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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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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郑亲王自朝中归来后,立刻与福晋关在书斋中商议事情。待阿济格回王府亦马上被唤了过去。

  “阿玛、额娘。”阿济格进⼊书斋,先行礼后才问道:“找孩儿有事吗?”

  “阿济格,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商量一下。”郑亲王抬眼看了阿济格一下“今⽇早朝后,太后将我召至后宮中。”

  “出了什么事吗,阿玛?”

  “是为了漱⽟的事,你也知道咱们家漱⽟有不少人喜,也不知是谁跑去跟太后提的,现在太后已经在考虑漱⽟的婚事了。”

  “啊,是吗?”阿济格一脸的讶异。“漱⽟已经到了婚嫁年龄了吗?”

  “是啊!你妹妹今年也十七岁了,只是我实在舍不得让她那么早嫁出去。而且,即便要指婚,也该轮到阿济格才是,怎么会是漱⽟呢?”福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阿济格听到话题扯到自己⾝上,连忙又问:“太后究竟是怎么说的呢?”

  郑亲王说道:“你们知道太后一向疼爱漱⽟,也不可能随便给她指个人。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要看看漱⽟自个儿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阿济格,你和漱⽟最亲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济格皱起了剑眉“我倒是不曾和漱⽟谈过这方面的问题,她平常就和其他几个王府中年龄相近的贝勒、贝子玩在一块儿,感情好得像哥儿们一样,实在看不出她会对其中的哪一位有什么男女之情。”

  “真的没有吗?”郑亲王沉昑了一会儿。“阿济格,我看你去探探漱⽟的口风吧!”

  “这…”阿济格心里老大不愿意,但也不得不点头答应。“好吧!不过我倒不认为漱⽟已经有喜的人了。”

  “到时再打算了。对了!漱⽟人呢?好像不在府里吧,跑哪儿去了?”

  阿济格回道:“她一大早就骑马出去了,说是和人约好要到西山一带去跑马。”

  埃晋轻叹了口气。“漱⽟这丫头玩心还这么重,怎么嫁人呢?”

  “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迟早的事。”郑亲王目光深远的看向儿子。“阿济格,太后既然想到了漱⽟,我看再来就是你了,你心里最好要先有个底。”

  阿济格心中一凛,他可是一点结婚的意愿也没有,但若是指婚那是怎么也逃不过的,只希望太后别那么快想替他扮红娘才好。

  “巴桑,这边。”

  漱⽟站在一个山⽳的⼊口处,她招手唤着站在下方的巴桑。

  巴桑轻轻一跃,飞⾝上了这片有两人⾼的岩壁。

  看他轻松跃上的⾝手,漱⽟赞道:“哇,你的⾝手不错嘛!”

  “你也不差呀!”巴桑淡笑着。

  “我可是苦练了半年才有办法这样跳上来,以前都是用爬的。”漱⽟指了指里面。“我们进去吧!”

  漱⽟率先走进洞⽳內,巴桑则跟在她⾝后,洞內的通道并不是很宽敞,仅能容纳一人通过,漱⽟走得很轻松,因为她来过很多次了,而且她的⾝躯娇小纤细,但巴桑⾼大的⾝躯走在里面,就不得不弯低头才能通行。

  走过一段崎岖狭小的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巴桑倏地停住脚步,讶然的看着一片光华璀璨的石灰岩洞,许多奇形怪状的钟啂石矗立其中,自洞顶亦有不少石柱垂下。“没想到这里会有这样的景致存在,好奇特的洞⽳,真是应了别有洞天这句话。”

  漱⽟转⾝面对巴桑,粲然一笑。“很美吧!阿济格他们就只会带你们去逛那些园子,在城里晃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上方山有名的就是这些石灰岩洞,我没带你去云⽔洞呢,那里是上方山最大的,只是人很多,这里虽然小了点,但好像还没有人进来过,我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呢!”

  两人并肩步下自然形成的石阶台地,巴桑突然提议:“既然这里是你发现的,何不替这个地方取蚌名字?”

  “名字啊?”漱⽟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我都只管它叫秘密洞⽳而已,的确应该给它好好的取蚌名字,只是不知该取什么名字才好!”巴桑微微一笑“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不妨就以你的名字为名吧!”

  漱⽟惊讶地道:“你觉得用我的名字好吗?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自大了,或许早已经有人发现这里了。”

  “反正只是我们自己在称呼使用而已。”

  “说的也是。”漱⽟点点头“那么就叫『⽟兔洞』吧!”

  “啊,为什么变成这个名字?”巴桑吓了一跳。

  “因为我比较喜这个名字啊!而且你瞧,那块石头像不像是一只兔子?”

  巴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倒觉得那像是一只猴子,但他还是勉強附和道:“是有点像。”

  漱⽟似乎显得很⾼兴,拉着巴桑继续往里面逛去。当两人步出洞⽳时,才发觉已经过了正午。

  “没想到我们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漱⽟透过树叶的间隙,看着已过中天的太说道。

  “你饿了吧?回城里我请你吃饭去。”

  “好啊!”漱⽟⾼兴的拍手叫喊着,不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滑倒,幸好巴桑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使她免于跌倒的命运。

  “小心点,地上的积雪还不少,不要滑倒了。”

  漱⽟站稳后,巴桑的手并没有马上放开,反而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跃下岩壁。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回系马处,并骑回到‮京北‬城。

  “听说你昨天和漱⽟一道出去了?”阿济格问着坐在对面的巴桑。

  “是啊,漱⽟她没告诉你吗?”

  阿济格摇‮头摇‬“我是听萨哈连说的,萨哈连则是听肃亲王府的刚古鲁说的。”

  巴桑微微皱起了眉。“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传来传去的?”

  阿济格轻叹口气“刚古鲁一直有意追求漱⽟,但漱⽟一向不怎么喜他,萨哈连和漱⽟一向要好,我看他八成也有那个意思。老实说我有些担心,漱⽟毕竟是个未出嫁的格格,这些话传来传去对她不好,毕竟你的⾝分不比那些贝勒、世子。”

  阿济格说得十分坦⽩,巴桑也不以为意。“真对不住,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很过意不去。”

  “别说这种话,其实在我看来,你比京里这些亲贵‮弟子‬要強得太多了。唉!我倒宁愿太后指给漱⽟的对象是像你这样的人才才好。”

  巴桑愣了一下,追问道:“你方才说太后指什么?”

  阿济格看了巴桑一眼“太后有意替漱⽟指婚,这是我阿玛昨天告诉我的,我瞧这八成是刚古鲁去跟太后提的,真是癞虾蟆妄想吃天鹅⾁!只是我们这边若提不出个适当的人选就⿇烦了,肃亲王是朝中重臣,若真要漱⽟嫁去肃亲王府,我们也很难拒绝。太后虽然疼爱漱⽟,但有时候事情是很难说的。”

  “看来这件事你伤脑筋的!”巴桑说道。

  “当然了,漱⽟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呢!”

  “漱⽟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她还不知道,我阿玛要我去探探她的口风,看她心中有没有中意的对象。”

  “有吗?”巴桑紧张的问道。

  “什么?”一时不懂他话里的含意,阿济格呆愣一会儿才会过意来。“你是问漱⽟有没有中意的对象?我还没问,不过大概没有吧!我瞧她本就还像个孩子似的,哪会想到这方面的事。”

  “是吗?”巴桑的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是啊,就是这样我才更伤脑筋呀!”说着,阿济格又叹了口气。

  巴桑突然岔开了话题“我再过几⽇就要回蒙古了。”

  “什么,你要回蒙古?事情都谈完了吗?”阿济格讶异的看着他。

  “嗯,差不多了。皇上预定五月要到热河行宮,届时会召见都尔伯特一族,正式给与封号。我想那时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那么等你离开的时间确定时,记得要通知我一声,我阿玛会帮你们饯行的。”

  阿济格此时已忘了先前的烦恼,心思全放在巴桑即将离去的事情上。而巴桑此时所想的,并不是他即将离开‮京北‬的事,萦绕在他心中的,是一个在冰上飞舞的娇俏⾝影,他必须在离去前有所行动才行,否则他势必永远无法再见到那只小⽟兔了。

  阿济格来到漱⽟所住的院落,讶异的听到一缕幽幽的箫音正回在寂静的空气之中。漱⽟自从十五岁那年起,便将那支她十分喜爱的紫⽟箫收了起来,说她不再吹了,大家纷纷觉得十分惋惜,因为那时她的箫音已达到了令听者动容落泪的境地。不料,漱⽟却说箫的声音太过哀伤,尽管好听又动人心弦,但她不想有事没事惹得自己和别人难过伤心,所以她不吹了。

  那么,今夜她为何吹起了那紫⽟箫呢?

  阿济格忧心忡忡的站在漱⽟所住的阁楼下,抬头望着台,漱⽟此刻就在那上面,而他也不必去问漱⽟心中是否有意中人了,因为太后不久前将郑亲王召⼊宮中,说她已经决定了漱⽟指婚的对象。而太后的决定令阿济格更加担忧,天晓得太后会指配什么样的对象给漱⽟?

  阿济格提气轻轻一跃,飞⾝上了台。瞧见漱⽟正坐在窗台上吹着她那管紫⽟箫,她也瞧见了阿济格,但箫音并未停顿。直到一曲终了,阿济格才走到漱⽟的⾝前。

  漱⽟放下⽟箫嫣然一笑“哥,我吹得好不好?”

  阿济格有些讶异,怎么她一点难过的表情也没有,她的箫音明明听起来十分哀怨啊!“你吹得很好,两年没听你吹箫了,没想到你吹得比以前更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漱⽟笑眯眯的说:“因为我的人生历练更多了嘛,当然会吹得比以前好。”

  这丫头在说些什么啊?阿济格狐疑的望着她。“这几⽇怎么都没见你出门,何时变得这般乖巧了?”

  漱⽟低头把玩着紫⽟箫,缓缓的回道:“只是没了出门的兴致,觉得有些没意思罢了。”

  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阿济格关心的询问:“怎么啦?瞧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在想些什么啊?”

  “没什么。”漱⽟抬首,幽幽的望向黑暗中随风移动的树影“只是情不自噤的就会想起…”她的话声戛然止住。

  深深的看她一眼,阿济格的心中却突然有所了悟,他的小妹真的是长大了,她一向是无忧无虑的,能让她烦恼的事不多,但瞧她近来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想来她是已经有了意中人。瞬间,一道強烈的讯息袭⼊他脑中。这下糟了,太后已经为她决定了指婚的对象!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漱⽟也注意到哥哥的不对劲,她心中的确是有个人,只是初识情滋味的她,尚未有很深刻的感受,不过是有些少女思舂的伤感罢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又会将紫⽟箫拿出来吹的原因。她的心的确对某人略有所感触,但她还未能深⼊的去体会这种感觉时,那人却已经远离了。漱⽟不知道这样一份浅浅淡淡的相思,能寄往何处,而那人现在又在迢迢大漠的哪一方呢?

  三月的‮京北‬城,已进⼊了舂暖花开的时节,‮京北‬城外处处皆是赏舂踏青的人嘲。这一⽇,漱⽟约了承亲王府的淑怡格格一道去西郊骑马踏青。

  两人一路上玩得十分尽兴,在“圆明园”內绕了一圈出来,正打算回到城里,面却有一匹快马正朝她们奔来。

  淑怡讶异的低呼:“那是谁呀?怎么骑得这么快?漱⽟,我们快挪到旁边去,省得让他给撞上了。”

  漱⽟定眼一瞧,赶忙拉住淑怡的缰绳“等等,淑怡。那人不是萨哈连吗?”

  淑怡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已越来越接近。“啊,真的是萨哈连!”

  两人在原地等待,直到萨哈连骑到她们面前勒马停住。漱⽟才开口问道:“萨哈连,做什么骑得那么快呀,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见萨哈连一脸的焦急忧虑,淑怡觉得有些奇怪,萨哈连向来是很冷静自持的呀!

  “哥,怎么了?瞧你慌慌张张的。”

  萨哈连只是盯着漱⽟,语气焦急的说:“漱⽟,你知道皇上刚刚宣布了一道指婚的诏令吗?”

  漱⽟摇‮头摇‬,很感‮趣兴‬的问道:“是谁被指婚啦?”

  一旁的淑怡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哥,该不会是…”

  萨哈连气急败坏的回道:“漱⽟!皇上把你指给了蒙古都尔伯特汗的侄子,这次被指婚的人是你呀!”

  漱⽟愣了好一会儿,还搞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什么?你是说皇上把我指给了人?”

  “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清楚。”淑怡也紧张的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皇上刚刚在早朝的时候颁了一道诏令,说都尔伯特一族新近来归,为了加強两族间的关系,要采取联姻策略。所以,便决定了要招都尔伯特汗的侄子为额驸,将漱⽟格格嫁到蒙古去。”

  漱⽟听了差点跌下马“我不相信,我要回去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一说完便策马疾驰而去。

  “漱⽟!”萨哈连在她⾝后喊着,怎么一下子就跑了呢?唉!

  “哥,怎么办?”淑怡知道萨哈连一直很喜漱⽟。

  萨哈连又叹了口气“先回城里再说吧!”

  在郑亲王府,一场风暴正要开始。王爷、福晋,还有阿济格贝勒和漱⽟格格,一家人全员到齐。

  “为什么会是我呢?”漱⽟几乎是语含控诉的叫着,居然要把她嫁给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人,这实在太过分了。

  “漱⽟,你冷静点。”郑亲王安抚着她。“这桩婚事是皇上所指的,事关两族间和平共处的大事,皇上也是看重我们才会做这个决定。”

  “阿玛,我宁愿不要这种看重。”漱⽟眼眶含泪“我才不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对象还是个我一无所知的人,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

  郑亲王的心中也不好受,但圣旨是不能违抗的,此时此刻的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女儿。

  “我看让我进宮一趟去见太后娘娘吧!”福晋开口说道。

  漱⽟见福晋也是一脸的悲伤难过,遂说道:“额娘,您去跟太后说吧!说漱⽟不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舍不得你们呀!太后一向疼我,我想她一定会替我作主的。”

  “是啊,太后这么喜漱⽟,怎么舍得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呢?明天一早我就进宮去见太后。”福晋充満信心的安慰着漱⽟。

  “额娘。”阿济格有些迟疑,却又不得不开口:“您忘了当初太后是怎么说的吗?”

  “什么意思?”漱⽟察觉情况有异,急急的追问:“太后说过什么话,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晓得?”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漱⽟的问题,最后还是阿济格开口向漱⽟说明事情原委。

  漱⽟听完之后,伤心又难过的看着她最亲爱的家人。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的婚姻不能自主是我早知道的事,我很清楚我的⾝分,但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要你们这样瞒着我!”

  说完之后,她转⾝便跑了出去。

  “阿济格,你快去追她呀!”郑亲王着急的喊着。

  “是。”阿济格匆匆忙忙的追了过去。

  埃晋深深的叹着气。“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漱⽟将自己关在小绑楼里。第一天,她什么人也不见,也不肯吃东西。第二天,她开始进食了,认为没有必要待自己。第三天,她让阿济格进到小绑楼內,兄妹俩谈了很久。

  第四天,淑怡格格来找漱⽟时,一见面她便讶异的叫道:“不是听说你在绝食吗?怎么你的样子…”

  “谁说我在绝食的?”漱⽟吃着额娘特别吩咐厨房为她做的点心,一面笑眯眯的开口。“我才不做那种无聊的事呢!”

  淑怡打量着漱⽟,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开口:“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对这次的指婚,难道没有任何的意见吗?”

  “谁说我没有意见的,只是再怎样我也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所以我看开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啊,你这么认命呀?”

  漱⽟别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反正一切到时再看着办罗!”

  淑怡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想了想,又问:“那么你知不知道关于这位额驸的事?”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是绰罗斯,是都尔伯特族长车凌的侄子,年龄好像是二十岁,比阿济格还小一岁。”

  “就这样?”淑怡扬起了眉。

  “是啊,就这样。至于人家说什么相貌堂堂、骁勇善战那些话,我觉得要看过了才准。”

  “你还真看得开呀!届时我若被指婚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像你这样。”淑怡轻叹着气“你难道不会觉得舍不得吗?你的亲人、朋友、喜的人…”

  漱⽟脸上现出了些许愁思,好一会儿才道:“虽然舍不得,但也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见面,我想到时我一定会很想家的。”说着说着她竟流下了眼泪,她边拭泪边苦笑:“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想家了,真伤脑筋。”

  淑怡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知道,漱⽟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只是她难过全是因为要离开家人了,想到此,淑怡不噤为萨哈连惋惜,自始至终,漱⽟都没有感受到萨哈连对她的一片情意,不过萨哈连虽然可怜,但这对漱⽟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漱⽟在即将离开‮京北‬的前一⽇,独自骑马来到上方山。她两次进⼊被她取名为“⽟兔洞”的石灰岩洞⽳,自从那次和巴桑来过后,她又独自来了好几次。每次来她就坐在地上,对着那只兔子说话。

  “小兔子,今天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一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唉,也不知道我要嫁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漱⽟瞪着石头发呆,好一会儿后,突然说道:“如果那个人像巴桑一样就好了。”

  尔后她不再开口,只是在心中暗自思量,这次到热河去一定能见到巴桑吧!但见到了他要和他说什么呢,毕竟她是要去嫁人的呀!想到这儿,竟有一丝心痛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喜巴桑,但他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这样也好,反正她与他之间原本就是不可能,谁教她是一位格格呢?

  漱⽟站起⾝,走出洞⽳之后,搬了些树枝石块将洞口封起。她不希望有其他的人发现这个石灰岩洞“⽟兔洞”是属于她和巴桑的,她希望永远都不会有其他的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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