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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章 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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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老爷使出浑⾝解数,痛哭流涕讲着自己被人陷害,觉得美人是无辜的想救她脫离苦海,因此把她安置在外头,最后张家找上门,用此事威胁他,要他把季云流名声弄臭,再退亲的事情给讲了个清楚明⽩。

  这世上没有最无聇,只有更无聇的人。

  不要脸的季云流出的主意,无赖三老爷耍的大戏,让大老爷都听呆了!

  “你你你…”季景明听了大半时辰,把前后理清楚后,脸⾊铁青着很想甩自家这个蠢货弟弟一个嘴巴子。

  但是手伸出来,见这个弟弟哭得惨绝人寰,哭得自己‮娘老‬是谁都不知道时,火气顿时又消了一大半。

  哭成如此模样,眼睛都哭肿了,定也是悔极了。

  “你先起来,那什么婉娘,你现在就去让人给处理了!”季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拍桌道“不可以,现在去打发掉她或者发卖掉都太迟了!你现在就去让人把她接到府里来,把她给过了明路、抬了姨娘,这样,张府就是想抓把柄也没有了!”

  三老爷听完之后,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惊呀,喜呀,惊喜加啊!眼泪流到地上“啪嗒啪嗒”:“大哥大哥,我,我可以把婉娘抬进来?”

  季大爷点头:“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不然明早我去找张家一退亲,张家把这事儿一抖,官途不保不说,还要被反咬一口!你连夜就去把那个婉娘抬进府里来,不要让她说出任何事情,你自己的人,你给我管好了,⽇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三老爷连连诶了两声,而后,转了转眸子:“那大哥,那边、那边…阿娘那里?”

  “你还知道阿娘!”季大爷甩了袖子“我现在就去给你跟阿娘说,阿娘为了顾及你与季府的名声,也会同意的,这事儿,你本就是被陷害的!”

  三老爷丢下庚帖与信物,连滚带爬、连哭带笑,直接跑了。

  他走出院子,把塞在⾐服內切成碎片的大洋葱一丢,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自己小厮的肩膀,三老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去,去账上给六姑娘支一千两银子,让她拿去买些小玩意儿。”想了想,又道“一千两不够,去送两千两去,去,现在就去,再去给六姑娘送几斤⾎燕,就说让她在庄子中受苦了,往后老爷我必定好好待她!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

  说完之后,三老爷背着手,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着出门名正言顺的接自己“此生挚爱”去了。

  翌⽇早朝后,大昭当今皇帝在御书房內拿着奏折,怒火朝天:“好啊,朕的紫霞山中都敢出刺客抓朕的儿子了,真是反了天了!昨⽇有人敢在紫霞山行歹,明⽇还不是要进朕的皇宮来行刺了!”

  左右宮人全都垂首俯⾝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內阁大臣苏缉熙就在御前,上前两步,有条不紊道:“皇上,这事儿恐怕宜小不宜大、宜轻不宜重,紫霞山圣洁之地,若让众人知晓山中出歹人,连七皇子都敢掳,只怕人心惶惶,⽇后朝中人心不固。”

  “太子,这事儿,你怎么看?”皇帝转首平了声音问太子。

  太子正想着昨⽇他府中歌姬那袅袅⾝影,忽然被皇帝这一问,差点找不到南北,好在他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老油条,立刻临时抱佛脚道:“皇上,儿臣认为苏大人所说不无道理!”

  一旁秦相启奏道:“皇上,就算如同苏大人所说宜小不宜大,但这贼人是谁,源头在哪儿还得抓出来,不然我朝威信何在?”

  苏缉熙俯着⾝皱了皱眉想辩上一辩,但皇帝面前,他造次不得。

  皇帝看着那秦羽人亲手写来的折子,深深拢起眉:“那南梁是如何辩解的?说来于我听听。”

  秦相一五一十把守山统领南梁说自己无罪,说自己无错的话都一一说了个清楚:“南梁道,前⽇都是按照旧时惯例放行的人,没有任何疏漏之处,还了一张名单给皇后娘娘。”

  “砰!”皇帝一拍御案“把他给我带过来!这样的叛逆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还能说自己无罪!秦羽人与七皇子还是在同寻乐耍玩不成?!”

  这一拍,把太子从美梦中给拍醒了,他垂首站着,声带恭谦:“皇上,您千万息怒保重龙体,这样的叛逆之臣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掳走七哥儿,我们应该由他⾝上往上查出幕后黑手。”

  苏缉熙口一把⾎涌上来,很想在御前就把太子给一脚踹死了。

  蠢货!南梁是你的人!幕后黑手就是你亲弟!

  盯着御案下的那一条威严翔龙,苏缉熙声音平静:“回皇上,昨夜南统领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在家中畏罪‮杀自‬了。”

  秦相诧异转首,瞥了苏缉熙一眼。

  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罪的人,竟然畏罪‮杀自‬了?

  “好好好,他死了倒一了百了,也省得我们再费神费事。”皇帝面带怒容“传令下去,夺了南梁五品官衔,家中众人,统统发放到西北!”

  太子立刻上前拍马庇:“皇上英明!”

  皇帝仔细看着太子,看得太子都抿着嘴尴尬起来。

  半响,皇帝移开目光:“你们全都退下去罢,这事儿如同苏卿所说宜小不宜大,先莫要向他人提起。”

  三人跪地应声,全数退出御书房外。

  出了皇帝的御书房,看见太子坐着便轿自顾走了,苏大人连气都来不及,就直接去內阁告假出宮,马不停蹄的往二皇子景王府去了。

  季尚书下了朝,回了礼部,客套都没做,让自己小厮领来张侍郞到后堂,拿着庚帖与信物就掷在桌案上:“张侍郞,令孙与我侄女的亲事,你给我个代罢。”

  “季大人,这事儿?”张维桢盯着前面的两样东西,脸⾊青一阵,紫一阵,他知道季景明为人最为古板守旧,简直比自己这个老头子还要守旧,若无大事断不会这样让自己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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