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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幸福突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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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小时后,小安和陶慕相携走出手术室。

  俩人的眼⽪上,都贴着术后专用纱布条。

  再看走廊上那些贴着胶啊、纱布的面孔,就不那么恐怖了。

  小刘助理说眼睑上的纱布第二天就可以取掉,整个眼部只需要7-10天就可以恢复正常。

  俩人掐指一算,届时正好是年后开始上班/赶‮机飞‬的时间。对于这样的恢复周期,俩人都很満意,相应的,对8800元的大师级精致雕花般流畅双眼⽪价格也不挑剔了,对伤口疼痛、肿、发紧、发涩等诸多不适也包容许多。

  小安还记挂着梁佼,谢辞了陶慕的请客,匆匆往家里赶,路上买了两份生鲜小馄饨,准备等梁佼回来后煮了当晚饭吃。

  她走在路上,畅想着医生所说了“至少年轻五六岁”把自己都想笑了。

  自从得了100万的天使资金,梁佼简直一人化成两个、三个人忙。

  ⽩天的活儿仍旧继续,梁佼便利用早晨或下班后的时间做新公司框架搭建。小安有时候也帮他查一点资料,或在58同城网上发布一些免费招聘,从猎头手里骗些写手、策划之类的电话号码。

  不忙不知道,为一个⽪包公司搭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框架,真是比想象中的还繁琐百倍——即使是建立在大表哥贡献好的思路上。

  小安对自己后勤支持的角⾊更感‮趣兴‬,她还多少惦记着正追的电视连续剧后续剧情发展。梁佼也无意假手太多——他自个儿还真做上瘾了呢。

  一忙忙了快一个月,到年关,才大致出来一个眉目。

  昨天,梁佼说,再忙两天就好好陪陪小安。

  “两天后就忙完了?”小安问。

  “不。两天后大家都放假了,忙也无处忙了。等年后再续起来。”梁佼回。

  越忙出头绪,梁佼心情越稳定、愉快。

  过去的这一个月,他们“一个月吃一次大餐,两个星期看一场电影”的格调生活也不了了之。小安倒不在意,梁佼却不想委屈自己。

  “补上!一定补上!”

  梁佼像大爷一样,懒洋洋歪在沙发上,看小安像丫鬟一样帮他捶腿。他便一只胳膊搭沙发靠背,一只手在小安后背**。无关,更像是爱。

  前途一片光明。小安感觉很幸福。

  兴许,正是昨天的幸福,才让小安生出整容的勇气。

  装小馄饨的塑料袋,也因为小安的愉快心情而飘来去。

  为了梁佼过年不孤单,小安跟家里撒了个谎,说公司重用她,征询她是否愿意寒假加班对接‮国美‬分公司。⽗⺟以她前程为重,语气多有不舍,也没有強求她回家。

  到了小家,梁佼还没回。

  小安将馄饨放冰箱冷蔵室保鲜,自己照了照镜子,傻笑着想象梁佼的吃惊反应,换了⾐服,看看离梁佼寻常回家时间还有一小时,便趁机追追剧。

  当小安正为耿耿、余淮的感情纠葛又哭又笑时,梁佼正与⽗亲、⺟亲面对面。

  地点是不是别处,正是梁府。梁佼心心念念,盼了半年多的家。

  对梁佼来说,幸福来得很突然。

  他约了一个资深活动策划,准备以招聘的名义煞有介事从策划⾝上骗点灵感,没想到策划太精灵鬼怪,话赶话,竟套出了梁佼的⾝份,还攀起了情,说自己的从业恩师正是梁氏集团的企业文化部部长。

  见梁佼一脸漠然,那耿直的二货竟然一个电话打给了恩师求证明。偏偏巧得很,他恩师正随同梁氏集团董事长在附近考察。

  “我跟董事长的三公子正面对面谈事情呢。”资深策划⿇溜地竹筒倒⾖子。

  “噗——”梁佼的一口咖啡当场噴出来。

  他內心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跟被赶出家门的儿子在一起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令梁佼意想不到的是,不一会儿,⽗亲出现了。

  ⽗亲带了一行西装⾰履的人,很有阵势地从门外鱼贯进来,他们很快群星围月一般围在⽗亲⾝旁。

  梁佼大气不敢出,却怔怔得忘记移开目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被一群男人围着的男人,才是真风光!

  ⽗亲带着他的天团,竟然朝他走过来。

  梁佼连想都没有想,下意识就起立了。

  ⽗亲走到他跟前,伸手重重拍了拍梁佼的肩膀,用⾝边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天晚上,你妈妈等你回家吃饭。”

  说完,⽗亲带着一行人往大堂电梯处走了。

  走出五星‮店酒‬大堂一角的咖啡厅,梁佼再也没法伪装平静。他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亲,想确认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他的幻觉。

  ⺟亲的电话一秒就接通,像是存心在等他。

  “妈妈——”

  “佼儿,佼儿,快回来吧!”

  ⺟亲喜极而泣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梁佼梦寐以求的幸福就这样‮实真‬的发生了。

  ⽗亲,原!谅!他!了!

  梁佼在料峭寒风中,⾜⾜菗了三烟,才略略平静下来。

  梁佼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久违的家的地址。行近家的时候,梁佼看见一家花店,让司机停车,买了一大束花。

  ‮红粉‬和粉紫的风信子,簇着胭脂⾊的蝴蝶兰、双枝头的⽩⾊百合,峥嵘娇。亲手接下这束花的⺟亲既不舍得放下花,又不舍得从么儿脸上移开目光。

  她热切、贪婪地看着么儿的脸庞,黑了,瘦了,耝糙了,神⾊却精⼲起来。流了泪也不自知。

  梁佼和⺟亲在小会客厅膝盖碰着膝盖,手拉着手在说话。

  不一会儿,有车开进庭院。

  是⽗亲回来了。

  梁佼和⺟亲起⾝去前厅接⽗亲。

  家政人员送来下午茶和小点心,三个人就顺势坐在小桌前。大哥梁承在公司还没有赶回来,二姐姐梁昉昨儿飞‮港香‬购物散心去了。

  “你对你现在満意吗?”

  梁佼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情绪,劈头就听⽗亲问这么一句。

  梁佼低头仔细想想,缓缓、有力回答:“満意。”

  “跟半年前相比呢?”⽗亲的声音像是寻常聊天,并没有太強烈的感情。

  梁佼沉默了。像是有一把钝刀,在磨他的心。这半年,经历的时候感觉有太多屈辱,太多愤恨,太多绝望、颓废想放弃。那种切⾝的愤怒和无助,至今仍留在他骨子里。

  只是如今,站在这儿往回看,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那几度情绪起伏,大概脫不了他玻璃心的关系。

  理智上,他更喜现在的自己;情感上,说喜现在仿佛是背叛了过去的自己,对不起自己受的那些苦。

  于是,他便拧着眉头没说话。

  好在梁⺟不舍得让梁佼儿太难受:“放着那些以后说吧。承儿也该回来了吧。王姐快给承儿打电话,给昉儿也打个电话,让她最迟明天中午前回来。明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去跟大股东们一起吃年夜饭。”

  趁⺟亲吩咐的时候,梁佼偷偷抬头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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