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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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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次的意外之后,所有的村民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喜有事没事就将汝儿跟教⽗扯在一起,不管他们俩是怎么样的否认与漠视,但是就是没有人理睬他们,除了一个人——徐海,他每次到“二十四街”总是无精打彩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一天下午,当大家都还像往常一样聚在“二十四街”聊天的时候,教⽗发现村民间似乎有些蠢动,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他们之间达成了共识,只除了他跟汝儿之外,所有的人都用眼神及手势换着意见,直到汝儿的散步时间到了,大家才用快乐得不得了的笑容送着她,搞得汝儿一头雾⽔。

  “教⽗!教⽗!”当大家确定汝儿已经走远了之后,王大婶小声的呼唤着o

  “什么事?。教⽗饶富兴味的坐在村民之间,有趣的看着他们发亮的双眸。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方伯庒低了声音好像怕人家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

  “十二月呀!有什么不对吗?”教⽗啼笑皆非的回答着,他们有什么事非要这样偷摸狗的吗?

  “那诞节快到了你知不知道?”方伯恢复原来的音量向大家点了点头,而除了教⽗之外,大家都⾼兴的咧着嘴笑着。

  “我还不知道你们都是教友!”教⽗失声的笑着。

  “笨蛋!谁是教友啊,我们注意的是那个⽇子,十二月二十五⽇。”教⽗的房东张先生一副孺于不可教的模样拼命的摇着头。

  “那又怎样?”教⽗实在不明⽩这里的人肚子里是打算卖什么药o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王大婶叹着气摇‮头摇‬“十二月二十五⽇是汝儿的生⽇!”

  “汝儿的生⽇!”教⽗呆呆的重复着王大婶的话,半晌之后才终于了解到事情的重要

  “对啊!我们打算帮汝儿开一个生⽇会,你会来吧!”方伯‮奋兴‬的大叫着。

  “当然!教⽗点点头,他实在是太耝心了,来到这儿都好几个月了,居然连汝儿的生⽇都不知道,还要由这些村民来提醒他,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那就好!我们列了个清单要买些东西来大肆庆祝一番,你要不要也为汝儿买个礼物?我们全都打算好了呢!”王大婶得意的说着,然后看看其他人,大家都一副兴意盎然的模样,连教⽗都感染了他们之间的那股子‮奋兴‬,扬起嘴角笑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教⽗,我们知道你车开得还不错,这个工作就给你来做吧!车子就用大海的吧!”方伯决定了一切似的点点头,然后又暖昧的对教⽗笑了笑“你去陪陪汝散步吧!她一个人走也无聊的。”

  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对他与汝儿之间的事是那样的有‮趣兴‬,教⽗受不了他们那种挤眉弄眼的神情,索点点头站了起来,也免得再看到他们那种让人尴尬的眼神。走出了“二十四街”教⽗缓步的走向海滩,虽然是冬天,但是来这里的情侣还是很多,他们相依相偎的情景,更让教⽗的形单影只显得突兀。

  老远他就看到汝儿一个人坐在沙滩上,背对着他望向大海,海风吹拂在她娇弱的⾝躯上,让教⽗心中那种想将她拥⼊怀中的念头更加強烈。他不否认自己与汝儿之间百着异样的情感,他默默的品尝着这种甜藌。

  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与汝儿可说是朝夕相处,对于汝儿的一切,他有极为強烈的‮望渴‬,想去了解她,但是汝儿不说,他也不会问,每个人都会有想遗忘的过往,像汝儿这种只⾝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可能所受过的伤害更大,所以他不敢问、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轻轻的走了过去,教⽗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汝儿微颤的⾝上,然后坐到她的⾝旁。

  “你也来啦!”汝儿温柔的笑着,感受着他的贴心举动。

  “嗯!”教⽗为汝儿拂去脸上的发丝、静静的看着她“不冷吗?”

  摇了‮头摇‬,汝儿又望向大海“我喜坐在这里看天看海的感觉,他们让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却也让我觉得天地的辽阔。”

  笑了笑,教⽗的眼光从头到尾也没离开过汝儿的⾝上,她真的好美,有多少个夜里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她柔美的⾝影,柔软的瓣在他⾝旁的満⾜感。

  轻拥着汝儿的肩,教⽗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依着,天上地下,仿佛只有他俩的呼昅,其余全被摒除在外。如果可以的话,汝儿情愿与他这样同坐一辈子,在他的⾝旁,她有着从未体会过的‮全安‬感,但是,她总是会担心,担心哪一天,他会想起了过去,一个人走了,而留下她一个o

  “想什么?”教⽗轻轻的问着。

  “我在想我们这样留住你到底对不对?你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不知还有多少人会着急的找着你。”汝儿喟然叹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你不喜我留在这里吗?”教⽗静静的问着,他想知道她的心、想知道她是否也跟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那种希望永远在彼此⾝旁的依赖。

  “不是!”汝儿睁大了眼睛看向教⽗,很快的回答着,然后发现教⽗眼里的笑意整个掩没了她,害得她的脸整个晕红了起来。

  “为什么?”教⽗将汝儿拥紧,用他的下巴‮挲摩‬着她柔软的头发。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不行,你要告诉我,不然我会觉得我在这是个多余的人,好像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你们。”教⽗沉着张脸,好像这真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想法。

  “不可以这样,”汝儿急急的抬起头来“你不是多余的人,在这里每个人都喜你,你不是…”汝儿不知道要怎么向教⽗说明⽩,他眼中的忧愁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得让她心疼。

  “那你呢,你自己也是这样想吗?”教⽗低声的问着。

  “当然是啊!我也喜你啊,所以你不可以觉得自己好像多出来的人,真的…”直到看到教⽗眼中清清楚楚的笑意,汝儿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本是在套她的话,而她居然在心急中将真话脫口而出。

  “你好讨厌!”汝儿捶打着教⽗宽阔的膛,气他这样的捉弄她。

  “汝儿…”教⽗被汝儿打得笑倒在地上,然后手一用力,将汝儿整个人拉到他的⾝上“不可以生气,我很⾼兴呢!”

  “你…”不是没有发现到教⽗愈变愈深的眸子及他⾝上传来的热力,汝儿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他的手愈箍愈紧、脸愈靠愈近。略一使力,教⽗将汝儿的俏脸按到自己的脸前,柔柔的吻着她的,再次享受着她那种美好的滋味,天啊!他等了多久了啊!而在汝儿的心中,天地开始旋转,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紧紧的相拥着,情的探索着对方的心意。

  教⽗的手开始在汝儿的⾝上游动,他紧紧的搂住汝儿的,用力的将她庒向自己,让她柔美的⾝子紧密的贴住他的,尽管他们都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眸注视着他们,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天啊!”最后,教⽗终于呻昑的放开了汝儿,不断的息着“你真的会要我的命!”

  “你…”汝儿拼命的将脸埋在他的膛中,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依恋与深情。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当众表演好了,一点隐私都没有。”教⽗嘟嚷着坐了起来,然后顺手一带,将汝儿也拉坐了起来。

  “都是你啦!”这时,汝儿才开始发现有多少双眼眼正盯着他们直看,弄得她都想戴个面罩,免得让别人认出她是谁来。

  “走了,回去了,天都晚了。”站起⾝来,教⽗牵住汝儿的手,用外套将两个人一起包住,慢慢的走回“二十四街”

  “回来啦,我们还以为你们玩得忘了回来呢!”王大婶眼尖的看到汝儿‮肿红‬的朱,了解而暖昧的笑着。

  能怎么办?在这些几乎都已经了解爱情是什么的村民眼中,汝儿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是让人怀疑的,所以只好乖乖的走回吧台后头,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免得再引起任何的流言。看到汝儿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村民们开始转向教⽗探听着,而教⽗只是不停的带着微笑,然后用着一种“不要再问”的威严望向大家,害得村民们像是搔不到庠处般的难耐,却又不敢再开口。

  从这一次以后,汝儿与教⽗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公开的秘密一样,每个人都了然于心,但都学会了让这对小儿女自己去谈恋爱,不再不断的询问着他们。

  但是,也因为这样,随着⽇子不断的流逝,与教⽗之间的情感愈来愈⽩热化,汝儿的心中开始有了疑虑,她思考着这段感情的未来可能,但是结果却总是让她担忧,有好几次她都在梦中惊醒,因为在梦中,她看到教⽗,但他的⾝旁有着另一个女人,而在教⽗的眼底本没有她、就像她曾经的那段恋情一样。

  她开始变得沉默,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点,但没有人敢问为什么,有谁能为她驱离这种恐惧与害怕?汝儿不知道,教⽗也不行,虽然他每天都伴着她、吻着她,但仍无法让她释怀。

  若是她没有爱上教⽗也就罢了,但是,那么久以来,她已经沉沦了,在教⽗温柔而坚毅的情网中,她失了自己,也更加的在意与教⽗之间的相处,她像是一只惊弓之乌,随时害怕那个分离的时刻。

  生⽇前夕,汝儿接到一个许久不曾联络的朋友的电话,她是来向她祝贺二十二岁的生⽇。

  “现在好吗?”一个柔柔的女低音在电话那头说着。

  “很好,只除了没有看到你之外,一切都很好。”汝儿感动的说着。这个朋友总是像现在这样,许久许久才捎来个讯息,但是在汝儿的心里,她就有如一坛存在心底深处的醇酒,愈陈愈香、愈久愈浓。

  “是吗?”女低音轻轻的笑了起来“从你的声音里听起来你很快乐,我错过了什么吗?”

  “景若,我爱上了一个人。”汝儿咬着下对她说着。束景若,一个像大姐又像朋友的女人。

  “是吗?”景若的声音里没有讶异,只有谈淡的欣喜。

  “可是他没有过去,我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未来。”汝儿将从未与人说过的话吐露了出来,她好想找个人来聊聊,让别人来为她分析她现在这种又爱又怕的心态。

  “怎么回事?”

  “他失去记忆了!我爱上了一个失去记忆的男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结过婚,或是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汝儿叹息着。静默了许久之后,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景若低沉的声音“你在乎吗?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堪的过去,你在乎吗?”

  “我…”汝儿真正的思考着,她在乎他的过去还是他的人呢?

  “别当我不认识你,小汝,”景若笑着“告诉我。”

  “好吧!我有一点在乎,但是我更在乎的是他是不是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边。”汝儿低声的说着。

  又是一阵沉默“小汝,我只能说,如果你真的遇到你生命的那一个人,不要错过,世事是这么的难料,谁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去找他吧!”

  “景若…”

  “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可以拿他的照片到警局里去问问、如果他真的有家人、一定也报过案了,只是,在这之前你还是要告诉他你真正的心情,无论如何。”

  “谢谢你,景若。”汝儿诚挚的说着,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她早该这么做的,居然还要别人来提醒她这件事!

  “看样子你真的爱上他了!”景若沉沉的笑着“不多说了,小汝,祝你快乐。”

  “谢谢你!”放下了电话,汝儿的心情就像是沉淀过一般的清明,这么多天来的心结轻易的就被这个好朋友‮开解‬,她真的感动。

  走到了正厅,汝儿找到正在准备开张的教⽗,她定定的看着他,她深爱着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教⽗微笑的看着她。

  “教⽗,我突然想到,我们可以将你的照片拿到警局里去,如果你的家人已报案的话,他们定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找到你的。”汝儿被轻松的心情所引导,口里轻快的对教⽗说着,本忘了束景若在电话中对她的最后一个警告。但是教⽗并没有像她想像中的⾼兴,汝儿看着他的脸一下子的沉了下来。不明⽩自己说错了什么“教⽗?”

  “你就这么想起我走吗?’教⽗绷紧了下巴的问。

  汝儿一看就知道他的脾气也起来了,因此她急急的解释着“不是,我是想你离开之这么久,你的家人真的会担心的,我不是要赶你走,真的!”

  “算了,不要说了。”教⽗大手一挥吼了一串。

  他还以为汝儿要说些什么,她最近以来的心情一直都不平顺,不管他用尽了多少的方法她都不说,没想到她居然是在因为他一直停留在这里而感到困扰,难怪她总是回避着他的问题、回避着答案。

  虽然完全知道汝儿长久以来都担心着他未曾想起的家人,但是教⽗的心却仍忍不住的揪了起来,在他以为一切就可以这样‮定安‬的过下去的时候,她却提出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想、不敢想的问题,他不想离开她的⾝边,可是为什么她不懂呢?

  “不要说了,如果你开始觉得我碍事的话,我走就是了,你用不着想一些冠冤堂皇的理由来要我离开!”教⽗拉下围裙,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着活,但是这种态度却更加的让汝儿害怕,她宁可他生气的骂她,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的冷漠。

  “不是,你误会我了!教⽗,我不要你离开,可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如果你有子怎么办?如果你有儿女怎么办?如果有一对老⽗⺟在等着你的消息,你怎么办?”在情急之下,汝儿也提⾼了声音,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她只是为了他好而已啊!

  “你开始不耐烦了对不对?你觉得跟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一点未来都没有对不对?”教⽗推开汝儿伸过来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痛打过一样“没错,我什么都没有,在这里我永远只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你真要我离开就说一声,我没有第二句话,可是你为什么要我那么多的理由呢?”

  急着气,汝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从来没有在乎过他是不是有钱,是不是个达官贵人,她只是单纯的喜着他,想为他做点事而已“我没有要你走,教⽗你不要误会,我一点这种意思都没有,请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受不了!”

  “说实话了吧!你受不不了,对不对?”教⽗突然狂笑了起来“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最近的心情老是低落,我总是忍着不去问你,而你原来是这样想着,好吧!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找到我的家人,跟我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女见面,好,我如你的意,我走!”教⽗丢下汝儿,直往大门冲去,跳进原来下午要去城里徐海借给他的车,不再回头。

  “教⽗!教⽗!”汝儿奔到门前,向着教⽗跳进的车子跑去,但他却停也没停,就在她的面前踩下油门,扬长而去。天啊!谁能告诉她她做错什么了吗?汝儿在心中哭喊着,他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就径自的认为她要他离去?难道以前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不值得一提,那么的不放在心中?他竞忍心选择这样离她而去,不让她有说明的机会!

  “汝儿,怎么了?怎么了?”

  一群看到汝儿坐在广场上痛哭的村民们,全部聚集到她的⾝边,手⾜无措的看着犹然说不出话来的汝儿,纷纷的安慰着。汝儿本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心在教⽗离开时整个都碎了,就好像被人践踏过一般,就像那夜在房中看到她的医生男友在她的面前抚着另一个女人一样!那样刺、那样痛!

  “汝儿,教⽗是去买东西而己,他马上就会回来了!”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大婶,在大家的催促下将汝儿扶了起来不停地安慰着。

  “他不会回来了!不会了!”汝儿伏倒在王大婶的⾝上流着泪,她流的不只是泪啊!还有她心中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在“二十四街”里头,方伯踱来踱去的不停的着手,汝儿待在房里已经有‮夜一‬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全都铩羽而归,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甭提了解事情的全部了。

  “怎么会吵起来了呢?他们原来不是好好的吗?”王大婶一句一叹息的问着大家,而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不解,本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那今天汝儿的生⽇怎么办?还要不要庆祝?”方伯问着大家的意见。

  “怎么庆祝?两个主角都不在了,你自己来庆祝叼?”王大婶睨了方伯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化解这小俩口之间的事啊!他们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帮忙呢?

  “看样子汝儿今天是不会开张做生意了,我想我们只能把礼物放在桌上给汝儿,看看她出来的时候会不会看到了。”最后,张先生无奈的说着,然后看着全体村民对他点着头。

  “汝儿,有事的话叫我们一声,我们会马上来的。”王大婶走到汝儿的房门这么说了一声,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只好摇了‮头摇‬,跟着大伙帮汝儿把店门关上,留下了汝儿一个人。房里的汝儿呆呆的坐在上,连灯都没有打开,她知道这次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就算她再怎么想找到教⽗也没有办法了,她本连他去了哪里、有哪里可去都不知道、怎么找他呢,

  难道他对她的情意只有这样而已吗?他宁可在气头上愤而离开,也不要她这个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吗?

  为什么?汝儿在心底狂叫看,为什么上天从不垂怜她?当她受过一次重击之后,又再度的摧毁她!难道她的生命中就注定没有一个男人能跟她长相厮守吗?就连这一个她用心呵护着的男人也要离开她!

  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但是这回她心痛的程度却比第一次来得更強更深,⾁体上的伤害也许可以随着时间而痊愈,但是心灵上的呢?谁来为她抚平?

  哭倒在枕头上,汝儿不想让自己呼喊出声,但是那种被撕裂的痛楚却不断的从喉中流怈而出,她觉得生命的点点滴滴不断的从心中淌出“教⽗!不要离开我!”终于,这一句一直没说出的话从心中迸裂,再也不能成声。

  “不,不要离开我!不要!”在梦中,所有汝儿认识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去,那没有面容的⽗⺟,带着鄙视眼光的医生男友,及那些村民们,一个个的从她的跟前走⼊雾,还有教⽗。

  “不要,求你们!”汝儿在梦中不断的挥着手,可是没有一个人原意理她。梦中的教⽗,带着他柔柔的笑容,推开了她伸出的手、走⼊雾。

  “不…”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回

  “汝儿!汝儿!”突然,在梦中,汝儿又看到教⽗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牢牢的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汝儿,醒醒,你在做梦!”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汝儿的眼前出现。她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教⽗会在她的眼前?汝儿颤抖着摸着他的眼,他的眉,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汝儿,不要哭,我在这儿你不要哭!”教⽗心疼的紧拥着不停啜泣的汝儿,轻拍着她的背,为自己带给她如此大的伤害而自责不已。

  “不,你走了,你不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因为我是一个‮儿孤‬!没有一个人要我!”汝儿分不清是梦是真,她只知道没有人会再爱着她、再疼着她。

  “没有人不要你,汝儿,你睁开眼眼看看,我在你⾝旁啊!”教⽗哑着声音叫着。天啊!她做了什么?他居然只为了一时的气结,而让汝儿受到这样的苦。

  当他如负伤的猛兽横冲直幢开车离开情人摊的时候,长长的路途让他仔细清醒的想想,他为什么生气?只为了汝儿要帮他的这点小事吗?但没有多想他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他害怕的不是自己即将可能找到的家人,而是害怕自己,他一直都活在一种没有‮全安‬感的⽇子里,就算是与汝儿在一起的甜藌时光,都不能消去他自己深蔵在心底最里面的那一层自卑。

  汝儿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可是他自己不是,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可以接受她那种无条件的爱?他爱她,真的爱她,可是他好怕,怕有一天汝儿会厌倦了他,只因为无法拒绝他而跟他在一起。

  她的心地太善良了,也因为如此他一直处在一种不‮定安‬的情况下,她会善良到不知道对他是爱还是同情,而他害怕答案是后者,所以他选择逃避,逃避汝儿、逃避所有的一切。但是才走到城里,他那颗想念的心就背叛了他的思绪,他想要回来找她,告诉她他心中的疑虑,如果汝儿只是同情,他会毫不在乎的走,但是他错了。

  在深夜里回到“二十四街”灯光一片黑暗,他徘徊在门外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找汝儿,可是当他听到暗夜里的第一声哭泣,他的心就碎了!

  “教⽗!教⽗!汝儿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教⽗,好像他是个幽灵一样。

  “是我,汝儿,是我!”教⽗以一种要将汝儿进⾝体里的力道忘情的拥抱着她,吻着她的眉、她的发。

  “真的是你吗,教⽗?”汝儿不敢相信的低昑着,但这个热度及这个悉的味道的确是他,他回来了!

  “对不起,汝儿,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的!”教⽗心疼的喊着,然后柔柔的看着汝儿的泪⽔夺眶而出。

  “不要离开我,求你!”汝儿低泣着,她原来是如此的爱着他,无法忍受他再一次离开的打击。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教⽗在汝儿的耳旁说着,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在黑暗中,两颗相系的心灵紧紧的契合着,对对方无声的许下永恒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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