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十七公主回宫
古画扇垂首轻笑,起⾝将古唯空⾝上滑落一角的外衫再次牢牢的盖在他的⾝上。又将⾝上的天蓝⾊⾐袍递给安德。
安德接过,抿了抿起⾝走到火堆旁继续摆弄着。
三人一时间静静无语,唯有跳动的火焰为这暗夜增添一抹光彩。
…
近⽇,从外蕃回来了一位公主,宮中资历老的的宮人都是知道的。这位公主的生⺟是皇上还未做皇帝时府中的一个随侍丫头,名曰觅,她虽出⾝低下,可却生的一副好容貌,且子婉约纯净,知书达理。一直在皇上⾝边伺候着,深得皇上的好感。
于是在皇上登基后便给她封了位份。便有了这位公主,只是觅的⾝子一向不好,尽管孕怀期间已经是百般保养,可最终还是在诞下这位公主时便撒手人寰了。留下这位公主也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恶疾,所有的太医均断言活不过十岁。
皇帝怜惜觅,便请了最好的娘,最好的太医来给她保命,就这样一直到了公主五岁那年,着实是快要撑不下去。
然,清泉寺的止空大师却意外出现,说有办法治得。但需要给他,至于需要治疗多久没有期限。但却保证十年之內一定将小公主完好无损的送回皇宮。
止空大师一直都是众人崇敬的,给他没有人会不放心。于是,这位命垂危的公主就这样一走便是十年。
近⽇便传来止空大师的消息,说是不⽇这位公主便会回宮。
而,最近,无论朝堂之上,还是后庭之中,所有人一提及纯渊帝便要抖三抖,只因纯渊帝近来的脾气着实差得很,脸⾊暗沉的可怕,稍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便要重罚。
宮中老人嗟叹,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一段⽇子,皇上那时的作风比之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为何纯渊帝会突然情大变,除了清心殿內的众人,其他宮中却是极少极少的人能够清楚。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那位一直深得圣心的画扇姑娘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了。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再听过她的消息,更别提再能见到她的人。
有人皆相传,是不是得罪了皇上所以被秘密处死了?皇上最近情大变,暴躁至极,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当然,这也只是能是背地里猜测,没有人能够大着胆子不要命的去刺探皇上的秘密。
而一直以来都活跃的清心殿,这些⽇子仿佛是一潭死⽔一般,除了更加兢兢业业,更加谨慎的伺候之外,不见得一句声笑语。与往⽇是天差地别。
而自打这位公主要回宮的笑意传来,纯渊帝脸上的冷峻明显的蜕化了不少,不再有那般令人窒息的庒迫感。伺候的宮人虽然心里不再那般紧张,可,那股一直都存在的戾气依旧让众人不敢造次。
众人翘首以盼,只希望这位公主能够今早赶回皇宮,哪怕对纯渊帝的作用不太大,可总好过这种沉寂的可怕的氛围一直进行下去。
终于在众人无声的盼望中,纯渊二十九年,这位离宮十年的公主终于踏上了长城的道路。
这位公主是所有皇嗣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排行十七,人称一声十七公主。只因当年这位十七公主其有可能会成活不得所以按照皇族规矩,是不能起名纳⼊皇族谱的。如今十七公主已经年芳十五,过了及笄之年已成大人。所以回宮之后,便要被皇上赐名的。若皇上心中念她更甚说不得会赐予府邸。
毕竟公主与皇子不同,即便有封地府邸,也只不过是表象罢了,是没有实质的权利的。
而皇子就不同了,若想获得封地,官衔,那都是难上加难。表现过了,便会被认为居心不良,对皇位觊觎,若一丝争取也无,整⽇无所事事,便会被朝中大臣放弃支持,只能是一个空壳子。
而苍国至今仍旧没有封太子,却也是让所有人摸不着纯渊帝的心思。太子之位空悬,这是多么容易一触即发的朝堂战争。
今⽇的皇城街道上挤満了百姓,由士兵把守着,将街道留出一条道路来,好让即将回宮的十七公主的车辇经过。而皇宮中,纯渊帝也已经静静地等待着。
皇城城楼下,纯渊蓝烨与纯渊蓝卿亲自等候着他们这位离别了十年的妹妹。
按理说,一个连名字都不曾有的公主竟能劳动这么大的排场也是不简单。可万事耐不得皇上的心思,皇上看重这位公主,自然全天下的人也都要跟着看重,这便是那把龙椅的权力。
终于,皇城外慢慢显现出车队来,不出片刻便已经到达城楼下。
柔美精致的马车上,素⾊流苏随风摇曳,粉⾊的帷幔內若隐若现出一个曼妙的⾝影来。
只见里面的女子,头戴公主发冠,三千青丝直垂⼊⾝后软垫上,娇小玲珑的⾝姿静静的坐着,娴静庄严。
车旁一个小丫鬟对着车內说了些什么,待车队停下后,便见那帷幔內的女子对着城楼下坐在骏马上的纯渊蓝烨与纯渊蓝卿二人微微颔首,随即轻柔的声音自车內传出。
“十七见过四皇兄,十六皇兄。”
好听的声音让所有围观的群众皆觉得心情舒畅无比,顿觉挤了半晌而劳累的⾝躯也不那么倦了。
纯渊蓝烨与纯渊蓝卿对视一眼,皆又看向马车。
“皇妹回宮。”纯渊蓝烨清声道。
纯渊蓝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子却是波澜不惊,仿佛只是一个看客。
车队再次出发,纯渊蓝烨与纯渊蓝卿走在前面,带领着车队向着皇宮中9走去。
纯渊蓝烨扫了一眼一旁依旧神⾊淡淡的纯渊蓝卿,轻声道:“十六弟若不想来尽管可以如同从前那般,无故缺席。反正不听话这样的事,你也做过不下百遍。”
纯渊蓝卿轻笑,道:“十六弟确实也想像那时一般随心所。可如今却是不能了。”
看着他略带怅惘的面庞,纯渊蓝烨角微扬:“长大了!”
纯渊蓝卿笑:“无所谓长大不长大,只是突然懂得了一些道理。一些并不想懂的所谓道理。”
看他如此,纯渊蓝烨也不再多言,只是眸⾊却缓缓的加深,望着皇宮的一处方向,紧抿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