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我后悔了
大家好,我是崔润谱,来自偏远的琼州。我的人理生想就是金榜题名、娶⽩富美、走上人生最巅峰。如今理想完成了三分之一,余下的似乎有些艰难。那⽇骑马游街,收获很多娘子的爱慕眼光以及満怀的手帕香囊。我以为离娶⽩富美很近了,但是上京城的人太狡猾,尤其那些⾼门大户,客气里透着疏离。朝廷缺人才,却大多都是外任;同窗们不挑不拣,纷纷接了上任书往外地去了。就是状元郞,都被宁王派往一个县城历练几年。我才没那么傻,先不庶吉士还没开始考;若是现在离开京城,离⽩富美岂不更遥远。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迟迟不来的、一步登的机会。但是最近许是心事太重,我总感觉⾝后有人暗中跟踪自己,可是回头又看不见人。我在上京城又没有人,更没有仇家,谁没事会跟踪一穷二⽩的自己呢。没错,一穷二⽩,眼看就要在上京城住不下去了。我很苦恼。————以上是崔润谱的心理独⽩,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因为之后他就来不及有任何的想法了。参加完刘侍郞家的宴请,让刘府两位大龄姑娘在帘子后看了个够后,崔润谱在刘府后门直接被堵住嘴套住了脑袋。他还没来及的呼喊,就感觉一阵拳头雨了打了下来,之后就被人抬出好远随地一扔!对了,抬的⾼,似乎隔墙扔的,庇股蛋都给摔成了两半!他哪里还有力气挣扎,稍微一动弹骨头里都疼;可是又喊不出来,毕竟嘴还堵着。夜里冷,崔润谱一会伤口发热一会冻成狗,这么熬了夜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婉娘“吱呀”一声打开门,大着胆子往后窗来,昨夜里听了夜一的动静,怕是有贼她没敢出门。结果她发现自己后窗底下,被人扔了一个长⿇袋,里面的东西还时不时的菗上一下。婉娘在上京城人生地不,又不敢出去门喊邻居帮忙,只能硬着头⽪打开⿇袋。她以为是条死狗,结果却是那个挨千刀的负心郞。婉娘捂住嘴,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崔润谱,不敢发出一点异动,怕被人听了去。半响,她才拿着个长捅了捅对方,崔润谱嘤咛一声依旧没有醒来。但是婉娘放了心,人没死。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崔润谱拉进屋里,赶忙的又去厨下熬点热⽔姜茶。等到崔润谱有了知觉时,太都老⾼了。据那一,南郊帽儿胡同里那户新租住的女人院子里,又哭又闹。崔探花老婆没死的消息,从南郊传到东城,又从东城传到⽟林长街。上京城哗然,福鑫楼也赶紧的上了新段子,唯恐落人之后。严相怒了!因为他是这一届的主考官呀。江南两家书院被宁王府了一把,他只好将目光往别处放。早知道现在魏王不争气,他最后还是帮宁王,打死也会睁大眼睛选拔人才呀。那个崔润谱,妙笔生花,字写的非常好看,虽然文章內容花团锦簇没一点实际用途,但是严相当初就为了给墨宁添堵,硬是让崔润谱中了榜。那时候崔润谱只是在二榜里,排位也靠后,严相没当回事,墨宁也没那么多精力一一审核。谁知道建元帝脑子已经不正常了,翻了翻案卷,问了几个可有可无的问题,没有一点预兆的就点了崔润谱做探花。墨宁倒是质疑了,可是拼不过建元帝守着満殿学子的坚持呀。如今崔润谱深陷丑闻,严相就是牙疼也得赶紧的去宁王府商议。如此恶劣的人品,自然当不得探花郞的称谓。墨宁手握⽟玺,直接将崔润谱一到底,打回⽩⾝。这么好的消息,自然要告诉张娇娘。绿罗领命来到关押张娇娘的屋子,手里还拿着个包裹以及文书。张娇娘呆坐在上,正看着眼前的茶碗发呆,听到开门的动静才动了动脖子。“张姑娘。”绿罗走进屋子:“这是王妃娘娘给你安排的新⾝份,还有一包⾐服和几十两纹银,且同婉娘家去。”张娇娘看着绿罗将东西一一展开在自己面前,嘴角微微翘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王妃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绿罗朝着张娇娘的脸⾊看了几眼,笑道:“王妃本来就心善,见不得女孩子受苦。”她顿了一顿:“那个崔润谱如今腿折了,功名也没了,你也算求仁得仁。以后你们想过成什么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拿着东西赶紧离开!”张娇娘的脸⾊一凝,眼珠子迟疑了一下:“崔润谱真的功名没了?腿残了?”绿罗没再回答,而是转⾝指了两个婆子将张娇娘赶出去。张娇娘能去哪里,沿着长街走到尽头,朝后张望了几次后才抬脚往南郊走。猫儿胡同里,婉娘又再哭:“杀的负心汉薄情郞,老都看不过眼断了你一条腿!”哭过之后,她又换成了悲戚:“好好的功名也没了,家里地都卖了,以后咱们靠什么过⽇子?你非要我死了,难道就不能娶了大户人家的姑娘之后,我是你姐姐?你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做的也太绝了,怎么就能打断人的腿?”她⾼声嚷了半,邻居们也是探头看了一眼,谁也没敢出头劝。崔探花呀,就算这里都是平头百姓,可是游街那一⽇的盛况大家也是见过的。得罪了上头的人,被捋了功名,这热闹还是别看了,万一周围还有权贵的探子怎么办?可惜偏偏有不怕死的人看热闹,还风凉话:“有本事去骂那打断你夫君腿的人,在这里骂骂咧咧算什么?”婉娘惊的一回头,就见自家院门口倚着一个长相俏丽,婀娜多姿的女人!她腾的站起⾝,指着张娇娘质问崔润谱:“这是谁!这是谁!怪不得娶不上大户人家的姑娘,你是被野女人勾了魂了?”婉娘站在屋门口,崔润谱躺在上,哪里看的清她的是谁,只能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张娇娘咯咯一笑,直接从包裹里拿出二十两银子砸在婉娘⾝上:“娘老就是可怜好好一个崔探花,被人生生断了前程,却躲在这里装死,被一个耝鲁的女人骂!”婉娘紧紧盯着地上三落的⽩银,对张娇娘的讽刺充耳不闻:二十两,够买药够做个本生意讨生活了。“娇娘!”崔润谱终于听过声音辨识了来人:“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