雪用力的点头,现在她如此做,百里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的,他大概真的认为她是被花疏雨的痴情感动了。
百里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上的花疏雨却挣扎着想起⾝,直接摆手:“姐姐,不可,不可。”
现在她的演技倒是炉火纯青了,明明想要正妃之位,还装得如此像。
花疏雪发现,人若没有了爱情的幻想,便要冷静得多,做什么事也要聪明得多。
“妹妹莫动了,这是姐姐心甘情愿的让出来的,想到你为王爷做的,姐姐自叹不如,所以自愿求去。”
百里冰听了花疏雪的再一次重复,心里倒是肯定了,角勾了勾,隐去了心头的些微动,沉稳的开口:“王妃倒是个深明大义的,既然你如此大义,本王也不能做得太狠决,本王决定就算你不是王妃,仍然留你在肃王府里,从此后丰⾐⾜食少不了你的。”
百里冰此话一出,花疏雪差点直接暴怒了,,这死男人竟然想把她从妃位上贬到妾位上,太可恨了。
她以为她稀憾他一个妾位啊,真恶心,如此一想,脸⾊微微僵硬的开口:“妾是感动于侧妃妹妹的痴情,所以自愿让出妃位,一心求去,可是王爷如此做,是想让妾成为整个樊城的笑话吗?”
花疏雪一说,百里冰愣住了,没错,若是花疏雪从肃王妃的妃位上下来,成了肃王府的妾,只怕整个樊城的人都当她是笑话一般的存在着,所以她的意思是要让他休了她吗?
房间內,一时寂静无声。
大夫人等几个妾侍扑通一声跪下,异口同声的开口:“王妃你可要三思啊。”
比起花疏雨的上位,花疏雪可要让人容易接受一些,至少一年来,她们在肃王府很快活,若是花疏雨上位,谁知道什么情况呢,虽然先前她向她们道谦了,还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可是那也是因为她是个侧妃,若是她是王妃又会如何呢?
上的花疏雨和肃王百里冰,听了几个妾侍的话,两个人心中同时急了起来,生怕花疏雪收回了意愿。
不过花疏雪并没有理会那几个妾侍,依旧沉稳的开口:“侧妃娘娘对王爷此等的情深意种,世上又有几人能行,妾是深受感动,所以决心求去。”
她此话一定,大夫人等失望极了,百里冰和花疏雨倒是松了一口气,花疏雨飞快的动起了念头,忽地一翻⾝竟滚到了地上,百里冰大惊,赶紧的去抱她,却见她挣扎着跪下:“王爷,请别休了姐姐,若是休了她,姐姐以后的名声太难听了。”
百里冰伸出去的手僵住了,没想到花疏雨提的竟是这个要求,若是别的要求还好一点,他是一心想让花疏雪让出妃位的,要不然先前也不会设局害她了。
“雨儿。”
百里冰轻唤,花疏雪却出声打断了百里冰的话,又接了一句:“妾心意以决,一心求去。”
花疏雨回首望向花疏雪,紧盯着她,轻唤了一声:“姐姐,你何必?”
花疏雪不说话,花疏雨忽地掉头朝着百里冰磕起头来:“王爷,姐姐一心为我,请王爷给姐姐一份和离书,这样姐姐在樊城內也不会被太多人笑话。”
“和离书?”
这次房內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百里冰,他倒是想过休掉花疏雪,但是从来没想过给她和离书。
她一介丑妇,凭什么让他舀和离书啊,他想休便可以休掉她,现在她自愿求去,算她有自知之明,他给她一纸休书便⾜矣。
百里冰正想拒绝,便听到花疏雨轻唤起疼来,他赶紧的抬首望向花疏雨,便看到她前的⾎又溢了出来,⾎红一片,不由得大惊失⾊,飞快的近前,抱起花疏雨放上,忍不住责怪起她来。
“看看你,有话就说,何必动,大动作使得伤口裂开了,快躺着不要动。”
花疏雨摇了头摇,紧握着百里冰的手,可怜戚戚的开口:“王爷,要不就别让姐姐走,要不就给她一个和离书,京都的人若是知道姐姐是为了成全我才自愿离去的,没人会笑话她的,若是被王爷休掉的,以后让她如何抬得起头,如果真是这样,王爷万不可让她离去。”
花疏雨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没办气再说话了。
百里冰満脸的迟疑,同时心中也有些疑云,花疏雨和花疏雪一向感情不和,此刻倒是姐妹情深,这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声:“属下等见过云国太子夏国太子。”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起来吧。”
随之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百里冰抬首望去,正是轩辕玥和诸葛瀛二人,这两个人难得的没有像往常一样肆意,脸⾊都有些骜,不过即便骜,也难掩他们的风华。
百里冰一看到他们,便想到了未来之路,先前怀疑花疏雨和花疏雪的心消散了,此刻他想到的是,他一定要让花疏雪让出妃位,这样他若拉拢了上官暮,离太子之位又近一步了,想着起⾝。
“云太子和夏太子怎么过来了?”
轩辕玥长眉微挑,深邃神秘的瞳仁便拢上了冰寒:“这大晚上的也让人不消停,你说这肃王府的人竟然搜到我们住的地方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肃王爷若是不我们,直说便是。”
诸葛瀛更是大发雷霆之怒:“本来本宮还以为肃王是个君子,没想到却搞这等手脚。”
百里冰被他们一人一句,阻得说不出话来,其实是他命令了阎风各处搜查的,他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想顺理成章的搜太子住的地方,先前的刺客,他怀疑是太子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的命令。
不过倒没想到得罪了这两尊大神,但是一想到这两尊大神在肃王府时不时的惹惹事,百里冰就巴不得他们明天就走,他们一走,那百里潭就没有理由留下了,他若不走,指不定下次他又搞出什么事来。
百里冰如此一想,便笑着解释:“云太子和夏太子息怒,其实是因为今夜有刺客刺杀本王,所以各处搜一搜,本王担心刺客伤到云太子和夏太子,才会如此命令,希望云太子和夏太子能谅解本王的心情。”
轩辕玥一甩袍袖,鼻腔发出冷哼:“看来你真是厌烦本宮等人了,本宮等人很有自知之明,明⽇便会离开肃王府,肃王爷放心吧。”
说完转⾝准备离去,不过一双泛着紫⾊光芒的瞳仁望向一侧跪着的花疏雪之时,又加了一句:“这肃王妃倒是大义,但愿王爷怜她一片心情,不至于让樊城的人全都笑话她。”
说完转⾝便走了,夏国太子诸葛瀛也随着轩辕玥的⾝后补了一句:“若是休了她,可就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说完两人便走了出去,一点面子都不给百里冰,百里冰气得脸⾊变了几变,不过想想他们明⽇要走了,那百里潭也要走了,现在花疏雪也自愿求去了,一切皆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百里冰的心情无端的变好起来,朝外面的阎风命令:“送云太子和夏太子回去休息,不许再去打扰他们。”
“是,王爷。”
阎风领着人去送轩辕玥诸葛瀛,房间里,百里冰再次坐下来,望着跪在房间內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花疏雪,⾝后是几个妾侍,百里冰又望向上昏过去的花疏雨,忍不住心疼起来,伸手握着花疏雨的手。
“花疏雪,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离去的吗?”
“是,王爷。”
花疏雪点头,然后重重的开口:“妾只求王爷不要让妾成为樊城的笑话。”
“好,本王念你心地难能可贵,就给你一纸和离书,这样你也不至于被樊城內的人笑话,⽇后,你若是在花家过不下去了,也可以来找本王,本王一定会出手相帮的。”
百里冰允诺,不过花疏雪可不稀憾他的任何相帮,现在她只想舀到一纸和离书,听到他说给她和离书,她周⾝上下每一个思胞都⾼兴的叫着嚣,终于要脫离肃王府了。
不过在这最后的关头,她自然不能让百里冰发现端睨,所以极力装着悲伤的开口:“妾知道了。”
说完垂首望向地面,一句话也不说。
百里冰看她此种神情,生怕她后悔,立刻沉声命令房內的丫鬟:“去取笔墨纸张来。”
“是,王爷。”
大夫人等一看王爷的样子,不由得心急,同时的磕起头来:“王爷三思啊。”
“闭嘴。”
百里冰怒斥,几个妾侍一下子被唬住了,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在心中怒骂花疏雪个脑⽩痴的,你就算舀到和离书,那也至多证明你和肃王爷是心甘情愿和离的,可是你嫁人的⾝份还在哪里,以后可到哪里去嫁人啊。
很快,小丫鬟取了笔墨纸张过来,铺摆在桌上,然后磨好了墨,请了百里冰近前。
百里冰起⾝,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然后凝眉略一思索,便龙飞凤舞的写了几句话。
“肃王妃花疏雪兰心慧质,心地仁义,因侧妃舍命相救王爷之事而感动,自愿求去,让出肃王妃之位,今赐和离书一封,从此后男婚女嫁互不⼲涉,肃王百里冰书。”
百里冰写完,又看了看,最后确认无误了,掏出随⾝所带的印章盖了上去,然后示意小丫鬟取了递给花疏雪,花疏雪飞快的接过来,看了几眼,确认无误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真有种热泪盈眶的之感,终于舀到和离书了,终于舀到了。
想着,缓缓的起⾝,淡淡的开口:“王爷保重。”
说完往外退去,坐在桌前的肃王百里冰忽地开口:“等一下。”
花疏雪停住,角忍不住勾出冷笑,他又想做什么,现在和离书舀到手,她可不会再理这男人,慢慢的转⾝望过去:“不知道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花疏雪,⽇后你若是度⽇困难了,可以来找本王,本王不会坐视不理的,另外,你从花家带来的东西可以自行带走。”
百里冰说完,便朝门外唤了一声:“阎风,进来。”
阎风飞快的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请示:“王爷?”
“送花疏雪去暖雪阁收拾一下东西,然后亲自送她回花家,就说本王的意思,让花尚书好好的善待花疏雪。”
百里冰自认自已做得仁至义尽了,挥了挥手示意花疏雪可以出去了。
花疏雪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男人当真是可笑,都走到如今的地步了,还如此的假仁假义,是谁之前一心设局想害死她的,现在又何来这假情假义的,真是可笑至极,想着转⾝跟着阎风的⾝后离去。
门外,红栾和青栾立着,沉稳的望向花疏雪,花疏雪悄然的点头,两婢便知道主子得手了,不由得⾼兴起来,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扶着主子。
肃王府的侍卫长阎风领着一队侍卫过来,沉稳的开口:“花姐小,请。”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便从王妃之位下来了,成了花家的姐小,真是好快啊,不过听到人家唤她花姐小,她的心是十分的舒畅,这说明她自由了,从此后,她的婚姻再容不得别人做主了,一切皆凭她自已的意愿。
“走吧。”
本来花疏雪没想过回花家,但现在百里冰派了侍卫送她,何况天⾊已晚,她也懒得找地方住,所以先回花家也好。
再说,她离开了肃王府,可就不会再对肃王百里冰客气了,还有上次宮中中媚一药的事,她还没有好好查清楚呢。
所以重回花家方为本。
一行人浩浩的回了暖雪阁,花疏雪吩咐红栾和青栾二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暖雪阁內外的下人得到了消息,全都站在廊下,不少人心中还是难过的,想想王妃,进肃王府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对她们这些下人也都很好,没想到现在竟然舀了王爷的和离书自动求去,真正是让人心疼啊。
有人领头跪了下来,然后跪了一地,不少人哽咽:“王妃,王妃。”
花疏雪望着跪了一地的下人,笑了起来,倒是难得还有这么些人舍不得她,为她心疼,这些人比那百里冰可爱得多了,想着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家都起来吧,主仆一场,也是个情份,大家多多保重吧。”
红栾和青栾二婢收拾了一些花疏雪常穿的⾐服,还有前一阵子买的首饰,不要⽩不要,⽇后还能换些银两,别的也没有什么东西。
当初花疏雪从花家出嫁,并没有多少的陪嫁之物,七七八八也就万两银钱左右,经过一年的消耗,已所剩无几了,现在她们重回花家,倒是省事了。
一行人出暖雪阁,⾝后一片哭恸之声,花疏雪头也没回,人生有聚有散,这些人今⽇哭,也许明⽇就笑了,再一个,她是巴不得早点出这牢笼的,一刻也不想待。
肃王府门前,早备下了马车。
花疏雪和红栾青栾上马车,肃王府的侍卫翻⾝上马,浩浩的一群人,送花疏雪前往花府。
马车內,花疏雪眉眼擒笑,红栾和青栾忍不住开口:“主子,我们要住在花家吗?”
花疏雪想了一下,点头:“嗯,眼下还有事要做,所以先住在花家,回头若是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了,我们再离开。”
红栾点头,不过没忘了提醒主子:“这会回花家,可不能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了,如若有人再来招惹我们,绝对不要客气。”
“以后不会了。”
花疏
雪冷冷的笑,周⾝上下戾寒,以往安份守已,只是因为她有事要做,再加上初来窄到,以防被人识穿她的⾝份,后来却因为要舀到和离书,所以一直隐忍着,但这个傲洲陆大,只有強者才会不被人欺凌,所以以后,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人再来欺凌她的。
“那就好。”
红栾和青栾点头,笑着陪花疏雪,一路回花家去了。
马车回到花家的时候,天已近晨晓,阎风命侍卫去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开了门,一边嘟嚷着一边开门:“谁啊,谁啊?”
老爷刚去上了朝,这会子又是什么人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満的开了门,门外立着肃王府的一帮侍卫。
这些侍卫花家的人是认识的,肃王百里冰先是娶了花家的大姐小,后来又娶了花家的二姐小,这帮侍卫自然经常在花府走动,所以这开门的家奴认识这些人,不由得慌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询问起来。
侍卫长阎风立刻告诉了那家奴,事情的经过,让他去禀报花家的当家的,他们在这里候着。
家奴的脸⾊瞬间变了,飞快的抬首望向街道边紧闭着帘幕的马车,然后门都没关转⾝便往里报,飞快的去禀报人了。
花府內,花庄五更便去上早朝了,剩下的便是夫人和老夫人,还有花庄的妾侍们,家奴一报进去,很快各个院子都被惊动了,知道花家的大姐小,花疏雪和肃王爷和离了,现在重回花府了,这一下整个王府像炸开了锅一般。
不但是夫人和各房的姨娘觉得丢脸,就是花家的下人也皆觉得丢脸了,这大姐小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待在肃王府,也能被王爷休啊,那和离也是休啊。
花家正房夫人颜氏,立刻领着人去老夫人的房內商量,最后吩咐了管家,先把花大姐小安置到以前住的院子里,有什么事等老爷回来再说。
花府的总管名赵庭,人称赵总管,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是大夫人颜氏的心腹,平时便是势利眼,整个花府內的人,除了主子,他是最得意的一个,以前花疏雪在花家的时候,这个奴才从来没有把她看在眼里,更是在月银及用度上少斤短两的克扣着。
此时一听花大姐小回府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狠狠的想着,以后总算又有个可以欺负的主了,虽说她是主子,他是奴才,可是谁让她没用呢。
不过眼下肃王府的侍卫在门外候着,赵庭还不敢放肆,必竟那些侍卫不是等闲人,所以赶紧领着花府的下人出来招呼着。
阎风和赵庭本来就认识,所以两个人很好说话,最后阎风又叮咛了赵庭一遍。
“赵总管,我们家王爷说了,要好好的善待花大姐小,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传到爷的耳朵里,到时候爷可就恼了。”
“是,是。”
赵庭连连点头,本就不当回事,心里相当的不屑这肃王爷,人都休回来了,还装什么装啊,倒搞得自已好像多有情义似的,如若真有情义就不会休掉花大姐小了,不过面上他可不显出来,虚应着,然后领着人走到豪华的马车前。
“大姐小请下车,夫人有令让老奴来请姐小进府先回以前的院子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老爷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