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试射
崇祯三年八月，百仞滩钢铁厂、百仞滩兵工厂火
车间和火药车间进⼊了试验生产阶段，博辅造船厂的主体工程完成过半，临⾼纺织厂的生产如火如荼，带来了滚滚利润，为这个工业体系的成长输送着⾎
。
九月，百仞滩钢铁厂按照生产手册，立独炼制成功一炉低碳钢。
同月，百仞滩兵工厂火药车间配制出了合乎要求的黑火药。
十月，百仞滩兵工厂火车间试制成功首批十把燧发，得益于⽔力车
的应用，钻孔效率的提升，制作支的速度和质量远⾼于明军鸟铳。
夏天南得知首批制作成功，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林伟业去试。在火车间的后面，开辟出了一块空地以供试专用。在林伟业的指点下，夏天南往管內倒⼊适量火药，然后把铅子放⼊，再用通条把弹子和火药庒紧，给点火装置倒⼊一点火药后，发
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管有简易的照门和准星，都是后期焊上去的，也打磨的异常光滑。夏天南按照大学军训时的记忆，三点成一线，瞄准了目标——五十米外一个人形木制靶，与真人大小一致。屏住呼昅，扣动扳机，轰的一声，烟雾弥漫，后座力震的夏天南一晃，乖乖，这货比军训时的八一杠动静大的多。
迫不及待地上去看靶子，法还不错，命中了目标，这块2厘米厚的木板被铅弹穿，还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孔，拳头大小。
林伟业解释说，滑膛的击效果与现代步不同，初速度和穿透力远远不及后者，但是软质的铅弹停止效应特别明显，在人⾝上，铅弹不是像现代步弹子一样穿透人体，而是会变形翻滚，造成大面积的伤口，铅还会造成中毒，抛开开程和精度，仅就杀伤力而言，滑膛比现代步破坏
更強——在这个时空，被铅弹中，基本上没得救。
对的威力夏天南很満意，他问林伟业：“有效程多少米？”
林伟业说：“具体数据还要等到测试后才知道，不过这的蓝本——褐贝丝的有效程为100米左右，命中率可以达到50%，最大程将近300米，仍然有杀伤力，但是准确度就不敢保证了”
虽然对滑膛的能有一定心理准备，夏天南还是有点失望“有效程这么近啊？100米都能看清对方的脸了！”
林伟业失笑说道：“你以为这时代的滑膛能打多远？有效程近的关键原因在于击精度差，只能靠近距离的大规模齐弥补这个缺陷。”
他解释道，在成
的线膛问世以前，欧洲的军队都是在100米以內以线列阵型对，这种战法就是有名的“排队毙”英军甚至冒着弹雨行进到离敌军50米甚至30米的距离才开第一，往往一轮齐就⾜以让对手崩溃。
夏天南不解地问道：“排队毙简直像个⽩痴，为什么这个时期的军队不卧倒击呢，这样可以躲避弹子啊？”
“没有人愿意当⽩痴。你回忆一下刚才击的全过程，推想一下，卧倒你还能击吗？”
回忆比划了一下，夏天南恍然大悟，装药、塞弹、通条庒紧等几个步骤，必须把口朝上，管竖立才能做到，卧倒之后无法装弹。庆幸的是，自己将来要面对的对手，不管是流民还是后金，都不是火器化队部，不用忍受林弹雨对。
“而且这么近距离卧倒击，对方一个冲锋，你来不及起⾝，就是冷兵器的活靶子。”林伟业补充说道。
夏天南点点头，存在即合理，看起来愚蠢的排队毙战术用了一个多世纪，自然有他的道理。
指着第一批试验品，林伟业道：“资本家同志，验验货吧，有什么用后感想，可以提一提，用户的建议才是我们改进产品最好的方法。”
夏天南仔细查看了这批支，结合试的体会，认真提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发过程能否更简化。具体而言就是一次发需要倒⼊多少火药是不是可以量化，以免战时装药过量或过少——过量会导致管提前报废，过少则威力不⾜；
第二，刺刀必须早⽇装备。未来队部的训练就可以实弹击和刺杀训练同步进行，这样火兵就能兼具远程打击和近⾝防御能力，避免成为明军火手那样的废物——敌军还未接近就
开火，敌军接近后就是被杀屠的羔羊；
第三，实行标准化生产。以便零部件可以互换，便于维修，这样每支支就不会是一次产品，既能节省成本，又能提⾼械的耐用，眼前这批支就存在很明显的差异，零件显然无法互换。
果然用户的体验才能更好促进产品质量的提⾼啊！林伟业感叹了一句。对于这三个建议，他一一给出了解决办法：
第一个问题可以用纸壳定装弹实现，把一次发需要的火药连同铅弹用纸壳包裹，发前直接用口咬开，把纸壳弹整体塞进管即可；
第二个问题则需要时间。虽然支制作出来了，可是装备刺刀的难度不下于支本⾝——刺刀要具备很好的強度和韧，才能保证在
烈的搏杀中不会断裂变形，眼下的铁很显然不适合制作刺刀；
第三个问题可以实现，虽然没有现代化的精密尺规仪器，但是在确定度量衡标准后，简单的通止规就可以初步实现标准化，对于滑膛的精度而言，已经⾜够。
崇祯三年十一月，在夏天南和林伟业两人的努力下，一个抓管理，一个抓生产，百仞滩钢铁厂和炮厂初步实现规划化管理。两个厂的工匠分为三个等级，工钱按等级从⾼到低，奖金分为月奖金和年度奖金，与产量和等级挂钩。等级每半年考核一次，每年底评定一次，优胜劣汰。生产中出了质量瑕疵，按生产流程追究到人。
整套制度推行以后，所有人的竞争意识空前強烈，原来的师傅和徒弟之间的框架被打破，人人都想晋级，拿到更多的工钱，手艺精湛的工匠和最低等级的学徒之间每年的收⼊差距有五六十两，普通人可能辛苦几年都攒不下这笔钱。
竞争机制和质量管控制度初步体现了威力，短短几个月，这些工匠和学徒就被教调的颇具现代工人的样子了，炼出的钢和生产的支质量明显比初期提⾼不少。有了成功的范例，夏天南决定建成后的博辅造船厂和以后的所有工厂，都依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