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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嫁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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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这是在不遗余力的将大少爷往绝路上推,大夫人如何看不透她的用意?

  说⽩了她也不是在帮桑梓,这样卖力,为的不过是她和她那个傻儿子罢了。

  大夫人的声调不⾼,却威严十⾜,甚至带着几分威胁之意,哼道:“我劝你说话做事,最好有点分寸,也为老爷和桑家的以后想想!”

  秦氏抬了抬下巴,不以为然道:“桑家的以后,若是到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手里,那还有什么指望?”

  “你!”大夫人从牙里吐出这个字,却是忍着那股恨意,不敢再与秦氏争吵。

  因为她很明⽩,秦氏的话会越说越过分,再说下去,对她和桑握瑜没有半点好处。

  桑握瑜凌厉的眼风扫过桑怀瑾,却见他脸涨的通红,抱着秦氏的肩膀,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桑握瑜心中很清楚,这必然是秦氏借机打庒他来了。

  昨晚是他带人将卢嬷嬷勒死的不假,可他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本就没有动手,也没有靠近她,卢嬷嬷不可能有机会拿到他⾝上的东西。

  一定是秦氏伙同他这个傻儿子捣的鬼,可偏偏一个傻子的话,此刻看上去,就比所有人的话都更可信。

  除了他和大夫人,恐怕谁都觉得桑怀瑾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又加上秦氏在一旁推波助澜,生生的将这一局给瞬间反转了过来。

  桑握瑜脸⾊发⽩,心虚之下,急忙跪道:“⽗亲,孩儿是冤枉的,昨晚‮浴沐‬的时候,那个荷包还在我⾝上,我⾝边伺候的丫头都可以作证,不信您可以传她们过来一个个查问便是。”

  秦氏撇了撇嘴,立刻就将桑握瑜的话给堵了回去“你⾝边的人,自然是要为你作证的,人家的丫头都不可信,到大少爷你这里,就谁都可以力证你的清⽩,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遂又转向桑桓说:“老爷,您怎么处置梓儿,我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觉得,姐姐未免太偏心了些,我就是子直,看不惯就说句公道话而已。”

  然后她似是有些心灰意冷的牵着桑怀瑾的手,轻声哄道:“我们走吧,这儿有你⽗亲拿主意,轮不到我们娘俩揷嘴。

  我只怕,若哪天你也稀里糊涂犯了错,又是这个样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怎么办呢?

  到时候,我们娘俩不是⼲等着被人给死吗!”

  秦氏这话不只是说说,她是真为桑桓刚才对梓儿的态度觉得自危心寒。

  在这个家里,虽然她和大夫人是平,又有老夫人撑,可真正掌握桑府的,依旧是大夫人。

  姜氏理家多年,府里大半都是她的亲信仆从,至少眼下,没人能与她的势力相抗衡。

  有时候连老夫人,都不得不让她三分。

  若这桑府以后真的到桑握瑜手里,她们⺟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桑桓如刀的眼风向着大夫人飘了过去,大夫人惊慌之下,掩面哭道:“老爷,我实在不相信握瑜会杀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还是将他⾝边伺候的人传来问问,那荷包究竟是怎么丢的吧?”

  桑桓却不想再纠下去了,问什么?越描越黑而已!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平息下此事,堵住众人的嘴,家丑不能外扬才是。

  桑桓冷冷下令道:“先把三‮姐小‬送回紫桐院,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离开。另外,握瑜你去一趟西南边境,替我送封信给你二舅⽗,你就留在那儿,好好历练些⽇子再回来吧。”

  大夫人一听他要将桑握瑜送去军中历练,不噤心中一颤,那可是边疆战之地,刀不长眼,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姜氏带着哭腔恳求道:“老爷,握瑜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您不能…”

  “不能什么?”

  桑桓冷厉的目光望着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喝道:“男儿理当志在四方,出去开阔下眼界长点见识,总比窝在京城里,成天无所事事的要好。”

  大夫人心里也明⽩,桑桓这是想让桑握瑜出去避一避,等这事过去了再回来。

  如果能再有点军功,那就更好了,到时候,谁还会去在意一个奴才是怎么死的?

  如今这京城里,谁家有点家长里短,都能传的飞快,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难保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刻意添油加醋的暗中对外肆意宣扬。

  对于那些蜚短流长,最好的做法便是不闻不问,等着它自己慢慢淡去。

  到底是桑桓想的周全些,姜氏一念至此,心下又觉安慰,毕竟桑桓只有这么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儿子,他终究还是肯袒护他的。

  桑梓被人推搡到门口,忽然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満怀。

  看见她被人这样扭送出来,子猷怔了怔,却又似乎不怎么意外般,含笑道:“三‮姐小‬…别来无恙…”

  桑梓看见他的时候,却颇感意外,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早有小厮进去通传,桑桓一听说是逸安王⾝边的人来求见,心下诧异,却又不及多想,慌忙出来接。

  在看到子猷的时候,桑桓不觉心头一震。

  子猷,是皇帝的近⾝侍卫,怎么忽然又打着逸安王的旗号来求见?

  桑桓多年不曾有面君的机会,但是新帝登基的时候,他曾随文武百官⼊宮朝贺,退朝之时,子猷就站在皇帝⾝边,他不会记错。

  皇帝⾝边的人,哪怕是太监宮女,只要他见过,就会一直牢记在心。

  这就是他的本事,任何可以利用的人,都不会放过。

  桑桓微微躬⾝行礼,却佯作不识的问:“不知阁下是哪位,该怎么称呼?”

  子猷忙还礼,然后笑道:“桑大人,我是逸安王⾝边的长随,我叫子猷。前些⽇子,逸安王与三‮姐小‬偶然相识,十分欣赏三‮姐小‬的见识不凡,所让让我将这两包新茶送来,给三‮姐小‬尝尝。”

  “逸安王”三个字,他似乎咬的格外的紧,但因为声音不大,别人也就未留心他这话语里的异样。

  子猷说完,并未将手里的东西给桑梓,却恭敬的递到了桑桓的面前。

  桑桓忙双手去接,正揣度着子猷的用意,忽然看见他掌心里那个鲜红的私印,桑桓眉头一跳,脸⾊骤变,对子猷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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