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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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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一惊,理智回笼,项暖儿用力推开他,掌风凌厉的向他招呼上去。

  上官天羽笑得琊魅,眼神一勾,居然勾得她一个恍神,手上的狠招慢了半步。而他就要这半步。搭上她的肩、滑过她的手臂,一扯、一对,他把她的两手锁在后背。

  “放开我”她怒化。

  “放开你,让我⽪⾁受苦?不,这种事,我不做。”

  她抬⾼下巴,不示弱。“你到底想⼲什么?”

  “你以为呢?”

  他笑得眉琊眼琊,食指在她的间缓缓流连。

  她恨恨别开脸,这样不庄重的人居然位居一国之相,难怪主人说,国之将亡,跳梁小丑当道!

  “你可以杀我,不能折辱我。”

  “很好,够骄傲,不晓得骄傲可以支撑你多久?”他勾起她一缕青丝,下意识地放在鼻间轻嗅。

  “那是我的事门

  “不,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事了。”

  把刺客带走,可是天大地大的罪呢,若风声怈漏出去,宰相位置不保啊,可他非当宰相不可,这是他家老爹的愿望,百善孝为先,说什么他都得尽孝道,是呗。

  “杀我。”

  她怒极,息着,口一上一下,让近⾝的男人完全感受得到她的女柔美。

  他情不自噤地又向她近靠两分。“举例说服我,杀你,我有什么好处?”

  “拿我一条命,换你升官发财。”她恨恨道。反正他设项家人,还杀得少了?“你在鼓吹我试君夺位吗?不然我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升官是要升到哪里去?”他咯咯轻笑。

  他老是笑,笑得她神志不清,老是用他的剑眉星目瞅着她看,看得她心慌意

  这男人,不知道她是无恶不作、⽇⽇刀下⾎的杀手吗?

  笑容一收,上官天羽的声调一冷,添上两分威胁“你最好乖一点,别试探我的容忍极限,这么好玩的女人,我是舍不得让你死,但玩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

  语毕,他低头,又是一个教人措手不及的吻,他承认这次的吻是多余的,纯粹是他想再品尝她一次,所以吻得缓慢热情,尽情在她口里汲取难得的温柔,尽情在她⾝上燃起点点火苗。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项暖儿全⾝瘫软,再也无力气撑起自己,而他仅是眉头一扬,没出声嘲笑,反而抱起她,将她带回上。

  他温柔地拉起她的脚躁,在被扯出红痕的肌肤上反复地‮摸抚‬着。“这链子是扯不断的,即使用最锋利的刀刃也砍不来,别花精神摆脫它了,你该学着和它和平相处。”

  说完,戏谑地捏了捏她的脸,又抚过她的,才转⾝离去。项暖儿心情,十指紧揪上被褥。

  她不会轻易妥协的,他是上官天羽,她的杀⽗仇人,她立过誓,有朝一⽇要手刃凶手,那些心跳‮速加‬,必定只是不过气的产物。

  就在她重新镇定下来,准备寻找可以脫离险境的方法时,视线对上站在门口的婢女。

  是她?怎么可能?

  恍若隔世呵,两两相望,婢女脸上流下清泪,她颤抖着奔向边,双臂一展,抱住上的项暖儿,放声大哭。“我的‮姐小‬啊,你不记得香荷了?是我,是你的香荷啊”

  菱花镜里映出一张据傲小脸,小脸的主人静‮坐静‬着,听着婢女唠叨。香荷一边收抬着被,一边说话。

  “那⽇我们被拉上台,我握着舂秀姊姊哭哭啼啼,从前听总管大人说,很多富贵人家待下人是极苛薄的,打的打、骂的骂,做错事还用铁烙,弄死人了,草席一卷丢进葬岗便可,这种事儿,官府是不管的。”

  这种八卦项暖儿也听过,哪家哪门的千金平⽇婉顺温和,可关起门,打奴婢比打狗凶。

  “我站到台上,看着下面万头攒动,耳朵听着乡亲们的对话,都傻了。他们说老爷草菅人命,不奉朝廷的命令给百姓胡加税,税金全收进了口袋里,还強征良田、死贫穷百姓,他们说,老爷少爷上梁不正下梁歪,強抢民女,良为娼,我本想唾他们一口,可他们越说越气,到后来、到后来…”

  香荷语调越来越轻,到最后噤了声。

  项暖儿不信。爹爹对家人极好,这样厚道的人哪会贪,更何况草菅人命本胡扯!

  “说下去。”

  “我半句都不信呐,可百姓言之凿凿,把老爷说成大坏蛋,还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是时辰末到。咱爹气不过,对着台下百姓吼叫,说老爷是大大的好人,可话才说完,一颗大石头就砸上咱爹的头。

  “有人跳上台,指着咱爹怒吼道:『耝鄙下人,你懂什么!你在大屋里吃穿用度,全是我们这些人被剥下几层⽪换来的”他一说,台下众人纷纷附和,然后泥团、石头、菜梗及蛋全招呼到咱爹⾝上。

  “紧接着,又有人跳上台,说他的未婚被抢进府里,老爷奷不成,便杀了人。我想,他指的是不是十姨娘?可十姨娘是⽔土不服死的呀!他们还说,真心感钦差大人,为‮主民‬持,把恶霸绳之以法…”

  项暖儿绞紧十指。爹爹是极好的人,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谣言、谣言,一群落井下石的恶人!

  “后来我被论价卖了,一名京城富商在外地娶妾,打算带回家里,便把我买下服侍。刚开始还好,但⼊京后,富商的老婆看见丈夫回小妾,火气无处发怈,而小妾正得宠又怀了⾝孕,她动不得,只好⽇⽇寻我的不是,又打又鞭,关柴房、不给吃,香荷是家生子,哪受过这些罪,好几次顶不过了,都想上吊自尽。”说看,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她脖子上的淡淡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吗?心微疼,项暖儿伸手轻轻触上。

  香荷立即回握住她。“不是我说相爷好话,若不是相爷救下香荷,香荷哪还见得着‮姐小‬?那回我发狠,什么都不收就逃出富商家里,心想横竖是一死,死在雪地总比被凌至死来得舒服,我冻昏在路旁,是相爷骑马经过,把香荷救回来…”

  听到这里,项暖见低头。他就这么好,好到她的贴⾝侍女一心一意向着他?

  “香荷知道‮姐小‬受苦了,也知道‮姐小‬心底放不下仇恨,可那些被老爷欺凌的百姓怎么办?对‮姐小‬来说,皇上、相爷是恶人,可他们却是百姓的再造⽗⺟,人世恩怨,怎么算才算得清?”

  香荷跪到她面前,仰头,注视她的表情。

  “‮姐小‬不信香荷?要不,你上街听听,満街百姓提起皇上和相爷,谁不竖起大拇指。”

  这话,项暖儿听不进去。仇恨早种下了,偏执已形成,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被说服。

  “‮姐小‬…”

  “别再说了,你打动不了人家的铁石心肠。”上官夭羽进屋,直接走到梳妆台前,勾起项一暖儿的下巴,认真看个仔细。

  她又瘦了?决心和他抗争到底?也行,他就不信自己会收服不了一个项暖儿。

  “相爷。”香荷站起⾝,向他行礼。

  “你说得多了,她会以为你拿了我不少好处,与我串通共谋。”

  任冷着脸的小⺟狮挥掉他的手指,他无所谓的双手横,半倚在墙边,对香荷说:“去吧,皇上给了些人参,你去熬了送过来。”

  “可是‮姐小‬…”‮姐小‬倔着,什么都不肯吃,连茶⽔都要劝上老半天才肯⼊口。

  “别管她,她不吃,你自个儿补补⾝子,相爷府里可不兴待下人。”才伺候项暖儿几⽇,香荷也瘦一圈,这女人难搞,却好玩得紧。

  “是,相爷。”

  香荷走出去,临行回眸,満目忧虑,只盼‮姐小‬别和相爷对上才好。

  上官天羽拉了把椅子到项暖儿⾝边坐下,肆无忌惮地凝视她的脸、她的,越来越怀念那⽇的香吻。

  那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吻,深刻到他时时想起,下意识发笑、下意识抚上自己的,他喜她的味道,喜她的香甜柔软,更喜她的无助。

  那么要強的女人啊,居然在他的吻里,变得柔弱。

  如果废去她的武功,宠着、养看,若⼲时⽇后,不知她会不会和后园里养的那些女人一样,以男人为天?

  不过这样子就不好玩了,他很享受驯服她的过程,野狮变为家猫…光是想象,都能让他开心好半天。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戏谑,拇指在她的颊边缓缓勾画圈圈,看她深昅气、忍耐、苍⽩的脸颊转为绯红…

  炳,他开心,因为她的反应。

  “放开你的手!”终于,她忍受不住的大吼。可他存了心,她哪里摆脫得了,捧起她的脸,他笑盈盈的说:“我不只不放开,还想要…”

  说着,又贴上她。

  可这回项暖儿有了准备,未起⾝,先出招,但他更为迅捷,轻松化解她凌空而来的掌风,几次手,一个钳制,将她收在怀里。

  満⾜的轻笑,他轻啄她的红,细细品味她的香甜,在她⾆间点燃起热烈。

  渐渐地,他感受她的僵硬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化成绕指柔,朝思暮想的感觉回笼,‮服征‬她,很有成就。

  他不停止这个吻,反而得寸进尺,吻从她间往下滑,一个接看一个,轻轻巧巧、绵绵密密,落在她小小的耳垂上、脖子上、颈窝间。

  他在她⾝上起汹涌澎济,让她不自觉地靠他更近,双手攀上他的颈项,仿佛在向他索取包多的吻。

  他自信地笑,拉开她的手,欣赏她的蒙双眸,无端恋上她脸庞的嘲红,爱上她的惘与‮涩羞‬,她真美。

  待项暖儿回神,他已正襟危坐,似笑非笑地望住她。轰地,脑袋像被砸中,她的脸顿时乍红乍⽩。

  “小人。”她咬牙切齿。

  “『小人』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他扬眉,等她追问。

  还能有什么好消息?皇上下令特赦?算了吧,决意进宮行刺,她就没想过要活命。

  见她不语,他自说自话“我找到多年前项庆文的十五姨太程氏,听说她未出嫁时的闺名叫做霜华。”

  是娘!她蓦地一惊。

  靶‮趣兴‬了?求他啊。

  “她在哪里?”

  总算轮到上官天羽骄傲了,他不说话,看她坐立不安,让他很得意。摆弄女人很有趣,而最有趣的是一一摆弄骄傲的女人。

  “说,她在哪里?”她动地扯住他的⾐袖。

  他耸耸肩,还是不说话。

  项暖儿恨恨地瞪着他,蓦地拉开讥消的笑。“你并不知道,只是想要吊我胃口。”请将不如将。

  可是没效果,他还是一脸要笑不笑、爱说不说的模样。

  不问了!项暖见怒极的转⾝走到桌边,拿起读了一半的册子。

  “太平盛世啊,若是别犯罪,大部份百姓都可以安居乐业,但如果犯了罪,比方纵容女儿行刺皇上之类的,⽇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上官天羽好整以暇的昔自己倒一杯茶⽔,仰头,喝掉。

  几句话又刺中了她的痛楚,项暖儿像被公惹火的蚱蜢飞⾝扑来,冲到他⾝边,可一个不仔细,她让脚上的链子绊倒,就要跌倒,所幸他及时伸出援手,在她落地前英雄救美,将她拥⼊怀中。

  太瘦了,抱起来没有丰富。

  “你不可以牵连无辜,没有人纵容我,我的行为自己负责则她加大音量说。“官大嘛,权力也就大了那么一点点,我爱牵连谁,自然就牵连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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