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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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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头不过轻轻动了动,就有一番不容忽视的痛意袭来。

  于小灵微微昅了口气,刚想将手从徐泮手里菗出来,便听他眯着眼睛,沉声道:“疼了?”

  “是你捏的疼,本来划一下并不疼的。”于小灵连忙道,虽她说的是实话,可落在徐泮耳朵里,却和方才那番话一样,是让人怒火上窜的嘴硬。

  他不知道,她竟然还这般嘴硬,再没了半分平⽇里的乖巧模样的。

  他气的呼昅都重了起来,庒着心头怒火道:“你不听话的四处走动,我回去找不到你怎么办?万一被拍花子的盯上,似那孩子一般被人掳走,又怎么办?!”

  他越说声音越大,一想到她也被人绑了去,额头上当即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可怜于小灵只不过是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谁曾想一言不合,徐泮竟大发雷霆。

  于小灵⼲咽了口吐沫,小心提醒他道:“哪里就你说的那般吓人了,你知道我有法子自保的。”

  于小灵自己说完这句,也觉得有了几分底气,徐泮不是旁的不知情的人,他当是能理解她的吧。

  她翻起眼帘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闻言默了一默,还以为说通了他,刚想松一口气,却见他忽的怒目圆瞪,一双大手突然擎住了她细瘦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面孔瞬间放大,只听他低声吼道:“不许你用那些灵力!”

  于小灵被他突如其来的低吼吓了一跳,惊讶万分,张口结⾆。

  过了几息,她才缓缓解释道:“等闲…并不用的。”

  “非是等闲也不许用!”徐泮沉声斥道:“你疼成那样,全忘了?!”

  他怒目圆瞪地说着严厉的话,不知怎地,于小灵竟听出了他话语里隐含的意思。

  原来他是好意,于小灵暗道,他不让自己用灵力,恐怕也是天岩山那会,被吓到了吧。

  可是这孩子,好好的话,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说呢?

  “你…说得对,我不用便是。”于小灵轻声道,言语里带着几分诚恳。

  这话徐泮听着,终于降了几分火气。

  他与她离得极近,有阵阵温热的气息从她小巧的鼻尖噴出,细细地‮摸抚‬着他的面庞。

  慢慢地,气消了大半。

  气虽消了,却也没了方才的‮悦愉‬,徐泮觉得自己面对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之感,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一时让他心头被失落完全笼罩,就像被人当头泼了盆凉⽔一般。

  徐泮抿了抿嘴,松开了她。

  “回去吧。”徐泮沉声道。

  同徐泮和于小灵之间的低沉气氛不同,顾初雨和于家两兄弟简直笑语宴宴。

  三人刚在跟着一群人一道,还放了个孔明灯。眼看着大红的孔明灯慢慢地鼓起来,转而悠悠地向天上飘去,越飞越远,越来越小,三个人都咧了嘴笑。

  于霆还是头一回耍这个。往年在西北,因着是在边疆一带,官府下令不准民众放孔明灯,怕误导了边关的将士。现下在京城,又是上元节庆,自是能放的。

  “不知二姐他们在何处?会不会也放这个灯了?端地是好玩!”于霆笑着同于霁说道。

  顾初雨也顺着于霆的眼神,往于霁面上瞧去,正见他弯了嘴角,文质彬彬地笑了笑,比漫天的孔明灯还耀眼。

  他笑着,又替于霆拉了下扭到一旁的上的香囊,才道:“定是放了的,不必心。”

  顾初雨看着,不由就想起那句“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来。

  嗯嗯,比娘和祖⺟给她挑的那些人強多了,顾初雨暗道。

  三人行到此处,又转了一小圈往回逛去,于霆顺带着,还帮于小灵买了只兔面灯。不过一会,三人又在人群里碰见了同样往回走的双生子。

  他们倒是买了好几样花灯,说是带回去给大房的一姐一弟的。

  顾初雨从旁看着,全没想到于家兄弟姐妹之间这般友爱,不由地,又把功劳归到了他们的大哥于霁⾝上。

  这边,徐泮和于小灵一前一后回到临沧阁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回来。

  傅平正支了胳膊打盹儿,突然听了徐泮推门进来,还吓了一跳。

  “伯爷回来了?”傅平连忙起了⾝,他琢磨着自己好似也没睡多长时间,便道:“时间还早,伯爷怎么不再逛逛?”

  话音刚落,徐泮冷冷地眼光便杀了过来,傅平立马闭嘴,眼睛一扫,又瞧见了徐泮⾝后跟着的于小灵。

  伯爷和于二姑娘逛去了?那伯爷该⾼兴才对呀,怎地冷着脸,两人还都不说话?

  于二姑娘面⾊看起来同往⽇没什么不同,还算是正常,只是,怎么用帕子包着手?受伤了?!

  傅平惊疑不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小灵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轻叹了口气,道:“可不可以给我倒碗热茶来?”

  傅平连声应下,连忙出了雅间,去招呼小二。

  于小灵说完,也不管徐泮,兀自走到窗前,依了窗子往外看。

  远处有孔明灯三三两两地结伴飞上天空,那么自由畅快,无拘无束。她于小灵是没这个福分了,去街上逛一逛,都不能尽兴。

  于小灵一点都不想回来,她想接着逛,可她知道徐泮是不会答应的,他不光不会答应,还会冷了脸发脾气。

  她就不懂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两人八字相冲?可她又不是这具⾁⾝的原主,有什么好冲的?

  搞不懂,搞不懂,于小灵叹了口气。

  转念一想,又觉得虽不尽兴,却总比窝在家里強。

  说句凭良心的话,若不是徐泮起意请他们出来,以她懒散的子,八成不愿意费事的,自然,也不会晓得这个上元灯会这般有意思了。

  这样劝了自己一番,于小灵觉得心情又好了不少,也不再去管徐泮到底怎么想的,倒了杯傅平送来的,刚沏好的茶⽔,津津有味地品了起来。

  然而一旁的徐泮却不如她这般会自我劝慰了,看着她似没事人一般,既不理会他,也不似他这般心情抑郁,心里酸酸涩涩地极不舒服。

  他说的做的哪一样不是为了她好?他再没有对旁人这样过的。可他这般情意,她却的分毫都不领,一时要挣了他的手去看杂耍,一时看见他有些个不乐意了,便闷声不吭,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紧张她就差没放到心头上了,她却不当一回事一般…

  徐泮越想,越觉得自己浑⾝酸涩得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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