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退开两步,态度郑重道:“请姑娘自重。]
她站直⾝子,表情和他一样郑重。
“好,不逗你,可你得改改说话方式,别老说在下,要改成“我”也别姑娘姑娘的喊,我姓田,田地的田,藌是蜂藌的藌,你可以和温柔一样喊我田藌,也可以学我外公外婆喊我阿藌,否则你一下子就会被人家识破⾝分。
“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古人没有科学精神,会认为是妖魔鬼,一把火烧了算。现代人很有科学精神,会把你抓起来、送进实验室做活体实验,在你⾝上东切一块、西剐一片,企图从你⾝体上研究人类进化史。”
说东切一块时,她指指他的口,说西剐一块时,她瞄瞄他的下半⾝,然后,他又脸红了。
唉,这男人真不噤吓,随便逗弄两下,脸就红成番茄,不行不行,太嫰。
“阿——一阿藌,我明⽩了。”
“嗯。”很好,他选择外公外婆的叫法,她喜。
走出小巷、进⼊街口,她一把拉住他的手,细细解释眼睛看得到的通号志,然后伸手招计程车,不多久,一部小⻩停在他们面前,两人陆续上车。
田藌把在网路上查到的名牌店地址给司机,再帮贺彝羲系好全安带,司机一点头,突地狠踩油门。
在彝羲好奇地打量车內布置同时,车子突然开动,他没防备,整个沐重重往前一撞又弹回原位。
司机是个瓤仔,见路上无人就一路把油门踩到底,彝羲吓死了,两手紧紧扳住前座椅背,眼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紧握起拳头,虽然他镇定地没发出任何声音,但田藌注意到他的惊惶,微笑看把手覆在他手背上,轻声在他耳畔道:“不要担心。”然后对司机说:“司机先生,开慢一点,我们不赶时间。”
听她这样说,司机放慢车速,尴尬笑道:“对不起,我以前玩赛车的,有时候太奋兴就会变成这样。”
田藌回他一句没关系,彝羲转头望她,她的笑脸安抚了他的惊愕,松开拳头,他和她一起往后靠坐,两颗眼珠子仍四下观望,试着认识这匹不吃草的“马”
下意识地,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帅哥,你要去拍电视哦,怎么穿成这样?”车速慢下来后,司机随口哈啦。
彝羲不知该怎么回答,向田藌望去一眼。田藌不假思索接道:“对啊,我们刚拍完戏,现在要去名牌店拍广告照片。]
“这样啊,这位帅哥很面生,他演哪一出啊?”
“对不起,戏还没上档,他是我们公司培养的新人,之前只接过一些平面广告。”
“难怪哦,我很喜看古装剧的说,如果他演过哪一出,我一定知道。”
“以后请司机先生多多支持。”她扮演満分助理。
“一定的啦,姐小,你不要看我这样哦,我也很年轻、很新嘲的说,上次我还和我儿子去看Lady卡卡的演唱会,好热⾎哦。”
他才说完,就动手庒下CD播放,不多久Lady卡卡的声音就从音响里面出现,听见音乐,酷司机开始扭摆臋摇肩膀,陷⼊狂疯。
彝羲咬牙,魔音穿脑啊…他皱紧双眉、嘴颤票,两手不自觉紧握,青筋一条条往外爆,温和的目光变得很…便秘?
有这么难听吗?她用形问他,他痛苦地点点头,好吧,对于古代人来讲,适应现代社会流行的第一步就接触Lady卡卡,确实太过刺。
“司机先生,对不起,能不能请你放一点…请问你有国乐吗?”
“姐小这么复古哦,不简单,现在年轻一辈,没有人像姐小这么有气质了啦,想当年我也学过古筝,有上台去给它表演拿金牌的啦。好,你等等,我这里什么音乐都有,服务一百分的啦。”
司机先生很能聊,红灯停车时,他立刻低头翻CD匣,见他从里头挑半天,找到一片国乐放进去。
“谢谢你。”田藌微笑,很満意司机先生这种以客为尊的优质态度。
Lady卡卡终于停止,彝羲松口气、两道眉⽑恢复柔和弧度,她笑望他,看来,人受环境影响真的很深。
田藌坐正,目光拉向窗外,不多久新音乐开奏,柔和的国乐声飘出,但…
蹼!见彝羲头上仿佛有几只乌鸦横渡,三条长短黑线挂额头上方,她再也控制不住笑意,抱住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笑趴在他⾝上。哈哈哈、哈哈…知道司机先生放的国乐是什么吗?是一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
他们在服饰店前下车,这间男服饰专卖店,卖的是湾台一位新锐设计师的作品,他的作品走优雅风,有点英伦绅士的味道,从內內农到外⾐、长短、鞋子、帽子围巾包包饰品…品项很多。
就算你光着⾝子进来,只要荷包够,出门时定能让你摇⾝一变,成为闪闪发亮的名星。
田藌是在网路上找到这家被评为五颗星的店,他们一进⼊店里,就引来许多人的注目,没办法,贺彝羲的古装扮相实在太⾼调。
田藌飞快挑出几件⾐服,往结帐区付过钱后,带看彝羲就往试⾐间跑,关上门,两人一同锁在狭窄的密闭空间內。
她飞快拿起一件內拆封,抬头发现,脸红得像虾的贺彝羲张着两颗魅惑人心的黑眼珠,眨也不眨地望住自己,她拧起眉,疑惑问:“你这是在…逗挑我?”
他眉头比她的更紧,他逗挑她?有没有说错?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不苟同的目光,让她迅速做出其他分析。“不然呢,你⼲么这样看我?”
他呑呑口⽔,香掉几分尴尬后开口“阿藌为什么进来,难道要为我更⾐?我一向只让贴⾝小厮来做这等事。”
她这下子才弄明⽩他的意思。一笑,手搭上他的肩,他还不习惯肢体碰触,又是耳垂微绯。
田藌叹气。这个人啊,怎么办呢?这么纯洁可爱,要是一不小心喜爱上了,可不可以把他的贞留在现代?这个念头很混帐,但是…她喜的。
田藌背靠在门板上,试看正经道:“首先,在这里没有贴⾝小厮这种东西,再有钱的人,都要自己动手换⾐服,除非是残障人士,才会有人帮忙。再者,你本不会穿这种⾐服,我不进来教你,难不成,你要换一件、开一次门,让大家欣赏你结实的⾝材?
“放心,我要真想吃了你,会花点钱找五星级饭店,绝不会委屈你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说看,她又拍拍他厚实的口,这回他从耳垂红到额头,红⾊搭乘滑梯,一路往下溜。
“对不住,是我误解了。”
“没关系,宰相肚里能撑船,反正被你误解,我已经很习。质。”她将拆封的內头扯两下,递给他“这是內,有⽩线在前面,手从这里撑开就能套进去,你把里脫掉,换下这件。”
他盯着布料稀少的小看半天,脸上有几分为难,田藌叹气“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布料最少的,待会儿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更感的小。”
田藌背过⾝同时,坏心眼丛生,她想,等一下要不要领他去女专柜,看看让人噴鼻⾎的感丁字?
她背对他并且贴靠在墙边,但更农室空间就这么大,他换农服时,难免不小心碰到她,而每个碰触都让他脸红心跳、想⼊非非,他拚命镇定心神,却还是无法控制住越来越快、越来越浓浊的呼昅声。
终于,在她的手环过他的腹际,帮他把⾐服下摆扎进长里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扶住她的肩、将她往后推,下意识地,她松开提拉着他头的双手,然后,天丝棉的长滑过他的腿,掉到地面。
四只眼睛同时往下扫…
田藌想的是,胖了这腿双又直又长,真感。
彝羲想的却是,我想死,哪里有洞,我自愿往下跳。
她深昅口气,兀自強撑,视线对上他的脸,生怕古人会因名节不保,羞愤而亡,连忙把快流出嘴角的口⽔昅回去,一脸“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表情对他说:“放心吧,我是学服装设计的,男人的⾝体我看太多了,这不算什么。”
她轻松笑笑、转⾝,脑袋里面却不断想着他感触极佳的和感长腿,口⽔增生,膛里那颗没见识的小心肝擂了好一阵鼓,迫使她联想起猛男秀里的逗挑场面,然后近朱者⾚、近墨者黑,在接近贺彝羲一个晚上之后,她学会脸红。
泰式餐厅里,田藌和彝羲对坐,他头上顶着裴勇俊式假发,看起来帅呆了,很少见到像他这样⼲净的男人,是三百年前的空气清新,养出来的男人特别优质,还是因为他受的教育,让他不争不快?
离开假发店后,路上不断有女人对他抛媚眼,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他目不斜视,拉住她的手,笔直走在她⾝边,偶尔会低声问几个问题,比方,为什么一张小小的硬卡就可以买东西,难道这个时代的人已经不需要挣钱养活自己?为什么我们买的东西不必带回去,宅急便是什么东西?比方,在西门盯碰到知名宅男女神穿着清凉,在台上扭摆臋时,他问:“你们这里没有律法吗,怎能容许如此伤风败德之事发生?”
他是个好奇宝宝,对于所有不明⽩的事物都要探究到底,大多数的事,她都会尽力详尽说明,但碰到道德标准的问题,她只能轻拍他的肩膀,一脸无奈地对他说道:“这是代沟的问题,我没办法解释。”
可他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物,她只好再补几句,如果她重刀子你摆臋,就有犯罪事实,可以抓她进警局,问题她摆她的腹臋,⼲你…庇事。
后面两个字她没说,否则他肯定会皱起他的两道帅眉,用不苟同的眼光看她。
他说他不懂,她想半买才回答“这就像你没办法说服我认同一夫多,而我没办法向你解释主民的真义;你没办法我同意练⽑笔可以锻炼心气,
而我没办法教会你大气庒力。问题在⼲,你比我早生三百多年,我们所处的时代大不相同,我们脑子里装的观念和道德标准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听自己说话的时候,他的态度专注而认真,那样的神情让田藌很愉快,虽然她明⽩有不少羡的眼光投在自己⾝上,也肯定有许多美女在心底OS,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
但…不公平啊,在这个颜控的世界里,有多少人会注意女人的內在。
他们花大半天,买了十几万的⾐饰,但她玩得不亦乐乎,那感觉像是小时候玩芭比和肯尼,每替他打扮出一个新造型,她就开心得想跳舞。
她给他买了一个牛⽪包,好装他随⾝携带的银针,现在的他一⾝淡紫斜纹的⽩⾊衬衫,黑⾊西,再加上一条紫⾊领带,看起来既时尚又帅气,如果什么时候跳出星探想要挖掘他,她也不觉得奇怪。
“好吃吗?”她在他碗里摆进一块月亮虾讲。
“你们的食物加进太多味道,尝不出食材的真滋味,可惜了。”
咚!碰壁…
好,她的错,他是強调自然养生的古代人。
“你喜这间餐厅的感觉吗?”
他举目四望,头摇说:“人太多,说话太大声,令人无法专心进食。”
咚!又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