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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己来还是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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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小九儿这次眼光不错,果然是件好货。”说着毫不避忌夏小冬等女眷在场,三下两下将⾝上的外袍脫了,⾝上只剩下一件小褂和一条半长的犊鼻

  被称作小九儿的‘李大郞’腼腆地笑笑:“都是这次跟着⽩叔出来,长了不少见识。总要弄条像样的大鱼,给师傅长长脸。”说着殷勤地将那外袍接过去挂好,又捧了手巾过来给⽩叔擦脸。

  ⽩叔擦了脸,大马金刀地在小九儿刚才坐着的圈椅上坐了下来,顺手接过小九儿捧过来的茶盅,连喝了两口,才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小九儿立即从阿福手里拿过夏小冬的包袱,在桌子上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不过是几件⾐裳盥洗之物,还有一个纸封,里头是咸宜观的居士牒文——也就是夏小冬⾝份证。

  夏小冬⾝家甚少,不多的几两银子都贴⾝带着,并不在包袱里头。

  ⽩叔细细看了一番,笑道:“果然是肃州夏家的嫡长女,竟在咸宜观住了十二年!看来也是个不得宠的,只怕她家不肯出钱。”

  这是绑票么?

  夏小冬在阿福旁边站着,估量着这里几位的武力值。四个人,⽩叔和那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老婆的中年女子,应该是不怎么能打,反倒是小九儿和阿福这两个少男少女才是练家子。

  夏小冬觉得自己即便不是铁定能打赢,至少也能弄出⾜够的动静,引得外人过来。这样一想心中大定,只等着看这些人如何行事。

  若是他们要找肃州夏家要银子,那说不定还能搭上顺风车呢。

  此时只听那小九儿笑道:“⽩叔这是考我呢,山长⽔远的,何需弄到肃州去。”说着冲夏小冬⾝上下死眼看了两遍,又道:“年纪太大了,若是给长庆班,只怕练不出来。卖给齐妈妈,价钱最好,这样的大家子‮姐小‬,挂出牌子来,大把人就爱这调调。”

  夏小冬直听得満头黑线,居然被人嫌弃年纪大…似乎长庆班是个戏班子,齐妈妈则多半儿是*院的鸨*⺟了。

  那⽩叔却‮头摇‬道:“不好,都不好。齐妈妈虽然肯出钱,可她那里地界离肃州太近。回头⽇子长了,一不小心被夏家发现就不好了。虽说夏家人也多年没见到他家‮姐小‬了,总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反正这小姑娘人才出⾊,脫手总是容易。先带着跟着咱们走,最好碰上瀛洲的海客远远地带了去,才是⼲净。”

  阿福在夏小冬⾝侧拍手道:“⽩叔这主意好。海客们都⾝子健壮,最爱这样娇柔的小娘子。回去买了去往船上一放,管叫她跑都没地方跑去。”

  哎——夏小冬不噤侧目。这小姑娘看着福相,心肠咋这么歹毒?

  这几人只管自说自话,全当夏小冬是瓮中之鳖。说了好半晌,连夏小冬的去路都想好了,那⽩叔才冲夏小冬招了招手,一副慈祥叔叔的模样:“你过来。”

  阿福便在夏小冬背上推了一把,将夏小冬推到了地中间。

  ⽩叔又喝了两口茶,显然心情甚好,将夏小冬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如今,是自个儿脫呢?还是让小九儿搭把手呢?”

  他的语气好像在说,来杯茶吧,要明前的龙井?还是雨前的⽑尖?而不是在让一名少女将⾐裳脫下来。

  夏小冬目光一冷,已瞥到⽩叔⾝侧的小九儿敦厚的脸上露出*琊的笑意,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双手连,显然跃跃试了。

  ⽩叔放下手上的茶盅,目光顺着夏小冬的⾐领往里,盯着精致的锁骨看了一刻,仍是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放心,不会坏了你的清⽩。清⽔货的价钱可⾼着呢。只是,如今你既然在我们手里头,我们总得看看货⾊。这个你要理解。”

  理解你个头啊。

  ⽩叔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却丝毫不认为夏小冬真的会乖乖的自己动手,话音一落便冲小九儿歪了歪下巴。

  小九儿立刻三步两步凑了过去。

  真的站到了夏小冬面前,便能看出来,小九儿虽是男子,却是五短⾝材,竟比夏小冬还要矮一寸,此时略低着头,视线正好对着那颀长雪⽩细嫰的脖子!

  小九儿忍不住呑了口口⽔,眼看这鲜嫰的姑娘已成了自己手下待宰的羔羊,心情之下,两手伸出来,竟略微有点打颤,声音也有点儿抖:“小娘们儿!你放心,哥哥不动真格的,过过手瘾就成!”

  这一幕看得坐着的⽩叔笑着直‮头摇‬,而中年妇人和阿福则撇着嘴偏过了头去。

  手指刚刚要碰到夏小冬的时候,小九儿终于从利令智昏中清醒了少许,觉得有点儿不对头。

  哭喊挣扎不甘心都哪儿去了?就算是挨宰的还要扑腾几下呢,这姑娘怎么就乖乖儿地站着不动呢?

  而且那眼神儿明亮之中带着冷清,分明并不是吓呆了的意思。

  晚了!

  小九儿刚觉得有点儿不对,便觉得喉间剧痛,视线天旋地转,眼中瞬间充満了…雪⽩的天花板!竟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躺在了地上。

  ⽩叔霍然站起⾝来,桌上的茶盅和打开的包袱都被带到了地上,一片‮藉狼‬。

  小九儿在地上痛苦地‮动扭‬,双手捂着喉咙,嗬嗬连声,已是说不出话来。

  夏小冬仍然站在原地,好像从来不曾动过手一样,正用左手轻轻地抚着右手手背上的指节。

  ⿇蛋,这家伙的喉结还真硬,打得手好疼。

  ⽩叔看着夏小冬,只觉得嘴里发苦。

  那双洁⽩的小手纤长细腻,别说茧子,连略为耝糙一点儿的地方都没有,真真儿的便如那⽔葱一般。

  这样的一双手,怎么看都不像练家子⾝上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双手,不,只是这双手中的一只,轻轻巧巧便放倒了小九儿——小九儿年纪虽小,⾝上的功夫可不弱。

  ⽩叔自己并不会功夫,但混迹江湖多年,眼光还是有的。这分明就是极⾼明的寸劲儿——没有十年往上的功力,绝对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的程度。

  这次踢倒铁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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