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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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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魂不守舍,周一叶青无精打采的去上班。

  又是雨连绵天,路上到处是叮叮哐哐的敲盆声。

  “这是要⼲嘛?”叶青抓住一个妇女问。

  “老天爷别下雨了呀!再下庄稼就糟践了啊!”

  叶青一怔,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舂播秋收,长了的庄稼下点雨就不能收了?

  “叮叮当当,哐哐当当…”矿食堂门口也一群家属在敲。

  叶青心里越来越,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时候才想起棉被还没做,赶紧回家把棉胎和被里子被面抱了来。

  “哟!这被面是真丝的啊!大红鸳鸯真喜庆。”任大姐爱不释手。

  叶青讨好撒娇:“任大姐,你帮我做了吧?”

  任大姐却皱眉。

  “怎么了?”叶青不解。

  任大姐低声道:“我农村老姑前几天刚去世,带着孝呢,结婚是大事,不能不讲究!”

  叶青哑然。

  任大姐出主意:“咱们矿上有的是全福人,我去找她们来给你做,保准让你以后小⽇子和和美美儿女成群!”

  叶青兴致索然:“我不太着急…回头再说吧。”

  兴冲冲的抱来又失望抱回去,叶青莫名心情低落。

  转天去找蒋红棉,见她捂着肚子脸⾊苍⽩,耳语几句,叶青马上明⽩怎么一回事。

  晚上拿了一包红糖给蒋红棉送去。

  “叶青姐,你专门备着自己用的吧?快别给我,留着自己用吧,咱们矿上轻易不发红糖票,存下点不容易,女人都得用。”

  叶青摆手:“没关系,他那边每月都发二两,月月准时给我送来,你快熬点姜汤喝了吧,总这样对⽪肤不好。”

  “叶青姐,他对你真的很好…”

  十九天没见面了,和上个月不一样,那时喜喜的筹备婚礼,时间都不够用,现在只觉得真的是熬⽇子。

  当时为什么要吵架呢?为什么不好好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大事啊!

  叶青魂不守舍来到邮局,正好遇见李⽟坤。

  “⽟坤姐,有我的信么?”

  “没啊!我还纳闷怎么好几天没见你对象来信呢?”

  叶青⼲笑掩饰:“这阵子他忙。”

  徐友亮雷打不动的每月四封信,即使准备婚礼那月也没间断,这月却没有了。

  叶青继续行尸走⾁。

  这天牛大姐喜滋滋的来找叶青,低声一阵耳语,叶青震惊地说不出话。

  “这就吵架啦?要分手?”

  牛大姐点点头,‮奋兴‬地开始一句句长篇大论的絮叨。

  “平时我们就看那个苏技术员太精明,不过艰苦朴素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好跟红棉说罢了…”

  “这回是她自己不乐意的,说什么看电影不买零食,舍不得带她吃龙⾁,还有不去换布票啥的…”

  “这一不顺眼什么都挑拣!嫌弃人家唱歌不好听,连人家每月有红糖票都成了缺点!我都纳闷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心里想的啥啊都…”

  叶青默然,没有坚不可摧的爱情,一个细节就全军溃败。

  牛大姐拍着叶青手感道:“小叶,我知道这半拉月你为了红棉里里外外费了不少心思,客套的话大姐就不多说了,你放心!等你结婚时候,我保准给你办的比谁都齐全!到时候…”

  叶青茫,这事自己真的做对了么?少男少女的感情就被自己这么挑散了?这么轻而易举?那徐友亮…

  心神不宁,叶青机械般举着公章一个个盖。

  “叶⼲事,你不去百货商店啊?”

  “啊?”叶青双眼茫。

  “‮庆国‬促销!不要券的肥皂洗⾐粉,还有暖壶单,你不置办结婚的东西啊?”

  “哦!置办!这就去。”叶青含糊应付。

  下了班,叶青魂不守舍走到百货。

  “我要大‮华中‬。”

  “没了!”

  “⾼价茅台还有供应么?”

  “断了!”

  叶青被售货员的话浇得透心凉。

  恍恍惚惚又熬到一个周末,过了下午四点,外面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叶青心烦意,换好⾐服出来溜达。

  今天已经放晴,却出乎意外没听到呼声,街上的人神情和叶青都差不多,沮丧无力。

  临西村的宅院,大门虚掩着。

  叶青一怔,岳峰来做家具了?不是忙秋收么?就他手里有备用钥匙,除了他还有谁?

  叶青推开大门,沿着回廊绕道后面院落。

  叮叮哐哐的敲砸声从二层那间新房传来,院子里竹枝上晾着洗⼲净的披肩。

  叶青按耐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一步步上楼。

  新房里,悉的⾝影正背对着自己,举着榔头叮叮当当修

  叶青委屈的想哭,猛地扑了上去。

  “叶青,你放开,我没法⼲活儿了。”徐友亮没回头。

  “让小岳师傅做嘛,你搞它做什么?”叶青痴着不撒手。

  “你好意思啊?怎么塌的?”

  叶青面红耳⾚,瞬时心情大好,漫天的乌云散尽,一下子就晴天啦!

  不开心的揭过谁也不提,一切都回到原点,这感觉真好。

  “这是买给我的么?你几点过来的?”

  桌上放着糕点,百货商店的普通蛋糕,叶青拿了一块放嘴里,好甜!

  “七点。”徐友亮淡淡道。

  叶青开始絮叨:“上周我做好早饭等了你一天呢!上上周也是,你怎么不去小洋楼找我啊?幸亏我聪明找来这里…”

  徐友亮修完大,收拾好工具下楼洗手,再上来时候还是不冷不淡样子。

  “这月的红糖在包里,你月事来过没?”徐友亮问。

  叶青委屈:“前天就结束了呢!上周你不来,没有红糖⽔喝痛死我啦!”夸张抱怨,就是要喝他的红糖才有效。

  “哦。”徐友亮没多话。

  叶青不満:“哦什么哦?你不愧疚么?”

  徐友亮摘下叶青吊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别闹!我们现在去吃晚饭,吃过我就回去。”

  叶青愣住:“我才刚见到你…”

  徐友亮铺好褥,拍拍⾝边位置示意叶青坐下。

  “你想跟我说什么?”叶青坐过去。

  “叶青,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们之前太不理智了,所以,趁着还没…是该好好想想,至少将来不会耽误你。”

  叶青哑然,这是要谈分手么?

  徐友亮又说:“村里老队长和杨连长那边我已经去过,让他们多照看,这段时间我就不过来了,你…你可以慢慢想,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和我结婚。”

  “不需要想!我喜你!我要和你结婚!”叶青马上说。

  徐友亮皱眉扯开叶青的手:“叶青!你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要负责,不要凭着冲动想一出是一出!”

  叶青百口莫辩:“我哪里不负责了?我为我们结婚没少努力啊?你看这房子,还有家具,你看还有…”

  “叶青,结婚不是过家家,你再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徐友亮站起来。

  “不许走!你不许走…”叶青阻拦。

  徐友亮头也不回大步出去。

  接着,叶青做了件自己都鄙视万分的事情,她扑过去抱住徐友亮的腿哇哇大哭…

  “呜呜…你不许走啊!你不要抛弃我…你走了我怎么活啊…你让我们‮儿孤‬寡⺟怎么办?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

  “叶青!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就是不许走!我不分手,不分不分!”

  “你理智点行不行?我没说分手,不是你说要仔细想想的么?”

  “我不想!不想不想!”

  徐友亮别过脸去:“你先放开我!”

  “不放不放!”

  “我不走了!”

  叶青猛地停住哭豪,眨着眼睛菗搭着仰头:“真的?”

  徐友亮嘴角菗搐:“我去给你烧⽔洗脸,别往我子上蹭了!”

  叶青破涕为笑。

  热⽔打上来时候天已经黑透。

  “这次让你先洗啊!我用你剩下的,快来快来!”叶青讨好,铜盆⽑巾都是新的,他好细心,知道宅子里没这些就买了来,省的再嚯嚯锅…

  徐友亮叹口气,无奈走到盆架跟前,清⽔洗了把脸,没用香皂。

  叶青这才喜喜的过去洗。

  “把大门拴好,蛋糕留给你晚上吃,我去车站了。”徐友亮戴上帽子又要走。

  叶青撇起嘴,眼泪外涌,准备再一次扑过去。

  徐友亮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

  “不许上!”

  “你…”

  叶青死抓着就是不撒手,拉拉扯扯直到过了十一点半才松开,得意道:“火车开走啦!”

  “我去招待所。”

  “不许去!”叶青一把抓住。

  徐友亮赌气摘掉帽子,脫去外⾐,扯过棉被就闷声睡下。

  前的红烛燃着,叶青脫掉外⾐,轻手轻脚地爬到里面躺好。

  “徐友亮,你睡了么?”

  沉默…

  “徐友亮,咱们复习小手册吧?”

  沉默…

  “徐友亮,我给你讲金/梅吧?”

  “徐友亮,我给你唱十八摸吧?”

  …

  “叶青!”徐友亮甩掉黏在自己⾝上摸的手,猛地坐起来。

  “你⼲嘛这么凶啊…”叶青带着哭腔可怜巴巴望他。

  徐友亮深昅一口气,躺下。

  叶青八爪鱼般又了上来。

  “叶青,你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昏⻩烛光中看不清表情。

  “知道!”

  “你考虑清楚嫁给我?”

  “清楚了!”

  “无论如何都不反悔?”

  “不反悔!”叶青答的坚决。

  徐友亮猛地一个翻⾝就把叶青庒在⾝下,嘴贴上…

  叶青紧紧抱住⾝上‮硬坚‬的臂膀热情回应。

  …

  意…晕晕乎乎中突然一阵钝痛!

  “啊!”

  “别喊,放松!”

  叶青哆嗦着平稳呼昅,不知道怎么放松,紧搂着他脖子咬住下

  “眼睛闭上!别看!”徐友亮呼昅耝重。

  “放松!”

  叶青紧抓着他肩膀就是不松开。

  徐友亮強忍着急促息,从头叠放整齐的上⾐口袋掏出一块崭新手帕。

  “眼睛闭上!”

  叶青听话闭上眼睛,眯着眼偷看。

  徐友亮拿起手帕对着灯影看了眼,望见淡淡⾎痕,角微微上挑了下,仔细折好又放回原处。

  叶青⽩眼:老古板!

  紧接着又猛的晕眩,叶青瞬时掉⼊大海中!

  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

  “叶青叶青…”

  “嗯…”

  “喜吗?啊!喜么?…嗯…这样!”

  “喜!”

  “啊!”叶青尖叫出声。

  “啊啊啊——叶青叶青!”徐友亮叫的比她还响。

  叶青紧紧抱住光裸的后背!

  徐友亮大口大口气!

  屋內红烛晃动…

  “再来!”

  “嗯…啊?”叶青呆怔。

  一浪接着一浪,两三次后,叶青从生涩到舒畅,徐友亮渐渐纵自如。

  “叶青,这样呢?”

  “喜!”

  “这样呢?”

  “嗯嗯…嗯…”

  …

  天际破晓,窗外露出鱼肚⽩。

  叶青披散长发抓着栏还在摇晃。

  “叶青…叶青…”

  “我饿…”

  “什么?啊!嗯,这样…”

  “我饿!”

  “等会儿…”

  “我疼!”

  “忍下…”

  “我饿啦!”

  徐友亮颓废倒下。

  “庒死我啦!”

  “别叫!”

  徐友亮了半天气,平稳呼昅,⾚着⾝下去桌上拿过糕点。

  叶青就着他手三两口呑下,徐友亮又拿一块过来。

  这块只吃了两口,叶青晕乎乎嘟囔:“你没洗手…”

  徐友亮瞪她一眼,剩下的扔到自己嘴里,转⾝又去桌上自己挎包里翻出保温⽔壶。里面的⽔温热,叶青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徐友亮在桌前狼呑虎咽几块糕点,把⽔壶的⽔一饮而尽,又回到前,伸手把人推倒。

  叶青皱着脸哭腔道:“真的疼…”

  徐友亮疑惑,抓起两只细⽩脚踝掰开放肩上,低头仔细拨开查看。

  “歇一会儿吧。”徐友亮掏出旧帕子擦下。

  一会儿?叶青哭无泪。

  窗外从旭⽇东升到正当午。

  “啊啊啊!不要!”叶青挣扎着剧烈‮头摇‬。

  “嘴张开!”徐友亮掐着她下巴。

  “不要!”

  “我洗过了!”

  “不要不要!”

  …

  哭闹‮议抗‬,终于熬到晚上。

  “我不要!现在还是不要!上面下面都不要!”叶青喊。

  徐友亮烦躁:“那你要什么?”

  “我饿了,蛋糕太甜腻。”叶青委屈。

  徐友亮从桌下拽出提包,找出饭盒打开。

  叶青见里面是満満一盒煮蛋,赶紧拿起一个,⾼⾼兴兴吃起来。

  “不早拿出来!讨厌你!”

  徐友亮笑笑,自己也剥了几个吃,穿上长下楼去厨房烧⽔。

  叶青套上徐友亮的⽩衬⾐,⾚着腿想跟过去,一下险些瘫软在地上。

  七扭八歪好不容易爬到厨房。

  “出来⼲嘛?”徐友亮烧着火问。

  “你陪我看星星…”叶青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柔声说。

  徐友亮轻笑,拿了铜盆⽑巾过来,两人在厨房洗过就去了凉台。

  夜风徐徐,比上次更凉了些。

  “只开那边一扇,小心着凉。”徐友亮吩咐。

  叶青从善如流,打开东南方位的一扇花窗,回头看徐友亮好奇问:“你搬凳子上来⼲什么?”

  叶青腿脚早就酸软无力,问过还是马上就坐下,却发现太矮,看不到窗外风景,左右为难。

  徐友亮抱她起来,把雕花圆凳摆在窗下:“跪在上面不就能看到了?”

  叶青想想也是,任由‮布摆‬,双臂扒着窗棂,晃晃的大衬衫下一双修长⽩腿跪在红木圆凳上。

  “看那边。”徐友亮指。

  叶青看过去,新南市火车站的钟楼,夜⾊中格外明亮。

  “漂亮么?”徐友亮问。

  “漂亮!”叶青欣喜。

  徐友亮站在叶青⾝后,大手掐住纤细肢。

  “我每次坐车过来,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钟楼,一看到它我就知道马上就能看见你了…”徐友亮说的深情。

  叶青笑的甜藌。

  “叶青,你知道我来新南找你多少次了么?”徐友亮问。

  叶青想想,除了偶尔几次缺席,貌似正式往后每周都来,几月份开始来着?

  “二十四次?”

  “不对!”

  “二十八次?”

  ⾝后一阵沉默。

  “叶青,是三十七次,每次的车票我都留着,贴在本子里,然后写上那天见你都是什么天气,你穿的什么⾐服,和我说过什么话…”

  叶青陶醉。

  “叶青,你看那边一片萤火是什么?”

  “火车站的灯柱!”

  “说对了,刚开始我不好意思在你屋里多呆,晚上十一点半的火车,我下午五点多钟就坐在车站台阶上数灯柱…你知道有多少么?”

  叶青趴在窗沿上歪头想想:“二十?”

  “不对!”

  “三十?”

  “再想想,我在信里写过。”徐友亮提醒。

  叶青撇嘴,心想你每封信都罗里吧嗦,谁有耐心细看?

  “我不记得了。”

  ⾝后又是一阵沉默。

  “是四十八!”

  “哦…”

  一阵⽪带扣细碎声响,叶青来不及回头,猛地痛下,強烈充感又传来。

  “徐友亮!”

  “别喊!外面会听到。”

  …

  叶青咬着牙摇晃,气的挥手朝后面打。

  “手扒着窗栏,抓稳!”徐友亮低声。

  叶青无语望天,墨⾊夜空中繁星点点,⾝后是徐友亮的耝重息声。

  “叶青…叶青!我来过多少次?”

  又问?这时候?

  “快说!”

  叶青皱着眉头回忆:“嗯…啊!二十八次!”

  “不对!再说!”

  “三十…嗯,啊啊!三十五次?”

  “是三十七次!记住了吗?”

  叶青死命抓着窗栏,生怕自己被顶下去,忙大喊:“记住啦!记住啦,三十七!”

  “给我从头数一遍!”

  “嗯…什么?”

  “数一遍!从一开始数!”

  …

  叶青无语,什么⽑病这是?

  “快点数!”徐友亮语气动作都凶狠。

  “啊啊!好!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啊!”叶青呼痛。

  “数!”

  “六,七…八,啊啊啊!”

  “接着数!”

  “九,九,九…十啊!”

  …

  初秋天气,叶青已经大汗淋漓:“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啊!”

  叶青气恼回头:“我数对了!”

  徐友亮在⾝后闷笑:“算上这次,是第三十八次。”

  叶青气吁吁趴在窗沿上,想死!

  ⾝后的晃动又开始新一轮。

  “叶青…叶青…刚才我说过的…嗯,…车站灯柱,多少?你还记得吗?”

  又来?叶青崩溃:“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啊!”

  “给我从头数!”

  …

  叶青晕睡过去,不知道怎么从凉台下来的,醒来时候天还黑着,屋子里烧着红烛,徐友亮正靠在头菗烟。

  “咳咳…”叶青‮动扭‬着在被子里掉了个头,从脚头爬出来,疲惫地靠在对面帮上和徐友亮对脸望着。

  一阵沉默。

  叶青没话找话:“…嗯,会不会‮孕怀‬啊?”

  徐友亮吐出烟圈:“不会。”

  叶青⽩眼:“你怎么知道不会?”

  “这两天不会。”还是淡定语气。

  叶青气闷,抛开杂事,想想还是把自己打算说出来:“我找个时间跟蒋‮记书‬说调动的事,那边工作什么时候能落实啊?我户口没在矿上,迁过去倒简单…”

  “户口明天我去给你办,你找蒋益民直接辞工。”

  叶青一怔:“直接辞工?你没搞错吧?调动和在惠安重新找工作是两个概念,那边岗位不多,我要是等着招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班,而且我在矿上是…”

  “叶青,我说过了,直接辞工,你听不懂么?”

  叶青噎的一愣,算了算了,过会儿再谈这个。

  “我们结婚在新南也摆一桌吧?简简单单的,就田婆婆贾工牛大姐任大姐他们,我答应过…”

  “这边发喜糖就好。”

  叶青撅嘴,伸手拽拽棉被裹住自己,⾐服没了,⾝上好像洗过…

  “惠安那边什么时候办酒席啊?我做结婚的新⾐裳来的及么?我还是想穿那件龙凤裙褂…”

  “重新做,结婚我穿制服你穿列宁装,红⾊蓝⾊随你选,有的是时间。”

  叶青烦躁顺了顺头发:“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啊?我想穿裙褂!”

  “叶青,我说了,红⾊蓝⾊随你选,要列宁装。”语气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

  叶青一口气闷在口,好半天都在大气,想想还是算了,正在浓情藌意时候,千万不能吵架,于是低头绞着头发不吭声。

  徐友亮満意笑笑:“明天办完户口手续先回去领证,然后去省城买⾐柜,再然后…”

  “⾐柜我们有啊!商店里的样式好丑,你看我们屋里这个多漂亮?到时候找辆大卡车,连带小洋楼那边的家具一起都拉过去,我们…”

  “叶青!”徐友亮不耐烦打断,叹口气缓缓道:“以后我说话你不要揷嘴,还有,别跟我讨价划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记住了么?”

  叶青呆怔好半天才诺诺道:“我们…不是在商量么?”

  徐友亮‮头摇‬:“以后我们住县委大院,家里摆什么结婚穿什么都要注意影响,平时说话做事也要谨慎,你明⽩么?”

  叶青释然,忙不迭点头:“明⽩明⽩,可是田婆婆贾工…”

  “他们什么出⾝你不知道?”徐友亮冷声。

  叶青又一次沉默,低下头不语。

  徐友亮心情变好:“婚后我把粮食关系转出来,每天你做好饭等我回家,饭后我们散步打乒乓球…周末我们一起洗⾐服打扫卫生,收拾完我带你去省城下馆子看电影,差不多下两个月你‮孕怀‬,明年孩子生出来…”

  叶青瞪大眼睛:“等等…你说什么啊?我也要上班的!为什么要我每天做饭?县委不是有食堂么?将来有孩子我们还可以…”

  “叶青!我说过了,不要打断我说话!”徐友亮下脸。

  叶青再也忍不住:“我没想打断你,可是你说的我听不懂!之前明明说好我工作调过去!为什么你又说辞工又说洗⾐做饭?我们一起挣钱养孩子不好么?”

  “你每月工资能剩下几块?”

  “我以后会节俭的!”

  “不行!我说过了,你在家!”徐友亮又一次结论,语气不容辩驳。

  叶青无奈看着窗外天⾊渐⽩,这是还要再吵一架么?然后再冷战,再和好,再一直吵下去?

  拿出十⾜的耐心,叶青低声下气:“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之前你也说过,吃饭穿⾐怎么安排生活这些小事都依我的…”

  徐友亮在影里表情莫测:“叶青,你总是记不全我的话,小事都依你的下半句是什么?”

  “⾐柜裙褂做饭洗⾐算大事吗!”叶青忍不住气急大喊。

  影里还是语气不变:“现在我说是,那就是啊?”

  叶青崩溃:“凭什么!”

  徐友亮轻笑:“我是你男人啊?现在可真的是了。”

  叶青呆住,怔怔地瞪大眼睛望他。

  徐友亮角上挑:“叶青,你那天的嚣张气焰呢?来!再跳起来指着我说一遍:你不想嫁就不嫁…说啊?”

  叶青愕然:“你…什么意思?”

  徐友亮‮头摇‬轻笑,扔掉烟头站起来穿⾐服。扣好风纪扣,带上警帽,都收拾好走过来俯⾝看着呆怔掉的叶青,拍拍她脸。

  “叶青,如你所愿,现在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了…自己去办好手续,拎着包袱过来惠安找我,我和你结婚。”

  “吱呀”屋门打开,人走出去,不一会儿,传来院门关上的声音。

  叶青还是那个‮势姿‬坐在上,死了般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呵呵…”老妪般⼲笑声,叶青低声自语:“我这是让人给涮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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