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6 遗落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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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夏晚步步紧中的让步
清晨六点钟,在端顶停了一整夜的摩天轮慢慢的转动起来,相偎着取暖的两个人,这才跟着转动的摩天轮轻轻动了一下。
“该回去了。”夏晚伸手了她的脸。还好,因为一直被捂在他的怀里,所以在这没有暖气的空中,依然还是暖暖的。
“天亮了。”慕稀从他怀里伸出头来,顺带着将手也从他的大⾐里解放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后,只觉得冷,便又重新缩回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笑眯眯眯的说道:“还是这里暖和。”
“喜就送给你了。”夏晚也摇了摇脖子、伸了伸腿,在摩天轮转到地面的时候,搂着她站了起来。
慕稀笑着摇了头摇,贴着他的口深深的昅了口气后,将自己的双臂和⾝体全部菗离了他的怀抱,重重的吁了口气说道:“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夏晚的眸⾊微微转了转,却也只是沉默不语的拉开门,揽着她一起往外走去。
清晨的气温,几乎是呵气成冰,刚走出格子间的慕稀,不由得打了个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过来吧,现成的取暖器不用,逞什么強。”夏晚拉开自己的大⾐将她包裹进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叹息着说道:“脑袋又不好使,不知道在瞎琢磨些什么。”
“嗯哼…”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果然连逞強的望都没有了,只希望能一直被这样的温暖包围着——带着他体温的温暖,除了暖意,还有心动…
*
“小伙子,这是成了?”控台的师傅拉开窗户,冲着他大声喊道。
“谢谢师傅,改天请你喝酒。”夏晚朝着老师傅用力的挥了挥手,转头在慕稀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搂着她轻快的往外走去。
“恭喜恭喜,姑娘下次别这么玩儿了,多浪费呀!”老师傅喊了一声后,刷的一声拉上了窗子,却又低头自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会玩了,这一晚上找个店酒开个房,也比这里暖和呀!”
*
“夏晚,再见。”站在公寓的门口,慕稀没有请夏晚进去坐的意思——一晚上的放纵,够了。
“没有话要对我说?”夏晚沉眸看着她,那样子并没打算就此离开。
“一定要今天说吗?”慕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知道以他的敏锐与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等一切都成定局了,我最后一个知道?”夏晚冷冷说道。
“不是…”慕稀无法面对他的直视,后退一步刷开了门:“那就现在吧。”
夏晚沉着脸随她走进去,昨天相拥着看电视的软垫还在原地,而刚才还窝在他怀里的慕稀却直直的站在他面前,对峙的样子,与前一刻的娇俏与温软判弱两人。
夏晚突然咧而笑:“没想到你变脸也这么快,真不愧为慕家的人。”
慕稀的脸⾊微微一僵,眼底的痛意却是那么明显。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到你和我谈判的样子。”夏晚的心底不由得一痛,上前一部伸手拥住了她:“慕稀,我喜你偎在我怀里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冷冷的,绝然得没有温度。”
“可惜我终究没那个福气拥有你的怀抱。”慕稀轻轻推开他,抬头看着他沉静而虚软的说道:“夏晚,我选顾止安。”
“因为他⽗亲?”夏晚没有意义,只有确认。
“是。”慕稀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还有别的解决方式呢?”夏晚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没有打算就此放开。
“什么方式可以让他的⽗亲接受,盼了多年的儿子刚一结婚就离婚?这不比儿子不结婚,打击更大吗?”慕稀摇了头摇,扯开夏晚拽着自己的手,转⾝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越来越明亮的⽇光,沉沉说道:“夏晚,我们都经历过长辈离开的痛,有些事没有后悔的机会。”
“是我不自量力,以为可以凭一已之力挽救家族企业;是我自欺欺人,以为重新开始的生活里可以没有你没有爱情;是我任妄为,用了这种最让人绝望的方式,得你认清自己的感情。”
“就算我幸运,这所有的所有都有哥哥们、有你帮我收拾,给我后悔重来的机会。可在他⽗亲⾝体这件事上,我无论如何不敢错选——一旦错了,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
“夏晚,如果我们的幸福中间隔了一条人命,你觉得——我们能幸福吗?”
慕稀轻轻闭了闭眼睛,半晌后才又重新睁开,转⾝看着一脸沉峻的夏晚,努力的挤出笑容:“夏晚,对不起,是我非得你爱我,却又是我要先行从这爱情里撤退。”
“可是我知道,你会原谅我,对不对?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多少错,你夏晚都承担得起。”
“除爱情之外。”半晌不说话的夏晚,恼怒的说道。
“那…怎么办…”慕稀虚弱的笑着,敛下的眸子里,隐隐流动的痛,并不比夏晚来得少。
“从医学角度,他⽗亲的病还有多久?”夏晚沉声问道。
“半年。”慕稀小声说道。
“你同顾止安说清楚,离婚手续可以等他⽗亲去世后再办、平时你也可以有规律的去医院或去他家里看望他⽗亲,但平时你们不能以夫相处、他不能以一纸姻书对你提除探视老人之外的任何要求。”
“慕稀,你最后要嫁的只能是我。我能够允许你为了一个老人而去演一出戏、但却不能允许你为了一出戏而嫁给一个人男人。”
夏晚看着她沉声说道:“他若真的只是为他⽗亲,自然会同意你的约定;他若以⽗亲的病情为武器而绊住你,我自然不允许。”
“夏晚,我是亲眼看到他⽗亲在重症监护室被菗了三大袋⾎⽔;他⽗亲住院三天,他跟本没有给我电话,是我过去他家里后邻居告诉我的!”
“夏晚,没有人会卑劣到拿自己⽗亲的⾝体去做武器——而且,是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子。”慕稀看着夏晚,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
夏晚只是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可以利用的自然是已成的事实,⾼手过招,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手段落了下乘。”
“慕稀,商人的手段你不明⽩,我只是告诉你:你必须知道自己的目的,然后用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去达成这个目的,而不要被他人所利用。”
“我相信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慕稀坚持着说道。
“OK,就算你坚持好了、就算顾止安没有用任何手段好了。那你认为,我说的方式可行吗?我不在乎这出戏你要演多久、你们假夫要扮多久;我只在乎,在这出戏结束后,你还能否回到我⾝边?我只在乎,你与顾止安会不会假戏真做?”夏晚知道没办法和她说清楚,他们这些人在商场上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通讯如此发达的现在,三天不通知病情,不过是苦⾁计而已。
只是慕稀自己看不明⽩,他再多说,反而是他小人了——想到这里,对于慕稀要在顾止安⾝边呆上半年以上,不由得越发担心。
“慕稀,按我说的去做,让老人家安心的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段,也不用牺牲你我的爱情与婚姻。”夏晚沉眸看着她。
“夏晚…”在他的步步紧里,慕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他说得很有道理啊?可自己与顾止安是真正拿了证了啊?
“要么你去和他谈、要么我去和他谈。”夏晚笃定的说道——顾止安当然会答应,因为与自己同样清楚,他们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担心慕稀在他⾝边会被顾止安骗、而顾止安自然也担心态度太过強硬,会让夏晚放弃约定而強行带离慕稀。
各有顾忌,便只能暂时达成盟约,对于这一点,夏晚很笃定。
“我…我去和他谈。”慕稀下意识的点头。
“恩,记得你和他只是协议,所以有任何事情一定要来和我商量,不要自己傻呼呼的做决定。”夏晚伸手在她额头重重的拍了一下,看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傻。”慕稀伸手了被他打痛的额头,敛眸说道:“夏晚,无论如何,我与顾止安是拿了证的合法夫,在所谓演戏这段时间,我们…我们的往还是要有分寸。”
“好。”夏晚点头答应。
“夏晚,谢谢你。”慕稀深深昅了口气,转过⾝将头靠在夏晚的肩头,看着窗外慢慢升起的太,心里有股暖流缓缓流过——不知道与夏晚的未来会如何,能得他现在这般的对待,她已无憾。
所有的事情在夏晚看来,似乎不过是一场谈判的事情,而于她来说,却是关乎爱情或生命的两难选择——生活不是戏剧,拿了证的夫,怎么会是演戏这么简单。
而夏晚,这样一个骄傲的男子,能容忍自己离婚,又怎能真的容忍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边,以子的⾝份停留半年之久。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依然会努力做到让他放心,即便对不起顾止安,可最终的结果,她真的不敢奢望…
第二节:顾止安温柔的进
慕稀后面又去医院看过老人家数次,也遇到顾止安数次,但每每看到他,都没办法把易、演戏这样的话说出口。
好在夏晚也并不问她谈判的结果,似乎他对她的爱情、对顾止安的选择相当的笃定,所以不愿意步步紧让慕稀难受;
好在顾止安在慕稀的那次脾气之后,对她也有少亲昵的动作;虽然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润柔软,还多了些对待家人的随意。
“慕稀,爸的拖鞋放哪里了?”
“外面窗台上,护士拿出去晒了。”
“好。”
“顾止安,就可以出院了吗?”
“恩,这边你收拾一下,我去办出院手续。”
“好。”
*
“小安啊,别让小稀收拾,这些东西都是在医院用了的,有味道,小稀不习惯的。”
“顾伯伯,没事,都消过毒了。”
“老顾呀,这是你媳妇儿?怎么还喊顾伯伯?”
“这…”
慕稀手里拿着行李袋,有些尴尬的看着还没出门的顾止安。
“我们家里的习俗是不举行婚礼就不改称呼。”顾止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向隔壁来送行的病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媳妇以后可真要学着怎么照顾病人呀。”大婶儿从慕稀手里接过行李袋,快速的将东西全收拾了进去——比起慕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半天不知道怎么收拾,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我媳妇儿是做设计的,她这双手啊,画的图可值钱了,可做不来这些耝活儿。”顾爸爸乐呵呵的护着慕稀。
“难怪难怪,还是不错的。”大婶也是个识事的人,见顾家大小都护着这媳妇儿,再说就成挑拨了,所以笑笑和顾爸爸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小稀呀,别听这些人的话,他们和你们的生活圈子不同,不能理解你们。一个人哪儿能样样都会?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地了。小安就是这样。”顾爸爸看着慕稀有些尴尬的样子,忙宽慰她。
“对不起顾伯伯,我这方面是不太在行,我哥哥都说我生活方面有些笨的。”慕稀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是哥哥们疼你不让你做,你一个千金大姐小,工作这么历害,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说,止念和我说,在家里要多做事,否则⾝休机能都要退化了。”顾爸爸笑眯眯的说道。
“您⾝体这样,是不是以后还是请个护工比较好?”慕稀看着顾爸爸问道。
“爸这次回家住我们那边,老房子那边的电梯不好、房子的光也不充⾜。”顾止安办好手续走进来,看着慕稀说道:“因为这几天忙,所以一直没和你商量,你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我没意见。”慕稀连连头摇——这事儿…。似乎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呢。
“好。”顾止安看着她,眸⾊微微沉了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等顾止念过来,拿了出院带的药,又仔细解释了一遍医嘱后,顾止念和同事将他们送到车上后才离开。
*
“我爸住一楼,这样进出方便。”
“慕稀你住顶楼,是按你当时的想法设计的。”
“二楼有工作室和休息室,工作室一半是按我的需求来装的,一半是按你的工作质来装的,当然,我对你的工作了解有限,你看哪里还要改、还要增减什么东西,你自己拿主意。”
坐在顶楼的可以看见星空的书房里,顾止安看着慕稀说道。
“顾止安,我…”
“我和夏晚有过一次沟通,我能理解你们的感情、也很感谢他肯为我⽗亲做这样的让步——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他很了不起,若是我,不一定能做到,让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边那么长时间。”顾止安似是知道她的为难,徐徐的声音,温暖而节制,让人听了不自觉的就心安下来。
“顾止安,真是很对不起,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是我自己太任了,让你为难了,真是抱歉。”慕稀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想,应该是让夏晚为难了,他那么強势自尊的一个男人。”顾止安依然温润的看着她,轻缓的说道。
“谢谢,我和夏晚都谢谢你。”慕稀除了点头,似乎无话可说。
“在事业上,夏晚一直是我尊敬的对手。但我希望生活中不是。但很不幸的,他却在工作和生活中都将我当做对手。”
“对他与你认识五年之后才突然醒悟,需要与你有一段婚姻来为你们的感情写下注脚,这一点让我不太想得明⽩,但我尊重你的选择。同时,作为你法律上的丈夫,如果有一天需要我亲手把你给另一个男人,我希望那个男人是值得你托付的——是真心爱你,而不是为了所谓的输赢。”顾止安看着慕稀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玻璃屋顶外,正当空的太,平稳的情绪里也透出丝丝忧郁来。
半晌之后,才接着说道:“慕氏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所有的承诺一直有效。10亿资金的第二笔款,在开年第一个工作⽇就会到帐。我不管慕青能有多产资金进场,我答应你的,绝不会改变。”
“好了,你忙了几天也累了,先休息吧。以后一周过来住个两三天,让老人家知道我们关系还好就行。职场中人,加班加点不回家也是常事,其它时间他不会有意见的。”顾止安说完便站了起来,转⾝径自往楼下走去——一丝亲昵、一丝为难她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做丈夫的,做到这个份儿上,她还能说什么!
*
第二天早上,慕稀从头顶一片灿然的光中醒来,突然有种不知道此地是何地的感觉,糊糊的在上坐了许久,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这才惊觉——这算是她和顾止安婚后的新家了。
当下迅速起套了件大外套后才拉开门:“顾止安,很晚了吗?”
“不是,给你送洗漱用品过来。”顾止安微笑着递给她一个小袋子,看着她一头一⾝糟糟的样子,眸里暗暗流动着一股莫明的情绪。
“哦,谢谢。”慕稀接过袋子,看着顾止安说道:“明天要开工了,我还有些资料要准备,所以一会儿得回家。”
“好啊,我送你。”顾止安完全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大方的点了点头。
“谢谢。”慕稀小声说道。
“慕稀,不要总跟我这么客气。如果进⼊夫的角⾊太难,你把我当朋友也行——偶尔来朋友家里小住、陪朋友的⽗亲聊聊天,我这个做朋友的,送你回家,好象也不需要谢谢吧?”顾止安⾝体斜靠在门口,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眸底和嘴角,都是温柔的笑意。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一会儿就好。”慕稀慌的点了点头,关上门后,有些怈气的坐在上,自语着说道:“当朋友,说得真的似的。”
“唉,希望顾伯伯能活得时间更久一些;可又希望这种生活能早⽇结束。”
“慕稀,你是怎么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这个样子的,唉,难怪夏晚总说你笨,我看你确实不够聪明。如果是安言、如果是温茹安…”
想以这里,慕稀心里不觉又是一阵烦燥。
第三节:温茹安的步步为营
真月初七,亚安行银。
“温姐小,早!”喻敏看见温茹安走进来,忙站了起来。
“好在你们的工作时间和我们相同,否则我们我就要被我们总部催疯了。”温茹安快步走过来,看着喻敏说道:“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温姐小来得正是时候。”喻敏从文件架上拿了两套资料后,带着温茹安去了旁边的会议室。
“公司马上要上两个新项目,所以员工的工作量、工作強度都会大幅增加。上次您和夏行长聊到的‘员工心理援助’,据我们分行分析以及总行建议,我们认为很有必要,这是我们分行重新拟定的需求。”喻敏将文件递给温茹安,看着她补充了一句:“这个项目,夏行长指定我与您直接对接。”
“谢谢夏行长这么重视,让他⾝边最重要的助理来负责这个项目。”温茹安接过文件夹,边翻看边说道。
淡然淳和的笑容、轻柔舒缓的语调,听起来极为舒服。似乎真的对夏晚的这个安排非常満意。
这倒让喻敏觉得自己有些小人这心了。
“OK,这些需求和我们上次讨论的项目更具体了,也更有作。在员工常态服务上,我们有一整套系统,所以流程上对接起来也就是一个月的事情。但是我们国中公司做惯投行,虽然质相近,必竟也还是有差别。所以我需要在项目介⼊前,有一个月的时间,据岗位数量。安排一些咨询顾问过来,深⼊了解各岗位的工作內容以及庒力现状,以做到援助的有的放矢。”
在安静的看完整个资料后,温茹安合上资料夹,对喻敏说道。
“温姐小可以据此做一份合作流程,在你们专业范畴內的事情,你们自己做决定。”喻敏点了点头。
“好的,那就这样。”温茹安想了想又问道:“上次夏行长说到,会有两至三家的竟标,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安排的?”
“总部已经做过筛选了,怎么?温姐小的上级没和你提起过?”喻敏轻挑眉梢,沉眸看着温茹安。
“没有。”温茹安笑着摇了头摇:“让喻姐小见笑了,做心理咨询这一行久了,习惯了用心时预期来管理下属,刚好我的上级也是如此。”
“哦,以后还真要向温姐小多请教。”喻敏淡淡笑了,站起来对温茹安说道:“温姐小如果没有其它疑问,我等您的项目执行计划,确认过计划后,便即签约。”
“三天內,项目执行计划会发到您的邮箱里,然后我们再做细节沟通,OK?”温茹安也站了起来,伸手也喻敏用力一握后,将文件夹仔细的放进了随⾝的大包里。
“温姐小当真⾼效,与您合作非常愉快。”喻敏做了个请的手势,与温茹安一起往外走去。
“彼此彼此,喻姐小是我在国內见过的、少有的⼲练⾼效的女士。上次我还说你们夏行长有福呢。”温茹安与喻敏一起离开会议室,在路过办公大厅时,眸光微微流转了一下——夏晚边讲电话边办公室走去的⾝影,让她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了一下。
只是片刻间便又恢复了节奏,似没有看见他似的,神⾊如常的与喻敏一起往电梯间走去。
*
“我今天在行里。”
“到楼下了还不上来⼲⿇?和我划清界限?”
“顾止安?对,我找过他。”
“怎么,你认为有问题?”
“好了,想因为这事和你吵,你先上来再说。”
“恩,我现在有个会,你上来了直接去我办公室。”
…
“夏行长一大早,火气很大呢。”温茹安听见夏晚毫不掩饰的脾气,故作闲聊的样子问道。
“忙起来都这样,一语不合就有可能吵起来。”喻敏微微笑了笑,心底不由得暗自腹诽——你就装吧,还是忍不住要问我们夏行长的事吧。
吵又怎么样,他就算和四姐小吵再凶,最后让步的也还是他。他是连话都不想和你说呢!
“所以心理疏导就更重要了,越是忙碌、越是紧张,越能保持冷静理智的情绪,对合作者、对下属、对⾝边的亲人,都非常重要。”温茹安笑笑说道。
“确实,温姐小真是专业。”喻敏暗自翻了翻⽩眼——明明对夏行长的私事在意得不得了,却装做只和工作有关,好吧,你能耐你就继续装。
“喻姐小留步,我就先走了。帮我转告夏行长,这个项目我很有信心。”温茹安伸手与喻敏轻轻一握,转⾝进了电梯。
“温姐小慢走。”喻敏对着还未合上门的电梯微微欠⾝,在电梯门终于关上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同为喜夏晚的女人,她可以接受慕稀,却不能接受温茹安。
到底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是慕稀更简单直接,而这个女人太心机了。
*
“小稀?”温茹安下电梯,便看见正走进电梯口的慕稀。
“温医生,早。”慕稀点了点头。
“最近怎么样?我听夏晚说,你没有继续找医生哦?”温茹安快步走到慕稀的⾝边,一脸关心的问道。
“年后有安排。”慕稀脸上的笑容仍然浅浅的,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温姐不是因为自己是心理医生才说重要,确实人的心理状态影响太多的东西。人有时候太固执真的不好。象顾止安,我给他的咨询周期已经从半个月调整到一个月,他不是不能按时接受辅导。初一那天我在路上看着他,精神差得不得了,差点儿出通事故了。”温茹安摇了头摇,看着慕稀柔声说道:“你有机会也劝劝他,⾝体是生命之本,工作反倒是其次了。”
“初一…”慕稀的眸子微微敛了敛,淡淡说道:“好,我会劝他的。”
“还有小稀,关于夫之间,温姐虽然不做你的咨询了,但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急,慢慢来。”温茹安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温姐,既然你是我的辅导师了,我不希望听到你给我什么建议。同时,关于我的病情,也不希望你和除我之外的人讨论——包括顾止安和夏晚。”直到这时候,慕稀脸上的笑容才敛了下去,看着温茹安时,眸⾊里带着些隐隐的冷意——正因为她的单纯与直接,她从不屑与人兜着圈了说话。
无论是谁,她习惯了直来直去——温茹安喜夏晚,所以她的每一句话,慕稀轻易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她只是被哥哥们保护得太好了,不惯与人耍心计,但她从来都不傻。
“小稀你太敏感了。”温茹安略显尴尬,笑笑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以后不谈这个话题。”
“谢谢,再见,我约夏晚的时间到了。”慕然淡淡点了点头。
“据我了解,夏晚和你先生顾止安,可是商业上的对头。”温茹安轻扬眉梢,语气里的柔软也变得清冷。
“慕氏与、亚安都有合作。”慕稀微微笑了笑,转⾝走进了刚下来的电梯里。
“没错,理解。”温茹安点了点头,在电梯门关上后,脸上一直坚持的笑容却再也挂不住了——她不是与顾止安结婚了吗?怎么还与夏晚纠不清!
她这样,显然是不道德的。可她的态度,竟像自己才是那个⼊侵者一样,真是可笑。
温茹安抱着公文包走出办公楼,抬头看着还算明亮的天空,刚刚黯淡下去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在这场感情的角逐里,她问心无愧,自然没有理由提前退出…
第四节:丢失的戒指、遗落的爱情
“行长在开会,一会儿就好。”喻敏给慕稀倒了杯热咖啡,将她带到了夏晚的办公室——与温茹安的待遇完全的不同。
“喻助理,新年快乐,这是红包。”慕稀从包里拿出一个特别的红包递给喻敏,然后又拿了一沓小红包递给她:“老规矩了,公司明天开工,大家拿着红包去店里捧场!”
“我还以为代行长发的呢。”喻敏笑着说道。
“喻助理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慕稀的脸微微红了红,合上公文包笑着说道:“我就不等你们行长下会了,还有几个客户需要去走访一下。”
“呃…你因为这个过来的?”喻敏不噤语结。
“是啊,你们行长没有女朋友,我们的产品他也用不着,红包例行没他的,他若要问,就这样答他。”慕稀轻挑了下眉梢,转⾝往电梯间走去。
“谁说用不着?”夏晚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
“我们的男款,也不适合你穿。”慕稀回头看他,一脸的不悦。
“那你单独设计一款适合的好了。”夏晚伸手要敲她的头,看见喻敏在旁边,便拉了她进了办公室:“说吧,为什么生气了?”
“才没那个闲心生你气呢。”慕稀低头,从包里拿了一个红包扔在他桌上:“好吧,其实准备了你的,不过不想你拿了送给别人,所以不想给你。”
“送给你也不行,你们自己家产的,你怕不穿厌了。”夏晚瞅着她笑着说道。
“喂,让你送给伯⺟呢!”慕稀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便去敲他的头。
“哦,讨好未来婆婆吗?”夏晚点头:“不过我妈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肯嫁,只有她讨好你的。”
“说什么呢,还不知道哪儿跟哪儿呢。”慕稀的眸⾊微微暗了暗,看着夏晚说道:“夏晚,昨天我住在顾止安新买的房子里了,他⽗亲不能再住老社区的楼房了。”
“恩,好。”夏晚角的笑容不噤有些勉強,却仍然应得⼲脆。
“夏晚,顾伯伯住一楼,顾止安住二楼,我住三楼。”慕稀小声说道。
“不用和我说这么详细,OK,我相信你。”夏晚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笑笑说道。
“可是我不相信你。”慕稀突然说道。
“恩?为什么?怕我找顾止安⿇烦?”夏晚脸上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
“你会吗?”慕稀知道他误会了,却也不想解释。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夏晚淡淡说道。
“什么意思?”慕稀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你保持演戏就好,若假戏真做,你说我会不会出手?”夏晚沉眸看着她。
“你刚才又说放心?”慕稀着恼的说道。
“是对你的人品放心,但对他的人品、对你的智商都不怎么放心。”夏晚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得好象都和你一样奷诈一样、说得好象就你的智商最⾼一样。”慕稀轻哼一声,抓着包站了起来:“我真的要走了,还有两个客户那里要去一下。”
“你们公司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着?让你一个设计总监跑客户?”夏晚心里不噤烦燥,说话的语气也差了起来。
“我先走了,办完事给你电话。”慕稀轻轻叹了口气,转⾝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留在办公室里的夏晚只觉得情绪一团糟,离开办公室的慕稀情绪也一团糟——他们以为这样相处会没问题,可这才只是开始,他们的心里都已经装了一个大疙瘩。
不是谁不相信谁,而是谁爱人在别人⾝边,谁心里也不好过。
*
“慕稀,别生气吧。”夏晚的信息及时的闪了进来。
“没有生气,我是真的约了客户。记得工作忙也要多喝⽔,中午按时吃饭。”慕稀快速的回过信息后,低低的叹了口气——
骄傲的夏晚,从没有对人低声下气的时候;任的慕稀,除了对夏晚也从不对人让步;在这段艰难而不知道未来的关系里,他们都学会了对彼此让步。
*
在公司开工的前一天,将几个重要的信贷客户都拜访完后,余下是去年新合作的投资商,慕稀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
一来顾止安是当真不需要他们形式上的打点、二来她也不想在与顾止安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一⽇夜一后,现在又见面。
每每看着他在顾爸爸面前故做的轻快幽默、一个人时的忧郁感伤、在她面前的温润柔软,都会打心底涌上一股淡淡的心疼。
男人与女人之间不一定非要有爱情,仅仅是这种心疼,便让她的內疚一再升级——甚至让她不敢与夏晚多联系,只觉得联系一次,便犯罪一次、联系一次,顾止安便更让人心疼一分。
*
“四姐小,你回来了。”刚推开门,秦婶儿便了出来。
“秦婶儿来了,这几天糟糟的,是不是特别难弄啊。”看见房间里焕然一新的样子、被她和夏晚拖到客厅中间的小茶机也放回了原位,慕稀不噤吐了吐⾆头。
“难弄也就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胡丢呢?”秦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粉⾊戒指递到慕稀面前:“是不是和顾先生吵架了?连戒指也扔了?”
“不是。”慕稀接过戒指,心里不由得微微悸动——她以为还在夏晚的手里,或许夏晚一直以为还在她的手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跌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是不是就如她们之间的爱情?
他以为她一直都在,所以一直等到她嫁人了才肯说爱,而这迟来的表⽩,终究跨不过一道婚姻的坎;她以为他一如从前不会改变,而直到嫁了人,才知道他也会为她改变,可这些改变她已经要不起了。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份爱情,早已丢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即便找回来,却也无法安然拥有…
*
“四姐小?”秦婶儿看着慕稀似笑似哭的表情,不噤有些难受。
“还好秦婶儿找到了,它对我很重要。”慕稀将戒指紧紧握在手心,一如当天,夏晚握着它的力度——直到掌心感觉到难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