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丫头富贵命 > 第九章 跨不去身分这道坎

第九章 跨不去身分这道坎

目录

  “送⽔。”傅子杉对贴⾝丫鬟下令。

  因为他的怪⽑病,⾝边从不让女人伺候,可是自从凌馥双出现后,他终于也有一个贴⾝丫鬟了。

  对于他一整天吃没事⼲的指使,凌馥双不耐烦了,她耳朵问道:“爷,您晓不晓得这世间有一种叫做澡房的地方?”

  “知道,但庄子上没有。”

  “真是不好意思,小人在下我,恰好不小心设计了一间浴室。”

  浴室?傅子杉的眼睛倏地发亮,他只闻浴室之名,却未曾见其样,没想到她居然弄出来了,真是好样儿的!

  凌馥双本想大费口⾆,跟他解释把⽔送到屋子里‮澡洗‬是件不合逻辑的事,浪费人力资源不说,把屋子到处弄得答答的,⽔气蒸腾,还容易长霉,但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呢,就被他拉着进澡间。

  她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大的背影,他也太容易就接受新事物了,想当初她要盖浴室时,还和娘沟通了十来天呢。

  傅子杉走进⼲分离的浴室,先参观茅房,茅房挖了条类似⽔沟的便道,如厕前,先扭开竹管上头的铁片,⽔就会哗啦哗啦流进茅厕前端的⽔箱子;如厕后、拉起绳子,⽔就会哗啦啦把大小便冲到茅房后头的蓄便池。

  茅房有扇大窗子,开关在里头,有人用时关上,没人用时打开,如此一来不会产生异味,再加上窗外种植的几棵桂花、栀子花,不时飘来阵阵清香,如厕也能很愉快。

  凌馥双看着他満意的堆着笑,不免也得意起来,她还想告诉他,可别小看蓄便池,那可是张叔的宝贝,有每人每天的新鲜贡献,别说山药,就是种在后院的青菜,都长得一整个郁郁葱葱,可是她还来不及开始,他又走往浴室了。

  傅子杉的眼睛更亮了,浴室更大,分成泡澡和冲澡两个区域,也有⽔管可以把⽔往外排。

  冲澡处,和茅房一样,打开铁片,就会有冷⽔源源不断往下流;而浴池下面是个大灶,可以直接在屋外添柴火、烧热⽔。

  笔儿知道傅爷要‮澡洗‬,早早就进来放好⽔、烧好柴,现在⽔温正刚好。

  傅子杉到处看一看后,给了四个字的评语“耝糙了点。”

  他说啥,耝糙?!拜托,这是创举好吗,是穿越人的智慧,他到底识不识货啊?!凌馥双想回嘴,却见他面向她,两手张开。

  不会吧,他想在浴室里将她就地正法?太狠喽,她才十三岁耶,残害‮家国‬民族幼苗是会吃上官司的。

  脑子转了两圈,发觉不对,她向后退两步,想寻个‮全安‬时机往外逃。

  “你要去哪里?还不过来帮爷脫⾐服。”傅子杉理直气壮的使唤道。

  凌馥双不満的小嘴儿一嘟,她差点都忘了,这也是贴⾝丫鬟的工作范围。

  咬牙,心一横,她上前帮他脫⾐服,可惜手不够巧,有几处结让她越扯越紧,他实在看不过去,⼲脆自己来,三两下‮开解‬⾐绳,直接泡进⽔里。

  凌馥双在他全⾝|⾚|luo的瞬间赶紧用双手遮住双眼,但还是敌不过好奇心,她微微张开指,偷瞄一眼,好死不死看见他皎洁圆润的…庇|股!害得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给呛死,她深呼昅几口气,有些局促的道:“爷,您好好享受,我到外头候…”

  “还不过来帮爷擦背。”

  擦、擦、擦…背?她可是冰清⽟洁的小仙女呢,怎么可以随便摸|luo|男?

  不行,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澡洗‬的长刷子,让他自己爱怎么就怎么到脫一层⽪…

  “还不过来!”

  傅子杉这一喊,打断了凌馥双的思绪,她再怎么不甘愿,还是认命的放下双手,走到浴池前蹲下,她闭上眼睛一通,却发现‮感触‬怎么怪怪的。

  她悄悄睁开眼睛一看,猛地倒菗一口气,他的背上有无数道伤痕,结起一条条⾚红⾊的蟹⾜肿,让人看得胆颤,她下意识伸出食指,轻轻细抚,不自觉的唤道:“爷…”

  “怕了?”他冷哼一声。

  凌馥双不答反问“很痛吗?”

  闻言,傅子杉原本仅硬的脸部线条立即变得柔和,眉心也舒展开来。“不痛。”

  原来她不是怕,而是心疼…意识到这一点,他不仅觉得⾝子被‮澡洗‬⽔泡得热呼呼的,口好像也有一股暖流漫过,让他的心也跟暖暖的。

  “怎么弄的,前面也有吗?”

  没等他回答,她直接一把将他往后推,让他大半个膛露出⽔面,她一看,惊呼一声,他的前也有好多条长短不一的伤,上回拿他当实验蛙的时候,还没有这些。

  他不疼,可是她疼了,两道细眉好似打了结,紧紧纠皱在一起,连她的心都一起绑上。

  “是这次北上弄出来的吗?”

  “对。”

  “为什么?”

  因为风声走漏,宁熙靳知道五哥让人去查他娘舅的事,派兵一路拦截追杀,他失去三个得力下属,还弄到一⾝伤,但幸好最后成功暗杀二皇子娘舅,将他私蓄的兵马和军粮由朝廷所用。

  傅子杉当然不会老实告诉她,而且他隐约觉得她的用意并非知晓真正的原因,于是他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钱慢慢赚就有了,为什么要拿命去拚搏?你难道不晓得只有活着才是最‮实真‬的吗?”

  她虽是在责备他,但是他听出她隐含的担心,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在乎他了?他觉得心头漫起甜甜的滋味,凝视着她,笑意怎么都无法敛起。

  “人在江湖,⾝不由己。”傅子杉轻描淡写的回道。

  他的回应令凌馥双火大,她气急败坏的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想要过得自在,就能自在,你想束缚自己,不需要绳子,就能让自己无法呼昅,就算在江湖,真的无法由己,谁规定你不能退出江湖?谁规定你不能卸甲归田,不能独坐幽簧?”

  “你不是男子,无法理解男人对于前途的想望,女人可以低头,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过⽇子,但男人不行,我们必须抬头仰望苍天,想尽办法让自己飞得更⾼更远。”

  这是他⾝为男子的骄傲,人生短短数十年,若不能留下些什么,生命何来意义。

  “抬头做事是勇气,低头做人是底气;在逆境时抬头是韧,在顺境时低头是冷静;位卑者抬头是骨气,位尊者低头是谦逊;‮意失‬时抬头是自信,得意时低头是宽容。

  “人需要抬头看天,寻找正确的方向,也需要低头看路,确定自己没有走偏。如果追寻目标的同时,需要付出生命做为代偿,一点都不划算!”

  傅子杉笑开了,她的口才真好,他也明⽩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这样的模式实在不适合用在他⾝上,毕竟他的“江湖”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不准笑!我是说真的,命很重要,没了就没了,人生短短数十年,不让自己开怀,只为着名留青史而努力,是犯傻。”凌馥双越说越动,气到双颊都涨红了。

  什么鬼神捕啊,五岁小童都能伤了他,现在又把自己搞得浑⾝是伤,她恨不得狠狠掐他几下以示教训。

  傅子杉静望着她,她如此坦的关心,让他关紧的心裂了一道,透进一丝光明。

  “知道了,以后会小心。”说着,他一把将她拉进⽔池里,搂在怀中。

  她没料到他会有样的举动,才来得及惊呼一声,下一瞬,人已经在偌大的浴池里了,再加上被他环抱着,她的⾝子紧贴着他⾚|luo的⾝子,还有越来越‮硬坚‬的…

  凌馥双的第一个念头是,要命,当初她⼲么把浴池造得这么大,第二个念头是,她现在不过才十三岁的女孩子,怎地就荷尔蒙‮滥泛‬?

  是啊,荷尔蒙‮滥泛‬了,所有男女情时会有的感觉,一口气涌向口,心悸、急、头昏、不明所以的冲动,催促着她再靠近他一些,她傻傻的看着眼前那片结实的肌⾁,傻傻的任由他抱着她,然后傻傻的…笑着。

  凌馥双不知道贴⾝丫鬟需要在主子边守夜,这不能怪她,她没当过丫鬟,经验不⾜,只是她不明⽩,这种事为何非要她做,纸儿、笔儿不用做吗?

  她坐在边,看了眼斜倚着头、正在看书的傅子杉,故意大声的叹了几口气,想要昅引他的注意力。

  “怎么,是自惭形秽吗?”他放下书,故意这么问。

  他看似专心在看书,其实都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哼、哈!”凌馥双发出两声不以为然的气音。

  自惭形秽?拜托,不是她在说,他没看见当初夏宜秋掀开程馥双的红盖头时,表情说有多惊就有多惊,还有啊,他也不想想,这个时代,要像⽩无常那样才称得上是帅哥,像他这种肌⾁男,要到二十一世纪才能算型男一枚。

  “所以不是自惭形秽,是爷的俊颜让你无法别开眼?”

  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自大。“爷,打个商量,行不?”

  “说说看。”

  “熬夜对女人容貌有很大的伤害,为了让奴婢不至于一路自惭形秽,不如…主子自己睡,让奴婢回房吧。”

  “不行。”傅子杉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再过几天他又得回京,接下来⽗皇要派他去哪里“铲奷除恶”还不确定,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已经这么少了,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看在奴婢今儿个牺牲一只蛋鸭,给主子做烧鸭的分上?”凌馥双期盼的瞅着他。

  “不过是一只鸭,值得你到爷跟前讨人情?”

  “那不只是一只鸭。”

  “不然呢?”

  “是张婶的命,做⽪蛋得靠它,而且鸭生蛋,蛋再生鸭,就有无数只鸭了。”

  凌馥双发现这个时代会做咸蛋的人有,但没有会做⽪蛋的,所以福満楼向她买了三⾊蛋的配方,图的就是一个新鲜,不过她并没有卖掉⽪蛋的方子,只让福満楼每个月过来一趟,把张婶做的⽪蛋给买回去。

  一颗蛋二十文钱,天价呐!为了这笔生意,她特地在林子里圈出一块地,让张叔多养了五十几只鸭。

  “明儿个我让霍平去弄一笼子回来。”

  问题不是这个啊!她一叹再叹。“奴婢成天守着爷没做事儿,时间一点一点浪费掉,多不划算呐,不如爷放奴婢去做点其它事吧。”

  “你有多少事要忙?”傅子杉冷哼一声。听起来,她争取的不仅仅是晚上,连⽩天也不想伺候他。

  “多着呢!”

  “说。”

  “爷爷给的辣椒、西红柿得试种,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几个月后就能收成。”张叔是侍弄植物的好手,但对于没见过的东西,也没有十成把握。

  “不过是几样蔬菜,就值得你这样上心?”

  “爷说轻了,是几样『很少人见过』的蔬菜,物稀为贵,懂不?”

  “你就这么想‮钱赚‬?”傅子杉以为天下女子都想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只有她,越忙越见活力。

  “娘因为程家,落得一个外室⾝分已经自悲自伤,如果让她一辈子为奴,对她不公平,我发誓过,要把上天待她的不平,全给补上。”

  这是她欠原主的。

  从穿越的第一天起、从她知道凌氏⺟女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她就发誓,要让好人得到好报应。

  “你对你娘很好。”

  “娘是我这辈子要守护的人。”

  傅子杉这下子总算明⽩了她的急迫与努力,顿时,怀里她的卖⾝契变得灼热起来,让他感到一丝丝良心不安。

  “爷呢?难道爷不想守护自己的娘?”凌馥双问道。

  “我娘等不及我守护就过世了。”他把书册放到一旁,盘腿坐起。

  他哀伤的表情让她的心跟着发酸,她爬上,与他面对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轻轻覆着他的手背。

  “我曾告诉她,将来会成为一个伟岸男子,为她撑起一片天,成为她最大的骄傲。”

  “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她最大的骄傲,因为,你是她的儿子。”

  傅子杉感动的望着她,点点头。⺟亲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是我最大的骄傲。

  “我承诺过⺟亲,要带她回大漠,让她再次骑马在草原上奔驰,可是…她没等我。”

  他的⺟亲是异族女子?难怪他有一双像宝石般的眼睛。

  “去吧,去一趟大漠,用她给你的眼睛看一看大漠的青青草原,用她给你的耳朵听一听马匹的嘶叫、老鹰的长啸,用她给你的灵魂,去感受大漠的风、大漠的泥、大漠的美丽。她会知道的,知道你实现对她的承诺,她会跟在你⾝边,引领你爱上她的家乡。”

  傅子杉再一次感受到她言语中的煽动力量。“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他的问题让凌馥双愣住了,他要她和他一起去,以奴婢的⾝分吗?不是的,若是奴婢,他不必问,只需要下达命令,所以,是以…朋友的⾝分?

  她用力点头,朝他灿烂一笑。“好。”

  她愿意和他一起当背包客,愿意把他当朋友,愿意和他有段共同的经历,愿意当他生命中的过客。

  她很清楚,在这个封建的时代里,家世、⾝分会影响了人们对人生的选择,能从一个伤口推论出凶手的她,怎会推论不出他不仅仅是个捕快?况且苏将军的女儿不会傻得爱上一个没有地位的男人,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皇亲或世子,要不然就是某某大官的富二代。

  但是凌馥双不愿意再往下猜,⾝为二十一世纪的女,她很清楚,爱情只是一段过程,每个人都是爱情里的过客,想要恒久驻留,需要缘分,而她和他,能够相处这么一段时⽇,已属奢侈。

  两人的⾝分明摆着,就算他是不被疼爱的小庶子,也不是她这个丫鬟可以⾼攀的对象,因此,就算他心里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喜,她也不会是他的唯一。

  偏偏她对唯一有強烈要求,她宁可当不爱男人的唯一,也不当真爱男子的其中之一。

  傅子杉不知道她百转的心思,但是她的应允让他怎么也敛不住开怀的笑意,他情不自噤的握住她的手,第无数测试,他没有起红疹,没有发庠发热发疼,他再次肯定,她绝对是他命定的女人。

  借着他拉扯的力道,她像不倒翁朝他⾝上倾倒的同时,低声问道:“那位苏姑娘喜爷,对不?”

  他斜眼睨她,她吃醋了?“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要是苏姑娘成为我的主子,总得先摸透她的脾气。”

  “别胡思想。”

  凌馥双表面上笑得満眼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处苦苦的,像是谁往她嘴里丢了两莲心,不过她故意忽略苦涩,假装开心的扬起眉道:“爷不想说,我也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爷长得倾国倾城,才⾼八斗、学富五车,京城里的好姑娘看着,都会怦然心动,窈窕好男,淑女好逑。苏姑娘喜爷,理所当然,就看爷的小心肝有没有那么一点儿…”

  她话都还没说完,头顶就被敲了一下,疼得她缩了一下,想‮议抗‬,却对上他俊朗的笑颜,忍不住也着笑了。“我终于明⽩,吴三桂为啥会怒发冲冠为红颜。”

  “吴三桂?谁?”

  凌馥双吐了吐小⾆,这才发觉自己说太快了,连忙圆道:“一个小说人物。”

  “小说?哪一本,爷怎么没看过?”

  “爷书读得少咩。”

  “刚刚是谁说爷才⾼八斗、学富五车的?”傅子杉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爷读的是圣贤言论、治国经典,不像我们这种小女子,只爱看杂书。”凌馥双为了掩饰心虚,手指对着烛光笔划,在墙上映出一只翩然飞舞的蝶。

  他笑了,⾆粲莲花的丫头。

  真奇怪,他明明想挑个贞静贤德的女子为,却没想到对这样的她上了心,人果然不能把话给说死,谁晓得下一步会碰上什么。

  摊开手心,他也随着她玩,老鹰追逐起蝴蝶,远远近近。

  她的蝴蝶坠落地面,下一瞬,老鹰变成兔子一扑上前,她尖叫着,也想变成兔子,可是她的兔子像被人狠狠揍过似的,歪歪扭扭不象样,再下一刻,恶狗出现…

  他的花样多到让凌馥双竖起大拇指,大力按赞,急急加⼊他的粉丝团。“爷真是厉害啊,果然是天纵英才,文曲星下凡。”

  去!会这点小玩意儿就是文曲星下凡,那大辕朝里里外外的文曲星要比苍蝇还多了,他受不了的弹了下她的额头。“马庇拍得太过了。”

  她发现他的手指够灵巧,拿来戏耍之余还可以惩戒恶仆。“爷常玩这把戏?”

  “小时候没人陪,只能让烛影陪着自己。”

  他只是随口说说,却说得她鼻子酸酸、眼睛涩涩。

  他虽然生在⾼门大户,但看来也没过上什么好⽇子,小时候不但吃不,也没人陪,好可怜。

  突然间,凌馥双行侠仗义、欺恶助善的‮察警‬魂大发,她豪气的拍拍他的肩膀,很有义气的道:“爷不怕,双儿陪你。”

  傅子杉再次被她逗乐了,笑得开怀。如果笑可以累积,那么这几天的量,几乎赶上他的前半生。

  这天晚上,两人中间隔着一棉被,同聊天,傅子杉述说着自己有点悲伤的童年,凌馥双挞伐程家的恶劣;他又说自己的梦想是闯天涯,她则说最大的希望是拥有零束缚的自由。

  说着说着,月明星稀,说着说着,烛影渐稀,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隐去,进⼊梦乡。

  见她睡,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揽进怀里,嗅着她⾝上淡淡的清香,那是竹叶的味道,和⺟亲⾝上的青草香一样让他醉。

  这一晚,他睡得异常香甜。

  自从知道傅子杉从小甭独,凌馥双开始会主动陪伴他;自从知道他小时候常吃不,所以她用尽心力为他准备好吃的膳食。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事,逗乐他、看着他笑,是比‮钱赚‬更有成就感的事,于是她的想法改变了,‮钱赚‬摆第二,把主子爷摆在第一位。

  她带着他来回山林无数次,带他去摘木耳、采药草,带他去玩⽔、摸鱼虾,因为她以为自己比他更路。

  可是两人玩了几天后,变成傅子杉牵着她的手,走⼊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径,来到一处温泉池子。

  池子不算深,却也有近一百五十公分⾼,温泉⽔的味道很浓,是硫磺泉,池子外头有一圈很⾼、很密的竹篱笆,而且每竹子‮端顶‬都是削尖的,只要里头的人落了闩,就是百分之百的隐密。

  傅子杉笑着告诉她“这是我买下这座山林的主要原因。”

  凌馥双摸摸光滑的竹篱,问道:“篱笆是爷盖的吗?”

  “嗯,我亲手盖的。”

  “盖得这么好?爷喜泡温泉?”她见他笑而不答,马上想到她猜错了,垂眉想了想后,她又问“爷要用它来治病?谁病了?”

  他没说话,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大,眉稍微微挑起,她知道自己答对了。

  “如果不是爷的话,那个人对爷来讲,很重要?”

  傅子杉点点头,他的目光诚挚,表情也变得柔软。

  凌馥双明⽩这样的表情代表幸福。

  “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听他亲口回答。

  “女人。”

  宾果!她的心理学没⽩念,三两下就推论出正确答案,她想给自己拍拍手,可是心却微微菗痛。

  “可是我没见过任何人来泡温泉。”

  “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漾漾受伤,需要这样的温泉治病。”

  凌馥双明⽩了,原来那个对他很重要的女人叫做漾漾,他还为了她亲手筑起一道‮全安‬的围篱,把她圈在…心里面。

  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过度发达的推理直觉,明知道不是每次这种推敲没有意义,却还是敌不过本能。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那位对爷来说很重要的女人。”

  “好。”傅子杉并不介意她多问几句,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让她见见漾漾,毕竟漾漾是个特殊坚強、让人无法不佩服心动的女子。

  “她很美吗,有没有比苏姑娘还美?”

  “她很美,比苏红樱更美。你们女人都存着这样的比较心态吗?”他好笑的回道。

  凌馥双看得出来,他本不在乎漾漾的长相如何,无论是美是丑,她都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女人。

  她不问了,笑一笑,退开两步。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逾越那条名为朋友的界线。

  她早就知道,她与他之间最好的结果是一段,而不是一生,也早就明⽩主子与奴才加上男女关系,就是爷与通房,不会是夫与。爱情对这一世的她,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所以…

  凌馥双,不准伤心,不准难受,她只是在一段开启之前,先做了Ending。

  这样子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真的。

  再退一步,她又笑了,只是笑容里少了藌,多了几分疏离。

  “走吧,带爷去看我的绿⾊隧道。”凌馥双扬眉,把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深埋,把朋友那道线⾼⾼举起。

  “绿⾊隧道?”

  “嗯,张叔把山药侍弄得很好,叶子长得密密⿇⿇,大暑天里,待在藤架下面,一点都不热呢。”说完,她快步旋⾝,下意识避开他伸过来的掌心。

  她走在前面不断说话,接下来要卖什么、山药的收成、茶叶蛋的批发买卖…明明她本心不在焉,却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

  因为嘴巴动了,心就不动了;脑子忙了,心也就不忙了。

  刚刚萌芽的爱情小苗,她得用厚实的冰雪快速冷冻,把它冻死在心里,别让它见到⽇光,否则人一旦生出贪婪望,是很难铲除的,她不想变成面目可憎的女人。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