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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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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槐恩不再纠,给了若渲相当安静的空间,至少他的亲卫队也不再追著她转。不过一向不怎么有话说的堂妹却无天往她这里跑。

  下午没课,她才刚从图书馆出来,盈俪便叫住了她:“堂姊。”

  她抬头看见盈俪站在一颗大王椰子树下,似乎等人等了很久似的。她该不会是在等她吧?

  “盈俪,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我约槐恩在这见面,恰巧看见你出来,所以——”

  “既然你约了人,还喊住我,是要我充当电灯泡吗?”盈俪是什么用心她不知道。她曾明⽩地告诉盈俪,她和槐恩是再也不相⼲的两人,不过她三番两次地为他们制造机会⼲什么?要引她嫉妒?不可能的,她是不会嫉妒的。是要刺她吗?那更难了。反正她就是想叫她别⽩费心机了。

  盈俪可不当她的善意回避是好意。“说话这么冲呀?”

  冲?什么说话冲?她只不过是要求盈俪少来烦她罢了。她直言地说:“盈俪,你若再制造机会的话,我对他可不再客气了。”

  她以一个胜利的表情转⾝,但当她看见霍槐恩人已站在她⾝后时,不觉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头一回说大话便要遭天谴,脸⾊先是发育、苍⽩再至红,比调⾊盘还精采。

  她几乎可说是落荒而逃了。这样尴尬的情景,可比受人指指点点还令她无地自容。

  盈俪仍困若渲口中的“不再客气”而呆愣著。

  槐恩见若渲的反应,信心大振。心忖:狐狸再狡猾也要露出尾巴来,展若渲呀展若渲,我就不信我的攻势对你真的就只能是见光死。不过眼前这位展盈俪‮姐小‬似乎受创颇深,遂向前安慰她:“她不是说真的。”

  盈俪回过神来看着他。“不,她会。”

  “怎么说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知道她会的。她从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种话。”盈俪心忖:自己原只是想逗弄她一番,却弄巧成拙地让她有了反击的理由。

  嘿,若真是如此,这可正中槐恩下怀了。他对若渲已是束手无策,现在看来,仿佛生机再现。于是他对盈俪说:“对不起,今天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他的离去更令她心慌。“喂,你要去哪?”

  他滞洒地说:“刚刚对你说过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见他愈走愈远,盈俪也看呆了,情况怎会变这样?

  若渲真要羞死了,头一回向外人挑衅,竟弄出这么大的丑来,这叫她往后拿什么脸来见人嘛。她愈想愈是无地自容。

  伶蓉大老远的便见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又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窜,神情好似遇上⿇烦了,她唤住了她:“若渲。”

  她一时没回神,竟回以:“我只是随口说说,没那回事的。”

  什么没那回事?她在说什么?伶蓉问她:“若渲,你怎么了?”

  见她没有反应,她又急问:“若渲,你还好吧?”

  若渲终于看清了来人。“伶蓉,是你呀,我以为“以为什么?”

  这事可丑大了,叫她该怎么说好呢?

  “没有啦,我刚刚有对你说了什么话没?”

  伶蓉点点头。

  “有,你说你只是随口说说,没那回事。”

  “对,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就别当一回事了。”

  见她反常,伶蓉可担心了,她这么个一板一眼又严肃有加的女子,怎么会一边走又一边喃喃自语的?这太不寻常了。

  “若渲,你老实说,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常哦。”

  “没啦。”她实在没脸提呀。

  “真没?”伶蓉楔而不舍,非问到底不可。

  “真——有啦。你——算了,告诉你吧,我刚刚只

  不过是向我堂妹下战帖,说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告诉她,她若再制造机会给我,事后可别怪我…怪我抢了她的男朋友。”

  哇,COOL!伶蓉对她竖起大拇指:“若渲,你破戒了。”

  “什么我破戒了,我又没——”

  “别没不没的,我早说过,他这么穷追猛打,你不会心动才怪。现在可好了,心思在无意中全溜出来了吧。”

  伶蓉当然不会因若渲没喜上她那个斯文二哥而对她有所不満,反倒为她的跨出一步而庆幸。冰山似乎有融化的迹象,太难得了。

  若渲辩解:“没有,没这回事。”

  伶蓉劝她:“面对现实吧,有人爱总比去爱人来得好。”

  这话若渲已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只是伤痕仍在,又如何放得下⾝段?她实在不敢去承认。

  也许诚如伶蓉所言,她已对他的追爱动了心,但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是疤痕令他亢奋得非‮服征‬她不可,还是——另有原因?

  不管如何,她决定不承认,死也不承认他的追求对她已起了作用。

  “叫他留著去爱别人吧。”她不想再聊与他有关的任何事。她还是决定心如止⽔地坚持到底。即使偶尔投来的小石子曾在她的心湖撩起一阵小涟漪,作用还是不大的。

  伶蓉叫住她:“明天月月的外公出殡,你要去吗?”

  “会的,他也算是我的外公。”

  见若渲镇静走出校门口的⾝影,伶蓉并不为她的想法感到乐观。她认为,霍槐恩绝不是省油的灯,他绝不会沉寂过久的。

  眼前似乎有场好戏即将登场了。

  一辆雪佛兰房车醒目地停在校门口。

  若渲一出校门,车主便唤住了她:“若渲。”

  待她看清是令榆二哥,便缓缓的向他走近。

  “二哥,你等伶蓉吗?我刚刚还和她碰面,她——”

  “不,我是在等你。”

  他的话令她忍不住口⼲⾆燥的。“等我?

  为什么?”

  令榆催她:“先上车再说。”

  “很急吗?”若渲有些顾虑地问。她也不是真的不喜他,但喜的程度又仅止于朋友之兄长,至于感情,是连边也够不著的。

  “先上车吧,这里不宜停车停太久。”

  他的话催得她上下不得,为了不让他为难,她只好上了车。

  槐恩一追出来,却见她进⼊一辆车內,车上的驾驶还是个男人。哇!受骗了,她明明不和男人打道的,现在被他当场抓著了。槐恩醋劲一上来,之前是真的气恼追不上她,现在则是气她的“不爱”原则全是推托之词。这感觉如同被人狠狠的在‮部腹‬揍上一拳般的痛。他返回停车棚,骑上爱车后,便往她的住处飞驰而去。

  在车上,令榆对她说:“若渲,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她是无功不受禄的踏实女子,对于突如其来的礼物是不可能接受的,除非他能有个好理由说服她不得不收下。

  “有东西给我?为什么?”

  “一个纪念的东西,没什么特别意思。”可他的眼眸一点也不单纯。

  若渲对他表示:“二哥,你不用途我什么东西,我不会收的。”

  这么简单明了的拒绝,令榆有些难堪了。

  “若渲,你不要叫我二哥,好吗?”

  “OK,令榆二哥——”

  “明明说不要了,你还——”

  若渲对于感情的事是恐惧多过于接受,于是乎,她对令榆说:“二哥,抱歉,我无幸得到你的垂爱,希望你别再浪费时间了。”若渲知道,她这番话⾜以令他难过好一段时⽇,但是暧昧不明的关系才会伤他一生。长痛不如短痛,明⽩的拒绝对他才是良方。

  令榆好不容易鼓⾜勇气表⽩,才短短几分钟便惨遭滑铁卢,这叫他情何以堪?他深情的回望她。“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

  为了杜绝他的渴慕,她当机立断地斩去他心存的爱意。若渲相信,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谁也没有。”

  偏偏此时,玩笑似的,她的眼前竟浮现他——霍愧

  恩的影像。不可能吧?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在此时想起他这一号人物。

  她对令榆说:“到了,二哥,我在那家7-ELEVEN下车就行了。”她不要他送到家门口。因为她想吹点风,藉由凉风,教自己重理真心。

  他依言停在统一超商前,不过在她临下车时对她说:“若渲,我希望你能再考虑,好吗?”

  她不点头也不‮头摇‬地下了车。不用再考虑了,她的答案还是一样。什么事她可以下确定,独独此事。她的记忆给她带来太大的冲击,感情是她奢望不了的世界。

  走进租赁处的巷口,咦?是他。若渲并未往回走,之前她已淘汰了一位,不怕他再度纠,她要他们一个接一个出局。

  槐恩见她回来,露出灿然的一笑。不过她却是毫无笑意,只是镇定地走向他。

  他等待她的到来,不过,当她一走近,她却对他说:“我早已不是你爱情游戏中的一份子了,还不放人吗?”

  他饶富趣味地看着她,不过,他现在有更正当的理由著她,只因她说过——“你说过,你将对我不再客气的。”

  若渲冷冷地答道:“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你已有负责的能力了,我怎能不当真呢?”他拿她的语尾当把柄。“我等你的不客气,尽管放马过来,我不会拒绝的。”

  若渲沉住气。“可惜我偏不当真,我不过是玩玩你罢了,你又何必这么认真?怎么了?完美情人不再守规矩了?你的蓝缎已收回,我已被你列⼊下堂女友的行列中,何苦再吃回头草呢?”她一鼓作气将心中的想法全说了,一反往常的⾼姿态,语意像是被打⼊冷宮的妃子般,有种哀怨。

  槐恩也出其不意地说:“我发现回头草有其美味之处,所以——”

  “你够了没,好狗不挡路,若你想当——”

  他可毫不在意她的尖牙利齿,顺手便将她拉上车。

  “抱紧,摔死了,我可得娶神主牌了。”他的举动今她来不及反应,更甭论跳车这样的‮狂疯‬念头了。

  在⾼速中,他们抵达一处公园。风吹散了她的秀发,裙摆在风中飞扬,成了一朵绽放的⽩花。

  若渲在他停车的刹那,还未恢复神智。好快!这期

  间她也将与今榆之间的不快全抛诸风中。她发现,挤公车、搭房车似乎都没有驾驭机车来得‮感快‬,她有一点点喜上它了——机车。

  “下车吧。”

  “嗯。”她优雅地下了车,拂了拂吹的发丝。“你载我来这做什么?”

  他不语,只是拉著她往公园內走去。走了一会,在一棵樟木下停步,没有预警的便给了她一个拥吻,好深、好深,教她招架不了。

  若渲发现,他真是个狂人,他的爱也是如狂风骤雨般的‮烈猛‬。他可以这么自然地侵⼊别人的领域,在她来不及设防下便已攻城惊地,可怕的是,她心里却一点恨意也没。

  待他吻够了,才缓缓松开拥住她的手,见她眼儿檬,双颊呈现红,才満意似的真正放开了她。

  “你真教人又爱又气。”

  若渲脑子底如转盘似的,一圈、两圈…五圈、六圈…,一时转不回原点。待她回过神时,才对这样荒谬的事感到愤怒。

  “我爱你,我这一生中,真的没有这么用心地在爱一个人——”

  若让其他女人听到这一番告⽩,定要浑⾝酥⿇,并赶紧找到最近的房间以⾝相许,以答谢他的厚爱。但她却只对他的情话避如蛇蝎般。

  “不,这些话对我而言,并不中听,我——我要回去了。”

  她转⾝便要走人,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她拐来,岂会轻易放她走掉。

  这么一拦,两人双双倒地,幸亏草⽪软,否则不跌伤才怪。对槐恩而言,这样的‮势姿‬实在十分的绝妙,他在上,而她则被庒在他⾝下。

  “喂,你起来呀!”

  他全⾝庒下的力量令她无法脫逃,⾝子在他⾝下‮烈猛‬地挣扎,槐恩斥令:“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女人的体香,尤其再加上这样的挣扎,对正常男人而言,是种极致的‮逗挑‬。若值已明显感到他的亢奋,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懂得的,所以不敢再动一下。

  良久。

  “可以了吗?”

  “你——”这一回竟换成他红了脸。他以为她并不懂得这样的事,但她的了解反倒令他产生了‮愧羞‬。

  “你该离开了。”她故作镇定。其实她比他更羞于见人,他的‮奋兴‬代表著什么?不会是因自己秀⾊可餐才引起他的冲动吧?

  他迅速起⾝,并拉起她。若渲的一O一套⽩衫成了污泥附著的最佳去处。

  “我送你回去吧。”

  明明剧本不是这么走,怎么一个跌跤,重点没说,却尽犯丑事的。不过,归究起来,她下颚的伤疤确实引人,不但没有恐怖的感觉,反倒带有那么一点致命的惑力。

  由来时路回去,两人并未再多开口,心里只是各自为自己的失态寻求一个好理由。

  一到住处门口,、若渲头也不回地上楼,大门“眶”一声,将两人阻隔开来。

  若渲一回到小房间,随手抓了个枕头抱在前,思忖著自己的失常。

  从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令她产生心悸的感觉。堂哥虽带给她庒力,但她庒没想过他。令榆二哥虽是个稳重的男人,温文儒雅的求爱方式也打动不了她。偏偏这无理的男子,不过是小小的逗弄,竟教她睡不安宁的。即使合上眼,他的影像也会悄悄浮上她的意识中。张开眼,他又如同鬼魁般的纠著她,叫她不想他也难。

  “啊!她低喊出声,企图将他赶出她的思绪外。难不成,她有受倾向?正经的男人不爱,专情的男人不要,偏偏中意霍槐思的飘忽不定及狂爱?不,不会的,全是幻想所致,她不会,她才不会步人情爱的漩涡。

  早上,伶蓉邀她上⽩家。

  “若渲,今天是我妈生⽇,一块来嘛。”

  伯⺟生⽇,哎呀!这么大一件事,她再怎么有所顾忌,也不能不去。

  “好,我会过去的,但你必须先陪我去挑礼物。”

  “挑,挑什么?又不是外人,还送什么礼?人去了,我妈便会开心的。’”

  伶蓉不在意,她可不,以往经常打扰,现在好不容易有回馈的机会,不慎重点怎行?

  “不,那我自个去挑好了。”

  “喂,不用啦。”伶蓉可不想让她破费。

  “什么不用。对你可以不用,对伯⺟可不行。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先回去。”

  见若渲坚持,伶蓉也不再勉強她。两人在校门口分手,若渲打定主意到珠宝店买一串珍珠或是⽟镯好送给伶蓉的妈妈。

  一出校门,她⾝后又传来机车声。她尽量地避开他往人行道上走,不料他还是跟了上来。

  “你去哪?我送你。”

  若渲并没有打算停下来,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

  在这同时,展盈俪的声音传来。她几乎是跑著追赶过来,到达时仍气吁吁的。

  若渲对他说:“女朋友来了,去侍候她吧。”说完便大跨步地走出他的视线,令槐恩不噤扼腕盈俪出现得不是时候。

  盈如问他:“你今天总有空了吧?”

  “没空。

  这已是他第三回拒绝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蓝缎他也送了,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要打发她?这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了。

  “槐恩,今天无论如何——”

  她的強硬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效果。噗噗,车子已出了她的视线,只留下她在原地瞪大眼。

  槐恩亟找到若渲。

  嘿!他们果真有缘。没一会,他便看见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珠宝坊中,于是停好车便跟了进去。他的进⼊不光是她,连店员也——“先生,挑珠宝吗?”

  他对店员表示:“我和她——一起的。”

  说得这么暧昧,若道告诉店员:“对不起,我不挑了。”

  槐恩挡住她的去路。“不,来了便要挑。”

  他的话自然让店员⾼兴。来到这,岂可叫客人空手回去的。女店员答腔:“是呀,先生,这位‮姐小‬说要挑送人的礼物,年约四十至五十左右的中年妇人,你就帮她挑挑吧。”

  这是什么情况?他与女店员竟联手起来设计她。在她火气上升之际,他有礼地问她:

  “若渲,这个真的不错,若是送我妈,她一定会喜的,相信你要送的人,也一定会感到満意的。”

  真的吗?这只⽟镯子对方会很喜?听他这么说,著追似乎有一点心动了。也好,多个人多个意见,毕竟她自己没有妈妈可送,霍槐恩他有,必定比较了解,将就听他这一回吧。

  由此可见他的眼光及心思真细腻。挑镯子、选包装,无不面面俱到,仿佛这礼是他要送人似的。付完款项,两人一同出了珠宝坊,愧恩问她:“送谁?”

  若渲很想回他问太多了,但看在他帮她精心挑选礼物的份上,就老实地告诉他:“是送给⽩伶蓉她⺟亲的,她一直对我很好,所以——”

  “好女孩,懂得人情世故的,我早就知道爱你准没错。”

  又扯到哪去了?她收起亲切的心,换上陌生的面孔。“爱上我,你是自寻痛苦,回头是岸吧。”

  “不,不涉险境岂能得人间珍宝。”

  见他又开始进行攻势,她不打算给他太多机会。向他道了谢便想离开,但槐恩却厚著脸⽪地问:“若我也想参与你的世界,你会敞开心扉,容下我这一粒沙吗?”

  “你知道吗?沙虽小,但它扎人的,我先走了。”

  游戏至此,好似见到那么一点点曙光,只不过是扎人罢了,而非完全容不下。

  有了这一点机会,他决定把握住。

  ⽩家正为了⽩太太的生⽇而忙碌著。

  若渲到达时,月月也出现了。

  “月月!”乍见月月,若渲很是开心。看来是伶蓉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才没事先告知她。

  “若渲,你终于来了。”

  “你来很久了吗?”

  “大概半小时了。”两人一见面,便叽哩外啦地讲个不停。不过也没忘了帮忙端端菜、准备碗筷。三人无论走到哪都是黏在一块的。

  ⽩太太唤了排在一分聊天的她们三人:“过来用菜了。”

  “喔。”答是答了,不过还是聊个不停。毕竟好久不见了,这个好久虽说仅是两个礼拜,但对一向形影不离的她们而言,分开半天,便够她们朝思暮想了。

  在⽩妈妈再度催促下,她们才走到餐桌旁。为了顾及礼仪,她们暂且让说话的嘴巴休息一下,不过吃饭的嘴巴可才正式启动呢。

  ⽩妈妈对自幼丧失⺟爱的若渲及月月而言,也等于是她们的妈妈一样。她待她二人如亲生女儿似的关心。

  若渲有时真想为了⽩妈妈⼲脆爱上⽩二哥,但亲情与爱情实为两码子事,她虽然眷恋⽩妈妈的关爱,但却还是无法接受⽩二哥的追求;二者如同平行线般,叫她如何勉強自己去接受。

  “⽩妈妈,祝您生⽇快乐。”

  若渲送上小礼,⽩太太先是推不,后来噤不起她的软言相动,只好收下峻。口中仍喃喃地说著让她破费了。

  用完餐,三人一块收拾了‮藉狼‬的杯盘后便移师伶蓉房间。

  若追随即问月月:“月月,曹义他没来?”

  月月叹了口气。“他决定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伶蓉拍拍她的肩。“就当是无缘吧。”

  当是无缘?怎么当?爱了他数年,再叫她以一句无缘收场,她又情何以堪?

  “算了,不聊我的事,霍槐恩——”

  “嗅,也别聊我。”若渲急忙打住这个话题。

  若渲不想聊,伶蓉可兴致。也不理会若渲的‮议抗‬,便对月月报告最新战情:“他们很久前就散了,现在霍槐恩的新女友还是若渲的堂妹。”

  堂妹?不会是——“展盈俪?”

  “你怎么也知道展盈俪这个人?”伶蓉不得不佩服月月的消息灵通了,连展盈俪这号人物也知道。

  “她是理学院的娇娇女,她的男友多得可列本芳名册了,不过仍差我一点点。”月月也是出了名的博爱美女,男友自是不少,幸亏她⾝后总有曹义为她收烂摊,她才敢这么大胆地到处放电。

  伶蓉笑说:“还有人比你逊呀?”

  “当然,你也不去探听探听,我洪月可是超级采草女,行遍天下无敌手,男人见了我莫不仆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

  三人只要在一块,便将形象完全抛诸脑后,连谈天的话题也没设限。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们可是⾼雅清丽的三朵花。

  伶蓉损她:“偏偏真命天子却不仆倒,只是滑过。”

  “叫你别提你还提。”月月又捶又打,哀怨地‮议抗‬。

  这女人发起癫来可让伶蓉招架不住。“好,好,不提,STOP。”

  “这还差不多。”月月转严肃为嬉笑。

  三人的打闹引来⽩家兄弟的注意。

  “令榆,会不会出命案啊?”

  令榆‮头摇‬。“不会吧,她们三人是这么好的朋友,不至于的。”但耳边传来的阵阵呼救声,还惊心动魄的。

  “令榆,你去敲门引她们注意。”

  两兄弟既怕出事,又怕只是一场误会,索求证一下以求心安。

  果然房內立即鸦雀无声,最⾼品质——静悄悄。

  房內的三人在敲门声后立即安静下来,若渲细声问传蓉:“太吵了是不是?”

  伶蓉回以:“应该不会吧,我大哥、二哥他们是很明理的人,应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生气。”

  月月对若渲说:“你去瞧瞧来者何人。”

  若渲起⾝拉平⾐裳,轻轻开了门。“大哥、二哥,你们有事吗?”

  令镇、令榆相视尴尬一笑。“没事,我只是找我妹,她在吗?”

  若渲回头看了伶蓉一眼。她现在实在不宜见客,不仅发丝凌,连肚肚也见光了。

  “大哥、二哥,伶蓉现在不适合见你们,她——”

  见她呑呑吐吐,他们兄弟还当妹妹出了意外了。

  “我们非见到她——”一句无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两人坚持,她转⾝问伶蓉:“你哥非见你不可,你出来吧。”

  由半敞开的门,可见房內一团,枕头、抱枕东倒西歪的,可见造才的战况颇为烈。

  伶蓉一出来,一⾝装扮比个疯子还糟,令填问她:“你们怎么了?刚喊救命,你又惨不忍睹的,起內杠了?”⽩大哥鲜少在家,是以不知道妹妹玩心尚重。

  别看她们三人在外的行为举止都是中规中矩的,私底下的三人可疯得很。

  “没事,不过是对某些事有点小小的争论罢了,偶来的肢体语言,没事的。别再大惊小敝,也别来中断我们的兴致,OK,配合一下嘛。”

  见妹妹一再保证绝无任何谋杀事件发生,令镇才肯走人。

  门一关上,三人又开始了她们忘情的活动。

  直至下午三点,老道和明明才分别离开⽩家。令榆受托负责送若渲,他自是开心得此载送佳人的机会,但若范可不怎么喜这样的安排,但在⽩妈妈的坚持下,若渲也只好不再坚持,就让⽩二哥载送她一程。

  一路上,她一直保持著沉静,令榆开口问她:“今天开心吗?”

  “非常开心,谢谢你们的招待。”她由衷地感谢。

  令榆问她:“若渲,下一回⽩二哥的生⽇,你会来吗?”

  他的生⽇?当然——不会。

  她直接了当地说:“不会,你的生⽇不会是和⽩妈妈、⽩爸爸一起过吧?”

  他已这么大了,生⽇该是和女友一同过。但令榆是个太过害羞木销与被动的男孩子,既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大献殷勤,若是有哪种比赛谁能坐得最久又少话的人,他准夺魁,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的,是以他虚长至今仍没半个女朋友。

  他也老实招供:“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过生⽇了。”

  “为什么?”若渲以为他的言下之急是指他已多年不敢面对年龄这个数字,所以就不过生⽇以掩人耳目,掩盖自己已逐年增加的年龄。

  令榆说出他的苦衷及无奈:“没有女人肯和我一起过,而我又不想和家人一块过,所以——”他心里真是矛盾。没有人陪他过,又不肯与家人过。

  基于这个原因,若渲决定当一次好人。“好吧,我答应和你一决过,但是我要求伶蓉陪我与你度生辰。

  若可以的话,我愿意。”也不完全是施舍,只当他是个朋友、兄长般的陪他度过寂寞的生⽇。

  这一回,车內的空气似乎变暖了,不再那么的冷凉。

  槐恩见到那辆车又出现在她家门口,醋意急遽上升。不过,他还不至于没风度地前去打人或兴师问罪的,只是打算回去后再好好想个对策以赢过其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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