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勒紧的吊索
李云飞…
这个名字对于目前城市中的某些人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
当那微笑的年轻人和名为李云飞的男人在公园里分别,互相走向各自目的地时,距离数千米的店酒之中,⽪肤黑黑的⼲瘦老人正坐在大巨的落地玻璃窗前,默默的注视着脚下的街道。
这里是距离地面一百四十米的⾼空,整个沃城最⾼的一幢建筑。
街道上往来的行人和车辆到了这里,已经缩小成了一个细微得几乎很难看清的小点,只有那模糊的移动轨迹能够大致看得见。
然而老人能够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分毫毕现。
那双浑浊的双眼之中,有着某种明亮而炯炯的⾊彩,让人无法直视。
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默默的看着地面上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车流,老人看得很认真。
他已经坐在这里整整一天了,并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也没有任何想要离去的想法,似乎可以这样一直坐到宇宙终结的那一刻。
当某一刻,一个年轻人的⾝影从街道另一头路过的时候,老人那死寂的目光终于稍微动了一下,恢复了一点生气。
而此时,他⾝后的大门则被推开,名叫闻人牧雪的少女走了进来。
“本尼先生,您做好准备了吗?”
⼲⼲瘦瘦的老人微微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后的两名保镖上停留了一秒,点了点头。
于是闻人牧雪大步走到了老人面前,从保镖的手中接过了一把匕首,然后把这把匕首丢到了老人的脚下。
她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肤黑黑的⼲瘦老人,表情冷漠的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给你的儿子准备了最优渥的成长道路,他的下半辈子,将会享受到王子一般的待遇,你可以放心。”
老人点了点头,默默的捡起了匕首。
而闻人牧雪则带着她的两名贴⾝保镖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十分钟后,李云飞带着小女孩和一只猫走进了店酒的大门,把刘雨萱给的联系地址递给了前台的姐小。
“你好,我来找人的。”
李云飞说着,把那张纸条递了过去“请问这个房间该怎么走?”
前台姐小礼貌的接过了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有些恍然。
“您就是李云飞先生吗?665的那位老先生已经吩咐过了,您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说着,前台姐小招来了一名保安,让他来为李云飞带路。
坐着观光电梯一直来到了店酒的顶楼,在保安的指引下,李云飞敲开了⼲瘦老人所在的房间。
当他踩着松软华贵的地毯走进房间时,看到坐在房间尽头的那位陌生老人,李云飞愣住了。
“你是…”
李云飞的眼中,満是困惑,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老人,怀疑自己走错房间了。
而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原本一直背对着他的老人却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就是李云飞吗?”
李云飞点了点头,有些疑惑
“对,我就是李云飞…您是韩老爷子的朋友吗?”
如果是眼前的人也认识他的话,那么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没有别的答案了。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令李云飞措手不及。
当他承认了自己的⾝份后,那个老人却动作诡异的歪了歪脖子,像是一个行动迟缓的木人一样从怀里缓缓的拿出了什么东西。
锋利、细小,但却致命。
那是…
“匕首?”
李云飞的惊愕表情刚刚浮现,就随着老人自戕的行为凝固在了脸上。
噴涌出来的鲜⾎以老人的腔为中点,在豪华的屋內噴溅四,染红了无数的地毯。
而老人的尸体则如同没有生命的破⿇袋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这个黑黑瘦瘦的老人奋力刺穿了自己的心脏,杀自在了李云飞的面前,只剩下一具扭曲的尸体在轻微的菗搐着。
李云飞的脸上,満是震惊。
他下意识的看了⾝边的小女孩一眼,却见小小的女王皱紧了眉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快离开这里,有人想要设局坑你!”
下一秒,似乎是在为她说的话做注解一般,李云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两人⾝后的大门就被撞得震天响。
随后一个耝暴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开门!快开门!李云飞是吧?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本大爷滚出来,我要亲眼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
…
雨,开始从天而降。
刘雨萱坐在办公室內,看了窗外那瓢泼冰冷的雨⽔一眼,然后翻开了手中的文件。
她是这个部门的经理,所有人眼中最权威的上司,自然也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去做。
或许相较那些偶尔会需要在风雨之中奔走的普通职员,她的工作要清闲许多,但工作依旧是工作,并不存在绝对悠闲的工作。
在这样的暴雨之中,她坐在办公室里默默的处理着自己的工作,有条不紊的批示修改着手中的文件,为数⽇后的洽谈做准备。
某一刻电话响起后,她也随手拿起了听筒。
“你好,畅能集团。”
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那话语中的漠然冷意哪怕是隔着电话刘雨萱都能感觉得到,很显然声音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角⾊。
然而很快,刘雨萱却已经来不及管这个声音的主人好不好相处了,她被对方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所震惊。
“韩老先生并没有要求找李云飞?之前那个电话是人假冒的?怎么可能…”
她猛地站起⾝来,冲出了办公室,焦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部门。
“李云飞呢?李云飞跑到哪里去了?”
回应她的,则是员工们惊愕的目光,以及不解的问询。
“云飞哥不是被刘总你出派去办事了吗?你不知道?”
刘雨萱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暴雨中,有一埋好的吊索正在不断勒紧,最后将要夺去某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