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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辉煌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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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葬在一个依山傍⽔的地方,粉⾊的桃花落在墓碑旁,美丽又哀婉,所谓的红颜薄命,便是如此吧?

  端泊容在她的坟前守了一晚。作为一个侧室,能得王爷如此厚待,已算难得了。

  “泊容,”楚音若特意从府中煮了斋饭来,盛上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夜一‬未睡,先吃点东西吧。”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总会有些难过吧?

  看着他为别的女人难过,楚音若心里却没有半丝嫉妒,大概因为她得到了太多的爱,所以也不吝惜分给别人一些。

  “这些年,我算是对不住薄姬,”端泊容忽然道“若是早点为她做一点事情,她也不至于此…”

  为她做一点事?他指的是什么?楚音若凝眸,有些不解。

  “薄姬怎么就忽然滑了胎呢?”她不由问道:“可是吃坏了什么?”

  “她的饮食起居都由长婷照顾,”端泊容道“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不,就是出了差错!”⾝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楚音若与端泊容诧异地回过头去,却见红珊満脸是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红珊扑通一声,猛地跪倒在地,哀恸道:“还请王爷和王妃替薄夫人做主!她是被人暗害的!”

  “红珊,你这是怎么了?”楚音若大为错愕——她的丫头,她这个一向忠心耿耿的丫头,忽然为她的情敌说起话来了,仿佛对方才是主子一般。

  “王妃,”红珊像鼓⾜了勇气,方道:“奴婢原名叫桑红,而薄姬…原名桑月。”

  “什么?”楚音若僵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们…是姊妹?”

  “算不得亲姊妹吧?”一旁的端泊容却冷不防地道“一并在青楼长大的女子,取了有如姊妹的名字罢了。”

  楚音若看向端泊容,他仿佛早就对一切了如指掌,此刻的神情如常,不见任何波澜。而红珊与她一样震惊,难以置信地瞪着端泊容。

  “王爷…你…你早就知道了?”红珊颤声道。

  “桑月的⾝世,早就知道了,”端泊容道“而关于你桑红的,还是上次一番长谈之后,本王才派人去查的。”

  长谈?楚音若更为困惑。还有什么,是她不曾知晓的吗?

  “是…”红珊幽幽地道“上次是奴婢太心急了,才会引起王爷的怀疑吧?奴婢与薄姬…与桑月,确实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金兰姊妹。”

  “所以,你是她派到我⾝边的细作?”楚音若忍不住问。

  “奴婢并非谁的细作,”红珊道“也是半年前,跟随王妃嫁到这府里来,才发现薄姬就是当年的桑月。”

  “原来,她真是青楼出⾝…”楚音若沉昑思忖。

  “所以你就决定替薄姬办事?”端泊容问红珊“因为出于往⽇的姊妹之情吗?”

  “奴婢无心替她办事,是她威胁奴婢,说要把奴婢的出⾝抖出去,”红珊咬道“奴婢在太师府这些年,勤勤恳恳,战战兢兢,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换得个清⽩⾝分,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吗?就像蓝绣那样…”

  “她到底叫你帮她办了什么事?”楚音若问。

  “无非就是…监视王妃,把王妃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她,除了上次去找王爷,真的再没别的了。”

  所以…上次她与端泊容到底说了些什么?楚音若心下一紧。

  “王爷,”红珊继续道“桑月临终前,奴婢悄悄去瞧了她,她说,晌午的时候,公主府派人送了些点心来,她也没疑心,便吃了几块,之后就腹痛如绞。”

  “公主府?”端泊容蹙眉。

  “闻遂公主?”楚音若瞠目“不可能!闻遂公主断不是这样的人!她害薄姬腹中的孩子做什么?好歹,她也是姑姑啊!”“闻遂公主是比南王的亲姊姊!”红珊道“比南王一直没娶正妃,府里的侍妾也无人有孕,如今我们府里传出这等喜事,得圣上青睐,那边定是嫉妒得不得了。他们生怕咱们王爷得了太子之位,⼊主东宮!”

  一时间,四下一阵沉默。

  楚音若不得不承认,红珊说的有几分道理。依端泊鸢的为人,的确⼲得出这等毒之事。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断不要下定论,”端泊容却道“若真是闻遂与泊鸢串通所为,拿着糕点去验一验,岂不马上就露馅?”

  “比南王这个人心机深不可测,或许他故意让公主替他背这个黑锅,公主其实也不知情呢?”红珊又做假设道。

  “是啊,若是闻遂也蒙在鼓里,糊里糊涂被当了使,到时候查起来,最多查到她头上,”楚音若急道“还是逮不住主谋啊!”“所以本王说,稍安勿躁。”端泊容道“等到一切查明,再做定论不迟。”

  楚音若凝视着端泊容,她发现,原来她是小看了这个男人,他其实什么都明了于心,什么都把握于掌,只是,不显山不显露⽔罢了。

  她还曾经嫌弃他穷,怕他在朝中在宮中不得宠,难道是她多虑了?他能在‮夜一‬之间给她筹备一大箱金子,在宮中在朝中,肯定也有着筹谋吧?

  她发现,自己在这一刻,稍稍地放了心。虽不算如释重负,但若一个男人強大而坚韧,站在他的⾝畔,便似得伞翳⽇,整个人顿时舒慰轻松起来。

  ⽔沁庵旁的这片小树林,⼊夜后格外寂静,月光从林叶间淡淡地透下来,像童话里女巫的森林。

  这是楚音若第一天来到萧国时看到的景象,如今故地重游,心境自然是不同了。

  这些⽇子,或许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她心中的恐惧变成了淡然,早已没了初到此地时的仓皇与忐忑。

  风划过树冠,发出沙沙的声音,玄华便在林中幽僻处等着她。

  他看到她,微微一笑——今天,是他们约好一起回家的⽇子。

  端泊鸢还算守信用,在她为他出谋献策之后,终于把玄华放了出来,他们这才终于赶上了彗星来临的‮夜一‬。

  “你来了。”玄华道“手里拿着什么?”

  “哦,一些首饰,”楚音若将一只小小的锦盒打开“我做陵信王妃的这些⽇子,也攒了一些体己,颇值几个钱。若是到了现代,这些便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了。”

  “不错,很会打算。”玄华笑容更甚“等回了家,你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可是,为什么在现代,你没有遇到现在的我?”楚音若仍是那个问题。

  “你躲起来了?怕我勾起你这一段恐怖的回忆,故意躲着我?”玄华猜测道“反正知道你吃穿不愁,我就放心了,咱们就算这辈子再不见面,也是无所谓的。”

  她发现,玄华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言谈洒脫,且不啰嗦。

  “也许真像你上次说的,”楚音若忽然道“或许…我没有回去。”

  玄华一怔,素来镇定的脸上第一次变了颜⾊。

  “你,不打算回去了?”他问。

  “这些首饰送给你,”楚音若将锦盒递到他手中“你要记得,用这些钱来开一间温泉山庄,几年以后,你会遇到我。”

  他定定看着她,将锦盒默默捧着。“我们是怎么见面的?”

  “看电影的时候,那部电影叫做《彗星来的那‮夜一‬》,”楚音若道:“之后你开始追求我,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追求。你跟我所在的拍卖行合作,常常把我叫到温泉山庄去。那天晚上,我在山庄附近了路,来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他抿,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一切就像一个轮回,”楚音若笑道“是生了蛋,还是蛋生了,这好像是一个千古的谜团。”

  “你为了端泊容,真不打算回去了?”他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为了端泊容吗?的确如此,这个地方,最让她留恋的,就是她心尖上的人。

  呵,多好的形容,从前她都没发现。“心尖上的人”在心里最最重要、最最柔软的地方,随时能让你哭,让你笑的人。

  “我离不开。”她答道。

  “你真能应付将来的一切?”玄华又道。

  “我不知道,”她‮头摇‬“月光稀薄,我只能看到此刻脚下的路。但我想,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不摔倒,总能走出这片树林的。”

  忘了哪本书里说,生活如同夜间行车,车灯只能照亮前方的五十公尺,但只要把车一直开下去,就能一直开到纽约。

  “好,”玄华终于点头道“我会在温泉山庄等你。”

  她浅笑,仿佛这一刻,安排好了自己的前生与来世,可以没有顾虑的,为这当下,放手一搏。

  “那个闸断的法子,你教给端泊鸢了?”玄华最后问道。

  “端泊鸢以为得到了一个好法子,能在萧皇面前争宠,”楚音若点头“他却万万没料到,这是一个圈套。”

  “洪⽔来时,闸口若被堵住,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决堤。”玄华微笑。

  “就像风闻‮行银‬要破产时,会发生挤兑一样。”楚音若接着说。

  “而米价若是闸断,只会瞬间跌到⾕底。”

  “到时候,市面将陷⼊大恐慌,萧皇会然大怒,痛斥端泊鸢。”

  “虽然我教端泊鸢做空,让他在米价下跌的时候赚了不少钱,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他在朝堂之上一败涂地。他赚了点钱,就赚吧。”

  楚音若与玄华相视一笑。

  玄华说他是华尔街的金融天才,楚音若起初还以为他在吹牛,然而他替她想出这个办法,敌深⼊,一举反击,这让她信服了。

  她想,是上天让她遇见玄华的吧。人这辈子总会遇见这么几个人,给你帮助,却并不⼊侵你的生活。你与他集过后,或许以后再也不曾见面,如同天上星光的刹那会。这便是所谓的,命中的贵人。

  她在这里,要与她的贵人道别。此去经年,只愿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不出玄华所料,在一个舂雨蒙蒙的⽇子,米价在一天之內迅速下跌,终于触发了“闸断”的警戒线,然而闸断非但没有阻止惨剧的发生,反而加剧了,在之后的五天里,几乎是一开市就近闸断,所有的米商都在抛售手中囤积的大米,整个萧国的米市几乎要陷⼊崩溃一般的恐慌。

  第五天,端泊容深夜进宮向萧皇献策,建议取消闸断。

  萧皇无奈听从了这一提议,本来并不相信事情会就此解决,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想不到,第二天米市似乎略微平静了些,虽然米价还是有所下跌,却远没跌得那么厉害。

  这是自然的,因为易既然没了闸断的限制,便不再有紧迫感,人们反倒可以更加从容地面对一天的起伏。

  第八天,米价开始渐渐回升,米市一改人心惶惶的局面,米商们开始议论是否应该回购大米。

  第九天,也不知是哪个米商在暗中扫货,米价一下飙升了起来。

  第十天,大部分米商也跟风回购,米市彻底恢复了正常。

  第十一天,楚音若奉诏⼊宮。今⽇,她与端泊鸢赌约期満,萧皇如期传她⼊宮。

  楚音若⼊得御书房內,看到端泊鸢俯首跪在那里,想必,刚刚才受了萧皇的一顿痛斥。

  当初因为盈月璧一事,泊容与雅贵妃也曾受萧皇训斥,如今,风⽔轮流转,终于轮到端泊鸢了。

  楚音若蔵起幸灾乐祸的笑意,一副温婉的模样,给萧皇请了安。

  “音若来得正好,”萧皇见了她,神⾊终于有了舒缓“听闻今⽇米价涨得还不错?”

  “比起前些⽇子,算是大涨了。”楚音若道。

  “那夜泊容⼊宮,劝朕中止闸断一制的时候,朕开始还颇有些疑虑,”萧皇道“看来还真被泊容说对了。”

  “儿臣也不太懂这些,”楚音若道“不过夫君说,菗刀断⽔⽔更流,儿臣想,这闸断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对对对,这话不错,”萧皇赞道“泊容还说,譬如治⽔,只可疏导,不可強阻。”

  “儿臣对夫君的⾼论,也是钦佩不已。”楚音若答道。

  端泊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必回眸,她便知道,那眼神中肯定积満了愤恨与恶毒。

  他现在终于明⽩,他被她暗中摆了一道。

  “⽗皇——”端泊鸢忽然道“⽗皇不会忘了,儿臣与皇嫂的赌约吧?”

  “你以为朕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训斥你的?”萧皇挑了挑眉“朕自然是没有忘。”

  “儿臣愚钝,给⽗皇出了那个闸断的主意,如今儿臣已知错了,但儿臣这些⽇子也没有忘记在米市中历练,侥幸赚了一点钱。”

  “米价跌得这么厉害,你居然还能赚到钱?”萧皇不由有些意外。

  “儿臣在最低价的时候买了些,”端泊鸢道“当时是想为国为民做些贡献,就算是亏了本,只要能挽回了一些市价,也是好的。虽然儿臣投⼊的那点钱如杯⽔车薪,无法力挽狂澜。”

  “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个心意,”萧皇不由点了点头“朕平⽇倒是小看你了,总以为你是个自私的孩子。”

  “大概是上苍体恤儿臣这点好心,非但没让儿臣⾎本无归,最终却是让儿臣赚了一点钱。”端泊鸢转头问道“不知皇嫂那边如何?是赚了,还是亏了?”

  “对了,音若,你这边如何?”萧皇亦问道。

  “儿臣…”楚音若终于淡淡而笑“也侥幸赚了一点钱。”

  她话一出口,端泊鸢脸上的神情不由一僵。

  “哦,也赚了?”萧皇不由大悦“不知赚了多少呢?”

  “不知比南王爷赚了多少呢?”楚音若反问。

  “侥幸,五万两⻩金。”端泊鸢答道。

  “五万两?”萧皇大为意外“泊鸢,你竟能赚得这么多?”

  “儿臣在米价最低时买⼊的,”端泊鸢颇有些自得地道“近两⽇米价飙涨时卖出,儿臣方才⼊宮前算了算,五万两有余。”

  “不错,很是不错!”萧皇夸赞道。

  “儿臣听闻,皇嫂很早就买⼊了不少大米,本以为皇嫂会蚀了本,”端泊鸢语带讽意“没料想竟还是赚了,可见皇嫂聪颖过人。”

  “音若,到底赚了多少?”萧皇缓和了语气道“此次因为闸断一制,米市如此动,就算亏了本也是情有可愿。放心,朕不会再追究什么赌约,就当是朕当初开的一个玩笑好了。”

  所谓君无戏言,萧皇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此刻心中甚是‮悦愉‬,而且泊容给他出的主意平息了动,让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微微倾斜。

  “儿臣本来可以赚更多,”楚音若答道“只是之前⼊市太早,亏掉了一些钱,所以,只得⻩金八万两。”

  “什么?”萧皇瞠目。

  “什么?!”端泊鸢难以置信。

  “八万两,⻩金。”楚音若重复道。

  “不可能!”端泊鸢不由叫起来“皇嫂既然说⼊市⼊得早,怎么可能赚得这么多?”

  “⼊市的时候,米价虽然颇⾼,但之后每跌一分,我便补货一次。如此一来,价钱也被拉低了。前几天闸断的时候,米价瞬间跌到⾕底,无人再敢⼊市,我便倾陵信王府囊中之资,购⼊了市上所有可买的大米。当时也没想到会‮钱赚‬,只是为国为民尽一分力罢了。”楚音若学着端泊鸢虚伪地道。

  其实,她在幕后的纵还不止如此,当她发现可能触发闸断的时候,第一时间抛售了之前囤积的大米,挣到了第一笔钱。换句话说,米价会骤然下跌,她也推波助澜了一把。

  她知道这样做有些毒,但为了打败端泊鸢,她只能如此。

  “倾囊之资?”萧皇道“想不到,泊容与你居然有如此爱国之志,为朝廷为百姓,敢冒如此风险。”

  “儿臣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楚音若道。

  是因为出于愧疚吧?毕竟,她为了对付端泊鸢使出了这样的手段,所以,她也有责任,力挽狂澜,让市井恢复平静。

  其实,有这场比试中,真正损失的,是那些投机的米商,真正的百姓倒没有受太多牵连,大米最最便宜的那几天,不少百姓还囤了不少在家,以备年需。当然,这决定于米市崩盘的时间,若是时间过长,大概就真的会祸国殃民了。

  而这短短几⽇,⾜以让她打败端泊鸢。

  “撒谎!你撒谎!”端泊鸢终于忍不住,在一败涂地之际,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暴跳如雷,与平素笑盈盈的模样判若两人“分明是你教我做空,是你设了这个局,我⼊瓮!”

  “设了什么局?”萧皇眉一蹙“泊鸢,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做空”?”

  “做空就是手中本没有大米,先问别人借了大米,⾼价卖出,等到米价下跌,再以低价买⼊,还给人家。”楚音若却坦然答道“那时候与比南王爷闲话,聊起了这个法子,我当时说过,这个法子极其损,想不到比南王爷却听者有心,真把这个法子拿去用了?”

  “泊鸢!”萧皇不由怒道“你真的这么做了?”

  “儿臣…”端泊鸢一时语塞“儿臣只是…想试一试…”

  这一回,他吃了哑巴亏,不敢为自己辩解。因为,他不敢对萧皇道出,他对楚音若的引,否则,罪加一等。

  “朕真是对你失望透顶!”萧皇暍道“这么说,你倒是希望米价跌的?”

  虽然萧皇一时还没完全明⽩如何做空,但毕竟也听懂了七八分,当即恍然大悟。

  “儿臣没有…”端泊鸢百口莫辩。

  “还说没有?”萧皇道“朕都怀疑,此次米价跌得这般厉害,就是你在背后捣鬼!你巴不得米价跌到⾕底,你跟别人借的,都可以便宜还了,是不是?若是米市就此垮了,你都可以不还了吧?!”

  “儿臣冤枉,请⽗皇明察——”端泊鸢一张脸涨得发紫,当即俯⾝叩首,几泪流。

  萧皇微微闭上眼睛,静默良久,方对楚音若道:“去给你⺟妃请安吧,告诉她,封后大典,朕会尽快帮她筹备的。”

  封后?楚音若一怔。

  对了,封后。这就是当初萧皇说的,要给的奖赏。她赢了,萧皇便没了最后的顾虑,可以放心把江山给泊容,而雅贵妃为后,是为泊容⼊主东宮获封太子铺的路。

  她很欣慰,自己可以在这么重要的一役中,起了这么关键的作用,为她心爱的人,谋得了辉煌的未来。

  看着端泊鸢那冷冷向她如利箭般的目光,她并无恐惧,只觉得,其实他也可怜的。

  他说得对,她设了这个圈套,他⼊局,不过,却是愿者上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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