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被人劫走
“老爷…”佟夫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老爷若是跟她分析七朝中的局势,也就表示他的心意已决了。
但是、但是京中谁都知晓太子那样的贪慕美⾊…
佟相最后跟佟夫人道:“你莫要觉得这个是火坑,你可知晓如今皇上有意给太子指侧妃的消息一出来,多少人家想送女儿嫁给太子,苏纪熙只怕都在想,要把家中的嫡女再送进太子府中。”
无独有偶,內阁大臣苏纪熙同他的夫人亦在商量要把苏三娘子送进太子府的事儿。
“老爷,”苏夫人听了苏大人说的这话,反应倒是没有佟夫人那般的吃惊“您真的打算把三姐儿送进东宮给太子做侧妃?”
苏大人隐隐有怒气:“萱姐儿不争气,没有替太子诞下长子,若不是如此,我何须要大费周章还将三姐儿送进东宮。指不定还要在皇上眼中落得个我急功近利的印象。”
见自己夫人同样的一脸忧愁,苏纪熙又宽慰道“罢了,瑜姐儿进东宮也是一桩好事,她与萱姐儿乃是嫡亲姐妹,⽇后也能相互有个照应,他⽇太子登基为皇,姐妹在后宮之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苏夫人坐着想了许久,叹道:“这事儿,我改⽇去探探萱姐儿的口风罢,若想让瑜姐儿⼊东宮,得有萱姐儿的从旁相助才行。若让太子亲自去皇上面前求娶了,这体面咱们府中就能占全了。”
苏大人长叹一声,连连称赞自己夫人的思虑周全。
…
二皇子被皇帝责令闭门思过,又让七皇子奉旨拆房般的一闹,朝臣纷纷看出了当今皇上的意图,纷纷重新站队。
七皇子这儿也是风头正盛,只是人家如今被道法之事吓到紫霞山中相住去了,正经主子见不到,那就走走侧门罢!
于是,季府乃至谢府每⽇总会收到一些“小礼”
太子的东宮更是门庭若市,朝臣似乎都良心发现一般,各个登门去“协助”太子在京中的道人遣送查办之事。
太子与太子妃最近忙的脚不点地,不知是不是有点同命相连惺惺相惜的缘故,太子与苏大娘子的情意反而⽇益精进了一些。
京城中风云突变,紫霞山中依旧安安静静,远离了京城中的种种喧嚣。
皇家别院中,⽟珩拥着季云流,两人同躺在榻上,在明兰院搭了天棚的庭院里仰望空中万辰。
天气炎热,庭院中正是纳凉好时机,两人⾐裳单薄,季云流脸贴穆王口处,低声的跟他说众人⼊了幻境之后,她如何从幻境中出来,如何让山脚下头小厮上来搬运他们下山,再去紫霞山中的事情。
“七爷命相虽贵极有折损,既然那小美人蕉说愿意借些生机与你,我就以便宜师妹的⾝份,请师兄我一道做法咯…”
月光从天而降,落在季云流的手腕上,如暖⽟一般的莹润,⽟珩抓着她手腕把玩她的手指,爱不释手,时不时低低问她一些话语,与她谈。
莫约做法受累之故,季云流讲着讲着声音渐低语言逐渐模糊,而后呼昅开始绵长,竟是枕在⽟珩的口处睡着了。
⽟珩静静拥着她,温软平和,心中竟然从来没有觉得像这一刻一样的⾼兴与快乐。
这人的每一声呼昅,每一声心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感受的明明⽩⽩,他独自睁眼看了会儿夜阑星辰,目光瞥见站在月洞门旁有话要禀告的席善。
⽟珩示意他在那儿莫要过来打扰,而后坐起⾝,抱起季云流⼊了明兰院,把她安放在上,盖上薄被,这才走出里屋,站在芜廊下听席善的禀告。
席善接到的是京中传来的飞鸽传书:“七爷,小温来报,被皇上收押在大理寺中的楚道人昨晚被人劫走了!”
“被人劫走了?”⽟珩目光一冷“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应该是楚道人的同伙,莫约也是有道法的道人,据说大理寺的狱卒全都昏不醒,⾝上却无伤口,楚道人被救走时,他们全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席善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七爷,大理寺牢中的张元诩同样被劫走了。”
⽟珩:“大理寺可去查了张府,宁慕画那头呢?”
席善点头:“大理寺去了张府,但没有查到什么,张侍郞还去了大理寺击鼓,要大理寺查寻他孙子的下落。宁世子那儿也未有查到什么。”
⽟珩转首瞧⾝后的门帘,他倒不怕那什么张元诩,这人已是废人,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担心的是就走的楚道人的那人,前⽇自己府中刚刚出了被人布阵做法的事情,今⽇楚道人就被救走了,这人是不是前⽇的做法道人?
若还有会道法的余孽残留,会不会对季云流怀恨在心而不利?
就算现下再焦急,此刻也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珩前后全数想了一遍,吩咐道:“你且让宁石多多注意着张家,张舒敏乃大理寺少卿,就算那些贼人会道法,只怕也有张舒敏的从中帮助,你且让宁石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张府,若有动静,都来禀告。”
席善应了一声,再说了皇上今早透出替太子纳侧妃的事儿。
⽟琤就算娶了天下所有女人也同他⽟珩无关,⽟珩简单相问了两句,直接作罢了。
太子纳侧妃,最蠢蠢动的便是苏家,趁着这件事瞧一瞧朝中到底还有谁能为他所用,谁是攀附皇权的,也是一件好事。
⽟珩听完席善的禀告,时辰也已不算早,九娘见七皇子掀帘子进了屋,她福了一礼,只低声道:“奴婢在外间守夜,殿下若有吩咐,唤一声奴婢即可。”
⽟珩淡淡“嗯”一声,脚步不停,又掀帘子进了內寝。
里头,上的人依旧保持着他出去的势姿,⾝上的⾐服倒是被九娘换过了,此刻穿的是一⾝寝⾐两只手规矩的叠在被上,舒心睡着。
⽟七瞧着不噤轻轻笑起来,几步过去站在边自己除了⾐物,换上一旁备好的寝⾐,躺⾝进,像在适才外头榻上一样,拥住了季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