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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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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之后,阿九仍旧是派人叫了下朝之后的皇叔傅衍来她御书房,然后就带着一堆群臣上议的折子去了御书房,顺带也叫了尹正来问一问,当然也叫了严储清,既然都派了两人同去,叫一个岂不是奇怪。

  路上的时候,阿九⾝旁的小德子猛的拍了下头才想起来要说的正事。

  小德子说“敦亲王的小世子在街头因为参与了口碎大石,被使锤子的人一锤子砸在了左臂上,当时就一口⾎噴在天上,左臂就断了。”

  “唔。”阿九倒昅一口凉气,不噤疑惑道:“为什么还没有砸死?”

  小德子可惜道“回陛下,只是左手臂而已,若再往右偏一寸,砸碎的可就是小世子的了。”

  阿九也觉得甚是可惜,不过想到她的舅舅敦亲王,她也觉得实在可怜。

  敦亲王是她舅舅,是先帝的堂弟,所以也是陈家的人,在阿九⺟亲⼊宮成为先帝的妃子之后呢,先帝也没顾上这个堂弟隔了的⾝份,直接就封了亲王,养在帝都。

  这个舅舅早些年因为娶了个子极其撒泼的女人,所以生活过得一直没怎么安分,而且据说这个女人不小心偷看了一眼别人生孩子凄惨的场景,就一直打死都不愿意生孩子。

  拖到敦亲王年过半百时,敦亲王实在是没有办法,就一下子跪到了阿九跟前,求她下一道圣旨,制裁一下他没能制裁的女人,她生个娃。

  当时的阿九差点没从龙椅上滑下来,当时她也不过才八岁而已,幸而⾝旁的傅衍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子旁说如何如何,于是她就挨着傅衍的胳膊下了这么个不成文的圣旨。

  由此以来那个敦亲王妃才肯生这么一个儿子,而如今那个小世子也不过才十岁,竟然就发生了这么个大事,花甲之辈的敦亲王只怕在王府里头哭成了泪人。

  阿九长叹一口气,挪了挪手中明⻩的广袖“小德子,你说这小世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好好地不在王府內待着却要出去参与什么口碎大石,这不就是明摆着找…死么?“

  阿九说着就顿住了,这也不像是这个小世子会⼲的事啊。

  她年前见过这个小世子,虽说是年纪尚小,但是头脑确实极其灵光。

  当时她在上光殿结束选任贤士,刚和礼部尚书胡志敬行至门前就听闻门口传来一声愤懑不平的声音。

  “严储清満腹才情却只得了个探花,那两个不过傅衍安朝廷蒙蔽圣眼的羽罢了,这女帝也真是不开窍。”

  阿九隔着朱红的大门听着一声稚嫰的声音,偷偷看了眼胡尚书的脸⾊,却发现胡尚书也正是在看着她,于是便撅着嘴轻轻拉开了门。

  “你方才是在说朕么?”

  阿九探出⾝子去,还没瞧清楚什么就看见一抹小巧的⽩⾊⾝影跑去了大殿柺处。

  “呃…”阿九回头看了看胡尚书,看着他略显恭敬的脸,挤出一个微笑“皇叔?”

  “陛下有什么要问的?”胡志敬弯了弯⾝子等着阿九问他。

  礼部尚书胡志敬是凤阁长老们在阿九建立凰权之前就培养出来的朝臣,阿九在朝中唯一一个能够信任的臣子就是他了。

  “朕是不是真的不开窍?”

  胡志敬顿了顿恭敬的回道“陛下不是不开窍,只是比较单纯罢了。“

  “呃…“阿九再次顿住了,这就是明摆着说她不精明。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在上光殿外的就是她舅舅的儿子,是她一旨圣诏之下出生的孩儿,如今已经十岁光景。

  她方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德子就凑近了道,”陛下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帝都传闻中说小世子这一劫来的正是时候呢!“

  “哦?”阿九低着头,龙冠珠帘微微晃动。

  “帝都中皆说,只要是长得稍稍标志些才华稍稍⾼些就会被怀晋王,也就是陛下的皇叔看上,请进王府里,之后发生的什么就不知道了,这也就是帝都传闻怀晋王是断袖的主要原因。”

  小德子说完,阿九倒昅一口凉气“这么说来皇叔竟连十岁小儿都不放过?”

  “这奴才可不敢说。”小德子说罢又凑近了些,用手掩着嘴道“不过奴才听闻是小世子自己故意的,就是为了不让皇叔得逞…”

  小德子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和瞥见了不远处走来一⾝玄青的尹正和一⾝暗红的严储清,小德子缩回了⾝子,歪着⾝子在阿九⾝后站着。

  阿九拨开眼前龙冠上到鼻梁的珠帘,眯着眼看清了来人,闷着咳了几声,看着缓缓走近的二人。

  “陛下。”尹正和严储清倒是同步极其恭敬的唤了声。

  阿九则是盯着玄青⾐服的尹正,侧过头看了好几眼尹正,觉得尹正此人正是八尺男儿品相端正温文儒雅,以前常听皇叔念叨的时候倒还真没有注意过尹正,现下想来尹正⾝家底还是很不错的。

  尹正是书香世家出生,⽗亲尹相是宮中侍郞元老,如今年⾼退休,就派了儿子来朝当官,据说是准备尹家世代为皇家效劳。

  比起旁边的严储清,自然是要好很多,严储清可是正正经经的靠着说着‮试考‬上来的,阿九也不是说尹正徇私舞弊,只是他是皇叔推荐的难免心里有些奇怪。

  她盯着尹正好几眼没有说话,尹正则是尊敬着阿九是陛下,只能眼神随着他转,疑惑的问了着阿九“陛下您是在做什么?”

  阿九回了回神,觉得尹正还是个很不错的人,于是就想着也不能冷落了旁边的严储清,于是就也顺着他看了好几眼。

  片刻思考过后,整理了一下要说的话,负着手老道的说道“二位爱卿都是新晋之臣,在朝中尚无什么成就,此次前往霍都赈灾,二位爱卿可要好好表现,只有在朝中立⾜方才有些话语权,朕才能重用你们,比如皇叔…呃…”阿九说出口才觉得例子列的不对。

  兴许是方才想着皇叔的事,于是尴尬片刻就重新开口“再比如凤阁元老程安之。”

  “臣当不负陛下所望。”二人皆是躬⾝作揖齐声道。

  阿九満意的点点头,客套既然过了,那么重点就来了,阿九转⾝看着二人“二位爱卿同是选举而来,想必也正值风华正茂,不知二位爱卿可否婚配?”

  其实阿九说这番话的时候,內心是有点心虚的,她生怕这二位爱卿认为是要把他们纳进后宮的,但到底还是厚着脸⽪问了出来,但阿九更中意的还是尹正的回答。

  阿九看着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尹正上前一步回道“回陛下,尚未婚配,陛下如此说,可是对臣二人有何打算?”

  “有,朕是有打算。”阿九点点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将尹正和严储清雷的里嫰外焦的话,她说“朕想问问尹爱卿,觉得皇叔怎么样?”

  尹正明显一愣,虽然心里猜了几分意思,但还是没能理解皇帝陛下的意思,于是只能暗暗的看了眼旁边愣着的严储清,严储清也是摇了‮头摇‬,摆了摆手。

  尹正回过头恭敬道“陛下,臣不懂这其中含义?不知又与怀晋王有何关联?”

  阿九惊觉问的不大对,于是抿了抿嘴,看了几眼⾝旁的小德子,晃着头喏喏道“朕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关联才来问的呀?”

  尹正和严储清一脸疑惑,倒是⾝旁的小德子一脸的昭然。

  阿九不说话,严储清和尹正也不敢说话,仿佛是过了许久,阿九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二位爱卿还是即刻前往霍都吧。”

  “是,臣告退。”严储清和尹正躬⾝离开,一路上也是觉得阿九有些稀奇古怪,但终究是陛下,也不好拿开了说就只能想想。

  阿九撇撇嘴,一路带着小德子去了御书房。

  她踏进书房便有宮女替她卸着头上的龙冠,小德子命人将奏折上在了御案前,而御案旁坐着的是正在翻阅着奏折的皇叔傅衍。

  阿九歪头看着专心批阅奏折的皇叔,腾出手来托着腮,任由宮女打理着她的长发。

  皇叔今年二十八,名号怀晋王,王府中也尚未立王妃妾室,阿九想了想,皇叔单⾝至今有可能是为了完成他当初答应先皇的誓言,就是在阿九接手整个朝纲前,万事以阿九和凰权为重。

  而如今他在朝中的位置举⾜轻重,整个帝都都以皇叔为重,权倾朝野,她想要收回凰权也只怕难以做到,她看着剑眉星目的皇叔,时而皱着眉批着奏折。

  她心中按定了一个想法。

  先皇曾经为了保护她的⺟妃,所立政策后宮不得⼲政,于是她就想立皇叔为君后,罢了皇叔的所有大权。

  她咽了咽口⽔,皇叔长得也还不赖,帝都女子的梦中情人就是皇叔,如今她近⽔楼台先得月。只是立了君后,朝中大权她尚不能掌握,又不能由他人代理,与其如此,倒不如由皇叔掌着权。

  当然立皇叔为君后也并不是她的想法,她初次听闻这个想法时也是大吃了一惊。

  那时的凤阁元老程安之背着皇叔在私底下召集了几个还现在阿九这边的臣子偷偷开了个大会,阿九很不理解,除开凤阁的几位元老和朝中一两位大臣之外,为什么会多出来文祥祥这个史官和小德子这个小太监。

  阿九更加气的是这些人背着她将所有的联系商量了一天下,最终得出来个结论才通知的阿九,而这个结论就是‮出派‬她同皇叔一起,让她立志要立皇叔为君后,然后以后宮不得⼲政罢了怀晋王的权。

  阿九震惊了,这群那是她的臣子,分明是为了⼲倒皇叔不惜将她送到她皇叔的⾝边,她抖着手指了指那群老奷巨猾的臣子。

  后来会议开完后,文祥祥还特意教了一下阿九各种方法,而这一系列的方法被文祥祥说来就是扑倒皇叔。

  阿九看着皇叔的⾝形,就想了想这十年来的一切,这十年来,她都是没有离开过皇叔半分,就拿先皇刚去世的几天来说,她年纪太小没有⼊皇陵同祭,傅衍就留在皇宮配她。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直到先皇的离世,但是她在外人跟前却从来不哭,到了深夜里就抱在傅衍怀里哭,睡着的时候也是抱着傅衍睡得,夜里更是搂的紧。

  现下她已经十八岁了,按照民间的习俗只怕已经都许了人家,而她却婚不由己,必须由凤阁元老们筹备,如今长老们筹备的就是将傅衍收归皇家所有。

  她以前也从来不管这些事情,如今想来确实有些严重了,皇叔也已经老大不小了,这帝都里的美人多的是,不对,而且这帝都里的男人多的也是,指不定皇叔就被那个美男拿下了,难道她要看着皇叔⼊了旁的男人的怀抱,那么她又要怎么一个人度过宮廷深夜?

  阿九猛的摇‮头摇‬,在万分斟酌之下就狠下了一个决心,决定遵从他们的意愿,扑倒皇叔,呸!是拿下皇叔,想到这里,阿九就猛的一下站起来,一个对字还没有出口,宮女准备揷在阿九龙冠上的⽟簪就戳在了阿九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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