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有朋远来
铁打营盘流⽔的兵，这句话形容得一点也不错，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牛栏山营地，那营地和原来的一般无议，但已是物是人非，守门的，是赵家的下人，训练的，是赵家的弟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的暴民成灾、群贼四起，很多不法之徒乘机作
，行商的风险越来越大，特别是经不沾泥一役后，一向精明的赵余庆也有意识地把族中弟子送到这里训练，增強赵氏一族的力量。
对一个精明的商人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发财，但是钱财再多，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享受，赵余庆在营来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乐娱的生活设施，如澡堂、书房、茶室等，毕竟这些都是自家弟子，不是从流民或普通百姓哪里招来的人，令陆皓山吃惊地是，这才年初四，这营地里已经有人训练了。
“砰…砰”
“砰砰砰…”
陆皓山携着赵敏和林月萱到牛栏册营地的时候，里面有人正在练习火
，听声音，是鸟铳。
“敏姐，你们赵家的弟子真是勤快，现在才是初四，这么快就训练了。”林月萱有些吃惊地说。
饶是文冲千户所，也是正月初六才正式开始训练，陆皓山是千户，可以偷懒，而像江油籍的士卒，已陆续起程，准备归队训练了。
赵敏笑着说：“也不是勤快，主要是这个需要。”
“有这个需要？”林月萱有些好奇地说：“这些，也是浩山的私兵？”
“那倒不是，不过相公需要，这些弟子兵肯定也会听他的命令，主要是为了今天的舂茶，萱妹你也知道，现在陕西成一窝粥。路上不太平，为了收茶的顺利和全安，这些弟子兵自然要努力训练，为家族的壮大出一分力。”
虽说现在还是过年，可是赵氏一族已经为这年的舂茶早早做准备，世间事都是这样，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政局动
、群盗四起，茶叶减产那是肯定的了，但是未知的风险也可以淘汰一大批没有实力的。那番人对茶叶的需求是不减的，对他们来说，宁可三⽇不吃⾁，也不能一⽇没喝茶，僧少了，粥自然就分多一些，有陆皓山作靠山，赵氏一族早就磨拳擦掌准备大⼲一场。
看到林月萱不是很明⽩，赵敏又解释了一番。林月萱这才恍然大悟，一脸憧憬地说：“那茶马互换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有了这条财路，自然是不愁钱银了。”
陆皓山大量招兵买马。伙食好、待遇好，放着免费的“士兵”不用，去招募那些要发饷的士兵，本以为陆皓山疯了。早晚得倾家产，没料到陆皓山一招整合，开源节流让人眼前一亮。而还在茶马互换上大有作为，原来他是谋定而行。
“也不是这样说”陆皓山淡淡地说：“有一句话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世上，钱不是万能，但没钱那是万万不能，如果不愁钱，估计也就到了人生的颠峰，没有了目标也没有了追求，也就是改善一下生活，说不用愁，那是不可能的。”
众人一边说，一边进了营地，这里转让给了赵氏一族，守门的都是赵家的人，看到陆皓山和赵敏一起来，不用吩咐，早早就把大门打开。
“赵天云，你这个甭货，你知这多难弄吗，看我不菗死你。”
“四叔，不要，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皓山刚刚进营地，就听到有人求饶，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拿着一
⽪鞭，把一个少年赶得到处跑，那少年一边跑一边求饶，那情况看起来有点搞笑。
赵敏有点看不过眼，这营地里受训练的，不是赵家的下人就是赵家的弟子，看到走过去笑着说：“四叔，怎么打起天云来了？”
看到有靠山来，赵天云连忙跑到赵敏后面，嘟着嘴说：“姐，是弄坏了火，不对，是火坏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四叔就是赵余庆的叔伯兄弟，比赵敏⾼一辈，又当过兵，有经验，被赵余庆放到这里“发光发热”虽说辈份⾼，但是地位比起赵敏差多了，再说赵敏不仅是族长的女儿，还是五品员官的夫人，刚才还凶巴巴的四叔一看到是赵敏，马上停住脚步，把手里鞭子放下，紧绷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原来是好侄女啊，也没什么，就是这小子不争气，一天就弄坏了两杆火，你说能不该打吗？这火多金贵啊。”
刘金柱转移财宝前，把不沾泥的火库一部分火埋⼊地下，事后陆皓山把这个秘密告诉赵余庆，赵余庆偷偷派人挖了里来，看到陆皓山利用火在剿灭不沾泥时立下大功，于是也让赵氏一族的弟子勤练火。
这时陆皓山也凑了过来，听到赵天云一天弄坏了两枝火，不由笑着说：“哦，一天弄坏两杆火，能耐倒不小啊。”
“小人拜见大人。”看到陆皓山到来，那四叔马上行礼道。
赵天云也卖口乖地叫道：“姐夫大人”
陆皓山连忙劝住：“免了，免了，都是自己人，再说现在也不是在处理公事。”
“是，是”
赵天云有些委屈地说：“姐夫，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放着放着它自己就破了。”赵天云小声替自己解释道。
“把火都拿来我看看。”陆皓山心中一动，随即开口说道。
有⾝份地位就是不一样，一开口，赵家人很快就把约四十多杆火集中在一起供陆皓山检查。
陆皓山先看那两坏了的，只见两杆都是管破裂的，对火来说，管一裂没用了，比烧火
还比不上，算是彻底报销，再看看其它，陆皓山又失望地摇了头摇：除了一小部分还崭新外，大多数都有残旧、小沙眼、锈迹等⽑病。估计不用多久就会全部报销。
“四叔，别怪天云了，这是火太残旧了，换哪个都会坏。”陆皓山看完火，有些郁闷地说。
这些火虽说不是自己的，但陆皓山知道，自己手上的那批火，寿命也不会长，这不是新旧的问题，也不是
作方面的不当。而的技术，对大明来说，现在最先进的应是的鸟铳，靠火药击发，作比较⿇烦，此外，材质也是一个致命伤，明代虽说有火器火炮，但是打造火器的铁还是有很多杂质。所有流程都靠手工，一切还有待改善。
“这个我也知道，要不然还真菗他了。”赵四叔一脸郁闷地说：“以前搞点东西还好搞，不过出了不沾泥那档事。军用物资管得越来越严，就是舍得出钱也不灵光了，族长大人托人购置，出钱也难买得到。”
为了上位。韩文登布了一个很大的局，让不沾泥抢了军器库，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內把影响一下子搞得最大。硬生生把前任拖下马，可是这样一来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派人盘点、检查，这样一来，想弄点军用物资都有点困难，就是陆皓山，向韩文登要了几次，想要火装备，可是最后也仅批了三十火，其中一半还是七眼铳。
也就粮草方面宽绰一些。
陆皓山暂时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他几句，然后又携着两女随意转悠。
“看来，是时候搞一个自己作坊，自己动手打造火算了。”这是陆皓山离开牛栏山营地说的第一句话。
求人不如求己，当热兵器时代来临后，冷兵器落幕和退场，那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如果要让火器在场战上大有作为，除了数量外，质量也非常重要，说真的，后世花钱到军营里体验过很多真的陆皓山，还真心看不上这些所谓的火，不夸张地说，后世就是⾼庒气也比这些強多了，有比没有強，将就用着。
以前没实力没条件不敢想，现在有了条件也有这个经验，陆皓山的心思活络了，准备自己弄一个加工作坊，自己给自己造。
这些火，并不是什么⾼科技，就是工艺要求严谨一些，陆皓山有⾼炉练铁的经验，主要是后世为了一些部件的需要用到，陆皓山在这方面的还算有点⽔平，至于工艺，那更好办，后世玩过，也买个那些仿真的玩具腾折过，多少有些印象，只要找到合适的、有经验的工匠，有自己的引路再加上他们的经验，陆皓山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能造出更好的火。
“这是一个好主意”赵敏马上附和道：“可是会打火的工匠，都是被朝廷管理很严，就是想招募都难。”
陆皓山一脸自信地说：“不急，事在人为，敏儿，你让你爹平时多留意，有
手的铁匠就收下来，对了，近年军户、匠户流亡成风，有时也在流民当中找一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嗯，我知道了。”赵敏欣然庆允。
林月萱也在一旁附和：“这个主意好，我也让人去找找看。”
参观完牛栏山营地，一行人径直打道回府，按照行程，一行人准备明天就回广元，毕竟陆皓山还是文冲千户，有守土之责，就算有韩文升照看着，也不能太过份。
“林姐小，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小的就要派人去找你了。”众人刚回来，一下马车，那门子一看到林月萱，马上⾼兴地说。
林月萱有些奇怪说：“找我？有什么事这么急？”
“有个女子说是你的亲戚，正在偏厅里等着你呢。”那下人恭恭敬敬地说。
ps：牙痛了几天，昨天痛得想敲晕自己，抱歉，今天多更一点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