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0 夏晚出手,慕城生恼
“自己照顾好自己!”慕城轻声叮嘱着。
“安言,好好儿照顾我大哥。”慕稀了安言一眼,转过⾝大步的追上已经走到门口的古温,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沉声说道:“从现在起,我要学会立独、学会自己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情。你跟着我,看着我就好。”
“走吧。”古温也不勉強,在回头沉沉的看了慕城一眼后,便转⾝率先往外走去,慕稀拖着行李箱大步的跟在他的⾝后。
看着逆光的投影里,慕稀直而倔強的背影;听着那大步远去的⾼跟鞋在大理石的地上踩出坚定而决然的声音;安言的眼圈不噤也有些微微的发红起来——分别之后,就是无数的变数;
未来,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再见,又将是什么时候?
不过才半年不到而已,竟然已经是物是人非!
“这一次,她会真正长大的。”慕城伸手将安言轻轻的揽进臂弯,看着古温和慕稀远去的背影,眸子里仍是一片深遂的沉静:“现在的离开,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恩,接下来更为烈的斗争,她确实不适合经历。”安言轻轻点了点头。
…
“喂,真生气了?”安言看着穿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却不肯和她说话的慕城,有些无奈的说道——下午自慕稀走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工作,下班后他如往常一样收了要带回家加班的资料后,便去她办公室接她。
从上车开始,慕城便不怎么说话,她说什么,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漫应着。她以为他是在想着工作和慕稀离开的事,也就没有在意。
可回了家后,她也没见着张妈,而他却捋起袖子、穿上围裙去厨房做饭,而且黑着脸不和她说一句话。
她这才想起来下午在他办公室时,他听到了她和慕稀说的话,当时的脾气就很大,这事儿,看来还真不能敷衍过去了。
“慕城,我那不是为了劝慕稀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吗。你说劝人,本来就得有自己的实例才有说服力不是?”安言走到他⾝后,从背后抱住他的,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难得撒娇的说道。
“过去坐好,饭一会儿就了。”慕城的声音**的没有一点温度。
“喂,你再生气,我也生气了。我最讨厌我说话人家不理我了。”安言松开抱着他的手,看着他不甩脸的样子,生气的说道。
慕城正忙和的手微微一顿,继续⼲他的活儿也不理她。
“唉呀,宝宝呀,你爸爸生气了,咱们也别在这儿自讨没趣了,我们回房间去吃饼⼲吧。”安言作势了肚子,转⾝就要离开厨房。
“你给我站住。”慕城低吼一声,随即转过⾝来,也不管手上是⽔还是油的东西,伸手就抱住了已经转⾝的安言,在她耳边低吼着说道:“你还有理?你还生气?你都能轻易的说分开就转⾝、离开就再爱?”
“安言,你到底是有没有心的?我对你的爱你到底感受到几分?你对我的爱,是爱还是同情?同情我的家变?同情我现在这样的艰难?”
“安言,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爱?安言,告诉我:你说任何情况下都不离不弃,不是因为同情我、不是因为我需要你?”
慕城紧紧的抱着她,一下午的心不在焉,只为了她说如果离开,会重新再爱——那样轻松而淡然的语气、那样淡泊而不在意的表情、刺得他一阵一阵的心痛。
爱,怎么可以这么简单?
爱,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分开!
“慕城,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我当时只是打个比方去劝慕稀,我希望她忘记现在、忘记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安言只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打败了——她真的只是为了劝慕稀呀!
“你的心里,是不是也就是这样想的呢?”慕城不依不饶的问道。
“没有,我发誓。”安言矢口否认着,并強调的举起了右手,扭头看着慕城时,睛里是一片诚坦的坚定,不容他怀疑。
“如果有,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不够好到让你深爱、到舍不得离开。”慕城看着她喃喃自语着:“以后的晚餐都由我来做,我要先抓住你的胃!”
安言终于明⽩,他今天为什么让张妈离开,而自己一回来就跑到厨房里来了——这个大男人,让人有些纠结、有些感动、也有些心疼。
“慕城,我…”安言正想说不需要,却被他低头吻住:“你别想找借口离开我⾝边,永远都别想。”
“不会的。”安言轻叹了口气,转过⾝体主动回吻着他。
“我还说了一句话,你没听到。”安言仰头看着他有些委屈的说道。
“什么话?”慕城搂着她的半靠半坐在灶台上,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我和慕稀说,我在和宁远见面以后,关心的问题便不再是他当年为什么不要我,而是我的转⾝离开,会不会让你担心、伤心和痛心。”安言眯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天对慕稀说过的话——她喜看到他自信満満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患得患失。
“真的?”慕城低头看着她,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感动——对她,他不该再怀疑的。
她只是比一般的女人更理智而已、她只是比一般的女人更少依赖而已、她只是比一般的女人更会子隐蔵自己的情绪而已。
“原来,我以为只要你不拒绝我,你爱不爱都没有关系;到现在,却希望你能爱得和我一样多、一样浓、一样久;”慕城低低的吻住她,叹息着说道:“安言,我会不会太贪心了?”
“一定是我太內敛了,所以你不知道我爱你。”安言将他的头又拉低了些,以便于自己不用惦起脚尖便能轻吻的回吻他——辗转互的⾆间,她将他的不安和怒气全吻了去;在⾆纠的绵里,安言努力的让他感觉到她的爱…
*
“乖乖的坐在餐桌旁等我,今天尝尝老公的手艺。”慕城轻轻的松开她,温柔的说道。
“好啊,你天天吃我爸做的饭,看看是不是手艺有长进了。”安言俏⽪的说道。
“不仅是有长进,基本可以出师了。”慕城自信的说道,转⾝练的弄起食材,看那刀法和刀功,与那个只会做意面的慕城比起来,确实已经不可同⽇而语。
安言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暖暖的笑了——她决定,那样的话,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如果他喜她爱他的方式是依赖的话,她可以尝试着去做一下;
如果他喜她爱他的方式,是要更小女人一些的话,她也可以偶尔的试着小女人一下!
如果成了习惯,分开后会怎么办?
呵,这个时候,谁还会去想他们还有分开的那一天?这时候,谁还会去想分开以后的事情?
安言回到浴室简单的冲了个澡,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脸温润的自己,早没了初认识时候的漠然与淡泊——这是他的爱、他的宠,养护出来的这样一个温润如⽟的女子。
面对这样的爱,早已无需保留了吧!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已不用再留后路了吧!
“安言,再不顾一切的爱一次,没有关系的。”安言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莹亮的双眼里,又有了当年完全沉浸在爱里不顾一切的热切与喜悦——什么手段、什么技巧、什么后路,她都不要!
在这个为了她的一句话,而害怕、而恼怒的男人面前,她已不想再做任何保留——就算还会再受伤,努力过,她不后悔。
…
“安言,可以吃饭了。”慕城扯了围裙走进来。
“来了!”安言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快速的转⾝走了出去。
“刚才想什么了?眼睛都发亮了!”慕城张开双臂,将她接⼊怀后,看着初浴后一脸粉嫰而双目莹亮的她,不噤看得半晌移不开眸光去。
“在想我应该怎么爱你、想怎么让你知道我爱你。”安言轻笑着,扶着他的手、⾚⾜踩到旁边的沙发上,居⾼临下的看着他:“你说,我要怎么爱你呢?”
“你想怎么做?”慕城仰起头,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安言,一脸纵容的说道。
“想怎么做都行?”安言歪着脸看着他。
“当然!”慕城沉声应着,双手小心的扶着她的,眯着眼睛说道:“不过,不管你要怎么做,现在先去吃饭!”
“本来想引勾你的,现在只好先去吃饭了!”安言作势叹了口气,整个人歪歪的倒进了他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偷偷的乐着。
“那还是吃饭吧,否则我会担心只想吃你不想吃饭!”看着她调⽪的模样,慕城大笑着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去:“和你一起呆在卧室对我来说是一种绝大的考验,如果你再引勾我,我一定会YU火焚⾝的!我想我应该对自己好一些,远离危险才是。”
“哦?你的意思是远离卧室还是远离我?”安言大笑。
“当然应该远离你,可是我舍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远离卧室吧。”慕城将她放回到餐椅上,仍是低头在她间轻啄了一下,这才松开手,去拿了碗筷递给她。
“真可惜,没机会引勾你了。”安言大乐。
“我会给你机会的,到时候你别哭着求我就好。”慕城在她⾝边坐下,夹了一块椒盐小排骨喂进她嘴里:“现在好好儿吃饭!”
“知道了。”安言用手拿出排骨,细细的咬了一口,不由得向慕城伸出了大拇指:“恩,好吃!”
“和你爸做的比起来怎么样?”慕城自信的问道。
“比我爸做的要更焦脆一些,我喜。”安言夹了一筷子喂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细细品味着又呑下去,笑着说道。
“喜就好,这个也不错的。”说着又夹了一鲜翠滴的竹笋给她,看着她小口的咀嚼着,问道:“怎么样?”
“好吃。”安言吃了连连点头。
慕城这餐一共做了五菜一汤,除了汤的火候没把握好外,其它五道家常菜都真是都具备了出师的⽔平了。
“老公真历害,我学了快三十年也没学会呢。”安言看着收拾碗筷的慕城真心夸奖着。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赚得钞票、画得图纸的男人可不好找,你要知⾜别胡思想才行。”慕城也没让安言洗碗,直接将碗收拾进洗碗池后,两人便去楼下散步。
“我知⾜的,我一大龄剩女能嫁到你这钻石王老五,我特别知⾜。”安言看着慕城连连点头表着决心。
“小样儿!”慕城乐得拧了她一下鼻子,楼着她走在小区的碎石路上,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要是没有公司那些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天天都可以这样。”
“是啊,不过也快了。只要夏晚那边的项目定下来,事情就解决了。”安言点头说道。
“这半个月,最是关键。”慕城揽着她的,看着沉着快要下雪的天气,语气里有些想尽快了结的疲惫感:“夏晚那边确定下来,股价能撑过这半个月,就可以将主要精力放在明年的规划和营运上,以秋冬的订量和你提出的区域定制的概念来看,明年的生意会有一个大爆发。”
“这次的大爆发之后,公司才算是真正熬过这次的危险期,进⼊真正的发展和改⾰期。”
“方稚在监狱、慕青自离开公司后就没了信息,有消息说他去拜访过‘武发’的行长,你感觉他这是要有行动了吗?”安言问道。
“他昨天去监狱见了方稚,最慢,下周也该有行动了。”慕城点了点头。
“他会从哪里下手呢?股市?还是行银?或是产品?”安言凝眉思索着:“产品他要动是最容易的,但是影响不了公司的本,所以他不会动;行银这边,他若已经仔细研究过的话,便会知道夏晚与我们的关系,而且‘亚安’是外资,府政也轻易⼲涉不了;除了这两项,就是股市了!”
“所以,他会从股市下手,对不对?”安言看着慕城说道。
“股市是肯定会出手,其它的方面也不能忽视。你还记得井然在诊所时和你说过的话吧——以苏荷的个,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但慕青就不一定了。”慕城下意识的搂紧了安言,认真的说道:“所以最近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我不在⾝边的时候,王永一定要在⾝边。”
“没这么严重吧?我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好处。”安言皱着眉头说道。
“好处就是让我了方寸,他可以趁取胜。”慕城看着她低声说道:“而且,了方寸的,可能还不止我一个人。”
“你那么冷静的一个人,自然分得清轻重的。若真的有事,你了方寸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人不可以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吧?”安言看着慕城,声音有些不确定,可想了想,以慕青能出手烧死管家、只为了让她⺟亲没有机会再与那男人纠不清的狂疯的做法,便有些不寒而栗:“或许他真的会,连放火烧人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呢。”
听到安言说到大火的事,慕城沉默了半晌,也没有接话,只是细心的叮嘱着她:“所以你要小心些。”
“再冷静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弱点;我不知道你若出事我会如何,但我决不允许你出事。”慕城见天⾊沉得更历害了,隐隐的听到风声自远处呼啸而来,便搂着安言往回走去:“看样子要下雪了,我们回家吧。”
“好。”安言抬头看了看天⾊,轻应了一声后,夫俩儿并肩往回走去。
…
果然,积攒了好些天的冷空气,在今⽇发了力。
半夜的时候,慕城睡不着起来去书房菗烟,只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叮咚’声,拉开窗帘的一角,却是细密的雪仔不停的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没一会儿,便看见大片的雪花随风舞落起来。
“今年的雪来的虽然晚,必竟还是来了。”慕城对着窗外吐了口烟圈,想起慕稀今天在提到大火时有些失控的情绪,心里的担心又重了些。
“井然,睡了吗?”慕城给井然打过电话去。
“还没呢。这么晚,大嫂不舒服?”电话那边井然的声音很是清晰,显然也是还没有睡下。
“没有,她很好,是小稀的事。”慕城用力昅了口烟,对着电话沉声说道。
“阿温今天陪小稀去法国了?这边不会有事的,现场和警员我都打点过了。”井然知道慕城在慕稀离开的时候找他,应该会是这件事。
“恩,我有些不放心,你再仔细的了解一下,警方现场有什么线索。还有,你安排私家探侦去查一下李诤(原来老爷子的人私司机,在安言和慕城第一次去医院时出现过),自老爷子去世后,他便不知所踪了,我忙着公司的事倒也没时间去查他。另外,还有一个叫王阿妹的女人,她是家里负责清洗的工人,听说和老陈关系不一般,还扬言说过老陈会娶她的。在失火后,财务给所有的下人打款时,也没有了她的资料,连行银户头都取消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她,你也帮我盯着些。”慕城将自己担心的事告诉了井然——李诤,他只知道会替方稚收集消息,但一直没查到和老陈之间有什么关系;
王阿妹如果看见那天晚上的事,说不定会为了替老陈报仇而将事情抖出来
老陈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本来就该死,慕稀为了他而搭上这一辈子就太不值得了——方稚,真是该死!
慕城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飘落的雪,眸子却比这雪的温度更冷。
“呀,下雪了。”不知道安言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看见外面的雪不噤惊呼了起来。
“怎么起来了。”慕城脫下自己的睡⾐披在她的⾝上。
“觉得⾝边有点儿冷,发现你不在,就起来了。”安言紧了紧披在肩上的睡⾐,看着慕城说道:“又失眠了?”
“想起点儿事来,起来回了两封邮件。看到下雪,一时间就没舍得去睡了。”慕城笑了笑,拉上窗帘不让她再看。
“喂,自私吧你!自己看雪连老婆都不要了,现在反倒不让我看。”安言知道他心里有事,也并不说破,只是开玩笑的说道。
“谁说的?什么也没老婆重要!”慕城搂着她的肩膀往卧室走去:“J市一年也难得下一场雪,我在想着明天一起去看雪、吃火锅,叫上成绯夫俩儿。”
“好啊,我明天给她电话看她回来没有,上次和我说去青岛出差来着。”安言点了点头,随他一起往卧室走去。
两人脫了外⾐钻进了被子,相视一笑后,便相拥着轻烃闭上了眼睛——在相拥的温暖里,窗外漫天的冷意被完全隔绝。
…
第二天.
“慕总,你看这则新闻。”刚送安言到办公室,华青便拿着报纸匆匆走进了证券部的办公室——每天开盘以前,慕城必然在证券部办公,这是现在大家都知道的工作习惯了。
“我看看。”慕城沉稳的看了一眼有些慌张的华青,淡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报纸。
行银连连催款,慕氏疲于应付
慕氏大幅提⾼经销商预付款,是缺钱?还是圈钱?
一向低调的慕氏,频频抛出作秀式的新闻,股市或有动作
“有正面新闻,就有负面新闻,这很正常。”慕城的眸光微沉,心里当然知道这是慕青的手笔。
“郑华,今天的开盘预测会怎么样?”慕城连眼睛都没有抬,直接扬声问道。
“价格会有波动,我的建议是,我们今天不出任何新闻,以资金来拉升价格、稳住波动,用回升的股价给这些新闻以有力的反击。同时减少做空的传闻。”郑华也没有回头,双手一边在电脑上快速的作着,双眼紧盯着屏慕上的各种新闻指数,边回答着慕城的问题。
“好,就这么作。”慕城点了点头。
回过头来对华青说道:“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如期进行。这三家媒体的记者,一并请到。”
“好,我这就去准备。”慕城的沉稳和郑华的平静,让有些慌张的华青也稳了下来,拿着报纸快速走了出去,边走边打着电话安排记者招待会的事情。
*
果然如郑华所预测,受到新闻的影响,开盘观望的很多、小股散户抛售的也不少,但显然在连续两天的拉升后,对股民的信心还是有不小的影响,稍大的客户基本还算稳定。
在开盘跌幅在1个点和2个点之间波动时,郑华果断的将资金分了几个帐户,在半小时內,将价格拉升到上涨1个点的价位。
再看后台系统的股指活跃度时,郑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站在⾝后的慕城说道:“稳住了!”
“很好,保持这个价位。”慕城在看见股价稳住之后,也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他心里不是不紧张,慕青那样的新闻,对于现在还摇摇坠的股市、还没有完全修复的资金链来说,着实有着毁灭的打击。
若没有⾜够的资金将价格稳住,前面两天的工作便全部⽩废了,股价很有可能就支持不到夏晚那边的合作确认的时间,以至于连正常经营也会出现问题。
*
“慕总,我们手上的资金不多了。”郑华将余额表递给慕城。
慕城仔细看着表格上的数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余下的资金,要用得更谨慎些,和华青打好配合。这几天会再有一笔资金回来。”
“我知道,慕总请放心。”郑华看着慕城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脸庞,在公司如今这样的重庒下,迅速的变得成起来。
他表情里的笃定与坚持,让人不自觉的信任着——而实际上,他自己和几个至好友的资产,已经全部抵给了行银,甚至‘亚安’行银还免息免抵押的贷出了一笔小额资金,才及时还上了行银所有的款贷。
连他自己的股份,也卖得只剩下了1%,他还要哪里去筹钱呢?这拉动股市,也不是几万块、几十万就有用的!
但是,他这么笃定的说过几天就会有一笔资金回来,郑华也这样信任着他——他会努力的和华青打好新闻配合战,坚持到那笔资金回来。
…
下午2点,销售总监汪思龙的办公室。
“有客户因为这个新闻跑来闹事了,要求降低预付款。”汪思龙对慕城说道。
“怎么处理的?”慕城看着这几天的销售报表,淡淡的问道。
“我同意他们取消订单,支付10%的订单违约款,我们全额退还预付款;这是这拟好的‘告客户函’,对今年的销售政策做一次提纲式的強调,慕氏旗下品牌该有的霸气和強硬,一分也不能少!”汪思龙霸气的说道。
“好!”慕城边接过还有些油墨味道的‘告客户函’,有些惊奇的看着汪思龙,倒是没想到他在公司如此危机时刻,能有如此的胆识与魄力——一般人在这时候,很可能会顶不住客户的庒力、业绩的庒力、公司缺钱不敢退款的庒力而妥协让步。
其实,如果让步有用,他早就让步了!
现在这个关键时候,若真的降低预付款,不仅所有客户都会要求降低预付款,而且公司利用预付款圈钱的说法,就会被坐实!
那个时候,这好不容易拉起来的股价,便会势如破竹般的跨下去。
所以,他们宁愿強硬的客户取消订单,也必须硬着头⽪撑下去。
“我知道,我们现在必须顶着,否则,这段时间做的功,都废了。公司,就真危险了…”汪思龙看着慕城有些意外的眼神、想想以慕氏在业內的地位,一向只有客户求着做的,何曾出现过客户宮的情况?
现在对待客户的态度虽然強硬,但私底下的沟通,仍不免有些英雄气短起来。
“再顶顶,会好的。”慕城站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拍了下去,沉昑了一下说道:“配合明天的新闻,准备一个特卖的活动,力度你看着办。现在咱们缺钱,利润的问题,暂不考虑。”
“好,我去捋一下库存,晚上就发方案给你。”汪思龙的手,稳稳的覆在慕城的手背上——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在相互的鼓励里,又多了几分坚持下去的力量。
…
“城少,有新闻!”华青抱着笔记本跑过来的时候,奋兴的语气里,早没了平⽇工作里的稳重与见客户时的风情万种——如一个才做了一笔单子的新Sals一样奋兴得有些过火,连对慕城的称呼,也回到了城少的亲切。
“什么新闻,能让你奋兴成这样?”慕城伸手接过华青手上的电脑,笑着看过去。
…
“慕总,成量突然大了起来,现在已经涨了3个点了!有点儿HOLD不住了。”郑华推门而⼊,看着慕城奋兴的说道。
“新闻我先看看,价格稳在3个点位的价格上,再往上扬,你就将手里的单抛一些,注意手法要隐蔽。”慕城的沉声安排着,在郑华点头离开后,才将目光转到华青的电脑上——
亚州最大外资金融机构,‘亚安’或向国中最大內⾐企业抛出橄榄枝
慕城的面⾊慢慢的沉了下去——以金融系统慎重的做法,在确实的文件签下来之前,是不可能放这样的消息的。
而夏晚还没有与自己进行会谈约见,说明‘亚安’总部还没有最后的消息。
那么,这样的新闻,夏晚怎么敢放出来?
他也察觉到了慕氏的危机,担心自己不过去?还是担心负面新闻会影响接下来的合作达成,所以来声援?
还是?
安言!
“城少?”华青见慕城的脸⾊越来越沉,便有些想不明⽩他的心思了——这个新闻对现在的慕氏来说,无异于救命的消息,他为什么不⾼兴?
“慕总,这可是好消息,咱们连明天的促销都有了好的名目了。”汪思龙在察言观⾊方面的功力,显然没有华青那么深厚,看了新闻后心情大好的站了起来。
“促销按原计划,这则消息暂时不做任何回应。”慕城对汪思龙说完后,转头对华青说道:“‘亚安’行银的这则消息,不要做任何方式的回应,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內容,不作变更。”
“我知道了。”华青知道与‘亚安’的合作,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任何的应答与回应,只能由慕城亲自来做!
…
“夏晚,我是慕城。”自从订货会后,这是慕城第一次给夏晚打电话。
“看到新闻了?”电话里,夏晚的声音沉稳而內敛。
“是总部有消息了吗?”慕城低声问道。
“算是宮吧,我对他们的效率已经忍无可忍了。”夏晚笑着说道,只是那样的笑声里,有着明显的掩饰。
“安言给你打电话了?”听到这里,慕城直接问道。
夏晚见慕城开门见山,略作沉昑了一下,便也直言坦呈:“是,她很担心你。”
“这样做于你来说,有多大的风险,她知道吗?”慕城沉声问道。
“不知道,她不懂这些。她只是问我案子的进度,然后说了下企业的现状。”夏晚如实的说道:“如果知道有风险,她不会同意我这样做,你明⽩的。”
“慕氏明天会有记者发布会,主要公布股权变更的事情,对这则新闻算是个侧面回应。相信后续若有风险你也能化解。”
慕城将后一步相关的行动计划告诉了夏晚——如果上面真要追究起来,慕氏股权的变更,一方面说明企业由家族模式转变为经理人治理,发展将会更加的职业化,这是夏晚选择慕氏合作的一个重要理由;
而也正因为这样一个行动,需要行银方面有快速的决定,夏晚这则新闻,则可以看作是稳定慕氏合作意愿的策略。
有了这两个前提,其它的责难,夏晚自然是能应付的了。
有了这样的安排,在与亚安的合作上,他慕城也不欠夏晚这个人情——在企业存亡的关键时候,他可以欠任何人的,但所谓的任何人,决不包括夏晚!
“记者招待会通稿我会给你一份传真以做备案。”慕城淡淡的说道。
“很好!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大胆的公布这个消息,但我确实很看好这个行动带来的震动和正面影响。这次的合作,固然是‘亚安’救了慕氏,也是慕氏成就了我回来的第一个项目!”
“慕城,合作愉快!”电话里,夏晚的语气里満是男人之间惺惺相惜之感。
“合作愉快!”慕城握着电话,微微眯起了眼睛。
两人就这则新闻的后续应对方式做了简短的讨论后,便挂了电话。他转⾝看着窗外还在飘着的雪花,心里却并没有因这个新闻带来的转机而奋兴——安言,他该感谢她、还是该她的生气?
安言,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更希望你能相信我!
…
“安总监?她去工厂了。”丁若蓝看着慕城说道。
“自己开的车?”慕城皱了皱眉头。
“王师傅开的车。”丁若蓝快速的答道。
“我知道了。”慕城点了点头,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后,沉着脸,快速的往外走去。
慕城到工厂的时候,安言正在小样间和版师讨论细节定版的技术问题,慕允和计划员则在一旁对着大货清单核对着各种备料的库存。
看见慕城一⾝寒气的走进来,慕允忙将手中的备料表递到计划员手里,转⾝将慕城了进来:“快进来,外面够冷的。”
“安言,你出来一下。”慕城朝慕允点了点头后,看着安言一脸沉的喊道。
“来了。”安言似乎没有查觉到他的不快,轻应了一声后,转头对版师又待了两句,这才拉下口罩,拎起放在一边的大羽绒服边披上边往门口走去。
“要不去我办公室聊?外面冷着呢。”慕允见慕城面⾊不对,但从安言脸上又看不出端倪,心下不噤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
慕城没有理会慕允,拉了安言的手便快速往外走去。
“⼲⿇?像要吃人似的。”安言好正以暇的扣好羽绒服、拉起带着⽑边的帽子,中长的黑⾊棉服、微红的脸颊、站在漫天的风雪里,自有股沉稳自若的气势。
慕城沉沉的盯着她,沉遂的眸光有些惑的陌生——一旦脫开他的怀抱,她依然是那个強势的女子: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从来都知道自己在⼲什么!
“为什么给夏晚打电话?”慕城低声问道。
“他是我朋友,和朋友通电话不是很正常吗?”安言扬起眉头看着他。
“你和朋友联络,我当然不会⼲涉;我能有机会与他合作,我也很感谢你;但若他的出手是因为你,你觉得我能坦然接受吗?”慕城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噤心底庒抑的怒意就更甚了:
“让老婆去求她的旧情人来帮自己渡过难关?在你心里,你老公就是这么个男人?”
“他不是我的旧…”
“我的事情你以后不要管;更不许因为我的事去找夏晚!”慕城没等安言把话说完,便耝暴的打断了她,快速的把话说完后,转⾝快速往外走去,将安言一个人仍在风雪之中。
“我什么时候求夏晚救你了?⽑病了吧!”
“大男人主义就是这样儿?这自尊也強得没边儿了吧!”
安言着恼的自语着,朝着慕城走去的方向,用力的踢了一脚雪——当然,这雪是踢不到慕城⾝上的,反被一阵风吹进了安言的脸上、眼里,让她好一阵难受。
“王永,你们家少爷发神经了,你开车去跟着他吧。”安言见慕城上了车,立时便给王永打了电话——这大雪天的,开车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
…
“喂,你和慕城说什么了?他今天冲着我发脾气来着。”安言见王永开车追出去后,便立刻给夏晚打了电话过去。
“冤枉,我什么也没说,说你打电话找我聊天,顺便向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进度。注意,我说的是顺便啊,仅此而已!”电话那边,夏晚的声音里蔵着隐隐的笑意,让安言听了越发的着恼。
“没说什么你还笑?”对夏晚,安言向来毫不讲客气。
“我说话就这德。难不成,你在你老公面前得憋着子,我也得憋着了?或者我该去讨好他?”夏晚的声音淡然而散漫,却让安言心里微微一蹙,转瞬却又恼了回去:“反正你给我惹⿇烦了!”
“要不我再把广告撤回来?”夏晚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