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开审
“哎呦,许哥,您怎么跟这小子打上了。”刚踏进院子张大牛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在钱庄时,就有灰带来找他,不过那时已经到了结尾处,他就没跟着走。
等拿到了最近五年汤有福兑换银票的数据,他这才迈着大步往回跑,生怕慢一点,大理寺的屋顶都让慕思归给掀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许自強确实打疯了。
慕思归刚进寺里的时候和沐泽深对打过一场,一招一式里没有太多心机,都是直来直去,仗着力气大够灵巧,是典型的武将打法。
也不知这几个月她到底在大理寺经历了什么,又或者被沐泽深指导了什么,这小东西的手法明显是变了。
不再是有勇无谋的一味拼杀,招式间多了迂回和策略。
力气大又有谋略,棘手,十分棘手。
若她是男子,恐怕会和她老爹一样,是下一个风云人物。
可惜了,是个女孩。许自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接下慕思归一招,而后一路后掠。
这丫头的气息也了。跟人对打与自己练可不一样,许自強同她对打了快半个时辰,加上前面她自己消耗的体力。
许自強估摸着,这小丫头也该到极限了。
“小野,你怎么了小野?”趁着慕思归息的机会,张大牛跑过去,一手握住她的刀,为了不让女孩再疯,他还特意让刀刃对着自己,只要女孩敢推开他,那见过⾎的刀刃,今天就又能再喝点东西。
“大牛哥。”力气的耗尽,同样也带走了许多冲昏慕思归头脑的愤怒与难过,女孩踉跄一步,用手撑着张大牛的肩膀,重重息着,说了句:“都查到了吗?”
“恩?”张大牛疑惑的看着他,撒了这么一通疯,这臭小子开口说得第一句话是这个?
毫不客气的一拳头揍上慕思归的脑袋,张大牛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你发生疯!”
“啊?”了被大牛哥揍疼的脑袋,慕思归环视一圈围着院子看热闹的众人,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不解气,张大牛又给了她一拳:“哥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一路从钱庄跑回来的,五里多的地,从头到尾没带休息!”
“大牛哥我错了。”刚还不要命似的挥刀的女孩,瞬间又变回以往乖巧的样子,缩着脖子站在一侧听训。
“错了错了,承认错误倒是速度快。”没好气的⽩了她一眼,张大牛瞧着她那怂怂的样子也不好再发火,只是对着许自強抱了抱拳:“许哥,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许自強将刀收⼊鞘中,随意的摆摆手:“我打得也痛快的,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小子,有空我们再练。”
“我刚才没伤到您吧。”知道自己一旦暴走就会变得不管不顾,女孩有点担心的问。
“伤到我?”许自強一脸不屑:“就连你家老大都不敢说这种话,想伤到我,再多练个二十年吧。”
“就是,就是。”张大牛狗腿的在一边附和,然后对慕思归道:“走吧,证据都到手了,去找老大吧。”
踟蹰了一秒,女孩随手将无途揷⼊地里,点点头,跟着张大牛离开了疯了大半天的笃行院。
已经空闲了许久的大理寺公堂,在即将下衙的时候,再次开启。
裴鸿义还在刑部没有回来,于是公堂的主位便空着,其他各职一次坐好,由沐泽深来代为审理。
早上被扣押下来的汤有福以及行天下车行一众人,在大堂上一字排开跪好,沐泽深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并不着急说话,而是先来回踱了几步。
公堂內安静又庒抑,除了男人的故意加重的脚步外,没有其他声响。
“少卿明鉴,小人真是无辜的啊,小人什么都没做!”终于,早上被张大牛一吓就跪地求饶的马车夫首先憋不住,一边磕头一边讨饶:“少卿明鉴,少卿明鉴。”
“既然什么都没做,你怕这么厉害做甚?”男人勾了勾嘴角,在他面前停下,目光瞥向其他低着头的四人:“你瞧瞧他们,多镇定。”
“少卿,许五他,他胆子小。”马车行老板横眉瞪了眼没出息的许五,抬头赔着笑脸:“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先别忙证明自己。”男人摆摆手,问何小荣:“何小荣,你前⽇早上,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回少卿的话,大前⽇我与杨笋一起出城去附近的钱家庄要帐。”杨笋,便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马车夫:“前⽇早上我俩刚刚回京,车行的兄弟都可以替我们作证。”
“钱家庄?是城西的那个钱家庄?”
“正是。”
“你是前⽇早上何时进的京?”
“城门开了就进来了。”
“有没有赶车?”
“没有。”
“从钱家庄回京,可有二十里路,想要赶上一大早开城门,你们后半夜就出发了吧。”
“是。”
“走得哪个门?”
“青龙门。”何小荣对答如流,不像是在说谎。
“这就奇怪了。”男人轻声笑了笑:“既然走得青龙门,为何玄武门的守卫会看到你们?”
何小荣顿了顿,依旧镇定自若的回答:“许是记错了,每天城门口来去那么多人,当值的官爷们记错了也不一定。”
“是吗?”沐泽深也不深究,又转头去问一直跪趴在地上的那个车夫:“你前⽇早上,又在哪里,在⼲些什么呢?”
“小人…小人…”那马车夫吓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小人了半天这才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小人也是前⽇出的城,去,去城北老家,探探亲去了,也,也是早上回来的。”
“哦~”男人拖长尾音:“既是如此,一定走得是朱雀门,对不对?”
“对,对。”那马车夫忙不迭的点头。
“那真是怪了,一个走⽩虎门,一个走朱雀门,结果玄武门的守城羽林卫和京兆尹衙役都见过你俩,这一点,要怎么解释呢?”
“少卿,这一定…”何小荣着急想解释,却被沐泽深抬手打断,男人又走到马车行老板面前,盯着他间挂着的一块⽟佩,发出赞叹:“老板上这块⽟佩看起来价格不菲啊,要是我没记错,是前年聚宝斋六楼开拍的宝贝,对不对?”
“少卿好眼力。”一层冷汗,蒙上了马车行老板的额头,这个少卿眼睛好尖。
“看来你这马车行听钱赚啊。”
“一般一般。”马车行老板用⾐袖擦着汗,谦虚道。
“确实一般。”沐泽深点点头:“我叫人去查了你们的帐,似乎每年的进项也仅够马车行维持⽇常开销,不知老板您是从哪里来得钱,买得这块⽟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