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永定门外
对任何质的带路,夏天南都是的,有这样的人在,自己做事省了很多力气。 他笑着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鼓励道:“孺子可教,将来必成大器。你们总兵这一走,可能会腾出位置,要好好把握!”
王大海年纪夏天南大了好几岁,可是低头哈接受这一拍,甘之若饴,仿佛晚辈聆听长辈的教诲。他听了夏天南“善意”的提示,感觉骨头都轻了几分,大喜过望。虽然以自己的能力和人脉,想继任总兵是痴心妄想,但是升个副将还是值得好好运作一番的。想不到王洪出事,却变成了自己的机会。
随着王大海等人的倒戈,原本乌云密布的静海县城安然躲过一劫,琼海军把大炮拖回阵,带着潘达、王洪等人踏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夏天南在天津卫秋后算账,阿巴泰已经一路狂奔逃回了北方,一路不敢休息,跑死了不少战马,很多没有马的包⾐半路掉队了,等到达顺义与阿济格会师时,已经只剩下六千人左右。
阿济格的大本营设在顺义。除了京城周围勤王的兵马,北直隶附近没有能够抵挡后金大军的力量,阿济格连破昌平等十多个州县,大大小小五十六战全部获胜,俘获人畜十余万,风头一时无两。正值得意之时,阿济格听闻阿巴泰吃了败仗狼狈而归,幸灾乐祸地赶来探视。
来到阿巴泰的营,⼊目尽是受伤的士兵、精疲力尽濒死的战马,装载财货的箱子和汉人丁口一概欠奉。
阿济格进了阿巴泰军营帐,看到这位以骁勇著称的七哥连盔甲都没脫,坐在椅子直接睡着了。不过阿巴泰很警觉,一听到脚步声醒了,睁开了布満⾎丝的眼睛看着阿济格。
“啧啧,七哥这是怎么了?你不惜违犯军纪,私自窜⼊山东,应该是満载而归才是,怎么两手空空跑了回来,财货和丁口呢?瞧外面这阵势,怕是吃了败仗吧?”
面对这位胞弟的揶揄,阿巴泰心里无郁闷。他闷声回答:“让英郡王见笑了,我在山东吃了个败仗,财货和丁口都丢了,还损失了一半以的人马…”
“损失一半多人马?”阿济格吃了一惊。本来阿巴泰偏离路线,擅自进⼊山东,已经违反了军纪,作为这次军事行动的主帅,他是有资格责罚的。但是遭遇战损五成以的惨败,不是他能处理的了,必须由大汗亲自处置。后金人丁不旺,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战士不容易,每损失一个牛录都是对后金沉重的打击。一次损失近万人,无疑是后金的罪人——哪怕其大半都是汉军等炮灰队部。
如果阿巴泰因此受罚,剥夺贝勒的爵位都是正常的,作为主帅的阿济格恐怕也会遭受牵连。他也没有心思去挖苦对方了,连忙问道:“明狗动用了多少兵马,是不是把洪承畴和卢象升都调来了?”
在阿济格看来,关內的明军没有抵抗后金军队的实力,唯一能构成威胁的,也是五省总督洪承畴节制的各路剿匪大军和卢象升的天雄军了。能把⾝经百战的阿巴泰打得这么惨,除了两路人马联手,没有别的解释。
阿巴泰苦涩地回答:“不是洪承畴,也不是卢象升,是一个广东来的总兵,兵力与我相仿…”
“噗呲…”本来有些紧张的阿济格忍不住笑出了声“七哥不要说笑了,明狗能打仗的队部屈指可数,从没听说过广东有一只队部能和大金勇士分庭抗礼的。广东那是什么地方?听范程那些汉人说,广东是明国极南烟瘴之地,寸草不生,这样地方的人,说不定饭都吃不,还有力气跑到北方来打仗?”
大明幅员辽阔,后金不过是开化不久的民族,对长江以南的疆域并不了解,都是从投降的汉人那里听到一鳞半爪的消息,以讹传讹,此时的广东在阿济格眼里,不过是个充満烟瘴的蛮夷之地。这种地方走出来的人能够打败大金的勇士,在阿济格看来只是荒谬的笑话。
阿巴泰没有心情辩解,只是说道:“英郡王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他⽇如果能在场战见到,你会明⽩我所言非虚。”
见阿巴泰这么说,阿济格断定他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而编造的一套谎言,因为心虚而不敢为自己分辨,心里放下心来——浑河之战后,能够正面对抗并让大金勇士惨败的军队是不存在的。
“七哥,你若不说实话,十二弟也帮不了你,等返回关內,自己去和大汗解释吧!”
说完,阿济格转⾝出营帐,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三⽇后咱们出顺义,经通州往东,从冷口返回关內,到时经过明国京城,把你的人整顿一下,别让明狗看笑话。”
等阿济格走后,噶尔图低声对阿巴泰说:“英郡王也欺人太甚了…”
阿巴泰闭了眼睛,抑制住心的怒气,缓缓说道:“成王败寇,若是和他易地而处,我也不会说什么好话。谁让咱们吃了败仗呢,忍着吧…”
三⽇后,琼海军到达了京城南边的永定门。
与⻩猛甲到达的时候相,此时的永定门热闹非凡,城外驻扎了几支大军,营帐一眼望不到边际,派人前一问,原来是从山西、宣府、大同等地来京勤王的兵马。
挡在通往永定门官道的正是大同总兵王朴的兵马。夏天南命杨由基前涉,让他们让开一条路,让琼海军从永定门⼊城,却被拒绝了。
一名大同镇的守备傲慢地对杨由基说:“你们也是来勤王的吧,懂不懂规矩?大家都在城外扎营,你凭什么⼊城享福?算扎营,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个地儿我们占了,你们往西边或者东边找个地儿吧!”
杨由基暗自把手放在刀柄,沉声道:“我们不是来勤王的,也不和你们争地盘。告诉你们的头,让出一条道来,我们好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