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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温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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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圣通走到树下才发现树下的大缸中种着碗莲,碧绿椭圆的莲叶上亭亭⽟立着好几朵⽔粉⾊的花苞。

  郭圣通心下暗忖,莲子亦有象征子嗣运顺利的含义。

  看来只要是嫁了人的妇人都免不了期盼子嗣。

  郭圣通倒觉得实在没什么必要,子嗣都是缘分,有是好事,没有也不必为之钻牛角尖。

  她前两天还听⺟亲提了一嘴,说大舅⺟为了求子这两年花了几万钱,自他们走后大舅⺟没了⺟亲规劝愈发严重了。

  大舅写信来和⺟亲抱怨,说有这个时间精力不如好好看顾得儿。

  ⺟亲夹在中间说大舅⺟不是,帮着大舅也不是。

  她心里很明⽩虽是亲兄嫂,但到底还是同共枕的夫更加亲热。

  她偏向谁都不会念她的好,还不如互相帮着说说好话,毕竟谁又盼着他们夫家宅不宁呢?

  郭圣通叹了口气,对大舅⺟的求子并不是很看好。

  她心下基本笃定这是不会有结果的,但这话⺟亲不能说,大舅⺟就更不能说了。

  她们进到屋中分席坐下后,侍女便奉上茶点瓜果。

  平夫人歉意地道:“今⽇我夫君和长子都不在,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亲道:“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两家虽然一直没住在一块,但情可没见少。”

  用着瓜果闲聊了一会,⺟亲便起⾝要去看平夫人的幼女平又薇:“我昨⽇回去后心里惦念着又薇,想来想去都有些不放心。所以今⽇又来看看,可别嫌我今⽇来明⽇来的烦人。”

  平夫人站起⾝来,颇为感动地道:“你惦记着我们幼薇,我⾼兴还来不及呢。”

  郭圣通也跟着站起⾝来,随着⺟亲一起去探望平又薇。

  平又薇就住在平夫人东面的院子,没走几步便到了。

  屋中静悄悄地,几个小侍女正在做针线,见得夫人来了连忙起⾝行礼。

  平夫人点点头。

  平又薇昨夜心口疼了半宿,到天明才睡着。

  ⽩⽇里又倏冷倏热,精神很是不好。

  正在榻上闭着眼休息,听得脚步声睁开眼,见是⺟亲和昨⽇来过的郭主便撑坐起来。

  她唤了⺟亲又问了郭主安好,见郭主⾝后还跟着一个⾝量苗条眉目明丽的少女不免多看了两眼,心下暗忖只怕是郭家女公子。

  她看郭圣通的同时,郭圣通也在看她。

  郭圣通心下有些奇怪,平又薇看起来似乎就只是风寒而已,怎么用了药不见好,昨夜还说心绞痛呢?

  平夫人关切地坐到平又薇塌边坐下,为她介绍郭圣通:“这是你郭叔叔家的女公子,比你小上两岁。”

  平又薇心道果然,冲郭圣通温柔一笑,友好地叫了声“郭妹妹”

  人也是要看眼缘的,郭圣通对恬静的平又薇印象就很好,她笑着行了半礼:“又薇姊姊好。”

  平又薇听她叫的亲热,心下也很是⾼兴。

  平夫人自然很乐于见到两家的孩子们能好,当下温声道:“你们姐妹年龄相仿,又是世,正该多多亲近才是。”

  郭圣通点头道是。

  平夫人见她虽然活泼却听话温顺,心下便愈加喜

  又薇格腼腆,闺中也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密友。

  郭圣通来了正好和又薇能作伴,也好带着又薇格开朗些。

  “又薇好些了吗?”刘旻问道。

  平又薇‮头摇‬“⾝上还是发热,头也疼,吃了药不知怎地也没见效。”

  平夫人听了这话就皱起眉头来“这御医开的药方子怎么就不见效呢?”

  她转⾝吩咐侍女“再去请御医来瞧瞧,看看能不能改改药方子。”

  侍女应声而去。

  正在此时,平又薇又嚷起冷来,侍女们忙关了窗把冰山挪出去。

  一片忙间,郭圣通瞧得平又薇额头脖颈间发出细汗来,说话间⾆苔殷红似⾎,浑⾝有气无力。

  心下便奇怪不已,这分明就是药不对症。

  半个时辰后,御医来了。

  平夫人起⾝相,急切地问道:“您不是说就是风寒吗?怎么用了药不见好,还加重了呢?”

  御医也皱起眉来,捋着胡子坐在侍女搬过来的杌子上坐下为平又薇把脉。

  他有些想不明⽩的喃喃自语道:“这分明就是里热证,怎么药不见效呢?”

  平夫人站在一旁见御医好似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下很是焦急,却又不好发脾气。

  正在想要不要敷衍几句送走了御医,改请他人来诊脉时,有人轻轻拽动了她的⾐襟几下。

  平夫人回头看去,是郭圣通。

  郭圣通贴着平夫人低声道:“伯⺟,我可以看看又薇姊姊的药方子吗?”

  她解释道:“我学医也有两三年了,也算懂些耝略的医术,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平夫人看向刘旻,刘旻微微讶然后,对平夫人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料到女儿要看药方子帮忙,但却并不担心。

  这两年王自和时常在她跟前夸桐儿天赋卓越,现下想来是见着平又薇病着,心下不忍想帮帮忙。

  何况,御医还在呢。

  平夫人知道刘旻子稳重,必定是郭圣通着实会些医术,当下便吩咐人去拿药方子。

  药方子很快就拿来了,上面写着:连翘一两、银花一两、苦桔梗六钱、薄荷六钱、竹叶四钱、生甘草五钱、荆芥穗四钱、淡⾖豉五钱、牛蒡子六钱。

  郭圣通心道,这是治太病的药方子。

  平又薇正是太病,为什么会没效呢?

  她微微蹙起眉头来,望向榻上的平又薇。

  御医摇着头站起⾝来,对平夫人道:“脉浮数,发热,微恶寒,⾆尖⾆质红绛。从表症来看女公子正是太病温病无误,还是继续用药吧。”

  平夫人虽不懂医,却也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心下道这饭可以多吃,药不起效岂是可以多吃的?

  面上点点头叫侍女送了御医出去,却并没叫人去熬了药来给平又薇服用。

  她叹了口气,预备叫人去延请常安城中的名医来看看。

  这就是小病,也是拖不得的啊!

  郭圣通在此时站了出来“伯⺟,我可以为又薇姊姊把脉吗?”

  平夫人楞了一下,旋即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郭圣通治不治得好,总是一番心意,怎么好生生拒绝呢?

  于是,郭圣通就坐到了平又薇榻前像模像样地把起了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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