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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东宫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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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防盗章,11。23晚七点替换~~~

  何氏坐靠在榻上听着父子两个说话,说儿子,“你别总逗你妹妹,女孩子家,哪个乐意被人说胖,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说。”

  “娘,我早上说表妹胖,表妹是这样的,就臭着个小脸儿。下午再说她胖,她脸蛋儿就鼓起来了,气鼓鼓的小青蛙似的。等傍晚再说她胖,她两个大眼睛像要火一样,整个一火的小笼包。我好喜欢逗她!”冯翼边说边学,难为他竟学的惟妙惟肖。

  何氏还没来得及再训儿子两句,冯姑丈已忍不住笑起来,道,“子衿那丫头,的确是招人喜欢。”

  何氏扶额,“你们倒真真是亲父子!”

  冯姑丈道,“那丫头说要组织诗会,还请我做掌坛呢。”

  冯翼“啊”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表妹怎么请的父亲哪?”

  冯姑丈,“请我怎么了?我做不了掌坛。”

  “那倒没有,就是爹你做掌坛,那我岂不是得不了第一了。”冯翼道,“您老怎么会把我放第一哟。”他爹是进士出身,这也忒大材小用了吧。

  冯姑丈不算严父,但对待学问素来是一丝不苟的,道,“你写的好诗自然你是第一,要自己不争气,别人也不是瞎子,昧着良心评你个第一反是坏了名声。”

  冯翼不服气,“我自认还是念过几本书的,就怕爹你太过自谦,把我一并给谦了进去。”

  冯姑丈,“明天拿本事说话,我不听这些废话,你去歇了吧,我跟你娘也要歇了。”

  冯翼撅下嘴,“总有一天叫爹你大开眼界!”

  “嗯,我等着。”冯姑丈倒是很擅长对儿子用将法。

  瞧着儿子去睡了,冯姑丈揽着子的肩同子商量,“什么时候咱们也生个小闺女才好。”

  何氏嗔,“这个还没落地,你又想生闺女了。”

  “以前没觉着闺女怎样,如今倒觉着,怪道人家说儿女双全,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子这身法有些笨重了,冯姑丈扶着子帮忙更换了衣裳,道,“儿子传宗接代,闺女活泼灵巧,皆是乐事。”

  何氏笑,“那倒是。”儿女她都不嫌多,若能多生几个,当然最好不过。

  夜至深沉,夫两个说了些话便歇了。

  第二,被儿子说成老黄瓜的冯姑丈显然是给伤了自尊,竟叫人找了把剃须刀将上留的一抹代表成的小胡子给刮了去。

  何子衿早上一见冯姑丈大变样,嘴快道,“姑丈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诶!到时洛哥哥他们见了您,都不能信您是进士老爷呢。”

  冯姑丈摸摸剃的光的地方,笑,“不至于吧。”要不他怎么剃须呢,这下总不会被儿子说“老黄瓜”了吧。

  “怎么不至于,一说进士老爷,大家都以为起码是胡须老长的人呢。哪有像姑丈这样斯文这样年轻的进士老爷呢?幸亏你是我姑丈,要不我也不能相信呢。”何子衿天生拍马小能手。当然,冯姑丈未至而立便金榜题名,的确说得上少年得志。

  冯姑丈谦虚两句,由于给何子衿拍的身心舒泰,于是很捧场的拿了块砚台给何子衿做明诗会的彩头。

  当天,何子衿确定了来参加诗会的人数,将一应东西提前备好,诗会安排在第二下午,题目也不难,大冬天的,何子衿花房里除了腊梅就是水仙,大家与冯翼互相认识了一番,一面吃点心说话,商量着拟了题目就开始装模作样、七八糟的做起诗来。

  这年头,做诗真不是什么难事,像孩子们启蒙就是诗经,千家诗什么的更是必背读物,如何子衿先前所说的,诌也能诌出几句来。待得一一抄录了,碍于年纪,虽无特别出色之作,但如何洛冯翼这样自幼启蒙且有家中极良好书香氛围的,都已知道用典了。

  冯姑丈与何恭一并看着孩子们做的诗,最后裁定了一二三的名次,何洛谦虚一番得了冯姑丈的砚台。原本诗会到此就该结束了,何子衿一身小红袄,站出来说,“今天请大家过来,不单是为了介绍冯表兄给大家认识,也不单是为了做诗,主要是,我姑丈难得来一次。我姑丈在上科闱就金榜题名,中了进士。只要念书的人,谁不想考功名呢。今天就请姑丈就如何念书,如何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的事,跟大家说一说。听一听姑丈当年是怎样寒窗苦读的,若能对大家的功课有所帮助,也不枉我组织一回诗会了。”她直接改冯姑丈的演讲专场了。

  何子衿这一通主持腔哟,当场把冯姑丈麻了个好歹,心说,嘿,小丫头还有先斩后奏这一招啊!瞅一眼内弟,何恭也有些讶意的样子,冯姑丈就知道是何子衿自己的主意了~好在冯姑丈是在帝都见过大世面的人,翰林院都混过,故此,何子衿虽是临时加了节目,凭冯姑丈的本事才学,糊一帮小孩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在冯姑丈天花坠的演讲中,第二,如何洛等人的学习劲头那叫一个足啊!家长们简直拦都拦不住,当然,也没人真拦着孩子用功念书。连陈姑妈带着陈大到何家说话,都笑问何子衿,“子衿这么小,都会开诗会了,怎么没请你志表兄他们过来哪?”

  何子衿道,“我帖子都写了啊,连大妞姐、二妞姐、三妞姐一并请的,还是叫翠儿送去的,表兄表姐他们说有事,都没来。”

  陈大笑,“光看到说你要开诗会,哪里知道你还请你姑丈讲文章经验哩。你志表兄念了这好些年的书,准备过两年就考秀才了。可是最该请你姑丈指点一二的。”

  何子衿以前不大喜欢陈姑妈,这几年因陈姑妈对她娘态度的转变,何子衿对陈姑妈的感观也有了改变,相比之下,她觉着陈姑妈这样的实诚人,可比陈大强的多。听了陈大的话,何子衿不说别的,只笑,“那天也是赶巧了,诗会结束说起话来,姑丈就顺道指点了一二。志表兄更不是外人,他要请教姑丈文章,什么时候来都行。姑丈现在就在家呢,咱们又不是外人。姑妈就在这会儿,伯娘不如亲问姑妈。”

  不必陈大开口,何氏笑,“表嫂只管叫阿志过来就是。”陈姑妈是嫡亲的姑妈,姑舅最亲,何氏与陈姑妈感情亦很不错。到陈大这一辈,就有些淡了。不过,那天她去给陈姑妈请安,几位表兄也置了饭菜宴请丈夫。虽不便饮酒,气氛也很是不错。

  陈大笑,“那我就不与妹妹客气了。”

  陈姑妈先道,“这话外道,你嫡亲的表妹夫,阿志也要叫姑丈的,哪里用说客气。”她不知道孙子孙女是收到何子衿的请帖的,要知道,定要让孙子孙女们来的,便是不做诗,表兄弟姐妹的处一处也没啥不好。亲戚间就得多走动,方显得亲呐。所以,甭看陈大一张嘴巴啦巴啦话没个完,她真比不上陈姑妈这直来直去的会说话。

  何子衿给冯姑丈找了不少活干,不过,她安排的这场“进士老爷教学大讲座”也收到不少赞扬。大家知道冯姑丈还在丧中,不好赴宴吃酒,但冯姑丈指点了他们家的孩子,能念起书的人家,都不是穷的人家,各家都送了些土物吃食过来,不甚贵重,却也是各家的心意。就连何洛之母孙氏,素来最烦何子衿这个把她儿子拐带坏的罪魁祸首的,这回都私下同丈夫说,“不想那丫头倒做了回好事。”

  何恒笑,“这可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了。子衿这丫头,心肠倒好。”要不是人家何子衿组织,自家儿子不过刚进学三四年,也不好真上门请教进士老爷功课的。

  只要能帮到她儿子,孙氏虽不喜何子衿,也是知何子衿的情的,道,“只盼她再多干几回这样的好事,我就念佛了。可惜我爹在外任官,不然叫阿洛守着他外祖父,时时请教岂不便宜。如今能得冯老爷指点也是阿洛的机缘…”孙氏说着,寻了块细布料子出来,道,“那丫头难得做件好事,咱们太太一直喜欢她,这个给她裁衣裳吧。”

  对于族中人的赞扬,虽然很能足何子衿的虚荣心,但,最让何子衿满意的是,诗会之后,冯翼竟然不在家天天与她一道玩耍了,冯翼改为同何洛一道去学堂听先生讲课啦~

  何子衿都得念声佛:多么上进的少年啊!请继续保持吧!

  就这么着,治病小能手何子衿在继治好何老娘的偏心眼儿后,又无师自通的用乾坤大挪移把冯翼狗都嫌的毛病给医好了。何子衿真心觉着,最适合自己的职业果然是教育家啊!

  只可惜这生不逢时的年代了~

  何子衿非常成功的第一场诗会成功的引领了碧水县少年间的诗会外,就是冯姑丈以后许多年都未留过小胡子,哪怕后来长大的冯翼屡屡拍他爹马,粉儿真诚的称赞他爹绝对是青实力派黄瓜,除了挨他爹一顿捶外,都没能劝他爹重把小胡子留起来~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除了天生的血亲关系外,还多在于彼此之间的来往。如冯姑丈与何恭,郎舅之亲,自然是亲的,但由于以往离得太远,纵使彼此都有意亲近,因来往不多,纵亲近也总带了几分客气。就是冯姑丈,住在岳母家亦觉不若自家自在,当然,此乃人之常情,不足为奇。

  不过,这次来,冯姑丈却是住的越发自在了。

  何子衿请冯姑丈给她的诗会做掌坛,又请冯姑丈做了演讲专场后,非但冯翼到了许多新朋友,何家也热闹起来,如何洛等人都极乐意过来同冯姑丈亲近。孩子没大人那些心计,相对的,祟敬也格外来得纯粹。他们还在学里放假时,一大早的去芙蓉泉接了最新鲜的泉水,背回来给冯姑丈用来煮茶使。

  冯姑丈没做过先生,却也觉着碧水县的小朋友们格外可爱。尤其向学之心,分外强烈啊。这样的小朋友,冯姑丈也乐得儿子多认识几个,何况,有人做伴比较,儿子的学习劲头似乎也一发不可收拾啦~冯姑丈甚至打算,这几年他虽需在家守孝,也不好荒费岁月,待回家调理一下族中子弟的功课什么的,也是他对小辈的关心与期望了。

  何家孩子多,热闹是不消说的,没几沈素也来了。

  因为在准备后年秋闱,先时沈素与何恭得了历年秋闱真题范文,原就打算年前一并去请教许先生文章的。许先生不但是郎舅二人的授业先生,而且,许先生本身就有举人功名。不过,冯姐夫一到何家,沈氏就托人给娘家捎了信儿,叫弟弟过来。在沈氏心里,许先生固然渊博,但冯姐夫是进士出身,自然更好。而且,沈氏与何氏姑嫂关系极好,冯姐夫又是正经亲戚,指点起丈夫与弟弟来,自然更尽心力。

  冯姐夫也乐得与二人讨论功课文章,不要说这个年代的宗族姻亲关系之密切,只要是正常人,没人会嫌小舅子与小舅子的小舅子奋发向上的。

  事后,沈素说句心里话,他能侥幸秋闱得中,冯姐夫在这里头是出了大力的。不仅是文章的指点,冯姐夫毕竟是中了进士的人,这条路他已走过,他有金榜都题名了,桂榜题名的经验更是不缺。再加上,冯姐夫有一些不错的同窗同年,尽管在翰林时间未久,可于官场上也认识一些人了,还有他苦读时请教功课的大儒,冯姐夫在孝中多有不便,但仍将这些人脉指点了郎舅二人去走动。

  秋闱,天下读书人都在追逐的名利场中的第二站,向来是实力、运道都不可或缺的。

  沈素与何恭能中其一,何老娘饶是有些失望儿子运道不大好,仍极为沈素中举而高兴。

  姻亲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何老娘哪怕不会说这样文绉绉的话,不过,这些道理她老人家是一清二楚的。沈素中了举人,她儿子就有了举人出身的小舅子,孙子孙女也有了举人出身的舅舅。

  何老娘还亲叫余嬷嬷预备了礼物,叫儿子带着女去岳家走一趟,也贺一贺沈素。当然,何老娘也免不了劝慰儿子一二,生怕儿子因秋闱失利想不开。

  何恭倒是素来心宽,虽然落第难免闷闷,不过,有慈母娇儿女在畔,郁闷两也就丢开手了。他们郎舅二人一并秋闱,能中一个已是老天庇佑了。何况,郎舅二人素来情分极好,何恭也为小舅子高兴。

  何子衿已经七岁,她舅中举的消息让她在陈家收到了诸多羡慕。经过薛先生两年多的教导,何子衿已经成了薛先生的得意门生,她如今特会装,故此,哪怕陈家上下听说她舅中举,都在赞她舅,顺道也会夸一夸何子衿聪明伶俐啥的。何子衿不是圣人,别人夸她夸她舅,她自然高兴。不过,她也只是在心底得意一番罢了,面儿上只显谦逊的。

  而且,她舅虽然中举了,她爹却是落榜了的。何子衿替她舅高兴,更不忘多关心她爹,她在她爹面前半句不提秋闱的事,就是早上要关心她爹吃饭,晚上要关心她爹睡觉,但有空还请她爹跟她一并去芙蓉潭看风景散心。何恭能在秋闱落第的郁闷中极快的恢复过来,与宝贝闺女的关心密不可分哪。用何子衿的话说,“她舅中举她当然也高兴,但是爹爹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呀。”

  由此可见,何子衿哄人技能也是在不断飙升啊,连何老娘都觉她懂事,大手笔的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的箱子底儿翻出一块酱料子,叫沈氏给何子衿做衣裳。何子衿吐槽,“这颜色,一穿上就知道咱家是开酱菜铺子的。别人家女孩儿不是粉的就是红的,就我,个酱儿。祖母,您可是我亲祖母诶!”

  何老娘训,“刚说你懂事,就又这样挑吃捡穿!”

  何子衿道,“那你给阿冽做吧,阿冽是小子,穿酱儿好看。”

  何老娘,“切,我家乖孙这般白,大红才最相衬。”说着,就给了沈氏两块料子,叫沈氏给何冽做衣裳。何子衿眼里都快火了,何老娘怕丫头片子眼里蹿的火把屋子烧了,方道,“有有有,还有块宝蓝的,做条裙子是够的。那酱儿的,给三丫头使吧。”

  何子衿翻个白眼,还要同何老娘较一较理,三姑娘已拉着她跟何老娘谢道。

  何老娘训何子衿,“眼睛大也不要成天翻来翻去,小心翻成斗眼!”死丫头,你瞪谁呢!

  “眼小的倒想翻,就怕翻半天大家也看不到。”何子衿捂嘴偷笑,一屋子人,何老娘眼睛最小,她是正经眯眯眼。何老娘气的就要挽袖子动手,何子衿又哄她,“上次我说给祖母做的棉袜子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我拿过来给祖母试试。”

  何老娘不领情,“不就两只破袜子,我八百辈子没见过袜子怎地?两只破袜子,做了足有两个月了吧。”当然,比起何子衿头一回做袜子孝顺她老人家,现在两月做两只袜子也算快的了。何子衿的第一双袜子做了大半年,其速度之慢,被何老娘讽刺为“就吃饭是最快的”还有譬如“不该属猪,阖该属牛”之类的话,若不是何子衿心宽阔,遇着何老娘这样的祖母,真得给何子衿整出心理疾病来。好在何子衿渐渐长大,摸了两年针线,速度上大有提高。

  如今听何老娘说她慢,何子衿素来不是省油的灯呀,她笑,“唉哟,看您老说的。”叫翠儿去取了针线来,何子衿道,“一会儿给您老瞧瞧,那袜子筒上可是绣了花的。跟表姐学的新针法,鲜亮的了不得,包管您这辈子也没穿过这般鲜亮的袜子。”

  何老娘撇嘴以示不屑,一时翠儿拿了何子衿做好的袜子来,何子衿拿到何老娘跟前儿去,何老娘接了细看,针线倒还细致,素白的袜筒上绣了一圈儿红梅,饶是何老娘想挑些毛病,最后只说得一句,“说你笨,还不服气!袜子穿脚上,好赖谁看得到啊!你这些个精致花样做甚!还费我这些绣线,难道线不用钱的?傻蛋,有好看的,你得外头。天儿冷了,我正想做个抹额,阿余年纪大了,眼神儿不济,三丫头绣坊的活儿还做不完呢,你娘又得做大件衣裳。你这针线倒也还勉强能见人了,那抹额就你来做吧。”还一幅你占大便宜的口气。

  何子衿忍笑,“既是冬天戴,做棉的才好。”

  何老娘点点头,沈氏笑,“家里还有两块兔子皮,母亲做个昭君卧兔,冬天戴正好。”

  何老娘道,“那就一个棉抹额,一个卧兔儿吧。”又问何子衿,“你会做卧兔不,别不会装会,糟蹋了好皮子。”

  何子衿道,“我也没做过抹额,要不您这抹额另选能人?”

  何老娘将嘴一撇,“你娘、你嬷嬷、还有三丫头,针线都好,就你这手笨脚的,正该多练。着紧着些,做好了这两样我另有活计给你。”

  何子衿,“您老还真不客气呀。”

  “切~”何老娘强忍着才没啐何子衿一口,冷笑,“吃老娘的穿老娘的,还叫老娘跟你客气!你好大的脸!”

  何子衿摸一把自己水润润的小圆脸儿,跟何老娘歪楼,“大吗大吗?爹爹说我现在瘦了,脸小了一圈儿。还叫娘多给我买些好吃的补一补呢。”

  何老娘连忙与儿子道,“这丫头好容易这两年贪长个子,瘦了些,你可不许总买好东西给她吃,真养成个胖丫,我得愁死。”以后怎么说人家哪,何老娘道,“像三丫头这样才好。”与三姑娘说,“有空教一教你妹妹,如何才能长成苗条人。”

  三姑娘在何家这几年,个子长高一大截,她比何子衿年长四岁,初来时真比何子衿高不到哪儿去,可怜巴巴仿佛难民。如今三姑娘仍不见胖,但足比何子衿高一头,亭亭玉立,颇有些少女气息了。三姑娘这二三年也摸透了何老娘的脾气,哭笑不得的劝何老娘,“姑祖母放心吧,妹妹就是小时候圆润些,只看叔父婶子都不是胖人,姑祖母也不是胖人,妹妹怎么可能胖得起来。”

  何老娘很为何子衿的将来发愁,叹道,“咱家谁像她似的,天天有空就在厨房捣吃的。前儿你陈姑祖母突然想吃那锅包了,家下厨子做的不合口,还把周婆子叫了去。”当然,锅包啥的,酸酸甜甜的,她老人家也喜欢。这道菜就是何子衿出主意,使唤着周婆子做出来的。余者还有糖醋排骨、樱桃啥的,都是何子衿“想”出来的。何子衿如今就表现出对厨房真爱,委实引发了何老娘对何子衿身材的担心,她老人家宁可不吃啥锅包,也不愿见何子衿长成个胖妞样,以后万一难嫁,可不就砸手里了嘛。

  何老娘有的没有想了一堆,又说起明儿子媳妇去沈家贺沈素的事,“去了说话吃酒的肯定热闹,要是晚了,住一也无妨。别带阿冽去了,他还小,带丫头片子就好。”又对沈氏道,“替我跟你爹你娘问好。”

  夫两个皆应了,何冽今年三岁,正是很想跟着父母走亲戚的年纪,听说不带他去,很是不高兴。他是何老娘的宝贝心肝儿,估计何老娘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宝贝乖孙身上了,哄他半,直到答应给他在外头集市上买把木刀来耍,何冽才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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