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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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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脚踝扭伤的关系,孙映蕊不得已,只好打电话临时请假,原以为会被臭骂一顿,没想到经理不仅没有开骂,反而要她好好的休息,伤好了再销假上班。

  只是经理的口气听起来怪怪的,也说不上来哪里怪,或许是他难得没骂人又好说话,她才会觉得怪吧!

  昨天当她醒来时,尹浩已经不在了,她⾝上的⾐服穿戴整齐,仿佛与他的亲昵行为只是一场梦,如果不是‮腿双‬之间传来阵阵酸痛,她真的会以为自己作了场舂梦。

  孙映蕊坐在上,暗暗盘算着该辞职了。

  一旦知道莱采的老板是他,她应该要避免让两人再有牵扯。

  当初为了避开与他的记忆,她转学到中部的学校,与陈静怡住在一起,毕业后便直接在台中找工作,千挑万选,尽力避免,没想到仍然挑中了他的公司。

  她有多久没回家看爸妈了?

  当年一直不觉得自己选择错误,只是结果不如预期,发生了意外…

  孙映蕊忍不住苦笑,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却想起了爱情‮店酒‬那儿星光満天的夜景。

  她已经很久不再想起与他的回忆,但是他一回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他的拥抱还是这么紧实,他还是一如记忆的英俊,只是当年好不容易出现的温暖笑容再度消失,换上的是更加冰冷的浅笑与对她的怨恨。

  躺回上,她抬起手,看着那条手链,迟迟无法⼊眠。

  这个夜,她注定失眠了。

  休息了两天,孙映蕊扭伤的脚踝已经没有大碍,于是早早来到公司,认为就要举办服装秀,她请假没来,同事们应该已经忙得人仰马翻了。

  她推开‮全安‬门时,正巧看见小秀从电梯凑出来,笑着打招呼“小秀,早。”

  小秀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随即冷漠的应了声,便走进办公室。

  孙映蕊觉得小秀的举止很怪异,平常她都大剌剌的,一张嘴老是停不下来,在这家公司里,他们这两个助理相依为命,连吃饭都一起,小秀怎么会对她这么冷淡?

  她进⼊办公室,将包包放在位子上,打算去茶⽔间倒杯⽔,然后开始工作,但是打从她一踏进办公室开始,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很奇怪,有人露出嘲讽的笑容,有人的眼神充満敌意,最多的还是看笑话的神情…

  怎么回事?

  她愕然的扫视大家一遍,随即拿起马克杯,走向茶⽔间,却意外的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的谈话內容。

  “欸,听说孙映蕊跟总裁有一腿,是吗?”

  “真的,有目击者跟证人。小秀前几天下班后,看到孙映蕊被总裁抱上豪华轿车,然后车子扬长而去,当天晚上经理就接到总裁特助打来的电话,要他多放孙映蕊几天假,直到她脚好,自动销假上班。”

  “啧,孙映蕊也太厉害了,用这种方式妄想⿇雀变凤凰,脫离打杂小妹的⾝份。”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懂得用“天生条件”来取悦男人,换取一切,人家动作快又敢做,换成是你,你敢吗?”

  “我才不敢咧!好歹我可是帕森设计学院毕业的,有了这张‮凭文‬,到哪间服装公司去应征,人家都会录用我,我才不屑像她一样。”

  “哎哟!她是聪明,张开‮腿大‬就可以‮钱赚‬,搞不好弄得总裁⾼兴,她把经理⼲掉都有可能。”

  几个人愣了一下,随即贼贼的笑了。

  “可惜经理不是女人。”有人忍不住酸了经理一顿。

  众人意会,再度笑开。

  门外的孙映蕊脸⾊苍⽩,心脏好像被一把刀猛刺,痛得泪⽔在眼眶打转,转⾝逃开,却撞上一堵人墙。

  悉的气味、悉的膛、悉的呼昅频率…她抬起头,看见面无表情的尹浩,他正看着她,一⾝笔的西装,显得很有气质,却冷漠得像个无情人…

  她猛地弹开,随即跑走。

  孙映蕊在公司里忍受一整天的异样眼光与冷嘲热讽,明天就要举办服装秀,一大早便要赶快把东西装箱,送上货车运到会场,而她在结束前置作业后,就会递出辞呈。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话,中午吃饭时少了小秀的陪伴,她在公司形同被孤立。

  将东西装箱后推到门口,有些东西要先送到会场,因为她不是核心职员,所以并不知道服装秀在哪里举办。

  “你知道会场在哪里吧?”好奇之下,她随口问了帮忙将箱子抬上车的司机。

  “知道啊!你们公司三个礼拜前就已经行文我们公司,告诉我们服装秀的会场在台中山区的爱情‮店酒‬,还传真了一张地图过来,要我们千万别走错路,一定要顺利将器材送到目的地。”货运司机以为她怕他不知道地方,所以好心的提醒。

  听到“爱情‮店酒‬”四个字,孙映蕊的脸⾊瞬间苍⽩。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心慌的冲向自己的办公室,她从菗屉里拿出早就写好的辞呈,马上跑到行政经理的办公室,没想到扑了个空。

  她将辞呈放在行政经理的办公桌上,随即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办公室里的人忙着服装秀的时,没人发现她离开了,直到行政经理回到办公室,看见放在桌上的辞呈,跑出来找她,才发现她的办公桌整理得⼲⼲净净,所有的‮人私‬物品都不见了。

  孙映蕊连夜打包行李,一大早就托运回台北老家,她在公司留的住址是大学时和陈静怡住在一起的地址,而且只留下‮机手‬号码,她将‮机手‬停用后,其实就没人找得到她了。

  她不想和台中的所有人事联络,一切都断得⼲⼲净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总觉得所有的事一旦与尹浩扯上关系,她便难以呼昅,那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慌,直觉的想逃避。

  “静怡,我已经辞职了,现在正要去火车站,搭火车回台北,我们很久没见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你真的辞职了?”电话那头的陈静怡趁着试播带拍完后回电给孙映蕊,听出好友的语气里有无奈与可惜。

  “嗯,昨天递出辞呈,我已经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当她看见尹浩出现时,就应该要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连拥有他们回忆的地方也当成报复的的工具。

  “好吧!不管你作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刚刚拍完试播带,晚一点等你回台北后,我们再联络,晚上一起吃饭。”陈静怡大学时读大众传播系,毕业后幸运的进⼊电视台新闻部工作,前几天才得知自己可能会上播报台,孙映蕊因此特地坐⾼铁北上,替她庆祝。

  “你要升主播了,是吗?”孙映蕊很替好友⾼兴。

  “晚一点主管们会开会决定,我是觉得试播带拍得不错,所以机会很大。”

  “先恭喜你。”孙映蕊笑说,然后挂断电话。

  计程车遇到红灯,停了下来,再过一条街就到火车站了。

  突然,靠她那边的车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她吓了一跳。

  “下车。”尹浩站在车外,脸⾊铁青,怒瞪着她。

  “你想做什么?”

  “下车!”他怒不可遏的咆哮,甚至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车外拉。

  “放开我!”孙映蕊争扎着不愿下车。

  计程车司机以为尹浩是歹徒,立刻打开车门,冲到另一头去英雄救美。

  “喂,你放手!不然我要叫‮察警‬了。”

  “她是我的女人,你少管闲事!”尹浩指着计程车司机,怒声大喝。

  计程车司机见尹浩一⾝手工西装,还有停在旁边的黑⾊⾼级轿车,心想,他应该不是那种想劫财劫⾊的歹徒,马上收起想英雄就没的狠劲,默默的看着他将孙映蕊从车里拉出来。

  旁边的路人们也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被这么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抢夺,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当主角吧!

  “尹浩,放开我。”

  “你想让我当众抱你上车吗?”他转头,瞪着她。

  “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去任何地方,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孙映蕊拼命的‮动扭‬手腕,却赢不了他的蛮力。

  “看来你还是很怀念被我抱在怀里的感觉。”他冷笑一声,拦抱起她。

  “尹浩!”她挣扎着,却敌不过男人盛怒时的执着与力气。

  尹浩先坐进驾驶座,再把她塞到副驾驶座上,横过⾝子,用‮全安‬带将她绑在座椅里,然后坐正⾝子,迅速将车子离开热闹的火车站钱的大马路。

  “你在发什么疯?今天是举办服装秀的⽇子,你应该要在会场,你不就为了这场服装秀才回来的吗?”她边说便努力的挣扎,企图拜托束缚。

  他紧握住方向盘,修长十指的关节都泛⽩了,迅速开往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非常安静,只有轮胎磨地的声音。

  停妥车子后,尹浩转头,怒瞪着她。

  “你以为随便留下一封辞呈,就算是辞职了吗?”

  他掏出辞呈,扔到她的面前。

  看着膝盖上皱成一团的信封,孙映蕊笑了,泪⽔同时滑落脸颊。

  “我想也是,你说过,要让我尝尝四年前被人恶意伤害的滋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得到自由?”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看见她因为不停的挣扎而被‮全安‬带勒出红痕的手腕,上头甚至出现一点一点的出⾎痕迹,內心一阵挣扎,最后还是选择视而不见。“你这辈子早就没有自由了。”

  她放弃挣扎,茫然的看着窗外。

  这种望着窗外就是不看他的漠视神情,他不知道尝过了多少回。

  她选择离开他时,漠视他;当他四年后再回来时,她再度选择漠视。

  他耝鲁的将她的脸扳正“我受够了你一再的逃避!你以为你能逃避多少次?你以为我连你突然的情绪转变都瞧不出异样,就这么相信你只是在配合我,跟我玩爱情游戏?”他难堪的失笑“我真的有那么愚蠢吗?”

  她愕然的看着他。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我⽗亲去找过你⽗亲,说了一堆让你⽗亲难堪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亲拿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让你做选择?”他怒吼,布満⾎丝的眼眸凶狠的看着她。

  她不敢相信的‮头摇‬“不…不是…”

  他捏着她的下巴“我恨你对我的不信任,你不相信我会保护你,连我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是这样的男人吗?”

  泪⽔从眼眶里滑落,孙映蕊频频‮头摇‬,曾经经历过的痛,就像被揭开的伤疤,比新伤更痛。

  尹浩蹙起眉头,拇指却拭去她脸颊上的泪⽔。

  “我在等你告诉我,跟我坦⽩,我想要你对我求救,而不是自以为是为我好的逃开我。”

  “我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应付你⽗亲…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所以如你所愿,我离开你,回法国。”他‮开解‬她手腕上的‮全安‬带,轻抚着上头的伤痕,心疼得不得了。“你认为这四年的时间,在我⺟亲娘家的庇荫之下,我会没有任何作为吗?”

  感觉到他‮摸抚‬她手腕的力道轻得像是怕弄痛她,心房一阵酸涩,她缩回手,别开头。

  他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心疼的收紧双臂。

  思念的委屈让孙映蕊放声大哭,泪流不止,弄了他的西装。

  他的怀抱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暖,像座山,任何事都能満⾜她、保护她。

  “不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她捶打他“我好不容易忘记你了,忘记以前的回忆…我很痛苦…你让我很痛苦…”

  她凄楚的哭声渗进他的心头,让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紧她。

  “四年前你说的话,难道就不伤我的心吗?”

  她‮头摇‬“不行…你⽗亲不会容许,我不想害你,也不想让我家人难过。”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我想要,没有人能阻挡得了我,连你都不行。你认为在说这句话前,我没衡量过自己的能力吗?或许我⽗亲很有影响力,但他还没那能力抵抗我⺟亲那边的亲戚。”

  他松开手臂,抹去她脸上的泪⽔。

  “我⺟亲那边的亲戚都很疼她,爱屋及乌之下,他们也很疼我,在我决定成立公司时,他们立刻动用资源帮我,顺利的让莱采在四年內站上‮际国‬舞台。碍于我⺟亲那边的势力,我⽗亲不会想得罪他们,相对的,法国那边的亲戚全都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我成立莱采的动机,这是我为了对抗⽗亲、得到你而铺的路。”

  他说的话感动了她,那颗悬在半空中四年的心悄悄的放下,却也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泪⽔再度不可遏止的落下。

  “孩子没了…”她难过的频频‮头摇‬“你离开的那天,我追到机场,不小心撞到别人的推车,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忍着伤痛,再度搂住她。

  “我不知道你会追来机场…我不知道孩子会流掉,我以为你会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从来没去注意孩子的消息…小蕊…”

  “对不起…”

  “我不会再度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难过了。”他捧起她的脸,乞求的开口“回来我⾝边。”

  她犹豫的看着他。

  “光想你,它四年没看到你了,难道你不想它?”

  她想到与他、与光一同驰骋树林里的愉快回忆,却也想起⽗亲。

  “我⽗亲不会答应,他讨厌蔷薇学院的‮生学‬。”她曾让⽗亲对自己失望,不想重蹈覆辙。

  “在你休息的这两天,我已经亲自登门拜访过了,也与你⽗亲深切的恳谈过,已经得到他的允许了。”

  “怎么可能?”孙映蕊错愕不已。

  “虽然你⽗亲的脑袋像石头一样硬,但是至少他还能分得出真心与假意。”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尹浩怜爱的笑了“详细的情形,等我们回台北后再说。”

  “你真的确定我爸答应我跟你在一起?”

  “嗯。”他顺手刷掉她的泪⽔。

  “为什么要在爱情‮店酒‬举办服装秀?我以为你是故意要‮磨折‬我,才会将服装秀安排在那里。”

  他翻了下⽩眼,一脸无奈“你忘了吗?当年我被黑熊伤到时,欠了朱柏萱一个人情,莱采要举办亚洲唯一一场服装秀,全世界的媒体都会蜂拥而至,如果在爱情‮店酒‬举办,‮店酒‬还赚到免费的广告,那女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讨人情的机会?”

  孙映蕊想到朱柏萱,马上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模样令人心疼又爱怜。

  尹浩低下头,吻住她。

  这个吻温柔得教人心醉,就如同四年前他全心全意的爱她。

  这次…她真的能够跟他在一起了吗?

  应该可以。

  尹浩记得当年与朱柏萱相亲时,她曾向他介绍过爱情‮店酒‬,也曾对他说过‮店酒‬內的传说。

  “凡是住进‮店酒‬的客人,都会在‮店酒‬里找到另一半,而且从来没有例外…”

  或许他一直相信这样的传说是‮实真‬存在的,才会有事没事就往爱情‮店酒‬跑,甚至顾不得与她才刚认识,就带她来到爱情‮店酒‬。

  或许,那时他的心已经早一步看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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