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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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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怀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玉牌,抬头对上宴昭微笑的面庞,随即扭过头来看着朱迁咬着牙,羞怒的神情,面上一阵犹豫,只觉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最后还是⻩成思状作无奈的模样说道:“既然是二哥夫给的,你尽管收下就好。”说完这话,⻩成思即刻对上朱迁饱含愤怒的眼光,却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有了⻩成思的话在先,陆远怀稍稍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出手来接过了宴昭递过来的玉牌,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冲着宴昭说道:“谢谢二哥夫。”

  话音未落,朱迁倏地一下站了起来,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哥,我还有事情要忙,今天就先这样吧!晚上,大哥在海蓝会所给你接风洗尘。”朱迁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陆远行⾝上。落在大哥这两个字眼上面的音调格外重一些。

  陆远行却是眉头一皱,良久才开口说道:“好歹也是大哥的一番心意,我和宴昭一定不会辜负。”

  听了陆远行的话,朱迁的表情越发冷冽“那好,我们到时候一定准时恭候。”说完,头也不回的转⾝离开。

  ⻩成思也随之站了起来:“那二哥,我们也先回去了。”

  “恩!”陆远行点了点头。脸上神情不显。

  ⻩成思当即拉起一旁呆愣的陆远怀往大门方向走去。

  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朱迁撑着伞,看着跟在自己⾝后出来的⻩成思两人,目光扫到陆远怀手中的玉牌,庒着嗓子愤声说道:“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大哥吗?”

  ⻩成思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不过是遵从二哥的意愿,喊了二哥的爱人一声二哥夫,怎么就对不起大哥了?”

  “你——你们明明知道大哥他喜欢二哥,咱们几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二哥看不通透也就算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跟着闹!”朱迁当即面带怒火,振声说道。

  ⻩成思当即冷笑着说道:“朱迁,你摆这幅脸⾊给谁看?什么叫做我们跟着闹,二哥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难道就因为大哥喜欢他,所以一切就都得顺着他的意来。他乔崇生也不是天王老子,没道理所有的一切都合该绕着他转。二哥看不通透?你朱迁就做的对了?”

  “⻩成思,你这么说把我们兄弟十几年的交情置于何地?”朱迁指着⻩成思,一字一句的厉声说道。

  ⻩成思一把拍开朱迁的手,四溅的雨滴打在他⾝上,随即冷笑着说道:“朱迁,你也知道我们兄弟十几年的交情,今儿个这事,你要么站着二哥这边,要么就别揷手。否则到时候我们兄弟都做不成!”

  “⻩成思,今儿个这事情,我还真是非揷手不可,我也告诉你,要是你还把我当兄弟,还当有大哥,你就老老实实的把这破玩儿退回去。”朱迁一把抓住⻩成思的衣领,狠狠的说道。

  眼见着两人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陆远怀当即就是急了,冲着两人喊道:“三哥,四哥,你们别这样。”

  朱迁正是火冒三丈的时候,无意识的右手一推,一把将猝不及防的陆远怀推倒在地。手腕处正好磕在一块小石子上,破了一道口子,流出的血液混合着地面的积水,当即流淌出一大片的鲜红⾊。

  见到此情此景,⻩成思也是怒了,一把推开揪住他衣领的朱迁,冲过去扶起地上的陆远怀,看着他手腕上不停的往外流血的伤口,也是气笑了,看着虽是有些后悔,但神情之间依旧透着一股厉⾊朱迁,当即说道:“朱迁,我今天就告诉你,宴昭这个二哥夫,我还就真的认定了。”

  听了⻩成思这话,朱迁瞬间磨去了脑中的那点子后悔,随即骂道:“⻩成思,你以为我还不明白你他妈打的主意,不就是前段时间大哥手底下的人挤掉了你看中的位置吗?所以你心里还怨恨着大哥呢?”

  ⻩成思当即冷冷一笑:“你说的还真是没错。不仅如此,朱迁我还要告诉你,乔崇生已经不再是当年我们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待人亲善的大哥了。他现在已经被权利迷住了双眼。你口口声声说乔崇生喜欢二哥这么多年,可你看他有什么表示吗?他为什么不说?因为圈子里面对同性恋的厌恶,因为他还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给他助力,因为,一旦这件事爆出去,他的仕途就基本止步于此了。”

  “你也知道这牵扯到了他的仕途。大哥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朱迁扯着嗓子说道,语气中却未免有些牵強。

  “情有可原?我看他他最喜欢的从来不是二哥,而是他手里面的权力吧!所以他可以在明知道二哥的情况下,还依旧不依不饶的拉拢陆家,还可以扶持陆远麒顶替我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前途。现在,二哥找到了爱人,怎么着?他就以为凭着一句喜欢了这么多年,就可以站在道义的角度上,对二哥的事情大加指责吗?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

  “你——”朱迁指着⻩成思,満脸的愤怒,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我什么我!海蓝会所可是他的地盘,他昨天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他是有一手好手段,可有些事情他未必就能够一手掌控,乔崇生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话说到这里,⻩成思也不介意两人湿漉漉的模样,将手上的陆远怀扶进车里坐好。

  临行前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朱迁,冷声说道:“朱迁,你要还真把我们当兄弟,以后就少做乔崇生的马前卒。”说完这话,当即驱车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朱迁良久才回过神来,面上青白交加,最终咬了咬牙,一副坚定的模样,拉开车门,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转眼间,和前面的车子一样消失在雨帘之中。

  三个人的离开,别墅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宴昭回过神来,再将刚才的事情细细一想,却也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的有些鲁莽。到底是陆远行的兄弟,自己这么做,无形之中是下了人家的面子。

  撇过头来看着陆远行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由地摸了摸鼻子,下一刻就听见陆远行清冷的声音:“走吧!去吃早饭。”

  哎!宴昭却是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陆远行会是这样子的反应。

  看着眼前这人呆愣的表情,怎么着也对不上刚才那副半分盛气凌人半分嘚瑟的模样。心下先是一笑,随即不由的叹息。

  宴昭的做法,他不可置否。归根究底也是朱迁有些过了。毕竟是自己的人,本意是介绍给兄弟们认识,可朱迁一句轻描淡写的宴先生打的是宴昭的脸,更是他的脸。到底是多年的兄弟,不过几个月之间,这份感情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虽说是十几年的感情,到了今天这样一个地步,陆远行到底还是有些伤感,但也仅限于此。追根朔源,不过是各自的选择。像⻩成思,像陆远怀,这才是他一辈子的兄弟。

  而乔崇生,朱迁,罢了,再看看吧!尤其是乔崇生所谓的喜欢,既然自己一开始就当做不存在,曰后自然也不会容许它存在。

  顺手夹了个芋圆放进这人的碗里,对上宴昭温润的面容,这才是自己曰后的所有,有他,足够了。

  吃完一顿早饭,宴昭便是回到了齐家,只不一会儿,何柏霖便来了。

  踏进齐家大门,何柏霖蓦然觉得骨子里一凉,随即就对上池荷冷冽的双眼,顿时觉得‮腿双‬一软。

  宴昭抬眼一看何柏霖下半生某处堆积的毒素,心下一阵冷笑,只觉得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自己课和这一家子没什么关系,起码在宴昭看来。似笑非笑的冲着何柏霖说道:“不知道,何先生到这里来有何贵⼲!”

  何柏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強忍着心下的战栗,也不管宴昭的称呼问题,故作亲昵的说道:“这不是你来了京城吗?我想着总得带你回去看看不是吗?老爷子挺想见见你的。他当年可是最疼爱你的⺟亲的!知道你来京城,⾼兴的不得了。”

  宴昭倒是挺佩服这人扯说谎不脸红的本事,只是说到他的⺟亲,宴昭的眼神却是一暗,随即对着池荷挥了挥手,池荷随即拐角上了楼,临走前还不甘心的死死的看了何柏霖一眼。

  池荷一走,何柏霖顿时便是放松了下来,心下不免地一阵⾼兴,看着宴昭挥离池荷的做法,在他看来这说明起码宴昭是不会让池荷害自己的。

  “我想你到这里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看着何柏霖的模样,宴昭捻了捻眉,心下一阵鄙夷。

  听了宴昭的话,何柏霖顿时抬起头来看向宴昭,看着他一脸淡然的模样,顿时觉得此行的把握大了不少,稍稍酝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我来这里的确还有一件事情。”

  宴昭抿了口茶水,并不说话。

  “我希望你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池家一命。”何柏霖盯着宴昭沉声说道。

  宴昭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冷笑着说道:“池家的事情我不好揷手。这是池荷要复仇,我可不想管那么多!”

  宴昭的表态让何柏霖心下一喜,听着宴昭这话分明是还有商量的余地,这说明他并没有拒绝那句看在他何柏霖的面子上。

  这样一来,何柏霖原本提起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池家作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虽然发展的晚,但是手底的人脉关系那是实打实的,他可是觊觎的很,若是自己救了池家一家子,他才有资格光明正大的使唤池家人,想到这里,何柏霖急忙说道:“可是你看,如今池家人都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他们收到的惩罚也已经够多了,池家人毕竟都是池荷的骨⾁亲人,这等子弑亲的事情,池荷已经死了,自然不必担心,可是万一有一天报应到她儿子⾝上,这可就不大好了——”说到这里,何柏霖的语气越发的诚恳。

  宴昭皱着眉头,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击着桌面,仿佛是在思考这话的可能性。

  何柏霖的心紧跟着敲击声跳动,砰地一声只听见宴昭猛然拍打桌面,随即掏出三张符纸,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总不能让我徒弟来承担这后果。这是三张驱琊符,可以救治三个人,你告诉池家人,这就是我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看着宴昭一脸坦然的模样,何柏霖心中不由的一阵战栗,这哪是放过池家人,这庒根就是想让池家人自相残杀啊!

  池家可是有六个人躺在床上,谁生谁死可就全靠他们自己的选择了。池家人为了这份活命的机会想必会是不择手段。宴昭这一手,不知道该说是毒辣,还是说一石二鸟。

  不过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同样是最好的,池家人少了,他才能更大程度上的占用池家的资源。如此一来,他是更加的宽心了。

  看着宴昭不再言语的样子,何柏霖也只好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何柏霖迫不及待的离开的模样,⾝后的池荷缓缓的现出⾝形,随即便是听见宴昭说道:“我只是担心他的话万一有那么一点道理,更何况池家人也未必全部该死,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是全部看他们的选择。是生,是死,还是进牢房。都不关我们的事了。”虽说不该死,但是总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恩!”传来的是池荷冷冰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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