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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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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缘无故泛红怎会是正常?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她紧张地反揪住他。“你别跟戚哥一样,什么都说是正常的,可事实上本就是在骗我。”

  周奉言瞅着她半晌,蓦地俯⾝‮吻亲‬了下她的

  她呆了下,小脸瞬间泛红“你…你不要以为亲我,我就会忘了问!”她结结巴巴地质问着。

  “脸红了。”他轻抚她红通通的脸。

  “那是正常的!”谁被心爱的人亲到不脸红的。

  “一样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口。

  “咦?”难道说当他害羞时,是泛红在口上?

  “就是这样。”周奉言慢条斯理地拉整⾐襟,才刚要扣上,却又被她扯开,还没来得及出声,冷不防的,门被推开了——

  门外几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有志一同地停留在于丫儿扯开⾐襟的小手上“爷晚一点再进宮也是无妨。”然后,门被无声地关上。

  于丫儿紧揪着他的⾐衫,目光缓缓地落到自己的手上,再望向他厚实的膛“啊!”她刚才在做什么?!

  她吓得连忙松手,不敢相信自己竟三番两次地拉开他的⾐襟,虽说她是担忧他的⾝子,她因为众人惊诧的目光,察觉自己有多惊世骇俗。

  她羞得捣住脸,不知道待会怎么面对门外一双双询问的目光。

  蓦地,一双温柔的大手拉开她的手,她瞧见一双盈盈噙笑的眸子。

  “没事。”他轻啄了下她的

  “他们等一下会取笑我。”呜呜,舞姊取笑人的手段会让她无脸见人…

  “我跟他们说一声。”

  “不用了,只会愈描愈黑。”事到如今,她⼲脆豁出去算了。

  周奉言抚了抚她粉嫰的颊,轻声道:“既然今儿个不进牙行的话,用过早膳后就歇息,睡⾜点。”

  “嗯。”她像只撒娇的猫蹭着他的掌心。

  周奉言直睇着她,忍不住吻上她的,含着‮挲摩‬着,探⼊她微启的腔里,本想浅尝即可,岂料却是难以自遏,索求得愈多,纠得更深——

  “啊!”门板突被撞开,舞叶首当其冲被庒在底下,而上头的是戚行和双叶,然后是看似准备阻止,还站得好好的拾蔵。

  “你们…”

  “都是戚行啦!”舞叶吃痛地推开他。

  “明明就是——”余光瞥见周奉言噬人的黑眸,戚行二话不说,一手拖起一个,用脚带上了门,然后逃之夭夭。

  爷的温柔只有在丫儿面前才会无限释放,在他们眼里的爷,有时清雅如泉,但有时却摄人魂魄。

  门一关上,于丫儿已经羞得把脸埋进他膛,确定她今⽇是无脸见人了。

  “丫儿,他们已经走了。”他哑声喃着,克制着如浪嘲般涌来的情|

  “我知道。”

  “我得出门了。”

  “嗯。”他要是再不出门,她很怕‮窥偷‬事件会继续上演。

  “…丫儿,你抱太紧了。”他咳了声提醒着。

  于丫儿吓了一跳,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如此贪恋他的体温和拥抱,她羞红脸放开手,替他拉了拉⾐袍。“要是⾝子不适要早点回府。”

  “放心吧,回房歇着。”

  “不要,我今天不想见人,我想在这儿睡。”

  “那就在这儿睡吧。”

  她点了点头,目送他和拾蔵离去,关了门往上一倒,她摸索着被,没有一丝⾎迹,但昨儿个她是亲眼瞧见他七窍流⾎的…她紧紧地闭上眼,怎么也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痛每夜每夜凌迟着他。

  他说与她无关,但,真的无关吗?

  “夫人?”

  “吓!”于丫儿吓了跳回过⾝,就见舞叶端了盆⽔⼊內。“舞姊,你走起路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你想什么想得⼊才没听见的吧。”舞叶打量着她,目光锐利得教她不住闪躲。

  “舞姊,你在看什么?”⼲么一直盯着她,她脸上有什么吗?

  “爷让你哭得双眼肿得像核桃?”

  “对呀,爷…”察觉舞叶的口气极为暧昧,抬眼,果真瞧见舞叶羞红了脸,教她跟着脸红,好气又好笑。“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

  “就——”冲到⾆尖的话硬是教她用力咽下。“什么都没有,我一晚没睡很累,爷说我可以在这儿睡。”

  爷说过,他的异疾舞叶和双叶并不知情,既是如此,她也没必要拖着她们一道担心难过。

  “喔,一晚没睡,做了什么一晚没睡?”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听到,她睡着了!

  舞叶瞧她佯装⼊睡,失笑地摇了‮头摇‬,替她盖妥被子才推门离开。

  周奉言垂目在旁等候御医诊治,不用等御医告知结果,光凭气⾊,谁也看得出皇上只剩一口气。

  御医心知肚明,道出的结果却是背道而驰,只为了让皇上宽心。

  “爱卿。”待御医退开之后,燕竞屏退了贴⾝太监轻唤着。

  “臣在。”周奉言上前一步,站在边。

  “爱卿,朕还剩下多少时⽇?”

  周奉言抬眼瞅着面死气,气⾊灰败的燕竞,反问:“皇上还想要多少时间?”

  燕竞顿了下,扯着低笑着。“爱卿能给朕多少时间?”

  “得要看皇上有什么能易。”

  “朕还有什么可以给?”

  “没有。”周奉言略嫌无情地道。

  “你——”

  “但,只要皇上愿意,臣就有法子。”

  “什么意思?”燕竞低着气问。

  “皇上的龙气尽散,怕已是強弩之末,但皇上还有几名皇子可以借气。”周奉言循循善着。

  “那…有哪一个的气可借?”

  “自然是皇上心中属意的继任帝王。”

  “朕以为爱卿已知谁会坐上龙椅。”

  “臣只是辅佐皇上的神官,由谁继任,乃是皇上决议,并非臣能左右。”

  燕竞垂目低昑了下。“非他不可吗?”

  “下任帝王才有龙气,皇上要是不舍,就当臣未提起。”话落,周奉言颇感遗憾地轻叹口气。

  “等等,爱卿也跟朕说得借多少气,可以让朕续多久的命?”

  “只要下任帝王能活上多久,皇上就能活多久。”他是用皇上的病气换继任帝王的龙气,这种易不需要另一个人的同意,因为他们是⽗子。如此一来,当两人的气相系时,谁先归天,另一个就得跟着走。

  “当真?”

  “臣以命担保。”周奉言掀袍跪下。

  “那朕该怎么做?”

  “只要皇上想着要向下任继位者借气便成。”周奉言说着,从宽袖里取出一支画轴,就在燕竞静心观想时,一团黑影跃上了画轴,他飞快地卷起画轴。

  “那么接下来呢?”

  “把靖王唤来吧。”

  燕竞惊异地注视着他。“爱卿这神情犹如当年告知朕即将登基般笃定。”

  “臣猜错了吗?”

  “…不。”

  他当然不会猜错,纵观朝中局势,靖王如⽇中天,外戚执掌了大半江山,这皇位他还能不到手吗。

  “爷心情似乎很好。”戚行接周奉言回府,由衷说着。

  说实在的,他好像没瞧过爷的心情这般好过,笑得一整个光辉灿烂,就不知道是不是丫儿的缘故。

  周奉言笑眯了眼,问:“丫儿呢?”

  “还睡着呢。”

  “还睡着?”周奉言神⾊微变,快步朝自己的寝房而去。

  丫儿向来不贪睡,怎可能从早上睡到掌灯时分?

  “我去查探了几次,舞叶说夫人还睡着,不过舞叶和双叶直到刚刚都还在房里候着,应该是不成问题。”戚行说着,却见周奉言愈走愈急,朝拾蔵使了个眼⾊,就见拾蔵轻摇了头。

  一进房,房里的烛火映着上的⾝影,周奉言大步走近,直盯着睡得极沉,仿佛没有气息的人儿。

  “丫儿?”他昅了口气,哑声喊着。

  于丫儿没有一丝反应,这教他的心提到了喉头,坐在边颤着手轻抚着她“丫儿…”他的心在狂跳,就连⾝子都不自觉地打颤。

  “嗯?”于丫儿翻了个⾝,长睫如蝶翼般轻掮几下,张开惺忪⽔眸。“爷…你没进宮吗?”

  周奉言直睇着她的眉眼,半晌没有吭声。

  于丫儿不解地皱起眉。“爷,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探手,想抚平他脸上的惊恐,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

  下一刻,她已经被搂进他怀里,像是要被嵌⼊他体內般用力,她不噤轻拍着他的背,急声问“爷,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然,他像是听不见,只能紧拥着她安抚內心的恐惧。

  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她又再一次离开了他,让他差点崩溃。

  “爷、爷,夫人快不过气了。”戚行见状,赶忙⼊房轻拍着他。

  “滚开!”周奉言一把挥开他,双眼被恐惧烧得灼热,一瞬间竟认不出来者是谁,直到怀里发出呐呐的声响。

  “爷,你怎么了?”

  那噙満担忧的嗓音,硬是拉回他快要失控的神智,他生硬地调回目光,瞪着面⾊苍⽩的于丫儿。

  对,她只是多睡了一会,是他杯弓蛇影,吓惨了自己。

  “爷?”

  周奉言角扯了扯,勉強挤出微弱的笑。“没事。”

  “怎会没事,你刚才…”

  “戚行,晚膳备好了吗?”他笑问着打断她未竟的话。

  “正备着呢。”戚行将惊疑蔵起,笑容毫无破绽。

  “丫儿,待会一道用膳。”

  “好…晚膳?已经这么晚了,我居然可以睡这么久?”

  “是啊,睡得好。”他笑着,神⾊有些飘忽。

  到像是不愿醒,教他心惊胆跳,恐惧好似沿着周⾝⾎在体內窜逃,冷汗早已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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