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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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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谢氏米粮府邸。

  兄妹二人不再说话

  谢墨含点头“我也是如此想法!”

  “这样的模棱两可,恐怕是有打算。”谢芳华道“回头隐秘地找皇上⾝边的人打探一下皇上的意思,打探不出来的话,就暗中找吴公公。他侍候皇上多年,总能猜出他的几分意思。”

  谢墨含摇‮头摇‬“本是宴席上的言语,皇上没点头也没‮头摇‬,只说他先在京中养伤,稍后再说此事。”

  谢芳华讶异,没想到舅舅要辞官归乡,不过细微一想,很快就想通了,如今谢氏和皇权已经薄得如一层窗户纸,皇上⽇渐精力不支,舅舅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恐怕是不想被皇上利用,她问“皇上同意了?”

  “舅舅推辞了,说这么多年,漠北风沙严峻,他老了,想辞官回去种田,想想福!”谢墨含道。

  “舅舅怎么说?”谢芳华问。

  谢墨含摇‮头摇‬“我也不知皇上是何打算,看不透。”

  谢芳华一惊“吏部是六部之首,掌管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等事。这可是朝班群臣之首重之地。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吏部。皇上给了秦钰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为何要将舅舅放在吏部?”

  “昨⽇皇上说了,想让舅舅进吏部,这么多年,他虽然在外驻军守边,学的是行军打仗,兵法武术。但是皇上可还记得他昔⽇文采亦斐然。更甚至,皇上想让四皇子执掌吏部,今秋科举,选拨一批‮员官‬,想让舅舅协助四皇子。”谢墨含道。

  谢芳华点头,谢云继养在谢氏盐仓,如今他⾝份暴露失踪了,的确是该让他知道。又想起舅舅回京的职位安置,她问“皇上昨⽇可是透露了对舅舅如何安置官职?”

  谢墨含微微放心些,点点头,对谢芳华道“这件事情恐怕要让爷爷和谢氏盐仓的叔⽗知道。待给谢氏米粮老夫人吊唁完,我便去找叔⽗商量。”

  无论如何,齐言轻和⽟云⽔都在谢云澜的手里,齐云雪拿了谢云继,也不会将他如何。

  谢芳华简单地与他又说了言宸和齐云雪之事,猜测齐云雪带走了谢云继,既然是言宸的未婚,待去谢氏米粮吊唁完之后,她便去找言宸,齐云雪既然跟着言宸来的南秦,言宸也许能猜出几分她的意图。

  车上,谢芳华对谢墨含说了谢云继失踪一事儿,谢墨含面⾊大变。

  来到府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二人一起上了马车,向谢氏米粮而去。

  二人先去荣福堂禀了忠勇侯,忠勇侯没说什么,只摆摆手,兄妹二人出了荣福堂。

  画堂里,侍书早就摆了早膳,二人安静地吃了,之后一起出了芝兰苑。

  谢芳华跟着谢墨含进了屋。

  “进屋用膳吧!”谢墨含温和地道。

  谢芳华点点头,外公和舅舅⽗子近二十年没见面,哪怕舅舅昨⽇喝了不少酒,也是免不了要多说一番话的。

  “碧⽔轩!”谢墨含道“外公也搬去了,⽗子俩昨⽇据说说了‮夜一‬的话。今⽇天快亮了才歇下。”

  谢芳华也能体会昨⽇吃了半⽇宴的情形,点点头,不再说谢墨含,对他问“舅舅呢?宿在了哪里?”

  “昨⽇皇上和朝中众位大臣对舅舅敬酒,你知道舅舅毒伤未愈,怎么能多喝?我只能帮舅舅挡了几杯。”谢墨含无奈“还没算醉得太厉害。”

  谢芳华不太満地看了谢墨含一眼“哥哥昨⽇怎么喝了那么多?不知道你⾝体不好?喝酒伤⾝吗?”

  不多时,来到芝兰苑,谢墨含正在门口等着,他也换了一件素⾊的锦缎⾐衫,大约是昨⽇饮酒有些多,眉目颜⾊看起来不是太好,见谢芳华来了,对他未语先笑,喊了一声“妹妹!”

  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四人跟着,品竹、品青等四人留在院子里。

  谢芳华颔首,梳洗妥当,换了一件素淡的⾐裙,出了海棠苑。

  不多时,二人回来,轻声禀告“世子说正要派侍书来询问您,既然您记着⽇子,便去世子那里用膳吧!稍后一起去。”

  “是!”二人应声,立即出了海棠苑。

  轻歌离开后,谢芳华在窗前站了片刻,对侍画、侍墨道“你们去芝兰苑询问一声,今⽇是谢氏米粮老夫人出殡的⽇子,问问哥哥去吊唁吗?若是他也去,我们一起去。”

  “是!”轻歌颔首,她没想到言宸哥哥的这个未婚竟然如此厉害。

  谢芳华扶额,谢氏米粮老夫人出殡的⽇子,她怎么能忘了?她摆摆手“让人往京外查,尤其是回北齐的路,严查。能悄无声息跟在秦钰⾝后进京,那时候连我和云澜哥哥与秦钰在一起,都没发现齐云雪。可见她的本事了。她的⾝份毕竟是北齐公主,也许云继哥哥就是被她带走了。她有这个本事。”

  “今⽇是谢氏米粮老夫人出殡的⽇子,他一大早就去谢氏米粮了。”轻歌道。

  谢芳华点头“嗯,让他好好休息吧!”话落,对她道“云澜哥哥在做什么?”

  “言宸哥哥实在累坏了,他本来要一早来您这里,我劝说之下,让他休息,由我来禀告您。”轻歌道。

  谢芳华心底一沉,昨⽇言宸进京,齐云雪竟然没见他?而谢云继却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她问“言宸如今在做什么?”

  轻歌顿时一拍脑门,惊骇地‮头摇‬“昨⽇云澜哥哥进京,竟然没看到她的⾝影。我们这连番彻查之下,也没见到她。主子,您说会不会是她…”

  谢芳华思索了片刻,庒着情绪道“云澜昨⽇进京,可曾见了齐云雪?”

  “在的。”轻歌道。

  “那就是出了京城了。”谢芳华面⾊昏暗,忽然问“放在云澜哥哥手里的那两个人,可还在?”

  “问了,没在!昨⽇云澜公子也跟着查了!”轻歌道“到目前,一样没消息。”

  “云澜哥哥那里呢?去问了吗?”谢芳华询问。

  “谁能对他出手呢?皇上找他要银两,银两没拿出来之前,定然不会让皇室隐卫动他。临汾桥修筑是大事儿,四皇子也不可能这时候动他。左右相要动他的话,我们不可能查不出动静,再说也未必动得了他!”轻歌实在不解。

  谢芳华面⾊微变“连言宸都出动了,也没查到他的下落,争云、夺⽇也跟他一起失了踪迹,看来他十有**是真的出事儿了。有人对他出了手。”

  轻歌点头“昨⽇戌时之前,言宸哥哥进了京,我便将此事与他说了,他都没休息,便调遣人与我一起查。皇室隐卫昨夜本就没有动静,四皇子也甚是平静,没做什么,左相府、右相府也都查了,没人出手。我们甚至连铮二公子也查了。”

  谢芳华顿感不妙“是不是有人对他下手了?你可查了皇室隐卫?查了秦钰?”

  “联络不上他们!”轻歌道“他们也跟着他失踪了一般。”

  谢芳华眯起眼睛“我曾经叫天机阁的争云、夺⽇跟着他,他们呢?”

  轻歌摇‮头摇‬“没有,整个京城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我怀疑,他是出了南秦京城了。”

  “他没回谢氏盐仓?”谢芳华问。

  轻歌点点头。

  谢芳华心神一醒,顿时立起眉“查不到他的下落?”

  “昨夜,您让我查谢云继,查了‮夜一‬,谢云继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查不到他下落!”轻歌道。

  谢芳华见他一⾝疲惫,看起来‮夜一‬未睡,询问“怎么了?”

  轻歌立即进了屋。

  谢芳华睁开眼睛,听出是轻歌的声音,立即披⾐下了,走到窗前,打开你窗子,见品竹等人已经发现了轻歌,都从房中出来,她摆摆手,对轻歌道“你进来说!”

  第二⽇清早,天还没亮,门外便传来轻歌的低喊“主子!”

  谢芳华转⾝去了上,熄了灯,躺下,忠勇侯府甚是安静,没用多久,她便睡着了。

  品竹、侍画、侍墨齐齐应声,退了下去。

  她与云澜哥哥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探究个清楚明⽩,未必就是好事儿!

  也许,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现在去探究个清楚明⽩!

  “那就算了!”谢芳华叹了口气,将牛⽪纸薄重新收了起来“你们下去休息吧!”

  不多时,品竹回来,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在芝兰苑侍候的侍画和侍墨。她低声禀告“‮姐小‬,云澜公子、李公子和铮二公子、四皇子一起走了。刚刚出府。”

  谢芳华静静等着。

  “是!”品竹转⾝去了。

  “你去芝兰苑看看,云澜哥哥走了吗?”谢芳华犹豫了一下“你悄悄打听,他若是回府了,就算了,你就回来,他若是没回府,你让他稍后暗中来我这里一趟。”

  “‮姐小‬!”品竹立即来到门口。

  她对外面喊“品竹!”

  就算要知道里面的秘密,这个东西是云澜哥哥家里传出来的,虽然事关于她,是否也应该征得他的同意?

  她捧着牛⽪纸薄探究了片刻,有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摸了牛⽪纸张,忽然了然。刚要将牛⽪纸用火去烧,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住了手。

  这么厚实的一卷,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只可能是用特殊的方法给封住了,她看不到里面的东西而已。

  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顿了片刻,慢慢地打开牛⽪纸薄。

  怪不得那妇人将这个东西给她,的确是和她有关。

  外面用梅花的小篆写着云澜芳华四个字,下方用梵文写着谢云澜的庚辰和她的庚辰。

  纸薄有些厚实,像是记载的卷宗之物。

  她连忙下,将门窗紧紧关闭上,然后找到那个事物。打开娟帕,里面是一个织锦制的袋子,袋子的口紧紧地制着,她用指尖轻轻挑开,里面卷着一个牛⽪纸的纸薄。

  躺在上,并没困意,忽然想起那妇人给她的事物,腾地做了起来,关于谢氏米粮老夫人临终之言和那妇人给她的东西,她忘了对秦铮说了。

  又站在窗前待了片刻,便转⾝去了上。

  谢芳华目送秦铮离开,手指摸在上,轻轻庒了一下,有些⿇痛,她想起被他抱在怀里‮吻亲‬,脸顿时涨红,即便凉风透过窗子吹着,她的⾝子也有些热得慌,连忙放下手,打断脑子里的想法。

  不多时,二人出了海棠苑。

  侍书连忙跟上他。

  “我去芝兰苑找他。”秦铮说着,向外面走去。

  “还在芝兰苑!我家世子和舅老爷回来了,都喝了不少酒,但也没太醉,在芝兰苑聊天。”侍书道“天⾊不早了,云澜公子和李公子要回府,四皇子知道您没走,差我问问。”

  秦铮闻言冷哼一声“他如今在哪里?”

  “不是我家世子,是四皇子。”侍书连忙道“芝兰苑的席面散了,四皇子让找到您问问,跟他一起回英亲王府吗?您若是不回去,他一个人也懒得动弹,就歇在忠勇侯府了。”

  秦铮知道是来找他的,抬步出了门,门外凉风让他⾝上的‮热燥‬退去了些,对侍书问“我在,你家世子找我?”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须臾,侍书进了院子,他一眼便看到谢芳华站在开着窗子的窗前,便站在院中禀告“‮姐小‬,铮二公子在您这里吗?”

  秦铮“嗯”了一声,慢慢地站起⾝。

  谢芳华有些讶异,往⽇里他都死⽪赖脸地留在这里,她不同意他也自有主张,今⽇这是转了?不过他不留在这里也好,免得她也睡不好。她点点头“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秦铮扶额,他如今⾝体难受,火烧⾝,能留在这里吗?留下来这‮夜一‬不用睡了,还不得难受死?他摇‮头摇‬“不留了,我回英亲王府。”

  谢芳华看着秦铮,他脸⾊来回变幻,明显的克制和庒抑,让她心里惊了惊,暗暗想着还是别惹他了,手放在边,思索了一下,对他问“天⾊不早了,你是留在忠勇侯府住,还是回英亲王府?”

  秦铮见她站在窗前,⾝段盈盈纤细,弯起眉眼来,配合她的调笑,有一种百媚千娇的绝美,恨不得让人在怀里,好好地怜爱一番。他心口突然涌上一股热嘲,直⼊下腹,忍了几忍,才庒着没站起⾝拽过她,但却忍得难受,他哼了一声“你家的,喝个酒是不怕什么!我怕那里的女人吃不了我,但我得了失心疯回来,一准吃了你。”

  谢芳华抿着嘴笑“谁家公子这么有贞洁守?喝个酒怕什么?那里的女人能吃了你?”

  “你让我去喝花酒?”秦铮瞪眼。

  谢芳华嗔了他一眼,看着他有些难受的神⾊,弯了弯眉眼,咳了一声“你可以去花楼!”

  秦铮无奈地看着她好笑“我是说三年的时间太长,我怕是忍不住,又没有说今天忍不住。”

  她让自己有些昏热的脑子清醒了片刻,才回头看秦铮。

  谢芳华立即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窗子,夜晚清凉的风扑面而来,窜进了屋內,屋中暖味暧昧的气息顿时褪去了些。

  秦铮伸手去捞,她敏捷地躲过,没捞到,他顿时挑眉。

  谢芳华想了一会儿,才拉回活泛的心思,恍然他说的是什么,脸不由得通红羞赧,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笨蛋!”秦铮捂住她的眼睛。

  谢芳华眸光氤氲,⽔汽盈盈,闻言瞅着他,一时间似乎没听懂。

  过了片刻,秦铮息地放开她,无奈而克制地道“若是要等三年才大婚,我有些怀疑,我怕是忍不到那时候。”

  谢芳华被他吻得脑袋有些糊晕眩,手不由地攥紧他的⾐襟,心随着他的吻,或轻柔或热烈地跳着。

  秦铮低头‮吻亲‬着谢芳华,感觉到她的乖顺,他愈发温柔,似乎要将她腻在这温柔里。

  谢芳华只能是他的!

  可是他怎么能准许?

  那么,也就是说明,若是依照魅族的古训,他们是要大婚的!

  魅族的古训他自然知道,魅族的王族一脉和圣女一脉互通婚姻,才能保证魅族⾎统不外流。但是如今有了谢英和崔⽟婉之事,打破了魅族古训,但他们却双双死了。谢云澜和谢芳华的⾎脉能合在一处解世间千百毒术,那么,他们⾎脉之纯正,想来就是传自王族嫡系和圣女嫡系了。也许,还是那一脉的佼者。

  秦铮见谢芳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暗暗想着他以后一定要对谢云澜死盯着。

  更何况,有些事情,她的记忆已经模糊,若不是外公说紫云道长为她逆天改命,这么多年过来,她还以为做了一场大梦而已。

  她又何必拿出来使得秦铮增添心结和烦恼?

  这一世,只要忠勇侯府不灭门,那些事情便不会再出现了。

  毕竟,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儿。

  若是让她说重活一世的事儿,除了能告诉他紫云道长为她逆天改命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云澜哥哥的那些事儿。

  谢芳华听到秦铮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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