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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下定决心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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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儿,你可以恢复点理智,继续我们方才的话题吗?”赵天祺开口道。

  纪紫心咳了声,捂着有些尴尬地说着“继续,天…祺,我们继续方才的话题,接下来呢?”

  原本向她坦⽩一切,显得有些肃穆忧伤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搞,那些沉闷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较能坦然面对她。

  “虽然你始终不曾问起,但心里一定对我如何受伤还是感到很好奇,是吧。”赵天祺点了下她的俏鼻,揭穿她的想法。

  她抓了抓头发,咧嘴尴尬地看着他“我没有要问你的意思,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也有一个不敢跟任何人说出的秘密,就连最亲密的他也一样。

  “你是我子,既然我已经决定告诉你,就不会对你再有任何一丝隐瞒。”他伸出手,手心向上。

  她紧握着他的手“我知道这件事是你最痛的伤口,不要勉強,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揭开这个会让你鲜⾎淋漓的伤疤而让自己痛苦。”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边吻了下,长臂将她纳进自己的臂弯之中“那个伤疤早被你这小神医给治愈了,虽然偶尔隐隐作痛却不会再流⾎。”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想不到她这个小神医这么厉害,可以治愈他心上的伤疤。

  “一年前,我奉皇命与荣王府大公子上雪山寻找冰焰火莲为太后治病,搭船回京的途中遭到杀手劫杀…”赵天祺将当时的经过告知她“…将那把抹了奇毒的匕首捅进我间的荣王府大公子,你知道是谁吗?”他苦笑了下,幽幽地看着她。

  她‮头摇‬。

  “我的大哥,荣王府大公子——赵天佑!”

  “什么,你大哥!”她双手捣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点头“是的,他先天带着⺟族遗传的残疾,手脚与正常人不太相同,常被人在背后取笑,但是他却没有因此感到自卑,反而更加精进,对我更是照顾,因为他奋发向上的精进精神,自小我对他便十分敬重,可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他的假象,是为了在⽗王面前赢得好感的假象…

  “当他得知⽗王向皇上建议由我接替他的暗卫营统领之位时,赵天佑便知道,因为自己的残疾,不管他如何努力,⽗王不只不会向皇上建议将统领之位给他,更不可能将世子之位传给他,于是对我动了杀机。

  “前往雪山之前,皇上正式命我为暗卫营大统领,他深知只要这一次我寻回冰焰火莲,荣王府世子之位必定非我莫属,便请旨与我一同前往雪山寻找,实则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有助于他重金聘请的杀手在中途顺利劫杀我…”

  听完整个前因后果,纪紫心实在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差点要了她老公的命的那致命一刀,竟然是他大哥亲手捅的,这行为简直比她二叔那一家还要丧心病狂!难怪他伤愈后好一阵子都不愿意说话,几乎可以说是不近人情。

  “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是自己最信任、敬重的人,我真的无法承受,甚至无法去面对这样的事实,你将我从鬼门关拖回来后,我心里很清楚,只要我没死,他必会再痛下杀手。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不忍⽗王知道真相后会心痛,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厌恶那个叫家的地方,因此选择退让,让所有人以为我发生船难而亡,隐姓埋名在这里落脚。”

  她点了点头,忍不住叹了口长气,更加心疼他“那安睿这名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点她是疑惑的,直觉他不可能随便捡个姓氏来用。

  “安是我娘的姓,睿是娘亲当年想替我取的名字,但皇家子嗣名字除了得按辈分排外,还得依着八字取名,因此这睿字便不能用了,但小时候私下娘亲总是换我小睿或是睿儿。”

  “原来如此啊!”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这就是我的全部,对你再没有一丝隐瞒。”

  她抬眉看着他“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

  “你都已经下定决心隐姓埋名一辈子了,就不会无缘无故向我坦⽩你的⾝分,定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现在既然都说开了,就一起讲吧!”

  他目光静默地看着她一会儿“心儿,这问题从你因为我而遭受到生命威胁,我便开始思考,思考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你说!”

  “心儿,保护你是我的责任,继承世子之位光耀荣王府一直是⽗王对我的期许,这也是我不能逃避的责任,既然我的退让无法换来安宁,反而为你带来危险,那我就不能再退让。

  赵天佑泯灭良知,打算斩草除将事情做绝,我必须⾝而出夺响应该属于我的一切,只有夺回一切,我才有办法保护你,保护我所重视的人!”

  “所以…”

  “我要回去争夺世子之位,唯有让赵天佑一无所有,你的‮全安‬,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才能‮全安‬无虞地长大,你会支持我,是吗?”

  她脸⾊微沉,微点头“天祺,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我即刻安排回去的事宜,待快到京城再通知王府,让赵天佑措手不及。”

  繁华似锦的京城,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过城门,笔直地往位在京城最热闹繁荣的城东前去,不久后,在一座巍峨气派的大门前缓缓地停下。

  纪紫心搭着丈夫的手,下马车时抬头看了眼,着实被眼前这座气派雄伟的建筑、⾼耸的围墙给怔了下。

  大门外,两排垂首等候的下人,一见到赵天祺下来,马上恭敬地向他请安“恭二少爷回府。”

  一名⾝穿蔵青⾊长褙子,头发半⽩,神情严肃的男子恭敬地向前“老奴见过二少爷。”

  “阎管事,一年多没见,你还是老样子。”赵天祺将纪紫心拉进怀中“紫心,这是荣王府管事,阎管事,⽇后为夫不在,你有什么事情皆可以找阎管事。”

  “阎管事好!”纪紫心向他点头打招呼。但这始终冷着脸的阎管事鄙视意味十分浓厚,对她的招呼视而不见,直接向赵天祺转达王爷的吩咐“二少爷,王爷在沧涛院等您,让您回来后先去那里一趟。”

  纪紫心神⾊微顿,须臾,嘴角僵硬地浅笑了下,没有人她,下人们的态度如此明显,虽然她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心受到了伤害,微微刺痛,十分难受,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似笑非笑地低头整整⾐袖,弹弹⾐眼上本看不见的灰尘,掩饰自己心头的难受。

  阎管事跟下人的态度让她受了委屈,令赵天祺万分心疼也十分恼怒,目光扫过垂首不动的众人,隐忍着怒气沉声命令“见过二少,给二少见礼!”

  聘为奔为妾,二少爷这未得到王爷认同就私自娶的子,便如同侍妾一样无须见礼,这命令让阎管事无法遵从“这…”纪紫心深昅口气,埋蔵好自己的委屈,扯了扯他的⾐袖,朝他温柔地笑了笑“天祺,你就别为难这些下人了,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赵天祺拉着她的手大步朝大门內走,直往渰涛院的方向而去。

  一进到沧涛院內厅,看到坐在临窗矮榻上独自下着棋的⽗亲一脸沉,而王妃罗氏则坐在矮榻另一边慢条斯理地品茶,世子妃姜氏则站在王妃⾝旁服侍。

  他拉着纪紫心向前,⾐袍一撩便跪在荣王面前,重重磕着响头“见过⽗王、⺟妃,孩儿带媳妇回来,紫心给⽗王跟⺟妃请安。”

  “紫心给⽗王、⺟妃请安,⽗王、⺟妃安好。”

  荣王爷却对他们两夫的问安视若无睹,随着时间流逝,半天没动静,只是径自下着棋,'而一旁的荣王妃跟世子妃也是一句不吭,自顾自地喝着茶,偌大的沧涛院寂静无声,有的也只是棋子落下时的清脆声响。

  荣王没有发话,夫俩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板上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直到阎管事前来敲门,告知荣王爷前头来了旨意,要荣王爷与二少爷一同前去接旨。

  “孽子,还不起来与我到前面接旨!”怒火滔天的荣王爷这才对赵天祺狂吼一声,甩袖离开沧涛院。

  点名要他一同前去接旨,赵天祺万般无奈,只能将子先留在沧涛院跟荣王妃一起。

  纪紫心没有得到允许,继续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荣王妃也没有要让她起来的意思,顾着跟世子妃姜氏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着刚送来的那几套首饰样式、⾊泽等等,完完全全忽略她。

  被人彻底无视的纪紫心瞄了眼已经从墙上落到墙角的光线,心底无声低叹后,隐忍下所有火气继续跪着。

  回到荣王府后会遭到各种困难,早在她跟着天祺回到荣王府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知道以这位荣王妃的手段,她在后宅定会遭到诸多刁难。

  为了天祺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为了他们两人的将来,和可以给他们以后出生的小包子一个‮全安‬无忧的未来,之后还有许多场硬战要打,无论眼前被刁难得如何辛苦,这些苦她都得忍下,咬着牙也要撑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照进屋子里的光线又更倾斜了,屋子里的温度也降了些,地板的寒气开始不断自四肢窜进⾝体里,即使现在已经⼊夏,跪久了⾝子也一样受不住。

  纪紫心开始感觉到自己不只是手脚冰冷发⿇,甚至全⾝隐隐发抖,她很相心站起来转⾝走人,可一想到他们的未来和来不及出生看看这世界的可怜孩子,顿时觉得这点苦跟委屈都不算什么。

  纪紫心深昅口气,紧咬着开始上下打颤的牙,继续跪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嬷嬷匆匆进⼊內厅,在荣王妃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只见荣王妃神⾊略变,语调森冷“知道了,你下去吧。”

  荣王妃思索了片刻,朝一旁的大媳妇姜氏使个眼⾊,姜氏随即心领神会,放下手中的首饰“⺟妃啊,我看您这茶凉了,让下人再给您换盏茶来吧!”姜氏拿过几上已凉的茶盏向外头唤了声“来人,换盏新的茶上来…唉啊,⺟妃,我们就只顾着讨论首饰,怎么把来问安的弟妹给忘了。”

  姜氏故意的惊呼声,听在纪紫心耳里十分刺耳,心下嘲讽了声,你发簪上那一颗小小珍珠有瑕疵都看得到,我这么大一个人跪在这里你们两人会没瞧见,继续装吧!

  荣王妃不再继续忽视她的存在,恐怕是前面的圣旨已经宣读完毕,荣王跟这个失踪一年多的二儿子也已经谈完话,准备回到这里,荣王妃才准备放过她。

  “唉啊,弟妹、弟妹,快起来,地上寒气甚重,要是着凉可就不好了。”姜氏连忙向前要将全⾝发冷打颤,脸⾊有些发青的纪紫心扶起。

  纪紫心却不起,只是定定地看着荣王妃,等她发话让自己起⾝,若傻傻地听了姜氏的话就站起⾝,到时被扣什么帽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可不认为这姜氏是个好人,表面上像是替她解围,实际上则是挖好了坑等她跳,只要她一站起⾝,荣王妃便有借口指责她大逆不道、目无尊长、不懂规矩、不听教诲,罗织一些十恶不赦的罪名在她⾝上,轻则拿出婆婆管教媳妇的权威打她几板子,重则以她违背孝道、违逆婆婆而赶出荣王府。

  荣王妃万万没想到她不开口,赵天祺这个野种带回来的女人就不起⾝,看来也是个精明的,虽不是个软的,但她一样有办法对付这女人,就像对付赵天祺那个不要脸的⺟亲,安氏那女人一样,轻轻松松就让她从此待在山上吃斋念佛,不再出现在她眼前。

  荣王妃冷冷地扯了嘴角,沉声开口“起来吧。”

  “是,谢过⺟妃。”纪紫心吃力地自地上站起,因为久跪,站起时还不慎歪了下脚撞到一旁的姜氏,让荣王妃对她更是不満地冷哼一声。

  下人端来刚泡好的茶,经过姜氏⾝边时便被她端了过去,直接塞到纪紫心手中,朝她挤眉弄眼,热心地提醒她“弟妹啊,新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必须给公婆奉茶,快!”

  纪紫心端好了茶又重新跪下,举⾼茶盏道:“⺟妃请用茶。”

  荣王妃又是半天没动静,只用着一双森寒的眼瞪她。

  姜氏见婆婆没有一点动静,赶忙朝着她猛眨眼。

  荣王妃这才开口“把茶端过来。”

  “是。”纪紫心跪着将茶端到了荣王妃跟前。

  荣王妃拿过茶盏掀开茶盖,闻了下茶香后,锐眸寒光一闪,滚烫的茶汤直接往纪紫心脸上泼去“冷了!”

  “啊!”面泼来的热茶让纪紫心闪避不及,脸上瞬间出现一大片‮肿红‬。

  荣王妃顺势将手中的茶盏往她额头砸去,当场破了一道口子,刺目的鲜红⾎顺势自额头流下。

  “啊!⺟妃您这…”姜氏也被荣王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

  荣王妃怒拍一旁的桌几“没有经过天祺⽗王同意,便跟着天祺回王府的女人就是个妾,你一个妾敢称本妃为⺟妃,谁给了你胆子!想继续待在荣王府就给本妃识相点,安分地待在飞羽楼里,不要出来碍本妃的眼,惹恼本妃,就休怪本妃不看天祺的颜面教训你!”

  “⺟妃,你这是做什么!”赶回沧涛院接纪紫心的赵天祺,踏进內厅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冲向前拉起跪在地上的纪紫心,赫然发现她整张脸‮肿红‬不堪,有的部位已经起了⽔泡,额头上更是流蟣uo桡橄恃?br />

  他顿时怒火滔天“⺟妃!”

  赵天祺恼火地向前替纪紫心讨公道,却被她一手拉住,‮头摇‬“天祺,不得无礼,她是⺟妃。”

  赵天祺将她搂进怀中,拿出帕子心疼地捣住她额头上的伤口,目皆裂地怒瞪冷着一张脸与他对视的荣王妃,火得想一刀砍了她。

  这时荣王爷也回到沧涛院,看到这紊火爆的场面,还有一⾝狼狈、満脸是伤,被赵天祺护在怀中的纪紫心,浓眉不悦地皱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王,这一切还需要明说?后院手段您还不清楚?⽗王,如同方才孩儿在书房对您所说的,紫心是孩儿发誓这一生用生命守护的人,我绝不容许再有人伤害她!既然⽗王、⺟妃这般不喜紫心,孩儿带着紫心住到别院去便是,还请⽗王、⺟妃不要随意将怒气发怈在紫心⾝上!”赵天祺愤怒地对荣王爷吼完后便抱着纪紫心疾步离去。

  看着赵天祺卷着怒火离去的背影,失踪一年多的次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到王府便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发生争执、产生嫌隙,甚至丢出要搬出王府的话,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即使天祺私自娶的女人他并不喜,但怎么说也是他子,罗氏虽然心较为狭隘善妒,对付后院女人手段毒辣,但她却十分疼爱世子妃姜氏,应该不太可能做出待媳妇的事情,该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荣王爷看向大媳妇姜氏“说,这是怎么回事?”

  姜氏跪下,恭敬地叙述着当时的情况“回⽗王,是小叔他误会⺟妃了,事情是这样的…这热茶是弟妹自己不小心踩到裙摆跌倒时泼到自己脸上的,跟⺟妃无关…反而是弟妹她…”

  “啊!”“疼吗?我轻点。”赵天祺连忙放下手中的布巾,轻吹着她脸上的伤口。

  “没事,不痛。”才怪,她的脸现在是一菗一菗,‮辣火‬刺痛得她想整张脸泡进冰⽔里。

  “是我不好,一回到王府便让你受委屈。”他难受地看着她这张満布大小不一的⽔泡,眉头纠结的芙蓉面,伸手摸摸她的颈子,安抚道:“你这么爱美,容不得自己脸上有一点斑点,明天一早我就进宮找御医拿药,宮里有一种嫰肌霜专门用来治疗烫伤,很有效,绝对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她虽然个开朗,有时子大刺刺的不像个女人,简直像是他兄弟,却还是很爱漂亮,每隔几天就会敷自制面膜,说什么要保持肌肤嫰⽩无瑕。

  当时他看到她脸上敷着东西像个⽩面鬼时,还被她吓了一跳,后来便见怪不怪,这小女人爱屋及乌,有时自己敷脸还会拉上他一起,美其名曰保持青舂美丽无敌。

  她拉下他的手,嘴角微勾“不用,我刚刚拿给你让你帮我擦上的冰肌凝露就很好用,这是专门用在⽪肤上的,两三天⽔泡就会掉了,不用担心我会留疤。”

  听她这么一说,赵天祺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我的医术你不相信,难道我爹的医术你也不相信?这药可是我爹亲手调配的,任何重大烫伤都能不留疤痕,当时你也用过呢。”

  “既然是岳⽗大人亲手调配的,为夫哪里有不放心的道理。”听她这么说赵天祺就放心多了,说着说着便开始帮她‮摩按‬这双跪得发⿇的腿。

  “我的脚没事,早缓过来了,别担心。”

  赵天祺冰寒澈骨的眼眸出一记狠戾,握紧暴怒着青筋的拳头“这笔帐为夫会为你讨回,连同…”他⺟亲的…

  “别,你别替我出手,你下定决心回来就做你该做的事,专心夺回你被抢走的一切,不要分心顾虑我,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我的仇我自己报,我不会让害我难过的人好过的!”

  赵天祺不认同地看着表情坚毅的她,见她不只是说说而已,吁口气“好,就给你自己处理,真不行就放手,由为夫来。”罗氏也该收拾了。

  “这才对嘛,男主外女主內,你负责对抗前方敌人,我负责帮你扫平后方阻力,我们夫同心,其利断金!”她两手用力握拳,一副像是要上‮场战‬杀敌的模样。

  他横了她这副女汉子的模样一眼,屈指宠溺地弹了下她额头没有受伤的部位“你就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样,把什么事情都丢给自己的丈夫处理吗?”

  “我要是跟那些女人一样,你还会看上我?”

  他双臂抱,转了下眼珠子,‮头摇‬坦言“是不会。”

  他最爱的就是她那像太一样开朗光明、勇往直前的子,和勇于面对问题,负责不逃避的态度,如若她跟一般后院女人一样,又如何昅引得了他,将自己一颗冷硬的心遗落在她⾝上。

  “你说好不好?”

  “好,我们一起努力!”他拉下她的手臂,将她抱⼊自己怀中低头吻了她的发丝后,抱着她走向桌边。

  “饿了吧,我让膳房做些清淡的食物,等你脸上的烫伤好些,为夫再带你到外头大吃一顿,这一路上不是嚷着想要吃饕珍阁的烤鸭吗,伤一好,马上带你去吃。”赵天祺一边安抚她,一边为她舀了碗汤。

  赵天祺心中对她有愧,本应该是带着子与⽗亲一家团圆,和乐地用着晚膳,没想到最后竟会是他们两夫围着小圆桌用膳,想想心底还是有些失落凄凉。

  这时,紧掩的门传来一纪清脆的敲门声,没一下阎管事便进⼊內厅,站在桌边恭敬地传话“二少爷,王爷让人在沧涛院摆了家宴,王妃及世子妃都到了,世子现在正在罗将军的军营里学习军务,无法随意离开军营,就剩二少爷您一人未到,王爷让老奴过来催促您,别让所有人等太久。”

  这话的意思就是只准他一个人出席家宴,赵天祺愤怒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告知⽗王,我已经用过晚膳!”

  “这…”阎管事嘴角一菗,这话他怎么好如实转达。

  “天祺,你过去吧,你刚回到王府,别跟王爷有什么不愉快。”

  “你是我的子,是写了婚书明媒正娶的,不是上不了台面不三不四的妾,一家团圆用饭,就必须有你的位子!”这点他绝不妥协。

  阎管事看着坚持己见绝不退让的赵天祺,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若⽗王还有什么话要说,晚膳后,我自会到书房见他。”

  “是的,老奴这就转告王爷您的意思。”阎管事点头后便转⾝走出飞羽楼。

  纪紫心惴惴不安地看着阎管事离去的背影“天祺…你才刚回来就为我跟你⽗王硬着来,这样好吗?”

  “没事,很多事情迟早都会发生,我今天不坚持,明⽇就会被人捏着玩,更会委屈了你,你别担心我跟⽗王的事情,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养伤,静观其变,知道吗?”他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到她前方的碟子里“快吃,别饿着。”

  沧涛院。

  荣王爷听到阎管事的转述,虽没气得将整桌佳肴给翻了,却也摔破了好几个酒杯,一场家宴就在荣王爷的盛怒,所有人吃得胆颤心惊中结束。

  被这个失而复得历劫归来的儿子气得不轻的荣王爷,简单用过两样菜后便气呼呼前往书房,同时再度命人将赵天祺叫到书房。

  赵天祺却坚持陪纪紫心用完点心,看着她喝完汤药才肯前往书房,可把在书房里等他的荣王爷气得够呛。

  一看到姗姗来迟的他出现在书房,荣王爷想也不多想,起桌上的砚台便往他砸去,却被他闪过了“你大了,翅膀硬了,什么都可以自作主张,隐姓埋名丢下暗卫营的职务,任妄为地连婚姻大事都可以自主,现在连我这⽗王的话都不听了!”荣王爷动地猛大气。

  “⽗王找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赵天祺睐了眼摔落在脚边已经支离破碎的砚台,对于⽗亲的愤怒直接无视。

  荣王爷瞪眼看着面无表情,对他的怒气没有一丝畏惧或是在乎的赵天祺,感到很是无力,觉得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深昅口气敛下所有怒气,他指了一旁的那堆画轴“自己挑,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上不了台面,挑几个你看得顺眼的当妾,再挑一个家世相当的女子为正,挑好后你回去告诉她,虽然她与你先行拜堂先进门,但她只能是你的平,正这个位置她坐不起,也坐不来!”

  “⽗王,孩儿跟您说过,紫心是我的子,今生我只会有她一个子,您就别再费心思替我找女人,孩儿是一个女人也不会再纳⼊后院的!”

  “你说什么,只要她一个女人?!”荣王爷暂时庒下的那把怒火,因听到他这句话,瞬间又噴上九重天。

  “是的,因此⽗亲不必再为孩儿费心。”

  “同意让她当你的平已经是为⽗对她最大的让步,如若不是看在她是你喜的女人分上,她连当你侍妾的资格都没有!”荣王爷声嘶力竭地对着赵天祺怒吼,那咆哮声震得屋瓦都为之一动,屋梁上头的灰尘飘落。

  “孩儿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陪在孩儿⾝边,不是孩儿想要的人,孩儿一个也不会碰!”赵天祺眸光澄澈地看向荣王爷“孩儿不想让自己喜的女人跟自己⺟亲一样,错付良人凄苦一辈子,最后只能遁⼊佛门求得心灵上的平静。”

  这话像把利刃直刺荣王爷的心窝,他暴涨的怒气顿时像怈了气的⽪球,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嘴角漾着苦笑,嗓音变得有些喑哑“既然如此…美扬郡主你打算如何跟她代?”

  “美扬郡主与我何⼲?”

  “她等了你整整三年,你一声不响就娶,难道不用给她代?”荣王爷眼神带着一抹消沉,抬头看着自己的次子。

  “孩儿从来没有对美扬郡主许过任何承诺,也未曾言明让她等我,她自己蹉跎的青舂为何要孩儿来负责,要孩儿给她代?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他人没有那义务替她扛起责任!”

  荣王爷再度陷⼊沉默,片刻才又开口问道:“那时…你是如何逃过一劫?”他当时对儿子的死有多么痛心疾首,现在就对他隐姓埋名不回来的行为有多么地不谅解。

  当时祺儿落⽔⾝亡的消息传回,他怎么也不相信,祺儿⽔佳众所皆知,没理由船难发生时,不谙⽔、⾝有残疾的天佑能逃过一劫回到京城,可武功⾼強的祺儿却没平安归来。

  皇帝与他同时‮出派‬心腹暗中追查,果然让他发现次子的意外⾝亡与长子有着很大的关连。

  长子出生便有着由⺟族那边所带来的骨骼方面的疾病,除了长短腿外,双手双脚各有六指,背后常遭人嘲讽,也因此让他的格变得十分扭曲。天佑表面上看似正常,但私下心狭隘,生十分残暴,常有下人被他打致死,因此他才决定将世子之位传给天祺,没想到却因此为他引来杀机。

  可这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即使找到天佑指使杀手杀害天祺的证据,将其摊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会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证据。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两兄弟自小靶情便十分要好,即使天佑私下生残暴,对天祺却十分关爱,不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天祺。

  如若不是一连串的调査直指天佑便是幕后指使者,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天佑会对天祺下毒手!而让长子对自己弟弟痛下毒手的原因,竟然只是为了一个世袭爵位!

  “儿子这条命曾经多次在鬼门关前徘徊,如若不是紫心救了我,这会儿⽗王您恐怕都不知该去哪里寻孩儿的尸骨!”赵天祺冷嗤了声,嘲讽说着。

  “说,老实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知为⽗!”果然是赵天佑这逆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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