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作死
其实元歌大约已经知道,南妈妈想要说的是到底是什么事了。她经历这几世有些事情会产生变化,而有些事情却怎么都不会变。
比如南妈妈不管死了还是活着,都会成为攻击她的引子。比如不管她对南妈妈的态度怎么样,她都一定会想染指凤宮的小膳房。恐怕这次会选一碗冰⽪果闹事,就是想挑起她对小膳房的人不満。
只是她虽然几世都是个败者,却从来没有想过把小膳房给南妈妈,就算是第一世也都没有这样想过。不过现在她也闲着没事,看看南妈妈说那些话时的可笑表情,也能打发一下时间。
“柳嬷嬷,你带人守着门吧,本宮听听看南嬷嬷到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说。”
听见这话南妈妈顿时一喜,然后微微得意的看了一眼柳嬷嬷。主子⾝边的事,被这些人给把的严严的,她本挤不进来,定是怕她来了把她们挤开了!
但很快就会不一样了,以后她才是凤宮里,除了主子之外最得意的人。南妈妈眯着眼睛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无限风光的样子了。
“现在嬷嬷可以说了。”元歌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回过神的南妈妈却不急着说了,而是着膝盖露出痛苦的表情来。她是真的有些难受,因为她已经跪了好一会儿了,从前在相府里她可是少有跪人的时候。
元歌一见南妈妈那姿态,就忍不住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她面前拿乔,还真的当自己娘的⾝份不得了啊。既然她不说,那她也就不问。
她翘着兰花指,摸着尾指上戴的镂空护甲,开始赏看了起来,就当脚边没有跪着一个人似的。
南妈妈顿时傻了眼,呆了一会儿后,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开口说道:“主子,您听老奴说,这进了宮可就是到了另一个地界,不是在相府您自己的家里了。”
“所以呢?”元歌看都没有朝下看一眼。
南妈妈紧张的了嘴,接着道:“现在除了皇上,您最该放在心上的便是要⼊口下肚的膳食。所以啊,这小膳房您就该握在自己手里才是。”
元歌懒懒的斜了南妈妈一眼,轻声问道:“哦?那本宮应该怎么样做呢?”
“您该把膳房给信任的人来管啊。”南妈妈见说到重点上,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此时她也说的也越来越顺口,道:“要论忠心,绿央和翠浓那俩个丫头还差了一些,而且太年轻年纪不够,旁的人大概也是不会服膺。”
谁不会服膺?就是她南妈妈一个人不会服膺吧!元歌听到这句,不由冷笑出声。
南妈妈被这笑弄的一惊,満脸惊疑的看着元歌,半天不敢再吭一声。
元歌撇了撇嘴,开口道:“接着说吧,刚刚本宮是想到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接着说就行。”呵呵,她的娘,就是她几世里见过的,最不知死活的那个东西!
到底是被那声冷笑给惊着了,接下来南妈妈小心翼翼的多,越发的恭敬的说道:“老奴就想着啊,要是老奴替主子管着那小膳房,定是把的严严的,别想有一点点不⼲净的混进去,让主子能够放心安心的用膳。”
这时元歌放下手,坐直了看着跪在脚边上的人,反问了一声:“你这是想管小膳房?”
“不是,哪能是啊。”南妈妈连忙头摇撇了个⼲净,回道:“老奴不是想管小膳房,只是想替主子分忧,主子进了宮能相信的也就只有老奴了。”
想了想南妈妈才又不甘心的加了一句:“兴许绿央和翠浓那俩个丫头也行,但是她们年纪太轻了些,没经过事哪有老奴行事沉稳老练。”
元歌见到南妈妈这样说自己,不由想起听说过了一句民谚,说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南妈妈现在在她眼里,就是自卖自夸的王婆。
此时南妈妈已经跪了有一些时间,膝盖上刺⿇的疼痛,让她脸⾊渐渐难看了起来。元歌也就当没有看见,而是转而问起了之前提到的冰⽪果。
“那冰⽪果又是怎么一回事?”元歌摆出一副很生气的表情,冷哼了一声道:“在相府时,本宮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你,怎么就眼⽪子浅的要争那一碗冰⽪果?”
“刚刚那么些人,你简直让本宮丢尽了颜面!”
听到这些话南妈妈顿时老脸一红,不过她还是忍着难堪強道:“主子明鉴,老奴这是拿自己的脸面给主子一个发作膳房的由头呢!”
真是说的好听,元歌冷冷的看着南妈妈。
南妈妈不自在的动了动,其实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的。这俩天她总馋着宮里的吃食,而其中她最喜冰⽪果,那味道叫一个香甜滑口。听说里边的⽔果,全都是一些难见的贡品呢!
只是前俩次去膳房,都还能弄到一碗尝尝,可今天去那些人变了脸⾊,说是东西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主子享用的。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她,说什么比主子还用的多什么的。
当时她就气着了,她不过多喝了俩碗冰⽪果了,怎么就比主子用的还多了?
南妈妈觉得这是因为这些人,是看着她没有陪在主子⾝边,当她是个不得重用的人,这才对她怠慢了起来。又恼又怒的她,⼲脆倒打一把,想着把小膳房拿到手里,看这些人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她!
只是她没有想到,说了这么多,也没见主子生气,反倒气她给她丢了脸。果然不是亲生的,再怎么尽心也没有用,这才进宮多久就和她离了心。
她要是再不替自己好好打算,以后说不定死了都没有人替她戴孝送葬。想到这里南妈妈也不由红了眼,委委屈屈的抬眼看了看端坐着的人。
“主子,老奴这可是为了您好!”
元歌突然叹了一声,看着南妈妈道:“我当然是知道妈妈对我的好的。”
许久没有听到这声‘妈妈’,南妈妈也是有些动的,她顿时不管膝盖的痛,扒住元歌的腿,失声痛哭道:“我还当姑娘已经忘记妈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