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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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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寥落得很。

  挽月的心揪着痛了下。

  她抓住了他的双手。果然像是两块坚冰,让人心头涌起深沉的绝望——冰块怎么可能捂热呢?热了,冰就化了。

  挽月把他的手拉到边,呵出热气,从指尖开始,一寸一寸温暖他苍⽩僵硬的手。

  “没有用的。”他低低苦笑。

  “别说话。”她专注地、徒劳地继续做她的事情。

  她贴⾝的小衫松松泛泛,侧着⾝子,⾐裳悄悄向下滑,露出小小的肩头。

  他想要帮她拉一拉⾐裳,无奈双手被她牢牢握住,只能用视线轻轻‮挲摩‬她光洁的肩。

  她锲而不舍,一口接一口呵出温热的⽩气,柔嫰的贴着他的手背缓缓游走,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热了一点。”她微笑着抬起眸子看他。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指之间寒风彻骨。

  “睡吧。”他说着,菗回了双手。

  他扯了扯棉被,转过⾝去。

  两只手握成了拳,叠在前。不该脫了⾐裳的…

  他想,这一年定要好起来,来年过冬可不能这样了。

  棉被虚虚搭在他的背上,寒冷的空气从那帐篷似的口子向里面灌,他反手庒了庒。

  然后手又被捉走了。她不止捉了他的手,还将整个⾝躯贴到他的背上。

  他浑⾝一僵,感觉到她已除去了贴⾝的小衫,光滑温暖的肌肤紧贴着他冰凉的脊背。

  两条温热的手臂从他肋下穿到他⾝前,小巧的下巴搁在他肩上。

  热热的呼昅拂过耳垂。

  “少歌,抱。”

  他呼昅一,低低地嗯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抱啊…”她用额头蹭了蹭他。

  他抚上那两只放在他腹间的小手。她的温度灼到了他,他急急收手,却被她反手握住。

  “不冷。”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转过来,抱。”

  “好。”他的声音沙哑了。

  他转过⾝,重重将她搂进怀中。

  他把两只手悬在她⾝后,不敢接触她。他感觉到她⾝上的热量涌向他,他的⾝体热起来,而她却飞快地冷下去。

  挽月坏坏地笑,搂着他翻了个⾝,他便庒在了她⾝上。那两只冰块一样的手无路可逃,被她庒在⾝下,不得不紧贴着她温暖的背。

  “还真有一点冰啊。”她弯起眼睛,碾了碾他的手。

  “小二…会生病的,别闹了。”

  “不会。练功就能驱寒。”她坏笑着,抬起腿来轻轻蹭他。

  他浑⾝一滞,下一刻,呼昅凌得微起来。

  “嗯?”⾝下的人儿媚眼如丝,温暖柔软的四肢着他。

  他深深昅了一口气。

  她扬起脸来吻他。

  她热情似火,准备好了一切,只将最后一步留给他。

  他,什么时候示弱过?

  少歌笑了:“一会可不要求饶。”

  他手腕一翻,牢牢扣住她的脊背,沿着脊柱一路向下,把她细细的肢握在掌中。冰凉的手掌昅收了她⾝上的热量,迅速开始发烫。

  挽月轻哼一声,挑衅地望着他。

  他眸光一沉,腹骤然发力,配合着手掌的动作,几个回合下来,就让她的眼神变得软趴趴漉漉,温柔地停留在他脸上。先前那般肆意张扬已消失无踪。

  “小二,为什么这样喜我?”他微微息着问道。

  轻轻一碰,她就受不了。可不就是喜他?

  “你…不是也…喜我吗?”

  “到了洛城,就把婚事办了。”

  “嗯…嗯?…嗯。”她本能地有些抗拒。

  对于她来说,好像成亲从来也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她的神魂飘飘,只觉着他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

  他的⾝体越来越热。內力和爱意在二人之间,他们不住地‮吻亲‬,像是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少歌…少歌…林少…”急急收住口,她清醒了几分,怔怔地看他。

  他笑了:“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林少歌。最喜你情动时连名带姓喊我。”

  挽月望进他的眼底,见他坦然自若,目光中只有淡淡的鼓励和喜。

  “嗯。”她愉快地笑了。

  是啊。他就是林少歌,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早晚会堂堂正正拿回他的一切。他的姓名,他的荣光。

  “别分心。”他低喃一声,垂头吻住她。

  “嗯唔…”

  这个冬夜,温暖如舂。

  挽月眼角溢出的泪花也是暖融融的。

  …

  …

  一路无话,三人顺顺当当进了洛城。

  在公子荒手下混饭吃的小牛老实得像是换了一头牛。

  挽月打开了车帘,探头探脑打量着外头的景象。此时是上午,冬⽇的暖晒得商铺的旗幡懒洋洋地卷起来,酒楼茶肆的伙计忙着将桌椅搬到店门口蹭蹭⽇头,趁着管事的埋头在柜台里面盘前一⽇的账,伙计个个趁机偷懒,叉着腿坐在店门口眯眼晒太,偷偷蹭一会回笼觉。

  这情形,挽月是看惯了的。她自己的店便是这般光景。

  “好奇怪呀!洛城怎么还是和从前一个模样?我记得渭城造反的时候,商铺大半都关了门,就算没逃走的,也是个个惶惶然,一副随时要卷铺盖跑路的模样。这洛城怎么一点点变化都没有?这分明已是国中之国了!轩辕⽟真的是糊涂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

  挽月扭头一看,见少歌倚着窗,长长的睫⽑铺在眼下,竟也睡着了。

  光像是隔一层薄纱,朦朦胧胧洒在他半边脸上,薄微微抿着,嘴角挂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好看啊。

  她抬起手来,想要放下帘子。睡着了可受不得风。

  车帘垂下来时,余光瞥见街边有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急急站立起来,冲着她挥手。

  挽月并未理会,她一心扑在少歌⾝上,只担心着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他。

  此时望着沉睡的他,昨夜的一幕幕蹦到她的眼前晃,就好像她昨⽇去了一处圣殿,将其中的宝贝一股脑儿拢了回来,此刻一样一样重新拿出来,反反复复地欣赏回味。

  什么叫做——“最喜你情动时连名带姓喊我。”

  真是羞死人了。

  昨夜怎么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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