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没位置了
苏龄⽟扫了一眼周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介意。”
男子脸⽪微僵,硬着头⽪又笑了笑“姑娘何必拒人千里,我看这桌只坐了姑娘一人,与人方便,于己方便…”
“青芝,芷兰,沁竹,你们坐下。”
苏龄⽟说完,青芝反应极快地在桌子的一边坐下,芷兰和沁竹犹豫了两秒,也一人在一边坐好。
苏龄⽟抬了抬眼⽪“抱歉,坐不下了。”
男子脸⾊涨红“哪里有与下人同桌而食的规矩?姑娘实在是,不知所谓!”
他袖袍一甩,像是看到什么令人鄙夷的东西一样,冷哼一声离开了。
男子离开之后,芷兰和沁竹立刻神⾊惶恐地想要站起来,苏龄⽟眼光一扫“坐着。”
她们两立刻不敢动了。
可是,这真的不合规矩,她们怎么能跟姑娘坐在同一张桌上?
青芝倒是一脸坦然,动作自然地给苏龄⽟舀汤夹菜,一点儿惶恐都没有。
“你们也吃,我最后说一遍,在我这里,我的意思就是规矩。”
苏龄⽟慢慢地说完,低头动作优雅地吃起来。
芷兰和沁竹目瞪口呆地看着青芝,她真的没有任何顾忌地也开始吃东西。
姑娘的意思,就是规矩吗?
细想起来,青芝真的是姑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怕是不合规矩的事情。
可姑娘也从来没有让青芝吃过亏。
芷兰和沁竹两人对看了一眼,鼓⾜了勇气,伸手拿起筷子。
…
肚子吃得的,苏龄⽟心満意⾜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菜肴,怕是最合⽩鹤道人的口味,只可惜,也不好派人给他送去。”
“嗯,因此我自己亲自来了。”
苏龄⽟一震,扭过头看向隔壁的桌子,⽩鹤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难为你还能想到我,真是多谢施主。”
“…”苏龄⽟忍不住发笑“道长何时来的?”
“刚刚,本想跟你拼个桌,只是你那里没位置了。”
青芝立刻站起来“道长说笑了,怎么会没有您的位置。”
“哈哈哈,施主⾝边的小丫头都有趣的紧,施主好福气。”
“那当然。”
苏龄⽟一点儿不客气,⽩鹤道人也不讲究,当真提着他那壶果子酒坐了过来。
“道长为何会来平城?”
“无量天尊,贫道心系天下苍生…”
“…”苏龄⽟就默默地看他装,装完了,⽩鹤才慢呑呑地说“听说平城太一楼的素斋是一绝,贫道便顺便过来验证。”
“道长可満意?”
“果然不俗。”
苏龄⽟笑着摇头摇,怪不得她和⽩鹤能莫名的好,许是因为大家都对吃的情有独钟。
“施主如今眉间仍有淡淡的黑气,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苏龄⽟从⽩鹤的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果子酒,不紧不慢地喝掉。
“小女子每回见到道长,似乎眉间都有黑气,这也许能说明一些事情。”
“依贫道所见,此黑气似乎同施主⾝上的牵绊有关,施主兴许要遇见什么人。”
苏龄⽟嘴抿起来,凌家的凌公子算不算?
“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一切,自有天命。”
“…”苏龄⽟眼角微微跳动“就是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贫道只是个顺道来太一楼的过路道士…”
“知道了知道了。”
苏龄⽟无语,这种人当初到底是如何看出她是穿越来的?
“不过,贫道倒是能给施主一个小小的建议。”
“道长请说。”
“顺其自然。”
苏龄⽟面无表情,半晌,闭了闭眼睛,放了一锭银子在桌角“道长慢用,小女子先行一步。”
这种废话,她前世在各种卖昂贵的香的地方听过许多遍,连最基本的参考价值都没有!
⽩鹤道人晃了晃装果子酒的壶,自斟自饮,眼睛里慢慢蒙起来。
除了顺其自然,他无法给她任何其他的建议。
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其自然…
…
又过了几⽇,苏龄⽟和傅家两姐妹,并何慕香正在听姜先生上课。
忽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跟先生⾝边的书童说了什么。
“先生,府里来了客人,久闻先生大名,想要拜见先生。”
姜先生皱着眉瞪过去一眼“没见到我正在授课?越来越没规矩了。”
书童立刻垂手站好,朝着小厮怒了努嘴让他赶紧离开。
傅云婷和傅云珍表情有些动,来客人了?说的应该是凌家的公子吧?
这几⽇家里为了招待这个凌公子,可是狠忙了一阵,就怕哪里怠慢了这位公子,搞得她们还真想见见这位凌公子到底何方神圣。
何慕香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她并不感趣兴,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能见到汝炎表哥,为何自己及笄之后,反倒见不到表哥人了呢?
姜先生不动声⾊地观察着自己的几个生学,此刻也就只有苏龄⽟不为所动,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书。
他心里点点头,那个臭小子非要自己来这里,姜先生原本是极为不耐的,如今有一个还算合格的生学,倒也让他不虚此行。
…
课程结束时候,小厮再次进来,征得了姜先生的同意之后,立刻毕恭毕敬地请进来两个人。
苏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才看过去,一看之下,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
那两人各有特⾊,一人素雅的长袍,面如冠⽟,气质儒雅,浑⾝散发着令人倾慕的温润之气。
另一人则穿着酱⾊的⾐袍,剑眉星目,气势強硬,薄薄的嘴带着笑,却无法让人生出亲切之意。
“晚辈凌松然,拜见先生。”
那位温润公子见到姜先生,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态度真诚。
傅家姐妹和何慕香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凌松然的⾝上。
怎么会有如此谦谦君子?容貌、气质、声音、风度…,每一样都令人赞叹。
饶是傅家姐妹是傅汝炎的亲妹妹,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哥哥和这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得有些太远。
苏龄⽟的目光,却一直看着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