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奶奶,你走好
两天后,星期一,举行了的葬礼。
这是一个黑⾊星期一,不单是因为葬礼的原因,还因为股市市场也来了动的一天,绿化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这是前所未有的暴跌情况。
葬礼上来了不是很多人,都是梁佳佳家里的一些亲朋好友,还有一些和生前走得近的朋友。大家脸上都是肃穆的表情,灵堂內只有黑⽩两种⾊调,单调得吓人。
梁佳佳和她的爸妈在一起为来宾谢礼,梁佳佳一⾝黑⾐,发髻间揷有⽩⾊的小花,脸⾊却显得愈发苍⽩。这两天里,年欣然和夏薇都陪在了梁佳佳⾝边,而她不吃不喝的,变得很沉默,让年欣然和夏薇都觉得很陌生,但是她们两人都陪在了梁佳佳⾝边,尽她们的力量帮着梁佳佳,安慰着她和她的家里人。
梁佳佳是家里的独女,而从小就*着她,梁佳佳可是在的一手一脚下拉扯大的,没有也就没有梁佳佳,她们两人都能体会到梁佳佳此时此刻会是怎样的心情。
年欣然向雷冽请了假,她现在想陪在梁佳佳⾝边,其他的事情也不重要了,而雷冽点头了,只是让她自己多注意一点,在照顾别人的时候不要忘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年欣然是觉得自己是被关心的。
她依稀记得那晚在她赶到医院时,她事有多无助的,她很想哭,可是却偶哭不出,看着静静地躺在*上,看着梁佳佳跪在地上哭泣着的时候,她很无助、很彷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帮到她们。她就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病房內的一切,心里除了难受之外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直到医生进来,为缓缓地盖上那⽩布一瞬间,恍如一个噩梦的结束,又恍如一个噩梦的开始,一切像是个结束,又像是个新的开始,让人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医生提醒梁佳佳一家,因为住院时是有人在担保的,院方就并没有吹促,但现在去世了,最后是能尽快去付清这边账,不然的尸体也不能离开医院的。话是说得很客气委婉,可是在场的人都读懂了各中的意思。要是能付,他们早就去付了,也不用说欠着。住院是花了梁家所有的积蓄,而且上次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借了夏薇十万,现在是没有更多的钱来偿还医院这笔债。一方面是的葬礼,一方面又是医院的债务,让梁佳佳一家陷⼊了大巨的困难中。但很奇怪的一点是,这笔债在没多久,院方便告知他们有人已经付过了,他们可以带走了。
他们都奇怪是谁负了这笔钱,这可是一笔巨额,而且还没留下名字,以匿名的⾝份付清了这笔债,他们都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这好人。
而这世界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年欣然在去上洗手间的途中,在一个拐角处,便知道了答案——
“雷先生,已经按你吩咐付清医院这部分钱了。”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年欣然。”
“好的,我知道了。”
…
这是雷冽和静在一个偏僻拐角处的对话內容,以为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但年欣然还是知道了。其实,她应该猜到会是雷冽做的好事,因为当时医生说那一番话的时候,雷冽就陪在她⾝边,虽然他整个过程都没有吭声,但依照他那怪格,他应该是会这么做的。
她很感他帮了她,或者是帮了梁佳佳这么一个忙,要不是他就不能尽快下葬了,但她却没有对雷冽说一句感谢的话,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年欣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雷冽要这么做,可是这一次她选择了乖乖听他的话。或许这就是雷冽表达的方式,有异于常人的表达方式罢了。两天她都在安慰着梁佳佳,开解着梁佳佳的家人,从早上就去梁佳佳家里帮忙,晚上十点多才离开她的家,而雷冽都会在等着她,然后就安慰着她,开解她。他和她似乎都忘记了在事情发生之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况了,都选择跳过那么不愉快的一面…
天空灰蒙蒙的,还漂浮着鹅⽑般的细雨,不大不小,淅淅沥沥地打了一切。整个墓园都笼罩在了雨雾中,雨丝打在梁佳佳的发丝上,年欣然站在旁为她撑着伞,而夏薇站在了她妈妈⾝边,为她撑伞,也许这小小的举动算是年欣然和夏薇表达的方式,本来李依琳也说要赶回来的,可是没买上机票,赶不上了。
火化的时候,梁佳佳没有哭泣,隔着玻璃窗,看着慢慢地被推进焚化炉,嘴角却往上一扬,露出了一抹微笑,细细地念道:“,你走好…”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这五个字了,所以的爱,所以的不舍都融在其中了…
——————我是分割线小公主——————窗外一大片琼花树,紫⾊的,是那种淡淡的紫,就像是种在老家的那颗琼花树,枝繁叶茂,花开得特别的灿烂,微风吹过,还伴着丝丝的琼花的香气。
年欣然没有特别喜的话,不会像一般的女人说喜玫瑰、喜百合花之类的,在她的世界里花就是一种奢侈品,只是用来装饰生活,可有可无的。可是她家的庭院里就种了那么一颗琼花树,从她记事以来,这颗琼花树就种在她家庭院里,树下是藤椅,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她都喜坐在藤椅里,闭着眼眸,静静地听着大自然的声音,这是她觉得最奢侈的事。
可能是因为家里种了那么一颗琼花树的原因,年欣然每每见到琼花树都会特别特别的⾼兴,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但是很快这感觉会被那莫名地落寞给取代了,她想家了,想念她的家人了…
女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她们都会由此情此景,想到那情那景,然后又想到了过去发生的点滴,然后慢慢地又想到了未来,然后心里便会滋生一种莫名的不安、无助、惶恐等等的感觉。这就是女人,明知道呼昅想会有这么的结果,可是她们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不想看的东西,你可以把眼闭上,但不愿去想的事情,你却无法把心锁上。
在参加完的下葬后,年欣然就回来了,回到这个属于雷冽的地方,她可以选择回宿舍的,可是她却不想回去了,因为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她突然害怕一个人呆着的感觉,以前她喜一个人呆着,因为这样她可以静下心来,想想事情,想想人生,可是现在她却害怕一个人的时间了…
这几天,只要她不陪在梁佳佳⾝边,雷冽都会陪在她⾝边,虽然她很少跟他说话,有的也只是那么一两句话,但她却依赖上了他,只要他陪在她⾝边,那她便会觉得有种全安感,她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她还有他。
而雷冽还特意派人照顾着她,有司机负责她的出行问题,还有厨师负责她的饮食,她所以的起居饮食都有了专门的人员在照看着,她完全不需要一点心。
只是过了一个周末,年欣然却觉得自己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她也似乎瞬间衰老了不少,脸⾊一下子变得苍⽩,体重也直线下降了,本来就弱不噤风地她,更是变得弱质芊芊了。
不知道为何,那个人明明是梁佳佳的了,她和也只不过是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但看着她离世,她的心却难受得很。
记忆也飘回到了自己妈妈去世得那一年,那是的她还傻傻的,不知道什么是死了,而爸爸告诉她说是妈妈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好好地就继续着她的生活。她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看着自己爸爸,看着躺在*上的妈妈,脸上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因为她只知道妈妈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不是离开了她。等她懂事之后,她也终于明⽩什么叫死了…
生离死别,不是人能避免的,在面对这问题上,人有更多的是无助,即使有再大的能力,也阻止不能这问题的发生。
琼花树下,一⾝⽩⾊⾐裳的年欣然席地而坐,就在那琼花树下,光着脚丫,坐在了掉了満地的琼花的草坪上。她不知道京北原来也适合栽种琼花,还能长得如此的茂盛,只是在这秋天还是躲不了它的命运,也一样要凋零,就像人一样,终于一天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好累,好像歇会儿,可是她睡不着,因为只要她睡着了,便会噩梦连连,梦里是梁佳佳的,是自己的妈妈,是自己爸爸,她梦到了自己爸爸离世的情景,安然在她旁边哭泣着,而她就眼光光的看着自己爸爸死去。
有了这样梦,她不敢再闭上眼眸,她不愿梦到这噩梦,不愿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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