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当街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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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岚点点头,扶着永康侯夫人一起回了院子。@樂@文@小@说|
“不懂有不懂的好处和福气。上天给了你许多东西的同时,也会缺失掉很多东西。”永康侯夫人拍拍燕岚的手“娘累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芳华本来就厉害,有时候我觉得她可不像是和我年岁相当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她凡事都在掌控之中,没有什么时候是慌张错的。”燕岚道“我像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送走了小泉子,永康侯夫人对燕岚感慨道“人与人真是不能比,芳华姐小与你年岁相当,可是却在这南秦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事能力都让朝中如你⽗亲这样的一般老臣退避三舍。”
永康侯夫人受宠若惊,赐药材虽然是小事儿,但是代表了新皇的态度,新皇刚从皇陵回来,忙于朝政的空档,还吩咐人送来药材,背后的寓意是,新皇登基后,会接纳重用永康侯府。
⺟女二人刚进永康侯府府门,秦钰⾝边刚升任皇宮大总管的小泉子便带了皇上赐的一堆物药进了永康侯府。
给燕岚开完药方,又嘱咐了永康侯夫人⺟女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毕竟永康侯夫人七个月的胎儿了,不宜多叙话劳累,燕岚虽然有些不舍谢芳华,但还是随着永康侯夫人告辞了,出了皇宮。
谢芳华也有些好笑。
永康侯夫人闻言又气又笑。
“我哪里是为您念佛?我是为了哥哥,您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男婴的话,哥哥可以解脫了,不必困在永康侯府了。以后,永康侯府就让您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扛着吧。”燕岚道。
“你念什么佛?”永康侯夫人拍掉她的手“都说了,无论是男婴还是女婴,娘都喜。”
“阿弥陀佛。”燕岚双掌合十。
“没有。”谢芳华头摇“我摸夫人的脉象,十有**是个男婴。”
永康侯夫人也愣了“真的是个男婴?芳华姐小,您没骗我吧?”
谢芳华点点头。
“真的啊?”燕岚睁大眼睛。
谢芳华闻言笑了笑“是个男婴,夫人大可安心。”
永康侯夫人顿时笑骂了一句燕岚“你这个死丫头”话落,对谢芳华说“芳华姐小,是男是女,你尽管说。是女儿也没事儿,这些⽇子,我早就想开了。”
谢芳华看向永康侯夫人。
燕岚好奇地看着她“快告诉我,是男是女?”
谢芳华笔一顿,抬头看向燕岚。
燕岚闻言立即上前,凑近谢芳华问“我娘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七个月了,还有三个月就生了,凭你的医术,能看出是男是女吧?”
永康侯夫人摸摸肚子“娘觉得,除了你哥哥和你,我能再怀上一个孩子,就是上天赐下来的福气,应该与人和善,多做善事。”
“娘,您啥时候这么菩萨心肠,见不得说人家坏话了啊?”燕岚不満。
“不得胡说,若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你一条命还救不回来呢,虽然他们医术不精,但好歹也是用心了。”永康侯夫人道。
谢芳华走到桌前,提笔写药方。
燕岚点点头“怪不得我总是觉得最近口腾腾火气,庒得难受,你快给我换药方。”话落,又说“果然是京中的大夫都不得用,自从孙太医死了,太医院的太医也没一个好的了。”
谢芳华笑笑,给燕岚把脉,片刻后,放下,蹙眉道“你现在用的药方,里面的大补之药太多,有些补过了头,虚火旺,不是好事儿。我给你开一个药方子,你按照我给你的药方子,调理将养吧。”
燕岚立即伸出手,递给她“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芳华又对燕岚伸出手“我也给你把把脉吧。”
“多谢芳华姐小,我一定谨记。”永康侯夫人大喜。
过了片刻,谢芳华放下手“夫人⾝体调养得极好,还按照以前我给你开的药膳,仔细安胎就是了。正所谓心宽才安神,安神才安胎。”
谢芳华见了,也没异议,稳稳地按在她脉搏上,永康侯夫人的心提着,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永康侯夫人见她起⾝上前,也连忙站起⾝。
她想到此,笑了笑,站起⾝,上前给永康侯夫人把脉。
谢芳华也知道永康侯夫人的忌讳,如今她回京后,的确不比从前了,更甚至,以永康侯的聪明,虽然是向秦钰请旨让她给她夫人看诊,但实则也是打探秦钰的意思,秦钰又怎么会不知?故意让他夫人进宮,免得折寿,这样一来,永康侯自然不敢再和以前一样待她,定然也派人回府代了一番。
燕岚无奈地对谢芳华呶呶嘴,不说话了。
“不许蹬鼻子上脸,小心皇上怪罪。”永康侯夫人又训斥燕岚。
燕岚顿时笑了“这话我爱听。”
谢芳华好笑“无论是在哪里,我也是谢芳华。”
燕岚立即道“你看你看,我刚开口,我娘便训我。”
“不得胡说!”永康侯夫人立即训斥。
燕岚一听,立即撅起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回京后,住进了这里,和秦…皇上共乘⽟辇,我哪里还敢没大没小?”
“我昔⽇曾答应保夫人⺟子平安,自然不会不管。”谢芳华话落,看向燕岚,笑了一下“曾经姐妹相称,才几⽇不见,怎么这般拘束了?”
“正是。”永康侯夫人颔首“是我家侯爷向皇上给臣妇请了旨意,臣妇这副⾝体,放眼南秦京城,无人能救,没办法,只能劳烦您了。”
谢芳华请二人坐下,对永康侯夫人道“夫人可是为了诊脉而来?”
永康侯和燕岚由人扶着进了画堂。
谢芳华了一声“请进”示意侍画、侍墨将人请进来。
不多时,永康侯夫人和燕岚由四名婢女扶着,慢慢地来到门外,二人极其规矩地隔着帘幕见礼“芳华姐小,臣妇打扰了。”
侍画应声,前去请了。
谢芳华出了內室,走到画堂坐下,对侍画吩咐“请侯夫人和燕小郡主进来吧。”
言宸露出笑意,站起⾝,从后门走了。
谢芳华慢慢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言宸,此生得你为知己,是我的福气。”
言宸向外看了一眼,见永康侯夫人和燕岚已经到了宮门口,他平和地道“不管你做什么,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无论多少人非议你,我始终会站在你⾝边,你要做什么事情,给我就好。”
谢芳华打住话。
“姐小,永康侯夫人和燕小郡主进宮了,说奉了皇上之命,请求见您。”侍画在外面低声道。
谢芳华低下头,看着桌面“言宸,你一定不解,但…”
言宸点点头“好。”
谢芳华想了想道“仅一个天机阁,不见得会拦得住,稍后你去找秦钰,知道秦铮回京,这个时候,他定然不想他回京,应该也会派人拦阻,合力之下,他想踏⼊京城,总不会那么容易。”
言宸叹了口气“我会倾天机阁所有势力,尽力拦截。”
谢芳华不语。
“登基之⽇会立后吧?”言宸道。
谢芳华点头“不出所料的话,从皇上驾崩算起,一月后,定然会登基。”
言宸看着她“如今內忧外患,南秦江山各种琐碎之事,如今先皇⼊葬,朝中大臣们一定会谏言秦钰尽快行登基大典。”
“不用拦太久,只要拦到秦钰登基就行。”谢芳华道。
“不过,就怕是死命拦截也拦不住。”言宸道“毕竟,铮小王爷手里可是有好几股势力,若是能轻易拦住,他便不是秦铮了。”
谢芳华点头。
言宸见她眉目坚决,眉心似有浓浓雾霭,他沉默片刻,点头“好,既然你不想见他,我便帮你拦截,不让他回京。”
谢芳华道“我如今不想见到他。”
言宸看着她,不解。
谢芳华动手倒了一杯茶,然后扬手,里面的茶⽔顺着茶杯的杯壁流到了地上,热腾腾的茶⽔落到地上之后,便冷却了,被地昅收了,她慢慢地放下茶杯,对言宸道“我和秦铮,就犹如这杯茶,总有人是执棋之手,前些年是他,如今该是我了。”
言宸不赞同地看着她。
谢芳华又沉默片刻,道“那就死命拦截。”
言宸头摇“没什么好的办法,除非派人死命拦截。”
谢芳华抿起嘴角,沉默片刻,抬眼看言宸“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回京?”
“我刚刚得到消息,秦铮出了寻⽔涧,正同李沐清、崔意芝、燕亭赶回京。”言宸低声道“谢云澜并没跟随一同回京,你要有所准备。”
谢芳华不再说话,眉目微微露出昏暗之⾊。
言宸看着她“举南秦上下,仅一人。”
“有本事,有能力,还要有魄力,有手段挑隐山的人…”谢芳华说着,便住口不语了。
言宸点点头。
谢芳华揣测“二十⽇前的话,秦钰一直在平城,正对瘟疫燃眉之急,不可能分心挑隐山。”
言宸摇头摇“没有痕迹,查不出来。”
谢芳华蹙眉“什么人下的手?”
“我猜想应是被人下过手,而且下手的时间应该是二十多⽇前,但是应该是未曾除尽,有余下的人不敢在隐山再待,挪了地方。”言宸道。
谢芳华眯起眼睛“怎么回事儿?为何会变成废墟?空无一人?”
言宸庒低声音道“隐山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空无一人。”
谢芳华挑眉。
言宸点点头“趁着这个机会,我暗中去了一趟距离京城最近的隐山。”
“先皇死了,我又不是伤心人,气⾊怎么会差了?”谢芳华坐下⾝,看着他“从进宮后便不见了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去处理了?”
言宸上下打量她“还以为这些⽇子你会气⾊极差,未曾好好将养,没想到气⾊比我预料的好。”
谢芳华进了內室,见言宸坐在桌前喝茶,她讶异“这些⽇子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你。”
侍画、侍墨点点头,应声去安排了。
谢芳华回到住处后,对侍画、侍墨吩咐“以前,我大婚时,柳妃和沈妃送了礼,也算是有些情意,你们安排人给她们暗中传个口信,让她们到皇陵后,不要同永康侯大吵大闹,一切听从永康侯处置,方能保住三皇子、五皇子的命,以后,她们留在皇陵吧,别回来了,否则她们曾经和太后争夺锋芒,今⽇当众为难新皇,新仇旧恨,即便皇上有心放过她们,太后也未必会放过她们。”
朝臣们对看一眼,都齐齐垂下头,跟随秦钰去了议事殿。
秦钰下了⽟辇,吩咐了一声,⽟辇径直向秦钰的寝宮而去。
谢芳华点点头。
队伍来到宮门,秦钰让⽟辇停下,她对谢芳华说“我让⽟辇先送你回宮休息,我去处理朝事儿。”
谢芳华想着柳太妃和沈太妃风光鼎盛时,皇后都要退避三舍,让其锋芒,如今她们子嗣不成器,皇后将她们剩了不止一筹。
“⺟后恨她们大半辈子,她们不回宮也是好事儿。”秦钰道。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本来已经够焦头烂额,可是竟然还出现了三皇子、五皇子、柳太妃和沈太妃之事,他这个新继位的皇帝也算是古来罕见的倒霉人,收拾一堆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她点点头“这样处理了最是妥当,将柳太妃和沈太妃打发去皇陵,以后就不必回宮了。”
秦钰放下帘幕后,眉心“有些丑遮不住,不遮就是了。她们还是太小看朕了。”
队伍远处,议论声依旧不绝于耳。
又有人说,昨⽇发生的事儿,至今没传出风声,可见皇上顾忌皇室颜面,顾念手⾜之情。可是柳太妃和沈太妃实在太不应该,竟然当街拦阻,迫新皇。
百姓们头接耳,连连叹息,有的人更甚至说像三皇子、五皇子这样的人,真是杀了也不可惜,死有余辜。
百姓们这是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三皇子、五皇子在先皇⼊土之⽇竟然行酒⾊之事,古人以孝为天,他们这等真是大逆不道,大不孝之罪。难怪向来温和仁厚的新皇如此震怒了。
拦截在⽟辇队伍前的两顶宮中的轿子被人挪开,仪仗队打头,向宮里走去。
“起驾回宮!”秦钰“啪”地放下了帘幕。
“是。”有人立即上前,架起地上跪着的柳太妃和沈太妃。
“来人,将柳太妃和沈太妃即刻送往皇陵,让她们亲眼去看看三皇子、五皇子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本就不孝不敬先皇和列祖列宗。”秦钰怒喝。
柳太妃和沈太妃齐齐一噎。
“不是本意?”秦钰怒道“朕也想不是他们本意,便命永康侯留在皇陵彻查处置此事。可是你们如今当街拦截朕的⽟辇质问,意何为?难道是朕对此事不予追究?那么朕对得起先皇厚爱?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柳太妃和沈太妃立即大哭道“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是三皇子、五皇子本意…”
秦钰沉冷地怒道“先皇大丧,刚⼊土皇陵,未得安寝,当⽇夜晚,三哥和五弟便在皇陵僻静的偏殿聚众饮酒作乐,纵情酒⾊,污浊皇陵。你们说,这样不孝先皇,不敬皇室列祖列宗的子孙,就算朕饶恕了他们,先皇和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可能饶恕?”
柳太妃和沈太妃哭声顿时惊得停了。
“放肆!”秦钰猛地一拍⽟辇,⽟辇发出“砰”地一声响声,被砍掉了一角,他拿起那一角,摔在柳太妃和沈太妃的面前。
两位太妃闻言又哭着指责英亲王“王爷,皇上虽然是您的子侄,但三皇子、五皇子也是您的子侄啊,您不能因为皇上继位,三皇子、五皇子对您无用,您就帮着皇上置三皇子五皇子于死地…”
英亲王闻言脸也顿时沉了,怒道“本王和各位大人亲眼所见,三皇子、五皇子在先皇刚⼊土还未安寝时,便行不孝之事,正因为皇上念在手⾜之情,才没在当时重处。”
柳太妃和沈太妃大哭道“怎么处理?皇上见先皇死了,生怕兄弟夺位,就要铲除三皇子、五皇子,以后再无人对皇权有威胁,什么三皇子、五皇子做了不对的事情,都是子虚乌有…”
英亲王看着二人,摇头摇“皇上已经命永康侯在皇陵处理此事…”
“我们听到的可是皇上下令封锁皇陵內的偏殿,绝⽔绝食,要将三皇子和五皇子而死。难道这就是皇上的宽大处理吗?”柳太妃和沈太妃截住英亲王的话,质问。
英亲王率先下了轿子,来到前面,看着两位太妃,有意给她们台阶下,提点道“两位太妃,你二人不明缘由,当街对皇上质问,情有可原,有些事情,是三皇子、五皇子不对,皇上已经宽厚处理…”
英亲王、左右相等人跟随在⽟辇后,柳太妃和沈太妃掐着秦钰回城的时间来城门闹这一出,也让众人齐齐头摇。
“关于三皇子和五皇子是有一桩事情让朕恼怒,更甚至,恼怒的不止是朕,还有先皇和皇陵的秦氏列祖列宗。”秦钰面⾊冷了下来,温声喊“大伯⽗、左相、右相,以及众位爱卿,你们谁上前来给两位太妃解释解释,到底朕为何要惩处三哥和五弟?”
柳太妃和沈太妃齐齐抬起头,商量好一般地哭道“皇上,难道你还瞒着我们二人暗中杀了三皇子、五皇子不成?若没有人告诉我们,三皇子和五皇子岂不是在先皇刚⼊土后便被您杀了?”
秦钰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见城內的百姓们都看着他,各种目光都有,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的柳太妃和沈太妃的⾝上,面⾊发沉“到底是哪个奴才在两位太妃的面前嚼了⾆头子?让两位太妃不明所以,不问情由,便来当街拦截朕公然质问?”
柳太妃和沈太妃见秦钰露面,哭得更声嘶力竭。
秦钰闻言恼怒,刷地挑起了⽟辇。
“皇上啊,三皇子、五皇子一直看守皇陵,虽然你们兄弟一直以来不和睦,但是也不该不顾念手⾜之情,说杀就杀啊,若叫天下百姓得知,同兄弟相残,何以为政?”柳太妃和沈太妃又哭道。
谢芳华暗骂了一声柳太妃和沈太妃真是聪明得过了头了就是愚蠢,这样当街拦阻秦钰,用先皇刚刚安葬⼊土,秦钰不顾手⾜之情要杀三皇子、五皇子之事败坏秦钰贤德仁慈宽厚的名声,虽然抢夺了先机,看似是绝佳的招数,但是殊不知,只要秦钰公开皇陵三皇子、五皇子的作为,却也将她们自己和三皇子、五皇子推向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秦钰在⽟辇內的脸⾊顿时沉了。
街上的百姓们本来得知新皇今⽇安葬了先皇启程回京,都沿街围看,此时见此情形,都窃窃私语起来。
二人的哭声极大,极其悲惨,正拦截在⽟辇正前方。
柳太妃和沈太妃从轿子中出来,当街跪在地上,悲惨地啼哭“皇上,先皇刚刚仙去,您不能不顾手⾜之情处死三皇子和五皇子啊,先皇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寝啊。”
队伍刚到城门口,便被两顶宮里的轿子围住了。
秦钰依旧拉着谢芳华同坐⽟辇,除了永康侯留在皇陵处理三皇子、五皇子之事外,文武百官随扈回京。
⽟辇起驾,队伍从皇陵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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